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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岳乐跨坐在战马之上,脸上俱是冷意。
楚人多以为八旗兵当年纵横捭阖靠的只是勇武,却不知先帝当年建乌真超哈营,极重火营,其后那些年大清火器远胜楚朝。
但不知是从何时起,楚军火器渐渐精良起来,许多奇怪的武器层出不穷。
多尔衮在时,本已下令乌真超哈营仿制楚军的燧发火铳,但关中一战清军精锐尽失,好不容易研制出的成果也一朝尽毁。
回到关外后,岳乐便下令仿制手雷,这东西并不难制,奈何这两年大清国力衰竭,又遭楚朝多方封锁,实在没有原料制出大量的手雷,一年所制也仅够装备千余精锐。
就这一点手雷,岳乐本打算留作杀手锏。但没想到今日之战,尚未把中军押上去与楚军决战,就已经大败了。
大势已去,一千人配备手雷已改变不了局势。
因此,看到鄂硕领军冲上来,岳乐心中怒气翻涌,最后只化成一句“先诛叛逆!”
他要在楚军包围之前,狠狠击溃这只正白旗的叛军,然后再从容退回盛京。
他岳乐,是努尔哈赤之孙,也是这大清王朝……最后的颜面了。
雄心壮志想到最后却只剩下无奈,如今唯一还能守的也只有大清朝最后的一点尊严了……
~~
盛京城,大清宫。
“快,快带皇上走,回赫图阿拉去!”
“汉岱,什么时候连你这种宗室旁支都敢站出来说话了?安亲王还在殊死奋战,你却要带走皇上?!”
“我好歹还姓爱新觉罗,还是大清的镇国公,危乱之际,还不能主持大局吗?!”
“你是想置安亲王于死地不成?!”
“我为的是大清!”
“别再往前了!”
“动手!”
“保护皇上……”
厮杀在崇政殿前爆发开来,很快,血就泼满了台阶。
福临端坐在龙椅上,默默看着这一幕,脸上渐渐浮起些讥嘲的笑意。
旁人将他这个皇帝当成傻子,但,许多事他看得明明白白。
那个汉岱是穆尔哈齐的儿子,是宗室旁支,当年多次入关,又党从多尔衮,留在盛京城是死路一条的,说去赫图阿拉无非是想到那边当一个摄政王;
拦着汉岱的人是席特库,阿拜的儿子,是岳乐的党羽,想等岳乐回来,无非还是为了自身的前程性命;
混在他们当中的还有正黄旗的大臣喀兰图,看起来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但其实喀兰图是侍卫起家,不曾从军,符合楚军招降的条件。此时拼死阻拦汉岱,无非是想带着皇帝请降。
那趁乱退出崇政殿的蒙八旗大将固尔布锡,好像是想平定乱局,其实是要抢掳一番,回到喀尔喀去,因为他的部族已经归降楚朝了,固尔布锡留在盛京无非是在观望而已……
福临目光一转,又看到一个小阉奴把一个金制烛台揣进怀里,正一点一点往后退去。
见此一幕,福临脸上那讥嘲之意更浓。
“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喃喃着,却只当是看戏一般地看着崇政殿前的争斗不休。
他觉得这些人还蛮可笑的,但,他和他们不同,哪怕到现在,他依然比他们都要高贵得多。
“皇上,请随奴才去赫图阿拉!”殿外传来汉岱的大喊声。
福临低声道:“朕为何要随你去?”
他知道这声音太小了,汉岱听不到。
没关系,他本就不是说给汉岱听的。
“朕又不像你们,你们会死,朕不会。朕的生母……哈哈……朕的生母……勾搭了一个野男人,那野男人让她总领漠南……哈,好笑……但好在,朕是不会死的,不像你们这些废物……”
福临就那么笑着,神色复杂,眼中尽是狂悖与嘲弄。
他看不起脚下的所有人,也看不起自己。
又怎样呢?他还可以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下一刻,福临突然站起身来。
只见到大清宫门大开,一列列浴血的骑兵冲进宫城。紧接着,是岳乐的大旗……
福临“哈”了一声,低声自语道:“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
岳乐拾阶而上,在崇政殿前看到跪倒在地的汉岱。
“安亲王,我只是想保护皇上……”汉贷道,“我担心……”
岳乐没说话,提起汉岱的辫子,手中的刀已在其脖子上用力一抹。
血染了岳乐一身,他浑不在意,丢开汉岱的尸体,进入大殿,走向福临。
“皇上,我们败了。”他大声道,声音钟气十足,仿佛是在报捷。
福临道:“朕知道,朕不怪你……”
“楚军已杀入盛京,局势不可挽回,我是大清的罪人……”
岳乐说着,脚步不停,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福临。
这让福临有些惶恐起来,想要后退,却被龙椅绊了一下,重新跌倒在龙椅上。
“为了爱新觉罗最后的颜面。”岳乐继续说道:“请皇上殉国吧……”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123章 平辽事
“你在说什么?”
福临脸上的嘲讽之意已渐渐褪了下去。
岳乐的表情却完全不像他那般狂悖而放肆,从头到尾岳乐都是很庄严肃穆的样子。
在他眼里,家国天下重于一切。
“请皇上为大清殉难,以求不辱先祖威名,以全亡国之义烈。”
福临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蜷进龙椅里,脚也踩在上面。
他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抬手指着岳乐。
“你!你要杀朕?!”
“我不敢杀皇上,只求皇上不要辱没先祖。”
“滚开!滚!”
福临又怕又怒,疯狂地嘶吼起来。
“凭什么?!朕凭什么要为大清殉难?!皇太极给过我什么?他从头到尾都只想立海兰珠的儿子,哪怕那个小畜生才出生出就死了!他从来没有正眼看我和我额娘一眼!凭什么?!
你们……你们没有资格要朕殉难,朕登基以来,没有一桩国事是经朕处置的,全都是你们!你、多尔衮、济尔哈朗……是你们这些废物把社稷毁成这样的!凭什么?!朕决不!滚开啊!”
岳乐脚步不停,道:“你是皇上。”
“滚开!”福临吼道:“现在知道我是皇上了?岳乐,你一天都没把我当成皇帝过!只有你……只有你该去死!”
“我会去死,请皇上随我一起。”
“不,我不会死。”福临眼看着岳乐越逼越近,忽然大哭起来,哀求道:“我不会死的,我传位给你好不好,皇兄,你也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你正当壮年,年富力强……你还有机会的,带着八旗到赫图阿拉去……你还有兴京……”
“没有了。”岳乐摇头道:“皮岛的楚军已经攻陷兴京了。”
福临一愣,又哭又气。
“你!局势都这样子了,你还瞒着所有人!我……我……你……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放过我吧?你到白山去,你到宁古塔去,你去当皇帝,好不好?你自己当皇帝啊,你振作一点,你还能回白山当皇帝……”
“皇上,你才是我大清的皇帝。”
“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四哥,我求你,你知道王笑不会杀我的,我额娘和他好,我额娘还统领着漠南,他不会杀我的,最差也就是把我关在燕京作人质。你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啊……”
岳乐摇头。
“正因如此,皇上必须殉国。”
他的手已放在了福临的肩上,吓得福临一个哆嗦。
“正因博尔济吉特氏与王笑的关系,皇上才不能那样苟活,否则往后我爱新觉罗成万古笑柄……”
“不,不……别点火!别点……”
福临没有看岳乐,目光落处,只见崇政殿上已没有多少人。
就方才两人说话的工夫,那些人已撤了出去,只剩下岳乐的亲信们正在泼洒火油。
他想跑,但身子已被岳乐摁住,一下都动弹不得。
“求你了,四哥,求你了……”
“皇上,我知道王笑一定不会杀你,他和博尔济吉特氏甚至还派人来救你。但,你知道他们是和谁联络的吗?”岳乐问道,语气已温柔下来。
“四哥,别这样,饶过我吧……”
“是张略先啊。”岳乐道。
福临一愣。
“什么?”
岳乐笑道:“博尔济吉特氏和王笑从蒙古派了一批精锐想救你离开,这批人联络了张略先……就在你把张略先交给我的当天。”
“你说什么?人呢?!”
“是皇上你把张略先交给我了啊,人呢?还人呢?”
“……”
“此事,当时我也是不知的。”岳乐道:“后来,我审讯张略先,他挨不过刑,招了。王笑确实不想杀你,他还要利用你去征伐朝鲜,再以你为质,利用博尔济吉特控制蒙古……”
“不……不……”
“皇上,你看,你若不把张略先交给我,此时你已经走了。”
“不……”
“这是命里注定的啊。”岳乐眼神中带着神圣的光,又道:“冥冥之中注定了,皇上你该为我们的大清殉难。”
福临只觉如坠冰窟,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
“皇上你说你什么都没做。但你看,你做的每一桩事,都把这大清、把你自己的性命推到了万劫不覆的深渊。这不怪你,情形如此,做什么都是错……我也一样,这两年做事,就像是在陡坡上推一块要滚落的巨石,拼了命地往上推,它还是不停往下滚……”
“够了,够了。”福临张大了嘴如孩子一般哭着,喉头不停地颤抖,“够了……放过我吧,好不好?”
“皇上,别怕。”岳乐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喃喃道:“我与你一起,身殉社稷,以垂不朽……”
“不!”
殿上,一个老奴才低垂着头,拿着蜡烛点燃了帷幔。
泼了火油的宫殿一遇火,火势就迅速蔓延开来……
这座由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代人幸苦营建的宫阙就这般在烈火中轰然倒塌……
火光冲天,照亮了夜色中的盛京……
~~
秦玄策抬头看着大火,张了张嘴。
“糙……”
“秦将军说什么?”
“我说……娘的……”
周围的将士们面面相觑,实在是听不清秦玄策说什么,只好道:“请秦将军好好养养嗓子。”
远处,信马不停奔驰而来,一封封战况渐渐在秦玄策耳边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欢呼声。
“沈阳已克!吾等为大楚贺,恭喜秦将军平定建虏,立不世之功!”
秦玄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却发出不声音。
他只好翻身下马,拉过羊倌,又拿过纸墨写了几个字。
羊倌嘻嘻笑道:“我不识字啊。”
“甘……”秦玄策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闹了。”羊倌大笑着,方才正经了些,道:“虽有些小状况,功劳还是大的。”
秦玄策又写道:“人死了,朝鲜?”
羊倌眯了眯眼,道:“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你上次不是捉了一个努尔哈赤的儿子,叫什么来着我又忘了。”
“赖慕布。”秦玄策写道。
“对,赖慕布领八旗残部逃了朝鲜了。”羊倌道:“让我去追吧?”
秦玄策一瞪他,还未开口,羊倌已站起身来,大声道:“末将领令,这就领兵追击敌寇!”
“甘……”
秦玄策冒火的嗓子终是说不了太多话,只能看恶狠狠地瞪着羊倌。
但最后,却还是憋不住,抛了一枚军令过去,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嘎嘎……嘎……”
不管怎么说,辽东终于还是被他平定了。
三代人镇守,终于……
~~
辽河两畔,楚军依然还在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战场。
鄂硕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
他目光向下看去,果然看不到自己的两条腿了。
再一抬头,只见自己的妻子、女儿、儿子围在一边,都是眼泪汪汪的样子。
“女儿都说了叫你不要贪功……弄成这个样子……”他福晋吉兰哭哭啼啼道。
“谁能想到岳乐还藏着那么一手呢。”鄂硕虚弱地喃喃道。
过了半晌,他却是咧开嘴一笑,大笑了出来。
“嘿,这楚军的大夫也是真了得,换作以前,老子早死了。看来这一遭投降了……不亏……不亏……”
他转头看向乌云珠,又道:“不哭了,哭啥子?看着吧,你爹爹这两条腿断得肯定是值得的……”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124章 巡辽东
辽东百姓本有些担心,怕楚朝会如当年努尔哈赤占领辽东时一样残暴,比如杀无谷之人、圈养奴隶之类。
但他们发现,楚朝很快就把流离失所的辽民和包衣奴才重新归为民户,开始划分田地,这恰恰与清军入关之后的圈地、投充政策完全相反,
事实上楚朝已经非常有治理新收复之地的经验了,委派官员、清丈土地、户籍造册、恢复生产、新修水利等,一桩桩政策开始落实,许多物资从关内运到了辽东。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在行进。
盛京城被降为沈阳府,暂代的知府是余从容。
此人据说原是锦州城的知州,在锦州任上颇有功绩,得到了秦玄策的举荐。
余从容到任沈阳府之后,很快就使沈阳安定下来。
他不是那种死板、拘泥的官员,他做事颇有章法。
比如,其中就有一件小事,也起到了让归附的满人心安的作用……余从容把他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董鄂家的费扬古。
这桩亲事传出来之后,不少人对鄂硕刮目相看,感慨这个残废的降将这么快就能巴结上新任知府。毕竟,谁知道以后余知府若能成为辽东布政使。
但也有少数人觉得余从容手段厉害,竟能与董鄂家联姻。
时间到了五月,辽东已有了安定清平的景象。
这日,余府之中,有两个小丫头片子正在后院说话……
“你说,是不是晋王不在意辽东呀?”
“为何这样问呢?我以前爹爹也常常这么说,他说初任锦州时,晋王还说会经常过来,但一次都没来过。但后来他就不说了,他说晋王还是很在意辽东的。”
“可我听好多人都在说,辽东初定,晋王本该来巡视一番才对,怎么还不来呢?”
“其实,我爹爹知道一个消息……”
说话的是纳兰明绣与余娣。
纳兰明绣其实带着些小小的心思。因她知道乌云珠在意这件事,所以才特意跑来找余娣打听。
她与余娣一般大,本是把对方当成好朋友,但乌云珠却又逗她玩似得说过一番话。
当时乌云珠说的是“论辈份,你管我叫先生,余家姑娘却是许给我弟弟的,那她也给比你长一辈才是。”
因为这句话,纳兰明绣每次看余娣,心中都暗暗嘀咕,总成不能以后还要叫她小姑姑……
总之,两个小丫头片子其实并不是关心晋王要不要来辽东。
但余娣支着头想了想,还是附在纳兰明绣耳边,说了一句。
“昨日,我爹爹说晋王已经巡视了黄河水利了,你可以告诉你先生了……”
~~
这天,乌云珠听了纳兰明乡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消息,却只是抬起头看着天空,沉默下来。
这反应却出乎纳兰明绣的意料,她不由问道:“先生不高兴吗?”
“我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啊,但说不上来。”
“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啊。”
纳兰明绣也不知说什么,默默陪乌云珠坐了一会,忽听听乌云珠问道:“昨天的故事说到哪里了?”
“说到爱丽丝遇到一只猫。”
乌云珠于是笑了笑,揽过纳兰明绣,说起故事来。
至于她的心思,她却是留给自己品……
这天夜里,乌云珠独自坐在台阶上,问自己为什么听说了晋王要来辽东的消息,却没有原本以为的那样开心呢?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是个小孩子啊,小孩子喜欢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他说会再回辽东找自己,那自己就一直等着他。
但他却是大人,对大人而言,一个给小孩子的承诺随时就会忘掉……
他显然是没把当时的约定当成最重要的事,所以才一直不来。
以前有理由,他是来不了的。
但现在清朝覆灭,没了那个他来不了的理由,他还是没有马上来。
所以说,他就是把当时的一切,都当成是哄小孩子的,没有放在心上。
“那我也不要太把你放在心上。”乌云珠有些气恼地嘀咕了一声。
夜凉如水,也就是这在天,乌云珠的许多心思不同了,她从小孩子似简单明了渐渐化成了少女的愁思。
她才意识到,自己长大了。
长大了,烦恼就多了起来……
~~
楚建武六年,六月,王笑从河南回到京城。
对他而言,这次亲自去监督的黄河水利工程,其意义并不小于辽东之战。
当他站在高山之上眺望着那磅礴逶迤的黄河,才真正感受到所谓“争霸天下”的意义。
治理洪涝、引渠灌溉,惠及整个黄河流域数千万户人家的百年大业,这才是如今还能让他感受到成就感的事了。
另外,对于王笑的妻小而言,这一趟出门也十分开心,且陪着王笑游玩了小半年,左明静、钱朵朵、顾横波又相继有了身孕。
晋王府渐有了些人丁兴旺的架势。
唐芊芊甚至对王笑调侃要给陈圆圆封个王府的官职,专门替他带孩子……
唯有王康见王笑子嗣渐多,反而感到忧愁起来。
王康已忘了几年前还说过“若有孙子,给他一套京城宅院”之类的话,他已经有些认不全自己的孙子孙女了,担心的是王笑实在是没有多少家产。
因此王笑一回来,便遭到王康一顿臭骂……
“本以为封王封爵、权势滔天,钱财必然是少不了,没想到你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这些事浑不考虑,你但凡是开口说一句话,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穷?”王笑愕然,笑道:“爹怎会觉得我穷呢?我可是晋王,我想要什么都有啊。”
“你是什么都有,就是没心肝,只顾着自己享福。我问你,你有多少产业能留给儿女?老夫都给你算过了,你死之后,手上那点东西……”
“爹你这就没道理了,岂有咒自己儿子死的?”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咒你死吗?我是让你早点给子孙后代打算,留点产业以保他们衣食无忧……”
“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工作吗?”王笑竟是又反问了一句。
王康怒中心起,若不是眼前这个儿子身份尊贵,恨不能一脚踹上去。
“逆……逆……”
王笑见王康是真的火了,苦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好了好了,爹也别气了。我好好跟你说。”
“你好好说!”
“我是这么想的啊,你看,以我的地位,子女总不能过得差吧?不嚣张跋扈都算好了。只说凭晋王府的人脉,他们若还能过得差了,未免也太不成器。不成器的话,我留再多产业有什么用呢?这世间楼起楼塌,多少钱都会败光的。我给他们最好的财产……是教育啊。”
王康侧过头,深深地看了王笑一眼。
“爹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吧?”
“人家都说你这人越来越假,越来越虚伪。”王康哼道,“果然是这样,开口就是没用的假道理。”
“哈。”
王康想了想,有些犹豫着,问道:“对了,你想要当皇帝吗?”
“怎么连爹你也这么问?”
“当然是听人说了,但你休问老夫是听谁说的,老夫是不会说出来的。”
“不问就不问,爹是怎么想的?”
“你要是当了皇帝,老夫倒是不用替你子女的生计操心了……但就是,我还没准备好。”
“我当皇帝,爹要准备什么?”
“你当了皇帝,当然也要追我也当皇帝,说是祖上好几代都要追封。”王康带着些为难的口吻,叹道:“在这清水坊住了一辈子了,要是住到皇宫里,我也不……”
“爹你想的真多,就在清水坊住着吧。”
“那你什么意思?”
“太麻烦了,懒得搞。”
王康沉默了许久,拿不定儿子对这事有什么主张,也不愿多掺合,又问道:“你知道四媳妇有多少产业?”
“她只要合法经营,合法纳税,我管她有多少产业。”
“我是说,四房倒是有钱,偏偏子嗣单薄。”王康有些嫌弃地看了王笑一眼,低声嘀咕道:“没钱的却是一直生。”
说到四房,王笑心想,有钱没有命享有什么用……
果然,王康下一句话就来了。
“你四弟何时回来?”
“他玩野了,暂时不想回来。”
“老夫听说,海外那些番夷身上有许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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