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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虎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这充其量就只是护主的行为。

    至于后来冲突加剧,在众人混斗时曹安与王直扭打在地,将王直揍地满脸乌青,那也只是形势所逼——没记错的话,那时曹安也被王直打出了鼻血。

    既然如此,为何要让曹安背负这个责任

    说到底,不过是他鲁阳乡侯府的势力不如对方汝阳侯府罢了,倘若彼此换个位置,看那郑潜可有胆量来兴师问罪!

    这也正是赵虞方才一口拒绝的原因。

    可纵使就连他都没有想到,那郑潜居然用汝水诸县给予他鲁阳县的钱粮资助作为威胁,这让赵虞稍稍有些犹豫。

    毕竟,虽然他想保曹安,但代价倘若是失去汝水诸县的资助,那这代价显然是太大了一点,大到他赵虞都不敢擅做主张。

    可是,真要牺牲曹安么那可是四十重仗……就算是被活活打死,都不奇怪。

    就在赵虞咬着牙犹豫之际,忽然曹安笑着说道:“不过是四十仗,我可以挺过去……”

    赵虞猛然抬头看向曹安:“曹安,你……”

    在叔父曹举的目光鼓励下,曹安满脸笑容地说道:“少主,您不必为我担忧,我虽然瘦,但我其实相当健壮。”

    “……”

    赵虞张了张嘴,忽然面色就沉了下来。

    而此时,曹安已转头朝向郑潜,问道:“世子,只要我挨了那四十仗,此事便一笔勾销,是这样么”

    见鲁阳乡侯父子皆一言不发,并未再包庇其家仆,郑潜心中有些得意,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几眼曹安,轻笑道:“看不出来,你倒也忠心。……不错!放心,既然我说过不取你性命,必然会留你一条小命,那四十重仗,最多让你几个月或者大半年下不了榻,养一养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曹安咧嘴笑道。

    此时,鲁阳乡侯正暗暗注视着儿子赵虞,看着儿子那张阴沉的面孔。

    再次端起茶碗,他忽然开口道:“曹举,怎么没听到我的话么送世子!”

    “……”

    这一句话,听愣了在场的所有人。

    “乡侯”曹举、曹安叔侄惊诧地看向鲁阳乡侯,就连郑潜、王直亦不可思议地看向后者。

    当然,最最感觉不可思议的,那还得是赵虞。

    “乡侯恕罪。”

    在片刻的失神后,大管事曹举立刻回过神来,笑吟吟地对郑潜说道:“世子,请吧。”

    看看曹举,又看看鲁阳乡侯,郑潜简直难以置信,他愤然离座,指着鲁阳乡侯微怒道:“赵公瑜,你可莫要后悔!……走!”

    说罢,他带着王直扬长而去。

    看着郑潜二人离去的背影,赵虞转头看向父亲,却见鲁阳乡侯此时站了起来。

    当鲁阳乡侯经过自己身边时,曹安忍不住开口道:“乡侯,曹安愿意受罚。”

    鲁阳乡侯惊讶地看了一眼曹安,问道:“你认为虍儿做错




第六十三章:请帖
    一番谈聊后,父子二人回到书房,随后赵虞便带着静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在返回的途中,静女便有些担忧,待回到屋子后,见赵虞枕着双手躺在床榻上,她忍不住小心问道:“乡侯方才责怪少主了么”

    “啊哦,并没有。”

    正在思忖对策的赵虞反应过来,轻笑着说道:“相反,父亲让我坚定自己的原则。”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赵虞着实有些佩服鲁阳乡侯,至少鲁阳乡侯要比他果断——或许这跟鲁阳乡侯年幼时的经历有关。

    赵虞听父亲提及过,当年他祖父早逝,那时担任鲁阳县县令的孔俭欺鲁阳乡侯年幼,试图侵占他赵氏的祖业,当时鲁阳乡侯就是在家中以吴伯为首的老仆的支持与协助下,联手叶县的县令毛珏,揭穿了孔俭的罪行,将这个贪官永远地驱逐出了鲁阳县。

    或许正是这件事,让鲁阳乡侯深刻体会到了家族的团结——这个家族,不仅仅只是鲁阳乡侯夫妇与兄弟俩,还包括府上的卫士、家仆、侍女等等,单单夫妇与兄弟四人,是无法支撑起一个乡侯府的。

    只有自己人团结了,才能毫无顾虑地与外界抗争,决不能因外界的压力而伤害追随自己的人,或许这就是鲁阳乡侯想告诉儿子的经验,他人生的经验。

    而从这件事,赵虞也明白了父亲鲁阳乡侯的亲疏观——他鲁阳县境内的难民,鲁阳乡侯对他们或许就只有同情与怜悯,甚至于,仅仅只是出于‘不想鲁阳县因此混乱’这个目的,才与县令刘公实施以工代赈的措施;但对于乡侯府里的人,或许鲁阳乡侯才认为是责任,而这份责任,或许就是‘上位者对底下人的庇护’。

    单从这件事,鲁阳乡侯的亲疏观便一目了然。

    而事实上那郑潜或许也是如此,此人在明知是非曲直的情况下仍要为家中的近仆王直出气,一方面固然展现了汝阳侯府的蛮横不讲理,而另一方面,这也是也是上位者对底下人的庇护。

    上位者庇护底下的人,底下的人回报以忠诚,这或许就是当世众多家族的存世之道,否则单凭家主的直系亲人,又谈何支撑起偌大的家族呢

    片刻后,就当赵虞与静女聊着这件事时,曹安噔噔噔地跑入屋内,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床榻旁单膝叩地,语气带着哽咽,信誓旦旦地发誓道:“少主,曹安这辈子必将效忠乡侯、效忠少主……”

    “你干什么”见曹安张着嘴一脸哭状,别说静女嫌弃地退后两步,就连赵虞都往床榻内侧躲了躲。

    曹安带着哭腔道出了实情。

    原来,方才鲁阳乡侯父子谈话时,曹安被其叔父曹举领着,在旁偷偷窃听。

    当听到鲁阳乡侯父子丝毫没有让他承担后果的对话时,年轻的曹安感动地无以复加,他终于明白,当初他叔父为何将他带到乡侯府,且对鲁阳乡侯忠心耿耿。

    “你方才居然在旁偷听曹管事居然不管你”

    在听完曹安的讲述后,赵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曹安嘿嘿笑了下:“是叔父带着我去的。……他说,你不是一直很纳闷为叔为何决定毕生效忠于乡侯么现在我就告诉你。说完他就带我去偷听了。”

    “……”赵虞竟无言以对。

    摇摇头将心中的无语抛之脑后,赵虞正色说道:“其实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我猜测那王直与郑潜关系亲密,郑潜要为他出气,他本该惩罚我,不过最终还是有了些情面,叫你代我受过,但父亲与我,并不承他情。……别说是你,就算是我,我也不觉得我当日做错了什么,何必要受他威胁静女,你说呢”

    静女闻言平静地说道:“少主说得对。……当日奴亦在少主身边,看得真切,就那王直这件事而言,曹安并无做错,相反,他当时保护了少主,值得嘉奖。”

    “静女……”

    曹安感动地看向静女,很是感动于静女居然会夸奖他,要知道在他记忆中,当时静女可是很嫌弃地将赵虞给他擦鼻血的手绢给夺走了。

    “你别靠近我。……你出去!”

    然而静女毫不在乎曹安的感动,相反看到曹安鼻涕与眼泪横飞时,她还倍感嫌弃地退后了一步。

    “为、为何又让我出去”

    “你脸上……恶心死了。……呀!你居然用袖子……你给我出去!”

    “好了好了。”

    赵虞笑着打了圆场:“曹安,你先出去洗洗脸,你这样子别说静女嫌弃,我都嫌弃你。”

    见赵虞这么说,曹安这才去清洗了一番。

    当晚,鲁阳县令刘緈再一次受邀来到了乡侯府,被鲁阳乡侯请到书房。

    待鲁阳乡侯将汝阳侯世子郑潜的威胁告诉刘緈后,刘公颇为惊怒。

    平心而论,当日赵虞与王直的冲突,刘緈是非常清楚的,他并不认为赵虞有错什么,相反,他认为当时幸亏有赵虞在场,否则当真无法保证那王直是否会挑起难民的暴动。

    在这种情况下,汝阳侯世子郑潜要求重惩乡侯府的下仆曹安,还要求赵虞亲自携礼登门致歉,他着实有些不满



第六十四章:恶宴
    鉴于鲁阳距离汝阳有超过一日的路程,次日清晨,鲁阳乡侯父子乘坐马车踏上了前往汝阳赴约的旅程。

    在关于随从这件事上,鲁阳乡侯听取了儿子的建议,带上了以卫长张纯为首的足足二十几名卫士,至于赵虞嘛,依然还是静女、曹安、张季、马成这四人。

    途中经历,并没有什么值得细说的,总而言之在第二日、即十月十一日的傍晚,一行人便抵达了汝阳县。

    进入汝阳县后,鲁阳乡侯一行人在县城内的驿馆落脚,然后卫长张纯便派人向汝阳侯府送了个口讯,大抵就是告诉对方他们已经到了,免得主人家心急。

    按理来说,这时候汝阳侯府应该派个有身份的人过来问候一下,比如汝阳侯的世子郑潜——最起码也得是作为管事的王直——或者,干脆提前派人将鲁阳乡侯一行人请到府上。

    但结果,汝阳侯府毫无反应,仿佛就只是“哦,我知道了”这种反应。

    对此,就连张纯都感觉出来了,对鲁阳乡侯说道:“诚如二公子所言,怕不是什么好宴。”

    鲁阳乡侯点点头,说道:“明日叫众人谨慎些。”

    次日,即十月十二日,也就是汝阳侯府设宴的日子,鲁阳乡侯一行人在驿馆里等待了许久,然而一直等到黄昏,才有汝阳侯府的几名下仆姗姗来迟,前来驿馆邀请赴约,指引众人前往汝阳侯府。

    鲁阳乡侯怎么说也是乡侯,汝阳侯府却居然只派几个下仆前来邀请,而且还来得这么晚,此举让张纯等卫士们非常气愤,只是碍于自家乡侯,才没有当场发作。

    跟鲁阳的乡侯府差不多,汝阳侯府,也不在汝阳县的县城里,而是在汝阳县东北约十几二十里处的乡里,换做平日,十几二十里的距离不算什么,可问题是今日汝阳侯府的下仆前来传讯时天色就已经逼近黄昏,这导致鲁阳乡侯一行人抵达汝阳侯府时,夜幕早已降临。

    好在赵虞机智,见汝阳侯府迟迟不派人前来,心中有所醒悟,提前叫众人在驿馆里用了晚饭,以至于此刻一行人倒也不至于饥肠辘辘。

    估摸酉时二刻前后,鲁阳乡侯一行人来到了汝阳侯府。

    此时天色已经入夜,立于这座侯府门前的卫士们或有人举着火把,借助这些火把的光亮,赵虞注意到府邸门外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

    “看来不只是请了父亲与我。”赵虞向父亲示意道。

    “……”

    顺着儿子示意的方向,鲁阳乡侯亦看到了那两辆马车,稍稍皱了皱眉头。

    跟着门人进入府内,迎面就看到几名卫士,为首一人对鲁阳乡侯说道:“在下孙茂,世子命我在此等候乡侯,迎乡侯入宴。”

    说罢,他看了一眼鲁阳乡侯身边的张纯,又说道:“其余卫士、随从请在此留步,府上已在别处准备了酒菜……”

    “不必!”

    因为提前已在驿馆用过饭,张纯根本不在乎汝阳侯府的饭菜,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在下张纯,乡侯在哪,某便在哪!”

    那孙茂笑了笑,说道:“张兄忠心护主可嘉,但在我汝阳侯府则不必,难道在我侯府,张兄还担心乡侯会有什么安危么”

    “那未必。”

    张纯冷笑两声,在对方微微色变间,淡淡说道:“并非信不过你等,只是张某更相信我自己。”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那孙茂想了想,说道:“那……其余卫士请留在此地,否则或会搅扰宴席。”

    张纯斜睨了一眼那孙茂,回头吩咐道:“张季、马成,你二人跟着我,其余人,皆在宴堂外等候。”说罢,他又看向对方:“这样可以么”

    孙茂看了看张纯背后的二十几名乡侯府卫士,微微皱了皱眉:“府上已备了些酒菜……”

    “不必!”

    张纯一口打断:“我等的职责,便是保护乡侯与二公子,并非为到贵府喝酒吃菜。”

    在他说话时,他身后那二十几名乡侯府的卫士一言不发,甚至于有人冷笑着斜眼看向孙茂等人,眼眸中露出丝丝不屑与浓浓的不满。

    谁都不傻,这些乡侯府的卫士们又岂会看不出这场宴席不是什么好宴

    见鲁阳乡侯一行人执意,那孙茂也无可奈何,遂只好领着众人前往宴客的厅堂。

    待走至那宴堂外,鲁阳乡侯一行人便听到宴堂内有谈笑劝酒之声,他皱眉看向孙茂,不悦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贵府向来有宾客还未到齐便开宴的规矩么”

    孙茂正要解释,此时汝阳侯的世子郑潜从宴堂内走了出来,笑着迎上前来:“赵乡侯,可总算等到尊驾了。”

    鲁阳乡侯虽然不满于对方的说法,但碍于这郑潜脸上堆着笑容,他也不好发作,待拱拱手回礼后,问道:“贵府今日还邀请了其他的宾客么”

    “呵。”

    郑潜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丝神秘,带着几丝不怀好意。

    只见他拉着鲁阳乡侯的衣袖笑着说道:“赵乡侯,来,一同入宴。”

    见此,赵虞亦带着曹安、静女二人走入宴堂,随后便是张纯、张季、马成三人,至于其余乡侯府的卫士,则一个个分站到两旁,也不跟从旁那几个汝阳侯府上的卫士交流,一言不发,看起来有些高冷。

    宴堂外的石阶,仅仅几步而已,仅片刻工夫,鲁阳乡侯便被郑潜带到了宴堂内。

    而此时,已在宴堂内就坐的那些宾客,亦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向这边看了过来。

    仅仅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宴堂内的宾客,鲁阳乡侯眼中瞳孔猛然一缩,原来,他在宴堂内为数不多的宾客当中,看到了几个前一阵子有过照面的面孔。

    汝阳县县



第六十五章:恶宴(二)
    『ps:呃,保存后没发布……抱歉。』

    ————以下正文————

    宴堂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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