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住持见凌画总算完成了这件大事儿,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掌舵使、宴小侯爷,斋饭已做好,请吧!”
凌画点头,笑着问,“住持大师,这寺中可有琴?今儿巧遇十三娘,我夫君还未曾听过十三娘的曲子,借琴一用。”
住持连连点头,“有,老衲这就让人去取。”
他说完,叫来一个小和尚,吩咐了一声,小和尚立即去了。
住持带着一行人前往禅院用斋饭。
进了禅房,分别落座后,小和尚也将琴取来了,十三娘净了手,坐在了琴案前,笑着问,“不知小侯爷可有想听的曲子?”
宴轻摇头,“随便弹。”
十三娘想了想,“那小女子就献丑随便弹奏一曲了。”
她调试了几个音,刚要开始,门外跑来一个小和尚,急匆匆地说,“住持师伯,了尘师傅听说十三娘要用琴,他那里有一把上好的焚香琴,请问十三娘用不用?了尘师傅还说了,他新普了一首曲子,不妨也请十三娘过去瞧瞧可要?也可一并拿来,算是了尘师傅给十三娘的赔罪礼,毕竟上次那株紫牡丹,了尘师傅没看出什么毛病来,让那株紫牡丹魂断,着实憾恨,所以,他特意做了一首牡丹词。”
住持闻言立即说,“了尘师弟是有一把焚香琴,爱惜的很,没想到今日听说小侯爷要听琴,十三娘来弹奏,倒是舍得他的琴了。”
他问十三娘,“是十三娘自去取一趟?看看是否可要那首曲子?还是老衲去帮十三娘取来?几步路的事儿,师弟的琴,非爱琴之人,不让碰。”
十三娘闻言站起身,“多谢了尘大师借琴一用,自是要我自去取来。”
她对凌画微笑说,“掌舵使和小侯爷稍等,我去去就来。”
凌画笑,“其实不必用了尘大师的琴,依我看,这一把琴就很好。”
十三娘摇头,“若是给掌舵使弹琴,我自是不紧张,但是宴小侯爷要听小女子弹琴,我还是颇有些紧张的,有了尘大师好琴借用,我心下有些底气。”
凌画笑出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取来吧!”
十三娘点头,缓步走了出去。
凌画看了琉璃一眼。
琉璃意会,跟了上去。
端阳想了想,有望书在门外,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十三娘离开后,住持对凌画解释,“师弟若非昨日崴了脚,定会亲自送来了,上一次还要多些掌舵使和小侯爷宽宏。”
凌画关心地问,“了尘大师怎么会崴了脚?”
“哎,师弟每日都有挑水的习惯,昨日去后山井口挑水,回山的路上,不小心踩了石子,为了护住水,便崴了脚。”住持道,“这江南的冬天,三五日便一场雨,山间湿滑,饭后掌舵使和小侯爷若是去后山赏梅,也要小心脚下。”
凌画颔首,又关心地问,“了尘大师的脚可有大碍?是否严重?”
“不甚严重,养几日就好。”住持摇头,“就是没法出来见掌舵使和小侯爷两位贵客了。”
“这倒不必客气。”凌画摇头,“理应让了尘大师好好养脚伤才是。”
厨房陆续送来饭菜,不多时,禅房内便飘满了饭菜香味。
清音寺的厨子,做出的菜品,真是色香味俱全,宴轻虽然吃腻了山楂糕,不喜喝梅花酿觉得没什么酒味,但是对于清音寺的斋饭,还是很满意的。
等了许久,不见十三娘回来,凌画问,“这里距离了尘大师的住处多远?”
住持也纳闷,“来回一盏茶而已,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如今已过了两盏茶了。”凌画道,“十三娘与了尘大师是一时忘我在谈论曲谱吗?”
住持试探道,“要不老衲去看看?”
凌画摇头,吩咐,“望书,你去看看。”
望书应是。
望书刚起身,琉璃已回来了,脚步匆匆,一张小脸阴沉着似要滴水,十分难看,“小姐,了尘大师和十三娘不知所踪。”
凌画腾地站起身,脸色也蓦地沉了,声音也冷了,问,“怎么回事儿?”
琉璃喘了口气,说道,“我和端阳跟着十三娘过去了尘大师的住处后,刚踏进门口,了尘大师的住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整间房忽然晃动了起来,有机关暗器从墙里地面飞出,我与端阳躲闪暗器,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脱身,便发现了尘大师和十三娘不知所踪。”
凌画这才发现,琉璃一身狼狈,衣裳破了几处,已挂了彩,显然是早先经过了一场恶斗。
她问,“端阳呢?”
“他在查找了尘大师和十三娘的去处,我回来告知小姐。”琉璃看向住持,冷笑,“清音寺是佛门清修之地,竟然有机关暗器藏污纳垢,可真是好得很。”
住持脸早已白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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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安康
催妆 第一百零三章 失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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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也看向住持。
的确如琉璃所说,清音寺是佛门清修之地,素来清净,不参与红尘诸事烦扰,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世人对佛门之地,无论善人还是恶人,都会有所顾忌避开。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会真的不敬神佛。
佛门之地也学文习武,素来有十八罗汉,护院僧众,这些都不足为奇,毕竟佛门也要立足,但是竟然有机关暗器,这可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住持白着脸直摇头,“掌、掌舵使,这、这老衲也不知、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凌画盯着住持看了几眼,转头对宴轻说,“哥哥,我们去看看。”
宴轻点头,站起身。
琉璃早已熟门熟路,头前带路,一边带路,一边对凌画仔细说当时的过程,了尘大师住处的机关暗器何等的凶残,若非端阳和她武功高,一起前去,她一个人的话,不死也残了,但即便两个人一起,还都受伤了,她刚养好的伤,如今又挂了彩。
琉璃越说越来气,狠狠瞪着住持,“好一个清音寺,今日你若是没有一句交待,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清音寺。”
住持差点儿给跪了,哆嗦着说,“老衲的确是不知、不知师弟的住处怎么会有机关暗器……”
“你们清音寺,是不是有逃生的密道?”琉璃打住他的话,“我就不信,你敢说没有?”
住持一时失声。
说话间,来到了了尘的住处,只见房舍已半坍塌,虽不至于成为一片废墟,但是断剑、断刀、尖刺、金针、飞镖等一应杀器凌乱地插在墙上或者落在地上,满地残骸。
端阳身上也染了血,比琉璃的要严重些,同样上一次不容易养好的伤,今日又挂了彩,见凌画、宴轻等人来了,他一身狼狈地从半废墟的屋子里窜出来,对凌画说,“少夫人,人不知道哪儿去了,我找了三圈,都不见那两个人的人影。”
凌画点头。
细雨走过来,对凌画请罪,“主子,是属下无能,以为佛门清净之地,没想到……”
事发时,他带着人在外围,等围上来时,人已不见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机关密道在哪里。
“不怪你。”凌画摆手,谁能想到了尘大师会带走十三娘?她也没想到。
她转身面对住持,声音平淡,“住持大师,十三娘是我密控在手多日的人,若是今日从你这清音寺放跑了,那你这清音寺还真是要封寺了。”
住持惊骇,“这……”
他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儿,尤其是十三娘的身份,密控在手是什么意思,他还是能理解的。
“清音寺若是有暗道,你如实说就是了。”凌画面无表情,“也不耽误我派人找十三娘,否则,就别怪我不对你这清音寺网开一面。”
住持白着脸哆嗦片刻,看着四周悄悄探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被吓到了的僧人,只能咬牙开口,“是有一处密道,用来寺中发生大事儿逃生之用,就在老衲的院子里,与了尘师弟的院子并不相通啊。”
“不相通也可以挖通不是吗?”凌画不相信了尘和十三娘能在琉璃和端阳的面前凭空飞去住持的院子,她问,“密道通向哪里?”
“后山脚下,有一棵榕树,一块石碑,出口在那里。”
凌画点头,当即吩咐,“细雨,你带着人去后山搜查。”
细雨应是,带了人去了后山。
凌画又看向住持,“可有密道图纸?”
住持点点头,这个时候,他别无选择,只能道,“掌舵使稍等,图纸就在老衲的禅房,老衲去取。”
琉璃冷笑,“你去取?你别跟了尘一样,自己偷偷跑了吧?”
住持似乎也觉得不妥,连忙掏出一把钥匙,赶紧补充,“就在老衲禅房的壁灯的暗格里,掌舵使可以让人去取。”
这时候,他若是不摆出配合了,清音寺可就完了。
琉璃一把夺过钥匙,对凌画说,“小姐,我去取。”
凌画点头。
琉璃拿着钥匙去了住持禅房。
宴轻走进半废墟的禅房,四下看了一圈,敲了敲一处墙壁,对凌画说了句,“倒也不必取图纸这么麻烦。”
话音刚落,只见他在墙壁按了按,本来没有什么东西看不出丝毫痕迹的墙壁,忽然开了一道门。
住持震惊,“师弟的禅房,怎么会也有密道?”
“这就要问你那好师弟了。”凌画心中有气,怎么也没想到盯了数日十三娘,今日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让了尘给救走了,“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看来是我太相信出家人了。”
住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宴轻对凌画说,“我进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凌画犹豫了一下,看着黑漆漆的密道,想着自己跟下去,也是拖累,只看了云落一眼,点头说,“哥哥小心些。”
宴轻“嗯”了一声,进了密道。
云落立马跟了上去,端阳也随后跟了下去。
望书派了些人手,挥手吩咐,“跟进去,保护小侯爷。”
被派进去的人齐齐应是,跟了进去。
琉璃去取图纸,细雨被派出去后山追人,小侯爷下了密道,望书不敢离开凌画身边,带着人守着。
不多时,琉璃取来了图纸,递给凌画,“小姐,这是密道图纸。”
凌画点头,拿起图纸看了一眼,住持说的没错,这图纸上的密道由住持的禅院通向清音寺的后山,正是逃生密道,既是逃生密道,里面自然有阻挡追兵的机关暗器。
凌画看完后,将图纸交给望书,“你带着些人手,从住持的禅院下去,顺着图纸,查一遍。”
望书接过图纸,见琉璃伤的不重,点点头,只带了几个人,其余留下大批人手保护凌画,去了住持的禅院。
琉璃问,“小侯爷呢?”
“他发现了这里的密道,已下去了。”
琉璃点头,又冷着脸看着住持,“住持大师,上一次了尘大师给玉家通风报信,我家小姐网开一面,没奈何了尘大师,如今他暴露出来了吧?包藏祸心,你是不是同谋?”
住持白着脸连连摇头,“老衲确实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儿?老衲怎么可能是了尘师弟的同谋?老衲看重清音寺数百年清誉,绝对不会做危害清音寺之事。”
琉璃冷哼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不是看重我家小姐心善,饶过清音寺一次又一次,如今愈发的得寸进尺了。”
住持连忙说,“老衲不敢!”
他见琉璃不信,扬手起誓,“老衲对天起誓,了尘师弟禅院有机关密道之事,老衲的确不知,若老衲胡言隐瞒,天打五雷轰顶,死后坠入阿鼻地狱。”
世人最重誓言,这算是重誓了。
琉璃闭了嘴。
凌画面无表情,“若是誓言管用,便不需要官服查案了。”
住持身子晃了晃。
凌画道,“关于了尘大师的一应过往和这些年在清音寺所作所为,尤其是崴脚之事,到底真假,请住持都说说吧?他与十三娘,每次来往,你也都说说。”
住持不敢不说,点点头。
凌画自然不会在原地站着,转身回了已备好斋饭的那处禅房,斋饭已冷,她也没有吃的胃口,坐下身,让住持说。
住持便将了尘如何出家入的清音寺,这些年在寺中都做了什么,以及与十三娘有所来往的数次,他能记得清楚的,丝毫不敢隐瞒,便都说了。
凌画靠着椅子听着,一直不打断他。
一个时辰后,他也说的差不多了,宴轻也回来了,他进了禅房后,看了满桌子未动的饭菜,说了句,“将这些饭菜让人拿下去热热。”
住持连忙站起身,叫来一个小和尚,吩咐人去热斋饭。
宴轻嫌弃身上蹭的土,对云落问,“可给我带了衣裳?”
云落立即说,“带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临出门时,给小侯爷拿了两套干净的衣裳呢。
端阳立即说,“我去拿。”
端阳跑出去后,宴轻解了外衣,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身子往椅子上一坐,见凌画看着他,知道她想问什么,缓声开口,“你盯了许久的人,怕是白费功夫了。”
催妆 第一百零四章 追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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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看着宴轻,听他怎么说。
宴轻缓缓道,“我下去时,早已没了人影,不过有人走动过的痕迹,他们走的密道没错,不过不是两个人的脚印,最少有四五个人。其中有个脚印一脚深一脚浅的,应该是了尘的脚印,不过密道的通向,不是清音寺后山那棵大树石碑,而是山后那片湖对岸的一株梅花树下,那里我记得上次赏梅时,有一艘停靠着的木船,如今那木船没了,想必他们是坐船走的,顺流而下,那片湖水是活水,听说通向三百地里外的鹰嘴崖渡口,然后直入陈塘江,乘船去追的话,怕是追不上,我看水流都是顺流而下,已耽误了功夫,没那么好追,唯一的法子,就是快马加鞭,派人直接去鹰嘴崖渡口截人,但既是早有预谋,恐怕也够呛能截住人。”
凌画恼怒,“那也得去截。”
宴轻点头,“细雨和望书商议后,一个带着人找了一艘船顺流直下去追,一个带着人骑快马去鹰嘴崖了。至于沿途的山峦,也已安排人去搜查,不过够呛有收获。若是他们聪明,只会先一步到鹰嘴崖,然后过了鹰嘴崖,有无数条路走,陆路和水路皆四通八达,到时候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除非……”
“除非什么?”
宴轻一笑,“除非你动用整个江南漕运,再联合绿林,围追堵截。不过这样一来,闹出的动静势必要大,肯定会透出风声,也会惊动京城里的陛下和一直与你作对的东宫。”
他又补充,提前给她打预防针,“而且还不一定有个好结果。”
凌画抿唇沉思,脑中不停地转,若是为了找一个十三娘,而调动整个江南漕运,还要去联合绿林,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的话,势必要惊动东宫和陛下,到时候,御史台便有了足够的理由弹劾她与绿林联手,恐怕绿林扣押三十只运粮船之事,也要扣在她头上说个阴谋阳谋论,而她为了区区一个十三娘,而大动干戈,势必要拿出足够的理由直达天听,足够的理由是什么呢?十三娘要杀宴轻?也只是怀疑而已,十三娘与东宫派出的杀手营有联系密谋刺杀?那也是怀疑而已。十三娘是玉家人?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玉家和碧云山宁家暗中之事,也只是凭黑本子中的山河图推测而已。总之,一切的一切,她都没有证据。也不能跑去陛下面前说。
权衡利弊,不宜大动干戈,而且绿林这一回吃了这么大的亏,程舵主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帮他,有他搅局,绿林其他的两位舵主就算答应,整个绿林也不会尽心。
凌画思考完后,叹了口气,“算了!”
宴轻早有所料,见她一脸的平静,心想着心中指不定怎么怒呢,她来江南后,不说顺风顺水,与绿林的一切,都是强势而顺利的,这么多年,与东宫作对,打过无数交道,虽然也有所吃亏,但东宫吃的亏比她只会更大,所以,这一回,盯着十三娘,前一刻还看着人试探,下一刻转眼就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如此跑了,算是吃了一个大亏,她不怒才怪。
他用不太会宽慰人的话说,“一个十三娘,跑了也就跑了,不是还有胭脂楼那些人吗?再不济,还有伙食房那些人,望书离开前,已传信回去,让人将人都控制住。兴许他们没跑。”
凌画不敢侥幸,“兴许也跑了,跑不掉,大约也问不出什么来。”
既然了尘带着十三娘从他禅房的密道里如此离开,想必是知道了她这些日子派人监视胭脂楼查十三娘,以如此的法子,弄了人离开,是有预谋,她就不信他们想不到收尾斩断这根线。
宴轻揉揉她脑袋,“这不是宽慰你呢吗?你听听就罢了,也别认真。”
凌画本来的确是一肚子气,听宴轻这么一说,她长吐一口气,算是收了他难得的好心宽慰,“行吧,只要人活着,就会有踪迹,今儿跑了也就跑了,他日什么时候露头,再清算就是了。”
宴轻点头,“她不是想杀我吗?一日没杀了我,估计一日不甘心,我就是现成的活靶子,就不信她一辈子不来杀我。你放心好了。”
凌画气笑,“我宁愿她躲一辈子。”
当刺杀是什么好事儿呢!她即便多想抓住十三娘,也不想宴轻是那个活靶子。
她转头看着住持,“了尘大师的住处,不会凭空出现机关密道,要建造一个机关密道,不止需要人力、物力,还有财力。在这佛门之地,若想掩人耳目,也没那么容易。而住持大师说不知道了尘大师的住处有机关密道,你身为一寺住持,竟然不知,这就有意思了,这寺中总有知道的人。”
宴轻散漫地看了住持一眼,“了尘大师住处这个密道,看着还是挺新的。时间不太久,也就十年吧!而住持大师处的密道,大约有百年之久,还是有区别的。”
他这句话算是给住持间接做了个证。
住持对宴轻感激不已,立即说,“十年前,寺中的确是大修过一次,每一座禅院,或多或少都有修缮,老衲记得,师弟的院落,修缮的的确是最久,也是因为师弟擅医术,也擅琴,又爱花草,特意修缮了个琴房和花房、以及药房。但老衲没想到……”
显然,这密道就是那时候一起修的。
凌画觉得住持大师所言应该非虚,不过也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该查还是要查的,她吩咐琉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派人去官府走一趟,拿个批文,将这清音寺暂且给我封了,从今日起,彻查清音寺,每一个僧人都不能放过,尤其是重点查十年前清音寺大修所雇佣的人手。”
住持身子几乎站不稳,对凌画哀求,“掌舵使,您随便派人查,能不能不封……”
“不能。”凌画截住他的话,“从今日起,闭寺吧!我一日没查清楚,你这清音寺一日就不许打开山门迎客。若是查清的确如你所说,只了尘一人所为,我也不难为你,若是有你参与,那你就别想讨了好。”
住持闻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掌舵使这样说,老衲就放心了。”
他是真的没参与,也不知道师弟明明说好了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插手凡尘俗事,怎么转眼才过了没几日,便做出了这等事儿带走了十三娘呢。
厨房很快便将热好了的饭菜端了上来,宴轻早已饿了,拿起了筷子,见凌画半天没动作,对她挑眉,“怎么不吃?”
凌画想说没胃口,宴轻却替她说了,“怎么?没胃口?”,不等她回答,给她递了筷子,“这么点儿小事儿,有什么可没胃口的?虽然跑了个十三娘,不是还有个爱慕十三娘的江云舒吗?下山后,把他喊到面前,问问他。”
“他能知道什么。”凌画不觉得能从江云舒的嘴里问出什么来。
宴轻给了她一个你傻不傻的眼神,“有时候别小瞧一个喜欢女人喜欢到死心眼的男人,也许你派细雨盯了多日,什么也没盯出来,但是江云舒认识十三娘不是一日两日,而是多年,对她的了解,比你深多了。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尾巴的时候。”
“也对。”凌画顿时有食欲了,接过筷子,“谢谢哥哥。”
宴轻嗤了一声,“吃你的吧!”
他怎么就看不得她吃不下饭的样子?
吃过饭后,凌画和宴轻自然无心去后山赏梅花了,将琉璃带着人留在清音寺彻查一众僧众,她与宴轻由云落和端阳护着下了山。
下了山后,凌画也不想与江望再兜圈子了,带着人直接杀去了总督府,到了总督府,江望今日休沐,正在府中,惊闻凌画带着宴轻上门,愣了愣,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这两位尊神竟然登他家的门了,即便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耽搁,带着夫人匆匆迎了出来。
催妆 第一百零五章 起火(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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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很是气派,府中景色布置很是雅致精致。
江望脱了铠甲,换了寻常的便服,倒是有几分儒雅的文气,江夫人保养的极好,一点儿也不见老态,反而很是有风韵。
凌画见江望在府中,心想今日之事便好说了。
江夫人还没有见过宴轻,只从女儿的嘴里听过宴轻长的如何模样,今日一见,倒吸了口气,想着怪不得她女儿回来大哭了三天,然后半个月茶饭不思。宴小侯爷果然长的容色无双,这等好样貌,哪个女儿家见了,怕是都走不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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