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愁日忧。
比如刑名,王笑也不可能这样用这么宽松之法治世。
再比如声望,布木布泰到处宣扬乾军击溃了肆虐蓟镇的清兵。
一开始还是协助楚军破敌,渐渐地,民间的说法又成了是乾军击破的清军。
那些乾军士卒说着说着自己也信了,很有了奇怪的荣誉感,以及莫名的骄傲。
还有不少百姓认为,楚军北伐之际,乾朝是为了保护治下之民,先派兵驱除清军,这才让楚军一点点包围了京城……
如是种种,看起来荒唐至极。
但王笑知道,这确实是布木布泰最擅长做的事之一。
夸耀功绩嘛。
就比如原本历史上小皇帝智擒鳌拜。王笑小时候就觉得,好厉害啊,不愧是千古一帝,小小年纪又有如此智勇。
现在与清朝接触多了,王笑也了解了清朝的权力结构,他才知道,鳌拜就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再有权柄,一个异姓顾命大臣之所以嚣张,不过是布木布泰想用他制衡那些军功赫赫的宗室王公贝勒罢了。
小皇帝不喜欢这个奴才,弄死了就弄死了。
和崇祯杀魏忠贤有什么不同?不同就是有人给他兜着。
过程弄得麻烦死了,人家都不反抗,偏偏还要显得智勇双全、英明无双。
要是把自己换成鳌拜,肯定越想越气,能自己把自己气死。
王笑现在想来,当时像岳乐这样能打又有文化的宗室亲王没能成为辅政亲王,才足可见布木布泰的手段。
清廷经历两代幼主,没有重归八王议政反而完成了皇帝集权,藏在暗流中的权术岂是几个布库少年擒下一个奴才这么简单?
她不愿吹嘘自己,喜欢吹嘘孩子而已。
至于什么平定三藩……如果换成现在的王笑,有那么多历代撤藩的前车之鉴可参照,还能搞出历时八年、生灵涂炭的三藩之乱出来。引咎罪己而已,哪还敢夸耀功劳?
总之,虽知道布木布泰擅长‘经营盛世’,王笑亲眼见了,才知道她这么能‘经营盛世’。
但面对这个六环以内的盛世,面对被裹挟的民意,因不愿伤及无辜,王笑确实感到有些棘手。
办法倒不是没有,把京城围上三五个月,这所谓的大乾朝不攻自破。
但想想又不觉不甘——我五日就破清军精锐四余大军,你这小破朝廷要我围五个月?
……
“我会在通州城外扎营。如此,乾军以为我大军未至,暂不会封闭京城。庄小运,你带两千人,绕道京西阜成门,给我出其不意攻占城门。”
王笑看着地图,向庄小运缓缓说道。
“阜成门我们以前常走,你对地势熟悉,速度要快。占下城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城头火炮……”
庄小运拱了拱手,道:“晋王,这次的计划似乎……简单了一点?”
王笑指了指案头的宗卷。
“是啊,北伐之前做了上百份攻打京城的计划。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女人会称帝、会裹挟民意。但不要紧,越是简单的计划,越是能对付这种闹剧,速战速决,不要拖、不要给他们希望……”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007章 征和治(求月票求订阅)
布木布泰又回忆起了雍和苑。
她感到有些冷,下意识地想往王笑怀里缩一缩,触到的依然只有冰凉的被衾。
但梦里,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悠悠地,有些温柔。
她闭着眼,道:“你终于懂得讨好本宫了。”
“拉个被子而已,叫什么讨好。”
“呵,奴才。”
“人跟人之间不是只有主子和奴才。”
“人只有两种,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像是草原上的狼与羊,你就是被本宫征服的。”
“就是因为你抱着这种观念,所以永远这么紧绷着神经,放轻松,放轻松。”
他漫不经心地拍着她的背,带着些调侃而随意的语调道:“作噩梦了?我的征服者。”
语话中带着微微的讥笑,丝毫没有被征服的样子。
她有些恼怒他这种懒散的态度,但缩着的背还是松驰下来。
“你懂什么,眼下盛京这局势,稍有不慎,本宫和孩子就会成为别人的战利品……”
这是蒙古的习俗,人们为得到妻室而大肆抢掠妇女,女人和孩子从来都是强者的战利品。
比如,她的远祖、所谓的‘神元皇帝’也速该,就是抢来了她的远祖母‘月伦太后’诃额仑。
那时,诃额仑撕心裂肺地哭着“我夫赤列都,彼何至落得如此惨境焉……”
但后来,诃额仑还是为也速该生下了‘成吉思汗’铁木真、以及布木布泰的先祖‘神箭’哈撒儿。
也速该死后,孤儿寡母的诃额仑迅速遭到了族人的抛弃,在斡难河畔采食野果为生,在极艰的环境中挣扎求活。
这种坚韧一代一代传下来。
弱肉强食的抢掳,以及它带来的恐惧也一代一代传下来,深深刻在布木布泰骨子里。
她想要当草原上的狼,却也恐惧变成狼嘴里的肉……
“不必怕,我会帮你,你的孩子一定会登上皇位。”王笑道。
她感受到他那毋庸置疑的话语里有着强大的自信,莫名地安心了些。
“你能确定?事件没办成之前,我也没有把握。”
“我确定,没人能把你当成战利器。”
他有她从未见过的英俊外貌,有她从未经历过的温柔体贴,这种温柔中却又维持着他的骄傲,不卑不亢。
他还有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强大力量……
唯一让她不安的是,她隐隐感到自己掌控不住他。
“抱住本宫。”她低声命令道。
她想要他……
但王笑没有抱她,她有些疑惑,睁开眼,梦就醒了。
这里不是雍和苑,是燕京皇宫。
转眼之间,那个曾经帮她出谋划策的男人,已经兵临城下,不肯给她留一条退路。
——人果然只分两种,征服与被征服。
“几时了?”布木布泰开口问道。
睡在外间的苏茉儿迅速进来,低声应道:“快到寅时了。”
“上朝还早,把奏书拿来吧……”
布木布泰又批阅奏书直到天明,似乎不太担心王笑攻破京城……
~~
对于大乾朝百官而言,女皇帝给他们最大的印象就是‘勤政’,相信若不是现在楚军兵临城下,大乾朝一定能迎来一个“征和之治”。
但这天早朝,大殿上还在商议着京城防务,忽然有个太监急忙忙跑上殿来,向陛下低语了几句。
布木布泰破天荒的暂停了朝议,连忙转向后殿。
群臣皆惊,窃窃私语起来。
“莫不是王笑攻破京城了?”
“……”
惶恐的情绪不停蔓延,布木布泰一时却也顾不得。
因为王玄烨病了。
如今到了十一月,天气转凉,这孩子染了风寒,原本清亮的眼眸都灰败下来,无精打采地趴在小床上,样子极是可怜。
布木布泰只看一眼,便觉心都要碎了。
“好孩子……额娘错了,额娘最近没照顾好你是不是?对不起……”
她搂着孩子,手抚着他额头上,烫得厉害。
“额娘……难受……”
王玄烨可怜巴巴地哼了一声……
这边一团忙乱,又是请御医、又是熬药的,紧接着便有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还在门槛那摔了一跤。
“陛下!不好啦……不好啦!舒将军急报!楚军攻城啦……打……打到西城门啦……”
布木布泰一转头,头上的皇冠掉落在地上。
她眼睛一酸,几乎要哭出来,最后还是强忍住。
这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王笑,你要把我们母子逼到什么地步……
~~
王笑最近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宁。
他找不到打仗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乾军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敌意,激发不出他的战意。
又像是因为别的原因……
他总觉得布木布泰还有手段,也有了一些思路。但情报太少,还不好断定。
只能寄望于庄小运尽快抢下阜成门,速战速决完成京城一战。
这日,忽听到外面有马蹄声响起,王笑掀开帐帘看去,果然有信报回来了。
他本以为是庄小运的战报,但那信使匆匆下马跑来,却是禀道:“晋王,大同刘将军急报,有数千蒙古骑兵出现在大同长城以北……”
王笑还在看刘一口的军情,很快又有马蹄声接连响起。
“报!蓟镇唐将军急报,有数千蒙古骑兵出现在独石口附近……”
“……”
王笑把一封封情报摊在案头,像是有所预料,又像是有些意外。
——布木布泰果然有后手,但这……
他坐了良久,又找来地图翻来覆去地看,眉头越皱越深。
“去把张嫂找来见我。”他招过一名亲兵吩咐道。
“张嫂?”
“铁家娘子、铁夫人。”
“是,末将这就去。”
……
张嫂脸色很难看,进了帐也不行礼,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会跟我去见娘娘吗?”
“她现在是皇帝了,你可以叫她‘征和皇帝’。”王笑漫不经心说了一句。
“我就问你,是不是要食言?”
“等攻破京城,我自然会跟你去见她。”
张嫂大怒,道:“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张嫂一愣,想了想,当时王笑确实没说是会在什么情况下去见布木布泰。
主要是……她也没想到有一天王笑还能击败布木布泰。
谁能想到呢?
“娘……陛下放了你一次又一次,你就这么对她?”
张嫂四下看了一眼,找不到活捉王笑的机会,于是决定通过斥责他,来唤起他的良心。
王笑不理会她的责问,反而问道:“你们蒙古有几部?”
张嫂狠狠盯了他一眼,也不回答。
王笑道:“你现在对待我的态度,关系到我怎么处置布木布泰。”
“漠南、漠北、漠西。”
王笑道:“我是说,察哈尔部、科尔沁部、喀尔喀部……”
“这些都是漠南蒙古。”张嫂傲然道:“漠南蒙古二十四部、四十九旗。除了三旗以乌梁罕氏为首领。其余四十六旗皆是黄金家族后裔。”
“漠北蒙古呢?”
“有四盟、八十六旗……”
“漠西蒙古呢?”
张嫂沉默了一会,道:“有准噶尔部、辉特部、土尔扈特……有很多部落,我也不完全清楚。”
“这个字怎么念?”王笑拿起一封信报,遮住上下文,递给张嫂看。
张嫂看着上面“扎赉特部”四个歪歪扭扭的字皱了皱眉。
她自问汉语学得很好,没想到竟还有不认得的字,淡淡道:“扎……特部。”
“中间那个字。”
“我不会念。”
“你一个蒙古人,你不会念?”
张嫂恼怒起来,理所当然道:“这是汉字,我怎么会念?!”
王笑又皱了皱眉,又问道:“这个扎什么部在哪里?”
“蠢才,我们蒙古人逐草而居,我哪知道在哪里。”
“大概呢?”
“不知道!”
“这个阿……阿巴嘎部又在哪里?”
“阿巴嘎是‘叔叔’的意思。”
王笑无语。
——又没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并非他没有去了解蒙古,实在是资料有限。
楚朝原本就没多少情报,满朝大臣本来对蒙古基本就是两眼一摸黑。否则也不会出现一系列让人啼笑皆非的对蒙政策了……
逃到山东之后,更不会带这些原本就不多的资料。
王笑的探子也够不到那么远,本来还有一个伊德勒做为棋子,又已长时间断了联络……
偶尔听到一些关于蒙古的消息,别的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就让王笑头大。
他闭着眼,想了良久,道:“你进京一趟吧,帮我带几句话给布木布泰……”
张嫂一边听,一边看着他拿手指头轻轻敲着桌案上的纸,嗒、嗒、嗒……
她感觉的到,王笑有些生气了。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那种隐隐约约冒出来的怒意,让她莫名地感到有些害怕。
——不就是没回答你那个是什么字吗?生什么气?小气。
……
送走张嫂,王笑却也没心思继续务公,起身走到帐外,不时抬头看看天空。
等到傍晚,不见有约定好的狼烟信号升起,他终于还是传了一道命令。
“速去京城阜成门,若是庄小运还没抢下城门,让他马上收兵回来。”
“是……”
~~
阜城门。
“胜喽!”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城头上‘乾’字大旗高扬,乾军一阵欢呼。
他们刚击退了威震天下的北楚兵马,还是晋王王笑的嫡系兵马!
虽然三万人守着城池,击退两千个没带攻城器械的敌军……算不上什么厉害战绩。
但大家都很骄傲。
“舒将军,楚军已退到我们火炮射程范围,轰他们吧?”
舒爱星抬起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他也没说话,按着佩剑又喊了几句“大乾万岁”这才离开城头。
这次,庄小运偷袭阜成门,着实是出其不意。
王笑都还在东面的通州城外呢,楚军突然出现在西面的城门外,惊得舒爱星一身冷汗。
幸好有兴州的几个百姓看到楚军偷偷绕道,报给守军,守军星夜赶来报信,乾军才得以及时关闭城门。
只差一点……
这一战,给初出茅庐的舒爱星上了一课,让他知道打仗必须谨慎、再谨慎……
只有他和范承谟等少数人明白,并非是乾军打败了楚军,而是楚军自己退了。
“看来是陛下的布置终于有成效了。”
范承谟应道:“陛下实乃千古明君,可笑那些人还以为我们大乾朝是在过家家,有眼无珠。”
“不错,我等便要让世人看看,我大乾乃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王朝。”舒爱星笑道:“我等必能让王笑以待正统王朝的礼遇接受大乾归降。”
范承谟今天却是沉默了一下,道:“我们为何一定要归降呢?”
“什么?”
“蒙古各部表面顺服清朝,实则心里对清朝也有仇恨。远的不说,比如察哈尔亲王阿布奈,此人是林丹汗次子。我就知道,他对先人的耻辱耿耿于怀,心里一直图谋报复。故而此次陛下一纸诏书便可将他召来。
而且,王笑布置在北边的兵力并不多,若能打通大同、宣府、蓟镇的防线,蒙古骑兵便可入关支援,只要解了京城之围,未必一定要归降啊?”
舒爱星愣了愣,道:“你疯了?清醒一点吧,蒙古各部也未必顺服陛下,不过是为利而来,陛下只将他们当做筹码罢了……”
“陛下定鼎燕京、手握传国玉玺,比起林丹汗即位时的形势也不差,且她英明神武,强于林丹汗何止百倍?为何……”
“你疯了,演着演着把自己都骗进去了不成?天下形势不同了,王笑已有统一之势……”
“那又如何?事在人为!”范承谟说着,神色渐渐激动起来,道:“我大乾朝开明之风直追盛唐,为何就不能成为一个长治久安的鼎盛王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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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若拨末将一万兵士,十日之内必破京师!”
庄小运也是有些急了,没能奇袭成功,让他感到有些灰头土脸。
原本还想找机会继续破城的,但王笑一封将令把他召回来,更坐实了他败在那些绿营杂兵手下。
一回大营,庄小运就向王笑请战,愿下军令状。
夏向维问道:“那些在城头帮乾军壮声势的百姓怎么办?”
“炮火一轰,他们还真敢不退不成?”
“我们攻下京师是要治理的,与其强攻,不如围城三五月,只要等京中粮食用尽,民心必然改变。”
夏向维这么说也是无奈。
大半个中原都打下来了,眼前一个小小的京城看起来很好打。
但仔细一想,投鼠忌器,强攻下来得不偿失。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布木布泰。
庄小运头脑简单,不懂夏向维的顾虑,心想无非是杀数百个刁民而已,简单了当的事情。
但他不敢在王笑面前与夏向维争吵,拱手道:“请晋王定夺。”
“先缓缓。”王笑道,“眼下有比京城更重要的事。”
庄小运一愣。
“可是……”
“京城又不会长了脚跑掉,你急什么?”
“是,末将知错。”
外面有兵卒进来,道:“晋王,姚启圣到了。”
“让他进来。”
夏向维于是拉了拉庄小运,二人站到王笑身后护卫。
……
姚启圣这是第三次前来谈判,这次才终于见到了王笑本人。
“外臣姚启圣,见过晋王。”
他微抬起眼瞥去,心里有些震撼。
大乾朝可以说是很重用年轻人了,拔擢了许多二十五六岁的新秀,朝堂上有朝气蓬勃之感。
但这大楚晋王,如今才二十岁……年轻得可怕。
姚启圣不敢多看,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显得非常恭敬。
他上次来见夏向维,态度颇为强硬。这次乾朝击退了两千楚军,他反而怕给王笑留下负隅顽抗的印象,丝毫不敢拿大。
王笑道:“你们既然有了万余蒙古铁骑支援,不如放手一搏,和我决一死战,何必再来和谈?”
姚启圣像是惶恐不已,又重重磕了个头。
“晋王误会了!外臣不是来和谈的,是来投降的。那些蒙古使节也绝不是来支援的,只因大乾朝新立,蒙古各部遣使来觐见我们陛下,是来朝贺的。”
“朝贺?朝贺需要来上万兵马吗?”
“岂有上万兵马?”姚启圣道,“陛下召来了蒙古十四部、二十八旗,每旗首领各带五六百护卫而已,绝非入寇,真是来朝贺的。”
王笑没应。
“晋王也该知道,眼下清朝遭受重创,退回关外,国力、声势一落千丈。往后蒙古各部落、两百余万人何去何处?自然是要与我们陛下会盟商议。”
“要说大话就起来说吧,我不需你跪,来人,搬条凳子。”
“谢晋王……”
姚启圣小意地拿袖子抚了抚额头,又作惶恐状。
那凳子就是一个小木墩,他只在凳子上坐了一部分,始终保持着恭谨。
“上次晋王问外臣,我们为这华夏立过什么功劳。外臣回去之后想了想,如醍醐灌顶。原来陛下也是与晋王所见略同,想要为华夏立功,这才建立大乾朝,又善待治下子民,如今更是招蒙古诸部来京,所求的便是‘各族臣庶、共安华夏’,假以时日,这或是我大乾朝的功绩之一……”
王笑道:“若是我不接受你们的投降,又如何?”
“晋王不是已经答应我们的投降了吗?”姚启圣讶异道。
接着,他微微苦笑,又道:“只是,晋王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过于苛刻,还请看着我等一片诚心的份上,再宽宥一些。”
王笑似有些不悦。
夏向维看出王笑的神情,开口骂道:“好你个姚启圣,牙尖嘴利。”
“恕外臣直言,晋王若能宽宥我等,我等才能更好地晋王麾下效力,处理蒙古诸事……”
“我没功夫和你说废话,直接说布木布泰的条件吧。”
“自然还是依旧制受降便可。”姚启圣道。
“哪样的旧制?”
“如皇太极当年纳林丹汗遗孀娜木钟、巴特玛璪为福晋,安抚、封赏蒙古诸部台吉……”
话到这里,姚启圣道:“外臣冒昧,不敢拿奴酋与晋王相比。便说唐太宗当年杨妃,又包容、任用李文纪、徐孝德这样的前朝大臣……外臣相信晋王之胸怀,不逊唐太宗。”
“你刚才还没回答我,若我不答应呢?”
“外臣绝不敢威胁晋王,姑且作几个假设……今陛下踞燕京建国称帝,是有可能收服蒙古诸部,但若晋王不愿让他们来朝贺。他们只能继续臣服于建虏。
另外,晋王在边境的兵力并不多,他们强行破关来见陛下也有可能……”
姚启圣话到这里,小心翼翼又强调了一遍,道:“外臣绝不是在威胁,只是实话实话,当此天下情势大变之时,需一位血脉、地位、声威都能收服蒙古诸部的人出面,安抚蒙古两百万众。
陛下乃神元皇帝后裔,手握元朝传国玉玺,又曾是清朝太后,诸部许多联姻都是她一手安排……陛下之声望,不仅在京畿一府三州之地,而在万万里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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