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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温夕柔不受父母宠爱,自小就对亲情这两个字,心寒冷漠的很。她从小就没有体会过亲情,所以,失去父亲,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无论是父爱,还是母爱,亦或者兄弟姐妹爱,于她来说,都没体会过。
所以,当温行之的信函送到她手中时,哪怕是得知了亲生父亲的死,她也没掉一滴眼泪。父亲看重大哥,疼爱姐姐,她这个嫡次女,在他眼里,很多时候,都是无视的。
虽然他不与母亲一样苛责她,但也从未对他好过。
只有今年温夕瑶被休,温家与东宫需要再接上断了的纽带,她这个女儿才有了作用,被送来了京城。他的父亲才正儿八经地与她说了些温和又告诫的话,但也不是因为父爱,而是因为温家的野心,让她不出差错地连上这根断了的纽带。
但哪怕没有父爱亲情,但亲生父亲亡故,她还是要回去奔孝的。
所以,她让人向宫里递了话,等着听宫里的旨意。毕竟,她是来京城待嫁,虽然与太子萧泽的婚事儿一直拖延着,但她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联姻。宫里的陛下早已同意,只不过就差一道赐婚圣旨而已。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为父守孝,要三年不嫁娶,那么,幽州温家和东宫这纽带,不断也得断了。
她看的明白,她大哥可不是他父亲,不会誓死效忠东宫。东宫能不能收拢她大哥,还不一定,她终于不用嫁了。
她在京城这段时间,只见过二殿下萧枕一回,就那一回,她屈膝行礼,萧枕扫了她一眼,连话也没说,便走了。
她想着,凌画一定与萧枕提过,但萧枕显然,对她无意。
她早该料到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心慕他,就与年少时一样,缘浅却情深,只不过,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儿。
她连追上去说二殿下,我愿意帮你,都做不到,因为萧枕那一眼之后的背影,是拒人千里之外,似乎她是什么不能沾惹的东西,他打死也不会沾惹一样。
也是,他有凌画,并不需要别的女人帮。
大哥的信上说,父亲被人刺杀,幽州温家派了三拨人马报信给陛下和东宫,却都无回应,她聪明地想到,怕是被二殿下截了。凌画不在京城,但他如今锋芒毕露,让东宫太子都退避三舍,他应该也有本事做到拦截幽州的三拨送信人马。
她又想到太子萧泽,想着他怕是气的想要杀人,但没了父亲的支持,他还斗得过二殿下萧枕吗?
当然,若是他有本事让大哥帮他,还真不一定。
皇帝发了雷霆之怒后,冷静下来,也想到了凌画和萧枕,凌画在江南,那么拦截幽州温家密报,应该是萧枕所做。
他的好儿子,瞒过了大内侍卫的眼睛,瞒过了东宫,没弄出一点儿动静。
他是仰仗凌画?还是依靠自己?皇帝不得而知。但结果就是,温启良死了,东宫失了臂膀,多年来的平衡,虽在几个月前,被他派萧枕前往衡川郡治水时已打破,但也不如今日,温启良之死,打破的彻底。
他闭上眼睛,想着这江山啊。
赵公公小心翼翼进来禀告,“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皇帝想着萧泽果然坐不住了,这时候来找他有什么用?但他还是说,“宣!”
萧泽进宫这一路,怒气依旧没消,在见到皇帝后,躬身见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摆手,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来见朕?”
萧泽咬牙,“父皇,儿臣收到了幽州送来的信函,说温总兵被人刺杀遇害,刺客至今没抓到,幽州远在千里,温行之自会彻查刺客何人,但当时温总兵受重伤时,幽州温家送往京城求医的密报,三拨人马,都被人半途拦截,此事是何人所为,父皇一定要查。”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直接点出是萧枕。
皇帝点头,“嗯,朕已吩咐人彻查此事了。”
萧泽请命,“温总兵毕竟是儿臣岳父,儿臣恳请请父皇将此事交给儿臣彻查!”
他亲自查,往萧枕身上查,往死了查,他就不信,查不出萧枕做过的蛛丝马迹。就算他早已将痕迹抹平,他也要给他按上。
皇帝看着萧泽,提醒他,“温夕瑶已被你休弃了,朕早先虽也有意将温夕柔许配给你,但如今温启良亡故,温夕柔要守孝三年,你东宫太子妃总不能一直空挂,幸好朕还未曾下赐婚的圣旨。”
言外之意,以前温启良是你岳父,但如今已不算。
萧泽道,“父皇,温总兵尸骨未寒,儿臣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所害不为他找出凶手,还请父皇恩准儿臣彻查此案。另外,儿臣与温夕柔的婚事儿……”
萧泽顿了一下,咬牙,“儿臣愿意等她三年。”
幽州的三十万兵马,他不能放弃,虽然温行之这个人难以琢磨,性情孤僻,但温夕柔总归是温行之的亲妹妹,他总不会不顾忌一二。
皇帝看着萧泽,沉默片刻,叹道,“泽儿啊,朕想抱孙子了。”
再等温夕柔三年,东宫何时才能有子嗣?
萧泽立即说,“父皇,儿臣愿意等温夕柔三年,她想必也能体谅儿臣让侧妃良娣侍妾先有孕。”
皇帝皱眉,“嫡子未出,你想先生一堆庶子?”
萧泽跪在地上,“还请父皇恩准。”
他今日豁出去了,不求到彻查此事,他不罢休,哪怕惹父皇动怒,他也要萧枕付出代价。
皇帝果然有些怒了,“你这是想逼朕?朕的大内侍卫来查,你不放心?你这是连朕也信不过了?”
萧泽摇头,“儿臣不是信不过父皇,儿臣是想为温总兵做这件事儿,父皇知道,温总兵待儿臣甚好,儿臣未曾收到他病重的急报,心中有愧。”
皇帝怒意消了些,又沉默片刻,摆手,“罢了,你既然想查,便查吧!不过,大内侍卫主查,你从旁协助彻查。”
皇帝太了解萧泽了,他自己亲手带大的太子,岂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认定了萧枕,哪怕找不到萧枕拦截密报的痕迹,也要假做痕迹出来,直指萧枕。
这是皇帝不准许的。
他虽然也觉得拦截密报是萧枕做的,若是大内侍卫找出证据,他一定会严惩萧枕,但同样,若是找不出证据,那证明萧枕有这个本事抹平痕迹,他自然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
萧泽可以去找证据,但不能假做证据。
萧泽心下发沉,但父皇让步让他查就好,他就不信萧枕做的天衣无缝,总能找出痕迹,他叩谢,“多谢父皇恩准。”
皇帝摆手,“你去吧!”
萧泽离开后,御书房静下来,赵公公送萧泽离开,回来后,便见皇帝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子开着,外面的雪下的大,风雪从窗子灌进来,凉的很,赵公公连忙说,“陛下,风雪太大了,还是关上窗子吧?仔细龙体。”
皇帝点头。
赵公公连忙关上了窗子,阻隔了外面的风雪,这才说,“陛下,温家二小姐刚刚让人递了话进宫,说是回家奔孝,求陛下恩准。”
皇帝点头,“准了。”
话来,又道,“风雪大大,让她明日随钦差携带圣旨一并启程。”
赵公公闻言,立即派了人去温宅给温夕柔回话。
萧泽出了皇宫,没回东宫,直接去了温宅。
温夕柔吩咐人正在收拾东西,听人禀告说太子殿下来了,她神色一顿,沉默片刻,吩咐,“请殿下去前厅小坐,我这就过去。”
自从温行之离京,她就成了京城温宅的主人,下人们自是都听她的。这期间,萧泽派人送了两回东西,一直未登门,没想到今日倒是来了。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觉得这样见萧泽,不太好,于是用手用力地揉眼睛,揉了片刻,将眼睛揉的又红又肿,才走了出去。
她到时,萧泽已等候了两盏茶,除了陛下让他等外,萧泽从不耐烦等人,但他今日十分有耐心,他知道温夕柔要回幽州,他一定要在她离京前让她答应,回幽州后帮他劝说温行之,让温行之扶持他。





催妆 第七十三章 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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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夕柔给人的印象,一如她的名字,温柔贤淑。
她在京中这些日子,风评很好,任何人提起来,都说温家二姑娘比温家大姑娘前太子妃要和善温柔,一母所生,竟是天差地别。
萧泽也喜欢温夕柔这温柔的性子,他的东宫需要这样温柔和善的太子妃。
所以,今日她红肿着眼睛一副伤心极了的表情柔柔弱弱地坐在萧泽面前,听着萧泽或者宽慰她的话,又听着萧泽让她安心回去守孝,他会等她三年的话,再听着他终于说出了今日来见他的目的,让她劝说温行之扶持他的话,她都一一点头,温温柔柔地答应了下来。
萧泽很满意。
他握着温夕柔的手,又与她说,“因你要守孝三年,父皇念及子嗣之事,本欲取消你我婚事儿,但我拒绝了。你放心,无论将来我有几个庶子庶女,但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以及未来皇后的位置,都是你的。”
温夕柔忍着恶心,乖巧温柔地点头,“我相信太子殿下待我之心,累您等我了,待我回到幽州,一定劝说哥哥如父亲一样助您登上大位。”
萧泽露出笑意,“记得每月给我来信。”
“柔儿记下了。”
萧泽在温宅待了近一个时辰,与温夕柔坐在前厅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温宅,回到东宫,召集幕僚,吩咐人与大内侍卫一起,彻查幽州送往京城三拨人马被人截了瞒住密报之事。
之后,他又派了一个十分器重的亲信之人,带着他的密函,明日随皇帝派去幽州的钦差一起,前往幽州见温行之。
安排好诸事后,他想了想,又派了两名会武的婢女,让管家送去温宅给温夕柔。
温夕柔好不容易送走了萧泽,没想到他转眼就给他送来了两个会武的婢女,她心中不喜,但如今她人还在京城,自然不能拒绝,于是,痛快地收下了。
等回了幽州,回了家,大哥若是不扶持东宫,那么,这两个萧泽送的婢女,他自会解决。
温夕柔想见萧枕一面,此次回幽州,三年内,无故应该不会再进京了,但是她看着黑沉沉的夜色,想着她没有理由去见萧枕,就算找了理由,二殿下也不会见他,而且,如今东宫的人一定已经盯死了二皇子府,她也见不了人。
她遗憾地躺在床上,想着三年后,下次再见,二殿下应该娶妻了吧?
萧枕已得到了消息,温启良确实不治而亡,他心中痛快,这么多年,温启良对凌画下了无数次手,他早就想杀温启良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还要感谢那刺杀温启良的绝世高手,否则,也不能送给他这个让温启良死的机会。
他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想着凌画如今应该已到了凉州了,不过温行之已回了幽州,他担心凌画从凉州折返时,过不了幽州城。
“二殿下,掌舵使的飞鹰传书。”冷月送来一封信笺。
萧枕一喜,连忙伸手接过,一目十行看完,心里松了一口气,凌画信中言,凉州总兵周武,已答应扶持他,立了信约,她替他许出了爵位,周武答应,周家人和凉州三十万凉州军,听二殿下差遣。
这的确是一个大好消息。
凌画除了这个消息外,又在信中夸了周家的公子小姐,尤其特意提了三公子周琛和四公子周莹,特意点了一句,他若是娶周莹,以这姑娘的性情,他大可以安枕,将来也可堪国母之位。
萧枕脸色一沉。
他虽然不喜,但是对于凌画看人的眼光和言语却还是信任的,她说周莹不错,那周莹自是不错的。
他记得当初他被父皇派去衡川郡,还在路上时,收到她的信,当时她谈的是幽州温家二小姐温夕柔,说温夕柔倾慕他,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一声,温夕柔这个姑娘呢,是一把温柔的裹了毒的剑,但她觉得,他若是娶,这把有毒的剑,会帮他扎入温启良的心脏,所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那时,她并没有如评价周莹一样,评价温夕柔说可堪国母之位。
他厌恶温家,自然不可能回应去娶温夕柔,况且,东宫萧泽早已盯上了温夕柔,别的他可以抢,但这个女人,他还真不屑和萧泽去抢。
而周莹,凌画眼里的好,却不是他眼里的好,哪怕他没见过,但也不需见。
凌画又说,让他不必担心,她有法子平安回到江南。信中却没说什么法子。只说,让他稳住,温启良不治而亡的消息被温行之派人送到京城后,萧泽一定会疯狂针对他,陛下定然也会怀疑他,所以,他求的是稳,只要没证据,谁怀疑针对都没用。
陛下还不糊涂,既然让他在朝堂上受重用,证明已不比以前,必有别的心思了。他近来已足够张扬,如今对于温启良之死,东宫疯狂针对,他不需要再做什么,这件事儿只需求稳就够了。
薄薄的一封信,言简意赅,没提她与宴轻如何,也没提怎么去的和怎么回来的法子。
萧枕问,“送信回来的飞鹰呢?”
冷月道,“已累晕了。”
萧枕:“……”
连飞鹰都累晕了,可见她如今距离他,真是够远。
他不喜欢这种凌画离他太远的感觉,以前她在江南漕运,虽然也远,但只她一个人,没有宴轻跟着,他虽然也担心她,想念她,但并不觉得难捱,如今他却觉出难捱了。
尤其是她的信,对比以前,也有区别,信中喊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二殿下。
她以前鲜少称呼他二殿下的,惹急了,动手打他都是有的,在他面前随意而为的很,没有多少恭敬之心,但如今,这称呼恭敬了,但也有了距离感。
难道这就是她大婚后的改变?
不,大婚后离京那日,他见她,她也并未有这种疏离的距离。如今她这般改变,应该是与宴轻有关。
本来得知温启良不治而亡,周武投靠的好心情,忽然一瞬间,就不好了。
萧枕沉着脸,心中烦躁至极,提笔给凌画写信,别的什么都没写,只写了一句话,“凌画,你以后再称呼二殿下试试?我舍不得奈何你,还舍不得奈何宴轻吗?”
他写好后,递给冷月,“换一只飞鹰,将这封信送去。”
冷月垂首应是。
凌画并不知道因一个称呼,既让宴轻在意,又惹了萧枕,此时的她,还在雪山里,已与宴轻一起走了九日。
她自己都难以置信,没用宴轻背一步,竟然靠着宴轻每日晚上运功时帮她顺便疏松筋骨,便支撑着她,走了每日走一百里。
一百里是什么概念?要走上足足一整日,从天蒙蒙亮,到天彻底黑透,甚至前两天走一日都半夜。
以前她的脚别说走一百里,就是走上十里八里,都能累的快废了,但如今,她竟然咬牙坚持下来了,大约也是因为雪山不同于山林,脚踩在雪地里绵软,脚底板不疼,只是有些费力气,总之,反正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她也没娇气的喊一声苦。
这一日,她问宴轻,“哥哥,还有一日,咱们就走出雪山了,去昆仑山顶,还要走几日?”
“出了这绵延千里的雪山,再进入昆仑山脉,到时候要登山,昆仑山高,不同于如今所走的路,若是我自己,走两日,带着你,估计要爬几日才能到山顶。”
凌画点头,“我受得住的。”
她觉得,这些日子下来,身子骨都结实了不少,果然以前她还是锻炼的少。
宴轻本来想说,若不然等出了这绵延千里的雪山,让她联络暗桩等着,但想着望书琉璃等人不在她身边,将她放在哪里他都不放心,索性不言语了。
凌画叹了口气,“等出了雪山,我一定要沐浴三回。”
宴轻偏头瞅了她一眼,见她嫌弃自己的神色,笑了一下,说,“再走三十里,前方的峰顶有一处天然温泉,我们可以留半日。”
“啊?”凌画大喜,“真的吗?”
“若是我看的地质古书上记载的没错,自然是真的。”
凌画顿时又有了无限力气,“那我们再走快点儿。”




催妆 第七十四章 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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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三十里地后,果然有一处天然的山顶温泉。
凌画快感动哭了,拽着宴轻的胳膊,眼眶发热,“哥哥,我太喜欢你了。”
宴轻嫌弃地将她的手爪子扒拉开,“你也就用得着我的时候,才会说喜欢我。”
“不是,用不着你的时候,我也一样喜欢你的。”凌画认真地看着他说,“你忘了吗?在看到你第一眼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宴轻不客气地指指自己的脸,“你那时难道不是喜欢我的脸?”
凌画不好意思地眼神躲闪,心虚了一下,轻声说,“喜欢你的脸,也是喜欢你。”
宴轻一时竟然觉得她这狡辩的还挺有道理,说的也没错,他的脸长在他身上,别人再没有这么一张脸让她喜欢了。
至少,她还没见过琉璃以前日日挂在嘴边的碧云山少主宁叶那张脸。
当然,他也没见过。
有温泉的山顶,一点儿也不冷,不止不冷,这一块山顶仿若春天,暖融融的。
凌画看着温泉眼热,开始扒身上的衣裳,貂皮脱下,棉袄脱下,外衣脱下,里衣也……脱下脱下脱下。
就在她的手解开里衣的扣子时,宴轻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凌画无辜地看着他,“泡温泉要脱衣裳啊。”
“你已经都脱了。”
“还没有脱完。”
“不许脱了。”
凌画想说不要,但看着宴轻冷着脸沉着眉眼的神色,她张了张嘴,闭上,对他小声解释,“穿着衣裳不舒服的,况且,这里无草无木,不能架火烤干衣裳,不脱就这么泡的话,一会儿衣服都湿了,没法穿的。”
宴轻瞪眼,“你只管泡,我用内力给你将衣裳烘干。”
凌画心里很是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借着温泉在他面前露露,没准他就忍不住对她做点儿什么呢,没想到,他这般的不近人情,这时候,她竟然对一路走来每天白天给她烘热干粮夜晚给与她温暖的他的内力有了那么点儿的怨念,内力这种东西,原来也是有弊端的,这不就显现出这个弊端了?
她试图挣扎,“哥哥,你不觉得这雪山温泉,两个人泡在一起,很是浪漫吗?何为风花雪月?这就是啊。”
在这雪山之巅,飞鸟难度的地方,有这么一处天然温泉,简直就是给他们俩设的。无人打扰,多适合洗个鸳鸯浴,然后缠绵一番,一定会成为她一辈子的记忆的。
宴轻硬邦邦地说,“不觉得。”
凌画,“……”
这人真是白瞎了长了一张怎么好看的脸,怎么不近人情起来,这么说不通呢!
她生气地说,“哥哥,你有没有将我当做你的妻子?”
宴轻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冷着眉眼说,“没将你当做我的妻子的话,我是闲的吃饱撑的才陪你一路折腾来折腾去?”
他舒舒服服地坐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非要陪着她折腾到凉州,又绕道走雪山回去。
凌画又心虚了一下,这话她的确是不该说,若她不是他的妻子,他才不会管她,她嘟起嘴,委屈地说,“我们是夫妻,明媒正娶,我怎么就不能脱衣裳泡温泉了?”
有谁家的夫妻如他们俩一般,都同床共枕一路了,这么久还没圆房的?
宴轻想说“你若是脱了,我就把持不住了。”,但这话他不能告诉她,只说,“总之不行。”
凌画发恼,“我们不做什么,也不行吗?”
宴轻点头,“不行。”
凌画一时气的不行,眼眶都给气红了,瞪着他,很想问他你是不是不行啊,但这话她不敢问,怕宴轻把她扔水里溺死她,事关男人的尊严和面子的事儿,她还是不能轻易说出口,哪怕她心里很想问。
宴轻何等聪慧,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气笑,大手盖在她脸上,也遮住了她一双发红气急的眼睛,“乱想什么?”
凌画哽了一下。
宴轻沉声说,“就这样去泡。”
凌画哽半晌,问,“哥哥,为什么呀?”
她难道不美吗?难道没有魅力吗?难道让他生不起一丝一毫心动想跟她做些什么事儿的心思吗?一点儿都没有吗?她就算不怀疑他不行,几乎都要怀疑自己了?
“我以前并不想娶妻。”宴轻斟酌着说词,“如今娶了你,也将你当做妻子,但……如今不行。”
凌画已几次认识到他的坚决,泄气又无奈,若是一般女子,被他这样,早已没面子里子羞愧的再也不敢见他了,但她毕竟不是一般女子,她才不在乎面子里子,执着地问,“哥哥说如今不行,那什么时候行?”
宴轻想说“等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在萧枕前面时。”,但这话他又觉得不太能说,她也是聪明的,他一旦说了,她就会立马窥探到他的心思了,进而蹬鼻子上脸,该治不住她了。
于是,他平声说,“不知道。”
凌画咬牙,“我里面还有肚兜呢,将这层里衣脱了,也不行吗?”
宴轻眼神闪了闪,但还是咬牙,“不行,就这样穿着。”
他松开她的手,背转过身子,“你自己泡,我去一旁睡一觉,泡好了喊我。”
凌画终于被气着气着气笑了,她伸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我可以就这样泡,但你必须与我一起,不做什么,就是我害怕,这温泉看起来很深,难道你放心我一不小心睡着了,万一溺水自己也不知道危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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