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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啊!”
~~
潼关东战场。
唐节看到火铳对着自己,电光火石之间弃了马,在地上一滚,十数名清兵迅速把他和他身后的瑞兵分割开。
苏克萨哈脸露狰狞,提刀而上。
“当!”
唐节仰卧在地上,手中长槊一挡,火光四渐。
“去死吧!”苏克萨哈又是一刀斩下。
有人突然跃上来,手一扬,漫天的白色粉末散下。
苏克萨哈觉得这气味好香,接着就感到有些头晕。
他屏住呼吸,掉转长刀,刀柄重重一击,把跃过来的那方脸女人打得飞了出去……
“什么破妖术……杀唐节!”
夜风把香味吹散,周围的清兵晃了晃脑袋,很快清醒了些,再次举刀向唐节杀去……
正是在这时候,从函谷关赶来的三百楚军终于冲到了战场。
火铳声响个不停。
苏克萨哈大惊失措,转头望去,只见清军一片大乱。
就在这一瞬间,一柄长槊如闪电般贯出,“咔嚓”一声,硬生生刺穿了他的脖颈。
他手中的长刀掉在地上,残留的意识还在想着“可以退一退了……娘娘说的不错,这一仗是要输的……”
下一刻,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唐节扬槊挑起苏克萨哈的头颅,浑身气势凛然,恍如杀神……
~~
潼关西战场。
蔡家祯率兵从关西沟赶回来,正遇到秦山湖陷入清兵突袭。
机会难得,他迅速下令攻打秦山湖部。
那边楚军才稳住阵脚,火雷也已用尽,遭遇这样的攻击登时不支。
蔡家祯望着那边的秦字帅旗,眼中杀意尽显。
——无论如何,除掉秦山湖再说。
两家曾有多年情谊,恰是如此,一旦分道扬镳,更是你死我活。
厮杀声振天,火光中,秦山湖终于跃马而出,执刀向蔡家祯这边杀过来。
“你他娘的!”
秦山湖也是被打得火气颇旺,对蔡家祯也没别的好说,大骂着便提刀冲杀过来。
蔡家祯面露冷笑,愈发看不起他。
秦家当年就只是草莽出身,也就是攀上了蔡家才得以成为军门大族,可惜,三代人了,成材的也没几个。
时至今日,秦山湖打仗的水平也就这样了。
野鸡就是野鸡,变不成凤凰。
偏这野鸡,却想霸占蔡家所栖的梧桐树……
“那就去死吧!”蔡家祯大吼一声,挥下令旗,身后将士问秦山湖冲杀上去。
猛地,只见西两山林中亮起大火。
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是振天的杀喊声响起。
一杆大旗渐渐出现在蔡家祯的视线里。
“王笑……他还是来了?”
蔡家祯一瞬间乱了心神。
他希望这一次的关中之战王笑能被博洛挡在外面。
以后等太后和他谈好了条件,自己归降了,是可以让苏克萨哈刺杀多尔衮,那时,这天大的功业会是自己的……
本就该是自己的啊,那滔天大功。
拨乱反正,青史留名,世代王侯。
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些,王笑的兵马已经冲上来了。
蔡家祯也没什么不敢与王笑对阵的。相反,打败了王笑,他更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于是这一仗他决定全力以赴。
但当他还在考虑着这些,楚军竟已杀穿了他的阵线……
~~
王笑已经在秦岭埋伏了半天。
他并不急着出兵,而是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与切入点。
在他看来,蔡家祯就是一个最好的切入点。
战场形势往往瞬息万变,很多时候需要当机立断,顾忌越多,打起仗就越束手束脚,而蔡家祯就是顾忌最多的这一个。
果不其然,楚军出现之时,蔡家祯并没能在迅速稳住军心,那他阵线的溃败就已成为必然。
楚军很快杀穿其中军,杀到了蔡家祯面前。
王笑跨在战马上,不停指挥着士卒,引导溃兵逃窜的方向。
他要利用溃兵冲散多尔衮的布局。
队伍如洪流向前,他看到远处蔡家祯正领着亲卫负隅顽抗。
蔡家祯感受到王笑的目光望来,徒然放下刀,显出一种悲凉的姿态……于他而言,此时投降能得到的太少,他有些不甘。
但他可以和王笑聊一聊自己的儿子女儿,想必是不能留下一条命以待将来……
然而王笑已转过头去,往向别处,同时还向身边的将领吩咐了一句什么。
蔡家祯看着他的嘴型,试图判断出他说的是什么。
那是简促有力的三个字,似乎是……“杀掉他。”
有一员骁将策马驰来,赶到蔡家祯面前,没有多说一句话,径直挥刀斩下……
血喷洒而出。
“蔡家祯已死!”
楚军大喊着,驱使着溃兵冲向营帐。
对王笑而言这就是解决掉一个小麻烦,让秦家和蔡悟真从此都不必再为这个人平添烦恼。
至于留下蔡家祯有什么用处?不需要的,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来源于麾下每一个战士,凭此足以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赢。
嗯,堂堂正正?倒也不用堂堂正正……
总之,不需那些人带着一肚子算计投靠过来,凭楚军战力,足以在战争场上赢。
王笑没有再往蔡家祯的尸体上看一眼,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做,首先就是接管了秦山湖的指挥权,并将自己的旗号展开。
相信多尔衮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夜是在和谁对阵……
~~
蔡悟真已经领兵冲到到清军大营的中间地带。
多尔衮是故意放他进来的,同时还派了清兵从两侧包围过去。要利用蔡悟真对自己的仇恨,把这一支楚军分割包围起来。
这让多尔衮有一种大汉戏耍小孩子的感觉,又像是把一只暴怒的熊瞎子关在笼子里,任凭它嘶吼,然后一刀一刀刺死它。
蔡悟真实在是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
侍卫营的三百火铳兵已端起火铳,只等楚军冲杀过来就要以弹雨倾射过去,将其射成筛子。
正在这个时候,西面有快马来,博洛麾下的溃兵此时才赶回来,向多尔衮汇报了博洛战败的情况。
“你说什么?博洛败了?”
多尔衮感到勃然大怒……
下一刻,一群溃兵已从冲向他的侧翼防线,瞬间打乱了多尔衮的布置。
“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是远处呐喊的楚军。
“靖安王万胜!万胜……”
多尔衮目光一凝,看向那个从博洛军中跑回来的溃兵。
——你的消息送得够快啊!
盛怒之下,他又是一刀挥下。
而王笑的旗帜很快已到了他的面前,点燃了所有楚军,使其气势变得极为狂热。
这里有一万余楚军,皆是参加过德州之战、在临清围剿过多铎、在徐州击败过江北军阀……是楚军中的精锐之士。
这里还有一万余瑞军,是唐中元的旧部,经历了渭水畔的大败,依然不愿受俘,奔逃山林被重编为振勇军,心中还有“义军不降”的信念,身上却有楚军的装备。
还有五千人是随王笑而来,他们经历过亡国的危机,跋涉崇山峻岭,再次杀回来,千里奔波,击杀了一支一支清军,一步一步见证了什么叫反败为胜。
当这些兵马汇聚在一起,彼此似乎有了一个共同的称谓……他们都是汉家儿郎。
就是这样一支汉人的军队,踏破了清军的防线,杀到了多尔衮的面前……
……
篝火、呐喊、血光。
多尔衮呆立了好一会,渐渐意识到,自己想要躲避的那场决战还是来了。
它本该在山东爆发,或该在山西爆发,他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于是远赴关中,想要占据更大的优势。
但王笑已经追过来了,以一种绝决的姿态,一副很自信一定能赢的样子……
“你还没赢呢!”多尔衮很突然地嘶吼了一声,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暴怒的熊瞎子。
“八旗的勇士们!击败南蛮子就在今夜!杀光他们……”
双方的士卒就这样狠狠撞在一起……
直到天光渐亮,杀喊声依然未歇。
晨光洒在两杆大旗上,一杆是王笑的旗帜,另一杆是唐芊芊的旗帜,“大瑞东征军副元帅”听起来虽不如“靖安王”那样威风,却能让所有来自瑞朝的士卒心安。
而旗帜下,王笑与唐芊芊并肩坐在马上,成了楚瑞联军同心杀敌的写照。
王笑有时会闭上眼,避免因为只看到战场上的一隅而产生错误的判断,唐芊芊则是在旁边对他的指挥拾遗补拙。
“建虏把骑兵往北聚集了……”
“让唐伯望从右翼调两千人,装作要烧掉渭水的浮桥,逼他们的骑兵近战……”
“多尔衮又押了一营兵力上来,似乎不是想撤……”
“他就是想撤,把秦山湖的兵马撤下来,庄小运顶上去。让士卒马上吃东西休整……”
“建虏的亲兵营都押上战场了,我们没有还可以调动的兵马了……”
“我知道了,没事,就快赢了,准备追击多尔衮,绝不能让他跑了……”
王笑睁开眼,眼中满是自信。
下一刻他又闭上,似乎要再确认一遍。
这一战他有信心胜,双方兵力相当,但不论从士气、装备、指挥的优势,他知道自己都一点一点占据了上风。
现在,只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这根稻草,必然会出现的,因为楚朝有更完备的后勤体系,且没有那么多的门户私计。
果然。
“嘭”的一声响,清军的亲兵营阵中突然出现了小小的混乱,那是一柄清军仿制的燧发火铳炸了膛……
潼关上,一杆大旗摇摇晃晃,楚军这边再次响起了欢呼声,那是唐节已完全击败了潼关东面的清兵,向这边赶来……
远远的有信马赶来,带给多尔衮风陵渡失守,楚军正在急攻蒲坂津的消息……
多尔衮张了张嘴,本打算下发的指令忽然梗在了喉咙里。
已经输了?
输给了王笑吗?
他不这么认为,双方的指挥也就只在伯仲之间,甚至他觉得自己还稍胜一筹。
这一仗若说输,一是输在博洛、二是输在蔡家祯、三是输在苏克萨哈……若有多铎、阿济格与自己配合,绝不会至此地步……
输了就输了吧,这辈子早做好了死在沙场上的准备。从阿玛十三副铠甲起兵,到如今自己入主燕清,早已不枉此生。
这般想着,多尔衮拨出佩刀,跨上战马。
下一刻,脑中有男婴的啼哭声响起,多尔衮猛得一激灵。
他在这一瞬间改了注意。
……
帅旗缓缓倒下,清军的溃散终于形成。
多尔衮终于领着残骑奔到了渭水河边,然而举目望去,只见渭水滔滔东流,河上已没了桥,只有楚军正在河岸上追杀清军。
~~
王笑没有亲自去追杀多尔衮,而是开始追击其它的溃兵,收拢俘虏……他知道多尔衮已经跑不掉了。
蔡悟真从南面直直追向多尔衮。
秦山湖从西面绕道包抄。
北面,渭水河南岸唐伯望正严阵以待,渭水北岸耿当已带着兵马从蒲坂津杀下来。
东面,唐节的兵马在河滩上依次摆开。
哪怕渭水河下游,张光耀已在风陵渡布置好,一具浮尸都不让其冲下黄河……
~~
如同天罗地网罩下来,多尔衮环目四望,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
他掉转马头,看到蔡悟真执着长矛走向自己。
于是他横刀立马走到军前,昂然问道:“你要与本王单打独斗吗?本王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这是他赴死前的气概。
忽有一名楚军大步而出,走到蔡悟真身旁,大喝了一声。
“蓟镇灵山村许六,全家九口人命死于延光五年建虏入塞,想要一个报仇的机会!”
“抚宁西桃村苏承恩,全家七口人命,想要这个报仇的机会……”
“北直隶高阳县史畅,全族三十六口人命,该有这个机会……”
“陕西凤阳唐节,杀父之仇,灭国这恨,这机会归我……”
“……”
“……”
不一会儿,多尔衮面前已站了数不清的人,他跨下战马被面前的杀气所慑,哀鸣一声,前蹄一软,将他摔在马下……
多尔衮从地上爬起,现次握紧了自己的刀柄,眼神满是狂悖。
“那你们来啊!一起上啊……”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64章 文明人(求月票求订阅)
王笑听到了求饶声,伸手扶起一个清兵的俘虏。
“你会说汉话,叫什么名字?”
“那……那丹珠。”这清兵嚅嚅着应道,他的衣甲武器都被解了,只穿着单衣在秋风里瑟瑟发抖,像一只被拔了牙齿和爪子的猎狗。
“那丹珠,是七十的意思?”王笑问道。
“是,小……小的出生那年,祖母正好七十岁……”
王笑道:“你家在哪?”
“小的是乌拉部人,家在乌拉城。”
“松花江?”
“是。”那丹珠听到家乡的河,语气了些变化。
王笑问道:“你知道你们的摄政王现在如何了吗?”
“多……多尔衮一定是……授首伏诛了……”
王笑道:“那你们还有谁来和我打仗?”
那丹珠愣了愣,偷偷抬眼瞥了王笑一眼,见其神色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敌意。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背上一阵凉意,身子一颤。
“没,没有了。”
“被打趴了、打服了?”王笑又问道。
这个问题他似乎很关心,因为这是他必须要亲手击败多尔衮的理由之一。
他不需要由布木布泰动手,下毒、或在多尔衮围猎的时候放冷箭、或策反其亲卫在北后捅上一刀,都不需要。
只有这样杀败其麾下雄兵,才是王笑要的。
他要把大清朝的这个摄政王打败,像是打断一个人的脊梁骨,让他们再也掀不起一点胆敢反抗的意志。
正面对决,成王败寇……
~~
渭河之畔。
追随多尔衮逃到这里的亲卫们感受到了愤怒……摄政王愿意给那南蛮一个单打独斗的机会,那些懦夫却要围杀摄政王。
于是他们冲上前去,试图护卫多尔衮。
残骑裂甲之兵在绝境中的反抗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他们只能是在表达满腔的忠诚之后倒在血泊之中。
渭河边的唐伯望想到唐中元的死,也想要冲杀上去,但转过头看到渭河北岸耿当的人马依然一动不动地守着河岸,唐伯望忽然明白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这是军令,守卫渭河,绝不让多尔衮逃脱,只要这人还有一口气,他们就不会离开防线……
战场上,只有多尔衮还在全力拼杀,支撑着身体让自己不倒下,如负伤的猛兽般厮杀着。
而围着他的人已是在一刀一刀地泄愤。
每有一刀劈在他身上,都有人大喊着他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多尔衮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本王!没!有!错!”他大吼了一声,眼睛里血丝密布……
他知道,世道就是这样的,这天下就如同一片荒原,荒原上有豺狼虎豹,也有鸡兔猪羊。
虎豹叼食,天经地义!岂须愧疚?
他祖辈从白山黑水之间走出来,经历磨难,他多尔衮,天生就该是这荒野里的虎豹,掳夺那样弱小的猎物。
这是天地的规矩,何错之有?!
多尔衮手中的长刀挥下,已经砍不到任何人,而敌人却是一刀一刀砍在他身上。
但他心里的傲气却分毫不减。
“你们这一群猪羊……猪羊!不知天地间的真……理……”
~~
“小的趴!小的趴!”
那丹珠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王笑没有拦他,却是问道:“你杀过多少人?抢过多少奴才?掳过多少财物?”
那丹珠闻言,骇得魂飞魄散,整个身子都在抖,越抖越厉害。
不仅是他,周围的俘虏们也都是如此。
这几个问题,那丹珠真的不敢回答。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王笑叹息了一声,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知道吗?我们是一个大民族,可以文明地、融洽地生活,这也是我的愿望。但,你看,你们习惯了抢,习惯了把我们当作奴才作威作福,习惯了当主子……往后要自己劳作,要身体力行地创造美好新生活的日子,你们这批人怕是过不来……”
“小的过得来!”那丹珠吓得大哭不已,“小的过得来啊,什么样的苦日子都过得来……求靖安王饶过小的……”
他的哭声感染着周围的俘虏,给他们带去极大的恐慌。
王笑任由他们恐慌,开口道:“我不信。由俭入奢易,由奢入易难。你们需要一次审判、赎罪……之后必然有人心有不甘,需要一场大清洗,剩下来的人,我们才可以成为一家人。到时候,我希望你还在其中,是吧?七十。”
“小的……那……那丹珠……小的就叫七十,愿意在那什么中……”
“不要说,做给我看……”
王笑不再与这个俘虏多说什么,转身走开。
如他说言,这些俘虏如何筛查、惩治、派去作劳役也都是很麻烦的事,这些人习惯了抢掠,必然会生出不安定……全坑杀了是最方便的。
但,人就是人,不是荒野上的动物,数千年以降,能从刀耕火种传承至今,创造出这样的文明,不是像豺狼虎豹那样只靠牙齿。
人有教化、有法度、有文明,王笑愿为此多做一点麻烦事……
~~
与此同时,天下各地都还不知道关中之战已落下了帷幕。
在京城,苏茉儿正向布木布泰汇报道:“太后娘娘,最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些?冷僧机、刚林、冯伯衡等多尔衮的心腹都在暗中查小阿哥的身世……”
“让他们去探,就让多尔衮知道了又有何妨?我只怕他在关中撑不住。”布木布泰冷笑道:“他若真能大胜凯旋,准备回来置我们母子于死地,那才叫好事。”
“这……”
“我只担心他败得太快,我没有筹码与王笑谈。”
“是。济南那边的消息回来了,王笑很可能不在济南。”苏茉儿道:“汇总各方面的情报,他极可能是去了关中……”
布木布泰皱了皱眉,指甲套在轻轻划着她的手背。
“王笑若在济南,那多尔衮在关中该能胜,一切就好谈了。但若他去了关中……尽快安排下去!”
“是。”
“让济南那边马上动作,告诉周眉,王笑已落在多尔衮手上,本宫的人正在全力营救,让她答应本宫的条件。”
“她能相信吗?”
“重要的不是她相不相信,而是要让她认输。”
布木布泰又显出一切尽在掌控的自若表情来,站起身,双手摊开,任由心腹侍婢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袖子,这才走到榻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玉佩,见了一会,递在苏茉儿手里。
“这是王笑随身的东西,派人送去给周眉,她会明白的。”
苏茉儿接过玉佩,从侧面看了看,只见里面的纹路仿佛是‘良缘’二字。
她知道这是当年王笑在雍和院时,布木布泰从他身上拿走的。
“娘娘,王笑这玉佩丢了这么久了,现在再拿出来有用吗?”
“王笑能和她说这种细节吗?你别忘了,她正在临盆待产……”
~~
几天后,济南。
何良远与左经纶坐在一块聊天。
“今年是大丰收啊。”
“是啊,若不是鲁南、鲁西境内有些战乱,这年景还能更好些。”
左经纶抚着长须,表情有些欣慰。
他早年就想要分田改革,却一直没能施,没想到却是如今到了山东之后一展抱负……
两人说了一会话之后,何良远试探地提出想要把左明静接回何家。
左经纶脸上的笑意微凝,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夫家的家长既然提出了这个意思,他也不能说什么,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他们的对话也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何良远起身告辞。
他走到公房外,转头又看了左经纶一眼,眼神中透出打量之意。
——老家伙绝口不提陛下被掳之事啊,像完全不知情一样,呵……
左经纶资历更老、地位更重、也更得王笑信任,有资格不去争不去抢,只要坐在这里,这朝堂任何一桩事都有其功劳。
但他何良远不同,他比左经纶年轻十二岁,还有抱负未能施展,这辈子并不能就此停步……
这次姚文华的主张,何良远是有心试一试的。成了,何家便可成跻身新朝最大的功臣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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