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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山吹子
荆照秋恍然大悟,看看易之虞,觉得十分神奇。“我竟什么都不知道。”
易之虞放下书信对他道:“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好,勤奋读书才是紧要事。”
这话带出一点儿玩笑意,荆照秋便闭着嘴不说话了。会念书的那是荆四少,他那兽拿不出手的狗l爬字若说易之虞没怀疑,他是丁点儿也不信的。这是打趣自己呢。
过了会儿,易之虞收敛了玩笑,对燕朱道:“你去收拾行礼,记住要备下最好的马车,我们即日归京。”
“可是信上说了什么?”荆照秋立刻反应过来。两封皇宫的信,那么一封是皇帝的,一封就是那位易之虞送进宫的表妹——也就是贵妃了。他甚至更深沉地想到易之虞当日为什么会流落到荆家?
“嗯,有要事不得不回去。”
“那铺的局面?”太早收场,鱼儿捞不住。易之虞失踪,燕朱几人任事态发展,丝毫不压制其他分支的势力,便是要一网打尽,网住所有异心者。
易之虞摇摇头:“不用。网不用现在就收回来。”
“去请易十一来。”易之虞隔空喊了一句话,荆照秋知道这是吩咐只吃饭时会出现的暗紫。立刻,便听到屋瓦上一阵有响动,倏忽间,又消失不见。
“另一块玉带来了吗?”
燕朱会意,取出一块玉牌,竟与荆照秋身上的一模一样。荆照秋接过去,细细地瞧。
“可是一样的?”
“不是。这一块是假的,骗人玩的。只是造的真罢了。玉牌代表的只是我这个身份罢了。”
荆照秋有了一个想法,他盯着易之虞看:“你是要?”
易之虞点点头承认了。
这一网下去,总要网住什么。
荆照秋知道易之虞要做什么了。
第35章喝茶
传言,京都易氏家主世代以白玉玉牌为凭,玉牌从不交于他人,玉在人在玉亡人亦亡。外人只以为,玉牌独一无二只有一块,殊不知当年制玉牌的白玉一分为二,还有一半玉料剩下,被易之虞让匠师复制了一块一模一样的,以备不时之需。
“捞鱼需下饵,我不放点有料的,怎么会有人上钩呢?”易之虞道,“皇帝要我办一件事,因此不得不提早回京,但也不是必须回去。”
“既然人人都盯着这块肉不放,便干脆再给他们多咬一口,吃到嘴里就知道这块肉究竟该不该吃。易家发展到如今的程度,已尾大不掉难以掌控,分支多少人拿着易氏的名头做些为非作歹的事,尤其是在摇身一变成为贵妃娘家之后。我早该把些不事生产专食腐肉的寄生虫除干净。”
这一刀落下去,就是要斩掉这些只吸营养不开花结果的旁支末梢,让真正的易家能焕然新生。
易之虞说话时,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很是淡然的语气。荆照秋盯着他的脸,想起过去无数日子都是易之虞以一人之躯抗下,便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不看他此时已经磨练得刚硬的脸,若是那张柔弱的少年脸,要一个人赢下所有,该有多难。
他是没有过的。他在正常的家庭出生,和家人的感情不很激烈,也不冷淡,之后父母去世,虽是一个人生活,但朋友亦有三两个。只是不经意流落到荆府,才第一次感受到尔虞我诈你来我往。
荆照秋便想搂住他,但看他巨大的块头,就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估计很难实现。
“怎么发愣了?”易之虞拍拍荆照秋的肩。
荆照秋醒神,立刻便接话:“我在想你说的事呢。你说的对,哪怕这块肉不能吃,照样有闻着味儿的蜂拥而起。”
还好,他还接得住话,没引起注意。
不一会儿,十一赶来。易之虞便将另一块玉牌交于他手里,十一童稚的脸脸上难得脱去少年老成,显得几分呆滞。
“这是……”他瞥向荆照秋脖子上,隐约挂着的玉牌,“有两块吗。”这世上难道不是只有一块家主玉牌?
荆照秋便把脖子上的往衣服里面又藏了藏。
易之虞不答直接道:“你拿着这个回京都。只说只找到玉牌,人没有了。人心蠢蠢欲动起来,便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到时牛鬼蛇神一一俱现。”
荆照秋听着此话,不由想到一个词——钓鱼执法。易之虞玩的就是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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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也是个聪明人,不需多语,立刻便明白。
“您回京城吗?”
易之虞回答:“要的,只不与你一路,我还另有要事需办。你且先去,到了京城,自会让人去联系你。”另派了暗紫,私下一路跟十一回京之事却并没有说。
十一得了令,也不多留,当下告辞。京城的水能搅和得多乱,全看他的本事了。
“另有要事——什么事”荆照秋疑惑。
“皇帝吩咐的事,要我去查一个人。”易之虞把信直接给荆照秋看,以示不隐瞒。皇帝要查的人耳目众多,不好动,京中他派谁去都会引起注意,只有本就失踪不见的易之虞最合适。况且易之虞办事,皇帝最是放心不过。
荆照秋拿起信看,粗略读了几行,知道自己拿错了,那是另外一封。只是这信上字迹清秀是个姑娘的字,应该便是那表妹贵妃。从所看的几行字里,无非是发些清宫里的怨言,只是语气总觉得有些过于甜了些。
易之虞极快便对燕朱道:“贵妃不用管她。当日要进宫也是她,如今受不住宫中冷清也是她,但世间事哪能事事都如她意。”
燕朱喏,心知这番无端的话假意对他说,其实却是说与这位新主人听的。这是在撇清关系,让荆照秋不要多心。
果然,荆照秋一番受用,心里微小的不舒服随即抚平,翻看起皇帝写的信。话不多,寥寥几行,中心意思却只有三个字。
查文正。
当朝宰相张平字便是文正。这是帝相不和!
帝年幼登基,时宰相张平辅佐皇帝处理朝政,后皇帝亲政仍未完全脱去宰相的控制。张平谗佞专权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十多年,朝廷多其耳目,皇帝忍他多时。这一次终于想借易之虞的刀除去这个人了。
张平祖籍衍州,本是个贫困州县,自出了一个当朝宰相后,本地的经济便开始发展起来了。尤其是张平在衍州的居所,十里长街唯此一户。京都不敢如此大肆铺张,可衍州天高皇帝远,竟似本地土皇帝一般排场。衍州百姓有句俗话,十丈长绫写不尽一门张家富贵书。
易之虞和荆照秋回京,只带着燕朱和燕青。暗自已暗地护送十一先行一步,至于那个文添祯,要自己一个人晚些去京城。
易之虞怕他中途改主意不去误了生育之时,文添祯各种发誓保证即日赶到绝不拖拉,又定下一长串的从饮食到用药的所有忌讳和事项。荆照秋看了一眼就晕了,怀孩子也太麻烦了,他以前见过的女子都没这么麻烦。文添祯却瞪着他,百般告诫,他说的都是万分正确必须执行的要务,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半分都不能糊弄。
只有这个时候,易之虞会异常认真听文添祯说的东西。荆照秋看易之虞认真的模样,什么抱怨的话和心里对怀孕的抵触都快没了。
信阳距衍州只几天的马程,因为荆照秋身体不宜久坐马车,中途停歇许多次,也在第八天赶到了衍州。
“这也太豪奢了。”荆照秋下了马车,远远便瞧见张府辉煌的大门。门口两只五人高的汉白玉雕貔貅像,巍峨的红漆大门上一对金灿灿的金环拉手,台阶是一整块的大理石铺就而成,两旁齐齐站了两排身着华丽的人。看样子,也不过是张府家中的下人而已。
他在后世见过保存下的古代建筑,只有少数遗留的王府大宅可以媲美。他待过的荆家够富贵了,可比不上这里的十分之一。
“所以说是衍州的土皇帝。”易之虞不咸不淡开口,“只有暴发户人家,才会把金银美玉全都堆砌在门面之上。什么世家贵族,连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明白。”
荆照秋听到了重点:“不外露,那你都存了哪里?”
“你想看,下次带你看。”
荆照秋暗自搓搓手,十分期待。燕朱和燕青驾着马车,问:“爷,可是在前面找间客栈落一宿?”
“嗯。”易之虞点点头,见正将近晌午,便又道,“你们自寻了食饭,我与照秋四处逛逛,不必跟着。”
“是。”
只剩了二人后,两人先就近找了一家酒楼吃饭。一路上,荆照秋已经吃过一堆吃食,这会儿又饿了。他一个人吃两个人份,不明真相的燕朱和燕青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比他们两个练武的更壮的人还吃得多,怪不得有“大肚腩”了。燕青私下里和燕朱小声吐槽,说荆照秋每天吃的那么多,还不爱动,成天想睡觉,一点儿都不怕胖成猪后爷就不喜欢他了。也不看看,肚子都凸出一圈,该少吃一点减减身上的肉了。
燕朱无语地看着他:“你就是瞎操心。你看主子哪里有半点不喜欢的样子吗?”
燕青便不屑地看过去,正看到易之虞温柔地抚着荆照秋肚子的模样,两人俱是带着笑意,仿佛世界里再插不进第三人。
燕青便知道自己纯粹是瞎操心。得,看看,主子喜欢着呢。就是胖成球,主子也喜欢着。就他一人多事。燕青撇撇嘴,更加用心地准备吃食。吃吧吃吧,让你胖成球!
吃饭的酒楼据说是当地味道的一家,荆照秋看着菜名,只觉得每样都好吃得很,刚刚才用一块煎饼抑制住的饥饿卷土重来。
易之虞看出荆照秋的难以抉择,随口便对等候在旁的小二道:“这些都来一份。”
小二正要记下,荆照秋连忙拦住。
他们就两个人,连带肚子里的也才两个半,怎么吃得了这么多菜,若是燕青燕朱两人也在也就罢了。
荆照秋连连道:“不要不要,吃不完。”
小二笑笑,他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客人了。多半是从外地游玩的客人,见了本地新奇的菜色,什么都想试试,都又怕吃不完,每每都纠结半天,删删减减更更改改。
因为应付过太多这样的客人,店里推出了百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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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官您可以试试本店的百味桌。百味桌,共有一百种菜式,囊括了本店所有菜品,每样菜品均只有一小碟,既能尝尽美食,又不用浪费食物。”小二热心建议。
荆照秋被游说成功:“好,那就定这个吧。上菜快一点儿,我们很饿了。”
小二答应着,欢快地出了门。
荆照秋以为这下他能够很快吃到本地美食,甚至因为等着上菜,连零嘴也不动了,只和易之虞喝着茶。哪知一炷香后,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吵闹。
一个粗声粗气的汉子声音响起:“都滚出去。今儿这被我家公子包场了。”
刚才欢快的小二面带愁云小跑进来,歉疚地对两人说:“真是对不住两位客官了。这里被人包场了,您二位请到别处去吃吧。真是万分抱歉万分抱歉,这是我们店里对不住您二位了!”
还不等荆照秋回答,大门忽得被踹开。
一个穿戴富贵的告状刁奴闯了进来,身后跟了一群恶奴。
“还不快滚出这里,今儿这被我家公子……啊啊啊哎哟!”刁奴的话还没说完,忽得一个杯盏高速掷了过来,像急速旋转的箭矢一般,正中他的鼻梁,霎时血流满面,那刁奴只在地上打滚叫唤。
喧嚣的酒楼登时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愣愣地看着坐在桌前的两人。
易之虞头也不抬,仍喝着他那杯茶,只是杯盖却消失不见。
“吵死了。”易之虞不冷不淡说。
没有一个人反驳。
第36章张家大少
易之虞说完之后,在场寂静无声,好一会儿才有人大喘气。
刁奴捂着流血的鼻子,又是畏惧又是嫉恨的眼神盯着易之虞,易之虞扫过来,又立刻缩回去。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店里小二也慌了。这要是在他们店里把事闹大就糟糕大发了。可易之虞一副煞神的模样,光看那扔杯子的力气就能轻易捏碎他的脖子。小二细心观察一番,最终决定和另一个和气些的客人沟通一下。
能不闹大就不闹大吧。
这衍州城里谁敢惹这些人呢,也只有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乡人才敢这么冲。
“真是对不住客官您了,我给您赔罪。只是现下店里也做不出您的菜,不如请您去别地儿吃,也是一样的。”小二凑到荆照秋跟前好言好语,又放低声音,“您不知道,这是我们本地有名的一户。咱这就是个小本生意,惹不起这些大人物,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做小生意的……”
荆照秋推了推易之虞:“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吃算了。”看人小二难为成这样,再加上这么闹过一通,他早没了吃饭的胃口。还不如换个地方吃饭省事,看样子,这里一时半会儿是上不了菜的。
小二听这话,顿时面露喜色。客人肯退一步自然是最好的。
“多谢这位客官,您下次到我们店里来,给您半价优惠。”
荆照秋摆摆手说不必,估计之后都不会往这店里来。易之虞无可无不可。几个刁奴想拦却没一个敢拦住他们,愣愣地全傻站在一边,手脚木木的,谁都不动。
但阎王爷也救不了该死的鬼,厢房外忽得有几声啜泣声。听声音倒像是个还没到变声期的男孩,随之响起的还有个过分尖利的男子声音。
“哭什么哭,跟着本少爷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
过分猥琐油腻的声音让荆照秋脸色都变了一下。听这对话,怎么不对劲?
“躲?躲个屁!当婊l子还立牌坊,你家里已经把你卖给我当奴才,以后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对你,你使劲儿躲去。”又是一番油腻的猥亵般窸窸窣窣的响动。
男孩仍是哭啼着,忽,尖利男子惊呼一声,破口大骂。
“妈的,敢咬我。”男子一脚将那哭啼男孩一脚踹开,真是一个瘦小的只十三岁左右的少年摔倒了荆照秋和易之虞门口。少年抬起头,粉雕玉琢的白面可人模样,嘴角是踢出的血,荆照秋立刻就明白了。
这是个好南风的恶少当街猥亵少年来着。荆照秋反感至极,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少年慌张地在人群中找寻了一番,一边是那恶少的刁奴,一边是小二,一边是两个素未逢面的客人。
那一刻,求生的欲望让少年鼓足勇气,几下爬到了荆照秋和易之虞面前。恶少在衍州城内无人可惹,求谁都没有用。可冥冥中,他似乎感应到,或许面前的人能救他一命。
若是要跟了这恶少,他宁愿撞死在墙上。
少年乞求般的目光望向二人,但易之虞却只对他冷冷一瞥,似乎不耐,眼中并无半分同情,少年心里一慌,这人未免也太冷了。难道今日,他终是走到了绝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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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门被狠狠地踹了一下,一个跋扈嚣张面色虚白的男人闯了进来,头上嵌珠八宝紫金冠,脚下金丝云纹锦靴,穿金戴银通身富贵,乍一进门,一干刁奴立刻点头哈腰。
“小东西,你躲到这里来了?”面色虚白男人进门便道,少年听见声音,身体忍不住发抖。
男人伸手就要抓少年的胳膊,荆照秋不觉喊出口:“放开。”
少年慌张地躲到了两人身后。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挡老子的路?”男人啐了一口,抬脚往刁奴屁l股上踢了一脚,“狗东西,不是让你清场吗?都清到哪里去了?”
刁奴心口一记重击,疼得脚脖子都痉l挛了,只忍着不敢出声,正要开口解释,男人又把他踢开了。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开。”
男人看向荆照秋和易之虞,上下打量一番后,忽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得,你们既然要救这个小东西,那就拿人来换。这个小兄弟长得比那没滋味的小东西还俊俏,不如便从了大l爷我吧。”男人猥琐地笑了两声,上下打量着荆照秋。
他说的小兄弟便是荆照秋。
光看脸,易之虞比荆照秋还俊,可他一身的冷意,叫人注意不到俊秀二字。反倒是荆照秋,通身的和气,这些日子吃穿精细,把从前重病掉的肉全给养了回来,也不见了病色,面色好看许多。越发的清俊起来。
被这么个无赖盯上,荆照秋自己倒没觉得多惶恐,第一反应竟是惊奇然后是溢上心头的反感。面色虚白脚下无力无非就是个酒色之徒!
荆照秋呸了一声,有恃无恐。若单是他一人还要掂量一下,可身边就是易之虞。满身的底气,荆照秋狐假虎威,鄙夷地看了男人一眼。
那男人起初愣了一下,然后才是愤怒。整个衍州城里就没人敢这么看他,这是哪来的蠢东西。
“今日便要你好看,若你乖乖从了本公子,也可饶你一回。”男人临到此,一颗色心都不死。他伸手便要抓人,却反被人按住了手腕。
“大大大少!”一众奴仆惊呼,却没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小心我让你掉脑袋。”男人虚张声势,搬出家世来,“你是哪里来的东西,敢动我?我可是当今宰……啊啊……”
易之虞不耐烦地,稍一使劲。
男人眼中都迸出眼泪,却仍不死心。
“我可是当朝宰相家的大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易之虞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对当朝宰相四个字毫无触动。
他淡然地回答了一声:“想清楚了。”
只见易之虞反按住了男人的手腕,以折断一根面条一般的力度,轻轻往后一折,只听得咔嚓一声骨裂,男人额顶豆大的汗直逼了出来,青筋暴露,面色惨白。
一声惨叫发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荆照秋。
见识的越多,越发见出易之虞的手段狠辣。若是在原来的年代,他见了这样的人必是躲得远远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刀子便捅到你的身上。可易之虞越是在他面前展现出本来的冷硬,却让他觉出平日给予他的温暖有多难能可贵。
这世间柔情无数,唯易之虞含在一段冷硬心肠之中委婉含蓄的温柔最令他难以忘怀。
如果不是这个人,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腹中的胎儿有留存的可能性。男子怀胎算得什么?惶惶不能见于人,若他人知晓只当自己是什么山精怪胎。
易之虞松开手,取出手帕擦了擦手指,扔了手帕,一眼都没看过瘫在地上的男人。
“大公子,大公子!”几个奴仆这时才敢上前去扶起长平长子张哲书,几人将张哲书翻了一面,他已全无血色,奄奄一息,翻着眼儿,手指在轻轻l颤动,口中喃喃自语,“给、给我记住,我可是宰相的长子……你你……惹不起!”
刁奴吓得人都要昏倒了,要是少爷出个好歹,吃苦果子的可就是他了。可是眼前这个煞星,别说和他斗,他连看一眼都不敢,他一时又庆幸起来,那煞星只用杯盖砸他,没折断他的手……
刁奴抬起眼悄悄看易之虞,见易之虞尚无发难的意思,连忙便道:“快,我们走,快送大少去看大夫啊……”
几人抬起张哲书,荆照秋拦住。
“把他的卖身契交出来。”
“卖、卖l身契……”刁奴惶恐地易之虞,又看看张哲书,最后还是屈服在易之虞的余威之下,半是讨好半是规劝张哲书,“大公子,咱把卖l身契给他吧。”
张哲书痛得话都说不出,努力地睁着眼去看,目光触及到易之虞,大受惊地躲了过去,身上仍旧颤抖。
“给、给给他……”
刁奴抖出一张卖l身契,看都不看就扔给了荆照秋,带着人屁;股尿流地跑了,连里面夹了一张银票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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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照秋拿着卖l身契并银票递给那少年。少年惶恐感激地直对两人磕头,一直磕到易之虞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时,才渐渐停下来。
他取出银票,想要还给荆照秋:“多谢二位公子,这银票……”
“你拿着吧。拿着银票和卖l身契离开这里,好好生活。”荆照秋不接。
少年拿着钱一时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易之虞脸色更加不好,少年慌得立刻收起了钱。他摆摆手,让小二送少年出城。
“若是那张家敢拦,你便告诉他,只要他敢拦一下,今夜就让他另一只手也废了。”易之虞点了小二,又给了他二两跑路费。
小二被这一连串突发的事情早惊呆了,连忙喏喏答应着,不敢怠慢一分。乖乖,连本地谁都不敢惹的张家大少,这位公子眼睛眨都不眨就轻易折了他的手,他只不过一个小二,那还不更是随意拿捏的东西。
小二尽心尽力立刻带了少年出去,半点儿不敢耽误。荆照秋见事情解决,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竟然得知了那张宰相的大儿子是个断袖色鬼。皇帝要易之虞查的就是张平,光看今日l他大儿子一番作为,就知平时没少嚣张跋扈鱼肉百姓。
荆照秋还在想刚才的事,不经意看到易之虞的脸色后,就抛掉了脑中的事情。
“怎么这么不高兴?”荆照秋有些抱歉,怕是他多管闲事惹烦了易之虞。易之虞向来不爱管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易之虞不答反问:“你饿不饿?”
“啊……”他饿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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