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没有。”
“别说废话。”车夫道:“如今官选结束,侯方域必要再去找李香君,你跟他一起去。”
徐维道:“我还是认为不妥。这是济南,就在王笑眼皮子底下,多少人折戟沉沙?此事必须如履薄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你不想牵连你女儿是吧?别忘了,她是一个人,南京城里还有三个人。”
“我已当上北楚的官,迟早……”
“没有什么迟早。过不了多久,你安置在商丘侯家的假妻子、假儿女就有可能被锦衣卫查出来。”
那车夫说着,皱了皱眉,不悦道:“你考得太好了,锦衣卫必然要盘查你的家小。”
徐维道:“我考得好,王笑会来见我的。”
“他见你?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再提醒你一句,认回你女儿,这是最好的办法。八月之前,得不到王笑的死讯,你等着收尸吧。”
“此事我必定办成便是……”
徐维眉宇间愁苦之态更浓。
他曾经也是翩翩美男子,短短十数年间却已老态龙钟。
马车驶到侯家,正遇见侯方域打扮得风度翩翩出门……
~~
晋王府。
王笑看着情报不悦地“啧”了一声,把情报递给唐芊芊。
“在德州、邯郸、安阳等地,守军一共捉捕了三十七个试图混入我们治下的细作。”
唐芊芊道:“这说明,岳乐又至少派了一百人来。”
“他这是疯了。”
“看似疯了,但也未必没用。至少你最近就一直在分心处理这些事。”
“他在试图激怒我。”王笑道:“如果是这样,那他成功了,回头我让他见识一下我的怒火。”
话虽这么说,他们还是批复下去,要求济南城再加强盘查,防止被细作破坏。
又处理了几桩事,王笑与唐芊芊调笑了几句,起身打算出府。
才出书房,正遇到左明静过来找他。
王笑见她眉宇间有些忧色,问道:“怎么了?”
“顾横波这几日总是恹恹的,今日又没来知事院。本以为是她不舒服,方才李香君回去看了,人却不在……”
“又不上衙?她越来越过份了。”
左明静道:“你昨日说要调她去徐州,今日她人就不见了,万一是想不开怎么办?见她这几日的样子,着实叫人担心,何况如今城内也不安生……还是派人找找吧?”
“好吧,那你派人去找找。我先去趟讲武堂。”
“好,你路上也千万小心……”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87章 父与女(求月票求订阅)
王笑与秦山河并肩在讲武堂的操场上散着步,一边聊着接下来的战事布置。
俩人都对北方的山川河流了如指掌,也不用看地图,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这次来济南,我认为朝中对北伐过于乐观。”秦山河道:“这两年我们是打了胜仗不假,但打的都是防守战,吸引建虏来攻坚,再吃掉他们的兵力。这次北伐,却是进攻,是攻坚战。”
王笑道:“听说博洛逃回京城后,济尔哈朗一力保他,如今又是他组织沧州防线。还有乐岳,受封为辅政王,这俩兄弟算是熬出头了。”
“我只怕晋王小觑了他们。那么多建虏大将死在战场上,博洛却能两次在晋王手下逃生,可见对战机的把握十分敏感。论用兵,我与他实力差距并不算大,谁也不能保证能每次都能击败对方。”
秦山河话到这里,又道:“这一战要打,一定要稳。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当年宋辽之战的局势。”
王笑点点头,道:“是啊。”
秦山河道:“如今的情势与宋、辽相似,表面上看起来,建虏与契丹一样,君主年少、母后专政,我们可以乘衅进取幽蓟。
但当年,赵光义两次北伐,损失了近三十万精锐,从此再无力收复燕云十六州,‘终宋不振’。
我们现在挟关中之胜的士气,看似胜券在握。但真论起来,形势还不如当年的赵光义,而布木布泰其智胜于辽萧太后,济尔哈郎、岳乐、博洛之才,不输耶律休哥。”
王笑道:“最近讲武堂多次以雍熙北伐为案例让将领们分析,你怎么看?”
“我认为他们都太急了,也太傲了。”秦山河道:“比如有个关中归附的女将,长篇大论以游战之术对付建虏。但我认为,这一仗博洛、岳乐只会龟缩坚城不出,游战没有用。
再比如唐节,瞧不起赵光义。但在我看来,他与赵光义也并无二致,心浮气躁,轻敌傲慢,不可一世。”
王笑听了点点头,道:“乐岳也是讨厌。如今我肯与他堂堂正正对决了,他反倒开始使绊子。他不停的派人来山东进行恐怖袭击,这几日又有百余人混入济南了,朝中不少大臣认为该给他反击。”
“不可。”秦山河道:“我担心的就在这点,用兵是国之大事,切忌浮躁。”
“直说吧,你认为这一仗打多久可以收复燕京?”
“两年。”
“太久了。”
“赵光义前车之鉴,晋王又何必着急?”秦山河拱了拱手,道:“此战用我,只须不催不促,两年内必定京师。”
王笑眯了眯眼,目光看向天边,似还在考虑。
两人就着战事聊了一会,秦山河送王笑走出讲武堂,却见树荫下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正站在王笑的马前,拿着草料喂马。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一手拢着发丝,一手举着草料,构成一副绝美的风景。
“这想必便是晋王新的侧王妃了?”
“不是,这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王笑随口应道。
“……”
秦山河道:“晋王路上小心,那些人是不会放弃行刺的。”
“我知道。”
王笑别过秦山河,走到马前。
那个很有心机的女人于是转向他,眼里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王笑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有些无奈,扶着她的腰一提,把她提到马鞍上,自己也翻身上马。
……
今天左明静过来说顾横波不见了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女人不会那么容易想不开的。
他却没预想到,她会凭一双小脚徒步走二十余里,在道路旁等他经过。
“你怎么在这里?”
“我算到了你今天要去讲武堂啊。”当时顾横波抬起头,道:“我不会骑马,也走不动了,你载我好吗?”
“你太放肆了。”
“你越凶我,我就越放肆。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丢下我不管,我是走不回去的。我要是死了,殿下、明静姐、缨儿、朵朵都会不开心。”
“你在威胁我?”
“哪有那么严重,人家真走不回去……”
然后……
“晋王知道吗?我是第一次骑马诶,好有趣。”
“你不要贴着我,太热了。”
“那我给你扇风好不好?”
“不用,已经有风了……”
~~
虽然王笑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这去讲武堂的半路,从讲武堂回济南的一路上顾横波都很开心。
如她所言,王笑只要不凶她,她就愿意很温柔。
“晋王你看,那边有蝉,小时候我看有个调皮的小女孩拿蜘蛛网捕蝉,看着很有意思。”
话到这里,她声音低落起来。
“我却只能在不停学艺,三叠琴心音一缕,趓在绿阴深处……”
王笑问道:“你是哪年入的教坊司?”
“六岁那年,别的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我娘哭啊哭啊,一头撞在门边是撞死了。”
“你爹呢?”
“从小就不怎么见到呀,好像我娘说爹是有大抱负的人。但因为他的大抱负,把全家送到地狱里。”
王笑若有所思,问道:“他若来找你呢?”
“不会的。”
顾横波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偏过头,道:“我觉得晋王很了不起,废除株连之刑罚,只此一条,便是世间无上功德。”
“哦。”
“那日我骂了晋王,我知道错了。那些……其实不是真心话,我很感激很感激你啊。你一直很包容我。”
“是吗?我以为我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不是的,这些都是气话。但说你雨露不均沾是真心的。”
“……”
“旁人说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的相貌、权势。但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感到……自在。我会忘记我是一个卑贱的妓子,我说什么、做什么从不担心被你责罚。”
“前提是,你不要违反楚律。”
“哦。那你别调我去徐州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王笑沉默了一下,道:“调你去徐州并不是为了罚你。”
“总之我不去,大不了这官我不当了,你能拿我怎么办?”顾横波笑了笑,道:“只要我不当这个官,你也不能逼迫我,这可是你给我的自由。”
“这是给所有人的自由……”
~~
这天,侯方域并未见到李香君,因为她不在。
侯方域失望而归。
陪他一起来的徐维却没走,在附近逛了逛,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壶酒慢慢喝着。
他今天是为了搬家,请了个假,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其实已到官办报社上任两天了,他没想到在北楚任官十分辛苦,一个小小的报社,每天竟也有数不完的事。
他被埋在文稿当中,终于明白为什么温容信说派到北楚的细作“脱不开身”。
每天最常听到的一个字就是“快”,作梦都是宣传部的官员忙碌奔波的身影,喊着“快……快……这报马上要刊了,徐大人快去……”
喝到下午,徐维听到外面有马蹄声,眯眼向酒楼外看去,见一队骑士缓缓策马而过。
队伍中却没看到王笑。
他于是摸出银两结了酒钱,往家里走去。
他没注意到,街角有个身影,始终在盯着他……
~~
徐维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路边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说话。
“我给你买个杂粮煎饼,以后别再闹了。”
“好啊,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应话的是个女子,声音很好听。
“一人一个吧,省得这个时间点府里还要弄饭给我吃……”
徐维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转头一看,愣了一下。
——噫!竟然……王笑竟然还敢这样微服出来?他胆子好大,是真不怕死吗……
下一刻,王笑已转头向他看来,颔首一笑,似是还记得他。
那女子注意到王笑的动作,也转过头来。
王笑这次带在身边的女子竟是又换了一个,并非上次那位温婉仕女,举止更活泼一些。
徐维定眼一看,整个人都呆立在那里。
她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一双美目,剪水秋瞳、明眸善睐……
而她左眼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
王笑上前一步,似无意地挡在顾横波身前,笑道:“又见面了,第一次我撞到你是碰巧。那第二次……是有缘吧?”
“呀,原来是公子呀,老夫还在想是在哪里见过呢,哈哈。”
徐维镇定下来,脸上带着笑容应着,手却下意识地伸进袖中……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88章 变天吗(求月票求订阅)
“你说什么?王笑死了?”
“有可能是死了……”
说话的是个车夫,正坐在车辕上与一个货郎说话,看似闲聊,偶尔四下环顾,眼神中却藏着警惕,生怕有人过来。
他名叫郭宽,是南楚太平卫百户,奉命潜入济南盯着徐维动手。
“徐维不见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事情败露,但等了两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推测他可能杀了王笑。”
“怎么会?王笑若死了,怎会一点动静都没……”
郭宽道:“你以为呢,王笑死了北楚朝廷会是什么反应?大张旗鼓诏告天下吗?”
货郎愣了一下,沉吟道:“你是说,晋王府里那些人在隐瞒消息?”
“你不觉得这几天济南城有些奇怪吗?”郭宽道:“我昨日就守在那边街巷,发现所有求见王笑的官员都没被召见。”
“这说明不了什么。”
“县学街有两个大夫,全家都失踪了。我特别去打听过,三天前的傍晚,晋安王府找这两个大夫去了一趟,人就是在那之后失踪的。”
郭宽说到这里,眼神多了些确定,又道:“于是我开始查那天发生过什么。”
“有哪些线索?”
“那天,徐维跟着侯方域到了晋王府之后没有马上离开。先是去了不远处的知味楼喝酒,小二记得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那喝了半日的闷酒’,申时二刻离开的。
我顺着知味楼到他家的路上又查了一遍,有个卖煎饼的小贩一听‘白发老者’脸色就不对,我给了他十两银子。他把那天发生的事与我说了。”
货郎听到这里,精神一振,忙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郭宽再次向四周看了一眼。
“你听仔细了,把那小贩的原话带回南京告诉温大人,一字都不要差……”
“好。”
“先是,一个俊俏公子带着一个绝美女子来买杂粮煎饼,只要了一个饼,多摊了两个鸡蛋,又说不要卷大葱……
然后,遇到一个白发老头,说了几句话,那老头说那漂亮姑娘是他女儿。那公子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老头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对上了那姑娘小时候的经历,最后他又说‘老夫查到了当年的文书’,然后他就从袖子里掏了一个锦囊……
那公子接了锦囊,才从里面掏出一张纸,还问了一句‘怎么是湿’的,然后马上就把东西丢在地上。
他当时样子很紧张,喊了一句‘拿下他’,那边就冲出两个大汉,一把摁住那个老头。那公子又说‘都别碰那纸,我手烧伤了,纸上有毒……’”
货郎一拍大腿,兴奋道:“错不了了!矾油烧伤他的肌肤,蝎毒一触即死,正是温大人好不容易弄来的剧毒,只要碰这么一丁点,连猛兽也得死,王笑绝无生理。”
郭宽摇了摇头,道:“没有亲眼所见,还不能确定。”
“这还有何可疑?”
“王笑此贼狡诈多端,也不是一次两次故布疑阵了,要是又装死呢?”
“又装死?”货郎想了想,道:“若又是故布疑阵,现在他遇刺身亡的消息就满天飞了。反而眼下这情况……像是真的。”
“是啊,我也认为是真的,但不能确定。你如实告诉温大人,让他来判断吧。”
“好,你也要换个身份了。你跑去查这件事,难保锦衣卫不会摸到你的身份。”
“我知道。”郭宽道:“我会想办法接触侯方域,看能不能从李香君的反应观察出一些什么来,比如,顾横波如今是什么情况。”
“不错,若是顾横波也被晋王府控制了,王笑就真的有可能已经死了。”
“另外,我会想办法联络于建虏派进城内的暗探,看看他们有什么线索……”
两人低声商量了一会,道了别。
……
郭宽赶着马车,一路回到一间民宅中,一个削瘦的少年迎了出来。
“如何?”
“卑职盯着王家……”
“别称‘卑职’。”郭宽道,“把习惯改了,也别再对我行礼。”
“是。”
“接着说。”
“王家也闭门谢客了,但我知道,王珍在两天前连夜去了德州……”
郭宽点点头,道:“我的新身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盘下了王家附近的一间茶楼。没办契据,就给了那店主一百两银子,让他把茶楼暂借我们一个月。”
“店主人呢?”
“我让人盯着他出城,他答应会回老家……要不要杀掉?”
“不必,不要节外生枝,免得惊动锦衣卫。”郭宽道:“有没有办法接触到北楚的刑部大狱或锦衣卫诏狱?”
“有,有个刑部主事,他娘前几天上街买药,摔了一跤,我扶她起来的,她说我像她夭折的小儿子。”
“试着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探到徐维被关到哪了……”
~~
讲武堂。
“唐节、耿当、牛老二、艾胜楠……你们几个随我来。”
唐节正支着头迷迷糊糊打盹呢,闻言抬起头,只见是秦山河正在站外面。
这济南城内,唐节放在眼里的人不多,也就是王笑、唐苙、唐芊芊、秦山河。
秦家有好几个封伯的,那也是袭的秦成业、秦山海等人的爵位。秦山河如今也只是个景川侯,可见王笑十分小气,少给人封爵。
另外,就秦山河这封号,也是在唐家兄弟归附之后,王笑才给的。唐节当然明白,这是要让秦山河节制自己的意思。
——那怎么办呢,谁让这老小子年纪大呢。
此时唐节被秦山河叫出来,心里就觉得是因为文试没考好。
“真丢人,跟耿当、牛老二这两个傻瓜一起被叫出去……”
心里嘟囔了一句,唐节又看向艾胜楠,心想这女人就更可笑了,考试的时候看起来下笔如有神,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
结果呢?
也就比自己高十几个名次而已……
书都没读过的女人,人家考雍熙北伐,她连曹彬、杨业是谁都不知道;涿州、幽州、歧沟关在哪都不知道,写那么多有什么用?
——堂堂武定侯,跟两个傻瓜、一个可笑女人为伍,好烦。
他们路过回廊,正见一群学生路过。
“李平,你过来。”秦山河道:“这几个人文试考得太差了,你来教他们……”
那群学生听了,一个个忍俊不禁地看向唐节等人。
唐节恨不得破口大骂——秦山河你就不能小点声说吗?
“走吧,到思过堂,没考过不许出门。”
……
跟着秦山河一路进到一间幽静的大厅,唐节一看厅中摆设,猛的身子一挺,浑身气场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快步走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前,扫了两眼。
“你要带我北伐?!”
秦山河道:“北伐已经开始了……”
~~
王家。
陶文君看着左明静,叹息了一声,道:“你不必这样做的。”
“笑郎也是叫我别来。”左明静道:“但我觉得,有时候决定成败的关键就在于这微末之处。”
陶文君道:“他回头若是生气了,却是要怪罪我们。”
“大嫂放心便是,我会好好与他说的,必不怪罪任何人。”
“那你呢?你心里就不难受?”
“以前听别人那么说,自是会介意的。后来则是成了不安,总担心我妨害了笑郎。”
左明静缓缓说着,又道:“但现在不会了,我会陪他同生共死。往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他共同面对,又何惧旁人说道几句?”
她神色平静,给人一种安之若素之感。
陶文君看了她一会,不由泛起一丝笑容,道:“那好吧……这件事,倒有一个人适合做。”
“谢过大嫂了……”
小半刻之后,左明静乘着轿子离开王家……
崔氏则派了嬷嬷来问“侧王妃既回府上,怎么不叫夫人过来相见?”
陶文君淡淡应道:“不必见了,哪有母亲过来见儿媳的道理?”
嬷嬷问道:“那……侧王妃怎么不到夫人院里……”
“要你多嘴吗?!”
“是……”
那嬷嬷出了陶文君的院子,忽见一个丫环正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哭。
她正想过去询问,忽见那丫环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
“克夫命就是克夫命,才嫁来几天……呜呜……三少爷……”
那嬷嬷听了,惊呼一声。
那丫环一抬头,吓得脸色煞白,飞也似地跳掉……
~~
短短一会儿之后,崔氏脸色就大变,拍着心口“天呐!天呐!”喊个不停。
“这事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这也太克夫了吧……”
“还不知道,但据说,侧王妃上门,陶氏连杯茶都没给她……”
“天呐,怪不得老大前夜匆忙离开,这是要变天了呐……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要去见老爷……对了,对了,这件你一定不能传出去,千万不能传出去。”
“夫人放心,我一定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89章 不可能(求月票求订阅)
几封情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南京。
就为收到这寥寥几句话,不知花费了温容信多少财力、物力。
“消息准确吗?”
“是,郭宽亲自盯着王家。七月初八本是崔氏的长兄崔平五十大寿,据说崔氏早早就准备着给长兄贺寿,但那天她没出门,看来,是被王康禁足了。”
说话的是太平司指挥使徐君贲,他说完,得出一个结论,道:“这说明,左明静确实在王家被骂作是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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