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阳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平卿云
那句委婉的劝告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他定了定心,“你要是被她找茬欺负,就来找我。”
宁晚星感动之余有点诧异:“你今晚也在她的生日派对上?”
本来以为他是从其他游艇下来。
“嗯,谢夫人请我来,”简行然点头后,目光灼灼,“你今天的表现很特别,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倪俏。”
特别张扬吗?
没想到被他看到自己咄咄逼人的样子,宁晚星尴尬得想捂脸。
在她心里,简老师也是个特别的人,面对他,总有种自己是小学鸡的感觉。
简行然脱下自己的燕尾服外套,披在宁晚星身上,骤然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刚才你好像冷得有点发抖。”
黑色面料的低开大翻领燕尾服外套上沾染了简老师温暖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又不能拒绝简老师的好意。
只能低声轻柔地说:“谢谢简老师。”
重新加了联系电话之后,简行然要送她回家,被宁晚星拒绝了,谢家的司机还在等她呢。
宁晚星一走,简行然有点怅然若失,扰人的电话铃声打乱他的思绪。
是他的经纪人旭阳,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地嘶吼:“简哥,你不是在宁h生日派对上吗?发什么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粉丝都要疯了!以为你跟宁h对眼了!”
“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不是跟你强调过,你恋爱不打报告,我就直播跳河吗?你信不信我今晚就跳河给你看?”
简行然耐心听他叭叭叭抱怨完,才幽幽回了句:“旭阳,我找到她了。”
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旭阳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谁?”
“宁晚星,”简行然骤然激动地拔高嗓音,“就是《悄悄喜欢你》的倪俏,今天在宁h的生日趴上见到她了!”
旭阳被吓得恨不得飞到他身边,苦口婆心地劝:“简哥,你还没出戏啊,不是我小人之心,你现在功成名就,她一个没名气的十八线女星,你俩不合适。”
“你说得对,”简行然沉默了一会儿,“地位太过悬殊,容易引起矛盾。”
旭阳松了一口气,心想,简哥虽然感性,但对待自己热爱的事业,还算理智。
谁知道简行然话锋一转:“如果我捧红她,以她的天赋,将来跟我的成就不相上下。”
矛盾自然迎刃而解了。
旭阳:“……”
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老房子着火实在太吓人了。
*
谢夫人的车扬长而去,过了滨江路环岛后,副驾的谢骄阳突然跟司机说:“停车!”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谢夫人,有点无措,最后还是缓缓停在路边。
谢夫人皱着眉,握着宁h的手问:“怎么了?”
“有事。”
“你不去跟你宁叔打个招呼?”
“不了,”谢骄阳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谢夫人和沉着脸的宁h,“您也少管我的事儿。”
跟谢夫人分开之后,来接谢骄阳的车一路疾驰,飞向寰宇矿业科技大厦。
助理郑颂本来在“天耀?星座”会所撩妹,中途接到电话,颠颠跑过来伺候自己老板。
他跟谢骄阳高中以及大学同学,浪荡富二代,家里的第三子,没家业继承,跑来跟着老同学混。
两个人私下说话的时候,他嘴巴也不把门:“谢总,你不是在卡库拉巡查铜矿项目吗?跟哪个大美人玩得腰肌劳损了?”
谢骄阳习惯了他损人的嘴,没搭理,转而问:“让你找可靠的医生,到了没?”
郑颂愣了愣,见他光洁额头上冷汗涟涟,修长有力的臂膀在发抖,过来扶着他,低声跟他咬耳朵:“到底怎么了?”
“没大事,卡库拉,不小心挨了一枪。”
他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好像差点客死异乡这种风云诡谲的生死大事,跟家常便饭一样。
等到了总裁办公室,谢骄阳面不改色地脱下黑色西装外套,扯到伤口,眉头都没皱一下。
郑颂还是被他白衬衫上的血迹吓了一大跳。
“你没处理伤口?”衬衫后腰那里那么一大块血迹,有干涸的,有新染的。
张牙舞爪的血迹,看着多触目惊心。
白衬衫已经被血浸透,干掉之后黏在白绷带上,轻轻一扯,就牵动伤口。
难怪他一路回来,都不敢脱掉外套。
谢骄阳皱了皱眉:“在卡库拉医院处理过,旁边还有个护士在给一个公司员工处理蛇缠腰,幸好我接种过水痘疫苗。”
蛇缠腰,又叫带状疱疹,光是听名字,郑颂都被恶心地胸口一憋,抖了抖鸡皮疙瘩。
这么可怕的医疗环境,也不知道有洁癖的太子爷怎么忍过来的。
太狠,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岂是池中物,不愧是他郑颂的boss。
郑颂高价秘密叫过来的家庭医生拎着急救箱进来,帮谢骄阳剪掉衬衫,还有黏在伤口上的绷带,重新上药。
郑颂被那把剪刀吓得心肝胆乱颤,忍不住龇牙嘀咕:“好好一太子爷,跑那鬼地方拼死拼活,我大哥跟私生子抢家产都没你肯搏命。”
这可是谢家骄阳啊,寰宇唯一的继承人,要是出了点事儿,他郑颂可能都狗头不保。
“风险和收益成正比,不过枪子而已。”
md,顶级富二代还努力到拼命的地步,让我等咸鱼怎么活?
“呵呵,枪子也差点要了你的命。”
谢骄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眉心:“本来快好了,回程途中,飞机遇到强气流颠簸,磕了一下,从游轮下来的时候,被人挤着又撞到扶手。”
黏在背部的纱布被撕开的那瞬间,强悍如谢骄阳都忍不住冷嘶一声。
郑颂听着想骂甘霖凉,为了自己白月光,命都不要,这是何等情圣。
可惜被逼着娶了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谢骄阳这人傲得很,对女人挺冷淡,不喜不怒,这么多年,只为两个女人破例。
一个是,他宠着的宁h。
一个是,他讨厌的宁晚星。
等医生处理好伤口,郑颂把人送出去。
回来后,他绕着谢骄阳转了一圈:“你怎么还戴着墨镜?怕光?被非洲吸血鬼咬了?”
“滚。”
“嘿,你还发脾气?有病!”郑颂趁着谢骄阳不注意,唰地一下摘下他眼镜。
白炽灯光下,谢骄阳眼周的肤色和脸的肤色不一样。
郑颂爆笑出声,捶着沙发背,笑得浑身发抖:“擦,我说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墨镜,感情是眼眶变色啦!”
被拆穿后,谢骄阳干脆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阖着眼睛休息。
不管了,反正墨镜戴着也不舒服。
“你试试热带草原大旱季,户外四十多度高温,整天跟野牛一样在外面暴晒。”
戴了一个月的墨镜,眼睛倒是保住了,眼周和被晒黑脸部皮肤倒不是一个色。
“不是,”郑颂差点笑抽过去,“你顶着这模样去参加宁h的生日轰趴?”
居然没被人笑?
“灯光太乱,谁看得清。”
连宁晚星凑那么近都没看清楚色差,其他人更没机会。
而且他们接吻的时候,她一直闭着眼睛,甚至忘记摘掉他的vr眼镜。
“嘿,想什么,闭着眼睛都一脸荡漾,跟人家发生了什么好事?”
郑颂瞧他疼得嘴唇发白,没话找话说,转移注意力,免得他忍着难受。
“别胡说。”他这三年很少回家,在游轮接吻后就想吃一吃,可惜还得等等。
郑颂一脸“老铁,都是男人,我懂”,又关心起正事:“你打算最近在哪养伤?你回漱石公馆,不就被谢董逮到了。”
他这一提醒,谢骄阳蓦然想起宁晚星今天的反常,一直要求他回漱石公馆。
“公司。让你盯着漱石公馆,最近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她整天的生活除了看电影,学习,就是处理各大品牌的定期电话,节日贺卡,问候邮件,怎么,还怕你老婆给你戴绿帽?”
谢骄阳倏地睁开眼睛,极轻地哂笑一声:“她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末了,又添了一句:“她有点情绪。”
不要脸。
郑颂暗骂了一句,讽刺问道:“没情绪才怪,你忘了澳洲的比基尼模特?”
谢骄阳不自觉地换腿,动了动,牵扯到伤口,嘶了一声。
长长的眼睫毛垂着,英俊眉眼充满锐意:“那又不是我,我在卡库拉生死一线。”
“哟,人家又不知道,反正外人看来就是,你浪,你渣,你做个人吧!”
“滚,你又好到哪里去?你每次给我找的绯闻对象都一个模子。”
郑颂以为他不高兴别人长得像宁h:“嘁,骄阳文化现在力捧她,公司十八线女星当然照着她整容。”
“算了,”谢骄阳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好好处理,钱你自己划,资源找我妈。”
郑颂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最近那个比基尼美女不知道哪里搞到我的电话,恐怕要作妖。”
谢骄阳不会为这些事儿操心,全部当垃圾扔给郑颂:“你看着办,别让人来烦我。”
星星之火,可以燎阳 6、晚星x6
谢骄阳一周没回漱石公馆,宁晚星也拿不准他去哪了。
他一个陨石猎人,经常半个月或者半年不回家。
这幢附属私宅很多时候都只有她一个人。
“宁h假陨石”“宁h冤大头”这两个霸屏热搜也过气了,不知道谢骄阳消气没。
一个人在家待着跟蹲冰窖里守寡一样,她简直像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宁宝钏。
谢家人已经搬进漱石公馆十多年了,她也住了将近七年。
跟谢骄阳结婚之前,一直都跟谢爷爷住在后面那幢三层小楼。
她住最上面那层,二层是谢爷爷的地方,底下那层住着谢爷爷的司机,管家,照顾他的工人。
谢爷爷是退休教授,经常都有挺多学者之类的人来拜访,小楼里还算热闹。
跟谢骄阳结婚之后,就搬到他的地盘,冷冷清清,除了工人,说话的人都少。
说起来好笑,最近联系最频繁的不是自己老公。
而是关心自己的前辈简老师。
还有那些带着一架子成衣,各种配饰,鞋子,包展示给她的品牌店店员。
这幢冷清的私宅一层除了会客厅和餐厅,房间都是陨石储藏室,这还只是能见人的陨石。
地下室里还收藏着一些有辐射的稀有陨石。
宁晚星刚搬进谢骄阳的卧室,就像个客人一样暂时住了下来。
闲着没事,就替他整理一下衣帽间,窝在家庭影院里看电影,过着咸鱼一样的生活。
那时候谢骄阳的卧室里一整面墙都是书架,摆着她完全看不懂的专业书。
现在书架还在,房间做了些改变,至少衣帽间扩大了一倍。
床单被套都换成了她喜欢的款式,原来的窗帘也被撤了。
放了跟家装同色系的l型沙发,白色趣味动物座椅。
家具基本上都是买包包的时候配货买回来的,难得看起来还挺和谐。
谢骄阳放在房间里的一套探测仪也被她扔到储藏间。
三年的时间,这里在她的巧妙安排下,谢骄阳的卧室变成了她的私人空间。
清晨七点的时候,宁晚星还抱着被子,睡得很甜,突然被人捂住嘴。
吓醒之后,下意识地拼命挣扎,背后的人身上带着清晨的冷冽露水味道,与之相反的热乎乎,潮乎乎的急促呼吸,缠绵地咬着她的耳朵。
一个动作就让她松懈下来,除了谢骄阳,还有谁对她的耳朵那么感兴趣。
宁晚星没好气地掰开他的手,面红耳赤地踹他一脚:“有意思吗?”
那一脚轻飘飘的,跟挠痒痒没区别,甜蜜酥麻,被掰开的手并没有撤离,而是捏着她的下巴,调整她在怀里的姿势。
“特有意思,就想看看我不在,你都干了些什么?”
宁晚星哪能不懂她的言下之意,想狠狠咬他一口,外面浪了三年,一回来就怀疑她。
脸有太平洋那么大?
谢骄阳有先见之明地捏住她下巴,躲过被咬的命运,却没躲过被踹。
两个人幼稚地踹来踹去,最后累得气喘吁吁,抱成一团。
宁晚星咬着下唇,脸颊上有细密的汗珠,透着嫣红,珠贝似的脚趾头蜷着,想要转头看看谢骄阳。
谢骄阳一直捏着她下巴,充满侵略感的呼吸热气萦绕在身后,又不准她转身,霸道地挟制住她:“别动。”
她抿了抿唇抱怨:“睡衣都不让人脱。”
“不脱。”
结束之后,宁晚星都没看到他正脸,睡衣被揉得皱巴巴,身上都是红印,脸上脖子上都是汗水,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泳池里捞出来一样。
就连洗澡都躲着她,半点没有事后的亲昵酣甜。
她趴在床上掰手指,听着他进浴室的关门声音,越想越难过。
谢骄阳连她的脸都不想看了,直接把她当成宁h睡,贱人。
趁他洗澡的时候,宁晚星整理他的衣服,偷偷摸摸检查他衬衫上有没有女人的口红印和香水味道。
恰好,此时,手机震了震,吓得她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简老师给她发了条信息:有事求你帮忙,具体事项后天请你吃茶再说。
她舒了一口气,还以为谢骄阳真开了天眼,什么看得见。
水声停止了,谢骄阳穿着浴袍出来。
他今天倒是怪,浴袍裹得严严实实,以前都直接露?肉,随便裹着条毛巾。
黑发湿漉漉,俊朗的面容也被水汽变得柔和不少,他低头用鼻子蹭了蹭宁晚星脸颊:“在干什么?”
“没什么,帮你整理衣服。”
湿漉漉的水珠滴在宁晚星颈间,莫名暧昧,谢骄阳咬了咬她耳朵:“发现了口红还是香水?”
宁晚星微澹心道,这厮难道真开了天眼?
这些倒不必说。
那天披在宁h肩膀上的黑西装外套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
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参加生日趴穿过的那套西装呢?拿出来,我帮你洗洗。”
谢骄阳走到衣帽间挑着常服,待会儿还要跟爸妈一起吃饭。
听到宁晚星问那套西装,心一紧,若无其事地回答:“不用,我扔了。”
那天的血衣早就被郑颂毁尸灭迹了。
“是吗?”宁晚星扶着衣帽间的莫兰迪灰色门框,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当成礼物送给哪个小妖精呢。”
谢骄阳手一僵,挑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她:“我要换衣服,关门。”
这是多话被嫌弃了?
以前换衣服当着她的面全脱光,被她扔着枕头打了很多次,都不改。
宁晚星被嫌弃后,知趣地替他关上门,心里有点冷。
看来是送给宁h了。
她到底多贱才会心存侥幸啊。
*
简约,雅致的漱石公馆出自谢夫人之手。
三幢莫兰迪灰色私宅,谢骄阳的爸妈住在最前面的主楼,旁边还有高尔夫球场和花园。
球场外面装着电网,到处都是监控。
谢爷爷死后,宁晚星觉得自己在漱石公馆住着,有点喘不过气。
尤其是跟谢夫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像在啃石头,没点生活的乐趣。
一走进主楼,清冷的灰色调让她浑身都不舒服,这里像舒适版的太空监狱。
谢董坐在会客厅看报纸,看到他们进来,折了折报纸,宁晚星僵硬地喊了一声:“爸。”
谢骄阳装恩爱似的扶着她腰肢,淡淡喊了一声:“爸。”
谢骄阳的爸爸谢青崖也是一代传奇,白手起家,靠着挖矿有了寰宇环保集团。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谢夫人锲而不舍地倒追他一个穷学生。
当年的谢夫人可是滨城第一名媛。
谢青崖五十多岁,保养得好,跟谢骄阳站一块,不像父子,像还没撕破脸皮的兄弟。
“来了啊。”
报纸被折得整整齐齐,摆放端正,谢青崖才摘掉手套,准备吃饭。
他看书和报纸有很多怪癖,必须洗干净手,然后带着手套看书。
特别讲究字体,只看印刷体,不许别人在他的书上留下印记和折痕,否则会大发雷霆。
别看是高不可攀的豪门,一家子怪人。
坐在餐桌上,就更尴尬了,大家都不说话,咀嚼声都细细的,连筷子碰触碗碟的声音都没有。
谢夫人突然开口:“我把老苗解雇了,反正晚星不工作,家里不需要那么多人,青崖,你说呢?”
宁晚星手上的调羹悬在碗口,抬眼去看秀眉微挑的谢夫人。
这是指桑骂槐,明面上说苗伯伯,暗地里骂她吃闲饭。
苗伯伯跟了谢爷爷二十多年,按照常理,谢家都该负责帮他养老,竟然还要解雇他。
谢青崖多精明,不上当,侧头看了一眼宁晚星,慢慢说道:“晚星觉得呢?我看老苗挺想留下来照顾你。”
宁晚星咬着贝齿,尴尬地回了句:“我希望苗伯伯留下,他陪了爷爷那么多年,看到他就像看到爷爷一样。”
跟谢青崖打感情牌注定失败,他轻笑一声:“那他还是走了好,省得晚星看到他难过。”
谢夫人突然不顾自己的修养,啪的一声扔下筷子,擦擦嘴,阴阳怪气地说:“谢家不养闲人,我可不像某人,需要睹物思人。”
“妈,蟹粉生煎。”谢骄阳给谢夫人夹了菜解围。
父母说话怪声怪气,一家人没法正常沟通。
谢骄阳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也不觉得有多怪异。
可宁晚星越听越憋闷,她也不愿意当个闲人。
她当年和谢骄阳有约定,结婚后必须息影做全职太太。
谢夫人不过是日常看不惯她而已。
尤其爱当着谢董的面找她的茬。
谢青崖跟谢夫人没有互动,既不会顺着她说话,也不去反驳她。
外面都在传谢董念旧情,宠老婆,谢夫人车祸坐轮椅了,还把持着家里的大权。
他事业这么成功,也没有在外面彩旗飘飘,一窝一窝的私生子冒出来。
可宁晚星知道,他们私下并不亲密。
谢董之所以能忍她,还不是因为她娘家背景不好惹,本人又着骄阳文化。
她下意识地看着眉眼淡漠清俊的谢骄阳,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子。
两代人的婚姻模式简直一模一样。
谢夫人比她幸运,至少背后还有那样显赫的家族。
*
吃完早餐,谢家父子各自上班,谢夫人也去了骄阳文化。
宁晚星一个人在家,听说苗伯伯要回来收拾行李,于是急冲冲回到谢爷爷的私宅。
刚巧碰到拎着两个黑色行李箱出来的苗伯伯。
谢爷爷死了之后,他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明显。
一看到宁晚星,眼睛里有两泡热泪横流,哽咽道:“晚晚小姐,保重啊。”
只有她家人和谢爷爷他们才会叫她“晚晚”。
听到熟悉的称呼,宁晚星的眼睛一热,泪水涌了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努力控制住眼泪,跟苗伯说:“苗伯伯,谢爷爷在市区给我买了一套公寓,不然您先搬过去。”
苗伯心里一热,偌大一个谢家,除了老爷子只有晚晚小姐会关心别人。
他想留下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因为一旦自己离开,晚晚小姐在谢家就孤立无援。
但既然要走,就不拖累了:“晚晚小姐不用担心,我还有侄子,您和谢少爷……”
谢少爷是多有教养的人,虽然冷淡了一点,但很少对人发脾气。
可就在晚晚小姐被老爷子接回来的时候,谢少爷当着大家的面吼她:“谢家不欢迎你,滚!”
之后,还带着他那帮同学朋友背后捉弄欺负晚晚小姐,差点害死她。
整个谢家,甚至谢家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他有多讨厌自己的未婚妻。
偏偏这两个冤家最后还是结婚了。
“苗伯伯,”宁晚星抽了抽鼻子,拼命忍住泪意。
“晚晚小姐,”苗伯咬了咬牙,宁愿卖主都要劝她,“如果实在待不下就离婚吧。”
离了婚,外面海阔天空,何必困在谢家这个牢笼里。
宁晚星没想到第一个劝自己离婚的竟然是苗伯。
当初谢爷爷病重,怕她没人照顾,才强迫谢骄阳跟她结婚。
他的临终嘱托困住的也不只是谢骄阳,还有宁晚星。
脑袋一热冒出这句话,苗伯也老脸发红,毁人姻缘被雷劈。
他转而劝了一句:“还是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别听少爷的话,整天待在家都要憋出病了。”
苗伯伯总是为她好,可她跟谢骄阳说好,息影做全职太太。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苗伯依依不舍地走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阳 7、晚星x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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