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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但当敌人退去,看着满地的尸首,他心中却未感到太多的惊喜,反而是悲伤与愧疚不停涌上来。
这种感受并不会激得他大哭起来,却是将他一颗心都浸泡在苦水中,让人感觉难捱。
他能做的也只有抛下刀,将王家村的伤亡者一个一个从满地的狼藉中拖出来。
空气中泛着各中血腥味、烧焦味、酒味……各种气味形成一种久久不能散去的奇异气道。
他或许能一辈子记住这个味道。
而心中的悲伤与愧疚若是捱不住,便只能化成仇恨与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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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芊芊与花枝对望一眼,摇了摇头。
对于唐芊芊而言,在大同探得了楚军的机密军情后,这在京城当细作的日子便该结束了。这次回来,她其实是想要带走王笑的。
今夜若是早来一个时辰,她是有把握带走他的。
但此时,她看着那个拖着尸体、有些狼狈地的身影,感觉到了他身上有些变化。
有些东西不可阻挡的压在了这个少年的肩上,让他一点一点变的难以掌控起来……
~~
王康立在废墟之间,似乎苍老了很多。
宗族传到他手上,经营一世才终于得了一个虚阶,为的就是不辜负祖宗。
没想到啊,乐极生悲。经此大难,族中子弟身亡大半……对于他而言,这样的打击,其实是难以承受的。
一片哭嚎声响起。失去丈夫的女人、失去父亲的孩子、失去儿子的老人……种种的恸哭声传入耳中,王康身子晃了晃,几乎便要栽倒下去。
他强自镇定心神,硬是支住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倒,老夫是族长。”
眼中一片昏暗,他招了招手,唤过崔氏,嚅了嚅嘴却有些不知从何开始。
救助伤员、收敛尸体、统计伤亡、下发缟银……要做的太多了。
“你带着妇人们,先救伤……”
下一刻,有人猛然嘶吼道:“王康!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回来,怎会如此?我哥怎么会死?!”
“你赔我哥的命来!”
一句话如在耳边爆开,王康身子一震,只觉眼中一黑……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63章 各家事
王笑本来心情就很恶劣,听到有几人恶言恶语地指责王康,他更是眉头一皱,捡起一把刀便走过去,二话不说就用刀背在为首的青年身上狠狠一劈。
那青年痛叫不已,几人便指着王笑大骂起来,却不敢上前去打他。
“你凭什么打我?今夜就是因为你们回来大摆宴席他们才死的,你凭什么还这么横?!”
“就是,我们的亲人都是为了保护大家才死的,你凭什么打人……”
一阵七嘴八舌的痛骂。
王笑懒得看他们,连名字都懒得问,径直道:“你们几个现在被逐出宗族了,再敢回来,我直接杀了。”
“凭什么?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有道理!”王笑喝道,他目光扫视一圈,高声道:“我不妨告诉大家,今夜那些是冲我来的。地上这些人也是因我而死!但他们是我的亲人,不是你们的亲人。”
他目光盯住那个青年,冷冷道:“你哥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连这些老人们都站出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从头到尾在祠堂里,和老弱妇孺躲在一起。现在知道出来哭了?但你哭过你哥一声没有?现在知道出来骂我爹了?你怎么不骂骂那些杀了你哥的人……”
他说着话,目光梭巡着,找到一个受伤倒地的官兵,走过去便劈了一刀。
血溅了一身。
那青年骇了一跳,脖子一缩,不敢做声。
王笑却依旧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想要银子是吧?告诉你,你一个铜板都不会有。你哥是为了保护大家而死的,不是死来给你发财的!”
“我我我没有……你不能乱说。”
“就是,我们死了亲人心里难过才这样,你不能胡乱污蔑,这道理讲不通……”
“我这里没有道理可讲!”王笑向前两步,那群青年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几步。
“这些人要来杀大家的时候有讲道理吗?!”王笑懒得再看那几个青年,转向所有人,高声道:“我说了,今夜这些族人皆是因我而死,那他们的仇便归我报,你们的生死富贵便归我担,没有选择。这世道从未给过人选择,也没有道理可谈。”
“若有心中放不下计较的,想要跟我讲道理的。我只有一句话,这样的人今夜便离了王家的宗族,往后与我这个灾星无碍,哪天我若要被灭九族他也不受连累。但从此,休要再想从我这里沾一点好处。若以后有敢再来闹的,纠缠一句,我给他一刀!”
那群青年中便有人道:“哪有这样的道……说法?王家宗族是你的吗……啊……”
话音未了,他身上便挨了一刀。
他见王笑扑过来时其实是想躲的,但却被庄小运给制住,此时被劈了一刀,血流如注,犹自不可置信。
“王家宗族是不是我的,不是由你我说了算!”王笑道,“我的敌人再要杀来的时候,你大可以去和他们掰扯,告诉他们,你跟我不是亲人。看看他们手上的刀会不会停下来。”
“楚朝百姓活到今日之地步,天灾人祸有给过大家选择吗?官兵贼寇有给过大家选择吗?事已至此,你们要么与我同心协力与这世道抗一抗,要么趁早滚蛋,别妨碍我救治伤员。”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数三声,要走的马上走。”王笑说着,看向那几个青年,淡淡道:“至于你们,三声之后,要是还在这里,我直接杀了。”
……
这一夜,有人在夜色中狼狈地离开了王家村。
这其中有人气愤、有人庆幸,也有人想着王家的富贵以及王笑那附马都尉的身份心中翻起悔意。
但总之,人世沉浮,有时候便在一念之间注定下来……
~~
王珍亲自送了刘一口、小柴禾回山,许诺必有厚报。
王珠带来了神枢营帮忙做战后的清理,调查着幕后的黑手。
王笑对每一个伤员都很重视,尽力救回每一个能活下来的。
唐芊芊看着神枢营的人马穿梭,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此番回来,自己是带不走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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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瑞王府。
瑞王周烨是延光帝六叔爷,时年七十有八,身子还颇为健朗。
他领着宗人令的职务,经历三朝,一世清名,可谓德高望重至极。
因瑞王过于清廉,国库又没钱发禄米,瑞王府早已是家徒四壁。
这份守身执正的清廉端正并非没有回报,三朝下来,瑞王子孙中已有三个世袭罔替的亲王。可惜,子孙不肖,恭王、肃王、康王皆没有继承他的这份清正……
有人走进了这个草木凋零人瑞王府。
“父王,王笑没死。”恭王低声道。
“没死就没死吧,锦衣卫还能抄到你我王府中不成?”瑞王随口道。
恭王笑道:“本也是无妨,让人知道大家的生意不是那么好端的便是了。另外,东平侯的儿子周博裕被王笑杀了,他给孩儿送了不少良田,如今事没成,还得给他退还一半。”
“不必退了,周昱是个蠢材,退回去他也守不住。”瑞王道:“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跑一趟?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恭王道:“孩儿也是想来看看父王。”
“你还是少来些为好。”瑞王叹道:“守了一辈子的名声,别在进棺材前毁喽。”
“孩子探望父亲,天经地义。”
“别跟本王耍心眼,你不过是想拉本王下水。”瑞王道。
恭王讪讪一笑:“父王英明。”
“此事,关键不在于王笑。你杀了他,还会有周笑、吴笑、郑笑。”瑞王摸着膝盖叹道:“周缵这孩子当皇帝当久了,如今起了歪心思,想要我们这些亲戚的钱,这才是可怕之处。”
“那……打消陛下这个心思?”
瑞王瞥了儿子一眼,缓缓道:“两百多年下来,附马的人选都是宗人府与礼部定的,当年周缵却一定要给长公主德阳亲自选附马,这与礼制不合。你知道本王如何做的?德阳公主在她丈夫死后郁郁寡欢,你看周缵还敢再插手宗人府的事务吗?”
恭王点点头,道:“孩儿明白了。”
“别人都以为等王笑成婚后、真成了附马都尉会更加难缠。却不知若是让淳宁公主也守了寡,周缵的压力只会更大。”
人老了便容易啰嗦些,瑞王也是如此。
他语速很慢,又道:“道理很简单,我们是万人之上的王,经得起挫折,也有的是机会。就像踩一只蚂蚁,一脚没有踩死,就再抬起一次,不过都是小事。”
过了一会,恭王又问道:“文家没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打算将生意托给贺家……”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64章 布局者
九月三十日。
被请来王家村的唱戏的瑞福班先行回了京城。
这些伶人唱了那么多年戏,各种事情见得也多,又知道京城水深,便对昨夜在王家村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扮穆桂英的顾回芳卸了脸上的妆,换上自己的衣服,便从一个颠倒众生的女子变回了白净男子。接着,他出了戏园,往内城走去。
他扮上相后比女子还媚,京中少有人不认识。但此时以本来面目走在路上,却没人能认出他来。
确定没人盯着自己,顾回芳施施而行,一路进了温府。
此时正是中午,温容修、温容信兄弟正好都在府中,顾回芳便将昨天所见之事,事无巨细地向二人娓娓道来。
温容信脸上带着听故事般的平静神情,直到听到有奋武营兵马前往救援时神情才有些异样,又让顾回芳着重描述了一遍这十几人。
待整件事细细说完,顾回芳告辞而去……
“奋武营?她竟还敢回来。”温容信自语了一声。
“二弟说的是谁?”温容修问道。
“有一伙唐中元的暗探在京中活动,为首者是个女子,名叫唐芊芊。”温容信道:“我们想要南渡,唐中元也巴不得我们南渡,因而彼此有些合作,比如我们需要马匹、他们需要庇护。总之这一年来还算合作得不错。”
“上次京营出了些乱子,我们一时调不开人手,便托她去摆平。事情确实是平了,没想到,昨日首辅大人收到孙将军急报,道是有人冒充京营奋武营游击,偷了宣大一线的布防图……”
温容修忍不住笑了起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反贼中出来的乡下女子,不懂规矩,不足与谋。”温容信摇了摇头,苦笑道:“首辅大人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这次被人这样耍了,也有些生气。”
“她竟还敢回来?”温容修道。
“她是王笑的姘头。”温容信讥讽道:“女人嘛,被些情情爱爱遮了眼,连命都不要了。”
温容修摇了摇头,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说正事吧。”温容修道:“为兄没记错的话,死在王家村那个……巡捕营袁庆,是兵部齐向新的人吧?”
“不错,就是我们这边的老鼠屎。”温容信道。
“王家村不是你下令屠的吧?”温容修问道。
温容信冷哼一声,颇有些不快:“在大哥眼里,我就这种水准吗?”
温容修不以为意,沉吟道:“布局者拉拢袁庆来对付王笑,这是要祸水东引给我们了。”
温容信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道:“他低估了王笑,也低估了我们。”
温容修便道:“不妨猜猜此事是谁做的。”
“没什么好猜的,撇开动机不谈,只看这破水准就知道。”温容信再次面露鄙夷之色:“布局得如此拙劣,处处显着一股子小家子气,一看就是个连科举都考不上的酸儒所为。”
说着,他忍不住讥讽道:“连朝堂都没见过的井底之蛙,吃了权贵家几口供奉,便以为自己是怀才不遇,其实就是个纸上谈兵的蠢材。”
温容修脸上便也露出了文人相轻的笑容,但还是道:“阮洽那人讨厌归讨厌,当年还是有些才华的。”
“当年归当年。”温容信道:“我与兄长入仕十年,又得老大人教诲,早不将他放在眼里。只看昨夜这一局,恭王用人,差陛下远矣。”
温容修点点头,转过话题,叹道:“王珠果然收买了高成益。”
“他收买了谁我都不意外。”温容信道:“说起来,我确实没想到王家能赢了文家。往后与王珠过招,还要再小心些啊。”
“没有往后了。”温容修道。
温容信一愣。
温容修道:“太子还在卧病,他这次给吓得狠了,经不起再来一次……至于王珠,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温容信苦笑道:“好吧。”
“二弟既然嫌弃阮洽布局拙劣,不妨亲自布一个。还是那一个要求,用最小的力,拿最大的好处。”
“好。”温容信道:“三日后,淳宁公主大婚,依制将由太子代陛下前往公主府赐宴,王珠必会亲手刺杀太子。”
“你如何知道?”
温容信道:“我了解他。这些年来,最开始他只是想要太子死,但慢慢的,他想要的更多,想要让周肇痛苦、也想要亲手动手。我甚至知道他会用火铳,也知道他不会第一枪就打死周肇,他会算好时间一枪一枪……我甚至闭上眼就能看到那个画面。”
温容修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我们在他动手前拿下他。”
“就这样?”
“就这样。”
“这计划……未免太简单了。”
温容信道:“越复杂的计划变数越大。我的计划虽简单,却是我盯了他三年半才能如此了解他。”
温容修想了想,问道:“王珠不是莽撞的人,这样的刺杀,他打算如何让家人逃脱?”
“忠勇侯本说好将宅子卖给王家用来作公主府,大哥知道此事最后为何没成吗?”温容信道。
“听说是忠勇侯并不打算卖,只是在耍王家。”
温容信道:“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但这两天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温容修思量了一会,倏然站起,沉吟道:“你是说……王珠在公主府修了暗道?”
“不确定,但很有可能。”温容信道:“假设说,从王笑被选为附马那一天开始,王珠就拿了他爹什刹海那套宅子的钥匙,在里面修建暗道。然后假意与忠勇侯买宅子,一边谈,一边派人骗忠勇侯王家还愿意出更高的价。等到最后,便称时间来不及了,将公主府定在什刹海那套宅子。”
“等到公主大婚时,他几枪崩了太子,自己挟持公主从暗道离开。那边则让王珍带家人以神枢营的名义出京,或者干脆藏在神枢营里等风声过后再出京。若非是我们,谁能想到?”
温容修沉吟着,思考着这一种可能:“若是如此,我还是小瞧了王珠。”
“他也进益了,可惜,他在明,我在暗。”温容信洒然一笑,道:“这个局,我们要出什么力呢?不过是带着人上门喝趟喜酒。至于好处,你我擒获预谋刺杀太子的凶手,大功一件,也不枉多年绸缪。另外,锦衣卫是以追查太子案的名义成立的,张永年却与凶手来往匪浅,到时正好借此将锦衣卫掌控下来……”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65章 难骗的
十月初一。
王家回了京城。
哪怕房山老宅还有许多族人要治丧,王家也必须回来准备婚礼。
丧事与喜事之间,各人心中冷暖也只有各自知晓了。
王笑的主要职责是熟悉路线,练习跪拜。
陶文君却是极有些忙的,大事小情不停安排下去,整个人连轴转。
王珍送客回来,见她如将军般不停发号施令,亲自递了杯水过去,又道:“宗人府既已说了可以一切从简,你又何必如此操劳?”
陶文君没好气道:“我乐意,不行吗?”
“行行,我不是怕累着娘子吗。”王珍苦笑不已。
陶文君却是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前夜……三弟身边那个女将军,你可认得?我远远看着有些面熟……”
“没注意看。”王珍漫不经心应了一句,看了看天色又道:“湖广来的人应该快到了吧?”
“傍晚能进京,我们府中客院都住满了,你接了人后安排到西府大堂哥的院子里。”陶文君道。
“夫人真是面面俱到。”王珍随口赞了她一句,起身道:“我出京迎一迎吧。”
陶文君看着王珍的背影,脑中却还是想着那个女子,后悔前夜没上前去端祥一眼。
过了一会,给王笑订做的襟花送过来,她想着还有事要与王笑交待,便亲自往三弟的院子送过去……
~~
唐芊芊在王笑的榻上醒来,睁开眼便见缨儿正坐在那边假装绣针线,目光却在偷偷打量自己。
唐芊芊便笑道:“前两天在村里没怎么睡过,便借你少爷的床补一觉,你不介意吧?”
缨儿连忙道:“姐姐救了少爷、救了王家,缨儿心里特别感激,哪里能介意的……”
她怕唐芊芊不信,又道:“我就是觉着姐姐生得美,才多看了两眼的。”
说着,见唐芊芊要起来了,缨儿忙过去扶她,帮着披衣服递水洗脸颇有些殷勤。
唐芊芊又笑道:“我自己来吧,你是笑郎的心尖子,不好劳你服侍的。”
缨儿脸一红,也不知唐芊芊这句是玩笑话还是要敲打自己,颇有些手足无措。
下一刻,她却被唐芊芊拉着坐下来。
“瞧你,慌什么?”唐芊芊笑道:“可人儿,你不必怕我。你若见着了我那没大没小又懒又馋的丫环,便知道我不是个会计较的。”
缨儿更是脸上一红,又道:“少爷也是如此说的,说姐姐是最好相处的。”
唐芊芊从脖子上解了一条玉坠下来,径直给缨儿戴上,笑道:“姐姐没带什么别的来,便送这个玉佩给你……”
缨儿低头一看,见这玉光泽莹润,剔透晶莹,她心知这不是凡品,连忙道:“这个太贵重了,缨儿不能收。”
唐芊芊拍了拍了她的手,温柔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只是我养了两年,人养玉,玉也养人。你收了便算是认下我这个姐姐。”
缨儿感受到那玉坠上还带着温热,更有些赧然。她低头笑了笑,忍不住便说了一句傻话:“姐姐养的玉给缨儿戴了,缨儿也能变漂亮吗?”
“傻丫头,你已经很漂亮了……”
缨儿偷偷瞄了唐芊芊一眼,心中极有些亲近之意。
几句话之间,她便觉得这个又漂亮又好相处的姐姐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一下子排到了顶前面。
唐芊芊几句话搞定了缨儿,心里却觉着这样单纯的小丫头片子实在没什么难度。
说话间,有难度的便来了。
“三弟在吗?”
随着这一句话,屋门被人推开,唐芊芊便与陶文君对上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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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文君手里的襟花落在地上。
她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哪怕她出身富户,两万两银子对她而言也不是小数目。
同时这件事对她的自尊心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她其实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再见到这个女骗子的。
“大少奶奶,这位是……缨儿的朋友。”缨儿颇有些讲义气,打算将唐姐姐与少爷之间的男女关系遮掩下来。
唐芊芊拍了拍缨儿,站起来身来,笑道:“文君姐,好久不见了。”
陶文君道:“我又该怎么呼称你?严家妹妹?”
唐芊芊低下头。
陶文君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骗我了银子,这是怨。但你前夜来救王家,这是恩。恩既大于怨,这两万两银子我便当没有过。”
“文君姐,我……我并不是诚心想骗你的,我是有苦衷的……”唐芊芊抬起头,眼中已带了泪水。
“别演了。”陶文君道:“我说了,是王家欠了你的恩情,没必要再演了,我也不会再信你。”
她说着,目光在屋里梭巡了一圈,又道:“王家欠你的救命之恩自会报。但我三弟就要成亲了,还请你离他远一些。”
“文君姐……”
陶文君道:“我说的没道理吗?有恩报恩是公道,不与有妇之夫瓜葛也是公道。”
唐芊芊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心道:但我与笑郎都不讲道理啊。
陶文君捡起地上的襟花放在桌上,对缨儿道:“三弟回来后,让他来陶然居一趟。”
唐芊芊拉了拉陶文君的袖子,道:“文君姐,我错了,但我一直将你当我的亲姐姐……”
“所以你骗我的银子?”陶文君反问道。
唐芊芊撒娇道:“当时是你自己说的,两万两不算多。”
陶文君有些羞恼起来,急道:“你真不懂吗?当时我那几个姐姐也在,她们惯会热嘲热讽,我还能……”
“就是。”唐芊芊道:“她们羡慕文君姐嫁得品貌才高的佳婿,这才天天将挣多少银子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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