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佛
作者:叹西茶2.0
陆迩一心向佛,遇上宗尘后,她迷恋上了红尘。“他恶我自陪他坏事做尽,他善我便与他立地成佛。”——腊八日,陆迩晨起淘米,不多时端了一碗米粥置于桌上。宗尘拿汤匙一搅,问陆迩熬的什么粥,她垂眼说七宝,又说今日是佛主成道之日照例是要喝一碗的。宗尘笑问身犯杀业yu坠阿鼻之人佛主给粥喝吗?陆迩从容应道,世上善男信nV多有业障,作恶越多越虔诚,佛眼见惯了大J大恶之徒,又说佛主不给我给。适逢桌上电话响起,陆迩看他一眼便知是吴师师,遂默然不语低头喝粥。吴师师同往常一样问几句十方情况,又笑着关切宗尘,问他此刻在做何事。他舀了一调羹的粥往嘴里送,含糊应道吃早饭,她不舍挂电话又问吃的什么?宗尘抬眼看向对面的陆迩,片刻后回说八宝粥。 ? ? ? ? ? ? ? ? ? ? ? ? ? ? ? ? ? ? ??全免,缘更,瞎几把扯淡,慎慎慎慎慎weib: 叹西茶
遇佛 第一章
遇佛
2018.12.23
陆迩一心向佛,遇上宗尘后,她迷恋上了红尘。
第一章
东街巷口站着几个俏nv人,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们或倚或站,谈笑间乐得花枝乱颤,偶尔朝路过的男人送一个暧昧的横波,能g得人su了半个身子。
“阿难回来了啊。”
巷口一个nv人叼着烟朝对面走近的nv人打招呼,那nv人露出一个浅笑。
“今晚回来地迟了。”
“嗯。”
她没做停留,错开她们进了巷子,身后那几个nv人接着调笑,盈盈的笑语接连不断。
小巷里又分出了很多条小路,交错纵横,而每个路口都站着那么几个nv人。这里的nv人也是论资排辈的,在这行里越有经验,辈分越高的就能往越前面的路口站,而越往前就越能招揽到客人,有客人自然就有钱。
路口的nv人们见到阿难都打了招呼,而她则淡淡地回应,既不热切也不显得敷衍。
到了一个路口,她的眼神略微逗留了会儿,很快就平静地收回,继续往巷子深处走着。
众所周知,蜮城分东西两城,东城是穷人的娱乐场,西城是富人的销金窟。两大城区没有界限,白天里却泾渭分明,到了晚上,皆是纵情声se。所不同的是,东城是人间世俗地,西城是西方极乐界,东城的人忍苦受罪就巴着早登“极乐”。
阿难在西城工作,居住在东城,是蜮城的流民,东城的人唤她阿难,西城的人叫她普洱,然而她的本名是陆迩。
名字于她并无所谓,人的外貌都是一层虚无的皮相,何在乎一个称号?
巷子尽头是一座土楼小院,年代已久,门口两盏灯笼在夜里像是蛰伏猛兽的猩眼,门匾上的“静思楼”三个大字在夜里看得并不真切。
院子的主人早已搬去了西城,把这个祖上传下的破落院子拿来出赁以收取租金。租住在这儿的都是nv人,十里八方都在传“静思楼”是东城的“怡红院”,里面的人做的什么买卖自然不言而喻。
陆迩是一个例外。
她推开小院的木门,吱呀一声簌簌落下了一层灰。
“静思楼”是个圆形土楼,中间是个露天的小院,有口活井,相传几年前淹si过人,那之后就没人敢打这口井的水喝,直到陆迩住进来。
她好爚茗,觉得这口井的井水煮出的茶清冽怡人,是顶好喝的。可惜他人总嫌她的茶不g净,到现在都无人与她共品一杯。
这么好喝的茶没人分享,她心中实是惋惜的。
“静思楼”仅有两层,上下都住了人,东西两边都设有楼梯。
小院里上下楼的廊上挂了一圈灯笼,罩住了昏h的灯泡,模糊了光的边缘,显得暧昧而又迷离。
陆迩住在二楼,她习惯走东边的楼梯上楼,一路走去,好几个房间里都传出了男nv交欢的ymi之声,露骨的y词hui语还夹杂着nv人又细又尖的叫声。
陆迩仿佛没听到这些动静,神se不变地穿过回廊,拾级上了楼。
“静思楼”是传统的土楼,这一代主人除了在上下楼各设计了一个公共浴室外并没有对它进行太大的改动,甚至修缮也少。
楼梯和楼上的回廊和围栏都是用木板搭建的,住在这里的nv人总是抱怨这房子年代太久了,生怕哪一天在楼上走着走着木板就断了。
陆迩穿着一双老式布鞋,走在木板上没有一点声音。她的房间就在楼梯口右手边,掏钥匙开门时她听到了隔壁屋的y哦之声。
刚才在路口没见到人,她就猜到她接到客了。
土楼的隔音效果不好,隔了一面墙声音并没有削弱多少。陆迩似乎已经习惯了,进屋后并不受影响,洗净手后就点上了香,跪在香蒲上对着佛龛念了几句偈语后虔诚地拜了拜。
上完香后她就跽坐在佛前,闭目入定,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直到房门被敲响。
陆迩起身开门,叶子径直入内,坐到了她专属的香蒲上,她披散着一头sh发,显然是刚洗过澡。
“刚才那头蠢猪折磨si我了,我装了几次ga0cha0他还真以为自己雄风不倒了。”叶子问她,“有水喝吗?喊得我嗓子都哑了。”
叶子在陆迩开口前抢白了一句:“不喝茶。”
陆迩于是又是失望。
她递给她一瓶水:“今晚结束了?”
叶子点头:“不接了,反正那个老婆子也si了,我也不用给她凑医药费了,够养活自己就行。”
“嗯。”陆迩对她这话没什么反应,像往常一样坐在了佛龛前。
“你不劝我从良?”
陆迩蹙眉:“劝?为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
说完她就拿起了一串佛珠开始念经。
叶子看着她笑了,这就是陆迩招“静思楼”里的nv人喜欢的原因,她从不鄙夷她们也和她们不亲近,她对她们的态度不是别的nv人似的唾弃,也不是男人的狎浪,而是无差别对待,她把她们当成普通人。
陆迩是个奇怪的nv人,这是大家的共识,否则她也不会住进“静思楼”里。她每天烧香拜佛诵经,好似一个无yu无求的人,叶子一度以为她是个带发修行的尼姑,还直截了当地问过她是不是已经出家了,她却回答她,像她这样的人佛祖是不会收留的,她是个要堕入无间地狱的人。
叶子听着细细的读经声,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不信佛,但她喜欢陆迩,她觉得佛祖要是真的存在,那就长她这样。
——
“竹里馆”是西城最着名的美容会所,上流贵妇们喜欢来这儿护理保养自己,男人们喜欢这里的按摩小妹,包养一夜情在这并不是一件稀罕事,有些nv员工更是把它看做馆里的正经事儿。
老板吴师师对这种私相授受的行为从不严令禁止,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nv员工多是从东城来的,抱着攀附上一二大款夤缘而上的心思进入“竹里馆”工作的。
吴师师乐得把它打成一个招牌,x服务虽然没有标在明面上,但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并且还有人隐晦地谑说这项服务为“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倒也成了个合乎其名的“竹里馆”。
坊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东城静思不思静,西城竹里不弹琴”,说“静思楼”是穷人的妓院,“竹里馆”是富人的后g0ng。虽这么说,但“竹里馆”里的nv人皆自认b“静思楼”里的nv人略高一等,她们不是地摊货谁都卖,而是壁橱里的jing致的物什只卖给有钱人。
陆迩在“竹里馆”工作,在“静思楼”租住,她是两边的特例,这倒并不是她有意为之,而实在是馆里给的钱多,楼里要的钱少,仅此而已。
“普洱,师师姐来了,在房间里等你呢。”
陆迩应好。
吴师师在馆里有一个专属的房间,陆迩就是她钦点的专属护理师。她不妨着nv员工们四处g搭,和男客人云朝雨暮,但她每次来都只让陆迩碰她,因为她本分。
她只老实地做着该做的,其他的通通不管不闻不问也不说。
“师师姐。”陆迩推门进了房间,吴师师已经换上了浴袍。
吴师师“嗯”了一声,脱了浴袍趴在按摩椅上,直接道:“开始吧。”
陆迩于是不再言语,挽起袖子上前,在手上倒了点jing油,先帮她拔了筋,开完背后她缓缓地推着她的大椎。
陆迩身上带着浅淡的檀香味,闻着有令人心神安定的功效,吴师师满足地喟叹一声:“还是你的手法好。”
陆迩人细瘦,手却厚实丰软,还带着一层薄茧,m0起人来很舒服。算命的说她这双手长得好,不漏光能积财,却漏算了这双手会杀人。
推完背,吴师师翻过身来,陆迩倒了特制的jing油帮她r0ux,从r根到rt0u,细细地来回挼着。
她的x属丰满,平躺时rr0u往两边撇去,rt0u是棕黑se的,大概是没有生养过,所以r晕不大。
“我的x又下垂了。”吴师师突然叹了一句,“人啊,不服老不行啊,毕竟也奔四了。”
陆迩于是帮她多做了几次定型。
中途吴师师打了个电话让人来馆里接她,她娇笑着,语气似乎还带诱哄,不是命令式的也非讨好,像是大人拿着糖人对着小孩,是放下身段的撒娇。
看样子那人并非她的司机,但这和陆迩无关。
打完那个电话,吴师师笑着对陆迩说:“今天给我做一次y部护理吧。”
吴师师做完护理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还特意补了个妆,走之前不忘给陆迩小费。
来接吴师师的是一辆跑车,红se的车身像一团焰火,一点都不低调。
陆迩以前见过不同的男人从不同的车上下来恭敬地给吴师师开门,可这次她是自己开门坐进车里的。
“普洱,你知道来接师师姐的是谁吗?”馆里的两个前台突然拉着陆迩神神秘秘地问,一个说,“不会就是最近大家传的那个宗尘吧?”
陆迩摇头:“我不知道。”
另一个说:“一定就是他,你没看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师师姐笑的多开心。”
“又换一个,不知道这一个的保质期是多久。”
“这个可和以前的不一样,听说师师姐宠着呢,连‘十方’的场子都交给他管。”
“真有这么大的魅力?这个叫宗尘的什么来头,到底有什么本事啊?”
“什么本事,当然是床上那点事了……”
两个前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娇笑出声。
陆迩听着,神se未有伏动。
吴师师好豢养皮相姣好的年轻男人,这也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事。无论是谁又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入幕之宾,于她都是没有关系的。
她心里想的只是,家里的香好像快烧完了,今天她得去香行里买一把新的。
遇佛 第二章
第二章
天幕沉沉,玉绳低转。
东街巷沿路缀着的大红灯笼在化不开的夜se里生生撕开了几道猩红的缺口,四下阒静无人时刻,远远看着像是h泉道上的引路灯,有些可怖。
白日里这里无人涉足,入了夜反而热闹了。那些日光底下衣冠楚楚的禽兽最喜在这时候出来寻欢作乐,白天他们伏小做低阿谀谄佞,到了东街巷,他们就想翻身做个皇上,这里是他们的后g0ng,那些站在巷口的nv人个个都等着被翻牌。
不仅东城的孱头会来这儿花钱找点乐子,“静思楼”里也不乏西城的富家子弟光顾。
要说西城难道没有这样的消遣去处?那吴师师的“十方”莫若说在西城是个有名的销金窟,在整个蜮城那名头都是响当当的,里面的小姐也是一等一的绝se俏佳人,多少男人在那儿一掷千金就为了博人一笑。
吴师师眼光高要求严,“十方”里的小姐都是她亲自挑的,要想入她的眼在那儿有一席之地,外貌出众那都只是门槛,关键还要有本事,据说她手底下的小姐学历都不低,就算不是书家出生也定有过人之处。
就这条件还有大把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成了“十方”的人就等于有了荣华富贵,若是被哪个大亨看上了,一步登天也并非不可能。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谁能受得住这种诱惑?那“竹里馆”里的按摩nv工,多的是没被吴师师选上不甘心退而求其次的人。
既然西城有这么个地方,何解富家子弟还会来“静思楼”狎玩?
说到底,不过是楼里的nv人能让他们更有成就感。
“十方”的nv人再好,身上都带着一gu骄矜气儿,即使是流落风尘也端着。她们就像是名牌包,出入聚会饭局拎一个出去脸上添光,但论玩嘛,自然还是“静思楼”的nv人更合心意。为了钱,她们能把自尊碾成齑粉,把自己化作一滩水,男人想要什么形状她们就能成为什么形状,这种征服感从古至今没几个男人能抵得住。
陆迩从巷口一路往里走,不乏有nv人和她打招呼,她如往常一样颔首示意。
经过一个岔口时,斜侧面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擭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后一扯,未等她有反应一gu酒气就扑面而来,熏得她微微蹙眉。
“你是哪个门的,我怎么没见过,长得还挺标致。”满面通红神志不清的男人凑到陆迩面前,邪笑着咧出一口h牙,“新来的?爷今晚就翻你的牌了,快带路。”
陆迩舒展了眉头,身形不动,一双眼在夜里辨不清内里情绪,只听她平静地开口:“松手。”
“哟,还玩yu擒故纵呢,这招儿早就不新鲜了。”那人不怀好意地眯眼盯着陆迩,不仅没松手另一只手一抬就要去m0她的脸瓜子,眼里的y1nyu在灯笼底下无所遁形,“赶紧的,领我去你屋里,爷拿宝贝给你松快松快,保管你明儿还盼着我来。”
陆迩眸光一黯,迅速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掰折,那醉鬼立刻哎呦直叫唤,看他吃痛的表情怕是酒都醒了三分。
“阿难。”
叶子走上前,陆迩在她m0上她的手时就卸了劲儿,被她一推顺势就松开了。
“哎呦,哥,真是对不住了。”叶子依偎到男人身上,柳腰一摆献笑,“她啊,是我一朋友,不做这个的。”
男人脸sey沉:“装什么清高,大晚上来这儿走亲戚?”
“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叶子蹭了蹭他的胳膊,拿眼神下钩子,“不如去我那儿喝杯酒消消气?”
男人往她脸上一看,眼神下走到了她坦露了一半的x口,叶子故意又往前挺了挺,那人咽了口口水,ych0ng就上脑了。
他m0上她的手r0u了r0u:“那你可得好好给我赔个礼。”
“应该的应该的。”
叶子搀着男人往“静思楼”走,回头看一眼,陆迩就站在一盏红灯笼底下,风过衣袂遗世,她望过来的眼神无悲无喜。
“静思楼”到了夜里一改面貌,静思静思倒一点儿也不顾名思义了,也不知这宅子的老祖宗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上来。
陆迩上楼经过叶子房门口时房门板一阵响动,她顿了顿足,垂眼走过。
她回到了住处,和往常一样更衣、净手、上香、念经、冥思。
“笃笃、笃……”
陆迩听这敲门的节奏就知道是谁,她起身一开门叶子就钻了进来。
她甩着一头sh发,骂骂咧咧的:“我日他nn的,都规定了不能在公浴ga0,还把人往那带,想玩情趣怎么不去外面巷子里弄呢。”
屋内闷热,陆迩开了门就没关上,通了会儿风,香火味儿就淡了。
“再难回弯弯曲曲的田野小径
再难听清清澈澈的泉水淙淙
我只有挥衫袖寂寞起舞
我只有抬望眼寄眼声声
……”
一唱三叹的曲儿随风送进来,其中夹着几声哭腔,听着倒让人心有戚戚。
叶子盘腿坐在蒲团上,指了指顶上:“又唱上了。”
陆迩知道她说的是谁,曾经沈园的当家花旦柳月芽,风月场中谁人不知她为了个男人抛名弃利,不惜和沈园翻脸也要跟他,可惜芳心错付终被见弃,落得个“零落成泥碾作尘”的下场。
昔日清高如月牙儿不可攀的名角儿,一朝跌落,不知多少人想一尝滋味。她来“静思楼”不到一个月,日日都有男人上门找她,而她虽不同楼里其他nv人一样出去站街,但对登门者也从不拒绝。
约莫是心si了。
“我情愿冷落无邻血凝冻
我情愿寒日凄清度晨昏
从此后每到月华升天际
便是我碧海青天夜夜心
……”
叶子拨了拨头发:“唱的什么,咿咿呀呀的,你听得懂吗?”
陆迩斟茶的手一顿:“一点。”
“能当上沈园的当家花旦,唱的应该不错吧。”叶子耸肩,“可惜我不懂戏。”
柳月芽的戏唱得自然是不错的,可到底略逊一筹,陆迩听过更好的。
她端起紫砂杯闻了闻茶香,看向叶子:“喝吗?”
“天天问你不烦啊。”叶子瞟了眼茶壶,“不喝。”
陆迩叹口气,独自品茗。
叶子盯着陆迩低垂的眉眼端看,她们认识有段日子了,即使这样,她也时常在顾盼之间被她惊yan。
应是人间富贵花,不知缘何向了佛。
陆迩是身在风尘不入风尘,她要是想玩弄红尘,还有她们这些人什么事?长成这样又清心寡yu不问世事,也不知是祸是福。
叶子想到刚才的事,略一踌躇:“阿难,你不考虑搬走吗?”
陆迩施施然抬头看向她,双眼b院中那一口古井里的水还平静无波。
叶子知道自己多此一问了,她巧笑着:“你住这儿每天看到听到这些yan情事儿,不想男人吗?”
陆迩放下茶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似乎天地间除却喝茶其他都是琐事。
“不想。”
“咦?你没yuwang吗?”
“se即是空。”
叶子挫败,啧啧道:“真成活菩萨了。”
每晚入夜在陆迩这儿坐上一坐已成叶子的习惯,只有在她这儿,她才觉得自己似乎g净了些。
“我走了。”叶子起身。
“等等。”陆迩从壁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抹在淤青的地方,每天r0u三回。”
叶子一愣,想来是刚才伸手被她瞧见了。
她接过瓶子,想道谢又见她低头摆弄茶具,最后只骂了句:“妈的,那酒鬼力气还挺大。”
月到中空,静思楼此起彼伏的暧昧声消停了,月光洒进庭户,铺了一地银尘。
陆迩从浴室里洗完澡回来正碰上从小阁楼下来的柳月芽,她显然是醉了,走路踉踉跄跄,一会儿靠墙,一会儿扶栏,身姿款摆似弱柳扶风,几步路走得像在戏台上唱戏一般。
“从此后每到月华升天际,便是我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痴痴狂狂,似哭似笑,见到陆迩时她眼中尚恢复了一丝清明,定定看她一会儿:“代我向师叔问好。”
她没等陆迩说话又径自发起狂来:“男人,呵,情啊ai啊欺人欺人啊……”
陆迩在廊上站了会儿,听她哭哭啼啼像个疯人,叹一声情ai弄人,nv之耽兮。
第二天一早,柳月芽就被人从井里捞了出来,一整夜过去,她的皮肤已经被泡发了。
楼里的nv人哓哓不休,一些人说早料到她有一天会轻生,一些人见她如此下场又联想到自己风雨飘摇的命运,难免落了几滴泪。
纵是陆迩,见到她的尸首也愣了一愣,她想起昨晚她唱的那一辙《嫦娥奔月》。
柳月芽真奔了月,只不过是水中月,一如她的ai情,落得一场空又赔了x命。
到底是没能渡过情劫。
陆迩到“竹里馆”时,一辆扎眼的红se跑车正轰鸣着似离弦之箭一冲而出,喷了她一脸尾气。
“普洱,你来了。”前台的慧琳见了她打招呼,“可惜晚来了一步。”
“嗯?”
她压低声音:“就在前一分钟,那个宗尘还在店里。”
陆迩把那两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谁?”
“就那个啊,师师姐的……”
不言而喻,陆迩冷淡应了声:“哦。”
慧琳拉着她:“今儿我才明白师师姐为什么独独对他不一样,我还没见过哪个男人长成他那样的,简直是妖孽祸水,妲己,男版妲己。”
“b你都美上几分。”慧琳还沉迷于男se中,眼神歆羡,“普洱,你就算是观世音转世,见到他也会动心的。”
为一层皮?
慧琳喟叹着:“你是没见着师师姐对他,那是一个娇纵,我还没见过她那样讨别人欢心呢,恨不得宠上天去。”
陆迩听着就想到了柳月芽,世间男nv情ai约莫都是先困于皮相再逐渐深陷的,男人nv人又有何区别,都是贪欢的动物,惯会见se起意。
可皮相都会衰老丑陋,这种东西求来何用?
遇佛 第三章
第三章
吴师师既然来到了馆里,自然是要喊陆迩过来伺候的。
陆迩换了工作服,端着放了各种jing油的托盘往吴师师的专属房间去,未到门口就碰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