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王笑:“!!”
他竟然知道?!
怎么可能?
那……那那……那可是在二哥的逸园!
那他还知道什么?
比如,二哥的心思……
王笑脑中“恍当”一声,一瞬间一片空白。
差点吓到魂飞魄散。
今天一整天,他一直觉得,圣心一直被自己体察着。
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眼前这个人是皇帝。
不论天资如何,这个皇帝从出生起,耳濡目染便是权谋之术,又岂是自己一个刚入行的人能比的?!
王笑的呼吸都已停住。
延光帝眼神一凝,迸发出可怖的气势来,又叱道:“你选哪个?!”
为帝王者,生杀予夺!
手里捏着人家全家的性命前程,便可谓之气势。何况延光帝浸濡了一辈子,一旦真的发作,竟是如雷霆霹雳,天光变色。
王笑膝头一软,几乎就要跪下来。
一瞬间家里人的脸一个一个浮上来,缨儿大哥二哥,老到王康小到王思思,咔的一声,满门抄斩!
怎么办?!
不承认?还是跪下来求饶?
说自己错了,不该干涉政事?
或者撒……撒娇卖乖?
王笑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皇宫之中,延光帝紧盯着王笑的神色,眼神中尽是试探……
过了很久。
才听王笑结结巴巴道:
“邱……邱鹏程……”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15章 乖下台
“陛下绝不会用张永年。”文博简淡淡说道。
文和孝讶道:“父亲如何知道?”
“当年建奴从喜峰口入寇京师,大家都有责任。秦成业守着辽东,让建奴绕过去了;李建如坐镇蓟州,没拦住;但陛下……陛下心里明白,最大的责任在谁那里。”
“人嘛,心中有愧,便不会再想面对。张永年是李建如提拔过的,就注定不会再受重用,事实上若非他是个强干的,连巡捕营的位置都坐不住。”
文和孝比三弟文和仁聪明些,应道:“那人选便落在邱鹏程身上了,陛下既是让王芳重整太平司,这提名之权便在王芳这里。老太监一辈子呆在宫里,如今最信任的就是王笑。”
文博简点点头,示意文和孝接着说。
“有卢正初罩着,别人都对太平司指挥使的位置插不了手。”文和孝眼睛一亮,道:“但我们不同,我们既然知道人选会是邱鹏程,便可以早早的将他拉拢过来。”
文博简点了点头,淡淡道:“你二十年的官没白当。”
老人说着,心中感慨了一句:可惜啊,你在户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太久,只有五品辅事官的眼界……唉,子辈不行呐。
文和孝被夸了一句,很有些喜意,道:“那孩儿亲自去将邱鹏程收买了?”
“不必了。”文博简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
文和孝便感到很是疑惑。
过了一会。
“祖父。”
随着这一声唤,一个青年男子走进厅内。
“见过祖父、见过二叔。”
“瑜儿回来了。”文博简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文家长房三子文弘瑜,时年二十八岁,长相俊朗、目若朗星。
京城欢场中的风流名士,“多情酒公子,风流檀玉郎”其诗第二句,指的便是文弘瑜。
大概可以说是,与王珍齐名的……嫖客?
他少时风流,二十岁后才开始读书,二十五岁便中了进士,如今已馆选了庶吉士,进了翰林院。
七品翰林编修,官不大,却是真正的前途无量。
下一刻,文博简却是对文和孝道:“忘了和你说,瑜儿今日刚升了从六品的史官修撰,是一桩可喜之事。”
文和孝一愣。
他因检举了白义章,现在不敢去户部坐堂,干脆告病在家休养,因此还不知今日之事。
文博简见文和孝这愣愣的模样,心中叹息一声,道:“你是为官者。哪怕告病在家,就能真将自己的耳目闭起来?连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
他说的是王笑与何良远打架的事。
文和孝心中却极是委屈——爹,我一天都在陪你啊。
还有,不过是升了从六品的小官,如何能称得上大事?
文和孝只好对文弘瑜哈哈笑道:“大哥不在京,那二叔我来操办一番,为瑜儿庆贺。”
文弘瑜笑道:“不劳二叔,想必我过几天还要升官,到时候一起办便是。”
这句话却是以一种开玩笑的态度说的,是文弘瑜以前在欢场中与女子打趣惯用的语气。
文和孝一愣。
而接下来祖孙俩的对话,就更让他云里雾里了。
文弘瑜道:“邱鹏程。孩儿刚才已然拿下了。”
“做得好。”文博简道:“接下来为陛下修书,你可有把握替代王笑?”
文弘瑜笑道:“论词才我比不上他,但他那一点风水言论,孩儿早已经参透了。”
他说罢,玩笑般地道:“更何况,我们文家可是书商。”
“哈哈哈,书商。”文博简道开怀大笑,道:“那小子趟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却是最适合你走,一边为陛下修书正名,一边为陛下执刀杀人。吾孙文武双全,舍你其谁!”
“是谓‘前人铺路,后人乘凉’也。”文弘瑜便陪着祖父笑起来。
祖孙俩笑了好一阵,苍苍老者才停下来,毫不掩饰地道:“老夫将家族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
接着,他摆了摆手,道:“你去忙你的。别在这陪我这个老头子耗时间。”
“是,祖父。”
等文弘瑜退下去,文博简便向文和孝问道:“我刚才那句话,你可服气?”
没等文和仁回答,文博简又淡淡道:“我与瑜儿的对话,你要是能听得懂。那为父便给你一个不服气的资格。”
文和孝一愣,巨大的失落与无力感便涌上心头!
他知道父亲看重弘瑜,却没想到,这佑大的家业……连个过渡都没有,竟是直接跃过了自己这辈人。
文博简缓缓而谈起来。
“我让老三去找王家的破绽,他找了个什么东西?!扶不上墙的烂泥……但也好,让他去闹、去丢人现眼,去迷惑京城中那些人,也算是为瑜儿暗渡陈仓。”
“如今太平司指挥使之位已拿下来了,看老夫亲自踩下王笑、夺了他的产业园,等为陛下修完书,瑜儿的前程……你想都不敢想!”
“你三弟是个呆的,以为我的宝押在钱承运的身上。你也是个呆的!以为我的宝押在左经纶身上。”
“你们这些呆子!”
“看问题是像你们这么看吗?!最根本的道理是什么?世上谁最靠得住——自己!”
“一个个的,要么想着靠姑父,要么想着靠妹夫?!老夫能将这佑大的家业,交在你们这些蠢才手里吗?!”
老人叱骂了这一句之后,他正在盛年的五品官儿子就跪了下来。
“记得,别指望那些高官能当你的大树,好好扶持你的亲侄子。”老人又道。
文和孝低头不语。
文博简冷笑一声。
“不服气?那为父问你,王家破绽是什么?你要能说出来,为父改为扶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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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邱鹏程……”
一句话入耳,延光帝的脸色缓和下来。
因担心这孩子经不住吓,自己只用了五成功力而已。
果然就差点将他吓晕运去了。
朕实在是炉火纯青呐
比起那些人,这孩子的心思还是干净坦荡。
——延光帝心中如此叹了一句。
“你果然和王芳有勾结!”
接着又是一声可怕的叱骂,如雷霆霹雳。
王笑心中一跳。
赌了。
他一咬牙,道:“我和王公公都是忠于陛下的!”
“我们忠于陛下,自然是臭味相……不对,自然是有共同话题。在一起背后说那些文官的坏话也是有的,又不是什么……”
在延光帝可怕的目光中,他语气越来越弱:“……大事。”
“但你是朕的附马,你竟还敢操纵太平司指挥使的人选!”延光帝冷笑一声,道:“依祖宗家训,附马都尉敢与厂司勾结,朕现在就能将你满门抄斩!”
王笑:“!!”
扑通扑通扑通……
头上冷汗直流。
他感到一阵眩晕。
二哥的事他知道吗?
他知不知道我今天在揣度他的心思?
自己今天确实太太……太飘了。
还是得逃。
不去江南了,直接去海外!
但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晕过去算了?
又是良久。
延光帝的目光如电。
王笑有些迷茫地转了转头,样子看起来有些呆傻。
“那那我以后,不和王公公玩就是了……”
少年有些委屈地道:“我想着自己要尚公主了,又看陛下亲切,才想为陛下办些事的,王公公人又热情,口口声声说陛下这里有多难、那里有多难。我看他年纪大了,对宫外又不熟,好心帮衬了一把……”
“那要是早知道这样违了祖宗家法,我肯定不会这样啊。我家又不缺钱,我安安心心跟家里呆着……”
王笑絮絮叨叨的。
心里却很有些焦急。
快!
哭出来!
但最开始的时候吓到忘了哭,此时看延光帝的神色缓和下来,他心中已道了一声“稳了”。
——对啊,我刚为陛下做了这么多事!他就是因为要大用我,才会吓我的!刚才真是傻了傻了……
如此一想,便有些哭不出来。
他只好继续委屈巴巴地诉说起来。
“那我大不了不尚公主了,我们家捐的钱也都不要了,我以后老老实实的,谁都不勾搭,不对,不勾结,我我我产业园也交给工部,不过陛下能不能把禁酒令解开了,我家里也没什么……没什么……”
他偷偷瞥了延光帝一眼,只见皇帝面沉如水。
声音便又小下来。
“……没什么银子了。”
“还得接着做生意。”——又补充了一句
延光帝冷冷道:“君前怨怼!只这一条,朕也能砍了你。”
王笑气道:“那我又能怎么样?”
又能怎么样?
延光帝一愣。
是啊,能怎么样?
一个孩子而已,又能怎么样?
祖宗家法?
如今这个局面,朕还管那么多?祖宗要是不服,让他们自己来中兴大楚。
这本来就是个以防万一的条例,为了这个万一,朕要弃这小子不用不成?
在伯爵以上的勋贵中,上哪再去找这么一个脸皮厚能耍赖皮、又忠心又赤诚、身家不菲却没有太多势力牵扯的人替自己办事?
~~
又过了良久……
“哈哈,朕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编书你不参与,道理谁替朕说?”
“哈哈,小孩子家家的,哪来这么大的气性?”
“竖子!别给脸不要脸,朕不会哄你第三句……”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16章 出皇宫
乾清宫。
两个人还在嘀嘀咕咕。
“像这样坏事都由我们来干……没关系的,我名声本来就不好……”王笑说着,一幅很有义气的样子。
延光帝却是骂了一句:“你别一幅鬼鬼祟祟样子,与朕堂而皇之地议论国事,怕什么。”
又是嘀嘀咕咕良久,御案后的延光帝点了点头,事情便算敲定了下来。
小太监刘安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催促起来:“陛下,宫门要落钥了,奴婢送……”
“不急。”延光帝淡淡摆了摆手。
事情敲定了,人却还要敲打。
“以你的身份,敢操纵武职人选,是为大罪!”
若是别的官,这会便要做惶恐状,王笑却是鼓了鼓腮帮子,一幅‘陛下你又来’的表情。
好像自己很问心无愧一样。
“但朕还敢用你,你可知为何?”
“因为我忠心?”
延光帝冷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是何等的胸襟气度?你年纪小还不懂。连钱承运那样人品差劲的朕都敢用,为何?因为若用只用纯臣,这天下万万臣民,朕怕是无一人可用。”
他想了想又道:“倒也有一人,朝中有个小小言官,名叫罗德元,但朕难道能用那种傻……官来治国不成?他曾公然顶撞过朕,王芳提督东厂之后,曾打算拿他开刀立威,朕却没让他这么做,你可知为何?”
王笑摇了摇头,接着抬头看了看天色。
可惜,他看不懂天色。
陛下啊,宫门都要落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延光帝淡淡道:“因罗德元做的是他的本职,朕便不会惩治他。更重要的是,朕重开东厂为的不是这样的小官……王芳出任东厂,却只敢动七品官,那谁还会怕他?因此上次御前庭审那些文官才能放过他,转而对付钱承运。”
“因为他们觉得,朕的这条狗不咬人。”
王笑一愣——原来这些,陛下心里都知道啊。
接着,延光帝站起身,大喝道:“朕要的不是这样的鹰犬,明白了吗?!”
王笑心中一凛,高声答道:“明白了!”
“滚吧。”
……
一声大响,沉重的宫门在身后闭上。
让人仿佛回想起了从前……在女生宿舍门禁之前紧赶慢赶跑出来的感觉。
王笑长舒一口气,心中明白过来——陛下就是故意说那些话,让自己这么狼狈地出宫。
这是对自己的敲打。
今天还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个陛下心思深沉,自己每成长一点,才能对他了解多一点。
他或许比不了汉宣帝,可如果能生逢治世,应该也能得个明君之称吧,可惜接手的是个乱摊子。
贼杀才,差点被他吓死了。
好在事情终于成了。
……
漫天的大雪中,王笑忽然觉得有些冷。
他背上先前被冷汗浸湿了,跑出来又是一身汗,此时夜风裹着雪花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呵。”
他却忽然冷笑了一声,收起那幅人畜无害的表情,脸上显出不容侵犯的威严神色来。
像是一只从虎口逃生的羚羊,一瞬间变成了一只狼。
——自己面试邱鹏程和张永年的事,陛下怎么知道的?
东厂在王芳手里,陛下还有别的耳目?
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告自己的黑状?
谁?
哪个老王八蛋敢打自己的主意?
老王八蛋的消息又是哪来的?他还知道一些什么?
逸园里有别人的耳目?
自己这么可爱,竟然有人想害自己……
~~
王家的马车停在宫外。
今天赶车过来的是王十七与王十八,他们等了一天早已是百无聊赖,此时见了王笑便连忙迎上来。
王十七道:“少爷,老……”
“去逸园。”王笑难得一脸寒霜,皱眉吩附道。
说着,他大步跨上马车,在车厢里坐定。
王十七与王十八对望一眼,王十七只好便掀开车帘,低声问道:“少爷,你怎么一个……”
却有一个嬷嬷探头探脑地走过来,居然很没礼貌地往车厢里望了望。
“也是接男的啊。”
王十七便不满地对她嘟囔道:“都跟你说了我们不是接女的。”
“莫怪莫怪,老身就是望一眼嘛。”那嬷嬷赔着笑,转身走了。
王笑被这样看了一眼,颇觉有些奇怪,问道:“那阿姨是干嘛的?”
王十七不满道:“她也在宫外等了一天了,打探什么钱家小姐出来没有……”
王笑眉头一皱,本就是一脸寒霜的面色更加阴沉起来。
他目光望去,只见那嬷嬷是带了一顶轿子过来。
此时见宫门落了钥,她便尖声对两个轿夫喊道:“散了吧,明儿再来。”
看着雪中那嬷嬷的背影,王笑吩咐道:“你去悄悄跟住她,看她回了哪里。”
他神色郑重,语态极有气势。
王十七脖子一缩,不敢再啰嗦,蹑手蹑脚便向那嬷嬷的方向走去,尾随在其身后……
“走,逸园。”
王笑又对王十八吩附了一声,甩下车帘,闭目沉思起来。
王十八愣了愣神。
他不敢多言,只好“吁”了一声,驾着马车向逸园而去。
马车在长安大街缓缓而行,王十八感受到身后车厢里那股气势,也是缩了缩脑袋。
三少爷今天好吓人啊,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但是,
老爷去哪里了呢?
……
王笑感觉自己忘了一件什么事。
这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而且绝非易与之辈。
今天在陛下面前,自己稍稍不沉着的话,可能都要露了陷。
一但表现出惊慌,引得陛下查自己的话……
两个哥哥给唐中元献过策,还要刺杀太子,自己则是与反贼细作又勾结又勾搭……
王家的把柄太多了。
“冷静,冷静。”
想必以两个兄长的能力,对方知道的也就那一件事。
自己还可以慢慢地将这个老王八蛋找出来……
可是这心里总觉得……到底是忘了一件什么事呢?
怪让人不安的。
~~
王珠不在逸园。
王笑匆匆赶回家里,发现他也不在家。
他便去找王珍,没想到王珍竟也不在。
接着他问了府里的许多下人,竟是没人知道这两个兄长去了哪里。
“呸,你们事发跑路了也不带上我。”
如此这般开玩笑地咒骂了一句,他只好颇为无奈地回了自己的院里。
心中不安。但唐芊芊也不在,也只能和缨儿商量了。
缨儿见他回来,便极高兴地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喜意。
“少爷啊,你是先洗澡还是先洗澡哦?”
这是她昨天刚和少爷学得句式,正玩得起劲。
王笑今天被延光帝吓的不轻,此时见了缨儿,才觉得一颗心被包裹起来,暖暖的、稳稳当当的。
他脸上的寒霜便化开来,笑着弄乱缨儿的刘海。
“我才不想洗澡。”
“不行哦。”
~~
等洗完澡,王笑裹着被子坐在榻上,缨儿便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前面陪他说话。
“缨儿知道大哥和二哥可能会去哪里吗?”
缨儿便摇摇头。
她看王笑似在沉思,便赶紧帮着想,过了一会,她突然灵机一动道:“桑落姐姐知道二少爷平常会去哪里。”
王笑在心中学着延光帝的语气,道:朕不要知道王老二平常去了哪,朕只要知道他现在去了哪。
他摇了摇头,便与缨儿闲聊起来:“桑落回来了吗?”
“没呢。”缨儿颇有些遗憾道:“二少爷不让她回来,现在桑落姐姐住在芳醅家里。”
“芳醅家?”
“对呀,芳醅她爹是前院的小管事,分了积雪巷院子住。”
“哦,我也有朋友住在那,你也有朋友住在那……”
说了一会这样无聊的话,王笑便道:“缨儿,要是我们不去江南了,你说好不好?”
“好啊!”
缨儿当然更喜欢京城,一时便有些开心。
下一刻,她又觉得这句话就好像“我们不私奔了好不好”,一时又有些失落。
她便分不清自己是开心还是失落……
王笑正想开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问道:“上次桑落带来的那叠名单我们收在哪里?”
“名单?”
缨儿一愣,接着反应过来:那是桑落姐带来要让自己在里面选夫家的名单。
刚说不走了,又要名单?
少爷不会是要把自己嫁出去吧?
“我丢掉了。”缨儿如此应了一句。
这个语气对于她来说,算是非常硬气了,意思大概是——哼!我丢掉了!
“好吧。”
王笑心道:丢了就丢了吧,回头问二哥也是一样的。
下一刻,他便发现缨儿撅着一张小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他只好凑过去哄她。
“缨儿别不高兴了,我是要查二哥的老底……”
“以后我到哪里都会带着缨儿的……”
“快笑一下,我可不会哄你第三句哦。”
缨儿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当然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便乖乖借着台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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