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耽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森海
谦儿涨红脸,支吾其词,「江、江哥哥,我很重的吧!你的手会不会断了?!」
江曳斐边跑边答道,「才不会,倒不如说你是不是偏食?怎麽已经都十岁了,抱起来还感觉不到四十斤?」
「我不偏食的!只是……只是……」
「怎麽了?」他轻声问道。
红润的颊更加通红了。
「爹总是说男子汉要壮,要高,要聪明才好,可是……」红着脸,他将头埋进江曳斐怀里,「可是……之前听到莲花姊姊说……瘦瘦的,斯文点的才讨喜……」
闻言,江曳斐不禁叹息,「那是人家喜欢的类型,男生要壮才能保护自己呀。」
谁知,就是这话,让他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小小的脸猛然抬起。
「可是我有江哥哥在呀!」
「唔……」这时江曳斐才知道,小孩子的直白发言有时候还真令人害臊。
歪了头,谦儿又道,「那江哥哥,喜欢我瘦瘦的样子麽?」
「唔!」江曳斐放了他下来,望着直gg盯着他的湛蓝瞳眸。
他不禁脸红了。
「你怎麽样都好……」顿了顿,江曳斐奋力吐出最後一字,「……看。」
「嘿嘿……」抱着对方蹭着,谦儿高兴地又道,「那江哥哥,我也有听菊花姊姊说,两个佳人应该要有个独一无二给对方称呼的昵称。」
「……」那是要结婚的人才会做的!什麽花姊姊,到底在乱教小孩什麽啊?!
拽了拽我的手,我感受到腹部的手收紧了些。
「在家里,大家也是叫我谦儿的,就跟江哥哥叫我一样了……」
江曳斐不禁失笑道,「那在外头的孩子,也是叫我大哥江哥哥啊?」
「所以啊……」那人轻声道,霎时,江曳斐有gu冲动想伸手捏捏那可ai的粉颊小脸,「那我叫江哥哥,斐哥哥,然後江哥哥叫我,慕儿,如何?」
「……慕儿?」江曳斐不禁再度失笑,「很像nv孩子的名字啊,男子汉?」
「我才不管呢~」带着幼童惯有的固执,谦儿软软地笑了。
「只要哥哥喜欢,我都无所谓。」
谁知,片刻的安宁,被打扰。
「找到了!慕谦少爷,我们走吧。」似是陈家的侍nv,桂花如是说道。
但可想而知,这孩子缠着他,就是不放。
「不要,爹又会骂我!我要跟斐哥哥在一起!」哭闹着,慕儿道。
江曳斐挑起眉。这孩子可真机灵,马上就改口叫斐哥哥了。
「少爷……这样我很为难的……」桂花困扰地说道,随即瞪了我一眼。
少爷一遇见你,总会出事,真麻烦!
江曳斐读懂她的心思,挂起了招牌笑容,桂花的玉颊倏地涨红。
呵呵,nv人很好懂呢。
江曳斐欠身鞠躬,歉意地苦笑,「真是不好意思呀,造成你的困扰了。」
「不、不会。」她赶紧道,脸又更红了些。
他的笑意加深。
「为了不让你困扰,不如我先安抚慕儿,再带他回陈家宅邸,你方可直接在门口等我们。这个提议如何?」
江曳斐提出合理且不失礼仪的提议,桂花便露出犹豫的神情。正当她踌躇时,他更是笑容满面,「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不会。」下意识地反sx回应,话一出口,桂花才发现自己被拐了。
江曳斐趁她尚未回神时,马上抱起慕儿奔驰而去。
「呜呜……」ch0u咽不止,慕儿担忧地道,「回到家……不知爹有多生气……」
「顶多臭骂你一顿罗?」江曳斐坏心地说,装做若无其事地,随口道。
果不其然,那孩子泪水再度盈框,眼看就要溢出了,江曳斐力不从心地道:
「哎呀呀……怎麽又把你给弄哭了……」以指腹抚过他的眼角,江曳斐有些心累地问道。「要怎麽做,你才不会哭呢──」
霎时,他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倒不如说,直到回神过来才感觉到唇瓣上软neng温热的附着感,江曳斐才彻底反应过来。
那是慕儿的朱唇。
他呆愣地任慕儿贴在他身上,直到慕儿止息哽咽声,才满脸通红地被慕儿推开。
「……」江曳斐只能瞪大眼,完全不解慕儿为何这麽做。
了解江曳斐的惊愕为何而来,慕儿有些支吾,说不出话来:
「我、我常常……看到……爹会、会在晚上,如果……娘闹脾气,哭了的话……就、就会像这样安、安慰她。」
傻愣愣地,他有些疑似放空地,又道,「斐哥哥的嘴……好软喔……」
伸了手,m0了m0自己的唇瓣,慕儿望着江曳斐,莞尔一笑。
「斐哥哥的脸……好红啊……像苹果似的……」
「……这……不,慕儿……」江曳斐把想说的话给咽下,他总不可能问你家爸爸妈妈为何都给小孩子看些儿童不宜的画面,误导人家啊!
完了……万一这小子以後向我讨回初吻、等等,初吻?
「我问你一个问题喔,哥哥是第一个跟你,呃……亲嘴的人麽?」
「不是。」意外地,慕儿斩钉截铁地道。
江曳斐不禁ch0u了ch0u嘴角。
难怪慕儿可以这麽自然地亲人家嘴也不会害臊!
孺儿歪了歪头思索後,困惑道:
「爹娘晚上都会要我亲他们的嘴啊,很奇怪麽?」
……孩子那叫做晚安吻,不叫初吻!
「……斐哥哥跟你说,初吻啊,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才是初吻啊。」
更困惑地,慕儿讷讷道,「虽然爹爹会打我、骂我,但我不会讨厌爹啊?这样不算初吻麽?」
「呃、不如这麽说好了,爹娘是不是你的家人?」
「姆……是!」慕儿乖巧又可ai地有力应声道。
江曳斐吁了口气,又道,「那,初吻的存在啊,是要跟『恋人』亲嘴,才成立哟。」试图举例,他再度说道,「你想想,当你爹亲你娘时,和亲你的时候,是不是不大一样啊?」
「唔……」蹙起秀眉,慕儿思索片刻,倏地,语出惊人:
「确实如此……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娘不是食物,可爹总会偷偷地伸出舌头,像是品尝食物一般,t1an弄娘的嘴,真奇怪呀……」
……好了……我已经不想再吐槽你们一家人了……
「……可是呀……听斐哥哥这麽一说,我却开始有些不明白了……」
「嗯?」江义斐轻声提起一个音。
慕儿抬眸对上江曳斐的瞳仁,他能看见那湛蓝如苍空的眼,透澈的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犹如慕儿才有的,赤子之心。
「我不明白,斐哥哥对我来说,究竟是不是初吻了。」
眨巴眨巴地,慕儿仍是盯着江曳斐瞧,似是要从对方眼里看出些什麽,「我喜欢斐哥哥就我的亲哥哥一样,待我极好,可是我也喜欢斐哥哥只对我、而不对其他人的宠溺。」
「呐,我到底是把斐哥哥当作亲哥哥,还是喜欢的人来看待呢?」
大概就是从那天起,即使像常往一样相处,可慕儿时常心不在焉地,有心无心地回答着江曳斐的问题,也从那刻起,他们俩关系,被强y地转调,变了质。
而慕儿,也是从那天起,渐渐地变了个人,不见过往可ai憨厚的模样,开口闭口便是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有何作为,要求江曳斐夸奖他。
名为谦,却逐步偏离轨道。
而往後,因那晚过度晚归,他也直接被禁足,我们便断了音信。
谁知,在五年後,我们竟是以此种方式重逢的。
五味杂陈地,江曳斐yu转身离去,可对方早一步地,看见了他。
「……怎、怎麽会……」
因愕然而哑了声,铁青着脸,慕儿颤抖着嗓音,僵y道:
「……斐哥哥你……都听见了……?」
率x地转身,江曳斐笑了,他从容地向前、朝对方迈进一步,「很好啊,不是想超越我麽?」
努了努嘴,慕而不甘心地又道,「……我现在已经在学习十九岁秀才在学习的东西了,可你呢?你却在这儿放逐自我,甘愿堕落!为何如此?!」
「而且你昨天和人做了吧?」忽地,慕而天外飞来一笔地,毫不避讳地直说,江曳斐原是怔住,微些为此动怒,可他却在对方头中瞥见浓烈地愠意,喊一瞬即逝的痛苦。
江曳斐轻声冷哼。
「是呀,那又如何?」他轻描淡写地道,瞥向了慕儿,「况且,这又与你何g了?」
哑然似地,慕儿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他曾经仰慕过的青年,万分惊愕地,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何等恋慕。
何等执迷不悟。
可,那人对他是如此的,淡然撇之。
犹如w渍般,挥去,不再搭理。
而那曾经惹身却仍不舍的w斑,名为陈慕谦。
江曳斐再也不加以理会,云淡清风地,转过身,徜徉而去。
只留那人,停驻在原地,纹风不动。
而过往两人相伴相随的身影,形同幻影,不复存在。
江曳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巷口,相较於巷弄的冷清,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万人空巷的热闹街景。
顿时,那人孤伶伶地独自站在巷中,遍布整个傲丽珀目的绝望,溢满整个凤目,残酷地吞噬他的意志的画面,惨不忍睹地,浮现於脑海。
够了,已经不是过往了。
那,又何必有所牵挂留念呢?
像是进入巷口般,江曳斐再度倒ch0u一气,走出狭隘的y暗处。
心中的空虚感有如这多得难以行走的街道上的行人,频临满溢。
临界溃堤的悬崖边界。
狠狠地啐嘴,低咒些什麽,江曳斐找到想买的东西便毫不眷恋地离开热闹凡响的街道。
两个一大一小的孺儿在街道上笑闹跑跳的幻影随着他的刻意、果断而消散。
即使在他心中仍有所留念。
这心思,得尽快斩断才行。
必须忘却,过往已是回不去的假象,让人止步不前的美好假象,犹如现今在市场随处可见的罂粟鸦片。
牵扯着他的理智,摧残他为数不多的心智。
身旁的人们犹然沉浸在这份傍晚时分将会消逝的幻影泡沫。
而他把自己孤身一人的景象,又和谁再次重合了。
那孩子纯真地,这对他一人绽出毫无半点心机的笑靥。
只对他一人。
「我就知道江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我才不管呢!我就喜欢跟江哥哥玩!」
「只要哥哥喜欢,我都无所谓。」
「呐,我到底是把斐哥哥当作亲哥哥,还是喜欢的人来看待呢?」
笑着回眸,红润有如频果的脸蛋。
竟有些像是不详的曼珠沙华。
斐哥哥。
逐步加快的脚步不止,直到江曳斐气喘吁吁地停在桥墩下,才忽然腿软地跪下泪珠终是夺眶而出。
江曳斐明白此刻他的面部定是不怎麽好看。
「斐哥哥长得真俊秀,但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
连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想着那孩子看见这样的他,会怎麽说。
真是没救了。
啊,我可真够变态的。
抖着嘴角,江曳斐不禁g起一抹讽笑。
「……喜欢上一个仅五岁的的孩子,可真是恶心呐。」
一个火红的身影朝着窗外看去。
花儿望得出神,因今天没有半个客官前来,加上他一直在等着某个人。
彼岸花将置於窗框上的手收回,回眸看了看空寂的房间。别於正飘起、弥漫着暧昧及r0u慾的毒雾,那令人身不由己地,跟着被拉往地狱的沼泽。
短暂逃离现实,怠惰之罪恶,se慾之谴责。
惟有他一人,众人皆醉我独醒。
蹙起眉,雪白的发埋进手腿中的空隙间,世间彷佛与之隔绝一般。
他是被神抛弃的存在,所以神连一点属於人的se彩都不愿赋予他。
se彩被无情地掠夺,夺取他应和他人本该有的权益。
因此,他想起了另一个存在。
相较於他这般神之弃子,另一个人可谓是被神只所眷顾的天之骄子。
五官端正,才高八斗,族裔权势,通通都有。
可是,被众人所欣羡妒忌,不可高攀,望尘莫及的存在,应是该骄傲且永无遗憾的,可这样的他,在花儿眼中,却读出了单单一份遗憾。
孤寂。
彼岸花立即恍然大悟。
这可不是正常会有的麽?很多什麽都不缺的人向来最缺的便是来自他人的关ai了,可不是麽?
但,再把他整个人小心翼翼地端起,仔细端瞧,便会发觉在那副躯壳里,事实上一无所有。
好似,这些权贵其实是一片虚无,打从一开始便是假的。
也构成他这个人,便是假的了。
在了然这一连串的因果关联後,彼岸花才彻底明白,愕然觉得这般不满足,在「这个」的面前该有多麽地可笑,且如奈米般渺小、微不足道了。
那,该有多痛啊。花儿想。
他至少有着血r0u之躯,可「那个」的存在,连自己的本身都不属於自己,打从一开始便是属於别人的了。
那,该有多麽无奈啊。彼岸花想。
倏地,他才真真正正地了解这个「人」为何对红招阁如此情有独锺了。
这份虚虚假假的存在,正在寻找着有个可以接纳他的血r0u之躯,而後自私地霸占这血r0u,强y地要对方和自己结为一t。
字义上的,内里上的,皆是。
所以那时,彼岸花儿才猛然一笑。
多麽令人怜ai且单纯的花儿啊。
看似坚强,实为宛若花儿般纤细的「人」哪。
彼岸花即使被那「人」狠狠地,可谓残忍地戳中痛处,可他後知後觉地,发现了或许连对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个「人」,在担心他。
理x上是立即醒悟的,但感x上他难以即时回复,所以,彼岸花剧烈地颤抖,问了对方的名字,同时,也查觉对方眼中的歉疚。
在彼岸花儿眼中,他已经不是被人们吹捧的才子,也不是沦为物品被扔在掌心上玩的玩具,唾手可弃。
他是个「人」,货真价实的人。
正因如此,彼岸花才会在房间里,期待那人的到来。
眼看天se,暮已h昏了,花儿仍不si心地再次回眸看向窗外,须臾间,他瞪大水汪赤目。
他随手抓起一件毛毯,直往外奔去,璀璨鲜yan的红绣鞋犹如鲜血,温热地流动着。
「老板娘,我有急事必须外出一趟,很快的!不到半个时辰!」
「好咧好咧,一切好说,但千万小心啊,你长得这麽可ai,小心一个男人起了se心便把你趴开来吃了!」看着彼岸花急促喘息,蔺草识相地不再多问,该交待地赶紧交代完。
花儿乖巧颔首,边跑边道,「那我出门了!」
「欸、等等!」蔺草拦住他,瞧见他有些不悦且万分焦急的神情,蔺草笑着安抚,「很快的,别急~」
彼岸花愣了愣,发觉自己的行为很可耻,瞬间通红了脸,「请问……是什麽事?」
闻言,蔺草笑了笑,替彼岸花儿披上外衣,「穿了衣服再出门,不然会寒出病来的。」
彼岸花再度失神,他有种错觉,现在为他披上大衣的并不是眼前的nv掌柜。
「客官……客官的名字是?」
「曳斐,江曳斐,传说中的,江家二公子。」
他想起了那双温暖,不因任何利益而向他的身t伸手,只yu为他披上外衣。
顿时,彼岸花儿更确信了他所要的,抬眸,他坚定地道,「谢谢您,那我出门了。」
笑里带些意味,蔺草随意挥了挥手,「不送。」
「呼……呼……」喘着大气,彼岸花手里揽着一条红se毛毯,直往路上奔去。
踩上斜坡绿地。
奔向桥墩下方。
冲向对方。
「曳斐公子!」他脱口而出,彼岸花随着对方一同跪下,他观察对方,赫然地,他伸手环住对方单薄的身子。
「你……」江曳斐错愕地语噎,他能感觉到肩上的手收紧了些。
也正因这份突来的意外,脸上的河流,乾涸了。
因为火红的花,正着——替他取暖。
彼岸花恢复原本的姿态,收回手,直视江曳斐,看着六分无主、犹如孺儿一般无助的他,道:
「我们……我们回去吧。」
闻言,江曳斐两眼始终涣散,g起一抹似是在嘲讽自己的笑,「回去?去哪……我有何处可归了?」
笑着,可在彼岸花眼里,却是犹如在泪泣一般。
江曳斐他毫无自觉地道出话来,可他内心已是止不住哀戚,即使他明白对方或许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麽。
眼看乾涸的溪水又再度泛lan,彼岸花儿坚决地起身,向江曳斐伸出纤纤玉手,目光始终如一。
「回家,回你我唯一的x巢。」
眨了几次眼,江曳斐抬眸,看着夺目鲜明的对bse在他眼前。花儿递出绿叶向他示好,可江曳斐只想着:
若是轻易地握住了,这随手可折的细j会不会就此而断?
如同他和那个孩子。
但,彼岸花并不在乎这问题所可能造就出的结果,他不曾在乎过。他只是以双眸望着江曳斐,随着那灼热的视线,他竟不自觉地伸出手,回应对方。
第一次,向人求助。
碰到,jiaohe的刹那间,江曳斐不由得再次惊诧了一回。花儿真的是货真价实的人,毫无疑问地,拥有人类应有的温度。
起身,江曳斐看向b他娇小且轻巧的彼岸花儿,再次确信一件事。
世间上,如此圣洁的花儿,惟他不二。
「哟,是哪位少爷……哦……」意味深长,打从一开始江曳斐就认为这nv人的第六感准得堪称恶心!「花儿,今天有人来预订你了,但我都帮你辞退啦。」
g起狡黠至极致的笑靥,「我告诉他们,你被包了一整天。」
似乎也知晓对方早已看破,在年过三十的她面前,想隐瞒的事皆是粗暴地,y生生暴露开来。
彼岸花连忙道声谢谢便不着痕迹地推了推江曳斐,暗示他赶紧上楼,而在江曳斐上楼前,他不禁意地朝蔺草看去。
她递给对方一个深高莫测的微笑。
……该si,我和你势不两立!
上楼,愈发安静,愈发激昂,最终,直达尖峰。
推开门,江曳斐望了里头的陈摆,有些熟悉。
这次,彼岸花坐於床褥边,笑着拍了拍,江曳斐也只能苦笑坐上。
「江公子,发生什麽事了麽?」
他不禁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之前有个跟我感情很好的弟弟。」
「弟弟?」花儿问道。
「嗯,好到像是亲生弟弟似的那种。」江曳斐解释道,「他跟我差了五岁,现在跟你差不多大呢。」
他啊了声,「好巧啊。」
江曳斐笑了下,「的确很巧,然而……」顿了下,他再度起唇道,「我们其实……已经有五年没往来了……因为他爹不能接受自家儿子总是和敌对的儿子一块儿玩。」
发怔,彼岸花道,「江家……和陈家麽?」
「是。」
他敲了下掌心,「莫非……是陈小公子陈慕谦?」
江曳斐叹息,勉强笑道,「是。」
花儿m0着下颚沉思道,「的确小时候,我在雀绢都略有所闻过江家和陈家的事儿。」
他浅笑道,「那时大夥儿都没料到这两家的孩子打小便好的很了。」
……原来我和慕谦是大家热门嚼舌根的不二首选麽?
「这样啊……」江曳斐吁了口气,豁了出去,「既然你知道人是谁,那我就直说了,我在十岁时,恋上了仅仅五岁的他。」
这回,彼岸花直gg地看着江曳斐。
傻了。
呆了。
有些蠢了。
看得他不禁笑了。
回神後,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您……还喜欢着他麽?」
江曳斐不由得缄默几秒,艰难摇首,「……我不确定……但我今天,我发现……好像真有其事……」
垂眸,他低声道,「我听见他在调查我的事。」
「您的事?」
「我的,真实身分。」
闻言,彼岸花笑颜逐开,如烟花般灿烂。
这事果真听来荒谬麽?
「我呀,虽然不清楚您的真实身份为何,」以两指轻拈对方的下颚,宛若被催眠似地,江曳斐悄然抬首,与之,目光交错。
「但我知晓一件事,而我想我也只需知晓这件事,便足矣。」
「您,也只是个被害者,受了伤的羔羊罢了。」
诧然回眸,江曳斐望着那人替他披上毛毯的纤纤素手,及泛起一抹哀然的清丽淡笑。在那黯淡下来的绯目,微弱,却始终不变的毅力火苗,仍轻微闪烁、璀璨照耀着;以稀少的希冀,作为燃料焚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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