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弄病温容修,周肇没那个水平。”王珠的语气间亦有些担忧。
王珍问道:“今日东宫宴请了谁能查出来吗?”
王珠摇了摇头:“眼线已经斩断了。”
“此事,怕是有些麻烦。”
“万一出了事,邱鹏程靠不住。张永年可靠吗?”
“可靠,但还不够。”王珍道:“神枢营高参将打点好了?”
“打点了好,但还不够。”王珠道。
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各自有些忧虑起来。
过了一会,两人又是心有灵犀地对望了一眼。
“她是住在积雪巷东七号吧?”
“是。”
“上次你大话都说出口了。”
“又如何?刘备还得三顾茅庐。”
“但人家也并没有再顾。”
“那女人一直住在积雪巷不走,不就是在等我们求她的这一天吗?反正她也已经料定了。”
“一家子的性命在,多一条活路总是好的,她能在京里混这么久,想来是有靠山的。”
“嗯。”
“你我出面,怕是要让人坐地起价了,让笑儿去谈吧。”
“我并未说过由我去谈。”
……
马车行到逸园,王珠忽然道:“停下。”
他掀起车帘,向外扫了一眼,眉头便深深地皱起。
四周竟是暗中埋伏着许多人,将逸园团团围住。
“走!”
王珠低喝一声,马车便要调转马头。
突然有人大喝道:“干了这样的事还敢回来?拦住他!”
王珍与王珠登时脸色一变。
掀开车帘看去,两人一时却有些无语起来。
两兄弟再次对望一眼,目光中皆有些无奈。
“他是什么蛋吧?”
王珠问了一句,眉头皱起,已有些不悦。
“耿蛋。”王珠道。
那边耿当已然上前来,挠了挠头,讪讪着脸拱了拱手:“大爷、二爷。”
“你围着我的逸园做什么?”王珠叱道。
“东……东家让俺这么干的……哥哥们放心,俺围着园子,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王珍苦笑一声,温言问道:“刚才为何要那般喊?”
——你吓了我一跳知道吗?
耿当讪讪道:“东家……交交待了,让俺见到二爷,且这般吓……吓他一跳。”
王珠:“……”
他不愿与这个耿蛋一般见识,下了马车便往园子里走去。
神色真是很不悦了。
过了前院,便听到有歌声传来。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
接着便是“啪”的一声。
“啊!”
有人痛叫起来。
“哗拉拉拉拉我摔了一身泥~你招不招?!”
“招什么?三少爷,你凭什么打小的?逸园是二爷的私产,小的又不是你王家的仆人!”
“你他娘的,啰哩八嗦的!”又是另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啪”的一大声,那少年也唱了一句“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
王珠听着这样的对话,眉头又是一皱。
这个弟弟,是越来越疯颠了。
该不是脑子还有问题,回头得请大夫来治一治。
他加快脚步,绕过壁照,又转过一个月亮门,便看见王笑与秦玄策正站在那里嘀嘀咕咕。
地上绑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是逸园的一个小管事,名叫赖八。
王笑与秦玄策手里却是拿着一个小纸包在观察着。
王笑颇有些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好奇道:“你说这是什么?”
“你舔一下不就知道了。”秦玄策道。
“我舔?”王笑讶道:“你怎么不舔?”
“我怎么能舔?这明显是毒药啊!”秦玄策道。
王笑唰的一下把手缩了回去。
“你他娘的,带包毒药在身上。”
鞭子一挥,又是“啪”一声大响。
“啊!小的冤枉啊!小的这两天嗓子不舒服,这是去药房买的金银花……”
“你他娘的金银花。”
王笑正打得起劲,手却被人捉住。
一转头,便听王珠叱道:“你成何体统!从哪学得这些粗话?!”
秦玄策心道:“那当然是跟我姐学的呀。”
下一刻,他手里的药包便被王珠接过去。
“拿瓶酒来。”王珠自然能看出怎么回事,脸色冷冷地道:“就拿赖管事最爱的花雕。”
“二爷呐,”赖八骇到不行,喊道:“小的冤枉呐,三少爷到园子里来,要去您的屋子,小的不让他去,他就冤枉小的呐。”
“是吗?”王珠淡淡应了一句,又让人搬了一条凳子。
过了一会,花雕酒送过来,王珠拿着那包药便往瓶子里兑……
“二爷,不要!”赖八连忙爬起来挣扎起来:“不要!二爷,小的冤枉呐!”
“冤枉什么,花雕酒配金银花,爷帮你治治嗓子。”
王珠径直上前,二话不说,掰开赖八的下巴就开始灌。
“唔……不……”
王笑不由道:“二哥,还没审完呢。”
“走开。”王珠推了他一把,又淡淡道:“时间还久着,怕什么?”
时间还久着?
王笑与秦玄策对望一眼,颇有些不明所以。
王珍却是道:“你们俩先去屋里歇一歇吧。”
“让他们看。”王珠道,“他不是爱吓唬人吗。”
王珍极有些无语:“你和孩子有什么一般见识的。”
“孩子?”王珠一挑眉,极是惊讶:“大哥你看他把人赖管事打成什么样了?”
~~
“啊!”
……
王笑侧过头,见秦玄策惨白着一张脸,紧紧闭着眼,不由奇道:“你在关外,不是杀过很多人吗?”
“我们关外杀人,一刀一个的好吧。”
“哦。你快看,咦,啧啧,开始喷血了……”
“你别碰我!”秦玄策道:“我晚上还得吃饭呢。”
那边便听赖八嘶吼道:“招!我招……是章管家……让小的干的……二爷……求你给我个痛快!”
“二爷……求你!”
王珠依旧是神色冰冷的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王珍看不下去,找了一根棍子过来,重重敲了一下。
王珠晃荡着手里的酒瓶,淡淡道:“还剩半瓶。”
~~
章永珍被拖过来的时候,脸色早已是惨白。
事实上,逸园一被王笑带人围住,他就知道不好,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熬着。
此时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章永珍早已吓得透不过气来。
王珍坐在凳子上,眼都没抬一下。
“你跟了我有六年了吧?”
章永珍低声道:“六年三个月,小的这条命是二爷给的。”
“你今天这么做,你妻子儿女是什么下场你知道的……我确实有些好奇,对方给了你什么条件?”
章永珍胡子轻轻颠了颠,喃喃道:“二爷也知道的,小的那儿子有些残疾,小的去年的结识了一个女子,她替小的又生了个儿子。后来才知道,她是人家派来的……但如今对方许诺,事成之后,送我们到南边过富甲一方的日子,小的想着,事情能成,一家人还是能平平安……”
王珠脸上讥讽的笑容更甚:“你一家人能平平安安,我一家人却要满门抄斩。”
章永珍一听这语气,心骇欲死,悲嚎道:“二爷啊,小的这样的人,从小就没见过银子。人家那样的人要收买小的,哪能没办法……”
“这是理由吗!”王珠一声大喝,站起身抡起凳子,“嘭”的一声重重砸在章永珍头上!
那凳子碎得七零八落,章永珍头破血流,摔在地上。
王珠嘶吼道:“我要做了你全家你知不知道?!”
章永珍这才大哭起来:“小的知道小的错了啊……但是小的没办法呀……一步错步步错……”
他这般哭了一会,才终于化成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唤着妻儿的名字嘶喊着“我对不对你们”之类的。
王珠默然立了一会,方才道:“说吧,交待清楚了,在你三个孩子里选一个。”
~~
“……今天赖三和把毒药带出去,再加上小的,人证物证就初步齐全了。”
“知道了。”王珠晃着手里的酒瓶,“主仆六年,今日了断吧。”
王笑却是又凑过来,道:“二哥先不急着了断呀,我们将计就计,如何?”
“你和文博简那样的人精玩将计就计?”王珠哂道。
“哦。”王笑道:“二哥说的对。”
趁着王珠与王笑说话的功夫,章永珍却是“嘭”的一声,头重重磕在石桌上。
王珠看着地上的尸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玄策眼皮跳得厉害,嘴里不由道:“这老家伙真他娘的精……”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23章 逸园宴
人审完了,打探出的那个名叫‘文博简’的对手让大家都有些沉默下来。
但晚饭还是要吃的。
逸园的厨子手艺依旧高超。
耿当下箸如飞,大呼好吃!
秦玄策却是看着桌上那盘毛血旺很有些无语,转头对王笑抱怨道:“我都叫你别吓唬你哥了。”
王笑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你胆子大。”
“我不是胆子小!”秦玄策道:“我只是不喜欢看那些嗝应人的东西。”
“哦。”
“哦你个头啊,我说真的。耿当,你是知道我的,我胆子一向大。”
“俺……这个好好吃……”
那边王珍抿了一口酒,看了王珠一眼。
——你去说吧。
王珠撇了撇嘴。
——大哥就不能说吗?他对你更服气。
王珍轻轻一笑。
——不能。
“咳。”王珠只好看向王笑,开口道:“笑儿,你跟我来一趟。”
王笑道:“二哥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玄策和耿当是我信得过的朋友。”
王珠瞥了耿蛋和秦玄策一眼。
这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吗?这是当众丢脸还是私下丢脸的问题。
他只好道:“你那位姓唐的朋友……最近可还有在来往啊?”
“有啊,我们要来往一辈子的啊。”
“哈。”王珠难得和善地笑一笑,斟酌道:“她最近可好?”
“二哥你有话直说吧。”
王珠又是笑了笑,道:“既然是你的好朋友,不如……让大嫂出面,请她来家里一起吃顿饭吧?”
“咳咳咳……”王珍呛了一口酒。
“她不在京城。”王笑的眉头却是皱起来。
看来事情比想像中要严重……
不在京城?
王珍与王珠则是愈发忧虑起来。
过了一会,兄弟两人见王笑眉头紧锁,不想让这个弟弟因这些事烦心,王珠便岔开话题,对王珍道:“多情酒公子,风流檀玉郎。说起来文弘瑜与大哥齐名,大哥对他可有了解?”
王珍摇了摇头,道:“不是一路人,文家可比我们高出不少。”
王珠道:“呵,你与他本是齐名,如今你回家相妻教子,想必是惹得他不高兴了,因此才出手对付我。”
秦玄策“哈哈”一笑,很是捧场。
王笑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笑的。”
没想到二哥还会开这样的玩笑,但总之,他明白两个哥哥是不想让自己愁这些。
他也懒得在人前愁苦,索性也跟着笑了笑,道:“任他千般诡计,有什么用?”
接着,王笑颇有些神秘地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知道,我如今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
~~
吃过饭,耿当与秦玄策同行。
耿当捂着肚子,似乎有些心事。
“怎么了?”秦玄策问道。
耿当低下头,很有些羞愧地道:“俺觉得自己太馋了……”
秦玄策道:“怎么?吃撑了难受?”
“不是。”耿当有些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他还是开口道:“俺觉得,俺最近吃得太好、穿得太好了。昨天到今天,守着这个园子,啥也没做。”
秦玄策奇道:“你既然守着这个园子了,怎么能叫啥也没做?”
“俺……”耿当道:“俺心里愧疚。蝗灾后,各地的难民都逃到京城来,但官府不让进城,他们只能睡在京郊荒野里,这两天下了雪。到处都是饿死的、冻死的、瘟疫病死的。傅先生忙了三天没合过眼,嘴里急得都是泡,俺本来应该在帮他的,可俺却是带着人进城来闲站……”
他说着,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又道:“傅先生对东家最是服气,说东家造福百姓,但俺觉着……这城里和往常一样,还是在吃肉喝酒。俺傻站了一天啥也没做,到了晚上,还吃了那样好吃的菜。现在满肚子鼓鼓的,想起城外那些人,便觉得都是俺作的孽,有些恨自己。”
秦玄策颇有些无语,道:“你吃的时候怎么不说?”
“俺……俺当时没想起来,一入口,就忘了……”
“憨货。”秦玄策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耐心和他解释起来:“你说你今天啥也没做。我问你,你有没有放人出园子?”
“没有。”
“那就是了,这就是你今天做的最大的事。你们那个产业园供的食物、衣服、炭火……这些是你看得见的在做的事,而今天你站在这园子外,就是在保护这些东西。若没有你,文家害了二哥、抄了王家、占了你那产业园,你觉得他们还会救济收留那些难民吗?”
“这是别人看不见的你在做的事。明白吗?”
耿当一愣,垂下头来:“明白。”
秦玄策又道:“我知道你没说出来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王笑一天天的当甩手掌柜,将事情都丢给傅先生做。你觉得我们一天天嘻皮笑脸的,对这世道的苦难视而不见……”
“俺不敢这么想。”耿当道:“俺只是觉得,以东家若肯去亲自主持,也许能少死许多人……”
“你就是那么想的。”秦玄策道:“但你想过没有,若没有他在这城中周旋哪里来的粮食、银子?若非他这个附马的身份罩着,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抢?但凡京郊的荒地里能长出一点点东西来了,这满城的高门大富便能如狼嗅到肉一般围过来。”
“你们以为皆‘肉食者鄙’,我告诉你,若非他在其中与各方周旋,你们一群庶民弄出来的东西,当时都不用钱承运自己出手,他家的一个管事就能随手拿了!这世道,有哪片田地是能任你安安稳稳耕作的?”
秦玄策见耿当不语,只好又叹道:“王笑看重你是因你办事实在,但你不能反过来指望他像你那样只知蒙头盖脑地猛干。这道理傅先生没空跟你讲,王笑懒得跟你讲,我却不能不与你讲。他苦心孤诣地在谋划着如何保护你们,身家性命压在肩上如履薄冰。你却只当他在这京里锦衣玉食的享福。”
“你只看到他今日这席上有酒有肉便当他是‘朱门酒肉臭’?却不知他背后做了多少、想了多少。但你若真当他是好人,却不知他昨天还跟我一起杀人打劫吃牛肉。总之他不是你能看透的人,那你便不要用你自己的行事法则去度量他。”
耿当连忙道:“俺俺……俺没有这么想,俺只是觉得自己今天吃太多了……”
“你别在他面前说就行,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秦玄策说着,又见耿当一脸惊慌,便又开玩笑般地补充了一句:“他脸皮多厚啊。”
耿当却听不出他的玩笑,讪讪道:“总之你们怎么吩咐,俺怎么做就是了……”
秦玄策眉头一挑,道:“真的?”
“真的!”
“那你去把文博简做了。”
“好。俺现在就去!”
秦玄策无奈,一把拉着耿当的衣领将他拽回来。
“跟你开玩笑的,文家打手可多,连我去都害怕……”
~~
王笑却不知秦玄策替自己吹了一个大牛皮。
若他听到秦玄策的一席话,大抵是会骂一句“你少他娘的胡说八道”之类。
事实上他所做的一切,确实是为了在这时代求一个安稳舒适的生活。
哪怕是乱世来临,人也有为自己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力嘛。
当然,他确实懒得去掰扯这些权力与义务。
因为比起与耿当那样的糙汉讲道理,王笑更喜欢唐芊芊~
比如此刻,他便如傻子般在积雪巷唐芊芊的屋子里坐着,整理着思绪。
“文博简老谋深算,且又与左经纶合作,怕是不好对付。”王笑轻声道。
“只是不好对付?他可是一出手就拿住了你们王家最大的破绽。”王笑假装自己是唐芊芊,轻声道。
王笑道:“那怎么办?”
假唐芊芊道:“我都不了解文博简,怎么分析?”
王笑道:“那我应该先去了解文博简?”
假唐芊芊道:“去问问卢正初如何?或者,谁最了解他?”
~~
过了一会,王笑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回话,他只好鼓了鼓腮帮子,呆头呆脑地回了家。
……
这夜临睡前,王笑依旧是被缨儿给调戏了。
“我的少爷是小美人哦~嘻嘻嘻~小美人少爷……”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24章 是他啊
王康在宫内值房枯等了一夜,除了得了一幅‘乐善好施’的卷轴之外,其实还得了一些别的东西。
考虑到王家不能卖酒了,延光帝便随口恩赏了他二十万石的盐引。
对于延光帝而言这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对于王康而言却成了他一桩大心事。
几个儿子都不孝,接下来倚重谁来重出江湖、大干一场呢?
让沈桂娘再给自己生一个,确实有些来不及。
把王宝弄回来?给王玉儿或王环儿招上门女婿?从西府找个侄子?
都是馊主意!
他心中不由愁肠百结。
今日他却有别的事要宣布,安排了丫环去唤人,他便往前厅走去。
没想到,竟见一个少年郎正坐在自家前厅喝粥。
“你是……笑儿的那个朋友?”
“是啊,伯父,你们家的粥好好喝。”秦玄策道。
王康便在位置上坐下来,板着脸道:“老夫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去学堂?”
秦玄策吸了一口粥,便道:“我既然得了正六品的云骑尉,又不考科举,上学堂做啥?伯父您说是吧?”
王康吓了一跳。
“你你……你正六品?”
秦玄策摆手道:“不值钱的武勋啦,也不是什么官。”
王康眨了眨眼,换了一种表情:“你这武勋,是如何得来的呀?”
“说来惭愧,家里恩荫下来的,我五岁就有了,明年也该换成飞骑尉……”
~~
王珍与王珠进来时,见到的便是一幅其乐融融的场面。
只听王康满是慈爱地对秦玄策道:“你平常喜欢吃什么粥?老夫回头嘱咐厨房做……”
说着,又吩咐人添了些卤味过来。
“父亲。”
“父亲,二叔家在待客,说是晚些过来。”王珠道。
转头看了看自己这两个儿子,王康脸上的笑意便冷淡了下来。
哼,逆子。
他懒得理自己这两个逆子,便道:“笑儿呢?还在睡?快让他过来,别让人家秦公子久等了。”
“伯父,不用叫他来的,我昨夜没睡,来你家喝完粥就回去睡了,也不是第一次来,不用客气的。”
王康不由讶道:“一夜没睡,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唔,读了几卷兵书……”
~~
王笑昨夜忧虑了一夜,这会本来睡得正香。偏偏被王康叫过来与秦玄策相见。
秦玄策喝完粥,抹了嘴将他扯到一边,神神秘秘地道:“等我中午睡起来,你请我到佳肴馆吃饭吧。”
“我为何请你吃饭?”
“请我和明心吃饭,她还有个朋友也来哦……”
王笑便会意过来。
他和秦玄策前两天忙着捉逸园的叛徒,此时才来得及关心这个朋友,便道:“她还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她母亲带着嫡姐跑到文家去住了,家中门客下人卷着家当跑了许多……”
两个这般嘀嘀咕咕了一会,秦玄策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
王笑才返身回来,便被两个哥哥臭骂了一通。
“出门见客,头也不梳,成何体统?!”
“君子立身处世,大方磊落。你们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王笑颇有些羞愧。
王康却是拍案骂道:“逆子!你们还敢说别人?自己行事磊落吗?”
骂完这两个逆子,他便对王笑温言道:“笑儿,你过来,别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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