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他又翻另一本。
依然没有银票……
裴民哈哈一笑,讥道:“罗大人莫不是想银票想疯了?”
罗德元气急:“你们在耍我!”
这就很丢脸了。
就像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珠淡淡道:“今日罗大人来,我受教良多,却有一句话也想与罗大人共勉——世间之事,未必会全如自己心中所揣度,人心有恶,却未必人人皆恶。我辈行事,先自省,再省世人,此所谓‘君子慎独’。”
罗德元一张脸红到脖子根。
王珠说完,却是低头把玩着茶杯盖,显然在送客了。
罗德元也不说话,愤愤而去。
裴民与王珠对望一眼,点点头,亦是离去。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0章 不肖子
王珍看着罗德元的背影,笑道:“他倒不是坏人。”
“又臭又硬。”王珠冷冷道:“若世间都是这样的官,天下早就亡了。”
王珍道:“你却也别拿他当傻子,他表面是上查案,实则另有所指。”
“我知道。呵,异想天开。”
两人也只评点了这两句,目光便落在王笑身上。
王笑眼珠子转了转,低下头。
过了一会,王珠先开口道:“我还没恭喜笑儿如今开窍了,可是有想要的贺礼?”
他的语气很有些寡淡。
若是王家酒行的那些掌柜在这里,就会知道二爷这是发火了,接下来要开口训斥人了。
先这样反讽一下,然后骂“你还敢要贺礼?!开窍了还敢瞒着家里,在外面干尽了混帐事!”
可惜王笑没听出这样的反讽。
王笑有些惊又有些喜。
他真真没想到这二哥竟是个面冷心热的。
王笑便道:“笑儿不敢劳烦二哥费心准备贺礼,但是要是能给点银子,就真的很好呢。”
王珠稍愣了愣,转向王珍道:“我看他是还没开窍。”
王珍苦笑一笑。
王珠冷哼了一声,道:“做了这样的事,竟还敢要银子。我问你,人是不是你杀的?你是不是与那遗孀有瓜葛?”
如今竟然事情已经败露了,王笑也只好一五一十的将张恒打死了那个‘罗德元’的事说了。
王珠与王珍对望一眼。
王珍有些怒意,道:“看来我打张恒那一巴掌太轻了。”
他气的却不是张恒打死了别人,而他差点想弄死自己这个弟弟。
王珠却是冷笑道:“呵,市井美女?果然是扎火囤的。”
王笑便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凶手是张恒?”
“无所谓了。”王珠道:“罗德元另有目的,裴民一心结案。凶手是谁根本不重要。”
王笑道:“虽然如此,那唐姑娘其实也不太坏,她……”
“她长的漂亮,所以你时常去看她?还翻墙爬梯子?”王珠突然骂道:“没成婚的附马,翻墙找人家小寡妇,我看你还是别开窍的好!”
“我们就是朋友……”
王珍笑了笑,也不知是笑什么。
王笑郑重道:“这此事由我而起,我自己能处理,也决不连累家里。大哥二哥能不能不要去找唐姑娘麻烦?”
王珍摆手道:“我们还不至于被人一吓,就要靠出卖一个女人来撇清自己。”
王珠却是冷冷道:“但你也别再去见她了。”
毋庸置疑的语气,态度强硬,显然不是在与王笑商量。
王笑颇有些不爽,也不说话。
王珠道:“你往后行事给我注意着分寸,别让人拿了把柄、遗祸全家!”
王笑更有些不爽。
王珍便叹了口气道:“我原打算等到笑儿成婚后,再来约束他注意行举,没想到现在就有人盯着想捏把柄。”
王珠道:“大哥便是太心软了。”
王笑稍稍愣了愣,才知道自己这个附马的身份到底代表着什么。
不许见唐芊芊,以后也不许见缨儿。
王珠把玩着杯盖,目光随意的瞥了王笑一眼,淡淡道:“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你了,大哥刚才也答应你不找那唐氏麻烦,可以。但你若是再行差踏错,休怪你二哥心狠!”
陶瓷的杯与盖叮叮铛铛轻响着。
王笑盯着王珠,终于生气起来。
“意思是,要是我再见唐姑娘,你就要杀她还是怎样?或者把我也杀了?”
王珍以手抚额,调解劝慰道:“你莫要怪你二哥,他只是怕你被人骗了。这年头骗子多,越是漂亮的女子越要小心。”
比如你大嫂就被骗了两万两银子——他心道。
王笑却还是盯着王珠,一脸不高兴。
过了一会,王珠笑道:“盯我做什么?你若是早与我说你开窍了,我必不会替你去谋这什么劳子附马都尉。事到如今,就算是二哥对不起你。但又能如何?男儿当世,落子无悔。”
王笑又不说话,心中颇有些气苦。
“年纪小小不学好。你大哥当年那叫风流。你这叫什么?趴寡妇的门,下流!”
王珍老脸微红,自嘲一笑。
这句话王笑虽然气,却有些理亏起来。
王珠说着,叹了口气,又淡淡道:“你往后余生长夜漫漫、孤枕凉衾,要恨我的日子只怕多了,今日这唐氏只是开始。但你再恨我,也只能挥慧剑斩情丝,明白吗?”
王笑本是不爽,听了最后这一句话,却觉得有些怪怪的。只好道:“什么斩情丝?我都说了,我与她只是朋友。什么事都没有。”
王珠道:“知道了。”
王笑也懒得再与王珠争,他本来就不太理会这世间约束,也没太把王珍的警告当回事。
自己又不真的是乖乖听话的小弟。
但毕竟是因为自己到处乱逛,才摊上这样的案子让官差找到家里,因此他也没多大底气与王珠吵。
于是王笑便问道:“这案子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王珠淡淡道:“查案的都想结案,一个言官在旁边瞎乍呼。你理他做甚,难道还怕他弹劾你不成?”
王笑松了一口气:“真的?”
“茅坑里的石头一颗,竟也想与我掰手。”王珠冷笑一声。
他斜睨了王笑一眼,又道:“只要你管好自己的裤裆,便一点事不会有。”
王笑翻了个白眼。
他低下头撇了撇嘴,又有些高兴起来,眼巴巴地问道:“那刚才说的贺礼,也就是银子,还给我吗?”
王珠:“……”
王珠极少遇到有人在这自己面前这般耍赖,便道:“我会交待下去,你往后若是‘正当’用银子的地方,只管记在王家酒行帐上。”
王笑便问道:“哪些算是正当?”
王珠嘴里又是“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
王珍见二人最后没吵起来,便笑了笑,耐心解释道:“若依你二哥今天的意思,大概便是,不许给女人花银子,另外不许嫖、不许赌、不许置私业。”
“今天的意思?就是明天还可以改喽?”
“不错。”王珠道:“但只要是正当理由,不计多少,由你支出。”
王笑鼓了鼓腮帮子——只不置私产这一条,就是不能买房,不能用来当做生意的本钱。
那还有什么意思。
“母亲说的竟都是真的,看来是冤枉她了。”王珠站起身,看了王笑一眼,淡淡道:“家门不肖。”
王珍苦笑一下,对王笑道:“你明天去给母亲道个歉吧,都是一家人。”
“哦。”王笑道。
三人一时无话。
“大哥昨夜是又没睡?先歇了吧。”
王珍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心中却忽然想到一事,便问道:“二弟,你觉得我们楚王朝还有多少年气数?”
“气数?”王珠冷笑道:“呵,楚朝竟还有这玩意儿……”
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王笑愣在那里。
这二哥的意思,分明是楚朝气数已尽嘛!
那自己是该信二哥呢?还是信大哥呢?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1章 新护院
出了大厅,王笑也不回自己院里。
他直接就去积雪巷西三十六号院子找庄小运玩……不对,办事。
院子里庄小运舅侄俩正在收拾昨夜的一地狼藉。
青儿小小年纪,却极有些能做家务,竟是搬了条凳子站在灶台前洗碗。
王笑趴在院门边看了看,见秦小竺不在,心中稍安。
“耿大哥他们呢?”
庄小运正在打水洗地,恭恭敬敬答道:“耿大哥回巡捕营了,秦家姐弟出去办事了。”
王笑翻了个白眼,那姐弟俩能办什么事,必然是去赌钱了。
他便在走了进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北方天凉得早,虽还是秋天,草木已然有霜,在院里说话已能看到白色的哈气了。
他见青儿洗碗时还吸着鼻子,过去手一探,锅里却是冰凉的井水。
“你怎么回事!”王笑叱道:“让这么小的孩子拿这么冰的水洗碗。”
庄小运吓了一跳,低声喃喃道:“院里没有柴禾……”
青道见王笑生气,连拉着他道:“恩公别生气,青儿不怕冷呢,以前阿娘也一直是这样洗的。”
庄小运其实颇有些委屈,穷人家的本就没那许多讲究,自己又不是不疼自己的侄女。
他却也只能道:“小的回头去砍些柴禾……”
“砍什么砍,买些碳火回来就是了。”王笑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
又道:“这些东西你们俩别收拾了,秦家姐弟俩寄住于此,正该他们收拾。”
“这……还是小的来收吧。”
王笑便道:“昨天我喝醉了,却还未与你谈薪酬,这样吧,一月五两银子,可否?”
庄小运道:“小的不要银子,只求东家能养活小的侄女,就是……最好能带到东家府里,小的才好安心在外干事……”
王笑心道,你果然是听了崔老三的瞎话。
他便道:“银子定然要给的,你留着以后娶媳妇。青儿我先带她回府与我院子里的小姐姐玩。等你娶了媳妇,你便再领回来自己养。”
庄小运感激不尽,又要推却工钱。王笑脸一板,他才乖乖先领了一个月工钱。
王笑又另支了五两银子作为所谓的‘活动经费’。
庄小运便问,要怎么活动?
王笑道:“你先帮我看看,积雪巷东边,有没有人在盯着东七号的院子,小心别让邻居看见了,那邻居不是好东西。”
也不知是哪个告发的自己,捉起来打一顿才解气。
庄小运也不问因由,点头应下。
王笑便领着青儿先回了院子,交待缨儿与刀子照看好她。又骗她们说二哥还有事找自己,匆匆回到积雪巷这边。
等了一会,才见庄小运回来。
“东家,小的探过了,确定没人盯着那院子,但那院子里也没人。”
王笑奇道:“院子里没人?可知道去了哪里?”
庄小运道:“门是从外面锁的,小的偷翻进去探过,灶头还热,应该是吃过早午饭才出去的。”
王笑便松了一口气,吃过早午饭才出去的,那便不是被官差拿了。
但是去哪里了呢?
唐芊芊不在家,王笑颇有些失落起来。
一肚子的话要问她。
唉……
庄小运颇有干劲,又向王笑问,接下来要如何活动。
王笑便道:“你应该也能猜到,我就是王家老三。”
庄小运点点头。
却听王笑道:“有人要杀我。”
“谁?小的去杀了他。”
“不要这么凶。”王笑摆手道:“我还不知是谁,需要你去探查,但有可能是西府我的堂哥,或其结交之人。”
他将所知的线索说了,又道:“这事很可能就落在王琮、王珰身上,你想办法探查清楚,但不要杀他们。”
庄小运虽不知要如何去做,还是重重点点头。
王笑又交待庄小运以后在外面还是叫自己王老虎,以及各种要注意的小事项。
“你空了帮我买几件衣服,我以后出门要乔装一下。”
说着他见院子里挂着一件秦玄策的衣服,便给自己换上。
“分头行动吧。”
这位勉强算是乔装打扮过了的王老虎便打开院门,四下一瞧,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庄小运将剩下的碗洗了,一边皱眉思索着自己要如何打探这王琮与王珰。
洗完碗,他出了门,绕着王家西府的大院走了一圈。
走了良久之后,他绕到热闹的文贤街想找人打听。
正坐在茶馆里支着耳朵选目标,便听到旁伢行有人在喊:“呸,凭你这样的身子骨,也想到王家当护院家丁?”
庄小运便上去打听。
那伢人有些不耐,喊道:“听好了,你们运气好!西边王家招护院家丁,签死契啊注意了,包吃住,只要能打的。管家说了,只要是技艺高强的,工钱可以谈!”
又有不少人围在那里道:“听说了吗?早上王家让一个女强盗打上门欺负了。”
“听说了,那女强盗一个人就打翻了王家五十多个家丁,抢走一百两银子!”
“哇,我还听说,太平卫的人番子都来了,三十多个带刀的,硬是没拦住那女强盗,让她扬长而去。”
“所以王家这次是发了狠,要招些厉害的护院……”
庄小运听了大吃一惊,一边暗道竟有这样厉害强横的女强盗,一边在那伢人手上报了名。
他瘦得皮包骨,脸上又带了疤。王管家其实不太想要他。
但他武艺很是高超,又老实本分。王管家想到这次要挑的是真真能打的,不是以前那种看起来能打的。便还是留下了庄小运。
于是他算是勉勉强强被挑中,成了西府的护院家丁。
庄小运摸着手上崭新的家丁服,心里极有干劲……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52章 女骗子
王笑出门后便找了一辆马车,只与车夫说要去买蜂窝煤。
那车夫却没听说过什么蜂窝煤,便将他带到一间炭火铺。
那铺子老板一听王笑要买蜂窝煤,脸就有些臭,只说没听过什么劳子蜂窝煤。
王笑只好又找到下一家铺子。
这铺子倒确实是卖蜂窝煤的,今日却是关了门。
王笑无奈,又找了下一家,依然是门窗紧闭的。
他隔着门缝看进去,却见里面空空如也,一粒蜂窝煤也没有。
于是他便绕到后院,爬到墙头往里看去,却见院子的地上虽有黑色的煤迹,却是所有的煤渣都用完了,又是空空如也。
王笑一颗心便凉了半截。
耳边又想到大哥说的“这年头骗子多,越是漂亮的女子越要小心”。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莫名的信任唐芊芊,说要与她合伙做这煤炭生意,连铺子也没来看过一眼。
其实想来,什么莫名的信任。或许自己不过是见人家长得漂亮。
王笑便从墙头爬下来,不小心还磕了一下头。
他扶着脑袋叹了口气。
脑海中突然便浮现起一个脑袋圆圆、头发短短的矮胖子,身穿说相声的长衫,用扇子指着自己,叱道:“呸,你就是馋她的身子!”
王笑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我不是。”
将那矮胖子从脑里赶出去,他还是又叹了口气。
唐芊芊那女人本来就是个干仙人跳的骗子。
她找人假扮进士,想必就是为了接近张恒讹他的钱,结果张恒把人打死了跑了,自己却替她瞒着这案子,还将这蜂窝煤的主意给了她,教她怎么经营。
之前生意好,赚了三千两,她便借给自己三百两,是还想放长线钓大鱼。结果今天让太平司的人一找上门来,她便卷了钱跑路了……
如今可倒好,自己惹上了官司,还人财两空……不对,本也没指望要她的人。但反正就是被卷了生意上的钱。
大哥还说我开窍,我看是鬼迷了心窍。
这个念头在脑中泛起来,王笑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对,我觉得她可以相信的,我应该相信她。”
脑中那个说相声的胖子又是扇子一指:“你那叫相信吗?你那是馋她的身子。”
姓郭的你滚开,我不是。
你就是馋她的……
唉,好吧。
“好吧,”王笑叹了口气,自己或许真的是色令智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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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琬醒了过来。
这里是兴旺赌坊供客人休息的客房。
打了一夜牌九后,贺琬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此时却又已精神奕奕。
脑中想起昨夜和王珍的对话,他微微摇了摇头。
有件事他没有告诉王珍——李丰昂三年前已经死了。
贺琬被逐出书院后,断了科举这个念想,又被家中兄弟排挤,便做些海贸生意。
做海贸生意就像赌博,你永远不知道大海上会发生什么,但只要船能回来,便有丰厚的回报。就好像昨晚……不对,今天早上,最后和的那一把猴王对。
李丰昂在这生意里是参了一小股的。
所以李丰昂死了,贺琬知道。
他却不知道王珍知不知道。
便当王珍不知道好了……反正若有一天自己死在海上,王珍大概也是不会知道的。
人生便是如此,有赢有输,永远不知道骰盅里开出来的会是几点。
这般想着,贺琬轻笑一声,走出了屋子。
迎面小柴禾走来。
贺琬道:“我那几把火枪你试了没有,如何?收得不亏吧?”
小柴禾哈哈大笑道:“贺爷给的东西如何能差?”
贺琬道:“难得你喜欢火器,改日正好一起去打猎。”
小柴禾只好笑道:“却是个老主顾要收,我不过是过过手赚了些银子糊口。”
贺琬眉毛一挑:“这京中也有人爱好火器?你大可介绍我与他相识。”
小柴禾打了个哈哈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还请贺爷见谅。贺爷今日可还要玩牌九?我来安排。”
“明天再玩,下午有些事。”贺琬摆摆手。
出了赌馆,到对面的酒楼点了酒菜,他便一人坐着吃了起来。
过一会儿,便有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过来,这却是贺琬手下的心腹管事,贺丰收。
“九爷,问清楚了,京城所有做蜂窝煤的铺子全是一个姓唐的老板的。小的打听了许久,也不知这人具体的身份。但今天下午京中的煤炭商打算到他五丰街十三号那间最大的煤铺闹事。估摸着他能现身。”
贺琬点点头,指了指对面,让他坐下来吃。
“九爷,我们不去吗?”贺丰收坐了下来。
贺琬道:“急什么,小柴禾还没去呢。”
贺丰收道:“这事与小柴禾有何相干?”
“呵,我向他打听蜂窝煤的事,他说这事他不插事。又是那句什么话来着……”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贺丰收小声提醒了一句。
“不错。”贺琬笑了笑,道:“这说明这唐老板又是小柴禾的主顾。嘿嘿,那我问你,要是全京城都他娘的是他的主顾,他的生意怎么做?”
“哈哈。”贺丰收笑了两声。
贺琬道:“人呐,贪多嚼不烂。一盘赌局,大小都押,那是瞎忙。明白吗?”
“明白。”
“若不出我所料,下午小柴禾也会过去,我们在这等着,和他一起去给唐老板平事,算是交个朋友。哈哈。”
“九爷英明,那小的去叫几辆马车来?”贺丰收道。
贺琬道:“叫车干嘛?”
贺丰收压低声音道:“九爷你想啊,那些煤炭商一出面,这价格定然要往上涨。我们不趁现在多收些蜂窝煤?做账的时候再以高的价格填上去,能吃不少银子呢。”
贺琬轻笑一声,道:“丰收叔啊,我回来有小半月了吧?”
“十三天整,小的记着呢。”
“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没出息的小九呢,吃这点回扣有什么意思。”
“那九爷是想?”
“呵,你且看着吧。”贺琬摇了摇头,嚼着花生米,笑道:“也让我那些哥哥们知道,什么才叫做生意。”
贺琬摇头间,贺丰收看到他脖子上隐隐露出的疤,不由心道:小九少爷果然是大不同于以前了。
过了好一会,果然见小柴禾带了一大帮人出了门。
一帮人清一色全是阔膀腰圆的壮汉,加在一起有三十人之多。
此时天气已颇有些冷,这些壮汉光着膀子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自然是很有些吸引眼球。
想去看热闹的人也不少,纷纷跟在他们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便往五丰街走去。
秦小竺姐弟本在赌博,此时也混在人群中,很是有些好奇。
“姐,这些人不会是要造反吧?”秦玄策轻声问道。
秦小竺道:“最好不要,要是他们一造反,大家发现只要三十人就能把京师三大营打得落花流水,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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