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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王笑的脸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这女人,又在开车,还弯道超车。
“王老虎,我们要去喝酒啦!”楼下秦小竺又在喊。
王笑连忙站起来道:“我走了,这银子你拿好,先到京郊买地,把摊子铺起来。”
唐芊芊“嗯”了一声,竟是拿了一张两千两的银票塞在他怀中,轻声道:“你一个男儿家在外面用银子的地方多,留些银钱傍身。”
王笑愣了愣,这感觉颇有些奇怪了。
“但这是生意上的本钱啊……”
“若有不足,奴家先垫着就是。”
王笑一时颇有些无言,这女人行事,自己其实是有点看不透的。
“对了,芊芊啊,你觉得我们楚朝还有多少年的气数?”
唐芊芊捋了捋头发,奇道:“你为何要问奴家这个问题?”
“就是有些疑问。”
“想来,还有二九年数吧。”
王笑一愣:“二九……十八?”
“讨厌。”
十八年?果然还是这女人靠得住,竟能说出这样有零有整的数来。
“你为何说是十八年?”王笑问道,心中颇有些好奇。
“再过十八年,人家年华老去,颜色已失,这楚朝的气数尽不尽,与奴家还有何干?”
王笑:“……”
待王笑出了门,唐芊芊却依然一人坐在窗边。
从窗外看去,长街上那个身影走到了等在那的三个年轻人身前。
“王老虎,你跑哪去了?我们和老当等你一起喝酒呢……”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说了一句。
四个年轻人便说笑了几句,转头走去。
一直到四个人消失在街角,唐芊芊才悠悠叹了口气。
花枝走进来,问道:“你今天又为何要这么做?”
唐芊芊支着头,轻声笑道:“有什么为何的,人与人之间,若不先付出,又怎能收获别人的心意。”
“便好比,我骗陶文君那回,若不是之前给了她那许多利钱,她怎会把那两万两银子交在我手中?”
她似乎叹了口气。
“你且看着吧,我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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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人家大多会备几处私密园子,用来招待宾客,谈些重要之事。
王珠便在玉渊潭附近置了一个园子,这夜里便在招待三位客人。
菜是请了东来居的名厨做的,陪坐的亦是个个绝色。
名肴佳宴,宾客尽欢。
酒过三巡,王珠挥退了旁人,举杯笑道:“今日还要谢过裴大人相护。”
裴民“哈哈”大笑道:“没什么的没什么的,罗德元那个蠢货,我想到他那张气歪的的脸就畅快。”
王珠一杯酒饮尽,又斟了一杯,向另一人敬道:“往后还请赵大人多加照顾。”
这人却是太平卫的千户赵平。
赵平对视一笑,一杯酒饮尽。
王珠再斟一杯,终于敬到了场上权势最高的一位,太平卫南镇抚司指挥使,邱鹏程。
“镇抚大人,今日能得一见,实乃三生幸事。”
邱鹏程摆了摆手,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先说事,再喝酒。”
王珠脸上笑容依旧。
“洗耳恭听。”
邱鹏程道:“罗德元我动不了,他是佥事大人亲自吩咐过不能动的,显然背后是站着高官。你与其求到我这里,不如想想自己得罪了谁。”
王珠脸上笑容更盛,道:“镇抚大人快人快语,坦荡之言,敝人实在倾慕。今日敝人不是来求大人办事的,只是想交朋友。”
赵平连忙道:“镇抚大人,王公子是确实是极值得交的朋友。”
裴民亦是点头不已。
见王珠识趣,邱鹏程便点点头。
裴民便又说起早间王珠用两本《苏坡词集》气罗德元一事。
气氛活跃起来,四人便开始大骂天下间的读书人,以及朝中的文官。
王珠道:“罗大人说我想‘贿赂’裴民,敝人认为实乃浅薄之见。朋友间偶尔赠些土特产而已,他却用词何等言重。”
“哈哈哈哈,酸儒一个。”
王珠又道:“说到特产,敝人家中是卖酒的,且有一坛美酒赠与镇抚大人。”
说着,他拍了拍手。
随着这拍手,便有一个大汉推门进来。
“锅头,去将那坛美酒拿来。”
不一会儿,那个叫锅头的大汉便捧着一个大酒坛过来,放在桌上。
赵平好奇道:“这是什么酒?竟值得王公子特意一提。”
裴民便伸手去端。
他手一捧,那酒坛却是纹丝不动。
“你醉了?”赵平笑了笑,亦是伸手过去。
手一推,他才知道这酒坛竟是极重,也不知刚才那个大汉是如何举重若轻的。
他向邱鹏程点点头,邱鹏程会意,伸手便掀开酒坛上的封泥。
竟是满满一大坛黄金。
屋子里似乎瞬间亮了一些。
三个太平卫的人一愣。
“哈哈哈,好酒!”
“好酒!”
“哈哈,我早说王公子是极讲义气的朋友。”
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邱鹏程叹道:“说起来,罗德元如此嚣张,便是因为他背后之人……”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2章 突破口
书房中,烛光通明。
有人走出进来。
“宋先生。”
罗德元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神色颇有些郑重。
桌前坐着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名叫宋礼。
宋礼是中极殿大学士左经纶的心腹智囊。算起来,当年左经纶能入阁,他在其中功不可没。
“公节来了。”宋礼正披着衣服伏案写着什么,看到罗德元便点点头,道:“坐吧。”
‘公节’是罗德元的字,取公正、气节之意。
宰相门前七品官,宋礼只是一个没有官身的谋士,气场却比罗德元这个从七品的御史高得太多。
“我刚从阁老那回来,他昨儿个熬了一宿,明日却还要起早朝会。为楚朝操持了一辈子,阁老这身子骨已然不大好了。”
烛光映着宋礼的脸,眉宇间显出一丝忧国忧民的焦虑来。
听到这样的喟叹,罗德元便觉有些酸楚,抱拳道:“阁老与宋先生,皆是学生最敬重之人。”
宋礼摆了摆手。
“学生今天去过王家了。”罗德元开山见山道:“王家……果然是好一派富贵门庭。”
秋夜凉极,宋礼将肩上的衣服拉了拉,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不错。王家长子与次子皆有城府,不是好相与的。学生自好故作狂悖,让其以为我是冲着遴选附马一事去的。”罗德元道。
宋礼道:“依你所见,王家果然与白义章一党有所沾连?”
“诚如宋先生所言,王家定然是白义章的销赃人。那王珠傲慢刻薄、绝非良善。”罗德元道:“若非如此,一介卖酒之家如何赚得如此泼天富贵?!”
他说着,深深叹了口气,道:“想必这些年来,白义章从赈灾粮里扣下粮食,经由王家酿成酒,再卖作银钱,于是才有今日在王宅所见,入眼的便是雕梁画栋、满庭美婢。那一坛坛酿的哪里是酒?分明是一坛坛的鲜血!思及至此,学生心中实是义愤难平!”
“义愤难平!”他又骂了一句,握紧了拳。
宋礼却只是脸色淡淡的,提着毛笔在写着什么。
“宋先生觉得我该怎么做?”罗德元问道。
“你想怎么样?”宋礼反问道。
罗德元道:“当然是将这些国之蛀虫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白义章入仕多少年?你入仕多少年?”宋礼道:“他是东林党骨干,党羽勾横。连左阁老都轻易动不得,你一个从七品御史,又能将他如何?”
“王家便是一个突破口……”
宋礼淡淡问道:“你有证据吗?”
罗德元一时无言,想了想道:“我可以先弹劾王家以重金贿赂内官,操纵附马的遴选。只要将王家抄家下狱,不怕问不到证据。”
“有多少把握?”
“那准附马王笑人品恶劣,竟与寡妇有所私通!学生有……五成把握。”
宋礼微微一皱眉,道:“我听说,那王笑是个痴呆儿。你今日去没看出来?”
“痴呆儿?”罗德元喃喃道:“似乎不太像吧……”
宋礼道:“此事我会再让人去探查。等有了结果再动作吧。切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勿必要中,朝庭经不起太大的震荡啊。”
“学生明白。”
宋礼停下手中的毛笔,又问道:“你对秦成业此人如何看?”
罗德元道:“秦成业?有人说他是镇守我楚朝辽东的塞上长城,有人说他是贪墨辽晌的大奸之辈。他降过建奴又复归我大楚,是贪生怕死也好,是忠心耿耿也罢,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想要做的,不是朝庭的臣子。他想做的,是李成梁一样的辽东王。所以,这样一个人绝不能久置辽东!”
“这也是阁老忧心之事。”宋礼道:“每年几百万的辽饷,却换不了关外的宁静。多少无辜者惨死建奴铁蹄之下?而关内百姓亦是负担愈重,时局每况日下……可结果呢?秦成业的三子秦山河战败被俘,竟然降了建奴!奇耻大辱!这将朝庭的颜面置于何地?将百姓的希望置于何地?”
他越说要气,怒道:“陛下让秦成业进京解释,秦家是怎么做的?派两个孙辈进京,这算什么?算人质吗?!”
罗德元亦是咬牙,气愤不已。
“你可知那两个秦家子孙这些天来在京成都干了什么?”
宋礼怒极反笑,将一张纸递了过来。
罗德元接过那张纸。
“两个人便能将五城兵马司的副都司打得满地找牙,不愧是总兵之孙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大楚朝的边军战力极盛,能一以敌十。”
纸上写的却不仅是这一桩事……
罗德元许久才看完,气得脸色铁青。
他猛然抬起头,目光中透出坚毅,以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道:“其子投降建奴,其孙劣迹斑斑,只观其子孙行止,便可知秦成业其人之不堪。让这样的人镇守辽东,国家之希望何在?这次,哪怕撞死在殿前,学生也必要将这个盘踞辽东的大蛀虫弹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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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这是什么?”
喝了几碗酒之后,秦小竺突然颇为神秘地说道,神情间还隐隐有些得意。
秦玄策“哇”了一声,一把将秦小竺手里的东西抢过。
耿当便也探头去看,亦是“哇”了一声。
王笑便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他对秦小竺颇有些心理阴影,因此这次坐得离她有些远。此时终于忍不住凑过去看。
不过是张一千两的银票嘛。
还有一个荷包,里面碎银和银票大概有一百多两。
王笑撇了撇嘴——还当是什么呢,不过就是银子。
他全然不记得今天之前自己每天渴求着银子时的样子。
“你哪来的?”秦玄策向秦小竺问道,“今天我趁推牌九的时候,你去赌大小赢的?”
秦小竺道:“蠢货,赌博要是能赢钱,谁还他娘的干活?”
她将脚踩在凳子上,啃了一口鸡腿,得意道:“下午从那两个老猪狗身上顺的,你们猜,哪份是那煤商的,哪份是那都司的?”
耿当道:“哇,五城兵马司的这么有钱?随身带一百多两银子?!”
“那一千两才是他的。”秦玄策道:“那可是个肥差。你们巡捕营只管治安,他们却管着市铺。”
耿当筷子上夹的排骨便掉在地上。
过了小一会,他才捡起那排骨,挑了上面的泥塞起嘴里,喃喃道:“俺滴乖乖。”
秦玄策却是随手挑了二十两以上的银锭,塞在耿当怀里,道:“昨天跟你借了二两银子,算上利息还你。”
“俺不能要。俺又不是放高利……”
“闭嘴!”秦小竺骂道,“让你收了就收了。”
她却是将那张一千两的银票抢了过去,递在王笑面前,道:“呶,给你。”
王笑一愣,问道:“给我?为什么?”
“你不是想买宅子吗?”秦小竺道:“我虽然没三千两,但总归是能给你凑一点凑一点。”
王笑摇了摇头道:“其实我……”
“便算是我借给你的。”秦小竺拉过王笑的衣服,将银票塞在他怀里,“一会你若换你自己的衣服回家,可不要忘了。”
王笑一时间极有些无言。
他也不知是不是秦小竺这姑娘脑子有什么问题。
或者是这时候真有这样仗义疏财、古道热肠之人。
论家世,论手中的钱财,自己明明是这里面最富的,可是却还不如她待人热忱。
两两相望,王笑极有些感动。
他坐在板登上,抬头看着秦小竺的眼睛,开口道:“秦姑娘,你……”
“我好吧?”秦小竺笑道。
下一刻,她竟是又将他的发髻一把捉在手里。
这次她颇有些熟练地将他的发髻向后一推、一挂,便将他的头仰起来。
王笑不可置信地睁着眼。
“唔。”
这一嘴的油,这红烧鸡腿的味……
王笑极有些无语。
这世间哪有什么仗言疏财、古道热肠。她不过是馋自己的身子……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3章 夜与晨
秦小竺极让人佩服的一点就是,她非礼过王笑之后,竟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哈哈,今天这鸡腿真他娘的香。”
相比之下,王笑反而像个小媳妇一样,颇有些涩然意态。
他本来已经在防着秦小竺了,打算她一有醉意自己就抽身跑。
结果酒不过微醺,就被算计了……
耿当一见这两人嘴碰到一起时,他便马上转过脸去,显然是吓了一大跳。
许久之后,秦小竺与王笑都分开了,秦玄策见耿当居然还没恍过神来,便道:“你怕个什么?我姐又不会对你下手。”
“俺没见过这个。这种事,不该是成亲以后在屋里才能做吗?”
“嘁,我关外秦家,向来是看上谁就上谁,什么时候要等成了亲进了屋?”秦玄策说着,自饮了一大口酒。
耿当眼皮一跳,喃喃道:“那不会被当成淫贼捉起来吗?”
他说着还缩了缩脖子。
秦玄策又是“嘁”了一声,道:“这其中的分寸自然要把握好。你看,我姐做这一番动作,老虎他挣扎吗?这其中的门道我且得好好教你。”
耿当转过头,不想再讨论这些,便低声道:“俺不是那个料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秦玄策道:“今日正好得了银钱,明日我带你去玩。”
听了这样的邀请,耿当手一抖,大摇其头道:“俺不去那样的地方,俺明天要回村里看俺娘。”
“哈,哪样的地方?”秦玄策道:“老当你也二十多了吧,打算让你娘给你说个媳妇?”
耿当便低头不说话。
秦玄策哈哈大笑……
这一晚的酒宴散的颇早,耿当是要回巡捕营,明早好告假。王笑不愿再让缨儿等自己太晚,戌时未过便起身回去。
与耿当在巷口分别之后,王笑便绕到能看到唐芊芊家的地方。
他远远看了一眼,却见她屋里暗着灯,也不知她去了哪里竟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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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儿呢?”
铜镜前坐着的潭香一身红妆,样子极有些娇美。
桑落笑了笑,道:“你今日刚成了姨奶奶,便开始管我们这些丫环来了。”
“你少打趣我,我见她似乎有心事。”潭香道。
桑落道:“她不太舒服,又牵挂着她少爷有没有回来。便先回去了。”
“我看她的样子,莫非是在生你的气?”潭香斟酌着,却还是开口道:“一下午,都未见她主动与你说过话。”
桑落道:“可不就是生我的气吗?怪我非与她说以后不能再跟着三少爷了,让她早做准备。”
“你何苦与她说这些?”潭香道:“你又不是不知她心思。”
桑落道:“正是知她心思,我才与她说的。又不是谁都与你一样有福份。”
潭香低下头道:“从小我们三个玩得最要好,你跟着二爷得了势,却要多顾着她些……”
桑落道:“我哪叫得了什么势,一个丫环,又能真的与外面那些掌柜比?”
她说着,给潭香整理了一下头发,笑道:“也只有你命最好,成了姨奶奶。”
潭香便低着头,脸红红的,道:“我这是大少奶奶开恩。你却不同了,以后你跟了二少爷,却是真有情份的。”
桑落愣了愣,喃喃道:“我倒真希望二少奶奶还活着,她若还在,我还能指着她开恩。偏偏她去了,二爷的心也就死了……”
两人便一时无言起来。
过了一会,潭香拉过她的手,轻声劝道:“二爷为人护短,到最后总不会辜负了你。”
“是啊,我这般活着,还算是有些指望。缨儿那丫头,却是连指望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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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回到院子里时,却见刀子正在带着青儿那孩子在屋里下飞行棋。
“缨儿呢?”
王笑特地站到烛光暗些的地方,他此时解了细布,但他额头上的伤别人不会注意到,缨儿却肯定会注意到。
一见他回来,青儿便道:“恩公,缨儿姐姐不太舒服,先睡下了。她说了若是你回来便叫醒她,我这便去……”
“不舒服?”王笑便有些担忧起来,便道:“你别去喊她了,让她歇着吧。”
他心中挂念,却也不好到缨儿屋里去看。只好在门外站着。
刀子便抿嘴笑道:“少爷你又在犯傻了,缨儿姐姐不过是有些头疼脑热的,歇一宿便好。你在院里着了凉,才叫她担心。”
说着,她便推王笑回屋去睡。
这一夜王笑又是梦到了很多,清早醒来时却都已然不太记得。
屋外有人在说着话。
“哈哈哈,那孩子也太可怜了。”
听声音竟是沈姨娘。
接着便是刀子轻声应道:“堂少爷被这般打,沈姨娘怎好这样笑话。”
“哈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昨日我去看了,珰儿那孩子哭得那是肝肠寸断,大叫冤枉,偏偏二房叔叔就要打他,哈哈哈哈。”
刀子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昨天傍晚,书院的先生到西府去告状,说是珰儿日日迟到不说,还与人打架。二房叔叔一看,果然是掉了一颗门牙,登时就是发作起来……”
王笑揉了揉眼,暗骂沈姨娘吵闹,大清早就惹人清梦。
却听沈姨娘又道:“我学给你看啊,珰儿哭着道‘前几天王宝明明是自己摔晕的,父亲你偏偏要打我!今日出门明明是孩儿被那女流氓抢了银子、还打掉了一颗门牙,偏偏先生又打我一顿戒尺!这就罢了,回到家来,父亲你又要打我!孩儿明明老老实实啥都没干,这几日来却连着挨了几顿毒打。呜呜,爹,你还打……若有来世,我再也不作父亲的儿子了!’”
“这最后一句话出来,又是一顿打,哈哈哈哈。刀子,你怎么不笑啊?”
刀子便轻声道:“堂少爷出了这样的事,我一个丫环怎么敢笑。”
“那是你没看到啊,珰儿哭得那叫肝肠寸断哈哈……”
屋里,王笑拿被子蒙住头。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4章 一家人
“你可听说了潭香的事?”
刀子道:“听说了。”
沈姨娘便道:“这丫头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刀子道:“我也早知道她有这心思,如今总算如了愿。”
沈姨娘道:“也算是文君开了恩,栓了你家大少爷十二年,终归还是给他纳了妾。唉,这女人活着啊……”
这话刀子却是不好应了。
沈姨娘却是谈兴颇高,又道:“本也是栓不住的,你可知大少爷当年成婚时,京中有多少女子哭断了肠?”
刀子没有说话,但似乎是摇了摇头。
沈姨娘便解释道:“你想想你家三少爷这般长相,再加上中了举人,再加上为人洒脱,该是何等的风采?当时我家里在文贤街开了个酒垆,也见过你大少爷与少奶奶新婚时模样,年少伉俪,何人不称羡?唉。”
刀子道:“可是我听说,少奶奶搬到别的院子住了……”
王笑微微一愣,暗道,大哥与大嫂分居了?
他转念一想,谁家夫妻没有这样的事。何必操人家这份闲心。
“你才听到这里?”沈姨娘道:“唉,人间夫妻本就是这样。陶家这几天派了不少人过来给文君出头,崔家见了也是有样学样,老爷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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