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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仙吟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花间方壺

    呸,谁要嫁他!

    “放手!晴姐看着呢!”

    楚泠一股气上来,拼命挣扎着要甩掉他的手,陈夏燃固执却又不想伤她,脱手揽住楚泠的腰背,结实地将她抱在怀里。

    哪里还有祝晴,她在陈夏燃拿出玉镯时便离开了。

    女子的清香萦绕在他鼻前,陈夏燃忽而有一丝恍惚。

    “陈夏燃!你,你无赖!”楚泠气得跺脚。

    陈夏燃深吸一口怀中的香甜,笑得温柔,在她的耳畔低语:“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便如此。”

    就算乾国的风气再开放,楚泠也没有这么快私自接受他婚约的道理。

    楚泠猛地踩上他的脚,从愣神的陈夏燃手中逃出。

    陈夏燃莫名有些失落,但他扬起笑脸,一笑如暖阳。

    “我会让小鹜带信给父亲,向他禀明。张祭酒的事,我会与你一道想办法。我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就算诏令非让他去青山城不出,陈夏燃也有办法。

    看着楚泠将视线挪向腕上的玉镯抿唇不语,陈夏燃赶忙拉住她的手将玉镯摆正:“七娘,你知我心意。此物可凝神静气,莫要拿下。”

    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不知父亲让小鹜带了多少人来,我得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陈夏燃深深瞧她一眼,举步离开。

    楚泠摸着镯子慢慢坐下,心头起伏难以平静。

    她抬起手腕对着窗,阳光穿透黝黑的玉石折射出细微光彩。

    楚泠见识过好玉,如此细腻温润的却是第一次见,一见即欢喜。

    可是……

    阿兄生死未卜,也不知天都如今形势如何,她如何有心思谈婚论嫁

    不到楚门,不回天都,她心下难安。

    还是要寻阿燃打听天都的消息。

    楚泠摸了摸自己的脸,如今,她那么离不开他了吗

    陈夏燃离开后,没有先去找江鹜,而是回到自己的屋子打开密函。

    “果然。”他看完后将密函烧尽,吐出一口气。

    文家和陈家的关系十分微妙,在他的婚事上便能看出。陈夏燃不娶,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们对此事的态度好似可有可无。

    当初,陈将军陈单骁还年轻,家族中从军战死者多人丁稀少,陈家势弱。文相爷文仲璟那时已任中书令,对陈单骁十分赏识极欲拉拢,便有了这娃娃亲。

    不过,文仲璟没有要求换庚帖,给自己留下退路,毕竟文悠是他最喜欢也是唯一的嫡女。

    陈单骁亦是。

    密函中所说,吏部秘密在查中书省贪腐,又有镇远军眼线密报文仲璟的反常举动,得出如此推测。

    而且陈单骁对此推测有八分把握,不可为不高。

    “文家,恐怕要倒了,怪不得文相爷急着要嫁女。不过……这战事……”

    对元国的打算也影响着王上的断诀,陈夏燃捉摸不透。

    楚泠坐了一会儿,去找祝晴。

    “晴姐,你怎么就走了”楚泠有些赌气。

    祝晴好笑地看着楚泠,瞄了一眼她腕中的镯子,不置可否:“这可是好东西,你可得藏好了!”

    楚泠不禁羞赧:“晴姐!”

    “好了,既然无事,我们出门逛逛。”祝晴知她怕羞,不再说那件事。

    两人入了大堂,就见陈夏燃与一人坐着对饮。

    那人……

    不就是那动刀又出言呵斥的墨袍青年。

    陈夏燃向楚泠引荐:“这是我儿时好友,崔语,曾经在国子监读过几年书。”

    崔语是与江鹜一起上路的,路过此处,领了军令要去往北面。

    “多谢崔郎君仗义执言。”楚泠恭敬一揖。

    崔语面露探究,看一眼楚泠,又望着陈夏燃:“这是……”心中嘿嘿直笑,怪不得这小子要悔婚。

    陈夏燃见崔语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用大力拍上崔语的肩疼得他呲牙。

    可此间不是解释的地方,陈夏燃道:“这是你先生的嫡女。”

    崔语眨巴着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楚泠笑道:“崔郎君可是昌平侯一脉小女姓张。”

    崔语哐地打翻了茶盏,指着楚泠“你你你”地说不出话来。

    待小二换掉茶盏,清理干净,四人重新入座后,崔语才平复下心情。

    “真没想到……”崔语感慨,“张七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楚泠想这一路走来,弯弯唇角:“承你吉言。”

    陈夏燃抿唇:“空穴来风必有因,祭酒之事其后牵涉不少。




14 荒芜城镇
    陈夏燃思考了一夜,第二日将祝晴托付之事和楚泠的情况,重新提笔分别写成密函和家书。

    “小鹜,你立刻回天都一趟。”

    江鹜瞅了瞅信封,小声道:“将军看完会揍我吗”

    他可是看见了,那小娘子的腕上戴着夫人的墨玉镯子。

    私相授受哎!

    将军肯定要震怒。

    陈夏燃整了整衣袖挑眉:“你不乐意”

    江鹜抓住他衣袖就掸了掸,赶忙接上话:“不不!小的这就快马回天都,再来此地与主子汇合。”忙接下信函。

    陈夏燃的手在案上扣着:“此事重大,务必护好密函,若有危险销毁密函。”

    江鹜听到此处,立直身子面色严峻:“是!”

    “你不必赶着回来,此事毕,你去寻阿语,在他身边等我消息。”

    江鹜不知何意,见他说得郑重便不再多问。

    次日,陈夏燃和楚泠便为崔语送行。

    崔语摸着白马的鬃毛,对陈夏燃道:“当初在天都,本想着让你为我送行,没想到你跑得倒挺快。”

    陈夏燃用拳头在他胸前一击,笑道:“现在也不晚。”

    崔语回捶他,又转头对楚泠道:“如今战事频发,真怀念当初被先生打手心的日子。叔父尽力将我带入国子监,可惜我不是读书的料,让先生操心了……希望我回天都的时候,能够听到七娘子的好消息。”

    楚泠郑重点头:“会的,崔郎君放心。”

    父亲虽然不在了,依旧有这么多学生为他操劳,楚聆心中感激又庆幸。

    “后会有期。”

    崔语利落地上马扬长而去。

    陈夏燃和楚泠稍站了一会儿,正要回客栈,就见祝晴从那头走来。

    “人送走了”祝晴见两人点头,又道,“我们在此逗留了不少时日也该走了。”

    她的眉目微颦,不似平日里的飒爽。

    楚泠问:“晴姐,发生了什么事”

    “进去说。”

    三人找了个厢房,祝晴还未坐下便道:“我的一个伙伴许久联系不上,恐怕出事了。我欲去往南面的千和城寻,你们如何打算”

    楚泠和陈夏燃对望一眼,略略思考问道:“千和城在哪里”说着掏出怀中楚褐所绘的舆图。

    舆图这东西寻常人家不会有,商家也不可售卖。陈夏燃心中摇头,七娘这就拿出舆图,未免也太信任祝晴了。

    就算陈夏燃与祝晴合作,他还是十分忌惮,即忌惮又无法反抗。

    不过,好在他知道祝晴最不缺的就是舆图了,自然不会觊觎七娘。

    陈夏燃不动声色地望向祝晴。

    祝晴对这简略地舆图有些意外,略微挑眉,上前一看将手指点在舆图上:“这里。”又掏出自己随身的舆图比对。

    这是偏离楚泠所规划好的路线,在其南方,而青山城在千和城的东北,中间有一座山。

    “也就绕一些远路而已,我随晴姐去。”楚泠十分爽快。

    她承诺过要带祝晴去楚门,便不会不顾她。

    楚泠看向陈夏燃:“阿燃你……”

    陈夏燃截断她的话:“自然与你们一起,我又不急着赶路。”

    楚泠知道他的心思不再问。

    既然阿燃都愿意为她奔走,她又何必瞻前顾后。

    “阿燃……”楚泠抬眸看上陈夏燃的眼,应了他的话。

    祝晴可不想碍着这两人眉来眼去,赶忙去收拾。

    次日清晨,三人离开锦城往南。他们要走过两座小城才能到千和城,两日后到了秀水镇。

    秀水镇,听着山清水秀,却明显比锦城还破落。

    “我五年前来过这里,还没有这般萧索。”祝晴感慨,抬头对上楚泠他们撇撇嘴。

    只见那两人眉来眼去嘘寒问暖,祝晴竟然插不上话。

    祝晴一改往昔乐见其成的态度,见楚泠冷落了她,别扭地直生闷气。

    谁还没有个男人

    祝晴用力一咳,她才没有在想阿月。

    两人回过神,楚泠弯着眉眼,没看出祝晴生气,笑问:“晴姐可是有什么发现”

    晴姐身强体壮,自然不可能病了。

    陈夏燃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

    祝晴见楚泠一脸笑意根本没有窘迫,仿佛一击打在棉花上十分憋屈。

    她冷着脸一手指向路边小贩:“小子,去,买三个包子!”

    陈夏燃可知道她正气着,忙不迭地去办事。

    小贩小心地打开蒸笼,露出暖薰的白烟和满满一笼白胖的包子。

    他听见了祝晴的话,讨好地对陈夏燃躬身:“小老儿还未开张,您是今个儿第一位,不如多买点吧。”

    一路走来,这条街上就一个包子铺,之前还有个烙饼和豆腐的铺子,再无其他吃食。路上行人三三两两人烟稀少。

    “给我十个。”

    “嗳,小的给你包好!”小贩喜出望外,麻利地装了两个油纸包。

    陈夏燃问:“秀水镇的人如此少官府怎么管事的”

    陈夏燃的举动让小贩生起不少好感,他坦言叹气道:“官老爷们没跑路已经很好了!三位是外乡来的吧,没事啊,就赶紧离开吧……”

    “此话怎讲”楚泠和祝晴也走到跟前。

    “我们秀水镇遭了瘟神,这两年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三位可得小心!哎,小心也无用,该来的也是要来的。你们赶快走罢……”

    “发生了什么”楚泠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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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举手之劳
    “这偌大的衙门就剩小老儿这一个小小的芝麻官,整日提心吊胆防人防鬼。苦啊!”

    里正拍着地,一旁的男子扶他起来,楚泠捡起地上地拐杖递给他。

    “老丈您慢慢说。”

    陈夏燃看着这鬓发散乱的里正,施礼道:“陈熙桓,见过里正。某从天都而来,路过此地,见秀水镇破败如此,特来一探。”

    熙桓便是陈夏燃的字。

    “里面坐,我与你们说说。”里正请他们入屋。

    原来从半年前秀水镇莫名地开始失踪人口,随即又陆续发现干枯变形的死尸,已然分辨不出身份。

    仵作验尸,大多尸体血肉内脏皆不见,唯有皮骨,因此连死因都找不出。

    不止百姓,衙门的人也大骇。杀人之事并没有因为被发现尸体而终止,坊间渐渐传出瘟神之说鬼怪之说的愈演愈烈。

    有些家底的人家收拾细软举家离开,当然,也有逃脱无门的。剩下的老弱病残求生拜佛,听天由命。

    “可都让奴家见见尸骨。”祝晴面露得体的笑,吐出一句骇人的话。

    里正抖了抖,又听祝晴道:“仵作之道,奴家也会些,不会伤了尸骨。”

    楚泠深觉晴姐能屈能伸,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不禁艳羡。

    陈夏燃附和:“此事归根结底要找出凶手,里正不如让我等瞧瞧。”

    里正还能说什么,让立在一旁的男子带他们去。

    义庄前,祝晴柳眉一竖:“你们两个小家伙呆在这里,死尸有什么好看的,又帮不上忙。”

    是啊,死尸有什么好看的一旁的男人腹诽,他每次搬运这尸首,要十天半个月吃不下肉哩!

    两人想想也是,他们又不会断案,有些犹豫。

    祝晴也不管他们,叫上一旁发愣的男子入了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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