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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孙女给祖父请安。”左明心与左明静向左经纶行了万福,又向宋礼唤道:“见过宋先生。”
“见过阁老。”宋兰儿亦是行礼,又向宋礼唤了一声:“父亲。”
左经纶便和煦地笑起来,问道:“你们何时回来的?竟也不早与祖父说。”
“路上有事耽搁了,酉时才进得城,戌时才回到府中。因见祖父与宋先生在忙,不敢打搅。却总是要向祖父问了安才好安心。”左明静道。
左经纶便抚须道:“那位老御医医术如何?”
“开了几副药,让孙女先用几日再去看看。”左明心低声道。
左经纶点了点头,又含笑问道:“钱家那孩子,名叫钱成吧?你们觉得他为人如何?”
左明心与左明静对望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为难起来。
“阁老,宋先生。”正在此时,却有一个小厮脚步飞快地跑了进来,将一张纸条递在宋礼手中。
宋礼摊开一看,猛然脸色大变。
“阁老……”他将纸条递了过去。
左经纶只扫了一眼,亦是有些震惊。
“你们先去歇着吧。”
他们也无心再与儿女攀谈,便打发她们先回屋。
三个女子便起身向外走去,出门时只听见左经纶低声骂了一句:“这个王笑,实是大奸之辈,家国社稷或毁于此子之手矣。”
左明心一开始只当祖父是在说‘谁开了什么玩笑’,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人名。
她也不关心这些国事,只是记住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出了院子,左明心、左明静二人便与宋兰儿分开。
左明心转头见宋兰儿的身影拐过月亮门了,便朝自己的丫环道:“快把东西拿来。”
她的丫环应了一声便往马车跑去,过了一会才提了个大布包过来。
“小姐,这里面是什么?好重哦。”
“你别管。”左明心颇有些吃力地抱过那个大布包,转身往厨房走去。
左明静吓了一跳,轻声惊呼道:“你真要把这个带过去?”
“嘘。”左明心很是有些神秘。
两人也不带丫环,悄摸摸地到了厨房,将那布包放在灶上。
解开来一看,里面却是个大猪脚。
“这东西真恶心。”左明静皱了皱眉,颇有些嫌弃。
左明心轻声道:“姐,你别这么说。”
左明静道:“怎么?这还真是你的聘礼不成……”
左明心便低下头不说话。
左明静不免叹了口气,道:“你这傻丫头别被那小子骗了,他一看就是个惯会哄小姑娘的入套的浪荡子。”
“但是,”左明心低着头,轻声道:“谁进了谁的套还说不准呢。”
“嗯?”
“我也知道他是个游戏花丛的浪子,但他却能一整夜不眠不休地与我说话,来回两个时辰去为我寻信物与这个……猪脚。”左明心轻声道:“他是那样招姑娘家喜欢的少年郎,我不过是个病秧子。他却从此弱水三千只能取我这一瓢,在我左明心这棵树上吊死,又是谁进了谁的套?”
左明静一愣,喃喃道:“你这种说法……”
左明心轻声喟叹道:“姐姐啊,我也是堂党左阁老的孙女,又岂是那么好骗的?”
下一刻,有厨娘大喝道:“谁?!竟谁敢来俺的厨房偷东西吃!”
月光下,两个提着裙子的少女慌慌张张地跑过。
那厨娘大步冲进厨房,定睛一看,却见灶台上多了一个大猪脚……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5章 六扇门
左府,大门外。
秦玄策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嘿”地笑了一声。
耿当很是有些无语。
俩人刚在附近的酒楼里吃了饭,秦玄策说要消消食,谁知又逛到这里来,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逛到人家门前了。
“你笑啥?”耿当问道。
秦玄策神秘一笑,并不回答。
耿当只好说自己的事:“俺今天在隔壁村里相了个媳妇,年底就要成亲了。”
秦玄策很是惊讶,道:“你这厮好快的速度!你那媳妇漂亮吗?比今天这三个姑娘如何?”
耿当大摇其头,道:“那哪能和她们比,俺又不是找漂亮的。”
说到自己的媳妇,他也有些茫然起来。过了一会才补充道:“以后,俺的银子都交给她,她能照顾好俺娘就行。别的也没啥可说的,就听说她干庄稼活是一把好手。”
秦玄策便搭着他的肩,朗笑了一声道:“年底我若还在京里,去你那喝喜酒。”
耿当本就是想邀他到时过去,又不知人家这样身份的人是否方便。此时了了心事,便觉心里松快起来,喜道:“那说好了?”
“一言为定。”奏玄策道:“走,回去喝酒。”
“俺明日一早要点卯,今天不喝酒了。”
耿当牵着马,在路口便与秦玄策道了别。
秦玄策一个人看着长街站了一会,想了想竟是又掉头往左府走去。
他绕着左府走了半圈,找到一条僻静巷子,打量着人家的院墙,想找机会往里翻。
忽然,有人狞笑道:“果然在这里!”
秦玄策转头一看,却见巷子那边有好几个精壮汉子走了进来,似乎还有人在招呼人手……
钱成昨天夜里本是见秦玄策离开了,才放心去睡的,临睡前他还安排了人守着别院。
没想到秦玄策夜里又翻了进来,还跑到左明心屋顶上去吹笛子。
钱成是今天下午回程时听到秦玄策与三个女子在马车中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狂怒的心情。
钱成心里一直是把将左明心视作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她却跟这小子在屋顶聊了一夜,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中恨意翻涌起来,钱成觉得要是不做掉秦玄策,自己就会疯!
怕一般的家丁护院打不过秦玄策,这位刑部左侍郎的公子一回到京城,便招呼了六扇门的人动手。
六扇门指的本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这三司衙门内的公人。衙门为显示气派,一般是开六道大门,因此得了这样一个称喟。
这些年京城悍匪不少,三司衙门也收罗了不少好手,便组成了正儿八经的六扇门。
今天既然是得了侍郎公子的吩咐,名叫乔元基的捕头便带了十二个精干的手下出来办这件事,其中不乏有擅长追踪之术的,果然便找到了秦玄策……
“弄死他!”
伴随着钱成的低吼,巷子里不时响起惨叫。
秦玄策身上受了好几道伤,却也干翻了对方三五个人。
他以一敌众,下手却极狠,每一拳、每一肘、第一脚都是往对方要害处不留余力地招呼。
但对方人多,他还是渐渐不支起来。
钱成有些狰狞地吼道:“弄死这小兔崽子!弄死他!跟小爷斗?!”
乔元基听了这样的叫嚷,往巷子里看去。
黑暗狭窄的巷子里,那个少年像一匹被逼入绝境的狼。
这小子比想像中难缠——乔元基心中暗道。
“小官人。打也打够了,小的便去弄死他罢,免得让人瞧见。”
钱成用力点点头,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
“弄死!”
乔元基从腰间拔出短刀,向秦玄策走去。
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世上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学着与人争风吃醋,却不想想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这一刀下去,哪怕你风华正茂,也只不过是老子的刀下亡魂。
奏玄策背上被人重重击了一肘,向前跌了两步,马上回身大力一脚踹在一个大汉的腹间,将那大汉踹得如虾米一般弯下腰惨叫起来。
下一刻,却有另一个大汉用手箍住他的脖子。
秦玄策张嘴就咬在那大汉手臂上,硬生生咬下一块肉下来。
“啊!”
“让你他娘的凶!”一个大汉低吼了一声,手中的棍子重重击在秦玄策脑袋上。
于此同时,乔元基扬起刀,朝秦玄策劈下去。
小子。你再能打,还不是臭水渠里一具尸体。
下一刻,马蹄声入耳。
乔元基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嘭!”
他闪身躲开,那马便狠狠撞在一个六扇门的官差身上。
“拦住他!”乔元基吼道。
瞬间便有人扑过去,将马上的人扯了下来。
乔元基举刀便砍。
耿当翻身想躲,却被人扯了一把。
混乱中,有惨叫,有马嘶,有拳头打在肉上闷沉沉的声音,也有刀劈在地砖上的叮当声。
“去你娘的!”
终于,秦玄策翻身上马,同时一把捞起耿当,策马从这小巷子中跑了出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两人见身后没了追兵,才掉转马头回了积雪巷西三十六号院子……
“你受伤了?”鼻青脸肿的秦玄策看着耿当身上的刀伤,皱了皱眉。
耿当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我欠你一条命。”秦玄策道,声音难得有些郑重其事。
耿当挠了挠头,却是摸了一锭碎银子出来,道:“刚才俺想起你身上没有银子,想着给你送点过来。正见你被人打得老惨。”
秦玄策也不伸手去接,反而如看着一个傻子一般看着耿当。
“干啥这样看俺?”
“哪里就惨了,我还占了上风。”秦玄策道:“还有,你送这一点银子,哪里够我花?”
耿当道:“就这些了,别的都留给俺娘了。”
“竟有你这样实诚的人。”
“俺实诚,却比你聪明。都说了让你小心些那家伙。”
秦玄策也不接银子,而是在他肩上一拍,嘴里又是“嘿”了一声。
“你且看着,老子迟早把这场子找回来。”
一口血痰重重呸在地上,他嘴里恨声骂个不停。
“贼杀才!给老子等着……”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6章 下决心
夜风很凉。
走在前面的小黄门提着灯笼,照着皇宫的地砖,显得有些沧桑。
一直走到东华门,王笑才出震惊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回望了一眼金顶红砖的巍峨大殿,将心中那点茫然暂时抛掉。
“谢过刘公公送我。”王笑很有礼貌向那小黄门行了一礼。
名叫刘安的小黄门吃了一惊,极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难为附马爷竟知道奴婢的名字。”刘安笑道。
“陛下今日特意问过公公的名字,我因而记得。”王笑道:“想必公公是要前程无量了。”
他也不知道正常的礼节是怎么样,便随手掏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在刘安手里,道:“辛苦公公了。”
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入宫嘛,贿赂一下小太监。
可惜来的时候罗德元看着,没能把大太监也贿赂一下。
刘安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凝固在那里。
他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听说这个附马是富商出身,却也没想到出手这么大方。
自己算是个什么?居然送了他出宫一趟便得了五十两银子!
等刘安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转头看去,却见王笑已走出了宫门,上了一辆马车……
米曲坐在车辕上,车厢里坐的却是王珍与王珠。
两个兄长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见王笑上来,脸上的表情方才放松下来。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王珍受了刑,身上伤口颇多,一双手更是缠得和猪蹄一般,此时却是笑了笑,道:“大哥总该来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是你亲弟弟,说什么谢不谢的。”王笑道。
马车缓缓走起来。
王珍、王珠的目光皆是落在王笑脸上,让他很有些不自在。
王笑张了张嘴,也不知这种劫后余生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只好道:“好饿,我们去吃宵夜吧?”
他最后一次进食,还是在刑部大牢里吃的馍馍。
口感极差!
王珠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向车夫吩咐道:“去逸园。”
王笑也不知这逸园是哪,只当是什么酒楼。他便在老老实实坐着,只等到了地方大吃一餐。
他此时的样子,其实是显得有些乖巧的。
王珠却还要批评他。
“你好大的胆子!大哥下了狱,你万事不找我商量,却自己入了牢。真拿自己当附马了是吧?翅膀硬了?!”
王笑嘟囔道:“二哥你又不在家,我怎么找你商量?”
王珠从来都只批评人,不回应对方的辩解。
他也不会回答“这么说怪我喽”这样的话,自顾自地又训叱道:“白义章、卢正初那是什么样的老道之人,这些政客向来是毫无情面可言,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去与他们较量,不怕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极有些严厉。
“从来没人教导的小崽子,也敢来与虎谋皮!”
王珍自然是认为王珠说的有道理。
但他刚被自己的三弟救出来,没办法,总是要替王笑说两句的。
“这次万幸是有惊无险,往后我看好这孩子便是……”
王笑却是低着头发呆。
王珠说“这些政客毫无情面可言”,这句话在他脑中荡了荡。
他便又想到了傅青主说的那场鼠疫。
卢正初的话很委婉,意思其实还是延光帝那个意思。
说什么鼠疫防治起来极难,但归根到底,他们就是不惧怕死人。这天下,对而他们而言,有太多人可以去死了。
两万万,这个数字对他们而言太多了,是可以划掉一点的。
这不是自己原先那个以人为本的时代。
在这个皇权为尊的世界里,卢正初、郑元化这些人哪怕是忠臣。他们忠的也是皇室、忠的也是国祚。他们心中的社稷,是江山版图、是国运万年,而不是具体到一个又一个的人。
但自己呢?
至少,此时此刻,王笑绝对不是一个政客……
“他们不做,我来做!”
他突然下定了决心。
在离开皇宫的马车上,在二哥的训斥声中,他在心里默默做了这个决定。
没有誓言,没有仪式,就像是做了一个‘要去吃宵夜’这样简单的选择。
哪怕这件事很难……
遗憾的是,逸园根本不是什么酒楼,而是王珠置办在玉渊潭附近的别院。
下了马车,看到月色中这个精致的园子,王笑便失望地叹了口气。
“放心,已经让厨房备了酒菜。”王珠见了他的表情,淡淡说了一句。
王珍笑道:“你二哥这园子里的菜,比任何酒楼都是不逊色的。”
“哦。”王笑这才舒了口气。
王珍又对王珠轻声道:“今夜我便在你这园子里歇下。”
王珠侧目道:“大嫂可是很担心你。”
王珍摇头自嘲道:“我这幅样子回去,怕是父亲又要责怪,你嫂子也聒噪,告诉他们我无恙便是。”
这一席话王珠听得明白。
父亲要责怪,自然不是责怪自己受了伤的儿子,个中内情一旦被知晓,到时候父亲怕是还要埋怨陶家牵连。
呵,高门大户,无一日安生。
王珠道:“那家里人又要说你眠花宿柳。”
王珍道:“说就说吧,也不冤枉。”
正说着话,那边却有个汉子从假山后显出身来,大咧咧道:“王老二,买卖还做不做?老子可快要憋死了。”
王笑耳朵一动,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
借着月光看去,只见那大汉脖子上纹着一只老虎。
咦,这不是那个白老虎吗?
他不是在巡捕营牢里吗?
王笑正有些诧异,却听王珠淡淡道:“买卖不做了,订金就算是送给白当家吧。”
“嘿,娘的。”白老虎颇有些失望,骂咧咧道:“你们王家好手段,竟自己将人弄了出来。既然买卖不干了,那老子这便回自己的天字牢房。直娘贼,睡惯了那的大板铺,再睡这软绵绵的床,弄得老子腰疼。”
王珠笑道:“白当家请自便。”
“直娘贼,这园里竟连个唱曲的都没有。还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白老虎又自言自语地低声骂了一句,转头一见王笑,却是又道:“咦,这不是在巡捕营里见过那个……弄油水的小兄弟吗?脑袋瓜子贼机灵那个……”
王笑极有些无语,白老虎这一席话,信息很多啊。
什么买卖不买卖的,想必是二哥找了人想劫狱。找谁不好,居然找了这么个大嗓门?
天字牢房里居然还有唱曲的?啧啧,实在是了不起。
还有,什么叫弄油水,自己那是见义勇为!
“哈哈,白当家好,又见面了。”王笑道。
那白老虎也是打了个哈哈。他与这三兄弟又不是一路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便大咧咧地往外走去。
那边王珍与王珠对视一眼。
王珍叹道:“你何必呢?”
王珠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说话的功夫,王笑却是忽然福如心至般地,有灵感在脑中闪过。
他一转身就追上白老虎。
“白当家,你等等。”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7章 白老虎
白老虎回过头,诧异道:“怎么?”
王笑有些犹豫,但时间紧迫,他也顾不了别的许多了。
“那买卖,我跟你做。”
白老虎一愣,“嘿”了一声,讥道:“你可知老子是干什么买卖的?”
“不就是从大牢里劫人出来嘛。”王笑道,说着就从怀里摸钱。
白老虎皱了皱眉,有些茫然起来。
什么叫‘不就是’从大牢里劫人出来‘嘛’?
这可是劫牢!掉脑袋的大买卖!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当这是过家家吗?!
下一刻,却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被递在眼前。
“订金。”王笑道,“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两。”
白老虎一愣,喃喃道:“捞谁?”
那边王珠已转过头,极有些不悦地骂了一句:“王老三!”
这称呼对于王笑却有些新鲜。
王笑连忙低声道:“你去积雪巷西三十六号院子等我,我回头去与你细说。”
白老虎点点头,拿过银票,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去。
王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其实也很没底。
这汉子大大咧咧的,看起来并没有很靠谱。
但二哥能用他,想必业务水平还是过硬的……
那边王珠已大步走过来,冲着王笑就骂道:“刚说你胆子肥!我看你是狂得没边了,什么样的人都敢招惹。不用问过父亲,我直接就请家法……”
王笑低着头,眼珠子转转,忽然道:“二哥。你怎么能这样?”
王珠一愣。
王笑道:“我刚问明白了,还以为你要做什么买卖,你居然要找人劫狱。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珠一听,竟是直接转过身,淡淡道:“我的事你少管,走吧。”
王笑愕然。
这是什么意思?强行打断争吵,一个解释都不给我?
“哦。”
王珠竟是边走边训斥道:“你以后你给我放老实点,三教九流的人少招。”
王笑撇了撇嘴。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二哥就是只许自己训人,不许别人应半句……
好在王珠虽然严厉,却不啰嗦。
更好在这逸园的菜实在是有些好吃。
厨房炙了一锅羊蝎子,切了一只烤鸭,煮了一锅小米粥,又炒了一盘笋、一盘元宝肉,另还有些时蔬,很是有些丰盛。
兄弟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又各倒了几杯酒。
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
王笑便埋头苦干起来。
王珍也是饿极,但他双手的指甲都让人拔了,此时纱着细布拿不了筷子。
自然有婢女陪坐在身边替他夹菜。
王家大少爷对这种事向来安之若素,吃得有条不紊,时不时还低吟一句“织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之类的诗。
王珠始终阴着一张脸,一天天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笑下箸如飞,吃饱后又饮了一杯酒,嘴里“啧啧”的咋了两声。
“你也是要当附马的人,有点吃相。”王珠又训道。
王笑颇为无语。
重生以来,连那便宜老爹王康都没这样训过自己。
“大哥,二哥,我吃饱了。不如,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想到王珠竟是点了点头,吩附人套马车送王笑回府。
王笑颇有些惊喜。
“我能打包一份鸭肉带回去给缨儿她们吃吗?”
王珠:“……”
过了一会,却见桑落走进来道:“马车套好了,奴婢送三少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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