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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红梨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小西瓜sBM
何坤心道,你不就是这个样子?明面上却仍在磕头。
忽地一个身着大叶龙鳞甲,手执方天画戟之人匆匆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在这公子哥面前。
何怀璧见这方天画戟,以为是江庭,不禁吓了一跳,再见他丈二的个头,一脸虬髯,这才放下心来。
“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处置。”
公子哥连忙扶起这人,关切道:“贾叔叔这是败了?”
那人低头不语。
“怨不得贾叔叔,江庭的出现委实是个意外,你斗他不过,并不丢人。”
“嘁,蜡杆子,烂枪头。”那素衣女子揉着衣角,一脸不屑。
“纪姝!你骂谁呢?”这人戟指怒目,险些咬碎钢牙。
“谁搭腔我骂谁。”
二人险些开打,好在被公子哥拦住。
“我这还有些正事,贾叔叔你先去一旁休息。”公子哥说着,面向何坤,转笑为怒“何坤,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断了你儿子两条手筋。”
“他让您说第二个,舐犊情深诶,您何必停顿呢?”
公子哥本就不曾想好第二个是什么,只是何怀璧这幅脓包样子委实把他气的不轻,不挑断手筋如何出气?
“二,你去把你这帮中十大高手的首级尽数送我面前,随后自戕,我便饶了你儿子如何?”公子哥胡编一气,随后把本属于何坤的狼牙环丢到他面前。
何坤一阵沉默,缓缓拿起了狼牙环,面带凶煞,一步一步往何怀璧走去。
何怀璧见父亲这样,不禁身子发软,瘫了下去,他爹每往前一步,他便退一步,退至墙边,已无路可退。
“爹!别!爹!”何怀璧见何坤嘴中呜呜作响,不禁涕泪齐下。
“纪大娘,他在说什么?你一字不差的告诉他儿子!”
“真是的。”纪姝看了过去“我的儿啊,你要记得,人生在世没有不受苦难的,不论什么苦难都要受着,不论失去什么,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
“不就是知道你的酒量才都不让你多喝,不得了,几杯黄汤下肚,重了一倍不止,与尘你可别乱弹我的三弦。”南烟客一脸不情愿地背着沉醉不醒地小鹦鹉。
他们来时六个人,回来时雷守东留了下来,小鹦鹉沉醉不醒。
“可真快啊,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她都要嫁人了。”
“你们可要好好习武了,万一江庭哪天对咱妹子不好,咱也好出头啊。”
“现在你们这些人才想起来好好习武,是不是晚了?”
忽地,远处走来一人,二十上下,书生打扮。
南烟客见这人神态内敛,双目深邃,颇有些高手风度,深鞠一躬,道:“这位小爷,敢问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我家公子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叫你背上的姑娘搅合了,我来替我家公子讨个说法。”话音刚落,这人双臂轮转,忽地一道拳劲直向南烟客轰去。
南烟客侧身躲开,背上真气一吐,把小鹦鹉甩向黄与尘。
“与尘,把妹子看好。”
黄与尘皱眉点头。
一时间符金白,南烟客,北冥霖把这书生死死围住。
“真当开妓院的好欺负了?”
但见符金白九环大刀一晃,直向这人面门劈去,那人见这一刀过来也不做闪躲,反而左臂一横,“当”地一声,大刀未曾击中,竟被凭空滞住,那人双目一亮,右臂长袖一甩,旁边北冥霖的铺天剑气登时烟消云散。
他面带笑容,盯着符金白道:“井中之刀,非幻非真,又怎及我诡辩莫测?”一阵微风掠过,他面前之刀如轻烟般被吹散开去,再做观瞧符金白那一刀分明是拦腰横砍,待符金白在做攻势,这人竟也似被风吹开,轻飘飘地落在北冥霖身前。
“覆雨剑法,迅如雨,骤如风,可那又如何呢?”这人手肘肩头胸腿膝脚皆如扭曲似的,以奇妙动作无规则般向北冥霖攻去,纵使北冥霖剑法迅捷无匹,竟也比他慢了半筹,只见北冥霖剑法一顿,这人忽地一肘一膝一头齐下,数道真气透体而出,登时北冥霖被打出老远,中招三处不住喷血,一时间喉咙发咸,几口大气喘不上来,已然内伤颇重,趁着北冥霖被击退,这人足下生劲,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向北冥霖奔去。
北冥霖心道不好,此时旧劲刚尽,新力未生,见他双拳生劲,这两下若中,定要去见小鹦鹉她娘了,绝望之际,南烟客忽地挡在他身前,见他斗篷一甩,双手一推,撕扯之声不断,两道拳劲卸去,斗篷已是破碎不堪。
“不得了,不得了,武功如此之高,前些时日孤影门于老先生便是被你打的五内俱焚?”
“抬举我了,对付你们这路货色,还不需要董大人出手!”
这人说话间手掌一拍,指尖一点,一刚一柔两股劲气直逼南烟客面前,南烟客双臂齐出,不住周身转动,以自身带动两股气劲,再见那人攻来,只得以脚下凌乱之势抵挡,那人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片刻间锁住南烟客一脚,正欲追击,忽地左右各一股气劲向他打来,正是他之前所发。
这人忙地退了数步,“轰”地一声尖锐巨响,险些震聋在场诸人,这人正诧异着,却不想这两股气劲中还掺杂着一股微弱气劲,借着两劲相触之力,这股气劲如流星般向他面门刺去,他躲闪不及,脸颊至耳根被划出个硕大血痕。
他脸上分明鲜血不住淌下,嘴上却狂笑不止。
“哈,攻守补遗心法?我到要看看你能攻守兼备到多少招!”
说话间一臂硬接了符金白一刀,随即连补三掌,符金白应掌而退,临去前在其胸膛重击一拳,再听“砰”地一声,符金白将北冥霖砸的好生疼痛。
但见这人周身又似扭曲一般,向南烟客攻去,南烟客掌上一捎,脚下一带,拳上一挡,臂上一抵,来来回回两人拆斗近百招,虽是不分胜负,可这人面色从容,南烟客嘴角却不住滴血,先是十招一滴,然后五招一滴,三招一滴,两招一滴,到现在这人随意一招都叫南烟客不住吐血,心口有股焦灼之劲难以抑制。
“劫炎劲……陆经是你什么人?”陆经,青莲儒圣,当世九大高手之一。
“是我手下败将!”
那人不住狂笑,忽地一掌直向南烟客天灵盖拍去,南烟客勉强架住,大叫道:“还不动手?”
那人正觉诧异,忽地一声木屑碎裂,他回头看去,黄与尘举着三弦向他后脑砸来,三弦未至,已被真气震得粉碎,那人一脚踢得黄与尘老远,心觉好笑,道:“还以为什么后招,你是否太小瞧我了?”
“不得了,不得了,你误会了……”南烟客惨笑道。
忽地那人只觉一股刚猛拳劲自身后袭来,他连忙放下南烟客,却为时已晚,一拳直击面门,险些倒飞出去。
“你来得太晚了,与尘被踢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南烟客眼前,那人身后,赫然站着一个丈二高的大汉,带着一副铜钉手套,正是雷守东。
“你们怎么样了?”
“都还死不了……”
“小三合拳罡……好刚猛的拳劲,就是笨了些……”那人边揉着脸,边掠至雷守东身前。





[武侠]红梨记 9、与子偕行
此时荔枝白玉阁中,若有人任何时间默数三声,定能听到雷守东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亲家兄弟,你先忍着点。”
“不是我说,关公子……咱是有私仇怎么着?你这一下下也太狠了吧?”
关焰泽抹去额角汗滴,连连摇头道:“你要不是胳膊骨碎的像馒头渣是的,我又何必这样?这是最后一下了!”
“啊!”雷守东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黄与尘抢上前去,看雷守东还算安稳,道:“今日多亏有关公子,不然老雷这两条胳膊可就废了。”
“都是亲家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不过还好,我本打算今日参与了喜事便要离开的,他若是晚一天受伤可就完了,你们记得,他这筋骨伤的严重,三个月内可一动都不许动。”
“饮食起居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与尘,自然有人全心全意照顾他的,老雷这家伙,因祸得福了,不得了……咳咳……”南烟客刚打趣几声,真气一乱,便不住地咳嗦起来。
“没准过些日子又要办喜事了。”
“我弟妹那怎么样了?”
黄与尘忽地面色不悦,什么你弟妹你弟妹的,随即叹道:“好些了,之前还说什么今日不嫁人了,我们兄弟几个好说歹说地才劝住,现下一个人在后院劈柴撒闷气呢。”
“那我去劝劝吧――”
关焰泽正要动身,便被黄与尘拦住,笑道:“该有人劝她,但不是咱们。”
※※※
院内到处乱放着碎木屑,谁也想不到不久之前他们还是木柴,眼下烧还是可以烧的,不过没什么必要了。
小鹦鹉仍旧胡乱地劈砍着木柴,见她双腮鼓起,眉头紧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小鹦鹉刚记事时,与雷守东关系并不算好,那时的雷守东与阁中姐姐们多有厮混,说出话来没个轻重,每次阁中与人起了争执,另外三个护院多是说和,而他便是抡起拳头就打,凡被他打过的客人,也都不再来荔枝白玉阁了。
那年小鹦鹉目睹阁中一名姐姐因贞洁之事郁郁而终,而这位姐姐曾多与雷守东厮混,小鹦鹉险些恨死他了,后来,小鹦鹉便撒了这个关于守宫砂的弥天大谎,凡有人与她提及婚嫁之事,她便与人撒这个谎。
谁曾想,这事传入雷守东耳朵,他似是着了魔一样,问清了旁人小鹦鹉最早是何时谈及此事,他约摸了个大概,凡几日曾出入荔枝白玉阁的,他便登门造访,一顿鼻青脸肿的问候,被访者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后来事情越闹越大,荔枝白玉阁险些开不下去,小鹦鹉积攒多年的怒火早压制不住,便去找了雷守东大骂一通。
“我被什么人欺负了与你何干啊?我与你非亲非故地,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你一天到晚没事做了吗?我自己愿意你管得着吗?……”小鹦鹉当时把这辈子能说的脏话说了个遍,她本以为她这番“恩将仇报”以雷守东的性子定会和她大吵一架,谁知雷守东却一改往日那副凶恶面孔,连连向小鹦鹉道歉,挺大个男人,哭的跟什么是的。
想到这里,小鹦鹉不禁一抹眼角。
“哗”地一声,小鹦鹉闻声停下了斧子,见一个白衣小伙抱着一捧木柴,坐在小鹦鹉对面,那起另一个斧子,“唰!”,木柴整齐两半。
“庭哥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的挺久了,见小元你在这生着闷气,我也不太敢招呼你。”
“对不起啊……”
“和我道什么歉呀?”江庭一愣。
“我今早说不想嫁你了啊……”小鹦鹉不禁鼻子一抽,揉了揉眉毛,她忽然觉得,她这么做对江庭不公平。
“没关系的,若是换做我的兄长被人打成了这样,只怕我也什么都不想干了。”
“庭哥啊,你……”小鹦鹉小脸忽然憋的通红,强笑出来“噗,笨死了。”
江庭不禁愣住,自问又说错什么了吗?
“好了啊,人家现在改主意了。我与老雷关系本就不太好,他受了重伤,我难过这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他才不是我的兄长什么的……一般朋友罢了。”小鹦鹉甩了甩手,揉了揉眉毛,放下斧头“我先去收拾收拾,一会到了吉时,我要穿上好看的霞帔,嫁给庭哥。”说着蹦蹦跳跳的要远了去。
“小元……”江庭一把叫住小鹦鹉。
“怎么了啊,庭哥?”
“我不久前委托了韩清兄弟,叫他去寻寻,城中可有一个书生打扮,面颊上有一道血痕新伤之人,相信韩清兄弟用不了多久便能查到,我到时帮你出气好不好?”
小鹦鹉闻言之前的笑容再装不出来,不觉间鼻尖微酸,一头扎进江庭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躲在角落的许老板,见着眼前情景,好几天的愁眉终于舒展,心内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暗自偷笑数声,心内骂道“臭小子!”
※※※
凤冠置于一旁,小鹦鹉身着霞帔,阁中的姐姐们一个接一个地给小鹦鹉梳着头,小鹦鹉抿了口胭脂,对着铜镜端详了好半天,只觉颜色重了,忙地擦掉,又换了个胭脂,还没抿在嘴上,只觉这胭脂香的刺鼻,忙放在了一旁,来回翻着又拿出个胭脂,颜色倒也不错,可油脂也太重了,若是一会……小鹦鹉连连摇头擦掉了嘴上的胭脂。
正给她梳头的画眉姑娘见她一连换了三十多个胭脂,心觉好笑,半蹲下身子,附其肩头,打趣道:“好妹妹,平日里也不见你如何打扮,多是姐姐们劝了你半天,你随便抿了口胭脂就跑了……诶!不许揉眉毛了,姐姐们费尽心思给你擦地粉,一揉可就散了。”
小鹦鹉勉强缩回了手,看着铜镜中的画眉,喜滋滋地说道:“这次不一样啊,嘻,是给庭哥抿的。”
屋内姑娘一时听得都笑了,一名为苍鹭的姑娘上前换下了画眉,扶着小鹦鹉两鬓,低声道:“妹妹,你那个庭哥啊,忒无趣了点,昨晚来这着急见你,姐姐不过是叫她来我这吃些糕点,喝几口茶,聊聊你,他倒好,像是我那凳子上有钉子是的……”
小鹦鹉心道“这才是我的好庭哥。”随即道:“姐姐啊,你不是打算接下来给他唱些小曲儿什么的吧?”
苍鹭一戳小鹦鹉脑袋退了回去又一个名为雨燕的姑娘上前为小鹦鹉打扮,忽地,雨燕不住偷笑,附其耳畔,低声耳语几句,一层层的脂粉也没挡住小鹦鹉地羞臊,满面通红,双脚直跺。
“讨厌啊,雨燕姐姐你说什么呢?”说完还不禁偷笑。
见小鹦鹉这样,一旁姑娘们不住向雨燕发问,她和小鹦鹉说了什么?雨燕翻了翻白眼,摇扇轻笑道:“我说要教她一些功夫。”
※※※
“哈哈哈哈!许老板,礼多人不怪!得闻此间有好事,我兄弟三人不请自来,莫要见怪了。”以左云天为首,孤影门三位长老先后踏入荔枝白玉阁。
“哪里哪里!孤影门于扬州声名显赫,若不是我们家闺女能高攀上江庭兄弟,怎能请的动三位长老?”许老板客气回道。
“许老板这是怎么说?”柳洪声一把抢在左云天前面“我们哥仨这回可是娘家人,专门为鹦鹉姑娘贺喜来的。”
左云天,铁游风跟着点头。
“哦?”
左云天道:“江兄弟豪气干云,我兄弟三个自是佩服,可几日前鹦鹉姑娘不惜以身犯险,救我兄弟于火海,我等更是感激涕零。”
铁游风道:“若非鹦鹉姑娘,我们哥仨已是三盘烤乳猪了,哈哈!哈哈!哈哈……”见二位兄长沉默,铁游风只得收回笑声。
左云天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捋了捋胡须,道:“时间紧促,左某未来得及寻什么名贵木料,只得以沉香木为基,刻得鹦鹉姑娘木雕一座,木雕底部以剑气刻得‘永以为好’四字,仅代表左某拳拳心意。”
铁游风也取出个锦盒来,缓缓道:“铁某是个粗人,不晓得备些什么礼物好,这盒中为冰蚕丝所织的香囊,其内香料为与先汉通商的大秦商人所有,虽说神州大地再难寻觅,却也不是什么名贵物什,其味香而不浓,清淡悠远,颇合鹦鹉姑娘的性子,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这个……还望许老板莫要擅自打开,要鹦鹉姑娘亲自打开的好。”柳洪声也取出个锦盒,面色颇为羞怯,不似他平时那般。
“三位长老客气,许某替我家丫头谢过了。”许老板深作一揖。
三位长老连忙回礼。
“接新娘子咯!”
不知阁内是谁高喝一声,却见阁内有一女子身着霞帔,头带红帕,几个姑娘搀扶着,自二楼款款走下。
关焰泽拉着一脸羞臊的江庭入堂,但见他一脸脸红涨涨地,见堂内人多,颇有些难为情,可他即将喝的那十几碗酒,分明还没动啊。
※※※
扬州城西门,一头带青玉逍遥冠的公子哥与一个书生打扮,脸上有道血痕的人并肩而行,那书生身背一个行囊,似要跑路一般。
“小骏你出城门后先向西行二十里,届时有人与你接应,你把第一张面具戴他脸上,随后换上衣服,戴上第二张面具,径自回城即可。”
“遵命。”
那书生说完便离了去。
一身着黑袍之人自公子哥身后出现,见他一脸不解问道:“公子,方小友虽是惹了些祸端,您又何必叫他夹着尾巴逃走,真是担心,我帮您除了江庭便是。”
“诶!董叔叔,我都说了,除去江庭还不需劳烦您,杀鸡焉用牛刀?我让小骏去除了那丫头片子委实没想过他会失手,不过这样也好,那块烫手山芋我正愁没得用呢,可惜啦,此番皇爷爷诏我回建康,不算路程,那些琐碎事情也要忙上个把月,见不到后面的好戏了。”
“公子真是聪慧过人。”
“董叔叔你怎么也变得和荆先生似的?呵,说来好笑,他送我的两样东西现下都被我弄丢了,真不晓得他会不会气的跳脚。”
“公子放心,有我在,他不敢。”
“对了董叔叔,何怀璧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发狂,扬言要将公子……”
“碎尸万段?”
“……”
“好,我是真没料到何坤竟如此英勇,既然何怀璧要杀我,我便给他机会,挑些武功秘本给他,甭管是吐纳,拳脚,兵器,心法,内功什么适合他就送他什么,别客气,董叔叔你亲自去挑选。”
待方骏走出扬州,城门外两个乞丐如遭雷击一般,僵在原地。
“你看清了吗?”
“看清了,这就是老大说的,昨晚偷袭鹦鹉姐姐的人。”
“那明晃晃地血痕绝不会错,快去通知老大!”
两个小乞丐寻至韩清住处,不想韩清竟也没了去向,想来今日是他那个犹似亲生的姐姐的好日子,他还能去哪?两个小乞丐相视一笑。
“今日先算了吧?”
“那明日再告诉老大吧。”
他二人若知此番决定会有何等后果,定然要悔青了肠子。
※※※
“苍天在下,黄土在上,今日江庭愿娶元氏为妻,此后将对元氏一心一意,他日若我有负此言,死后定入万劫不复之地。”
屋内一片寂静,这天地拜得好好的,江庭忽然站起来发什么毒誓?在做亲友皆是贺喜来的,也不见人寻衅滋事,他为的什么?
证婚的关焰泽一时也懵了,接下来该如何说?
小鹦鹉心内直乐,暗想:好庭哥啊,苍天黄土你说反了。
但越见江庭这样竟越是喜欢,她看的出关焰泽还不知如何接下去,小鹦鹉把心一横,头顶着红帕,兀自也站了起来,既然是丢人,那便和他一起吧。
“我请在做亲朋为凭,诸天神明凡见得小女子者为证,今日小女子嫁与江庭为妻,此后不论世间百态,千万磨难,我与江庭之情永世不变。”小鹦鹉一心护着江庭,言语之快,甚至语癖也不曾显露。
她脑袋一转,带动帕子,关焰泽即刻会意,忙道:“既然新人誓言已表,接下来,夫妻对拜!”
※※※
待江庭与小鹦鹉得知方骏去向,确实到了第二日,前一晚告别了关焰泽后过于折腾,二人起床时仍睡眼惺忪,韩清寻上门来,一说消息,二人几乎同时打了的哆嗦,他俩片刻间收拾好行李,便要去追。
忽地,一番莫名之情涌入韩清心头,他不自觉地拉住二人,道:“姐姐……姐夫,他离开扬州有一天,真不一定寻得着了……”
二人相视一笑,小鹦鹉揉了揉眉毛,搓了搓韩清头发,道:“小清放心啊,寻得到我们便去寻,寻不到我们便当出去游玩了,这天下之大,姐姐也想和你姐夫去见识见识的。”
“我……我能抱一下姐姐吗?”不知为何,韩清心内似是涌起一股沉闷之意。
“庭哥啊,可以吗?”
“我非迂腐之人,韩兄弟的话,没问题。”
小鹦鹉冲着江庭歪头一笑,随即半蹲着身子,脑袋向前探出,侧头闭目,向韩清张开双臂。
韩清一把抱住小鹦鹉肩头,多年之后韩清仍然记得,那一刻分明十分短暂,可一抱住她,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
“噔!噔!”小鹦鹉清楚地听到韩清心脏大动,呼吸却平静地异常。
“小清要答应姐姐啊,等姐姐回来,小清要长的比姐姐还要高了,好不好?”
“嗯……嗯!”韩清仍紧闭着双目,他不敢太用力,他怕姐姐不好受,也怕姐夫不好受。
不经意间,韩清双目流出泪来,仿似谁也没有看到。
“姐姐的怀抱……好温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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