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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求之不得
比起慈州等地,算是安全之处。
阮奕身上原本就有伤在,昨晚同青木一道撑了一宿的船,到岛屿时,整个人精疲力尽,栽倒在地,便浑浑噩噩入睡。
不说阮奕,就连韩盛都靠在一棵大树前入寐。
青木没有睡意,习惯性在树上端坐着。
一面看着一望无际的江边,一面看着树下的阮奕和韩盛,眉头皱紧。
眼下这里虽然安全,南顺的人是不容易寻到他们,但长翼等人同样不容易寻到他们。
小船昨日便已经破败掉了,今晨时候在这座岛屿靠岸时,已经进了大半船的水,再多些时候许是都撑不住。
他们要从这里离开,要扎木筏。
青木目光看向韩盛。
南顺临水而兴,这里会扎木筏的,应当只有韩盛一个。
……
阮奕醒来的时候,晌午过去许久。
青木去寻吃食,阮奕则在一侧守着韩盛。
荒岛上,青木也没有用布条再塞住韩盛的嘴。
青木还未回来,两人都饥肠辘辘,只是各自都未说话,稍许,阮奕听到了韩盛肚子中传来又长又响的咕噜声。
阮奕看他,韩盛恼火,只觉丢人丢到了极致。
阮奕没有搭理他。
见他的第一眼,他就认出当时在苍月京中,他在十里亭等谭悦时,坐在一侧凉茶铺子里吃了一下午花生的人就是韩盛。
后来谭悦到,韩盛便离开了。
不是等谭悦,阮奕便猜到是特意来看自己的。
联想到这几月的前因后果,也不难猜韩盛到苍月京中的目的。
阮奕只是没想到,他是南顺人。
阮奕的心思不在韩盛身上,他仰首靠在临侧的树上,心中担心阿玉的安危。
她才同他说起有身孕在,昨晚的场景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他是被青木半打晕托上小船的,再等醒来的时候,他同青木和韩盛一处,却根本没有丰巳呈和阿玉等人的身影。
他亦知懊悔和冲动并无用处,只能告诉自己有长翼叔叔和丰叔叔在,阿玉应当安全。
思绪间,青木折回。
青木带回不少吃食,大都是果子,还有一只野兔。
阮奕愣了愣,韩盛却是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青木替他松了绑。
韩盛诧异。
虽然这荒凉岛屿,即便他要逃,也不见得能逃到哪里去,还不如同他们一处安全,但青木给他松绑,韩盛摸了摸手腕,心中还是异样。
当日江船上,若不是青木一把拉起他,他许是连同江船一道沉入江底了。
陛下的人应当猜得到他在江船上……
韩盛想起老爷子的话,但是在烦躁,便没有再去想。
青木和阮奕烤野兔,韩盛则在一旁用刀砍树,做木筏。
青木和他交易,要想吃东西,就必须每日搭木筏来换。
一捧果子很快吃完。
韩盛只觉劫后余生的一天,就连果子都很好吃。
阮奕没烤野兔。
青木和韩盛都明显热忱。
阮奕看着火堆上架着的野兔,便想起大白,想起早前同阿玉在一处的时候他日日嚷着要将大白烤来吃了……
他淡淡笑了笑,伸了根树枝在火堆中烧得哔啵作响。
青木和韩盛两人吃完一整只兔子。
眼下,他们困在这里,还不知要困多久。
三人是敌人也是同伴。
没有韩盛,他们回不去。
没有他们,韩盛一人也活不下来。
黄昏一过,再是入夜。
荒岛上的星星似是都比旁的地方更亮,阮奕看着天上的星星。
这个时辰他轮值,要警戒周围。
青木靠在树上,双目紧闭,双手环剑。
韩盛则是累了一日,在阮奕不远处睡得打起了呼噜。
他们应当不会在这座岛屿久待,要回去的办法,就是尽快搭好木筏。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青木见韩盛认真,并未偷懒,便也时常上前帮手。
韩盛早前还不怎么敢使唤他,眼下似是也用熟了,还会告诉青木如何绑绳索更安全。
阮奕则是在一侧养伤,抓鱼,采果子。
亦将一条毒蛇,从韩盛身后赶走。
韩盛认得那条蛇,剧毒。
他看了看阮奕,阮奕也看了看他,大眼儿等小眼儿,韩盛想道谢,还是没道出口,便低着头专心致志做木筏去。
时间过到第五日上,韩盛的木筏终于搭好。
韩盛莫名同他二人击掌。
阮奕和青木都看着他,韩盛轻咳两声,故作深沉道,“木筏做好了,明晨便出发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等到了安全之处,便分道扬镳,我会当做没见过你们。”
阮奕意外看了看韩盛。
荒岛上的最后一宿,青木照旧坐在大树上,高处看得远。
地上杂草扑好的位置上,韩盛和阮奕并排躺着,看着满天繁星,韩盛忽然道,“你若不是阮奕,许是我们还能做朋友……”
阮奕没有应声,侧身笑了笑。
翌日早起,带够了果子等吃食,阮奕先上了木筏,青木和韩盛用巧劲儿将木筏推入水中。
木筏没有漏水,平稳运行。
韩盛唏嘘,似是都忘了曾是兵戎相见过的人。
木筏在江上漂了一整日,途中路过三两个岛屿,都是荒无人烟的岛屿。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雨,三人从头到脚浇透。
但即便在雨里,木筏也很牢固,多亏了韩盛。
韩盛骄傲道,“我做的木筏自然结实,除非触到了礁石。”
青木和阮奕都抬眸看他,韩盛顿了顿。
又有其是在黑夜里,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摆乌鸦嘴所赐,木筏真的撞上了礁石,一个大浪打来,木筏接连撞了好几次,终是撞得散架。
阮奕心头一紧,木筏自他脚下散开,他下意识伸手去够别处,但暗礁之后的水流瞬间湍急。
阮奕被水流卷下。
“阮奕!”青木和韩盛都知晓他不会水,大惊失色。
两人去够他的手,都从他跟前划过。
眼看着水流将自己卷走,阮奕呛了大口水,但好在还能呼吸,只是顷刻间就被江水卷走。
“阮奕!”青木上前,韩盛死死抓住,“不能去!卷了一个阮奕还不够吗?”
但青木的字典里似是没有权衡两个字,直接松了手就跟着去,韩盛咬牙切齿,心一横,自己也松了手,往阮奕和青木处去。
只是此处水流太过湍急,更要命的是,湍急的水流下,竟似漂流的急坡一样。
自己都自顾不暇,眼前哪里还有阮奕的踪迹。
阮奕在急坡中接连撞了好几处石壁,手臂都撞骨折,最后撞到后颈处,直接昏了过去,只能任由水流将他冲走,一路碰壁……
……
阮奕醒来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
他下意识伸手想挡住额间,但手臂上传来的痛楚猛然将他痛醒,他也忽得清醒,想起昨日落水,然后被水流冲到急坡当众,撞折了手臂。
那眼下他在哪里?
阮奕猛然睁眼,眼中有担心,后怕和警觉。
只是目光看见床边看他的人时,他忽然便安静下来,眸间微微湿润,“阿玉……”
他上前拥她,似劫后余生的幸运。
只是临到近处,对方“啪”的一个巴掌扇来。
他似是被这巴掌抽懵了,难以置信看她,听她道,“小小年纪,不好学,学登徒子是吗?”
不是阿玉,却同阿玉生得很像。
但他先前确实糊涂了,对方要年长阿玉很多。
只是同阿玉生得是在太像,又是这个年纪,阮奕眸间忽然滞住……
一个莫名的念头涌上心头,安……安平?





暖玉 第152章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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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母子
安平看着阮奕一脸怔忪,叹了叹,“生得倒是挺好看的,怎么像个傻子似的……”
言罢,俯身看他。
又是大眼瞪小眼,阮奕不敢出声,也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安平伸手握起他下巴,左右脸又分别看了看,越发沉重,“这孩子,真是可惜了,脑子没撞坏吧?”
阮奕赶紧摇头。
安平嫌弃皱了皱眉头,“那就好。”
阮奕一时没明白她口中那句“那就好”的意思。
安平指了指苑外,“原本是捕鱼去的,结果将你捞起来了,把我的渔网都撑破了,你给我补好了再走!”
阮奕还是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也不反驳,也不多问,似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平一面摇头,一面同情道,“你先躺着,大夫晚点来。对了,你的手好像折了,身上也到处是伤,脑子还似是撞到了,是不是同人打架打输了,被人打了,还扔江里去了?”
阮奕愣了愣,继续点头。
安平叹道,“这么能闯祸,你娘亲怎么能安心呢?”
阮奕喉间咽了咽。
安平一面往屋外去,一面背着身同他道,“好好躺着,给你弄条鱼吃。”
屋门嘎吱一声打开,又嘎吱一声关上。
阮奕犹如在梦境中,直至眼下都还有些懵。
他先前一直在仔细看她,所以她说什么都好。
她同阿玉生得像,这种像,不仅仅是面相上的像,就连神色也像,是举手投足间的深入骨子的像……
阮奕心中忐忑,目光空望着屋中某处,想起离京前,阿玉说起过的话,当时他并未细想,眼下,却觉分明都是应对上的。
——“我知道过去了,但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他究竟是待我好,还是待我不好?是,全天下的爹娘哪有对自己子女不好的,但他当初怎么那么狠心,我娘病死的时候,他都未让开棺,让我见娘亲最后一面……”
——“我娘亲病逝,入殓,下葬,宋妈妈本是想让我最后看一眼娘亲的,但是爹说我当时哭得太厉害,怕吓倒我,就一直拦着,没让我看娘亲一眼。就连宋妈妈说她抱着我看,爹都没让。我时常想,若是那时候我看了一眼娘亲,我是否就不会忘了娘亲的模样,就一直清楚记在心中了……”
阮奕喉间轻咽。
所以,其实当初阿玉的娘亲并不是病死的,木棺中也并没有人,所以赵江鹤才会百般阻挠阿玉和宋妈妈看最后一眼……
阮奕忽然觉得种种巧合和蛛丝马迹都能对上。
他越发肯定,方才那就是安平。
就是阿玉的娘亲!
虽然他猜不到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平又怎么会独自一人在南顺,但……阮奕伸手捂眉心,深吸一口气,安平还活着……
那宴叔叔和阿玉,还能和安平重逢。
阮奕眸间些许氤氲,忽得仰首轻叹,似是在南顺这一连串暗潮涌动和惊心动魄过后,忽觉这一切竟都是值得的。
阮奕忽得笑出声来。
祸福相依——这句话怎么越听越觉得颇有些道理。
阿玉就在南顺,等这场风波安稳过去,她们母女就能安稳团聚。
还有宴叔叔……
阮奕莞尔。
……
屋外,阳光明媚,江风拂面,带着丝丝惬意。
阮奕推屋出门,才见这似是一处渔村。渔村四处透着安静祥和,周遭的人看了他都朴实招呼。
又因为见他是从安平的苑中出来,便好奇上前,“你……你应该是安嫂的儿子吧。”
“嗯?”阮奕愣住,既而窘迫笑道,“是啊。”
原本也算,女婿不都算半个儿子吗?
阮奕应得心安理得。
另一人道,“哎哟,安嫂长得好看,儿子也俊,难怪一直看不上我们村子里的男人,原来是有儿子的人。”
阮奕陪笑。
阮奕想,安平的人缘似是也不差,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似是都来看他的。
他顶着安平儿子的名头,极受关注。
稍许,安平折回,见家门口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都围着做什么呢?”安平手中拎着一条鱼。
她本就生得很好看,便是衣着朴实,头上扎着头巾,一手拎鱼的模样,都与周围的村妇不同。
众人自觉让开。
“安嫂,你儿子来了都不同我们说一声!”
“就是呀,安嫂,你儿子长得真俊!”
“呀,果真是儿子来了,安嫂要亲自下厨做鱼了!”
“安嫂,不耽误你们母子团聚了!”
众人笑呵呵离开,安平皱眉看向阮奕,阮奕尬笑两声。
有一位大娘将手中的老母鸡放在阮奕怀中,阮奕错愕,大娘笑道,“好孩子,给你补补身子。”
阮奕嘴角抽了抽。
安平拎着鱼,轻声道,“何嫂,鸡拿回去。”
何嫂笑眯眯道,“拿什么回去,我看你这儿子长得真俊,和我女儿长得差不多大……”
阮奕惊呆了,脸都绿了,不用安平开口,赶紧将鸡还到何嫂手中。
安平好气好笑。
何嫂恼火,“孩子,怎么回事?”
安平解围,“何嫂!”
她声音高了八分,何嫂抖了抖,又似是怕她得很,置好抱了怀中的鸡跑开,“孩子,下回来我们家玩啊……”
阮奕哭笑不得。
安平这才上前,目光悠悠看他,“可以啊,这才多会儿功夫,都会冒充我儿子了?”
阮奕不敢多吱声。
“我若是你娘亲,就打断你的狗腿,成天在外面瞎晃,身上这么多伤……”安平做鱼的时候,阮奕一直在身后看,也听她说话。
等鱼做好的时候,安平端桌上。
阮奕咽了口口水。
安平忍不住笑开。
阮奕左手折了,右手还可以好好吃饭,这似是这一段时日来,他吃过最好吃的饭,要了三碗饭。
安平叹道,“怎么这么能吃!”
喝鱼汤的阮奕呛到,这句话,宴叔叔也说过。
和宴叔叔不同,安平吃饭的时候很喜欢说话,从她的言辞间,阮奕基本可以断定,她失忆了,在这渔村里生活了十几年,但是,过得很开心……
阮奕当做不知。
晚些时候,大夫来了家中给他看病。
他其实身上的伤口经过这几日都好了多半,剩余的,只是早前较深的伤口,但是已不像从前那般触目惊心。大夫给他上了药,又看了他的手,给他的手挂了石膏吊在脖子处,叮嘱他不要大动作。
这个小渔村的人似是都相互熟悉,也信赖。
大夫在的时候,安平出门了,就留了阮奕一人在。
大夫给他包扎完,他问大夫同安平可熟悉?
大夫笑道,“怎么不熟悉,你娘那时候刚来,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那时候就是我给她看的病。一晃十余年了,安嫂一直都住在我们渔村里,果真,等到自己儿子来寻她了。”
大夫欣慰笑笑。
阮奕怔住。
大夫嘿嘿笑道,“别不承认,隔壁何嫂都说了,你今日认了的,我知道,母亲失忆了,要慢慢来,不要刺激她,不然适得其反。”
阮奕点头。
大夫更肯定,“果真是安嫂的儿子啊,真好。”
阮奕总算知道什么叫以讹传讹了。
等安平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几件衣服,“拿去穿!”
她惯来有些盛气凌人,但阮奕知晓她是好意。
“谢谢娘!”阮奕趁机拉拢关系。
“谁是你娘!”安平恼火。
阮奕却笑笑,“娘。”
安平愣了愣,只得转了话题,“胡大夫怎么说?”
阮奕应道,“哦,给我上了药,娘放心,没事,大夫让我多活动活动,还说要多喝鲫鱼汤。”
安平眼眸敛了敛,轻声笑道,“要喝自己抓呀。”
言罢,出了苑中。
等回来的时候,手中果真拎了两条新鲜的鲫鱼。
阮奕低眉笑笑,阿玉的娘有一副刀子嘴豆腐心。
等鱼汤喝完,其实在渔村也一连呆了两日有余,阮奕放下碗筷,“娘,我还有事,要离开渔村一趟,要晚些再来看你。”
安平似是愣住,抬眸看他,“又去打架去?”
“嗯。”阮奕点头,“还没打完。”
安平眼波勾了勾他还吊着绷带的手,“都这样了还要打?能打得过吗?”
阮奕郑重道,“要,夫人同我走散了,我还要去寻夫人,寻到了,带她一起来见娘。”
安平咬了咬筷子,认真道,“小鬼,我不是你娘。”
阮奕笑,“娘,是你失忆了……”
“哦?”安平又咬了咬筷子。
阮奕忙不迭点头。
安平忽然道,“那你爹怎么不来寻我?”
阮奕诚恳道,“家住得远,爹到处找你,找不到就一直找……”
安平眉头皱得更深,“你爹长什么模样?”
阮奕坐直了,“玉树临风,温文有礼……”
安平一拳砸到他头上,阮奕痛哭。
安平起身收拾碗筷,“要走自己走,路上注意安全,虽然一听就知道你肯定不是我儿子,但是还是谢谢你,这两日我过得很愉快。”
阮奕笑着看她。
安平也没回头,“别再让人扔水里了,我的渔网可捞不起来第二回。”
阮奕笑开。
出了苑落,阖上苑中的栅栏,阮奕脸上的笑意缓缓敛了敛。
他怎么会让人“往水里扔”第二次?
阮奕一面走,一面摘下绷带,他早前是为了让她安心,其实并无大碍。
眼下是入水边上的一个小渔村,偏僻又闭塞,他要往富阳去。
阿玉在富阳。




暖玉 第153章矛盾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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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矛盾激化
赵锦诺是被清早的鸡鸣声吵醒的。自早前在富阳江边的这处偏僻的小渔村被发现朝帝的人发现,朝帝便一直将她在软禁在这里。
渔村每日清晨都有会鸡鸣声,她大都会在鸡鸣声中醒来。
今日是第七日上头。
赵锦诺伸手轻轻抚了抚腹间,腹中的孩子应是极体恤她,她既不害喜,也不怎么嗜睡,头几个月几乎没有遭多少罪。
这一趟从京中出来,一路到柳城,又从柳城到朔城,再从朔城走水路到慈州,慈州到富阳。一路上的奔波几乎没有停歇过,腹中的孩子却一直很听话,没有给她添任何乱子。
她欣慰抚了抚腹间,低声道,“小白兔,我们会没事的,爹爹会寻到我们的,届时,我们同爹爹一起回家,好不好?”
都说孩子是听得懂母亲的话的,她安抚他,亦是安抚自己。
在赵锦诺心中,家的份量极重。
娘亲早逝,她从小和宋妈妈在庄子上,她对家的向往和依赖其实不如旁人多。
但小白兔的到来,却忽然点燃了她对家的憧憬。
有她,有大白兔,还有小白兔,有他们同她一处,她早前对家的隔阂和疏远似是慢慢消融殆尽。
早前这么难,阮奕都咬牙熬过来。
即便当下,他们走散,她落在朝帝手中,但阮奕同青木大人,长翼叔叔一处,应安稳。他们一定在想办法救她。
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要淡然沉稳。
赵锦诺眸间淡淡垂了垂。
屋外敲门声,而后有人推门,是渔村中的农妇送了吃食来。
富阳渔村的事,朝帝原本就未想过张扬,所以将她扣留在此处,每日都有村民来送餐饭给她。
她不像朝帝想象中的茶饭不思,却胃口很好。
一日三餐,照单全收,夜里也睡得早,起得早,还会在房间中画画。
朝帝恨不得杀了她,但她每日都会如挤牙膏一般挤出只字片语,又很快缄口。阮奕还未寻到,朝帝也未到一定要杀她的时候,尚有耐性。
只是这耐性,也有一日会消融殆尽。
今日村民蒸了馒头送来,她正在画画,不怎么饿,就让放在一旁就好,那村民似是有些焦急,“夫人看看吧,今日的糕点很好吃。”
赵锦诺这才留意到这村民额头满是汗,似是又有些心虚,赵锦诺揭开蒸笼,蒸笼里确实放了一块糕点。
赵锦诺目光愣了愣,诧异看他。
村民紧张到不行。
赵锦诺知晓村民这幅模样知晓的不多,遂拿起糕点,两口便吃掉,淡声道,“好吃,我还要。”
村民赶紧点头哈腰出去。
等屋门阖上,赵锦诺才敢出一口大气。
这糕点,是一只大白兔模样。
是阮奕!
赵锦诺心中唏嘘,不知为何,心底似是安稳般踏实了下来。即便这几日她故作淡定,但只有她心中知晓,她一颗悬着的心似是眼下才放下。
村民离开屋子,大气都未敢多出。
回了自己家中,关上房门,才见屋中那张青面獠牙面具和一侧看起来温和得多的阮奕。
“屋里的夫人……吃了糕点,说还要吃,让再送些。”村民有些怕长翼脸上的青面獠牙,所以只敢朝着阮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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