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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啊!”一声惨叫,那执刀大汉突然倒了下去。
唐芊芊一刀砍下,策马奔至王笑身前,一把将他拉在马背上。
“抱紧我。”
王笑一把抱着她的腰,再回头看去,却见火已被扑灭,越来越多的执刀大汉围了过来。
“你还有人吗?”
唐芊芊摇了摇头:“我刚回京便来找你,只带了这些人。”
她说着,策马向坡上跑去,接着调转马头,似乎在惦量着如何冲出去。
王笑松开手,苦笑道:“那你快走,以后替我报仇。”
“一起走。”唐芊芊握住他的手。
“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我不能独自逃。”王笑语速飞快道:“说起来这很傻,但我今日若走了,往后我便不是我了。芊芊,死前能见你一面,足够了。”
“那便一起死好了……”
没有时间再给两人说话的功夫,顷刻间执刀的大汉已然扑了上来。
围绕着这个祠堂,惨烈的呼声不停。
屋顶上,那个名旦对这一切恍若未闻,自顾自地抖着袖子唱着戏词,将平生所学绽放出来,仿佛这场厮杀是最好的舞台。
“藩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60章 不怕了
唐芊芊是傍晚进京的,衣甲都还未卸便去找了王笑一趟,没想到王家空空如也,于是她又唤来京中的眼线探问。
那眼线也是义军的细作,对王家老宅在哪并不知情,反倒将锦衣卫抄了文家的事大说一通。唐芊芊听了,随口就使唤起花枝来。
“他全家都出了京,我们正好一道劫走,你觉得如何?”
花枝道:“我觉得很好啊。”
唐芊芊便道:“笑郎组建锦衣卫,必会安插耿当与庄小运进去,你去象园问问。”
“我就说你这女人怎么会问我意见,果然又是要我跑腿。”花枝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唐芊芊自己则是好好地洗了一把脸。见情郎么,总不能黑不溜湫的去。
这一身戎装倒是不打算换,她打算让王笑看些新鲜的……
那边花枝到了象园,开口便道:“你们这锦衣卫里可有名叫庄小运的?”
守门的番子见这官兵男不男女不女的,本有些好奇,又听她开口就是庄百户,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忙不跌地请了庄小运出来。
庄小运自然不知花枝的真实身份,见了她这身戎装颇为吃惊。结果才开口问,便被她一句“你管得着吗?”给顶了回去。
接着,花枝这个义军细作便大摇大摆地将楚朝的厂卫衙门逛了个底朝天,摸了张永年公房里的一袋咸香油酥,还得知狗皇帝明日要来看看这个破衙门。
这倒是刺杀狗皇帝的良机,可惜唐芊芊、陈圆圆这两个娘们办点事情婆婆妈妈的——她如是想道。
心里暗骂不已,她嘴上则是很嫌弃地评价了一句:“这衙门不怎么样嘛。”
庄小运傻笑了两声,自告奋勇地要领路带她去找王笑。
花枝道:“你告诉我在哪就行,明天皇帝看过你,这试百户没准就是百户了。”
——也是干不长久的小官,但谁让你这傻高个乐意当呢。
没想到这庄小运颇为热情,非要送她去。
花枝只好道:“那随你吧。”
——要去是吧?老娘再带你到陕西逛逛。
如此,庄小运便高高兴兴领着唐芊芊一行往房山而来。
他一路上却没什么机会与花枝说话,只有在途中休息时献宝似得说了一句:“知道吗,铁愣成了治蝗的大将军……”
没想到花枝对治蝗不感兴趣,随口就问道:“是吗,它现在够肥了吗?”
庄小运一愣。
花枝便自语了一句:“是红烧好吃还是清蒸好吃?”
庄小运:“……”
——自己这力使得似乎有些不对啊,早知道去学厨了……
待一行人到了王家村,见到漫天火光和厮杀,庄小运吃了一惊,忙将心中的失落抛开,冲进敌阵要救自己的恩公。
等初时的威势耗尽,那些执刀大汉知道了他们只有十几个人,便冲上来围杀。渐渐的,庄小运气力不济,陷在人群中便有些吃力起来。
五六个大汉围着他,几次都差点将他拉下马来。接着,几把刀同时向他砍下,庄小运抬刀去挡,慢慢吃不住力。
正凶险,花枝策马过来,一刀横扫,连杀三人,极有些凶狠。
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劈砍不停,一幅游刃有余的样子,嘴里还道:“傻高个,你战阵经验不足啊。砍人时你倒是收点力啊。”
庄小运喘着粗气答不上来。
“后悔没?丢了百户的官,命还要搭在这里。”花枝又道。
“不后悔。”
一边打架一边说话,这对于庄小运而言有些吃力,他却还是勉力问道:“你能带着恩公他们出去吗?”
“那哪能啊。”花枝道:“但我杀的比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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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庆领着三百人负责王家村南面。
他虽是巡捕营千总,却也只能私下调动这些人。
今夜之局,一共来了一千五百人,分为五组,除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还有一组居中调度。
这样的兵力压下来,本该早已屠了王家村才是。偏偏那些村民顽固得很,竟是硬守到了现在。东面和南面还逃脱了几人。
东面的事不归袁庆管,但南面却是走脱了王珍,害得袁庆被石将军狠狠地骂了一顿。
才挨完骂没多久,没想到王笑一把火又烧死了自己几十号人,袁庆心疼不已,只好吩附人推倒土墙,誓要拿下诛杀王笑的大功。
结果就差那一点,竟又被人闯进来坏了好事。
“爹,你说怎么就偏偏我们南面这么倒霉。”袁环道:“要不,求援吧?”
袁庆在儿子头上一拍,骂道:“慌什么,看清楚没?他们才十几个人,将所有人压上去!”
“可是他们很能打啊,这样得死不少人……”
此时那边十几骑已被合围,袁庆终于能放下心来,便在儿子面前摆出一幅运筹决算的模样,道:“死了就死了。你记住,损失越大,功劳也越大。”
袁环点头受教。
袁庆道:“你以为文家被抢的那些银子全是文家的吗?那其中有多少勋贵的利益?王笑触动的是一张大网,现在这张大网压下来。是他的死路,却也是我们的机遇。正好让我们父子顺着这张网一路向上爬。”
“与巡捕营里那些小鱼小虾周旋有何意思?男儿当世,须立大功业。今夜,屠尽这个村子,杀了天子之婿,方显胆色。”
袁环看着父亲那冷冽的脸色,心中涌起无尽的景仰,连忙道:“父亲说的是。”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耿当那个大傻冒。
自己以前真傻,居然和那样的土冒计较。
看现在,自己可是要干大事……
下一刻,一支箭激射而来,猛然从他喉中贯了出去!
!!
袁环“呃”了一声,仰面缓缓倒了下去。
袁庆还有一肚子的大道理正要对儿子讲,才开口,血就溅了自己一脸,不由呆愣在当场。
“儿……”
来不及悲伤,他猛然在地上一滚,躲开疾射而来的另一箭……
~~
“可惜了,老的那个躲了。”王笑伸手在唐芊芊的肩甲上摸了一把,道:“往常看你胳膊细细的,怎么有这么大力?”
唐芊芊嗔道:“哪里就大力了?明明是他们自己不懂站远一点。”
说着,她丢掉弓,接过王笑递来的刀又杀一人。
那弓是王笑刚才在一个汉子身下瞥见的,他见到时还颇有些惊喜,问唐芊芊能不能把袁庆父子干掉,表示这是自己临死前的小愿望。
此时愿望只实现了一半,两人却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明明就很大力,怪力少女。”王笑道,手里挥了一刀,却砍空了。
“讨厌。”
“知道吗?我当时在巡捕营看到他,可害怕了。”王笑自嘲一笑,“一个千总,就给我那种命运被人掌握的恐惧。”
“没想到今天他真掌握了你的命运?”唐芊芊问道。
“但我现在不怕了,死就死。”王笑道。
说话间他又挥了一刀,因唐芊芊马术好,这一刀竟是杀了一个人……
~~
那边袁庆已退得远远的,嘶声力竭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心中的愤怒让人不能自已。
“一个活口都不许留!你去,告诉石将军,再派……”
下一刻,另一只箭从身后射来,狠狠从他喉间贯了出来。
“呃……”
袁庆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箭头愣了愣。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里射来的箭?
~~
“敢收老子一百二十两?”草丛中,小柴禾冷笑一声,放下手里的弓。
“让你他娘的乱叫价……”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61章 看战况
“若是一千五百名官兵连些村民都屠不尽,传出怕是要沦为笑柄。”
说话的中年男子瘦得皮包骨头,目光中带着些讥讽的笑意。
他是恭王府的清客文人,名叫阮洽。
阮洽中过举,又因科场舞弊被剥了功名。此时他坐在一片残垣上,好整以暇地煮茶,很有些清雅之态。
站在他身边面色冷峻的武官是振威营都统石良平,听了这样的话,转过头不应。
阮洽又道:“王笑还在村中,南面逃的是王珍,那东面逃的便是王珠了。这两子皆不俗,回头怕有些麻烦。”
石良平道:“捉回来便是。”
“自欺欺人。”阮洽讥笑一声,斟了一杯茶,感慨道:“怪不得王家能酿酒发家,这村里的水是真不错,石将军不尝尝?”
“不喝。”石良平冷着脸道。
“此处视野既佳,各处的情况都能望到,还能听到那边的唱词,不错,不错。顾回芳不愧是京城名旦,一唱三叹,余音绕梁,不虚此行啊!”阮洽显得颇为高兴,啧啧赞道:“青山覆雪,月下杀人,名伶唱曲,好水新茶。如此良辰美景,石将军不坐下来同赏?”
“不坐。”
“你真不知趣味。”阮洽捏着袖子,缓缓扇了扇杯子上的热气,眯着眼四下望了一会,忽然道:“哈,袁庆那傻儿子死了?有趣。没想到王笑竟有这样的姘头,既美艳又果勇。得如此艳福,他真是死了也不冤啊。”
说着,他执起茶杯,摇头晃脑地吟道:“腻如玉脂涂朱粉,光是金刀剪彩霞。从此时时春梦里,应添一树女郎花。”
石良平实在是有些烦这个读书人,冷哼一声:“你能不能闭嘴?”
阮洽笑道:“石将军请不要这么浮躁嘛,以后你我同为诸王公门下,又正好一起出来办事,多聊聊才好联络感情。”
石良平往旁边又走了两步,背过身不理他。
“石将军。”
“石将军。”
阮洽连唤两声。
石良平道:“别烦老子。”
阮洽道:“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石将军真不想听?”
石良平耳听八方,隐约感到有些不对,猛然回头。
“袁庆让人射死了,嘁,那边有人冲下来了。望之,应有三四百人。”阮洽不紧不慢道,抿了一口茶,叹道:“好茶!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
“中路压上去!”石良平大喝道:“东面调一百人、西面调两百人过来,拦住他们!”
吩咐完,他望向王家村中,再次下令道:“让北面加紧杀过来,杀完王家村就直接包夹这伙人!”
等他一通吩咐完,阮洽便再次开口道:“来者是孤山寨刘一口的人……王珍有些本事,竟还能搬来援兵。石将军你看,这便是多读书的妙用,愿借辩口如悬河,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来的正好。山贼屠了王家村,老子灭了山贼,正好将事情做圆。”石良平冷笑一声,又看着战况调度起兵马来。
阮洽似赞非赞道:“没想到石将军指挥千把人屠些村民、山匪的,也如此郑重其事,举轻若重、稳稳当当,真乃大将之风。”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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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背倚坡峰岭,西、北两面皆是山地,没有进村的路,因此北面的官兵既要登山,又要防守山林以防有漏网之鱼,进展便有些慢。此时得了军令,也只能整顿队列向王家村祠堂缓缓逼下来。
相比南面的混战,祠堂以北却是一片肃杀。三百官兵执刀奔跑着,依旧是一间一间屋子搜杀过来,不留活口。
刀锋上的血滴在地上,步履飞快。
远远的,祠堂在望。
祠堂前还有一排人手里拿着棍棒与锄头拦在路上,很有气势的样子。
官兵们又跑了一段路,接着,微微愣了愣。
却见守着祠堂的有大几十号人,远看确实威风凛凛。这近了一看,却大多都是些老头,颤颤巍巍的样子,各别人还胡子花白,连锄头都拿不稳。
这他娘的实在是……
~~
王康站在人群前,膝盖有些发软。
他是一辈子没打过架的,看着那些凶神恶煞扑过来的人,一颗老心脏颤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能怎么办呢?
作为京酒商会的会长,酒业同行有难时自己要挺身而出;作为大楚的子民,圣天子有召时自己又得忠君体国;作为王家的家主,要为王家香火传承做考量;作为父亲,要给儿女们耳提面命……这一生活到五十岁,早已活得不是自己。
今夜王家村有难,三个儿子放在外面生死不知,为父者心里的苦要咽下去。而自己作为族长,便要担起族长的责任!
身后是家族亲人,是妻妾儿孙子女,往日里他们唤自己老爷祖父,自己受了这一份爱戴尊敬,便只能拦在他们前面。
来啊!
老头怎么了,老头也是男儿。
让你看看赵燕男儿的血气!
心中如是给自己打着气,王康脸上泛起悖然怒色,迎着冲上来的凶恶汉子大喝一声。
“哎哟!”
王康腿一软,摔坐在地上。
他长须一抖,吓得面色惨白。
——这也太凶了吧!
这一下,他确实是没想到对面这个大汉冲得这么快,刀劈得这么快。
咳,但总之,摔倒了……
“唰”的一声,刀锋在空气中狠狠劈空了。
眼前的老头瞬间不见人影,冲在最前的官兵一愣神,心道:“竟能躲过我这一刀,好快的反应!”
下一刻,他低头一看,与王康大眼瞪小眼的一瞬间,腹上便挨了一锄头。
那官兵肚子一顶。
又是一声“哎哟”王康再次摔了一跤。
那官兵又气又笑,手中的刀却是半点不慢,狠狠又斩了下去……
“噗”的一声,十几骑策马过来,一刀劈在那官兵背上,接着狠狠撞进官兵的队伍当中,引起一团混战。
却是王笑与唐芊芊见南面有了支援、战况稍缓,便领人过来解围。
王康见那汉子还没死透,捡起他的刀便挥下去。
“老夫也杀了一个。”
经此一‘战’,他既有些后怕,又自觉涨了些本事,心中感慨万千。
再抬头看向救了自己还挡在前面的王笑,忽然发现这个逆子其实也蛮孝顺的。
下一刻,王笑转过头,破口大骂道:“添什么乱!还不带人进去!一堆老头堵在这,我火都放不了……”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62章 先虑败
月光下,人如野兽般撕咬着对方。
迎着数不清的敌人,刘一口如狼入羊群,手中的狼牙棒翻飞,溅起一片的血肉。
小柴禾手中则是一柄长斧,大开大合间亦是血光汹涌。
“哈哈哈,有多久没有并肩杀人了?”刘一口大笑道。
小柴禾将沉重的长斧从敌人的肩骨间提起来,咧嘴一笑:“十年,上次联手还是与你一道劫老县令囚车。”
提到老县令,刘一口便又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年冬天,宛平县的县牢里关了几个犯了些小案子的孤苦孩子,这些孩子一直到很多年后才明白:若无这场牢狱之灾,自己其实早就冷死饿死在外面了。
刘一口这个名字也是在牢里才起的,那在之前他这个孤儿是没有名字的。小柴禾比他大两岁,那时候每顿牢饭都会留下一口分给他。
因这每餐多一口的牢饭,他得了一个名字,也记了一辈子的恩义。
可惜他们出了狱后,终究没走上正途;也可惜老县令一世清廉,却落得蒙冤发配。但既然世道如此,大丈夫立世,快意恩仇罢了。
三十年过去,几天前小柴禾落难上山,刘一口便打算让出这大当家的位置,偏偏小柴禾不受,只在寨子里当了二当家。
今夜王珍来求援,说到最后,刘一口其实是有些犹豫的。
但小柴禾却是义不容辞,打算自己下山救援。一则,孤山寨既收过王家的保护银,他愿意替刘一口守这行的规矩;二则,他的弟兄们是死在文家手上的,王笑抄了文家,这份人情他要还。
既然兄弟如此说,刘一口便领了人下山。
他是敢做敢当的大汉,此时既已杀入敌阵,便不再考虑事情的对错结果,只专心杀敌。
这群山贼皆是悍徒,直杀得那些官兵心下骇然。
南面巡捕营的官兵本就死伤惨重,袁庆又已阵亡,再面对孤山寨的突袭,战线几已溃散。若非石良平应对沉着,差点便要让刘一口的人突破防线,接出王家村的人。
六百多官兵对上三百多山贼,正面鏖战,战况陡然间便激烈起来,每一刻都有人在惨叫中倒下去,鲜血流了一地,伤者倒在地上痛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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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良平皱了皱眉。
今夜此来,一切都和计划中不一样。
本是一次屠杀行动,到现在却是成了一场激战。
伤亡早已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不说,他甚至隐隐看到了失败的可能。
“拿本将的大刀来。”石良平大喝一声。
看着孤山寨的几个凶徒如入无人之境,他打算亲自上阵斩杀刘一口,压下对方的势气。
“石将军莫急。”阮洽却是又笑了笑,出言阻止道:“今夜之局,已经达不到预想的结果了。不必再压上去了。”
“你胡说什么?”石良平道:“王笑马上就要死,这群山贼只不过是乌合之众。”
“但一开始我们就低估了对手。”阮洽转着手里的茶杯,道:“我们要的是以雷霆之势屠了王家,而不是和他们去拼。真当是要在京城之外打一场大仗不成?”
“若不是你非要用巡捕营那些蠢材,只由我振威营的兵马行事,如何会这样?”
阮洽道:“我安排这些人,便是考虑到万一事有不谐,我们也可以全身而退。若是全用你振威营的兵马,情况未必好得了多少,闹大了只会让诸王爷为难。袁庆死在这里是好事,他背后是兵部,王笑只能顺藤摸瓜找到郑元化。你若死在这里,结果可就大大的不同。你看现在,我们有何损失?反而是引得锦衣卫与郑元化狗咬狗。”
这话实在是太不中听,石良平瞪着阮洽,终于被激怒了。
“你开始就信不过老子?”
阮洽笑了笑,悠悠道:“石将军别生气嘛,所谓‘善用兵者,不虑胜,先虑败’。石将军只有将今夜的败果咀嚼下去,往后方才能成大将。总之,今夜败的是你,却不是学生我。”
“老子还没有败!”
“石将军回头一定要再练练这养气的功夫,不要这么浮燥。”阮洽道:“你看,王珠的救兵也来了,神枢营高成益,你真的打不过了。”
石良平猛然回头一看,便望见远远的有火光点点,似一条长龙将这边而来。
“你早知道高成益会来?为何不早说?!”
阮洽奇道:“咦,石将军自己没想到吗?是你放走了王珠,现在如何能怪我?再说了,我若早说,岂非会让你乱了阵脚、不能专心对敌,这是战阵大忌。”
石良平一挥手,似乎要驱散耳边的嗡嗡声。他向王家村那边看了一会,又道:“来得及,我还能杀了王笑。”
“来不及了。再不撤,便要和高成益碰上面了。”
阮洽说着,饮罢最后一杯茶,嘴里砸巴了一会,叹道:“如此好茶,石将军一口未饮实在是可惜……走吧,这王笑身上有气运,这或许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说罢,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负手而行。
石良平脸上阴睛不定,极有些不甘。
“走吧。”阮洽并不介意多提醒几句:“杀不了王笑,你不过是无功。若是让高成益撞见了,却是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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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没想到今夜自己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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