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今日缨儿却没有来叫王笑起床。王笑便闭上眼,打算再眯一会。
屋外沈姨娘却一直在说话,吵得他睡不着,只好爬起来。
他自己随意穿了衣服,走到大厅里,青儿见他过来,忙跑上来似有话要说。
却听见沈姨娘笑道:“笑儿起来了,跟姨娘去见见你母亲吧。”
这却是大哥和二哥昨日就交待过的,王笑便老老实实跟着沈姨娘去见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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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府上很多人而言,崔氏消停的这些天来,大家的日子都好过很多。
但王康要的不是大家好过,而是自己好过。
这几天崔家本就给王康施加了很多压力,加上昨天王珠也开口了。他便让沈姨娘带王笑却给崔氏问个安。
说是问安,其实却是向外面表个态——事情过去了,大家都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所以王笑一进到崔氏的厅里,便见到了很多人。
西府的周氏再次带着她的一众儿媳妇女儿过来,也算是见证这一场母子修好。
“孩儿见过母亲,愿母亲身体安康,长命百岁。”王笑乖乖由着沈姨娘安排着,鞠了个躬问了安。
崔氏道:“真是个乖孩子。”
心中再意气难平,她终究还是陪着将这场戏演了下来。
这场戏演得再难受,它也还是靠娘家替自己争来的,换作别的没靠山的女人,一辈子便是被冷落到死了。
崔氏这般想着,勉强笑了笑,赏了王笑一件玉如意。
王思思今天也过来了,正倚在桑落怀里,此时便咯咯笑道:“祖母终于笑啦,要开心些呀。”
她这一说话,气氛便一下子热闹起来,纷纷夸崔氏有福气,有这样的孙女……
众人说了会话,崔氏便道:“这几日困顿得很,且都回去吧。笑儿,你扶为娘到里间。”
王笑便乖乖点了点头,上去扶着崔氏。
等进了里屋,崔氏屏退左右,便挣开王笑的搀扶,向他怒目而视,冷笑起来。
“老二说,你会向我道歉。”崔氏道,神色间有些得意,又有些刻薄。
王笑苦笑起来。
这事情是王珠交待过的,他便不担心有人在听墙角。
“孩儿向母亲认错了。”
崔氏依旧大怒已,骂道:“你害得我们母子分离,又害我受尽冷眼,一句道歉就能了事?”
王笑道:“孩儿认打认骂,母亲说如何便如何。”
崔氏道:“那你把宝儿接回来。”
正是因为王宝敢开口说要欺负缨儿,王笑才对付的崔氏母子,自然也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四弟如今在香山书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母亲何苦要影响他的学业?”
崔氏骂道:“孽畜!我就知道你不是诚心道歉。”
说着,她拿起备好的藤条便上来要打王笑。
这就很突然了。
王笑也不知这是不是道歉的必备流程,却不会让崔氏白打一顿,闪身躲过。
那藤条“啪”的一声打在桌上,极为响亮。
“孽子,还敢躲!”崔氏不依不饶,又是再次狠狠抽过来。
下一刻,手腕便被王笑握住。
王笑有些气极而笑的样子,将崔氏手里的藤条抢过来,有些随意地挥了挥。
他叹了口气:“母亲唉。”
崔氏本就激动,此时更是狞着眉,骂道:“孽畜,你还敢打母亲!”
她其实是极希望王笑将自己打一顿的。
藤条只要打在自己身上,王康就得信了自己的话,到时候崔家再一施压,自己就还是那个体体面面的大夫人,就能替王宝的守住该有的那份前程。
至于眼前这个孽畜,打了自己的母亲,那就是悖背人伦,一辈子都要背着不孝的骂名,走到哪都受人唾弃。
还想尚公主?想压自己的宝儿一头?门都没有。
这般想着,崔氏咽了口口水,有些激动地骂出了早早准备在喉咙里的那句话:“你这个贱胚生的儿子!杂种!”
一句话出口,崔氏只觉浑身畅快。
十五年来,苏华芮那个女人虽然不在,但她留下的东西,处处在这王家里压着自己。
这杜康斋的名字,这屋内的摆设,这园里的草木……
死者为大,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更有苏华芮那两个儿子,样样出挑又如何?凭什么因为他们出挑,就要让自己的宝儿受尽讥嘲!
人家还说自己好福气,一嫁过来就得了两个人中龙凤的儿子。
哈哈哈哈,老娘可去你的吧!
“你娘就是个贱胚!”崔氏又骂了一句。
她轻轻颤抖了一下,颇觉有些兴奋与快意。
接着她满眼放光地看向王笑。
来啊,打我啊,孽畜!
王笑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怜悯的笑意。
“不过是一辈子生活在别人阴影里的可怜人。”
他摇头说了一句。
“我不打女人,但母亲可以告诉我……藏在你背后的人是谁吗?”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5章 看热闹
崔氏一愣,喃喃道:“什么?”
王笑道:“这些事,到底是谁教你的?”
崔氏颇有些惊慌起来,嚅嚅道:“你疯了,没有人教我。”
“母亲啊,那个人定然是为了离间我们的母子之情。你何苦要受他欺骗呢?”王笑只好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起来。
“没有人教我。”
王笑道:“明显有人教你嘛,你看,你很明显是准备好了要让我打你的。谁给你出的这主意?”
崔氏竟是闭上眼,紧紧抿住嘴,一幅我不听、我不说的姿态。
“母亲啊,这样吧,你告诉我,我就想办法把四弟接回来。”
“哇,母亲你连这个提议都不动心,显然是有人事先交待过你的。”
“母亲啊……”
苦口婆心劝了一会。
王笑终于泄了气。
这个老女人是一极筋的脑子,极难说服,自己又不能用刑。
“愚昧!”
他颇有些气愤甩开崔氏的手腕,转身就走。
也不知到底是谁在针对自己……
出了院子,走了一小会他便见到西府的周氏正领着她那一帮儿媳妇女儿坐在亭子里,也不知在说什么。
王笑本待走开。
突然福如心灵般想到:依时间推算,那个唆使崔氏的人很可能便在这些人中,而且自己就是在西府被人打了一棍子。
他便走了过去。
他本就是个痴呆儿,也不打招呼,就站在一边听她们说话。
“今天陶家可还会派人过来?”
“这个时候了,却都还不来,许是偃旗息鼓了呢?”
她们也不知在说什么,语气里却颇有股兴灾乐祸的味道。
王笑在她们脸上一个一个打量过去,思忖到底是哪个要对付自己……
十几个女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很有些吵。
这里面又有堂哥们的妻子,又有堂哥们的妾,还有自己人堂姐或别的亲戚。
王笑也认不出哪个是哪个,一时颇为头大。
他这样直愣愣地盯着嫂嫂们看,本是极无礼的事。但她们只当他是傻的,也不在意,竟还有人在他臀上摸了一把。
王笑极是有些惊,也不知是谁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却也不敢转头看。
只能当成被白白占了便宜了。
“嫂嫂,琮哥儿与珍哥儿还有些交情吧,可有去看他?”
“我家那位?呵,在外头霍霍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管家里的事。”便一个女子这般答了一句。
王笑转头看过,只见这个女子长得倒还蛮漂亮,就是显得有些刻薄。
这个便是二堂嫂了。
王笑便盯着这位二堂嫂观察起来,颇有些‘嫌犯已锁定’的意味……
葛氏正说得高兴,捂着嘴时不时轻笑着,忽然感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转头一看,便见到王笑直勾勾的目光。
见了王笑的模样她便眼睛一亮,立马转回头去。
心道,这个小叔子长相真是没得说的,可惜是个痴呆儿。
听说前阵子还有妇人将他带到屋里去逗弄,也不是哪个缺德亲戚。
一个痴呆儿能做得了什么?
葛氏又想到王琮那个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德行,忽然觉得,自己那丈夫还不如痴呆了呢。
这般想了一会,她又悄悄转头瞥过去,见王笑竟还在打量着自己。
葛氏耳朵便有些热起来。
这小叔子,好生无礼。
莫不是如今到了年纪,竟开始想女人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葛氏低下头,咬了咬下唇。
这边却还在热烈地说着话。
“我说句公道话,这事却确实是珍哥儿不对。文君嫂嫂为家里前后操持,珍哥儿却夜夜不归家,在外面风流快活。”
“男人嘛,谁不是这样子……”
“珍大嫂那人最是要面子的,拴不住珍哥,便替他纳了身边的丫环作妾了,他却还在外面风流,显然是不想给大嫂面子。”
“纳了身边的丫环作妾有什么用?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吃干抹净了,又不新鲜……”
“但和离也太过了些……”
王笑这才知道却是大哥和大嫂这是要离婚。
他翻了个白眼,心道,人家离个婚而已,这些人有必要吗,在这里叨叨叨的。
忽然听得一个婆子飞也似的跑来,嘴里大喊道:“来了来了!陶家又来了……”
一群莺莺燕燕便往前面大厅赶过去。
葛氏提着裙子走在人群中,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那个年方十五的小叔子正看向这边,脸上带着些迷茫,与自己的目光一对,却是抬脚跟了上来。
这一回眸间,葛氏微微有些心跳。
呵,男人。
长到这个年岁,竟是连呆子也能开窍。
果然,在这一群姑嫂媳妇中,唯有自己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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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
王康坐在上首,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座中有陶文君的三叔陶全、三嫂李氏、二哥陶文熙。
另有崔家的长房长子崔若海,以及他的妻子陶文宜。
厅上站着的则是王珍、陶文君,两人都是神色恹恹的,一幅郁郁寡欢的模样。
有些人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已经很为难了。
王康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来。
寒喧过后,陶文熙先开口步入正题,道:“夫妻之间有些小问题在所难免,但闹到要和离,却就不是小事了。”
王康强颜笑道:“却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口角之争,我让这孽畜给文君赔不是。”
陶文熙冷笑道:“鸡毛蒜皮的口角之争?我五妹妹为人最是大气,若非被伤得狠了,怎会要和离?”
王康心中一怒。
无礼小辈,竟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他面上却还要不动声音,于是又朗笑了两声,道:“贤倒言重了,言重了。”
这些天来,这样赔笑的事多了,王康心中亦是攒了不少怒气。
一方面怨王珍这逆子给自己找麻烦,一方面骂崔氏无能,不能出面应付这些事就算了,还让崔家过来落井下石。
这种家务事王珠又不愿意来帮自己。
满家满院的妻儿子女,竟是没有一个有用的。留自己一个孤家寡人在这受尽闲气!
生儿育女,皆是孽债!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6章 娘家人
那边李氏便站出来道:“唉哟,文君呐,到底是什么事非得和离?你们夫妻十数年,有什么事是不能说清楚的?”
这便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了。
王康一听这架势,就知道今天又是一场硬仗。
陶文君这几天下来瘦了一大圈,此时低着头,双手铰着手帕,淡淡道:“没什么事,总归是我与他过不下去了。”
李氏又劝道:“有什么过不下去的?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两个孩子想……”
那边陶文宜亦是起身道:“就是说啊,这世间夫妻本都是如此,天下间若不是夫家做得太过份,有几个女人提出和离的?”
一句话表面是劝,却是夹着枪棒。
意思是王家做得太过份了。
王康面色极是不豫起来。
王珍则是低头站在那,也不知在想什么,动也不动。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逆子。
李氏道:“文君啊,又不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你何苦非要这般?”
王康强颜笑道:“是啊,若有什么事。文君你说出来,爹替你作主。若是不行,爹打死这个孽畜。”
陶全抚须大笑道:“亲家公言重了。能有什么事?文君呐,我们陶家、王家十年来同气连枝,总不要因为你一点小肚鸡肠,坏了两家的交情……”
这话像是在开玩笑,乍一听爽朗大气,王康却能听出其中敲山震虎的味道。
“就是。能有什么事?”王康也是朗声大笑起来,“想来是在这院子里闷得不开心,我前些年在什刹海附近置了一套别院,不如让珍儿带文君过去住一段时间?那别院儿媳若是喜欢,便当是我替珍儿赔罪了……”
大厅的屏风后面,一众妇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有厉害娘家就是好,随便闹一闹就白得一套别院。
王笑颇有些无语。
他虽然跟着她们过来看,却不是像她们一样为了八卦——自己是真的关心大哥的。
本来那些妇人小心翼翼地站在后堂偷听,王笑则是扒着屏风偷偷看。
过了一会,那些妇人却是全都挤到他身后来,一个压一个,将他挤了个水泄不通,想出也出不去……
大堂里,李氏自觉为陶文君挣到了座什刹海的宅子,颇为得意,便打量了丈夫陶全一眼。
陶全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王康,精明的很。一个再好再值钱的宅子,还不是在王家里转来转去。
李氏会意,便又向陶文君问道:“这样大方的公公,你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陶文君摇摇头,道:“我不要什么宅子,我只求他予我一张放妻文书,从此两不相干。”
语气极有些坚决。
陶文熙道:“你夫君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心如死灰……”
王康心中恨极,脸上却是打了个哈哈,道:“想来是珍儿无用,今年这一科又落榜了,读书不成,让人失望透顶。这样吧,我们家去年在京城盘了好几处铺子做茶叶生意,今年又打通了关系,正是好大展身手的时候,正好交由你们夫妻俩,如何?”
陶文熙眉毛一挑,看向陶文君。
陶文君摇了摇头,依然道:“我不是想要东西,我只要和离。”
王康皱了皱眉,心中暗骂这孩子太不懂事。
大不了一拍两散,看你真要和离了不成。
却听陶文熙道:“五妹,到底是怎么原因你又不说。那谁还能替你作主?不如这样,你先回家住一阵子……”
王康耳朵一动。
“……正好舅母昨天过来,说你最近都不去看她。”
‘舅母’二两入耳,王康深深叹了口气。
这‘舅母’指的自然是户部侍郎白义章的夫人。
而白义章,是王家最大的靠山。
“哈哈,贤侄说笑了。”
王康只好再次强打起精神,与堂中众人周旋起来……
王笑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一堆女人将自己挤在这个屏风上面,各种脂粉香气扑鼻而来。
他背上也不知压了多少人,一个个挤着脖子向前偷看厅堂里的动静。
虽说是温香软玉贴着,但人太多,实在是有些太重。
王笑也不敢喊,只好撑着膝盖苦苦支撑。
葛氏紧紧贴在王笑身上。
一开始,她见王笑扒在那看得起劲,便也跟过来看。不一会儿功夫,大家就都挤了过来。终于将自己挤在他身上。
自己是被人挤过来的——葛氏这般想道。
于是又往前压了压。
怀中的少年衣领上有些淡淡的香,侧脸如白玉,耳朵却有些红。
从后面看去,他眉眼也是极好看的。
葛氏觉得自己的呼吸很重。
气息喷在他耳朵上。
他的耳朵便更红了些。
“这痴呆儿,在这种事上到是不傻。”
这般想着,葛氏脑海中突然对一件事好奇起来。
女人的好奇心泛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便有了个极大胆的想法。
“反正是个痴呆……”
终于,她缓缓地伸出一只手,从下面探过去……
厅堂里,王康一直在妥协。
陶文君却始终不松口。
陶家这边,底气就愈发足了起来。
崔若海见此情形,用眼神示意了自己的妻子陶文宜一眼。
陶文宜便道:“五妹你紧咬着不说原因,怕还是在回护你这个相公吧?”
“呵,从成婚到现在,他在外面风流名声就没停过,你却说什么读书人难免应酬。现在呢,读了一辈子书,又有何用?换来在家中打你骂你不成?”
说着,陶文宜走到厅中,大声道:“我虽不知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却知道自己妹妹的为人,一般的委屈绝不至于一定要和离。大家也别再问了,谁知他们王家男人背后是什么样的?别的不说,我夫家的姑姑嫁入你们王家,为王家生儿育女,操持了十五年,到头来呢?却被诋毁成一个虐待继子、贪图钱财的恶妇……”
崔若海站起来喝道:“闭嘴!”
“相公,你还回护王家。”陶文宜被这一骂,登时大哭了起来道:“姑母她……她可怜呐!呜呜……她好想宝儿啊……”
崔若海便叹气道:“你说这些有何用,姑母她嫁进王家,便是王家的人,受了再大苦。轮到你我这样的晚辈来作主吗?”
陶文宜哭道:“王家的人?王家可有把姑母当自家人,今天这样的事,都没来姑母来出面……”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67章 陶文君
王康怒不可遏。
两个小辈,竟也敢在自己面前唱双簧!
一口一个姑母,一口一个五妹。平日就是你姑母与你五妹在我这内宅里斗来斗去,弄得家宅不宁!
今日你这小辈泼妇,还有脸在我王家厅堂嚣张!
他猛然一掌拍在案上,怒骂道:“混账!”
手一指,却是指向王珍。
“孽子!你来说,为何文君一定要与你和离?!”
突然。
一声惊慌的惨叫响起。
接着,大厅后面的屏风缓缓倒下。
轰然大响中,莺莺燕燕、粉罗绿裙摔了一地。
“哎哟……”娇呼声不断。
堂中几人转头看去,口瞪口呆。
周氏双手铰着手帕,一脸尴尬地向王康道:“他大伯,这……我……打算过来劝劝两个孩子……”
“见过大伯父……”
“大伯……”
王康一张脸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一个一个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行了万福,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
等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个人站起身,却是王笑。
王语自己心里也是无语至极。
一群人压着自己在躲那里看也就罢了。
竟还有人趁机摸自己那……
那自然是大大地吓了一跳,因此才推倒了屏风。
王笑目光在那些堂嫂脸上扫过去,心道也不知是哪个摸的。
王康见这个三子痴呆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跟着妇人偷窥,现在竟还敢在堂嫂们脸上瞅来瞅去,一张脸便更加阴沉。
“父亲。”
感受到这边的怒气,王笑连忙唤了一句。
王康还没来得及开口,陶文宜已是极轻蔑地一笑:“呵,这便是王家的家教……”
这种时候在陶家与崔家面前丢了脸,王康气极,指着王珍骂道:“给我跪下!”
王珍便直挺挺跪下去。
“还有你,给我跪下!”王康指向王笑。
王笑颇有些不爽,自己什么都没干,偏偏被这样吼了一通。
他一辈子没跪过人,只好在王珍身后假模假样地跪坐着。
王康又对着那一人侄媳侄女骂道:“都给我出去!”
“让她们看。”陶文君突然开口道:“今日既然姑婆嫂姐都在,正好为我与王珍做个见证。”
她说着,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与夫君成亲十数年,如今缘业已尽,难归一意。那便从此和离,两不相欠。只求公公叔叔、嫂嫂姐姐都勿要再劝。”
“我非是在拿此要挟,实是与王珍再无情份,不愿两相怨对,共处一室。”她说着,看向王珍,道:“我让你纳了潭香,并非是想栓住你。如今一双儿女儿已托付于她照料,从此再无牵系。今日这放妻书,你必须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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