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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云落道,“主子此行去凉州,要过幽州,咱们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得想个法子,早日脱身。”
“咱们如今脱身比较难。没听杜唯说吗?自从咱们进来,布了弓弩手,今日后,又增加了一倍人手,已不是咱们昨儿偷偷溜进来时了。”琉璃道,“我就纳闷了,我们怎么就特殊被他盯上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名望楼叛变了?”
“不可能。”望书摇头,“名望楼不会叛变。”
“那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琉璃早有这个疑惑了,“咱们天黑入的城,直接住去了名望楼后院,当日晚,一直平安无事,直到咱们一早离开,都出了城了,被他带着一千官兵追回来,就算杜唯会排查拦截来往出入江阳城的人,难道会无缘无故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将我们弄来知府府宅?旁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云落皱眉,“你说的是,我也有这个疑惑,只是觉得,有一种想法不太可能。”
“怎么不太可能?”琉璃问。
望书接过话,“那就是名望楼早已被杜唯盯上了。”
琉璃心神一醒。
几个人对看一眼,齐齐觉得,这还真是有可能。
他们一行人下了船直接走进江阳城的,当时趁着夜色,十分小心,进了名望楼后院。当时,杜唯正被柳兰溪牵引心神,正带着官兵拿人,有所忽视名望楼也正常。但第二日一早他们离开时,已天亮,又是名望楼的掌柜的给安排的马匹,若是有人有心盯着,自然会察觉到动静,所以,他们出城不久,这个时间,足够盯着名望楼的人去给杜唯报信,杜唯亲自带着官兵来拿他们。
这就说得通了!
他们昨日进来时,一直未曾细想,只觉得他们易容得天衣无缝,一路保密行程做的也很好,怎么就被追着拦住了,难道是杜唯这个人十分奇葩?但今日见了这些被杜唯强抢回府养着的这些女子们,反而直接告诉了他们一个事实,那就是,杜唯不管行不行好不好色,他不玩女人是一定的,而一日里来来去去这些女人,有上百号人,把知府后院都住满了,那还轮得到但凡过路的行人都被他给劫来吗?知府后院装不下。也许他偶尔会劫几个不是女子的人,但绝对是有特殊原因有价值让他值得一劫的。就如他们一样,一定是哪里,被他拿住了,他果断劫了他们来这里。
无论哪里都没出错的话,那只能是名望楼出了问题。主子相信名望楼,但不代表江阳城是杜唯的地盘,他浸淫掌控江阳城多年,兴许早已把江阳城所有产业和有名有姓人物的来历都摸查了,名望楼就算没被摸查出,但一定是在杜唯这里挂了名号被盯着的。就如当初主子让人盯着十三娘一样。
琉璃一下子不气愤了,也不骂杜唯了,压低声音说,“这个消息,得赶紧告诉小姐。必须要让小姐尽快知道。”
望书点头,“我这就联系送信进来的人,立马将消息给主子送出去。”





催妆 第二十章 灯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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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赶着车,睡醒了,脑子清醒了,也在琢磨着江阳城的事儿。
她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便一路想着,直到走出了十几里后,她忽然勒住马缰绳,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江阳城的名望楼,被杜唯早就盯上了,所以,哪怕她再小心,都不管用。
决定去凉州之前,她已让望书都安排好,一路上走哪条路,入住哪里,都是提前打点好的,她与东宫交手三年,对东宫的人,不说所有人都了解,对江阳城的杜唯,还是有几分知道他的行事的,他是当地一霸,无人敢惹,为东宫做事儿,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知府和知府公子,他们父子二人,很是得东宫太子萧泽器重,将江阳城给萧泽守的固若金汤,但即便如此,也是有漏洞可钻的。
但她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江望,随意调动兵马,请人去知府府邸喝茶。
宴轻困浓浓地问,“怎么不走了?”
凌画深吸一口气,回身挑开车帘子,对车内的宴轻说,“哥哥,外祖母传给我的名望楼,可能被杜唯盯上了。”
“嗯?”宴轻睁开眼睛。
凌画将她想到的那种可能猜测说了一遍。
宴轻慢慢地坐起身,肯定地说,“显然,就是被盯上了。”
凌画看着他,“你说,我该怎么办?若是我回去,救望书他们,势必会与杜唯对上,将事情闹大,若是我不回去救他们,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望书、琉璃、云落、端阳四人,哪一个也不能折在江阳城,否则我追悔莫及。”
凌画觉得,如今她进退两难。
宴轻思索了片刻,忽然一笑,“你不是与那个讨厌的有渊源吗?你与他书信一封,告诉他,那几个都是你的人,让他不准动,我想,他应该会很听你的话,不给你动。”
凌画瞪眼,“那岂不是暴露了?”
“对啊,暴露了。”
凌画不想给杜唯去信,他盯上名望楼,不见得知道谁是名望楼背后的主人,若是她去信,岂不是不打自招?谁知道如今的杜唯,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她毕竟还是当年与他打过一回交道,更何况琉璃偷听他与柳兰溪说的那些话,便让她一辈子都不想见他。
“你很怕见他?或者怕他知道你?”宴轻挑眉,看着她,“不如你告诉我,琉璃和望书当晚跑去偷听到的,他们两个都没对我说的话,关于那个讨厌的说了什么,我再给你出个比较好的主意。”
凌画看着他,不想告诉他,但有秘密隐瞒,被他已猜到,两个人是夫妻,他如今都这么直接说了,她若是还瞒着,他会不会更会胡思乱想不开心不高兴?觉得她不信任他?被阻隔在外?
她权衡再三,叹了口气,“他是说了句恶心人的话,我怕哥哥听了,污了耳朵。”
“你都不怕污了耳朵,我还怕什么?”宴轻不以为然,“你只管说。”
凌画看出他既然揪着这事儿不放,显然是在等个让她说的机会,她只能开口,将琉璃当日传回来的那句话对他说了一遍。
宴轻的眼底沉了沉,哼了一声,“他倒是个眼光好的。小小年纪,就慧眼识珠了。”
凌画:“……”
若不是看着他这个表情,还以为他真是在夸杜唯呢。
凌画立即表态,“哥哥,我当年是遵从自己的心而送他木牌保他平安,没想到今日恶心了自己,若是早知道,我才不做那份好心。”
宴轻瞥了她一眼,“又不是你的错,善良有什么错?”
他给她出主意,“你这次是为了去凉州,如今两全的办法就是,你让暗桩传信给望书,若是杜唯对他们真要下狠手,对名望楼也要下狠手,无论是威胁他们,亦或者要对他们用刑,到了事情十分严重的地步,让他们报出是你的人,保命要紧,等你从凉州回来,自会去与他交涉。这样一来,事情既不会闹大,也能保住他们,是个暂且拖延的法子。”
凌画点头,“这倒是个两全的法子,只能这样了。”
她落下帘子,“哥哥继续睡吧!”
宴轻“嗯”了一声,又重新躺回马车里,想着他届时要会会这个杜唯。
到了下一个城镇,凌画让暗桩给江阳城的暗桩传了信,之后,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入住外祖母传给她的名下的产业,而是自己拉着宴轻去找客栈。
因二人完全没有按照安排打点好的行程走,以至于,找了一家客栈又一家客栈,全部住满,只一个小小的客栈,在巷子里,剩下一间房了。
凌画心想一间房也好,她试探地问宴轻,“哥哥?我们是夫妻,住一间房,也没关系的吧?”
宴轻心累的“嗯”了一声。
凌画痛快地交了一间房的银子。
客栈很小,很破,但好在还算整洁干净。宴轻进了房后,扫了一圈,倒也没露出嫌弃说不住的神色。
小伙计送来饭菜,凌画又多拿出银子,“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事儿,为何这凤山县家家客栈住满?城中可是有什么大事儿热闹可看吗?”
小伙计收了银子,笑起来,“今晚有灯会,是咱们凤山县一年一度的灯赛。四邻八方都前来凑热闹。”
凌画恍然,“一般不都是元宵节,才赏灯吗?”
小伙计摇头,笑呵呵地说,“夫人有所不知,咱们凤山县是以制灯业为主。各大制灯作坊铺子的老板,都说各家灯好,你说我说大家说,也不知道谁家制的灯是真的好,所以,从几年前,咱们当地的朱县令刚上任凤山县,为了发展民生,将制灯业发扬光大,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于是,定了个灯赛的规矩。每年的冬至日这一日,各大制灯坊,都要赛上一场,评出本年度的前三甲。选出最好的制灯技术,打出名声,外销出去。因朱县令公正,刚直不阿,请来的大儒裁判,也都是德高望重,很有地位的人,所以,这几年,咱们的灯赛一年办的比一年好,甚至在去年,李家铺子制的灯,被皇家看重了,年节时选用的,就是李家铺子做的宫灯。”
凌画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事儿,她当日参加宫宴,入宫看着一排排宫灯十分漂亮,就问引路的小太监,这灯是京城哪家制灯的铺子制的,小太监说是来自凤山县的李家铺子,之所以被皇家选中,还是因为宗室一位郡王爷的小妾,娘家人送了她一盏灯,那郡王爷见了觉得漂亮,晚上外出与人喝酒时便提着去了,被内务府采买的人给瞧见了,问了这灯是哪儿来的,那郡王爷也不知,回去问了自家小妾,小妾又问了娘家人,才知道是凤山县的李家铺子,所以,去年的宫灯,就定下了李家铺子的,确实让赏了宫灯的人,一片赞美。
小伙计又说,“去年宫灯李家铺子名声大振,今年的冬至日,不知会拿出什么样儿的好灯,所以,四面八方的来客都想瞧瞧,若是有看中的,也可当场竞拍,价高者得之。反正,这凤阳县每年的冬至日,都人满为患。”
小伙计又道,“公子和夫人今儿来的巧了,小店的一位客人本来已住了三日了,但突然收到家中人急信,老母病重,才急匆匆赶回去了,否则,您二人临时来咱们小客栈,也是没有一间房能给您二人住的。许多好的临街的客栈,半个月前就被订满了,咱们小店小,达官贵人瞧不上,在三天前才订空,今儿正好因那人临时离开,才空出一间房来。”
凌画道谢,“那还真是赶巧了,小二哥去忙吧!”
小伙计收了银子走了,嘱咐他们今晚一定要去看灯赛便下去了。
凌画关上房门,对宴轻笑着问,“哥哥,今晚去看灯赛吗?”
宴轻颇有几分兴趣,“去。”
“能将凤山县的灯打入宫中,入了内务府采买的眼,这朱县令好有本事。”凌画脑子里搜寻关于朱县令的消息,可惜很少,天下之大,她能熟知各城知府,但不太熟知一个七品县令。
宴轻看了她一眼,对朱县令的生平张口就来,“朱守信,字孝运,弘德二十二年,高中探花,先皇甚喜,赐御前行走,弘德二十三年,惹先皇大怒,发配永州,言让他做一辈子县令。康平十五年,今上读先皇旧时文书,念起他,特下圣谕,将其从永州调到凤山县。虽然同样是做县令,但永州贫苦,凤山县是富饶之县。”




催妆 第二十一章 猜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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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又对宴轻敬佩了。
他就像是一个宝藏,可以有取之不竭的珍宝拿给她看。他竟然对先皇时的一个县令都能张口就说出其生平来。
大约是她敬佩的眼光太过强烈,宴轻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对她说,“当年陆天承让我背《官员录》,我倒背如流,不知道才怪。”
凌画感慨,无论是张客,还是陆天承,一武一文,都要将他推进朝堂。他却弃学业去做了纨绔,而她娘,只是想让她继承她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产业而对她严格要求学业,没想到,凌家遭难,却将她推进了朝堂,也给了她立足朝野的本事。
“叹什么气?”宴轻松开手。
凌画看着他说,“有些感慨,人生际遇,真是难以预料。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便是这个道理。”
宴轻嗤笑,“小小年纪,便成日唉声叹气,小心老的快。”
凌画:“……”
对着她一个芳华少女说小心老的快,他若不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她一定会挠花他。
小伙计送来饭菜,二人吃过后,天已经彻底黑了,凌画拉着宴轻出了小客栈,随着人流,去了灯赛的场地。
凤山县最繁华的几条主街,此时都挂上了各种各样的灯,有李家铺子的,张家作坊的,赵家商号的,钱家灯斋的,每一盏灯下,都标识着各家的印记。
人流太多,凌画紧紧挽着宴轻的胳膊,生怕被人流冲散。随着人流沿街一路看过来,凌画笑着说,“哥哥,今年夺魁的,看来还会是李家铺子,这家的灯,的确是别出心裁,漂亮至极。”
宴轻“嗯”了一声。
两人来到人流拥挤最多的地方,只见高台上拴着一盏灯,有许多人报名摘灯,摘灯的人不能碰到高杆和高杆上拴着的灯线,高杆高达二三十丈,且周边没有什么倚仗,只一根孤零零的木杆子,围着的人都议论纷纷,说怎么能有人可以凭空登高台摘灯?除非有神仙。
那盏高挂高台上的灯,是李家铺子的灯,可以发出七彩的光,被命名为七彩灯。言明谁若是能摘了高台上的灯,那盏灯就送给谁,且摘得灯的人,还可以任意挑选今日李家铺子参赛的灯盏。
围着人多,水泄不通,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摘灯。
宴轻见凌画盯着那盏灯,对她问,“怎么?你想要?”
凌画摇头,“我是在看那盏灯是怎么制成的,这么从下往上看,只能看一个大概,看的不真切,不知是用的什么材质的东西,才能让灯发出七彩的光。”
宴轻笑了一声,“不是用了什么材质,而是里面放了宝石,灯油点亮,照应在宝石上,透出灯纸,发出七彩的光。”
凌画呀了一声,“那这盏灯可值钱了。”
她疑惑,“就是不知道李家铺子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她压低声音,“也只有哥哥这样的轻功高手,才能摘得灯吧?这李家铺子,是要以武选婿?”
她说着,忽然猜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李家铺子与江阳城的杜唯有什么干系不成?是帮着杜唯找咱们?”
她没忘宴轻当日是怎么带着她以轻功踩树梢而过,避开那些官兵搜查的。她目测了一下这木杆子,那一片山林的树木,差不多也就这么高。
宴轻弯了弯嘴角,“也许吧!”
凌画拉着宴轻就走,“咱们走。”
她对于七彩灯,也就新鲜一下,没想要,对于灯里面的宝石,更是不缺。
宴轻没意见,二人穿着人群而过。
不多时,来到了一处竞拍的看台前,有不少人在出价,拍下看重的灯盏,凌画观望了一会儿,看重了一盏玉质的罩灯,这盏罩灯设计别致小巧,是个葫芦模样,灯身很漂亮,看着玉质通透,也不重。
宴轻问,“看中了?”
凌画点头。
宴轻道,“这个灯与别的灯不同,除了竞价,是要猜灯谜的,一共十道灯谜,全部都猜中者,才有竞价的资格。”
他挑眉,“你看,这四周都没人竞价那盏灯,证明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猜对十道灯谜。”
凌画很有兴趣,扫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小声说,“哥哥,我想试试。”
“那你试吧。”宴轻点头。
凌画上前,摘了牌,有人见摘牌,立马走过来问,“夫人,您是要猜灯谜?”
“对。”
那人点点头,将十道灯谜的花笺递给她,站在一旁说,“今儿一天了,我家先生出的十道灯谜,前来摘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都没人猜对。”
凌画拿过灯谜一看,果然很难,她思索着,过目了十道题,前九道都猜出了,剩下的最后一道,她用了许久,从各个角度猜,却怎么也猜不出来了,猜不准出题之人的用意,她放弃,扁着嘴对宴轻说,“最后一道题,我猜不出来。”
宴轻眯了下眼睛,看着最后那一道题,“你真想要那盏灯?”
凌画敏锐地察觉他话里语气有那么点儿不对,小声说,“哥哥,怎么了?也不是十分想要。”
“你嘴上说着不十分想要,但刚刚看到那盏灯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宴轻戳破她。
凌画扯了扯他的衣袖,“若是有什么问题,就不要了,身外之物而已。”
这一点,他还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
宴轻道,“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我师父陆天承出的题罢了,他的题刁钻,没在他手底下混过日子的人,自然是猜不出来的。”
凌画惊讶,想起小伙计说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前来当裁判,“这么说,陆大儒如今在凤山县?”
“嗯,也许。”
凌画小声问,“你要见他吗?”
“谁爱见他?”宴轻嗤了一声,“不乐意见。”
“那就算了。”凌画拉着他就走,他怕宴轻猜出来,陆天承便知道他来了凤山县。
“但猜出了他的谜题,又不一定会见他。”宴轻站着不动,看向一旁,“劳烦拿笔来。”
凌画眨眨眼睛,行吧!
有人立即去拿纸笔,很快就取来,递给宴轻,宴轻摇头,示意他给凌画,凌画伸手接过,宴轻在一旁用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最后一题是有期。”
凌画琢磨了一番,还是没想出这是个什么谜题,便提笔将十道谜底都写了,当然她小心谨慎,用的不是她惯常用的字迹,而是用了闺中女子才用的小楷,她本人甚少用这么娟秀的小楷。
谜题都解出来,递给那人。
那人连忙接过,一看,立即惊讶地看了二人一眼,拱手说,“公子夫人高才,都答对了。”
他对二人道,“这灯盏底价五千两银子。一盏茶之后,若是无人出价,便归公子和夫人了,若是有人在一盏茶之间再次猜中谜题,便可参与竞价。”
凌画点头。
一盏茶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凌画从怀中拿出五千两银票,递给这人,这人连忙将那盏灯取下来,递给凌画,同时说,“猜中谜题者,我家先生有请。”
凌画笑着婉拒,“不必了,我只是对你家这灯有兴趣,对出谜题的先生没有兴趣。”
那人愕然,报出先生的名号,“我家先生是青山书院陆大儒,猜出灯谜者,家中若有适龄弟子,可由先生带入青山书院入学。”
凌画笑,“我家中没有弟子。”
她说完,拉着宴轻钻进人流走了。
那人喊了她两声,抬步追上,但因人流太多,凌画动作快,转眼就找不到人影了,这人震惊,没想到有人猜出谜题,花了银子,带走了罩灯,却是不想见陆大儒。
他跺了跺脚,连忙回去报信了。
凌画得了灯,很高兴,一手提着灯,一手挽着宴轻的手臂说,“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宴轻:“……”
他四周看了一眼,问,“哪里有卖糖葫芦的?”
凌画摇头,“没有看见,就是突然想吃哎。”
她心情好的时候,就想吃酸酸甜甜的,尤其是冬日里,糖葫芦最是吸引人。




催妆 第二十二章 躁意(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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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对吃喝玩乐都很热衷,但是唯有一样食物,他是敬谢不敏,那就是糖葫芦。
他永远都觉得,糖葫芦根本就不甜,酸死个人,咬一口,外皮包裹的那一层糖浆根本就不管用,能酸掉牙。
他看着凌画,还是说,“那我们找找?”
凌画点头。
二人沿着人流又走了两条街,终于在一个背街里,找到了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可是晚了一步,凌画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串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掏了铜钱买走了。
她可怜兮兮看着,对宴轻说,“没有了。”
宴轻又好笑又无奈,觉得她有时候能耐的不行,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他掏出了一锭银子,走过去,在那孩子刚要咬向糖葫芦时将一锭银子递到了他面前,对他说,“这一锭银子,买你的糖葫芦,卖不卖?”
那孩子动作顿住。
“卖不卖?”宴轻掂着银子问他。
那孩子似乎也很想吃糖葫芦,看着一锭银子,他已是个半打孩子,已知道一锭银子值多少铜钱,挣扎不已。
宴轻说,“你这串糖葫芦三个铜钱,但我给你的一锭银子,值六百铜钱,也就是说,你拿了这一锭银子,明天可以买两百串糖葫芦。”
“我卖。”那孩子果断将糖葫芦递给宴轻。
宴轻将银子递给了那孩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孩子留恋地看了一眼已经到了宴轻手里的糖葫芦,拿着一锭银子转身跑了。似乎怕跑的慢了,自己忍不住反悔了,毕竟糖葫芦真好吃。
宴轻得了糖葫芦,转身递给凌画,面上云淡风轻,“给,吃吧,小馋鬼。”
凌画伸手接过,甜甜的笑,“谢谢哥哥。”
她咬下了一颗糖葫芦,嘴唇没碰到下面的,递给宴轻,“哥哥也吃。”
宴轻撇开脸,“你自己吃吧?”
他看着她吃,自己就牙酸。
“很甜的。”凌画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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