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既然他如此体贴,她自然收下了这份幸福。
于是,乖觉地躺着与他说话,“哥哥,走雪山的话,我的身子受不住怎么办?”
宴轻不以为然,“区区千里的雪山,有什么受不住的?”
凌画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做区区千里的雪山?她真有些担心自己,继续不相信地问,“我真能行吗?”
若是坚持几百里,她兴许能做到,千里的雪山,她真怕自己走到一半就冻成肉干了。
宴轻打了个哈欠,“自信点儿,你行。”
凌画:“……”
好吧,他说她行她就能行吧。
过了一会儿,凌画还是睡不着,但见宴轻闭上眼睛,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她也只能不再打扰他,静静躺着。躺了一会儿,她渐渐地有了些困意,毕竟已累了一日又半夜了,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时,忽然感觉宴轻凑了过来,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很是细微地叹了口气。
凌画一下子睡意醒了一半,慢慢睁开眼睛,车里的夜明珠被她遮面的面纱裹了起来,只透出些许未亮的光,她眼珠转了一下,眼角余光扫到宴轻半边侧脸,一双眸子没有半点儿睡意地盯着棚顶,本来她以为睡着的人,哪里有半丝睡意。
她怕他发现她已醒来,又闭上了眼睛,想着他不睡,叹气个什么。她于是也不睡了,静静等着看他为何不睡却叹气。
只不过等了许久,都不见宴轻再有什么动作,也听不到他叹气声,她又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宴轻依旧那么看着棚顶静静躺着,全无动静,她奇怪了,猜测着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宴轻还是没动静,凌画实在受不住了,渐渐合上眼皮睡了过去。
第二日,凌画醒来,只见宴轻依旧在睡着,她想着昨儿不知他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又在想什么,她这个夫君,有时候心思深的她一点儿都窥探不出来他在想什么,自从嫁给他后,时常让她怀疑自己有些笨,明明从小到大,无数人夸过她聪明。
哎,她以前也没想到她嫁了个更聪明的夫君。
凌画悄悄拿开他的手,本打算轻手轻脚从他怀里钻出来,但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宴轻扣着她腰的手紧了紧,闭着的眼睛睁开,带着几分困意地问她,“做什么?”
凌画把他吵醒,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说,“想去方便一下。”
这一路上,让她最不好意思的就是她每回要去方便一下,都得告诉他一声,谁让就他们两个人呢。虽然没到圆房亲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那等地步,但到底他已是她的夫君,所以,这不好意思倒也还能忍受。毕竟吃喝拉撒睡这种事儿,谁都躲不了,荒山野岭的,也只能厚着脸皮将就。
宴轻“嗯”了一声,松开她的手,挑开车帘子向车外看了一眼,被他训好的马拉着马车按照他安排的路线一直往前走,并没有走错路,就是天地间还是白茫茫一片,这大雪可真是仿佛没个休止了,北风呼啸,就挑开帘子这么个功夫,车厢内的暖意都被吹散了一大半,烦人的很,他又重新闭上眼睛,嘱咐凌画,“多披件衣裳,别走太远。”
凌画点头,让马车停下,披了一件厚厚的衣裳,下了马车。
天寒地冻的,刚下马车,一脚踩进雪里,就让她倒吸了一口气,她裹紧身上的衣裳,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马车后方,走出十米远,本想再走远些,实在走不动了,正好这里有一棵大树,可以避着点儿风,于是,就此只能停住。
片刻后,凌画回来,感觉手已冻僵,脚也冻僵,身子凉飕飕的冰冷,短短时间,就连裹着的衣裳毛领处,都落了一层冰霜,她爬上马车后,眉头已打结,苦兮兮着小脸对宴轻说,“哥哥,外面实在太冷了,雪太大了,风也太大了,走出十米远,差点儿把我冻死。”
宴轻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皱眉,“怎么手跟冰块一样?你又用雪净手了?”
凌画小声说,“那总不能方便之后不净手吧?”
宴轻搓了搓她的手,教训她,“你笨啊,不会回来用暖炉烧了温水净手?”
凌画看着他,“我想你用手帮我暖手,所以,只想着简单省事儿了,否则我也不好意思把脏手给你啊。”
“就你理由多。”宴轻将她拽进怀里,用被子盖住,给她暖身子。
凌画窝进他的怀里,虽然浑身几乎冻僵,但心里却暖暖的,每回她下车回来,他都会立马将她拽到怀里用被子包裹住,让她一下子就暖了,但每回他下车再回来,都会与她隔着距离躲远,等什么时候一身寒气散掉,什么时候才不躲着了。
她小声说,“哥哥,雪山上会比这路上冷多了吧?”
她怀疑自己真的受得住吗?
宴轻“嗯”了一声,“开始上雪山时,定然会难熬些,适应就好了,应该也不会比如今冷到哪里去。”
凌画十分怀疑自己的能力,但她还是相信宴轻的,至少就目前来说,他还没有不靠谱过,就拿过幽州城来说,她相信他,他不就没让他失望?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呀,咱们寄存在那个老婆婆那里的马车和东西,这样一来,便没法拿回去了。”
虽然重要的轻便东西都被她随身带着了,但总有一些东西当时没能带走,倒也不是不能丢,就是那盏她十分喜欢的罩灯,当时是没能带走的,丢了怪可惜的。
宴轻道,“别想了,若是咱们在凉州城的消息透露到幽州,被温行之得知,他一定会大查,寄存在那老婆婆那里的马车和衣物藏不住。”
凌画想想也是,温行之可不是温启良,没那么好糊弄,她叹了口气,“那个姓温的,可真讨厌。”
害的她要走雪山,虽然她还挺期待和激动的,但到底是自己有点儿担心这副娇气的身子骨吃不消。
她忽然又想起一事儿,一拍脑门,“我忘了将柳兰溪的事儿跟周总兵提了。”
她见到周武后,要处理要谈论的大事儿太多,柳兰溪这个人和她所牵连的事儿对比来说,在她这里算得上是一件小事儿了,被她真给忘了,但任何小事儿,都有可能变成大事儿,尤其是她想知道,柳兰溪千里迢迢奉柳望之命,来凉州做什么。
不过她被扣押在江阳城,也做不了什么,虽然被她给忘了,倒也没有太急迫。
她到下一个城镇,联络暗桩,给周武送个信就是了,让他盯着柳夫人的堂兄江原。看看他与柳望,是怎么回事儿。
她还要送信去京城,提醒萧枕,也让人盯着柳望,查一查,看看柳望为何千里迢迢让女儿去凉州。
这样的大雪天,一个女儿家,柳望十分爱女,若没有十分重要的事儿,应该不至于舍得让女儿走这一趟。
催妆 第六十五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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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了名望楼之事,凌画对于联络暗桩,十分谨慎。
到了下一个城镇后,凌画先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落脚,然后拽着宴轻的衣袖,软声软语说辛苦宴轻跑一趟,去查查她安插的暗桩和暗产,是否已如名望楼一样被人监视,如若没有,让宴轻拿了她的令牌,代她出面,联络暗桩,送信出去。
毕竟,他们要过阳关城和碧云山,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小心使得万年船,不能再犯江阳城那样的错误,免得暴露踪迹,引来麻烦,他们只有两个人,可就真麻烦了。
宴轻倒是没说什么,痛快地点头,接了令牌,出了房门。
凌画找小伙计要了一桶水,痛痛快快地沐浴了一回,驱散了周身的寒气,然后待在屋子里,等着宴轻回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宴轻顶着一身风雪从外面回来,对她说,“你这里的暗桩很安全,信已送出去了,放心吧!”
凌画放了心。
宴轻将令牌给她,对她说,“你先歇着,我再出去一趟。”
凌画好奇,“哥哥,你还要出去做什么?”
宴轻看了她一眼,“去采买御寒的衣物和登山所用的东西。”
凌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黑了,“我们到了阳关城再采买也不迟吧?”
“你还想在阳关城逗留?就不怕被人发现?”
凌画一噎,想想也是,他们两个顶多是路过阳关城,说什么也不能在阳关城久留的,便不再拦着,说,“天黑路滑,哥哥小心些。”
宴轻“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宴轻刚走没多久,有东西在啄窗子,凌画透过格子窗看向外面,似乎有一个鹰鸟的模糊轮廓,她站起身,打开了窗子,一只飞鹰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凌画将它从肩膀上抱下来,摸了摸它的羽毛,解下绑在它腿上的信函。打开一看,正是萧枕的来信。
萧枕说,她送去的信很及时,他与栖云山的人联手,一起拦住了幽州温家送往京城的密报,成功地阻拦了温启良受重伤的病情,无论是宫里的陛下,还是东宫的太子,都没有被惊动。
凌画露出笑意,果然成功了,她就猜十有八九,能拦住,温启良必死。
萧枕又说了几件朝中发生的事儿,以及萧泽怒砸书房等等,较之以往,这次的信简短精炼,大约也是考虑到飞鹰送信,怕信太重了,飞鹰半途顶着风雪飞不动,所以,没有多余废话。
凌画不着急给萧枕回信,决定让飞鹰在她身边歇两日,毕竟今日刚刚通过暗桩给萧枕送走了一封信。等到雪山脚下,走雪山前,再给萧枕送一封信就是了。
她又等了一个时辰,宴轻才从外面回来。
宴轻乍一进屋,便看到了屋子里多出的飞鹰,他挑了挑眉,“谁送来的信?”
凌画刚想说“萧枕”,但想起宴轻让她称呼“二殿下”,说她对萧枕不能直呼名字云云,虽然她至今也不太懂宴轻对于萧枕哪里来的尊敬,但却心里知道他在意这件事儿,她还是很认真地听了他的,于是,她顿了一下,道,“是二殿下来信。”
宴轻多看了她一眼,“他拦住幽州温家送往京城的密报了?”
“嗯。”
“还算有点儿本事。”宴轻夸了一句。
凌画笑,温声说,“二殿下这些年虽被我保护的太好,但也不是被养废的废物,不是不通事务的人,我虽多数时候不让他动手,但任何事情,我都会知会他,他都了解各中内情,不至于被蒙蔽,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如今刚开始被陛下重用,亮眼于人前,虽然起初有些不顺手,但如今几个月已过,愈发的得心应手了,这样的事情,他处理起来,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不落痕迹。”
宴轻听出她语气里不乏欣慰,就如个老母亲一样,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她娇俏的小脸,如花朵一般刚刚长开的年纪,却已经有了老母亲的心,让他都觉得有些怪异,心想着,若是萧枕听了这话,不知该作何感想。
一时间,他倒是心情忽然变的挺好,对她说,“我没回来,你也没叫饭菜?”
“我一直不饿,如今哥哥回来了,我正好也饿了。”凌画对他吐吐舌头,起身对外面喊了一声,让小伙计送饭菜到房里。
不多时,小伙计送来几碟饭菜,一坛酒,两个盛酒的大海碗,笑着对宴轻说,“公子看来是外地人吧?咱们这里的酒水有些烈,不知您喝不喝得惯?若是喝不惯,小的给您换温和的酒水?也是有的。”
宴轻想起了那一日喝烈酒,半个晚上没睡好觉,刚想说不喝了,余光瞥见凌画在搓手,改口,“喝得惯。”
小伙计又说了两句话,笑着退了下去。
小伙计虽拿了两个海碗,但凌画知道宴轻似乎不怎么喜欢她喝酒,所以,她以为宴轻今日也是不给她喝酒的,没想到,宴轻将两个海碗都倒满了酒,推到了她面前一杯。
凌画眨眨眼睛。
宴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是说,在人前,不是迫不得已,少喝酒。却没说不让你喝酒。大雪天寒,你又畏寒,高度的烈酒下肚,可以暖胃,这里没有外人,你喝一碗也无事儿的。”
凌画舔了舔被风吹的有些发干起皮的嘴角,笑着说,“好,听哥哥的。”
他就说她这个夫君真是越来越体贴了,哎,他怎么能这么好呢。
一坛酒,可以倒四大海碗,凌画喝了一大海碗,果然整个胃里暖暖的,整个人也暖的,就连手脚都不冰凉了,不过她整个人有些晕乎也就是了。
她看着宴轻,对他伸出手,“哥哥,你变成了两个。”
宴轻瞅着她,“喝多了?”
就这么点儿酒量?
“没有。”凌画晃了晃头,“就是有点儿晕而已。”
脑子还是清明的。
宴轻点头,“那就睡吧!”
凌画“嗯”了一声,扶着桌子起身,脚步虽然有些发虚飘,但看起来还算稳当,没有晃晃悠悠,她稳稳当当地走到床上,手脚并用,爬了上去,上了床后,刚要躺下,似乎才想起了要脱衣裳,于是,她解了外衣,又重新躺下,过了一会儿,不知是热了还是怎的,忽然掀开被子坐起身,又动手解里衣。
宴轻:“……”
他忽地站起身,一阵风刮到了床前,伸手按住了凌画的手,“不许脱。”
凌画慢半拍地抬眼看着他。
这一双眸子,这一刻,让宴轻怎么形容呢,醉意朦胧,如用酒洗过一样,漂亮的不可方物,她整个人如脸上染了红粉胭脂,面带桃花色,早先有些起干皮的嘴唇,如今色泽水润,宴轻见过最好吃的江南进贡的水蜜桃,此时,他觉得就是这水蜜桃色。
他呼吸一窒,整个人一下子也如被火烧起来了。
他十分清楚自己喝烈酒后的后果,所以,在凌画起身时,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本想着今儿这前半夜,他就坐在这里忍着不上床了,免得火烧火燎,根本睡不着,折腾自己难受,但哪里想到这人儿上床后并不安分,脱了外衣也就罢了,竟然动手脱起里衣来。衣领处的衣扣已被她解开了两个,露出了白嫩的肌肤,欺霜赛雪,让他只看一眼,便腾地一下子,整个人都快烧着了,只觉得一股火从小腹下往头顶冒。
他手攥着她的手,几乎冒出了青筋,但哪怕这一刻,他也没敢用力攥她,因为知道她肌肤娇嫩,稍微碰一下,就青一块紫一块,若他但分少用那么点点力气,她的手腕子明儿怕也会露出青紫色瞧着吓人的很。
他只能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咬牙说,“乖乖睡,不许再脱了。”
凌画眼前一黑,声音委委屈屈的,“可是我热。”
宴轻想说“你本就畏寒,就喝了一碗酒,能有多热?忍着。”,但听着她委委屈屈的声音,他却有脾气也发作不出来,只磨了磨牙,对她说,“你刚刚盖了两床被子,自然热,我给你拿走一床,只剩下一床被子就不热了。”
凌画乖乖地点头,“好。”
催妆 第六十六章 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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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果断地撤走了一床被子,凌画乖乖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宴轻不敢再多看她,转身走离了床前,背对着她靠着窗子坐着,听着外面风声雪声,心想着,只三碗烈酒而已,他以前也不是没与程初等人一起喝过北地的烈酒,但以前从来没有觉得火热的睡不着觉,顶多会口渴,扰的总是起来喝水,再多起夜两次,但如今,他真是实打实的火烧火热,闹腾的睡不着。
他心里清楚这是为什么,只因为他如今已不是一个人,不再是孤枕,而是有了妻子,与她同床共枕已成了习惯,尤其她温香软玉,可人的紧,他对她再不像以前一样不喜无动于衷坐怀不乱,而是有了别的风月的心思,所以,折腾自己睡不下罢了。
按理说,他对他的妻子起了心思,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很该是理所应当,但他如今却不想,想忍着,哪怕很辛苦。
而且,他还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忍。
宴轻叹了口气,竟然觉得连这么坐着,都有些坐不住了。
索性,他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出了出去,夜色很安静,小客栈里的人都歇下了,他又不能走远,不放心独自一人睡在房间里的凌画,只能飞身上了房顶,坐在了房梁上。
外面风雪太大,到底很是能降温。
他想着,等过雪山时,他应该背几个酒壶,每天给她几口烈酒,应该比什么御寒的貂皮衣物要抗寒的多。
他刚坐下不久,听得房间内传出凌画哝哝唧唧的声音,他立即跳下房顶,进了屋,走到床边,果然是凌画在说话,她在喊,“哥哥,我渴。”
宴轻走到桌前,给她倒水,然后端着走到床边,对她说,“既然渴了,便坐起来喝水。”
凌画酒劲儿似乎上来了,挣扎了一下,没起来,只眼睛艰难地眯了一条缝,软软地伸出手臂向宴轻求救,“哥哥,我起不来,软的很。”
宴轻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她拽了起来,抱在怀里,喂她喝水,心里十分后悔,他不应该给她倒满满的一碗,这么一大碗烈酒下肚,以她的酒量,自然是要晕的。
她的酒量虽在女子中算是不错的,但京中的女子都喝度数比较低酒味不太浓的果子酒,她与别人不同,寻常的酒味浓的酒她却也能喝,因她自己又会酿酒,且酿出的都是上等的千金难求的好酒,所以好酒下肚,多喝几杯,也是没什么事儿的,倒也让她练出了几分喝酒的本事,但绝对不包括这么一大海碗的烈酒,毕竟,这酒烈,浓度高,却真称不上好酒。
一杯水下肚,凌画舔舔嘴角,嘟哝了句,“谢谢哥哥。”
宴轻想着还好,她还记得道谢,可见脑子里还真是有几分清明的。
他随手将水杯甩开,水杯脱了他的手,轻飘飘地落在了远处的桌案上,他抱着凌画,竟然发现自己一时间舍不得将她放下去躺着,手像是被灌了铅,粘了胶,带着几分粘性,不会动了一般。
凌画似乎也没意见,便这么靠在他的怀里,他不放下她,她也没什么意见,迷迷糊糊继续睡。
不多时,她便睡的熟了,呼吸均匀,满身酒香。
宴轻闻过自己满身酒味,说实话,真不太好闻,但是她发现凌画不同,哪怕不是好酒,但被她喝下,她身上散发出的却也是好闻的酒香味,竟然让他迷恋的不想再去房顶上吹冷风。
他想亲她。
还想将她压在身下
也想揉她在怀。
更想将她欺负哭。
程初和纨绔们给他看过春宫图,避火图,各种图,精致的,粗糙的,都拿给过他,他那时翻了两眼,便随手扔了,然后附赠一脚,将污他眼睛的人踹一个狗啃屎。
也有纨绔闹起来,讲黄笑话,说黄段子,还讲与红楼女子的风月情,家里有小妾的,有通房的,娶妻生子的,酒喝高了的,玩闹起来,也会讲一些闺房之乐。
他那时也觉得污耳朵,往往都是一把扇子扔过去,或者,将人给赶走,滚他的闺房之乐。
但他天生记性好,所以,别人说出口的话,他哪怕刻意忘了,但该想起来的时候,却也能一字不差地想起来。甚至是曾经扫了几眼的春宫图画,也在他脑子里蹦了出来。
所以,他不是什么也不懂。
他想着,他真是完了。
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但在距离凌画唇一寸的时候,又猛地抬起,将她放回床上,起身站了起来,刚要再走出房门,又想着一会儿她又闹着喝水,他还要再下房顶折腾,不如练功,练清心诀,练静心法,总之,他师傅教过他很多,他随便找出一个,就能让他压下这股子燥热。
于是,他走到不远处的矮榻上,盘膝而坐,第一次,在深夜里,不好好睡觉,认真地练起功来。
凌画却睡的沉了,睡的踏实了,竟然再没要水。
过了子时,宴轻的酒劲儿已过去,不再火热一团了,才收了功,上了床,重新抱了人在怀,看着她睡的红扑扑的小脸,满身的酒香,到底是已经能忍住了,于是,挥手熄了灯睡下。
第二日,两个人都睡到了天色大亮。
吃早饭时,凌画瞅着宴轻一副没精神的样子,问,“哥哥,你昨儿没睡好?”
宴轻“嗯”了一声。
凌画问,“你是不是喝不了烈酒?我记得上一回在周家,你喝了烈酒,第二日也是不精神。”
宴轻想说“我不是喝不了烈酒,而是喝了烈酒后,看着你就受不了。”,但这话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她,只看了她一眼,故意说,“你总是踢被子,伸胳膊又踢腿的,还说梦话,扰的我睡不着。”
“啊?”凌画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她倒是没有不相信,有些愧疚,“我不太能喝烈酒,昨儿总感觉热的很,再有下回,哥哥将我……捆起来?”
宴轻看看她纤细的手腕,想着别说用绳子,就是用绸缎稍微捆一下,估计都能勒出痕迹,但他还是点头,“嗯。”
凌画:“……”
还真捆啊?
好吧!
谁让她惹事儿呢。
吃过饭后,两个人继续启程,上了马车后,宴轻继续睡,凌画昨夜睡的好,没什么睡意,便拿了一本昨儿宴轻采买时新买的游记传记杂书,裹着被子靠着车壁看。
当日晚,两个人在马车上过的,转日,又到了下一个城镇,又是一样的烈酒,这回宴轻说什么也不喝了,却给凌画倒了一小杯,让她暖暖肚子。
凌画有点儿担心,“这一小杯,我不会觉得热的话再踢被子吧?”
“应该不会。”
“哥哥你不喝了吗?”凌画看着他问。
“嗯,不喝了。”宴轻见她看着他,给出一个理由,“没你酿的酒好喝,尝个鲜而已,如今尝过了,就不想喝了,我又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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