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总不会是北楚水师吧?他们这么快就得到自己与清国结盟的消息了?
脑中飞快地转着这些念头,博尔特拔出火铳朝天上开了一铳。
“快!快让士兵和水手回船上,敌人来了!快……”
不少荷兰人已经听到了炮声,连忙转身向海岸边跑去……
~~
大静县衙,曾入京谈判的荷兰使节约翰纽霍夫却不像别的士兵那样警觉。
他负责收集岛上的物产,已经忙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功夫放松一下,而司令为了奖赏他的功劳,特意把那个朝鲜县令的小女儿留给了他。
约翰纽霍夫正搓着手冲进县衙后院的屋里,见到那个比普通渔家女要白净得多的朝鲜姑娘。
他眼睛一亮,就听到外面的炮声以及荷兰士卒慌乱的喊声。
“发生什么了?!”
“还不知道……”
那边县令的女儿还在不停哭喊,嘴里说的话约翰纽霍夫也听不懂,但他心里那占有的欲念正如火一样的烧。
他没因为远处的响声而犹豫,把手里的火铳往旁边一丢,向手下人喊道:“看好了,我先来……”
“撒列就噻有!撒列就噻有……”
女人歇斯底里地求救,约翰纽霍夫一边解着皮带,一边向她走去,嘴里用她听不懂的话狞笑着道:“让你的绅士老爷帮你开化开……”
“砰!”
一声铳响。
约翰纽霍夫转头看去,正见院子里一个荷兰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倒在地。
下一刻,一队楚军冲杀进来,有十余人,一半带铳一带刀,顷刻间已杀到屋中。
约翰纽霍夫只觉恍在梦中。
岛上哪里来的楚军?!
火铳声响个不停,带刀的楚军则迅速冲上前将受伤的荷军头颅径砍下。
约翰纽霍夫来不及去拿他的火铳,就地一滚,试图从窗子爬出去。
“嘭!”
一声重响,窗柩重重砸在他脖子上,又是“咔嚓”一声响。
约翰纽霍夫惨叫一声,只觉脖子断了。
他目光看去,两个楚军从侧边冲过来,原来是本打算从窗户冲进屋中。
他觉得他们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嗯?好像是今天见过?是那队清军?怎么变成了楚……
紧接着就是刀光一闪,他的人头落在地上。
“继续搜索,所有没来得及撤走的荷兰人都杀干净,一个不能留……”
“火铳拿上!走……”
楚军们大喊着,马不停蹄又转向下一个地方。
只有那个县令的女儿惊魂未定地爬起来,看着满地的尸体,感到十分茫然。
她是听得懂汉语的,却不明白为何会有楚军如神兵天将般出现在济州……
~~
博尔特已带着兵士冲到了大静县城与慕瑟浦之间。
他把兵士和水乎编成四个临时团,其中有一千二百人的枪手,一千八百人的长矛兵,剩下的都是水手。
有这样强大的兵力,他不担心岛上士兵的安危,他担心的是船只,因为上面只有水手和少量的士兵。
“快!枪手分队行进,到长矛手的两侧,尽快登船!尽快登船……”
“轰!”
又是巨大的爆炸声响,海岸上火光爆起。
博尔特注目望去,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他看得出,这样可怕的动静必然是一艘战舰的弹药库爆炸了……
然而到现在,他甚至还不知道楚军来了多少人。
“快!他们的炮船一定不多!否则他们就会在正面与我们决战,而不是这样卑鄙地偷袭……回到船上,快,给我狠狠地轰他们!”
荷军奔跑得更快。
博尔特只觉无尽的愤怒涌上心头,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不停地谩骂。
“你们这些卑鄙的东方猴子,不讲绅士的礼仪,竟然敢对伟大的荷兰海军不宣而战,无耻,无耻……”
离船越来越近,他已经能看到两艘战舰上燃起了雄雄烈火,把慕瑟浦照得晃如白昼。
这让博尔特感到心痛得滴血。
回想唐斯海战,荷兰击毁西班牙四十三艘战舰,也不过只付出了十艘纵火船的代价。
然而今夜,楚军的偷袭却已给他带来比唐斯海战还要大的损失……
“啊!我……绝不原谅你!”
~~
炮火轰鸣。
楚朝主力战舰上,王笑紧紧握住拳头,期盼着对面的火势继续蔓延。
这场偷袭战至此还算顺利,只要再击毁三艘荷兰战舰,双方的海军实力就能逆转。
到时哪怕荷兰人登上船了,他也敢与对方继续正面海战。
“纵火船出发!火炮继续掩护……”
突然,王笑抬起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下雨了?”
他摊开手,看到一颗豆大的水滴落在自己手掌里。
“是海水吗?”他心里想着。
一道闪电劈开了浩瀚的夜空,无情地展示着天地之威。
视线中突然亮了一下,仿佛是在白天。
入目是海、是天,无穷无尽,衬得岛屿、船无比渺小。
“轰!”
惊雷落下。
炮火的轰鸣在这一刻显得像爆竹一样小打小闹。
暴雨突然袭落。
海上风云莫测,让人陡然升起寒意。
“快!前进!停止放炮!接舷战!”王笑在这一瞬间大喊道。
他拨出佩剑高高扬起。
他觉得这个动作很危险,也许会被雷劈死之类的……
但没办法,雨一下,火势很快会小下来,纵火烧船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一旦荷兰人登船,双方互相对射火炮,楚军水师不会是荷兰海军的对手。
他必须在这之前,以接舷战占领荷兰战舰。
长剑斩下,王笑大声喝令道:“全速前进!”
烟火弹在雨势更大之前“嗖”地射出,在天空绽开,楚军主力战舰上旗号猛摇,迅速向荷军战舰驶去……
“准备接舷!近战杀敌……”
~~
“轰!”
一道闪电照亮船舱,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马罗岛海湾,船只晃动起来。
船舱里的顾横波吓得脸色苍白,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她太害怕了。
下一刻,船舱的门被人推开。
“晋王?!”顾横波轻呼一声,抬头看去,却见是脸色发白的秦小竺正端着烛火站在门口。
秦小竺看起来是从未有过的虚弱,像一只自由的小麻雀被折了翅膀。
因为她真的不喜欢坐船。
坐船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王笑还说什么济州岛风景如画,是度假的好地方……呸。
秦小竺兴冲冲地登了船,才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
而且,她本来以为自己怀孕了,月事都晚来了几天。
但就在几天前她发现,其实是因为那时候自己贪凉,喝了一碗冰水……
此时秦小竺也是好不容易才从榻上爬起来,她感受着脚下甲板的摇晃,只觉得……好烦哦。
——世上怎么会有船这种讨厌的东西?
“你没事吧?”她向顾横波问道。
“没事。”顾横波应道,“可是,下雨了……晋王的计划怎么办?下雨了啊……我们要怎么办?”
秦小竺喃喃道:“你先过来扶住我,娘希匹,我头真的好晕。”
……
两个女子摔坐在榻上,顾横波又问道:“怎么办?晋王他……”
秦小竺抚着额头,道:“我们不要给他添乱……”
话到这里,外面又是一道闪电。
秦小竺伸出手抱住顾横波,又道:“你不要怕,我在。”
顾横波一愣,想到关于秦小竺的那些传闻,脸上微微泛起绯红,心中对王笑的担忧却又不减,一时心乱如麻。
却听秦小竺有气无力地喃喃道:“你不要怕……我是王笑的妻子,陪他死、陪他死,现在我头太晕了,所以不能添乱,知道吗?还有,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他担心。”
顾横波又愣了一下,她听说过秦小竺曾与王笑一起在辽东出生入死,还在王笑陷入危险的时候救过他……
而现在“不能添乱”四个字,却更显出他们之间的默契。
顾横波咀嚼着这些,觉得自己想成为王笑的女人,似乎还有很多东西要修行……
“轰”的一声响,落雷从天际砸落,顾横波在秦小竺怀里又颤抖了一下,却不再那么害怕、担忧。
她觉得自己和秦小竺一样,是一起等丈夫回来的女人……
下一刻,只听船舱外秋田优子大喊道:“呀拜呀拜!将军,不好啦!那个疯女人抢了小船逃跑啦……”
~~
慕瑟浦。
楚军的战舰已堵住了港湾,拦住荷兰战舰的出路。
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战斗从海战变成了接舷战,但反而变得更加残酷。
不再有炮火轰鸣,只有火铳声和嘶杀声不停。
双方的火铳手配置都在五成、六成左右,楚军的劣势在于船只和火炮,不过他们人数更多,火器又全部都是燧发火铳,这种近战其实是占了优势。
但对王笑要的战略目标的实现,这却是最坏的选择。
他不愿意有哪怕有一个荷兰士兵抢回一艘船只逃离,他要的是为那死难的三千士卒报仇、为的是威慑列海诸国,他还要全歼对方,以免传出偷袭、不义的名声。
雨一下,火势小下去,夜色渐暗,这一战反而更加艰难起来。
远处的荷兰将官疯狂地喊叫着,王笑虽然听不懂,却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说“快!驾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王笑只能握住剑柄,下令道:“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
“杀啊!”
楚军咬着刀背攀上荷军的甲板。
他们用刀劈去,用火铳射去,血不停地泼洒下来,又被大雨冲刷。
这个雨夜,成了疯狂杀戮的雨夜。
终于,一艘荷军战舰开始动了,它笨拙地掉转船头,撞开两艘楚军船只,向海湾外加速试图冲出去……
“给我拦住它!”王笑喊道:“快!我们上去撞停它!”
“晋王,这是你的座舰……”
“给我撞停它!”王笑没有一点犹豫,恶狠狠地下令道。
他在战场上奉行的原则就是,对付强盗就必须比强盗更狠……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049章 贪嗔痴(求月票求订阅)
雨声很大,远处的风和海浪也在呼啸,背景音嘈杂得让人透不过气。
王笑浑身都湿透了,盔甲挂在身上重得厉害。
他挥舞着手中的佩剑,不停勒令着座舰加速,撞向那想要逃窜的荷兰战舰。
轰然一声巨响,猛烈的撞击让船不停地摇晃,甲板上所有人都被掀翻在地。
过了好久,船只才勉强算是平稳下来。王笑爬起身,透过雨幕见到黑漆漆的夜色中那艘荷兰战舰的轮廓。
它就在自己前方,和自己的座舰连在一起。
甲板已经在下沉,底舱显然是进水了。
“杀!”
王笑顾不得什么底舱不底舱,喝令士卒向荷舰杀过去。
他觉得自己有些傻气,都手握重权了还千里迢迢亲自跑来杀人,还是这样一刀一铳没效率的杀法。
然而,他这傻气中又透着些疯狂。
当他终于可以掌握着一个家国的命运,他迫不及待想要做点什么让它重新崛起。
他渴望着它重整威风。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王笑心里念叨着,强摁住想要亲自杀过去的冲动,重新爬上高台,借着渐渐微弱的火光观察着荷军的动向……
~~
“司令,没冲出去,没冲出去……”
唐堡号上,博尔特也在举着千里镜到处看着。
他终于赶回了战舰上,但也错过了最佳的突围时机,现在船只被楚军堵在海湾里打接舷战,火炮也施展不开。
博尔特意识到这一战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带更多的人逃离济州岛,驶往长崎。
他迅速冷静下来,努力捕捉战机。
“对方的指挥舰在哪里……”
博尔特喃喃着,千里镜扫过深邃的黑夜。
他真的找了很久很久,却有些懊恼得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直到千里镜又重新落在那艘被撞停的军舰上。
“咦,那是……疯子!这家伙是个疯子!居然用指挥舰撞毁我的船只!疯子……”
博尔特愤怒地吼叫着,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杀意。
对面那个楚军主帅显然是要把自己全歼在这里,所以宁可冒险、用指挥舰堵上来也不肯放过一艘船只逃出海湾。
对方所求的不是打一场胜仗,而是杀人。
海军史上,还从未有过这样狂妄的人。就连伟大的特罗普上将也没有傲慢到这个地步。
博尔特大喊道:“给我进攻!进攻!我们击沉他们的指挥舰……”
~~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一艘又一艘的荷兰战舰撞向王笑所在的战舰。
楚军的战舰也纷纷顶上来。
海面上的船越来越密集。
雨幕越来越大,每个鏖战中的人都已混身湿透。
火器开始失去作用,双方开始以刀剑、长矛杀敌……
打到现在,双方的战略目的都愈发清晰了。
荷军试图击毁楚军的指挥舰,从这个方向突围;而楚军则想以指挥舰拖住荷军,试图杀光荷军士兵与水手。
如博尔特所言,楚军这个作战计划十分狂妄……
王笑已经摔下高台,手中的火铳与地雷在大雨中相继失去了作用。
他在亲兵的护卫下,不退反进,提剑杀向荷军的战舰。
风浪中,船只剧烈摇晃着,从甲板边缘向下看去,下面是可怕的海浪,仿佛要夺人而噬。
王笑亳不犹豫地往荷兰战舰上跃去。
“随晋王杀敌啊!”楚军纷纷大喊着。
……
沙滩上,忽然也传来一声声高呼。
“杀啊!”
贺琬与舒爱星终于带着三百余人从荷军背后杀上来。
荷军显然没想到楚军在异国作战还能保持这样的士气。
两面受敌,让他们终于开始慌乱……
~~
天光渐亮。
雨势未减,杀戮却还在继续。
大船上冒着余烟,又被雨水打散,血水在甲板上流淌。
海面上到处都是浮尸……
博尔特终于感到绝望。
他真的不明白,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荷兰海军,怎么会就这样败了,败在野蛮人的刀剑之下?
他站在唐堡号的指挥台上,看到前方有楚军杀过来,再转头一看,后面也有百余楚军逼上来。
而他手下的士兵已不足百人。
博尔特没有选择投降,他早就发现了楚军不接受投降。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
荷兰并不是北楚的死敌啊,明明是北楚先来抢战琉球的。
这让他感到愤怒,但又无力。
“卑鄙!你们太卑鄙了!不宣而战,还趁我们不在船上的时候偷袭我们……有本事堂堂正正和我们海战啊!决一胜负啊,无耻之徒!”
博尔特不停谩骂着。
可谩骂止不住楚军的攻势。
终于,他绝望地瞪向西方,喃喃道:“特罗普上将、科恩总督会替我报仇的……”
这般念叨了一句,博尔特提起佩剑,想要自刎。
突然,“嗖”地一箭射来,从后面射穿了他的脖颈。
血喷洒而出,溅在博尔特的拉夫领上,顺着拉夫领的褶皱又流向他的身体,而他也倒了下去。
王笑望着这一幕,心想“为什么荷兰贵族总喜欢在脖子上带一个脖套?就像一条戴着伊丽莎白圈的狗……”
他走上高台,扫视了一圈,见到舒爱星正带着士卒用弓箭继续射杀跳水逃跑的荷兰人。
这些满州人擅用弓箭,在这个雨夜的战斗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而这场战斗也就此到了尾声……
规模不过上万人,在王笑眼里只是一场小仗罢了。
他有些疲倦地站在那继续扫视着战场,目光又忽然停了停。
只见南方的海面上,一艘小海晃晃悠悠向这个漂来……
~~
布木布泰站在船头,抬眼望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雨天的清晨,海面上漂浮着碎木和尸体,远远传来楚军的欢呼……
隐隐约约听到“晋王万胜”的字眼,她不自觉地抿着嘴笑了一下。
这一笑之后,她却是又微微一愣,发现自己设想中不是这样啊。
她设想中,也许自己赶过来的时候遇到的是正激烈的战场,可以帮王笑杀敌、帮王笑出谋划策,甚至还能在战场上救他,在他面前尽情地展现才华武功,让他感激自己、不再忌惮自己。
但小船在雨夜里划得不快,那些被挟持的楚军水手也并不配合……等好不容易赶到济州岛,一场战事已经结束了。
布木布泰觉得自己应该很失望才对,毕竟是又错过了一个俘获王笑的心的机会。
然而她在心里反复琢磨,却始终未感受到那种失望。
她体会着自己的情绪,发现只有庆幸、骄傲……
为他庆幸?为他骄傲?
她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成了那种傻乎乎的小女儿家?
布木布泰收起脸上的笑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重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待小船靠到楚军战舰边,以女主人的口吻问了一句。
“王笑在哪?我要见他。”
……
一路走进战舰上的船舱,布木布泰停下脚步,只见王笑正光着膀子在擦拭。
他年轻的身体矫健匀称,块垒分明,从来都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目光再一转,见到他胸膛上添了一道新伤,布木布泰眉头就拧了起来,怒气迸发。
仿佛是她所拥有的、珍视的贵重物品被人摔了一个缺口。
“你受伤了?”
“你逃出来的时候,打伤了看守你的护卫?”王笑也不回答,擦完了头发,披上一件衣服。
布木布泰冷笑道:“打晕了而已。”
“嗯。”王笑道:“你身上也湿了,换件衣服吧。”
布木布泰不着急换衣服,反而问道:“你打赢了,全歼了荷兰人?”
“是。”
“你打算以什么名义召告天下?”
“荷兰海军结盟清朝,击毁我两艘运兵船,这次又打算进犯我国土,我歼灭了他们,还要什么名义?”
“但这里是朝鲜。”
“那又如何?”
布木布泰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从周朝到唐朝,一千六百年间,朝鲜政权皆华夏所建,其中西汉、东汉在此设立郡县近四百年;
唐时,灭高句丽、设安东都护府;元时,更是统治朝鲜近百余年。就说这济州岛,元朝也曾在岛上设置了耽罗军民总管府。”
她看着王笑,目光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又道:“换言之,朝鲜自古皆是华夏领土。你这次既然是在此歼灭荷军,不如干脆收复‘失地’,宣以大义之名。
然后再驻兵于此,西可扼住长崎的航线,使荷兰人不能到倭岛贸易,打消他们再占有据琉球的野心;东可以水师兵指松江、苏州、南京、杭州……”
王笑看着布木布泰,能看到她眼里的光芒。
他觉得她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女人见到了名牌包包。
但布木布泰并不像一般的女人,她不是名牌包包就能满足的。
能让她兴奋的,是天下至高的权柄。
这也是王笑一直认为她很危险的原因。
但今天他不再像往常那样提防布木布泰,只是以平和的语气道:“这些我知道,谢谢你的建议。往后……你回科尔沁去吧,至于孩子,等他到十六岁,我会让他去见你。”
布木布泰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这次你算是帮了我,我可以放了你。”王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又继续说着。
“我不想再惩罚你了,甚至我就没有想从你身边夺走孩子,我只希望他能得到汉人的教育。往后你想见儿子就见,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强制你,只是建议你回科尔沁去……”
“你不恨我了?不讨厌我?”
“嗯,不恨了。”王笑道:“但我们也别再纠缠下去了。”
布木布泰抬头看着王笑,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平静。
不再有厌恶、不再有忌惮,那些愤怒、生气的情绪已经完全消散。
但,伴随着那些负面情绪而生的,那些占有、征服、报复……甚至欲望,也全都不见了。
王笑似乎视她为普通人了。
这让布木布泰一瞬间觉得心里空了一下,只剩下茫然然一片。
“什么叫‘别再纠缠下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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