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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这件事儿,他由此可以肯定,是凌画所为。
凌画亲自去一趟凉州,并不太让他意外,东宫有他温家,她若想让二殿下更有实力,自然是要争取凉州的兵马,凉州军饷一直吃紧,说明周武一直未答应她,她从江南隐瞒身份亲自去凉州一趟,亲自说服周武,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这信上说,宴轻与她一起,倒是让他意外,看来宴轻也知道了她扶持萧枕的事儿,既然乐意陪着她,想必,对她这个妻子,已是上心了。
那么,宴轻这个纨绔,还做不做得下去了?
宴轻做不做纨绔倒是小事儿,温行之最关心的是凌画与宴轻是怎么过的幽州城,竟然让他查不到一丝痕迹?难道幽州城已有很大的漏洞了?他这半年来,一直未在幽州,看来是要好好整顿一下幽州了。
温行之自然不会想到,凌画和宴轻过幽州城,全靠宴轻的绝顶的武功身手,怎么会留下入城的痕迹?
还让温行之关心的是,谁给他送的这封信,这箭是寻常的剑,没有标记,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信纸也是寻常的草纸,不知来自哪里,经何人之手,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这信应该是从凉州方向送来的,而且,这信中所言,一定是事实。
凌画既然敢去凉州,自然是有把握说动周武,所以,这送信之人,一定不是周武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东宫的人,若东宫的人送信,不会匿名。应该是与凌画有仇的人。
他想了想,凌画自从掌管江南漕运,结的仇家没有十筐也有八筐,还真不好猜测是谁送的这封信。
另外,他还关心的是,凌画从凉州回城,势必要过幽州城,所以,这人给他送信的意思,自然是借他之手,扣住凌画。
即便不知是何人送信,但既然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还真会如了这送信之人的意。
他也正要找凌画呢!
于是,温行之下令,“从今日起,城门再多加派一倍的人守城。一只苍蝇都不准进出。任何人的踪迹,都不许放过。”
温行之看着守城都尉,“你亲自盯着,若放跑了人,我唯你是问。”
守城都尉心神一凛,“是!”
他刚刚已看过信,知道是凌画和宴轻早先在他无知无觉时已过了幽州城去了凉州,生怕公子会严惩他,没想到公子没提过去的事儿,只吩咐当下,他自然半丝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
温行之见他如临大敌,对此事慎重的很,淡声道,“这两日,我也会不时巡城。”
守城都尉点头,“有公子在,他们插翅难飞。”
温行之也觉得,有他在幽州坐镇,不同于父亲在时,也不同于父亲被人刺杀重伤时会让凌画和宴轻有机可乘,如今,他不会让他们蒙混过去的。
这时,温行之并不知道,凌画和宴轻根本不走回头路,已登上了绵延千里的雪山,走了一条任谁都想不出来的人迹罕至的难如登天的雪山路。
这是宴轻的艺高人胆大,也是宴轻的聪明智慧。
这也是凌画对自己虽然很是不信任,但对宴轻却有十分的信任,才敢走的一条路。
雪山无风,除了飘雪和寒冷外,倒是让凌画意外的没有那么寸步难行,但也确实不好走,比不好走三个字还要多些形容的话,那就是十分的难走,没有明显的路标,也没有指路引,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路在何方,也不知路在何处,刚走出一座山,凌画便已失去了方向感,心头只剩下的茫然。
她不是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但在这偌大的绵延千里的雪山里,她却真是觉得自己眼睛不好使,脑子也不好用,她娘培养她的那些自小所学的东西,在这里全无用武之地。
她想着,小时候她娘为了让她筋骨强健,也让她跟着教习师傅习武来者,只是习武太辛苦,她没坚持几日,说什么也不学了,娇气地哭,抱着她娘哭不管用,便抱着她爹哭,最后他爹心软,对他娘再三劝说,女孩子家家的,别的学了也就罢了,这学武一事,还是罢了吧!
她娘无奈说她爹惯着她,但到底,也是没让她再习武,以至于,她后来只跟着四哥为了跑出去玩而学了些躲避护卫和防身的花架子,后来敲登闻鼓又伤了身子,以至于如今身子骨着实弱又娇气,不堪一用。
如今回想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后悔。
走了半日后,凌画便眼睛疼了,她本来想忍着,但怕真疼坏了,便拽宴轻的衣袖,“哥哥,我眼睛疼。”
宴轻本来以为凌画能坚持一日再说眼睛疼,没想到也就坚持了半日而已,他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的轻薄的软绸带,蒙在了她的眼睛上,将她手里的登山杖接过背在了身上的背包里,又将自己的手递给他,“拉着我的手走。”
凌画带着皮手套的手递给宴轻,被他同样带着皮手套的手勾住,凌画透过轻薄的绸带隐隐透出些朦胧的光瞧着,心想,这雪山太冷了,否则两个人不带皮手套拉着手走的感觉,一定很不错。





催妆 第七十章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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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开始很不适应眼睛上蒙着绸带,但走出一段路后,就适应了。
她担心宴轻也眼睛疼,问宴轻,“哥哥,你眼睛疼吗?”
“不疼。”
“我听说若是得了雪盲,很难治的,你也蒙上吧!你买的这绸带轻薄,是透着些许的光的,适应片刻,就能看见路。”
“不用。”宴轻摇头,“我不会得雪盲。”
“是因为你功夫高吗?”
“嗯,我学的内功清目护眼。”
凌画羡慕,感叹地说,“若是小时候咱们两府有交情就好了,我也可以跟着你练武。”
宴轻瞥了她一眼,“你能受得住练武的苦?”
凌画透过朦胧的光看着宴轻哪怕戴着毡帽身上披着皮毛也清隽至极的精致眉眼,痴痴地说,“若是有哥哥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教我练武,我一准可以坚持下来。”
宴轻:“……”
她是对他这张脸有多爱看?
凌画等了半晌,没等到宴轻说话,问,“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宴轻无话可说,哼了一声,“少说点儿话,保存体力,别一会儿走不动了,要我背。”
凌画闭了嘴。
的确,她不太敢保证自己能不需要他背。
这才走了半日,她是有些累,但也没有觉得多累,她觉得,最起码,她这第一日,是不需要他背的,况且,看着前面茫茫雪山,要走十日呢,若是全程走下来,都要他背的话,把他累坏了可怎么办?尤其是,她手里没拎任何东西,一身轻松地走路,而他身上背了许多东西,有干粮,有水,有酒壶,有登山杖,还有两张皮子,据他说,是用来晚上找个地方给她搭着盖着睡觉的。
她实在不太能想象在雪山上怎么睡觉,睡得着吗?
走了一日,天彻底黑了时,宴轻拿出夜明珠,偌大的夜明珠,将两个人周边百丈都照亮了。
凌画此时两条腿已经打颤,不太能走得动了,这一日,只歇了两回,每回歇一刻的时间,远不够她这小身子板歇够的,但她还是撑住了,但到了天彻底黑下来,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她声音都有些发颤,问宴轻,“哥哥,咱们这一日,走了多远啊?”
“七十里。”
凌画快哭了,“绵延千里的雪山,一日走百里,十日才能走完吧?”
这一日走七十里,还差三十里路的目标没完成呢,可她已经走不动了怎么办?
宴轻“嗯”了一声,停住脚步,问她,“走不动了吗?”
“嗯,走不动了。”凌画拽着他衣袖喘气,“哥哥,咱们歇一会儿吧?”,她咬牙,“吃两口东西,歇一会儿,我就能走动了。”
“行。”宴轻很痛快地解下身上的包裹,将皮子垫在地上,两个人席地而坐。
凌画这时终于觉出他多背了两张皮子的好来,坐在皮子上踹了一会儿气,看着他拿出肉干拿出馒头,她伸出手指摸了摸,这两种食物在半日前,虽然没温度,但他们俩晌午吃时,还没彻底冻的邦邦硬,如今,真是快冻成冰块了,她想着,这若是吃下去,会不会把牙硌掉?
还没等她问出口,只见宴轻用雪洗净了手,将两块牛肉干包裹在手里,搓了搓,又揉了揉,她透着蒙着眼睛的轻薄的绸缎带看到他手里的牛肉干不多时冒出了些许热气。
热气?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伸手扯开了蒙着眼睛的绸缎带。
宴轻将牛肉干递给她,又拿了馒头在手里搓了搓,揉了揉,这一回,凌画看清楚了,从他两手中间,似有两股气流,那气流丝丝缕缕的,很快,他手里的馒头就冒了热气。
凌画:“……”
她睁大眼睛,傻了一般的一时失声。
宴轻收手时,抬眼瞅着凌画傻傻地看着他的手,他挑了挑眉,“赶紧吃,这个耗费我内力,一会儿又冻住了,我不负责再给你弄了。”
凌画这才惊醒,她娘教导她十几年的淑女规矩险些破功,这一刻让她差点儿啊啊啊地叫出声,她看着宴轻,一瞬间,觉得他神圣极了。
她将手里的牛肉干给回他一块,接过馒头,一手牛肉干,一手馒头,吃了两口后,才红着眼睛说,“哥哥,我是几百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嫁给你吧?”
宴轻:“……”
他默了默,“你知道就好。”
凌画实在是太知道了,以前就觉得他好,好的与任何人都不同,但也只是好而已,但如今,愈发地觉得,他这好,天上地下怕是都找不到了。
她几乎快哭了,“怪不得江湖百晓生的本子上称昆仑老人是个老神仙,可见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宴轻啧了一声,“区区雕虫小技,哪里……”
“哥哥你别说话了。”凌画拦住他说话,认真地看着他说,“快吃饭吧!吃完饭我又有力气走路了。今日一定要走够百里。”
若是天下人人都会这种雕虫小技,还要什么锅灶炊烟啊,这个人永远用一副云淡风轻的脸,做一些让人瞠目结舌望尘莫及的事儿。
宴轻闭了嘴。
食物可以给人以力量,凌画从来没有觉得牛肉干和馒头有多好吃,但今日这一顿,她真是觉得好吃极了,堪比山珍海味。
饱餐一顿后,胃里暖和了,整个人也舒服了,虽然依旧累,但凌画觉得自己真的还能走。
宴轻没意见,只要她能走,他也不说什么,于是,两个人收拾妥当,继续赶路。
大约晚上这一顿饭,吃个热乎的,让凌画潜在的力气因满满的情绪被激发了出来,且这种情绪一直保持着,竟然当真又走了三十里路。
走够了百里,宴轻择了一处避风安全的地方,将皮子铺在地上,刚铺好,凌画便一头扎到了皮子上,睡了过去。
宴轻哑然失笑,想着今日她没用他背,只用自己的双腿,走了百里路,着实比他想象的坚强许多,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将大张的皮子搭到了两个人的身上,怕她半夜冷,冻坏了,便握住她的手,同时缓缓调动丹田之气,周身游走,从手心缓缓为她流入些暖流,暖流从手心进入凌画身体,渐渐的,流入四肢百骸,之后,又回到宴轻周身,便成了一个大循环。
这样运功,着实费力些,且容不得出丝毫差错。
宴轻心想着,若是他师傅知道他教给他的独门功法,有朝一日,不是为了闯他于昆仑玉山之巅上设的鬼煞关,而是用来暖女人的身子,怕是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出息,还会嘲笑他你小子也有今日。
夜很静,雪山上没有多少风,飘雪落下来,很快就落在了两个人身上搭的皮子上一层,凌画睡的沉,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不止不冷,觉得周身暖融融的,四肢百骸,都是暖的。
凌画醒来时,天色刚微微亮,她睁开眼睛,看着宴轻将她箍在怀里,大半的皮子都搭在她的身上,而他只搭了一个边角,她悄悄伸出手,想将皮子往他那边扯些,他便醒了。
凌画十分愧疚,“哥哥,你昨夜是不是冻了一夜?”
“没有。”宴轻坐起身,“既然醒了,就起吧!”
凌画点头,爬起来,走了两步,忽然“咦”了一声,奇怪地说,“我怎么身上一点儿也不觉得疲乏疼痛?”
宴轻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凌画蹦跶了两下,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累了,不止不累,神清气爽,她纳闷地问,“哥哥,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定是他做了什么,她才会睡醒一觉,连疲惫也不觉得了。
她仔细打量宴轻,见他眉眼不见疲惫,也不见一丝没睡好的模样,还是一样的贵公子模样,眉眼精致,周身透着几分从骨子里透出的懒洋洋。
见宴轻不说话,她伸手拽住他衣袖,“哥哥,你快告诉我!”
宴轻被她缠不过,只能告诉她,还是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哦,我练功时,顺便帮你周身松了松筋骨。”
凌画就知道一定是他做了什么,如今听他这样说,不用想,也知道多不容易,至少琉璃云落望书他们就做不到自己练功时还能帮别人松筋骨,她叹了口气,“哥哥,你真是一个宝贝。”
这样天上没有地上少有的宝贝,她觉得赖他一辈子,好像也不太够。




催妆 第七十一章 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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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歇了一夜,有宴轻助力,再走起路来,周身轻松。
两个人就这样,一连走了五日,凌画一步都没用宴轻背。
这可比凌画预想的要强太多了,她以为她最多也就坚持三日。剩下的七日怎么走,她还没出发前,心里便愁死了,她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醒的。
但是没想到,宴轻有法子让她没那么累,也有法子拉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但是她知道,宴轻一定是很辛苦的,虽然他一声不吭,也没嫌弃她累赘,更没露出不耐烦,对她真是处处体贴照顾。
她想着,宴轻如今对她,大约就跟对女儿一样,虽然她很不想有这种感觉,但事实就是如此。
其实,他也就比她大了两三岁而已。
凌画忍不住想,若是将来他们有了孩子,不说男孩,若是有个女儿,他应该会捧在手心里吧?
她想到这,小声问宴轻,“哥哥,咱们将来若是有了女儿,你会很喜欢她吧?”
宴轻不明白凌画的脑袋瓜子怎么又想到了生孩子这件事儿上,他无语地看着她,“你不累?还有心情想这个?”
凌画笑着说,“你每夜帮我疏松筋骨,白天走路,还真不太累。”
宴轻道,“哦,原是我错了,才让你有空想有的没的。”
凌画乖乖地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凌画又问,“哥哥,每日给我疏松筋骨,你是不是要损耗内力?你身体吃得消吗?”
虽然她没看出来他吃不消,走在雪地里,一直拉着她,脚步轻轻松松,明明是走雪山,但就如在他家的后花园里一般闲庭信步的感觉。不像她,虽然有她疏松筋骨,但依旧气喘吁吁。但也知道,他一定不轻松,只不过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还行,十日而已,只要你别让我背就行。”宴轻虽然早已做好了背凌画的准备,但也没想到他师傅教给他的功法,能这般用,虽然的确是费力气些,也需要运行内功时小心谨慎,很是损耗些内力,但因为他武功高,损耗些内力能让她走起雪山来没那么难熬,不至于伤了身子骨,还是值得的。
凌画重重地点头,“我不用你背的。”
她看着宴轻,“不过,哥哥,若是你身体吃不消,一定要告诉我,别强行运功伤了自己,我还是能受得住的,走这雪山上,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宴轻“嗯”了一声,不是不可怕,而是昆仑山脉常年有雪,他师傅住在昆仑数十年,早已对雪山熟悉至极,年少时,时常跟他说起雪山地貌,说雪崩,说雪山怎么走,怎么探路线,怎么不危险,他因记性好,熟记于心,否则,若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也不敢带她走这么一条没人敢走的路。
宁家主下令后,宁家人动作很快,将青山城和阳关城这一段路,封查了个严实,只不过几日过去,一无所获。
宁家主心下奇怪,想着难道凌画并没有来青山城?否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连个影子都摸不到,也没有痕迹。
他下令,“将山野之处,也都不放过,仔细搜查。”
随着宁家主的命令,搜查的人扩大到山野范围,这一查,还真查出了点儿痕迹,正是凌画和宴轻买干粮的那一户人家,老婆婆对于凌画的交待,自是再三谨记,得了银子要悄咪咪的藏起来,谁来也不能说,但是因家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一匹马,虽然被她藏到了草棚子里,但还是引起了搜查之人的怀疑。
毕竟,这样好的一匹马,不该是这样破败的院落和山野人家能养得起的,要知道养一匹好马,也是费草料费银子的。
老婆婆虽然活了一辈子,到底是没经手过大事情,被人怀疑逼问后,自然不敢再隐瞒,便将当日两个人来买干粮且留下了一匹马之事说了。
当日,宴轻和凌画蒙裹的严实,老婆婆也没瞧见脸,只知道两个人非常的年轻,一男一女,让她做了许多干粮,便拎着走了。
搜查的人得了这个消息,便立即送消息回碧云山给宁家主,同时,派了人盯着这处乡野人家,守株待兔等着人来牵走这匹马。
凌画虽然舍不得半途花了大价钱买又被宴轻训练的通人性陪了她与宴轻一路的这匹马,但是早有预料,怕被人查到痕迹,所以,在飞鹰传书送往暗桩时,便交待了,去牵马时,提前探查一番,若是那匹马和那处农家没被人发现,大可以将马牵走,转送回江南,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就算了,马不要了。
暗桩收到凌画的飞鹰传书并不晚,但因为封城,出不去,所以,只能等着。
宁家主收到消息后,基本确定,就是凌画与宴轻,他斟酌片刻,吩咐人解封城池,并命人严防死守,盯住任何通行之人。
暗桩的人出动,并没有靠近那户农家,只从岔路口,看到了许多马蹄印,便确定了,那户农家应该被查到了,于是,依照凌画所说,退了回去,那匹马直接不要了。
所以,宁家暗卫守株待兔十多日,也没等到前来牵马的人。而城池解封后,也没有查到关于凌画和宴轻的影子。
宁家主不禁怀疑,兴许凌画是又折回了凉州,或者从凉州,已去了幽州。
他下令,“盯住凉州和幽州城的动静。”
幽州的温行之,也在等着凌画和宴轻自投罗网,等了十多日,不见消息,却等来了皇帝的圣旨和温夕柔回到幽州的消息。
温启良被刺杀重伤不治身亡的消息送往京城,这一回,没人拦截,很顺利地呈交到了皇帝、东宫、温夕柔的手里。
皇帝震惊不已,在幽州温家的地盘,竟然有绝世高手能突破幽州温家重重防卫刺杀温启良导致重伤,这是什么人能做到?皇帝也知道,温启良惜命的很,不可能防护松懈。
另外,让皇帝震怒的是,竟然有人拦截了幽州温家送往京城的密报,以至于温启良等不到好的大夫,一命呜呼。
温行之的密报上,写明温家当时送往京城的奏报,是请陛下派曾神医前往幽州治病的。而陛下似乎没收到。三拨人马,三方奏报,一封也没收到,消息根本没送到京城。
皇帝自然不希望温启良死,但如今人死了,就这么死了!皇帝怒率了密报,吩咐大内侍卫,“给朕查,朕要看看是什么人拦截了幽州温家的密报!”
东宫太子萧泽,收到温行之送的信函时,更是眼前一黑,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忠心耿耿扶持他的温启良被人杀了,重伤不治,等了十五日,没等到京城派去的神医,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他撕碎了密函,目眦欲裂,恨火滔天地吐出两个字,“萧枕!”
一定是萧枕。
一定是他拦截了幽州温家送往京城的密报,这京中,与他作对,且有能力做到拦截了幽州三拨人马,不让他发现丝毫的人,一定是他。
他真是后悔,为什么那些年觉得他是一个无用之人,废物之人,不值得他动手,而到如今,让他踩到了他头顶上不说,还杀死了他最大的助力温启良。
他甚至可以想到,温启良死的后果,他相当于失去了幽州三十万兵马。
温启良一死,幽州就是温行之的,但是温行之不同于温启良,他对他没有恭敬之心,也没有臣服之心,更没有多少投靠之心,简而言之,温行之不拿他这个太子当回事儿。这些年来,他对他的态度,何其明显?
他想冲去二皇子府,杀了萧枕。
这样想,他也这样做了,只不过,在冲出东宫府门时,被闻讯而来的几个幕僚死死地拦住了,有人拽着他的胳膊,有人抱着他的大腿,口口声声“太子殿下冷静啊。”
萧泽怎么冷静的下来?但是在一片死命劝阻声中,他还是听进去了,没有证据证明是萧枕拦截了密函,他就这么一怒之下冲去二皇子府,不是上赶着给萧枕送把柄吗?
兴许,萧枕巴不得他冲去呢!
萧泽颓然地立在府门口,风雪打在他的脸上,过了许久,才哑声说,“我进宫去见父皇,此事,一定要父皇彻查个明白,”
幕僚们见他不再冲动冲去二皇子府,齐齐松了一口气。




催妆 第七十二章 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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