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宴轻“嗯”了一声,不往她这里瞅一眼,还是说,“你自己吃。”
凌画一连吃了三颗,发现他径自走着,看也不看她,她探头去瞅,发现他舌尖抵着腮帮子,一副酸倒牙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哥哥怕酸啊。”
宴轻不想理她,“你快吃。”
凌画点头,忍着笑,将一串糖葫芦都吃完了。
糖葫芦吃完,也回到了小客栈,凌画心情好,给那小伙计一锭银子,让他抬两桶水进房间。
小伙计眉开眼笑,“公子和夫人可看到灯赛了?谁家夺魁了?”
“我们没进赛场里,就在街上转了转,李家铺子的灯很不错,名不虚传。”凌画笑着说,“若是不出意外,应该还是李家铺子夺魁。”
小伙计说,“李家铺子东家的独女,自小对制灯颇有天分,去年的宫灯就出自李少东家之手,真是谁说女子不如男?”
凌画笑着点头,“女子大多心灵手巧。”
小伙计拿着银子下去了,很快,就让人抬了两大桶谁放进了房间里。走时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凌画随手将房门从里面插上,对宴轻说,“哥哥,你一手是不是能提一个木桶?你将其中一桶水从屏风里提出来,我在屏风里洗,你在屏风外洗。”
隔着屏风,互不影响。
宴轻深吸一口气,“不用提,你先洗吧!这么热的水,你洗完也冷不了。”
凌画点头,“那好吧,我会洗快一点儿的。”
凌画从包裹里拿出新买的衣裳,进了屏风后。
宴轻坐在桌子上喝茶,不想听屏风内的动静,但是他耳目太好,只听得里面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然后,又听到轻微的进入水桶的声音,之后,又听到手撩水的声音。
他一盏茶喝下肚,不但不解渴,还愈发觉得口渴了,
他霍然站起身,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凌画在屏风后听到动静,对他喊,“哥哥,你去哪里?”
“在院中散步消食。”宴轻回了她一句。
凌画奇怪,他晚饭吃的不多,出去玩了一个多时辰,走了好几条街,如今还没消化吗?
房门从外面关上,宴轻并没有真的在院中散步,而是站在门口,凤山县的冬日,对比京城是暖的,但对比江南,还是冷了,尤其是夜晚风凉,他心中的躁意被抚平了许多。
凌画的动作并不慢,三盏茶左右,她就洗好了,穿戴妥当,赶紧走出来,打开房门,见宴轻长身玉立站在门口,整个人很安静,对月而望,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问,“哥哥,你没散步消食?”
“月色不错。”宴轻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么快就洗完了?”
凌画点头,“不脏,洗的快。”
宴轻“嗯”了一声,转身进了里屋,拿了干净的衣裳,进了屏风后。
凌画关上房门,拿着帕子绞干头发,回身躺去了床上,如在船上同床共枕时一样,躺在里侧,按理说,夫妻同住,时下女子应躺在外侧,方便照顾夫君,这是所谓的为妻之道,但宴轻没有让人照顾的喜好,所以,凌画躺在里侧。这还是大婚后,凌画生病时,被宴轻推到里面面墙躺着落下的习惯。
凌画躺在床上,听着里面传出的动静,她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对宴轻想多了,也没用,所以,很是乖巧,只想着琉璃等人应该已收到她派人二次传去的消息了吧?
还有这凤阳县的朱县令,若是与杜唯有干系的话,那岂不是与东宫也有干系?而他能请的来像陆天承这样德高望重在身份上很有分量和学识的大儒来做裁判的话,那么这凤山县,便不可小视,是不是朱县令也已成了东宫的人?
而被他请来的这几个当世大儒,岂不是也要被拉入东宫的阵营。
宴轻进了屏风后,整个屏风后弥漫着皂角的香味和水汽,氤氲一片,他觉得心头发热,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进入了另一桶没被凌画动过很干净的水桶里。
凌画想了一通,回过神时,发现时间已过去好久了,而宴轻还没有从屏风后出来,她出声问,“哥哥,你怎么洗了这么久?”
男人沐浴,比女人还要慢的吗?
“不小心睡着了。”宴轻哑着声音回了一句,里面哗地一声响,他从水里出来,擦净水,穿戴妥当,用帕子绞着头发,出了屏风后。
凌画从床上坐起身,“哥哥我帮你绞头发。”
宴轻动作顿了一下,走开去了窗前,“不用你。”
凌画说了句“好吧”,只能又重新躺回床上,与宴轻说起朱县令和杜唯,又说到东宫,然后又说到陆天承等人。
宴轻听着,真心觉得自己一腔躁意都喂了狗,就算他如今不能圆房,但她也不能这般没心吧?
他一下子什么躁意都没了,慢慢地绞着帕子听着,不说话。
凌画说了一会儿,没见他搭腔,对他询问,“哥哥?你在听吗?”
宴轻勉强地“嗯”了一声。
“你是什么想法?”凌画问,“你觉得我猜测的对不对?”
宴轻不想搭理她,但还是说,“陆天承不会投靠东宫。朱县令这个人,确实是刚直不阿,东宫这些年做的那些事儿,他不会没有耳闻,应该也不会投靠东宫。他就算与杜唯有干系,应该也是私人干系。”
凌画闻言放心了,“那就好。”
她还真怕萧泽把天下学子推崇的三大书院之首的青山书院给拿下,萧泽那个德行,德不配位,若是得了天下学子的推崇,那才是可气。
宴轻很快就绞干了头发,熄了灯,躺回了床上,因这是小客栈,单人间,床也很小,两个人勉强能并排躺在一起。宴轻想离凌画隔开点儿距离都做不到。
他一躺下,凌画便自动拉过他的胳膊,脑袋枕着,以习惯又舒服的姿势,钻进了他的怀里。
宴轻慢慢地吸气,想说句什么,但温香软玉在怀,他一时有些舍不得,便闭紧了嘴,放弃了。
凌画觉得自己不按照安排的路线走,拉着他这般选客栈,实在是太明智了,明日赶路,再找客栈,还找这样的。
催妆 第二十三章 连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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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承已有几年没见过宴轻了,他不踏足京城,宴轻那个东西也不出京城,而且,也不登青山书院的门。
他气了多年,到如今,气依旧没消。
而宴轻,在做纨绔的路上,依旧没回头。
今年,宴轻大婚,倒是给他下了一张帖子,但他接过来一看是管家的手笔,不是宴轻亲笔,他又被气了个人仰马翻,自然不去参加他大婚之礼。
虽然没去参加大婚,但是听着各种关于他和凌画的传言,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儿,他若是一辈子不娶妻也就算了,偏偏娶了凌画,陆天承就觉得,他这个纨绔还做得下去吗?
凌画是谁?
这些年,她与东宫斗的你死我活,将朝野上下搅动的风云百变,宴轻醉酒娶了她,还能有多平静的日子过?
他想着要不去京城一趟?
还没等他想好,听说宴轻已随凌画去江南了。
他想着江南漕郡距离青山书院没多远,宴轻那东西就不会来青山书院看看他?虽然说当年跟他已断绝了师徒关系,但只要他肯回头,他一样还是他最看重的也是唯一的弟子。
谁知道,那东西到了漕郡,一直在漕郡待着,根本就没有去看他的打算。
陆天承又气个了仰倒,恰逢收到凤山县朱县令给他的帖子,他琢磨了琢磨,接下了,下了青山书院。
到了凤山县后,看着热热闹闹人满为患为灯赛慕名而来的四面八方来客,他依旧不甘心,想着宴轻那东西,喜欢凑热闹,这么热闹的一件事儿,他就算在漕郡待着,能不耳闻?能忍得住不来凑热闹?于是借由花灯,出了十道谜题,就赌宴轻来没来凤山县。
一日下来,有无数人猜灯谜,都无功而返,陆天承并不急,因为他知道,这天下只有宴轻一人能猜出他的灯谜,其余多少人,都猜不到。
他想着只要那东西来了凤山县,只要看到灯谜的谜题,就会知道是他,但分他还有那么一点儿良心,认他这个师傅,就不会不猜他的谜题,不来见他。
毕竟,当年断绝师徒关系,是他单方面的。
天色已晚,陆天承准备睡了,想着大约他真没来凤山县凑这份热闹?也是,毕竟水路加上陆路,近千里地,江南漕郡诸事有的忙,就算灯赛的热闹声名远播,被他耳闻到,但凌画不会放他出来,也情有可原。
陆天承叹了口气,正要挥手熄灯。
这时,有人匆匆而来,“先生,有人猜对灯谜了。”
陆天承手猛地顿住,立即问,“谁?进来说!”
这人推门而入,一脸欣喜又惭愧,“是一对夫妻,只不过那二人说家中没有子弟要入学,所以……”
“他们如今在哪里?”陆天承抓住这人问。
这人摇头叹气,“钻进人流里走了,我留都没留住,又没有理由强留人家。”
“他们什么模样?”
“很是其貌不扬的一对夫妻,就是寻常人,瞧着倒是年轻。”
陆天承皱眉。
“这是他们解的谜题。”这人连忙将谜题的答案递给陆天承,“是那位夫人写的,倒是写的一手好字,比她本人的容貌要好看许多。”
陆天承伸手接过,一手闺阁女子的秀丽小楷。
“他们都说了什么话?”陆天承心想着,到底是不是宴轻和凌画?凌画是去江南漕运处理事情,她能为了宴轻想要凑热闹,而离开江南漕郡,陪他来凤山县玩吗?
凌画若是这样的人,早就被东宫给收拾了。
这人将当时那二人猜灯谜的过程说了一遍,详细到两个人的表情,说了是那夫人看中了那盏罩灯,猜对了九个谜题,最后一道题貌似给难住了,那位公子贴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那夫人就猜出来了。
陆天承眉头拧成麻花,宴轻是个会凑到女子耳旁耳语的人吗?虽然过了几年,但他还记得每逢提到让他娶妻,他一脸敬谢不敏的模样,京中多少闺阁女子心仪他才华样貌,他见了人就躲,恨不得离女人百丈远,就算他醉酒醉糊涂了弄出什么荒唐的婚约转让书之事,迫于太后、陛下、凌画的三方压力,娶了她,能有多和美?
陆天承想象不出来宴轻与女子耳语亲密的模样,心下烦躁,“那两个可报了名字?”
这人摇头,“那二人猜完灯谜,交了银子,取走了罩灯,没说两句话,就走了。人太多了,他们转眼就没影了。”
“废物!”陆天承脾气其实不怎么好,“怎么连个人都拦不住?”
这人告罪,“先生莫气,实在是我没想到他们会这般干脆直接的走。他们一定还在凤山县,我这就安排人去追查他们?凤山县地方小,虽然四面八方来的人多,但那对夫妻,手里一路提着特别的罩灯沿街而走,应该还是很好追查到他们住处的。”
陆天承一下子犹豫了,“让我想想。”
这人道,“先生您要快些做决定。”
“急什么?灯赛不是有三日吗?”陆天承觉得,若是宴轻,兴许还没想好怎么见他,他若是奔着灯赛而来,总不能才来第一天,就离开吧?大老远来一回,凭着他对宴轻的了解,怎么也要玩个够本才是,若不是宴轻,他查到也没用。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做了决定,对这人摆手,“先让人查吧!”
这人应是,立即去了。
凌画窝在宴轻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宴轻了无睡意,透过月光,看着桌子上的罩灯,看了好一会儿,依旧没什么睡意,他心情烦躁,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一把将凌画从床上捞起,下了床。
凌画迷迷糊糊醒来,“哥哥?”
“你接着睡。”宴轻丢出一句话,用被子裹了她,随手拿上那盏罩灯以及放在桌子上的包裹,就要出房门。
凌画哪里还睡得着,“哥哥?怎么了?”
“连夜走。”
“啊?”凌画惊醒,“为什么?”
“我睡不着。”
凌画:“……”
好吧!
她咕哝,“可是我好困啊。”
宴轻想说你没心没肺,但还是没说,只道,“你接着睡,我来赶车出城。”
“怎么出城?没有宵禁吗?”凌画怀疑这个时辰,想出城也出不去。
“凤山县这三日都是灯赛,没有宵禁。”
凌画放心了,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睛,“那走吧!”
既然他来赶车,她车上睡就是,也没什么可说的。
于是,宴轻抱着凌画出了小客栈,将她塞进了马车里,小伙计追出来,“公子夫人?你们这是要走?”
宴轻扔给他一锭银子,“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没见过我们。”
小伙计愣了一下,以为二人惹上什么事儿了,这时自然巴不得他走了,连连点头。不惹事儿,不生事儿,太太平平的开客栈,是小店的生存准则。
宴轻赶着车,趁着夜色,出了小客栈,在城门口,有人看了看文书,没什么异常,便放行了。
凌画被放进马车后,很快就睡着了。
宴轻用罩灯罩着路,一路行走,心想着这盏罩灯还挺好用。
天明十分,那负责查找二人踪迹的人一脸疲惫地跟陆天承禀告,“先生,那二人似乎不在城中。”
陆天承这一夜没睡好,心里骂宴轻小兔崽子,在梦中依旧气人,又怀疑到底是不是他,毕竟天下能人还是很多的,也许他太自信了,以为他的谜题只有宴轻能猜得出来,万一真是不相干的人猜的呢?
听说没找到人,看着这人一脸疲惫,可见是下了苦功夫,他摆摆手,“罢了,不用找了。”
“凤山县人流太大,昨夜又天黑,兴许是有哪里没找到,要不今日再继续找找?”这人直觉谜题对先生还是很重要的,虽然先生没说,暗自后悔当时应该带几个人拦着那夫妻二人。
陆天承摆手,“我说算了,你去歇着吧!”
若是宴轻,他就算昨夜不找来,今日也一定会找他,若不是他,那自然是不相干的人,他也犯不着找了,再或者,他不想承认,即便是宴轻,兴许也不想见他。不想见他,就是不想走回头路,他见了也白见。
就是不甘心而已。
催妆 第二十四章 发难(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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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山县距离江阳城不远,望书等人在当日便收到了凌画传进知府府邸的消息。
望书叹了口气,主子果然也想到了,看来如他们猜测的一般,还真是名望楼被杜唯给盯上了。
望书觉得,这样一来,他们若是想法子走,还真是很难了,既然主子有交待,他们自然听从,所以,暂且安心待着,若是真有性命之忧时,再报上主子名号就是了。
杜唯依旧没放弃让人查找那二人,他直觉那二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宴轻说的对,他与凤山县的朱县令有一桩私人的交情,所以,他给朱县令去了一封信,让朱县令借由灯赛,钓那二人,但花灯赛后,他收到了朱县令来信,说并没有如他所说的武功高手出现去摘高杆子上的灯,甚至朱县令怀疑,这世界上真有那般高强绝顶的武功高手吗?怀疑他是不是被人骗了?还说狭义的画本子里的故事当不得真。
杜唯没找到人,便下令,让人带着官兵,直接封锁了名望楼。
名望楼的掌柜的震惊不已,名望楼在江阳城扎根几十年,从来没犯什么事儿,怎么突然间就被官兵给围了?掌柜的还以为是那日帮着柳兰溪周旋了一二,待杜唯腾出手来,找他秋后算账来了。
他是掌柜的,有八面逢源的本事,拿出银子,找领头的头目打听消息,“官爷,敢问,咱们犯了什么事儿得罪了杜公子?”
那人不收银子,对他摆摆手,绷着脸说,“你们犯了什么事儿,在下也不知,你等着杜公子的话吧!”
他毕竟是时常来名望楼吃饭,掌柜的很会做人,每次都意思意思收那么几两银子,这人也是给掌柜的一个面子的,没十分为难,没收银子,但也说了句实话。
他是真不知道名望楼哪里得罪了杜唯,反正杜公子今日下令,让他围了名望楼,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掌柜的心里犯着嘀咕,总觉得事情不太妙,尤其是他听说杜唯带着人追出城去,带回了几个人,关进了知府府邸的院子里,他命人打探消息,得知知府府宅内如今十分难打探消息。他想联系暗桩,但想了想,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这才两日,便等来了杜唯命人围了名望楼,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可是杜唯没露面,他也探听不到什么,只能等着。
杜唯命人将名望楼围了一日,在天黑前,自己才慢悠悠地出现在名望楼门前。
掌柜的迎出来,点头哈腰,诚惶诚恐,“杜公子,您这是……可是小人哪里得罪了您?是有哪件事情做的不太妥当?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则个。”
杜唯摆手,抬步往里走,直接告知他,“你没得罪我。”
掌柜的试探地问,“那您今日此举是……”
杜唯进了大堂,如今整个大堂除了几个战战兢兢的小伙计外,没有一个外客,从名望楼被围了后,便无客登门。他走进去后,随意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翘着腿,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心里打鼓,等着杜唯说话。
杜唯好像没想与他拐弯抹角,直接地问,“你幕后的东家是谁?”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尽力稳住情绪,“我们东家是京城的万老爷。”
“万老爷是谁?”杜唯问。
掌柜的立即说,“万老爷叫万舒,几十年前,一手创立了百家好商号,他有一个妹妹,是先皇时的宫妃。”
杜唯“哦”了一声,“我好像是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他如今已七十高龄了吧?”
掌柜的点头,“是七十有二了。”
“那倒是长寿了。”杜唯笑了一声,“不过,我没问你明面上的东家,我问的是你幕后的东家。”
掌柜的摇头,“这……您就为难小人了,小人也不知万老爷背后的人是谁?兴许来自宫里?”
“你当我好骗吗?”杜唯盯着他,“我爹的背后是东宫,东宫可没告诉过我爹,名望楼幕后的主子是宫里。”
掌柜的后面有点儿冒汗,“小人就是名望楼的一个掌柜的,属实不知道上面的内情。”
他试探地说,“您是想知道名望楼背后的东家是谁?这个也简单,只要请东宫派人问一声,应该也就问出来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儿,但小的确实真是不知道了,小人只是小小的名望楼的掌柜的。”
杜唯冷笑,“你是拿准了东宫也查不出来吗?这天下间,也有储君做不到的事情?”
掌柜的连连拱手,“小人不敢妄议储君。”
“我看你敢的很。”杜唯死死盯着他,“十三号,在你的名望楼后院,住的那几个人,如今都在我的府邸,你若是不告诉我你幕后的东家是谁,你信不信,我将他们都给剐了?”
掌柜的面色微微一变。
杜唯道,“你不说也可以,你看我敢不敢杀他们。”
掌柜的咬紧牙关,“小人不知他们的身份,他们只不过是与小人的一位远房亲戚有旧,才下榻名望楼,请小人多少照顾一二。”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杜唯站起身,摆手,“将所有人,都押入衙门大牢,什么时候开口说真话,什么时候放出来,若是一直不说真话,开春后,春暖花开,就斩了。”
掌柜的脸色发白,“杜公子,您……”
“怎么?你现在要说真话还来得及。”杜唯停住脚步。
掌柜的闭了嘴。
杜唯冷哼一声,出了名望楼。
随着他离开,有人立即押了名望楼所有人,从掌柜的到二掌柜的到小伙计到后厨到打扫的,所有人,都押出了名望楼。
杜唯回到知府府衙,直接又去了望书等人住的院子,人既然在他的手里,他也不想与这几个人兜圈子了,坐在画堂里后,直接说,“名望楼的所有人,已被我押入大牢了,明年春天问斩,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几个人齐齐一惊。
他们本以为,杜唯会缓和些时候再找他们的麻烦,毕竟,将他们请进来后,虽然用了强硬的,但是也没有特别为难,住的可以,伙食也还可以,不见苛刻。最好他们能够与之周旋个十天半个月的,但如今,才三五日,他便发难了。
几个人对看一眼,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早已猜到是名望楼被盯上了。
“你们若是没什么可说的,那我就挨个杀了。”杜唯伸手一指琉璃,“从最丑的这个开始。”
琉璃恼怒。
杜唯见琉璃虽然面上恼怒,但似乎也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笑了声,“倒都是硬骨头,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我手下的刀到底砍不砍得动?”
他摆手,“来人,拖出去杀了,用刀。”
有人立即进来去押琉璃。
琉璃这时候才不会束手就擒,她抽出腰间没被搜走的软剑,杜唯只觉一道剑光闪过,琉璃已站在了他身侧,手中的软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杜唯呵了一声,“好家伙,好武功。”
琉璃怒道,“我先杀了你。”
杜唯半丝不带怕的,“你杀啊,你杀了我,你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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