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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他说着,猛然站起身来,拍案大骂道:“朕就是一年一年这么糊弄过来的!”
“糊弄到现在,朕已威信全无!没人一个人还敬畏朕……你看到了吗?潼关一破、西安一破,那些百官看朕的眼神,他们再也不怕朕了。”
“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哈,唐中元说不定能成呢,我们何必要为朝庭尽心尽力?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换天了呢?”
“他们不畏朕,一个一个便生私心……”
“罪己诏!罪己诏!这些人熟读经史,却是一有事情便要将朕丢出来顶缸!等朕的威信用尽,他们便可以操纵朕、拘束朕,一言一行,皆要由这些士大夫指使!朕活了四十多年,还要如小儿般窝囊!窝囊到……”
气极失误,他终于忿然骂道:
“当朕如汉献帝乎?!”
随着这一声大骂,延光帝愤然将桌后的雕龙纹椅一脚踹翻!
王芳听‘汉献帝’三字入耳,扑通一声,直吓得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息怒……”
“息怒?”
延光帝冷笑道:“朕还有什么资格息怒?汉献帝尚有董卓可平黄巾军,朕的文武百官能灭小小唐中元乎?!长此以往,许是朕百年后的谥号便为楚哀帝、悼帝、幽帝?”
“陛下啊!”王芳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是他在开玩笑还是在自讽,一时间涕泪横泪,啼哭道:“陛下切勿如此啊!”
正说着话,却见司礼监掌印太监曹海弯着腰请见。
延光帝一见曹海便是皱头一眉。
“闭嘴!朕知道你要说什么。”
曹海便一言不发,在王芳身边跪了下来。
两个老太监对看一眼,各自以头顶地。
过了良久,延光帝胸膛起伏,又是一声长叹。
心里再不爽,事情终究是还是要做的。
向这两个太监发脾气也没有实际意义,延光帝连着又叹了一声,转过身去,道:“朕批红吧。”
不需再多言。
曹海既然过来了,显然是郑元化知道自己下不去手写罪己诏,已经替自己写好了。
反正掌印、秉笔太监都在,自己也不用看那些文才斐然,直接就能罪己。
这内阁还真是贴心。
这般想着,他忿忿然拂袖而去。
“朕现在病了。让他们都别来烦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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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巷。
“本来依你说的,我是想要做淑女的。可是他一说要去弄银子,我一激动,就忘形了……”
听她这么说,唐芊芊不由捂着嘴轻轻一笑。
“……然后,我自然不能让人跑了,于是大喊一声‘看我的绝技’,唉,贼杀才。”
秦小竺说着,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想起来,真是娘希匹的,我真是昏了头了。都将人一刀劈成两瓣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我?”
唐芊芊抿了一杯茶,拍了拍她的手,道:“我觉得很厉害啊,见你这爽利样子,连女人都觉得动心呢。”
秦小竺道:“可我那个心上人是男的啊,肯定是喜欢淑女啊。”
她皱了皱鼻子,道:“还有上次,本来我还以为他拿金子去是给我们办喜事的,结果也不是。这次拿了银子也不是……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不喜欢我。”
唐芊芊莞尔道:“你们才多大,又不急。”
秦小竺方才道:“是哦,也不急,来日方长。”
两人此时正在唐芊芊的屋里坐着,秦小竺转头看去,却见唐芊芊这几日愈发明媚起来,脸上的肌肤竟似带着光泽。
她眼睛一直,不由赞道:“芊芊姐,你好美哦。还越来越美,要是我也像你这样就好了……还有……”
她说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愈发懊恼起来。
唐芊芊便轻声劝解道:“傻瓜,你是还没长开呢。”
两人又聊着这些无聊的话,一直到傍晚时花枝敲门进来,道:“和对方掌柜约好的时间到了。”
秦小竺便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唐芊芊也不留她,两个女子便执着手告别。
等秦小竺走了一会,王笑才贼兮兮地走进屋中。
“她走啦?”
“嗯……”唐芊芊才嗯了一声。
接着王笑便将她搂起怀里。
“唔~”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62章 文贤街
过了一会,唐芊芊抬起头,双眸相媚,鸾鸾如翦,横波似水,如蒙了一层水雾般迷离起来。
“人家都想你了。”她柔声道。
“我早就进城了,等你们聊天都等了好一会。”王笑道:“所以你干嘛还要和小竺来往?万一让她知道了,打死我们怎么办?”
“那我们就作一对亡命鸳鸯……”她故作凄苦道。
“你又和我开玩笑。”
她便凑在他耳边道娇嗔道:“王笑从哪里可以开?”
“不给你开。”
唐芊芊便道:“人家和她是好朋友啊……而且万一她才是你的正主,人家还不得见见大妇?”
“什么大妇?我跟她也就是好朋友啊。”
“你少来,哪有男人与女人做朋友的?”
王笑便笑问道:“你吃醋了?”
唐芊芊道:“才没有,人家还很喜欢她呢。你没看出来她可招人疼了。”
王笑道:“我只觉得你可招人疼了。”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便像是一对狗男女?”
“一对‘狗男女’听起来可比一对‘夫妻’要有劲得多……”
又过了一会,唐芊芊道:“天还没黑呢。”
“太阳下去了,天就黑了。”
“嗯?”她哼了一声。
“太阳又叫什么?”
“……”那一个字到了嘴边便停下来,她嗔道:“讨厌……你的蒸汽机昨儿开了一夜,不会坏吗?”
“拿水浇浇就不会坏。”
“讨厌。”
“唔~”
帷幔晃动……
过了好一会,突然。
“嘭”了一声,门被人推开。
“芊芊姐,我买了饭菜,要不要给你一份?”秦小竺大咧咧地便跑进来,说着转头往榻上看去。
一双眼睛便瞪圆了起来!
!!
“你们!你们……”
“你们……”
三个人面面相觑。
这其中的道理对各自而言都是不好讲的,也讲不清楚。
一时间秦小竺如被闪电劈中一般,身子一颤,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杳来。
下一刻,她竟是伸长脖子又看了一眼。
接着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喃喃了声道:“芊芊姐啊……”
“你在哪里呢?”
说着,竟是转身在屋子里看了看,接着三两步走了出去。
她还在门外又轻声喊了一句:“芊芊姐,我买了饭菜,要不要给你一份?你人呢?出去了吗?”
“啪”的一声,屋门被关起来……
王笑有些苦恼地问道:“花枝怎么不拦着她?”
唐芊芊咬了咬嘴唇,轻声骂道:“那丫头故意的。”
——报复我不让她看。
王笑舒了一口气,有些庆幸地道:“刚才我还以为我们要被她打死了。”
“傻瓜。”唐芊芊道:“你还不懂她呢,她那人其实……唔……”
“嗯?”
她眯着双眼,纤手缓缓抚过他的脸颊,颤声道:“蒸汽机……这么好用么……”
“当然。”
~~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低鬓蝉钗落……
~~
锦绣帐里春芳好。
灯花瘦尽,又一宵……
天光大亮,窗外有辘轳声响起来。
应该花枝在打水。
打完水,接着便是剁菜。
王笑撑着身子爬起来。
唐芊芊便伸出一只冰肌玉骨的手,揽过他的肩。
“嗯?不睡吗?”
“有几天没回家了,今天还得去给老父亲请安……”
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很有些困顿。
倚着床头,手指在唐芊芊肚兜的带子上轻轻拨弄了一会,王笑方才依依不舍地下了榻,穿好衣服。
唐芊芊未起,花枝也是不会给他梳头的。
他只好将头发散开来,理了理再束起来,自觉这个发型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气度。
出了院子,感受着微凉的天气,王笑便往文贤街走去。
前几天他给缨儿买了几只蟹吃,边赏菊边吃,缨儿很有些高兴。
他便打算再买几只回去,然后今天一觉睡到傍晚,与缨儿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再回唐芊芊那里……
如此计划,实属妥当!
哦,差点忘了,今天还要给王康请安。
“反正也迟了,不过是多挨一顿骂……”
如此想着,他走在文贤街上,忽然发现——今天街上的气氛不对!
长街之上,依然热闹,却似乎多了几分肃杀。
王笑微微眯着眼,目光观察过去,发现街上似乎分散着一些身姿挺拔,带着杀气的汉子。
他紧张了一下,接着就想到——
“关我屁事。”
在惠风酒楼订了两屉蟹,嘱托让他们蒸好。王笑便打算趁这个功夫去给唐芊芊买些酥饼。
他买了酥饼,却见隔壁名叫‘方氏鲍螺’的店又是排起了长队。
王笑不由心道:“该不是这店主请的托吧?这泡芙也没有很好吃啊。”
接着便听道有人骂了一句:“老家伙,别插队,后面去。”
一个干瘦老头便被人推出了队伍。
王笑目光看去,却见这老头面白无须,眼睛弯弯的,鱼尾纹很深……
!!
“王公……”
“嘘!”王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王公……子。”王笑会意,便问道:“王公子也是来买鲍螺的?”
话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
旁边的人们见这个公子模样的少年称呼那长相贱兮兮的老头为公子,纷纷撇了撇嘴。
王芳道:“是呀,王公子你是……来买酥饼的。”
两位王公子便哈哈一笑。
“是呀。”王笑便道:“我帮你排队吧,王公子可以这边坐一下。”
不然一会街上那些带杀气的人冲过来就不好了。
王芳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油,便向王笑道了谢。
他目光却是在那个推自己的大汉脸上瞧了瞧,将这个人记了下来。
有几个太监是心眼大的?
过了一会,排到王笑。
“客官要几袋?”
王笑还未说话,王芳便凑过来问道:“能放几天?”
“两天。”
王芳道:“要十二袋。”
王笑便有些尴尬地收起了手上的铜钱,换了荷包出来。
回想起来花枝说的‘陈姑娘一天能吃三袋’,他不由暗道:陛下那个年纪一天吃三袋会脂肪肝的
等付了钱,提了油纸包,便听王芳笑道:“既然碰到了,附马爷不如去觐见一下吧……”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63章 龙虎猛
“这茶比宫里的要好。”
坐在窗台的中年人抿了一口茶,评价了一句。
“陛……缵郎,你为何能品出来?我却品不出。”
他身边的女子浅浅一笑,美目中有些崇拜,还带着些天真姿态。
如果是宫里别的妃子,可能会大惊失色地问谁敢欺瞒陛下之类的,然后诚惶诚恐地请罪。
但她是不同的,她既有少女的纯粹,又有妇人的妩媚。既有少女的娇憨,又有妇人的体贴。
此时她这样的一句回答,便让周缵心情好了一些。
被佳人这样崇拜的眼神看着,周缵便淡淡一笑道:“一则,宫中的茶叶不求最好,只求最稳定;二则,朕……我这些年裁撤了不少用度,宫中已有两年未进新茶了。”
此时人在宫外,他本来打算暂时不再操心这些事。
但最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一罐茶叶,从杭州运到京城,其中多少花销?一年一奉改成三年一奉,便可省下许多银钱,又是多少百姓的口粮?偏偏这道理我懂,那些人却不懂……”
陈圆圆也不问‘那些人’是哪些人,她默默地听着他发了一会牢骚,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盖周缵的手上。
“缵郎,我们既然是在外面,人家可以这样子的吧?”她问道。
周缵便点点头,笑道:“有何不可。”
他的另一只手便在她手上拍了拍,喟叹道:“我知道你是想抚慰我,但……朕终究还是没能将这天下治理好啊。”
陈圆圆道:“我不懂那些朝堂之事呢。但其实,缵郎是我的恩人。”
“嗯?”
“延光五年,江南大水,若非你减免了税赋,许是当时我便被姨妈卖了。”陈圆圆低着头,露出一段皎白的脖颈,低声道:“我只知你是我的千古明君,是我的真命天子。”
周缵心中大慰。
连日来的郁闷也消解不少。
他看向窗外,楼下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只看这京城,仿佛还是盛世。
‘千古明君’四字入耳,他心中多少还是添了几丝自得。
风和日丽,佳人在侧,品茗而谈,自有一番闲适情趣。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周缵便抚着陈圆圆的手,吟了一句词。
陈圆圆含羞低首。
周缵忽然觉得:自己若不是天子,而只作一个寻常富家公子,许是人生要快意的多,闲雅意趣、逸兴勃发。
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富家公子也有富家公子的愁。如王珍,叹一生消磨,不能施展抱负;如王珠,挚爱生离死别,悲恨交加,一生难释怀。
世事如浮云万种,各人有各人的苦,各自有各自的劫。
过了一会,周缵举起茶杯,却见茶水中隐隐倒影出自己额上的皱纹来。
他看着身旁的陈圆圆碧玉年华年华,春青正好。
才想怜取眼前人,自己却也老了。
这一生,多少风华正茂,都消磨在那些国事繁琐里!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他看着窗外叹道:“老了啊老了。”
陈圆圆羞道:“缵郎每日处理国事,却还每晚与人家……到深夜,龙精虎猛,哪里就老了?”
周缵一愣。
陈圆圆脸上红晕更甚,低声道:“人家白天补眠,还觉得乏困。缵郎却是精神奕奕呢。”
周缵凝神一想。
竟还真是。
“哈哈哈哈哈!”
他不由开怀大笑,只觉意气风发!
再转头看向陈圆圆,周缵只觉心中更添怜爱。
自家事自家知,他活到这个年岁早已不似少年好色,往日里偶尔与许贵妃玩耍一次,次日都有些乏累。
而这阵子夜夜笙歌,次日和饱眠一夜一样的精神,想必是陈圆圆体质不同……
但自己,确实也是宝刀未老啊!哈哈哈……
~~
王笑走到茶室二楼时,听到的便是这样一长串的哈哈哈。
他心里极有些无语。
这个陛下,出来玩一趟而已,需要这么高兴吗?!
想着回家睡觉的计划黄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跟着王芳到了周缵面前。
“陛……”
周缵伸手摆了一摆。
王笑只好换一个称呼——
“伯……伯父。”
论起来,管‘准老丈人’叫伯父,没毛病。
周缵却是看了王笑一眼,斥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精神?!”
王笑没想到刚见面就是被这样训一句。
他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有些迷茫起来。
两人对望了一眼。
王笑心道:我这些日子,白天忙于民生大事,晚上还要龙精虎猛,一天还没睡到一个时辰,现在已经算是精神奕奕了。
周缵心道:我这些日子,白天忙于民生大事,晚上还要龙精虎猛,一天还没睡到一个时辰,现在还是如此精神奕奕。
准老丈人与准女婿,心中各自都有些得意起来。
可惜这样的话却是不能跟对方说的,未免有些让人遗憾。
王笑便道:“前几天不是蝗虫飞到京城了吗,我在京郊有些作物,这几天都过去看看。”
周缵便当自己是在调查民生,随口问道:“你王家是酿酒的,可是种了粮?损失大吗?”
王笑道:“我没有管家里的生意,我自己种了些地瓜土豆、玉米花生。刚种了没多久,有些才出芽的被咬了一点,损失还不算大。”
话说到这里,他便借着这个机会介绍道:“伯父你知道吗?我那些作物,能亩产千斤呢。”
说完,王笑的目光便向周缵看去。
他本以为周缵会大惊失色,然后追问一番,如刘邦见张良,刘备见诸葛。
没想到周缵只是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随口道:“小孩子家家的,别被人骗了。”
王笑颇有些无语。
周缵又淡淡道:“但你有这份务农尚实之心,也是好事。”
“伯父啊,真的是亩产千斤呢!”
“呵,王芳,这小子不伺农田,没有见识。你来告诉他。”周缵懒得与他多说,向王芳道。
王芳便低声向王笑道:“你可知一亩良田,可产多少粮食?”
不待王笑回答,他便伸出三个手指:“夏麦秋粟合起来,也不过亩产二到三石,折为三百斤。你说你这亩产千斤假不假?”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64章 小讲座
王笑道:“虽有夸张,但只要能推广开来……”
“就算产量颇高,真的能代替主食裹腹吗?好推广吗?别人信吗?南北土壤、气候不同,确定都能种吗?你说产千斤,若是不到三百斤,陛下的威信怎么办?”
王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是辩不过这个老太监。
主要是语速不如对方!
老太监说着,双手拢在袖子里,笑道:“陛……老爷是明白人,如何会不懂这些?你有心为长辈分忧是好事,但不要操之过急,免得被人骗了。”
王笑颇有些无语。
他便反复与他们说了,又举出耐旱啊、好种啊各种优点。
周缵笑了笑,道:“多说无益,你明年种出来了,拿给我看看便是。”
“哦。”王笑颇有些受挫。
急性子与到慢郎中。
周缵见他神情,居然勉慰了他一句:“其实哪怕没有千斤,只要真的是不占地又耐旱的作物,我让它们推广开来又有何妨?但你尚且难以说服我,又如何说服天下农人?不要急,慢慢来,等看到成效了,自然会有人学着种,到时候我下诏劝人种植,才不会被诋毁。”
“我不愿学宋神宗,临头做事,不中节拍。”
他背过手,看着窗外,叹道:“我如你这般年岁时,也是如此赤诚热情。但,失望了太多次了啊。治大国如烹小鲜,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的……”
王笑看着周缵的背影,心中摇了摇头。
不过是让你种个土豆,你不学宋神宗,怕是要做宋徽宗。
道理一大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但,你好歹做点什么啊,我的陛下……
昏君吗?
周缵绝不是昏君,他勤勉明达、多学强干,在位近二十年敏锐、老道、洞若观火。
但,就是太老道了啊。
这个陛下和他的内阁,和他的整个朝庭,都太老道熟练了。
他们如像在狂风暴雨中加固一幢危楼。地基已烂,房梁已朽,他们却还在小心翼翼地修补这幢危楼。
凭他们的老道经验,在不破坏地基与房梁的情况下,施展腾挪,硬是将这幢危楼撑到了现在。
可是朽烂的地基和房梁在那里,风雨在那里,这些技术高超的修补有何意义呢?
眼前这个皇帝,其实也不怎么爱他的百姓,他想要的是史书上的评说,后世的美谧。
勤奋工作,想要评一个好职称,这无可厚非,但世道要求你做的更好。
这不是一个让你慢慢烹小鲜的时代。
若想力挽狂澜,唯有奋不顾身。
抛掉所有的顾虑与权衡去争、去抢。
你的对手不仅是唐中元、皇太极,还有整个王朝三百年下的积弊、袭卷而来的恶劣气候,还有你自己……
但哪怕是要与天地作对手,也只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王笑盯着周缵,心中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但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心里那些话说出来。
触怒了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没在那个位置,又岂是真的有本事能去教对方怎么做?
想教周缵怎么做的人已经太多了,想对他逼逼叨叨的人也已经太多了……
若是周缵说一句“你行你上”,等以后反军入京、清军入关,这个责任自己来担?担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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