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不用找了!”王康摆了摆手。
芳醅突然大喊道:“奴婢刚才说的话都是纪嬷嬷逼奴婢说的,奴婢昨天什么都没听到!”
芳醅一句话说出来,王宝猛然张嘴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来——
“他不是人!他是恶鬼!”
“是恶鬼附在了这个呆子身上!”
王宝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心里这一个念头,居然是最接近事情真相的。
空气静得可怕。
崔氏已然呆若木鸡。
王宝冷汗淋淋,突然,他听到王笑对自己说道:“四弟,你给我的银子花完了,我们再玩交换游戏好不好?”
我们再玩交换游戏好不好?
好不好?
王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宝儿?”崔氏如失了魂,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你不要晕……宝儿,怎么办?接着怎么办?”
椅子上的王康缓缓地伸手指向崔氏,开口道:“你这妇人,好狠的心!你一边哄骗笑儿卖你田亩,一边让纪嬷嬷半夜去将他拐出来,把银子骗回去,还千万百计地想要害笑儿!若非我娘留下了缨儿这样忠心耿耿的丫环相护,这孩子是不是已经死在你手里了?!”
王笑心道,缨儿真是个好丫环。
崔氏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今天契书的事败露,你还敢编出这样的瞎话来骗全家人!当老夫是傻的吗?”王康大喝道:“我问你,是不是当老夫是傻的?!”
崔氏低着头,不敢言语。
她心中有极大的恐惧,却在心中低声重复着:“如果事败,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王康指着崔氏良久,心中百转千回起来。
亡妻留下的痴儿终究还是遭到了这样的毒手,但自己……
脑中过了无数画面,他又想到崔家,终究还是没把“休妻”二字说出来。
“你们母子,太让我失望了。”
王康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开口道:“珍儿,你来安排,把王宝送到香山书院,五年内不许回来。嘱咐院首,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是。”王珍应道。
王康又向陶氏道:“笑儿的婚事,还是由你操办吧,辛苦你了。”
陶氏行了个万福道:“孩儿应该的。”
两句话出口,众人脸色各异。
老三生母早逝,名义上算是崔氏的儿子。如今他的婚礼,却是由长嫂操持。
这件事,会让崔氏成为笑柄。别人一听都会明白,这是继母德行出了问题。
更何况天子嫁女,陶氏操持这场婚礼,对应着女方的什么人?——对应着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没有一个皓命在身怎么行。
这皓命,最后竟是落在陶氏身上。
在堂诸人都知道,崔氏这辈子都别想再压住这个儿媳妇了。还内院的财权?以后怕是要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了。
但,意图杀害自己的继子,这个处罚还算是很轻了。
今天这事发展至此,竟是陶氏成了最大的赢家……
王笑一脸无辜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今天的请安真的好久哦。”
其实,今天的事,有一半是他安排的。
他本只是想教训一下崔氏母子。不然有王宝这样恶劣的人在,难免让他担心缨儿的安全。
所以,昨天那包银子他就是故意给陶氏看的,也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没想到的是,崔氏比自己想像中要狠得多。可惜,她越狠,遇到的反弹越大。
但王笑心中却也没什么得意的,他对死掉的两个丫环还是耿耿于怀。
自己对崔氏母子还是太心软了些,不然她们或许不会死。
此时,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这场上,有两个最厉害的人一直在冷眼旁观——王珍、王珠。
这件事开场到现在,这兄弟俩便一直观察自己。
王笑知道,他们已经发现自己不是痴呆了。
他还知道,整个王家,别的人自己都可以搞定,这两人却是最难缠的,
他不能确定的是:他们会是自己最厉害的敌人,还是自己最强大的保护伞?
是否因为苏氏难产而亡,他们一直在恨自己?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9章 全疯了
王笑余光看去,果不其然,王珍脸上挂着一丝自嘲;那边的王珠更是目光炯炯地在盯着自己。
让人很不安啊。
这般想着,王笑便拉了拉缨儿的袖子,轻声道:“笑儿要回去了。”
缨儿便向王康道:“老爷,那我带少爷回去了?”
王康点点头。
突然。
“三弟不是一个痴呆儿!”
——王珍站出来说道。
王笑吓了一跳。
果然,自己才应付完崔氏,王珍还是站出来,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
西府的一群堂哥堂嫂又是精神一振,暗道:事情又要反转了?
王笑果然还是个打架、骗钱、逛窑子、养外室的败家子?!
崔氏本已心中绝望,听闻此言亦是看向王珍,目光切切。
王珍走出来,向所有人看了一圈。
“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我便告诉大家,笑儿不是痴呆儿。”王珍又郑重地说了一遍,高声道:“笑儿他,是……”
打架、骗钱、逛窑子、养外室的浪荡子!——堂哥堂嫂们目露期待。
“笑儿是坡仙再世!”王珍重重说道,神色激昂。
嘁……
说的什么跟什么!
坡仙又是什么?
一众人极是失望——东府珍大哥怕是因为科考落地,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终究还是疯了。
“珍儿,你在胡说什么?”王康皱了皱眉,问道。
王珍素来沉稳,此时却显得有些神色激动,高声应道:“笑儿乃是先代东坡居士转世。”
沈姨娘再次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王琮与妻子对望了一眼,心道:疯了疯了,果然是疯了,东府的大伯娘疯了,大堂哥也疯了……
王珍缓缓道:“父亲可记得,孩儿以前曾教过笑儿诗书?昨日孩儿又考较了他一番。先是问他记不记得东坡居士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没想到,时隔数年,笑儿依旧能记诵。”
“那又如何?”
王珍道:“接着孩儿又让笑儿背《浣溪沙》,因孩子只让笑儿背过先代晏元献的《浣溪沙·一词新曲酒一杯》便未特地指明……”
王笑恍然大悟。他撇了撇嘴,心道:“那你早说啊,‘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嘛,还不是语文课本里的。”
“没想到三弟却背了一首别的《浣溪沙》。”王珍道。接着,他神色郑重地将那首‘山下兰芽短浸溪’念诵了一遍。
堂中安静了一下。
众人心道:“这珍老大到底还是疯了。”
“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王珰道。
王珍皱了皱眉:“你们都还不明白吗?王珰你可是上过学堂的。”
王珍有些恼意,道:“这是一首前所未有的传世新词,只出现在三弟脑中……”
“三弟脑海中,有另一个苏东坡先生!换言之,三弟能作出与东坡先生一样惊世的诗词!明白了吗?”
王珠终于动容。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王珍的语气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道:“笑儿他,不是一个痴呆儿,他是一个天才!是妙手摘佳句的千古奇才。今日堂中,唯有他,能名登史册,万古流传!”
王康终于动容。
王笑已然愣在当场——这个大哥,到底在说什么?
王珍又向前走了一步,侃侃道:“今日,我又故意考较了笑儿一次。果然如我所想。他脑中,有另一个东坡先生,迹遇与历史上的东坡不同,似乎还经历过什么‘乌台诗案’,这说明什么?”
王笑脑中“铛”的一声——自己不该卖弄的,该多读史书啊。
“说明什么?”
“我思来想去,唯有一个解释。”王珍道:“笑儿是坡仙转世……”
“珍儿,你一向不信鬼神的。”王康道。
“但孩儿现在信了。不然孩儿实在想不到还有何解释。”王珍叹道:“实在想不出,笑儿脑海中为何有这样的名作。”
众人神色各异。
这些诗书之事,与这个商贾之家,还是有些不太熟悉。
“大家且听一听吧。”王珍说着,呼了口气,才开口缓缓吟道: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一句词入耳,王珠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年少弃文从商,却也知道这是一首怎么样的词。
堂中人大部分都是听不出这首词的好赖的,但看王珠的表情,便也能明白这其中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有人喃喃道:“他不是痴呆儿,我就说他不是痴呆儿!”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王珍一词唱毕,微微闭目。
堂中再次安静下来。
王康静默半晌,突然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名登史册,万古流传?我王家,富不入人眼!三代相传,至我王康,犹在贱类。生有一子,自幼痴愚,尚得公主,入赘皇家。哈哈哈,世间人如蝼蚁,禄禄攀爬……却原来,生有灵根,诗书自通,名登史册,万古流传?可笑啊可笑。”
王珍见父亲神色似哭非笑,劝慰道:“父亲,这是好事。自古奇才多有异处,想来三弟便是如此。”
“为父明白,不就是苏东坡嘛,为父年轻时也读过。”王康三缕长须微微抖动,突然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为父知道的。”
王康嘴里念着,也不看王笑,径直向厅外走去。
这半日,于他而言,实在有是有些累了。
大半辈子,苦心孤诣地熬,为的是什么?
为了家族基业,百年传承。祖辈从无到有,积攒了几辈子的‘富’交到自己手中,自己便要让王家走向‘贵’。
所以,当年她过世不到两个月,自己就娶了崔氏,开始了十五年的同床异梦。
谋求了一辈子,却原来,这一切,十五年前亡妻走的那时就留给自己了……
华芮,你知道吗?连笑儿都长大了……
背对着满堂的亲人,王康忽然泪如雨下。
名登史册,万古流芳?
“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看向天空,喃喃问道。
“老爷啊……”崔氏悲嚎了一声,瘫在地上。
她再不聪明,也知道王康嘴里那句‘十年生死两茫茫’是在说什么。
心中爱恨交织、喜怒哀愁涌上来,崔氏再次泪如雨下。
“妾身跟了你十五年了,却永远比不上那个死掉的女人是吗?!所以你就是不相信我们母子!苏华芮!你生的好儿子……”
哭声中,
王琮喃喃道:“疯了疯了,连东府的大伯父也疯了……”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30章 酒坛子
王笑看着王珍,心中极有些不爽。
这个大哥,看起来四平八稳、温文尔雅,居然是这么有心计的人。早上他考自己诗词的时候,确实是有些突兀的。但偏偏他身上有着平易近人,和蔼亲切的味道,让人不自觉得地降低了防备。
但他分明已看出来自己不是个痴呆儿,为什么不揭发自己呢?自己确实是很恶劣的骗了崔氏二百两银子啊,总不能因为他分走了一百两,所以才网开一面吧?
大堂之中,有人掩嘴惊讶,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忙着扶崔氏扶王宝。
王笑与王珍对望了一眼,像有许多话要说。
而王珠则是看着二人。
接着王珠似乎看明白了,摇了摇头,当先走了出去。
缨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问自己那些问题。但她向来是不管别人是非,只一心顾她的少爷。此时她听了王珍的一席话,便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又再次落下泪来。
大少爷是祖夫人和自己的知己啊。
缨儿也不顾作为丫环要守的规矩了站出来说道:“大少爷说得对!三少爷从来就不呆的,祖夫人早就说过的……”
她的声音悦耳,却根本没什么气场,更别谈有说服力了,很快她的话就被淹没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并没有人理她。
但她还是极高兴,微仰着头看向王笑:“少爷,你果然是天才,能作出那么好的词。”
其实她虽然识字能看些书,却也分辨不出那两首词的好坏。但反正听起来很顺耳,又是少爷做的,那便是‘那么好’了。
王笑转过头看着缨儿,心中颇有些好笑,自己不过是背了两篇课文,这丫头却是一幅得了奥斯卡奖杯的表情。那要是自己以前考100分的试卷拿出来,她得乐成什么样?
“那是苏东坡写的词。”王笑说道。
缨儿笑道:“对,是少爷脑中的苏东坡。”
王笑本来也不在乎这些事,苏东坡也不过是以前课文上的三个字而已。所以,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转移了。
“缨儿是个爱哭鬼。”他说道。
“缨儿才不是爱哭鬼。”
如果是在自己院里,两个人便能就着这个话题说上半天,但此时置身在这个大堂上显然是不行的。
王笑便伸手擦了缨儿脸上的泪。
然后他走到王珍面前,问道:“大哥,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这是一个私聊邀请。
出忽意料的是,王珍居然拒绝了这个邀请。
“明天再谈吧,我今日还有个诗会。”王珍淡淡说道。
王笑:“……”
接着王珍伸手在王笑肩头轻轻拍了拍,笑了一笑,径直走了出去。
王笑极有些无语。
居然有这样的人,前一刻还激昂振奋地夸自己是旷世奇才,现在居然不和自己聊聊一些重要问题。反而忙不跌跑去参加什么诗会,就为了听别人说张恒的坏话。
这些读书人,和八婆有什么区别。
于是王笑只好与缨儿老老实实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经历了早上的一幕,王笑发现,忽然有些喜欢自己这个小院……
本来还打算找个时机宣布自己不是痴呆了,或者说自己的智力恢复了之类的。如今经过崔氏这么一闹,他却只能再装痴呆儿装一阵子了。
至少要等到风声过去。
于是一整个下午,他便窝在屋里和缨儿、刀子说说笑笑,玩玩闹闹。
依着王笑的主张,三个人还合力制作了一个飞行棋棋盘,王笑又花了很长时间向两个丫头介绍了游戏规则。
一开始他还注意着用五岁孩子的口吻说话,但刀子实在是有些笨,有几次王笑急了,说话其实很是流利,好在两个丫环玩得高兴也没注意到一点。
吃完晚饭,三个人才算正式开始玩,很有些不亦乐乎。
等到一只烛火燃尽,缨儿和刀子才打着哈欠依依不舍地从王笑屋里离开。
“今天没有给少爷念书呢。”出去时缨儿自语了一句,语气颇有些自责懊恼。
王笑这才想起自己打算好好读读史书的。
但读书哪有和女孩子玩飞行棋有意思?
又等过了一会儿,他听隔壁屋里没了动静,再次蹑手蹑脚地爬起来。
虽然今天有些迟了,他还是想要去见见唐芊芊,嗯,了解一下蜂窝煤的事。
谁知到了院墙下一看,自己费了老大劲垒好的酒坛,居然被搬走了,连能踩的物件也被搬得干干净净。
他在院墙下摸了一会,便有些悲哀的发现,三米高的光秃秃的院墙自己实在是爬不过去。
亭子里的石桌也搬不动。
他极有些气愤地石桌上踹了一脚,转身向院门走去。
一路上想着王十七、王十八这两个混帐门房,走到一半,王笑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搞不定这两个油盐不进的。
于是他掉了个头向前院走去。
王家很大,前院很远,路又不直,什么假山楼阁这里一个那里一个,时不时还有壁照挡着。走了好久,王笑才找到前院大门。
一把大大的铁锁挂在那里。
王笑叹了口气……
月明星稀。
他有些失落地往回走去。
也不知自己的煤炭生意怎么样了。
走了一会之后,这位王家三公子发现:自己又迷路了。
他前世也逛过一些园林,比如苏州的拙政园、网师园之类,一路跟着导游走过去也要逛上大半天。
王家当然不比上这种传世名园。王家是一年一年扩建出来的,又毫无规划,就是胜在大而杂乱。
此时黑灯瞎火,连张地图都没有,王笑便有些无奈起来。
走着走着,他突然眼睛一亮。
只见有个小院子的矮墙外磊了一堆酒坛。
也不知道为何,他忍不住走了过去,伸手在光亮的陶器上轻轻拍了一下。
要不要搬过去?
有些傻吧?
但谁知道唐芊芊是不是在等着,嗯,跟我谈一谈煤炭生意。
搬过去还是太傻了,自己现在还是迷路的状态。
王笑自嘲地摇了摇头。
下一刻,小院的墙头突然有个小脑袋探出来。
“啊。”
王笑吓了一跳。
对方显然也是吓了一跳。
两人对望了一眼,对方才奶声奶气地唤道:“三叔?”
“你是名叫思思吗?思思乖。”
王笑也算认得墙上这位,是二哥的女儿,生得极有些可爱。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31章 王思思
王思思今年五岁。
她和王笑都是五岁的智力,但王家人眼中,她的五岁要比王笑的五岁聪明上一些。
王思思盯着王笑看了一会,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三叔,你是要偷我的酒坛子吗?”
一家人之间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王笑便笑道:“这怎么会是你的酒坛呢?你又不喝酒。”
王思思理所当然道:“可这是我的梯子呀。”
说着,她竟然爬过墙头,踩着酒坛一步一步往下爬。
王笑有些目瞪口呆,无奈地笑了笑,将她抱了下来。
“谢谢三叔。”小女娃倒还有些礼貌。
“不客气。”
大家都是五岁智商,还有共同喜欢的运动项目——爬墙。
大抵上算是知己了。
只见小女娃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问道:“三叔,你要来吗?”
大半夜的,又不能丢下小侄女不管,何况自己反正也迷了路。王笑便跟了过去。
一大一小两人也没有走很远,不一会儿便在路边的一个假山附近停下来。
王思思四下看了看,轻声叫起来:“喵……”
“喵……阿白、虎头,你在哪里?喵……”
她蹲在那里奶声奶气地喵了一会之后,便有几只小猫在假山后面回应起来。
一时间,喵喵喵的叫声此起彼伏。
“你们过来呀,喵。”王思思道。
小猫道:“喵。”
王思思道:“这是我三叔,没关系的,过来吧,喵。”
小猫道:“喵。”
王思思道:“我过不去呀,你们过来,看,我带了吃的。喵……喵。”
说着,她掏出一个布包,解开来摆在地上。
王笑闻到蛮香的鸡肉味道,忽然觉得有些饿。
“喵,你们快来吃呀,喵。”王思思又唤道。
“喵……”
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几只小猫只好颇为无奈地抬起脚小小翼翼地跑过来,警惕地观察了王笑几眼后,才挤在那布包前埋头吃了起来。
王思思蹲在那里看,显得极为高兴。
“虎头,你怎么这么脏?喵。”王思思道。
一只黄猫便颇为不满地“喵”了一声,围着她走来走去,时不时蹭她的膝盖。
王笑听它肚子里咕噜咕噜响,便问道:“它怎么还这么饿?”
“它不是饿哦,它这是和我玩高兴哦。”王思思笑道,“是吧,虎头,喵……”
虎头?
这姓名好熟啊。
这不是大哥王珍的大儿子的乳名吗?
王笑便问道:“虎头不是你大堂哥吗?”
王思思嘿嘿笑道:“哎哟,人家想不了那么多名字嘛。是吧,妞妞,喵……”
王笑颇有些无语:“那这只就是你堂姐喽。”
过了一会之后,几只猫将布头上的鸡肉吃干净了,围着王思思玩了一会便跑得不知去向。
“回去了?”王笑问道。
王思思摇了摇头,嘟囔道:“思儿要等爹爹回来。”
“二哥还没回来?”
“是呀,为了要养活思儿,爹爹辛苦地赚银子呢。”
王笑:“……”
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么谦虚吗?
王思思又问道:“三叔,你要成亲了,新娘子漂亮吗?”
王笑更加无语。
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小女娃说的多些,王笑说的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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