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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那牛肉就在这院里,你去那边的亭子里坐着等我,我去打包回来。”秦玄策极为笃定,又交待道:“若有人来,你不要开口说话就行。”
“那牛肉熟了吗你就打包?”
“你傻吗?没熟我们不会拿回去再炖吗?”
王笑又叮嘱道:“若是有剩的食材,你也打包了,回去我们炒牛肉丝吃。”
“嘿,我是什么出身?偷东西的事还要你来交待……”
秦玄策嘿嘿一笑,磨拳擦掌就翻上那道院墙,嘴里还喃喃了一句:“你们怎么能吃牛肉呢?!牛可是用来耕地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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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弘瑜下朝回来,进了文府,安步当车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大门大户,一路上景色雅致。
快走到自己院子的时候,他却是愣了一下。
只见水云亭里坐着一个女子。
文弘瑜少时风流,如今年近而立,便有些浪子回头的意思,对女子已经不太感兴趣了。
但眼前这个女子,却有些不一般。
第一眼望见时,只觉得她身材颀长丰满,一双腿十分修长,文弘瑜还以为是个成熟的美妇。
似因听到有人来,那女子转头看了一眼,竟是面容清稚,是个十五六岁碧玉年华的少女。
这样高挑婀娜的身段配上这样清纯稚气的面容!
纵使文弘瑜阅历不凡,也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却见那女子转过头,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文弘瑜微微一愣。
凭丰富的经验,他能感觉出对方见了自己,竟是心中毫无波澜。
不像别的女子,与自己对望一眼,转过头时便带着羞意。
她那是一种,娴静中带着云淡风轻的不在乎。
这就很让人诧异了……
于是文弘瑜走过去,在亭外又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他便微微有些恍惚起来。
“咏絮当年,娴花映水初惊艳。清心何处,山月当空雪照明。”
文弘瑜不由上前两步,负手昂头,俊郎的面容上带着些威压之势,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似乎很是不耐烦。
文弘瑜更加感到诧异。
“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对这个傲气的小姑娘颇有些感兴趣起来。
她与自己平生所见之女子都不相同。
眉目间的英气,眼神中的清明,隐隐还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在哪里见过你?”
许是梦中相逢过……
~~
王笑真的很不耐烦了。
眼前这个大哥,走又不走,一句话还问了两遍了。
都怪秦玄策出的破主意!
再在自己面前没完没了,干脆把他干掉算了,正好和文弘达凑一双……
~~
文弘瑜缓缓伸出手,打算去捏王笑的下巴。
王笑紧紧握着拳,打算一拳呼在文弘瑜的脸上。
正当此时。
“少爷。”
有小厮过来喊了一声,轻声对文弘瑜道:“那人来了。”
文弘瑜便点点头:“知道了。”
小径那边,另一个小厮引着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往小院这边走来。
王笑微微眯着眼看去,隐隐觉得那男子有些面熟……
他不由暗忖起来。
“在哪里见过你?”
过了一会,他心中猛然一动。
逸园!是在逸园见过他。
二哥的人。
原来如此。
哈?
竟然让我这样碰见了?
绕来绕去,竟然还是文家。
文家早想占自己的产业,自己还以为文和仁是个蠢材,一直没太放在心上。
原来,背后还藏着这位……
既然有事,文弘瑜便对王笑淡淡吩咐了一句:“小女子,你在这里等我。”
一种‘我要你等,你就得等’的霸道语气。
说着,他转过身踏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王笑站起身,轻轻迈步跟了两步,眼见那边一行人都进了院子。
文弘瑜进院前回头看了一眼,见‘她’站起身来,便又是笃定一笑。
……
“等你娘啊。”王笑低声咒骂了一句,心中着实感到一股不适。
“娘希匹。”
却见秦玄策端了个砂锅、提着个布包,从树后面转了出来,幸灾乐祸道:“唏,我就说你长得美。”
“你什么时候来的?”王笑没好气道。
“我刚翻过墙回来,便见那人过来,只好躲起来。”秦玄策将手里的砂锅举了举,得意道:“看,我得手了。”
王笑却已经不再关心这个,问道:“你能不能去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不能。”
“为什么?”
“你傻啊,我们偷了这锅牛肉,他们马上要发现了,还不快跑?偷听什么偷听……”
~~
这天下午,两个俏丽的女子端着砂锅堂而皇之地走出了文府。
对于秦玄策而言,得了五千两银子,又顺走了一锅牛肉,可谓是收获颇丰。
对于王笑而言,却也很有些意外的收获。
算起来这场女装其实不亏……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王八蛋,若非今天,我还真不知道藏在暗处的是你……”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20章 文弘瑜
次日。
文弘瑜一觉醒来,抚着额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梦到那个小女子了。
昨天府里发生了一些小事——自己院里丢了一锅牛肉,竟是连剩下的食材也被人顺走了。对了,自己那个读书不成的堂弟文弘达也死掉了。
文弘瑜派人查了查,将几桩事连在一起,心中对事情的脉胳便有了些大概的了解。
文弘达让嬷嬷去接钱家女儿,那嬷嬷行事不妥,接了另外两个女子回来,打死了文弘达、偷了钱,还偷了自己的牛肉……
有趣。
想到那女子娴花映水的样子,竟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文弘瑜不禁心中微漾。
实在是一个奇女子啊。
可惜勿勿一见,未能一亲芳泽。
昨天心被她弄乱了,不然应该先留下她的。
自己还是太自信了,呵。
心里想着这些,文弘瑜由着丫环穿好官服,便往翰林院去应卯。
想来再过些日子,便要开始上早朝了,如此闲适的时间已不多……
今天何良远开始为陛下写书,定下了书名为《四时录》一看便是与节气相关的。
文弘瑜负责整理三十年间的灾害情况。
呵,王笑那小子给陛下出的馊主意。功劳他一人领了,却是让自己这些人辛苦做事……
到了下午未时,汪朝年果然来找他一起去东宫。
汪朝年,官任翰林院正六品侍读,主要职责是陪太子读书。
文弘瑜是从六品史官修撰,此时看了正六品的汪朝年一眼,心中便斟酌了起来——“进一级也是好的。”
两人一路到了东宫,酒宴,不对,书宴便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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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周肇幼年时读史,读到唐太宗的太子李承乾谋逆的时候,心中十分疑惑:
乖乖等到登基不好吗?为何要谋反?
二十年过去了,周肇觉得自己哪怕有李承乾一半的一半魄力,便不会活得如此窝囊。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春夏秋冬、寒暑雨雪,每天早早起来给父皇请安,父皇也不想见自己,就只能在门外跪一下,有时还要再到太后那跪,再到皇后那跪;然后回来只能窝在这东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官家小姐还小姐;晚间又要去父皇那讨嫌找骂;还有那几个恶心人的弟弟……
天天看人脸色也就罢了,所有人都还瞧不起自己。还有,还要读书。
活到二十六岁了,每天还有那么多无比繁重的课业!
父皇又不待见自己,这样痛苦的读书到了最后,许是还要被他废了,那一辈子就这样白白过去了。
每每思及至此,周肇的脸色便愈发阴戾起来……
~~
九月十六日。
今天对于周肇而言,是个好日子——太子詹事温容修告病了!
詹事府掌管太子家中之事,温容修是个极强势的,往日对周肇约束甚严
自古以来,连詹事府都不能掌握的太子有几个?
周肇再想到这里,又更恨延光帝对自己如此严苛!
但总之,今日温容修不在,终于可以饮酒作乐了……
众人到场,酒宴开席,周肇一张脸便沉下来。
“怎么没有酒?”
东宫太监徐茂吓了一跳,连忙道:“已经着人去御酒坊催了,想必一会就来。”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搞不定!”周肇阴沉着脸骂了一句。
汪朝年打了个哈哈道:“殿下勿虑,迟一点便迟一点,我们先吃菜,一会再饮酒看歌舞。”
周肇今天这顿酒宴,本就是为了拉拢汪朝年和文弘瑜的,自然不会对二人摆脸,便笑道:“孤实在是惭愧啊,竟是连一场酒宴都置办不了,让两位卿家见笑了。”
“殿下哪里话?现在也就是在殿下宫内还能饮到酒。”汪朝年笑道:“今日还是多亏殿下的威风、文修撰的银子,下官才能饮到这御酒坊的美酒。”
‘威风’二字入耳,周肇颇为欣喜,又向文弘瑜道:“文卿!孤对你实在是……实在是……你替孤写策论,又出银子替孤收买宫中太监。它日潜龙出渊,孤绝不会忘了这潜邸之时你这番厚义!”
“殿下!臣万万当不起殿下此言……”文弘瑜亦作感激涕零之态。
他心中却是冷笑道:“连几篇策论都搞不定的太子,潜龙出渊?这样的话也敢说,不经脑子的么?”
那边周肇与汪朝年又恨恨骂了詹事府温容修许多话。
文弘瑜心中愈发冷笑:“若没有温容修,你不知死几回了。”
“有哪个太子詹事敢这样的?据说他弟弟在太理寺也是个脸臭的,他们不就是仗着郑……”
“殿下,慎言。”汪朝年低声道。
“哼,连话都不能自在说,当这太子有什么意思?”
说话间,那边御酒坊的宫人便送了酒过来。
两大坛酒,一打开来,飘香四溢。
那边几个宫人便开始将酒往玉壶里装。
鼓乐声起,一队舞者缓缓行入大殿,气氛立刻有些不同起来。
“哈哈!孤还要再谢文卿的银子!”周肇大笑了一声,目光定定看着文弘瑜,极是热切。
这是个能臣,孤一定要拉拢住他!
“这第一杯酒,孤敬文卿。”
“臣认为殿下应该先与汪侍读共饮一杯。”文弘瑜表现得很恭谨。
汪朝年看了文弘瑜一眼,极是感激。
论才干、家世,自己都比不上文弘瑜,将他引见给太子之后,明显太子更在意他。
但没办法,太子的势力太弱了,必须要引强援。
好在今天有这一句话,表示文弘瑜以后不会忘了自己的引见之恩!
文弘瑜是可交的朋友,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是是是,孤敬汪爱卿一杯。”周肇从善如流。
汪朝年极是受宠若惊,连忙道:“是臣敬太子一杯。”
说罢,一杯酒饮下。
酒入喉回甘,极是香醇。
周肇才抬手,正要饮这一杯,却被文弘瑜按了按手。
“殿下稍待,你这杯子破了一个小口,小心割伤了……”
“啊!”
极为突然一声惨叫!
汪朝年猛然一头撞在头上,将桌上的盆碗碟盘撞得一片狼藉。
“啊啊啊!”
惨叫声极是凄厉。
只见汪朝年抱着自己在地上拼命打滚,一张脸涨到痛红,显得极是痛苦。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汪朝年如离了水的鱼般在地上翻腾,眼睛如要活活瞪出来。
下一刻,七窍间便有血喷出来!
!!
周肇一下跳开,吓到呆住!
这这这这这……
酒酒里……有毒?
这毒……也太狠了吧?
“杀了……我!杀了我……”汪朝年痛苦地惨呼起来。
文弘瑜心中冷笑。
自己自然是不会在宫里杀人的。
他故作一脸惊愕状,与周肇对望了一眼。
周肇张了张嘴,吓到脸色铁青。
突然!
汪朝年一把捉住他的脚!
!!
“啊!走开!走开!”
“殿下……杀了我……啊……啊!”
~~
也不知过了多久,喊到声嘶力竭的汪朝年才活活痛死过去。
纵使文弘瑜心如铁石,也有些暗暗心悸。
“王珠,你他娘的……”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21章 熬太子
汪朝年死在东宫的一个时辰之后,大理寺左少卿温容信步入了郑元化的值房。
值房在东阁的左边,小小的一间。
方寸之间,象征的却是位极人臣的地位和权力。
“首辅大人。”
郑元化正在低头翻阅信件,头也不抬地道:“查清楚了?”
炭火的味道有点重了,温容信便将窗子打开,给屋里透了透气,又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
“家兄三年多以来,只有今天告病了一天。”温容信开口道:“他屋内用的檀香,是文家送的。今早起来后便觉得头晕乏力,浑身无半点力气,因此未去东宫。”
“家兄执掌詹事府以来,早已将东宫事务打事妥当,他不在本来也无妨的。没想到今天太子竟能指使动人手开宴席,还能从御酒坊调到酒。下官问过了,这些,都是文弘瑜替太子打点的。”
“汪朝年那杯酒本是要与太子共饮,汪朝年喝下了,太子却是被文弘瑜拦住。理由是,杯子裂了……下官刚才看过了,杯子虽是裂的,但估计是文弘瑜事后敲的。”
“总而言之,毒是王珠下的,机会却是文弘瑜制造的。下官盘问文弘瑜时,他让下官先来问问首辅大人的意思。”
郑元化将手里的信拿得远些,眯着眼看,嘴里漫不经心地道:“太子上个月鞭笞了东宫太监徐茂,徐茂怀恨在心,意欲毒杀太子,这是你的结论。至于文弘瑜要的结果,让他自己去弄。”
温容信也不意外,拱手道:“下官明白了。”
郑元华将手里的信替给他,揉了揉眼,叹道:“你也看看吧,文博简写信向来爱用蝇头小楷。看得老夫眼花。”
温容信接过信看了,脸上便有‘原来如此’的表情,道:“如此一来,大公子谋划南京吏部侍郎一事便十拿九稳了,文博简好大的手笔!只是下官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给文弘瑜铺路。”郑元化道:“朝中别的官员看不出来,文家却是做生意的,看得出来笑谈产业园是要立大功的,再加上修书一事。王笑这条路,确实很适合文弘瑜走。”
“呵,牧鸡治蝗?人呐,就是不能出风头……可惜,文博简致仕太久了,不明白北方已是死地。或者也可以说,文家这些年侵占了太多京畿的田地,被利益蒙住了眼。”
温容信道:“所以,文弘瑜是在引蛇出洞,想对付的是王珠?”
郑元化道:“一箭三雕。他救了太子,便要先升一升;其次,打掉王笑,接手他的产业园、太平司、修书的功劳;再者,和王家有关系的白义章也要完了,呵,卢正初如今被王笑那小子硬贴住,一旦事发仕途也就到头了。文和孝、左经纶,都等着踩上去。”
提到王珠,温容信微微有些发愣,道:“王家老二太狠了!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毒药,汪朝年喉咙喊哑了都还没死透,浑身上下抓得惨不忍睹……下官去的时候,太子已被吓晕过去,连文弘瑜也是脸色发白。”
郑元化淡淡道:“那小子没有让老夫失望啊,三年多以来,手段越来越凌厉。也就是他,才敢对太子下手,还能把太子吓得越来越崩溃。借此,你兄长才得以控制住这个一国储君啊。”
温容信后怕道:“今天差一点就让他得手了,万一太子没了,我们就前功尽弃……”
“你想多了。”郑元化道:“一个商贾之子,怎么可能刺杀得了太子?你看似差一点,这其中可差得太多了。这世间,绝大多数人皆是攀龙附凤。天下英才只会想攀附太子、利用太子,有几人能助王珠弑杀储君?”
郑元化指着温容信道:“你、你兄长、文弘瑜都是不输于王珠的一时俊才,今日有你们在,所以他失手了。明日没你们在,也会有别人围在太子身边保他、护他。王珠面对的不是一个窝囊的周肇而已,他面对的是世间权力。”
“老夫之所以一直留着他,便是要用他这根鞭子来狠狠地鞭笞太子,丧其胆、丧其志、丧其魂,最终沦为我们所操控。但王珠所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温容信愕然片刻,问道:“那文家要对付王珠,我们……”
话问到一半,他就明白过来。
文家已经和首辅做过交换了,首辅已经同意了。
郑元化道:“一根用完了的鞭子,他们要对付就让他们去对付罢。但说起来,王珠送弟弟去遴选附马,着实是一招妙棋。若非如此,文家对付王家这样的小商贾哪里需要这么麻烦?随他们去斗吧,我们只要将东宫攥在手里便行……”
“是。”
郑无化淡淡道:“你与王珠对手了三年……今日老夫与你说这些,便是替你做个总结。明白了吗?”
“学生明白了。”
温容信从值房出来,再想到王珠,心中不免有些叹息。
三年多以前东宫遇刺,大理寺派他前去查案。因他大哥温容修是太子詹事,知道一些秘事,他便注意到了王珠。
此后的这些年来,便是温家两兄弟在与王家两兄弟在暗中过手。
既要保护太子,又要让太子能感受到被人盯住的恐惧;既要防住王家兄弟,又要掩护他们不被陛下知道。
便是用这样如‘养寇自重’般的手段,温家兄弟一点一点的将东宫控制在了手里,也把太子熬成了一个废人……
太子以为是自己在熬日子,却不知是别人在熬他……
但总之,这些年对手下来,温容信心底其实有些佩服王珠的手段与心志。
他有时候也在担心:自己兄弟二人一个没防住,真让王珠把太子做了。
今天听了首辅大人那席话,温容信知道,再过不久,自己的生活便会有些改变,不用再防着王珠了。
他本该松一口气的。
但他没有。相反的,他心中忽然有些失落起来。
那个对手心中执念日益深重,把一辈子的爱恨情仇都押了上来。但纵使他再才智超绝、心志坚韧,最后也只能是枉负一生而已。
这世间的权势横亘在那里呢!
在权势面前,什么商才远播的王二公子?不过是郑首辅手里的一条鞭子、文弘瑜脚下的一块踏脚石。
一切从出身起就注定了。
一个是商贾贱类,一个是天皇贵胄。王珠与周肇两个人对上,任他人品才华胜周肇那个窝囊败类十倍百倍,也只有输的命。
更可笑的是:他还蒙在鼓里,如一只被遮上眼的驴子一般拉着磨,一圈又一圈,以为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而自己这些攀附权贵的人们都看着他,等着他磨出来的豆粉,或等着卸磨杀驴……
——心中想着这些,温容信冷着脸出了皇宫,走在漫天风雪之中。
“王珠,认命吧。除非,有神仙来帮你……”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22章 小皮鞭
“走吧,失手了。”王珍道。
此时他与王珠正坐在茶馆里,从这里能望到温府进出的情况。
给温容修报信的宫人已经走了好一会了,温容修却没有抱病进宫的意思。
说明周肇没死。
王珠点点头,跟大哥上了马车。
他的脸色很平静。
三年多以来,面对太多次失败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拨弄着一切。
马车穿过热闹的长街,拐到一条僻静的路上,驾车的是名叫锅头的大汉,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手尾都处理干净了?”王珍道。
王珠道:“我毒下得巧妙,送酒的时候每坛都有宫人舀了一口喝过,本该查不到我们。但……”
“依周肇的性子,必是第一个饮的。但人没死,今天这件事怕是有问题。”
“是,消息也很奇怪。”王珠皱眉道:“我探到的消息是周肇打算今日设宴。没想到今天温容修病了,那宫人如何知道他今天会病?”
王珍亦有些担忧:“若是周肇弄病了温容修还好,就怕万一是有人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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