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宴轻撇开脸,难得承认,“喜欢你的。”
凌画心里快喜欢疯了这句话,拉着他的手指说:“哥哥,你再说一遍。”
宴轻却是不说了。
若不是她差点儿没命,躺在这里,他也不会与她讨论圆不圆房,要不要子嗣,更不会跟她说喜欢不喜欢她的话。
他以前一直觉得,这女人过分的很,轻易地夺了他的心神,让他喜欢上很容易,但她在乎的人很多,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她的喜欢他能感受得到,但总觉得流于表面,没那么多真心,惯会哄骗,如今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哄骗他了,但对他依旧是小心翼翼,大约也跟他当初大婚期间对他震怒严厉警告吓到她有关,反正不管如何,如今他却都不在乎那些了。
管她喜欢的多,还是喜欢的少,是比他多,还是比他少,只要她人活着,每日鲜活地对他笑,他便让她知道他的心,又能怎样?
再厉害的人,一旦事发突变,也是脆弱的,这一点他本就深得体会,如今更是体会至深。所以,那些纠结,挣扎,怀疑与自我怀疑,在险些失去她后,都算得了什么呢?
他只知道,昨儿那一夜,他想的是,他此生,都不能没有她。
“哥哥?”凌画还想听,“你再跟我说一遍。”
宴轻被她这般虚弱又软声缠着,怎么能受得住?何况已经说出口了,再说一遍,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他转过头,依了她,低声说,“喜欢你的。”
凌画听的清楚,眼睛清亮,“有多喜欢?”
“比你喜欢我喜欢的多,够吗?”宴轻看着她的眼睛问。
凌画扯开嘴角,若是往日,听到这话,她定然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狠狠的,紧紧的,但是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攥紧他的手指,一瞬不错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比我喜欢你要多?”
“肯定是多的,我就是知道。”
凌画笑,也不反驳他,只叮嘱,“那你要好好喜欢我啊,万万不要收回去。”
然后又对他说:“哥哥,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天下第一最喜欢你,谁也比不上的,这一辈子,就做你的妻子,唯一的你的妻子。”
宴轻微微一怔。
催妆 第五十三章 推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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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的脑中,闪过一幅画面,凌画凤冠霞帔,但站在他对面与他拜天地的人,不是他。
这让听到她话的他,有那么一瞬间怔愣。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脑中又闪过一幅画面,是她与凌画大婚那日,拜完天地后,她坐在地上耍赖说走不动,他将她扛了回去。
宴轻想着,便笑了,勾住她的手,同样攥紧,声音温柔,“好,这是你说的。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是不能反悔的。”
凌画心想,果然,四哥推演的应该没错的,她说妻子,说唯一,他便愣神了。
她一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对于她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的温柔,让她着迷不已,她攥紧手指,“哥哥,你再抱抱我。”
宴轻俯下身,又抱住她,与她脸挨着脸,“这样抱行吗?”
“嗯。”
大约是他一直守着她,这屋子里又满是药味,所以,他身上也沾染了药香,凌画闻着他清冽的被染上药香的气息,将她包裹住,心里觉得踏实。
琉璃敲门,“小姐,小侯爷,能进来吗?饭好了。”
宴轻放开凌画,“进。”
琉璃一瘸一拐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稀粥,搭配了两碟小菜,对凌画说,“小姐您刚醒,不能吃太硬的东西,也不能吃太多。只能吃这些了。”
凌画皱眉,“你乱走动什么?回去歇着,我这里用不到你,别抢活干。”
一只手臂包扎着,一直腿也伤着,亏得她能耐,竟然一手端着托盘,一瘸一拐地抢活干。
琉璃嘟起嘴,“我没保护好小姐,这不是该罚吗?”
“又不怪你。”凌画瞪了她一眼,“不许干活了。”
琉璃嘻嘻一笑,“我本来就是在门外待着的,是云落去厨房端来的,我想进来找您说话,这才抢了活干。”
凌画又气又笑,但又不敢笑,心口疼,只能无语地看着琉璃。
宴轻接过托盘,瞅了琉璃一眼,不紧不慢地问:“是不是让崔言书管着你,你就老实了?”
琉璃吐吐舌头,“崔公子才不管我呢。”
云落在门口探头说:“昨儿琉璃跟着二殿下和崔公子下栖云山时,是崔公子背的她下山的呢,今早一起来时,又将她背上了山的。”
琉璃:“……”
凌画挑眉,“这就是你口中的不管?”
琉璃挠挠头,“那个、崔公子心善。”
凌画点头,“嗯,言书心善,所以,你别总麻烦他了,回去好好养着,不许再乱走动了。”
然后,她问,“他昨儿跟萧枕一起下的山?自去二皇子府了?”
说起正事儿,琉璃便赶紧将昨儿她昏迷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与她说了一遍。
宴轻喂凌画喝粥,两口粥,一口小菜,厨房将小菜做的很是软糯,但宴轻也没敢给她多吃。
凌画一边享受着宴轻亲手伺候,一边听着琉璃说昨儿的经过以及结果,听到萧泽有据说是证据的黑册子递给皇帝,皇帝没问罪她,反而强硬送萧泽回了东宫命三千御林军看守,又罚了萧枕闭门思过后,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宴轻不太满意,“曾大夫说了,你要好好养伤,不许操神。”
凌画小声说:“我伤的不是脑子,稍微操神一下,也无碍的,哥哥你别听曾老头吓唬你,他就会唬人了。”
宴轻没办法,知道她放不下心,不言语了。
琉璃看了宴轻一眼,稍微收敛了点儿,“昨儿我们与二殿下一起商量,都在猜测太子给陛下的是什么,但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来,因为陛下分毫没露。”
凌画道:“无非是我收服三十六寨的消息暴露了,被萧泽拿捏住了把柄,亦或者是我月前去凉州的消息泄露了,萧泽参我勾结周武,收买凉州军,再者就是我与岭山的关系,这个更严重点儿。”
琉璃立即说:“二殿下也是这么猜测的,但东宫被御林军封锁,咱们的人进不去,里面的安插的人也递不出消息来,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准是哪种,总不能是所有的都暴露了吧?”
“都暴露不至于。”凌画一碗粥下肚,力气恢复了不少,说话也似乎有力气了,分析,“若是温行之让人背后撺掇萧泽昨儿突然当街杀我,那么,温行之必然有后手,所以,萧泽手里的证据是温行之的人给的话,那温行之筹谋此事,应该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我收服三十六寨是近日的事儿,所以,怕不是这桩。温行之远在幽州,还得不到这么及时的消息,我猜测,不是我去凉州的事儿,就是岭山的事儿,这些年,我送给岭山的供给,若是温行之认真查,还是能查得到的。”
琉璃立即说:“没错,当初二殿下去衡川郡治水,半途被人劫去岭山,就是因为温行之暗中搞鬼,岭山王子孙多,真是坏事儿,就算叶世子将那些人都收拾了,但也不管用,温行之早通过岭山有野心的那群人暴露了您,对小姐和岭山的关系了如指掌了。”
她有些担心,“陛下秘而不宣,压下了此事,是不是要准备一举收拾您啊?”
凌画认真想了想,“那就看陛下觉得收拾不收拾得了我了。”
她与宴轻早先想的不谋而合,想着陛下总要顾虑下吧,萧泽明显不是继承地位的那块料,太让人失望了,陛下难道经过了昨儿的事儿,依旧不对他心灰意冷?这样一来,没了萧泽,便要考虑萧枕。若略过萧枕的话,其余的小皇子,有哪个值得培养?要费心培养?这些年,她与萧泽斗,但背地里,也不是没有钳制其余那两个小皇子的母族,她敢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他们费心扒拉下萧泽后,让其余除了萧枕之外的人被扶持起来。
所以,若是陛下真看的明白,便知道,如今除了萧枕,他没得选。
而萧枕,既为她敢在昨儿对萧泽下那般重手,陛下就该明白,若是动了他,萧枕首先不干,他这个人,也等于只能放弃了。但若是放弃他,那后梁江山,可还有人继承?
就算选个小的上来,那也要有人扶持吧?也需要十年成长,还需要他有本事能坐得稳将来的位置,能让后梁不倒,延续下去。
哪那么容易?
所以说,陛下家大业大,失了自小培养的萧泽,他若是不想愧对列祖列宗的话,只能选萧枕。若选萧枕,无论她做了什么,只要不是谋国害社稷,便不能动她。
凌画想着想着便笑了,感慨,“看来我这一回遭难,怕还是一桩好事儿了。我大约还要感谢温行之和萧泽。”
琉璃恨恨,“小姐感谢他们做什么?我现在恨不得他们去死。”
凌画道:“让萧泽死容易,让温行之死可不容易。”
她心情有点儿好,觉得他们不死也没关系,反正陛下如今没得选了,琢磨片刻说,“让云落将言书喊来,我与他说几句话,让他今夜便回京去二皇子府。”
宴轻看着她,“担心萧枕担心你?所以,你刚醒就迫不及待给他报信?”
凌画攥着他的手,轻微地晃了晃,“他昨天被吓死了,身子一直抖啊抖的,我有血都憋着不敢吐,还是赶紧告诉他吧。另外,我大约是猜出来陛下因为什么了。所以,想着告诉他一声,让他别乱猜岔了道,陛下让闭门思过,便好好思过,等我养好伤,一切再说。”
宴轻闻言也没法与她计较,昨儿他来时,萧枕顶着寒风守在屋外,那自己都快把自己溺死寒风里的样子,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凌画能一直顶住没喜欢萧枕,也是她过于有原则了。
他对外喊,“云落,去喊崔言书过来。”
云落应是,立即去了。
崔言书很快就来了,他本来也有话跟凌画说,但是宴轻来了后,他们被凌云扬喊走,也只能留了人家夫妻两个人先说话,他们都靠后,如今听闻凌画喊他,赶紧过来了。
催妆 第五十四章 答应(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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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言书来到后,宴轻正在给凌画喂水。
他一小勺一小勺,喂的细致妥帖,琉璃看的一脸复杂感慨,他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宴小侯爷伺候起人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凌画润了润嗓子,见了崔言书来了,对他直接说,“言书,你稍后就去二皇子府,告诉二殿下,若是温行之背后撺掇的萧泽做出昨日之事,那么,温行之手里有的证据,便是昨儿萧泽呈递给陛下的证据。温行之手里有什么,其实也不难猜,一是我去凉州说服周武,为二殿下收买了凉州军。二是我与岭山的关系,这些年送往岭山的供给。这两点,都是踩在了陛下不容许的范畴里。但是陛下之所以压下,应该是对萧泽大失所望,有意许他帝位了。毕竟,陛下的心思也不难猜,没了萧泽,若再没了他,其余小皇子培养十年,怕是也不一定能培养的堪接大任,所以,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让昨日陛下做出选择,压下此事,并且为了不走漏风声,而调派了三千御林军圈禁了萧泽。”
崔言书点头,“掌舵使说的有理。”
难得昨日他们在二皇子府几个人围在一起猜测了半天,却都没有凌画了解萧泽了解温行之了解陛下。这么串联推测起来,大约真的八九不离十。
“所以,当下,陛下愁的,应该是幽州被温行之掌管的三十万兵马,是否脱离了陛下的掌控,还有就是,岭山到底有没有异心。对比之下,我与二殿下背着他为争夺帝位都做了什么,反而是次要的了。”凌画说了一大段话,气力渐渐不太够使,她喘息了片刻,才继续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陛下圈禁萧泽是第一步,第二步应该是等我养好伤召见我,会从我口中证实些东西,当然,这不代表他就相信我所说的,一定会派人查证,查证后,陛下应该会召见岭山王世子入京觐见,至于幽州,陛下应该也会找个机会,召温行之入京面圣。”
崔言书思忖,“所以,掌舵使的意思是,让二殿下不再理会太子?将目光放在幽州与岭山?”
“对,萧泽已不足为惧,废太子指日可待,就看陛下什么时候乐意废他了。”凌画道:“如今是温行之那边,务必要确认他是否已投靠了碧云山,所以,最好是派人前往幽州一趟,暗中打探消息,但一定不能惊动温行之,否则,派去的人有去无回。”
崔言书点头,“好,我记下了。”
他看着凌画,温声道:“我这便启程回京去二皇子府,以后我每三日来一趟栖云山,陛下虽然让二殿下闭门思过,但却没有严令二皇子府中人不得随意出入。”
凌画颔首,想了想,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说了主要的,其余的温行之和萧枕都明白该怎么做,也无需她操心了,便说:“告诉二殿下,不必担心我。”
崔言书眼光余光看了宴轻一眼,微笑,“二殿下是十分担心掌舵使,本来今日一早想让人为他易容随我们一起出二皇子府的,但被我给拦下了,陛下已从宽,二殿下不能不识时务。”
凌画笑,“拦着他是对的,让他好好在府中反省吧,若是待不住,就想想萧泽,萧泽如今哭都没地方哭去。”
温行之那个人她了解几分,才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会为萧泽善后的,只是利用够了他,便会甩了他,温行之看不上萧泽,也不会为他谋取帝心。
崔言书点头,又说了几句让凌画好好养伤的话,便出了栖云山。
崔言书离开后,宴轻挑眉,“不累吗?睡吧!”
凌画不想睡,攥着宴轻的手指,“哥哥,我们早先说的话,还没说完,接着说好不好?”
“什么话?”
“就是你答应不答应,待我好了之后,我们圆房的事儿。”
宴轻沉默。
凌画眼巴巴地看着她,将他的顾虑一一打消,“我不小了,如今过了年,已十七了,人家十五出嫁的,当年就能生个胖娃娃,我就算今年怀孕,也要年底才能生了,曾大夫说我怀孕艰难,就算圆房,也不一定能怀上呢,虽然我身子骨不好,但你若是不想早早要孩子,怕万一,那我就喝避子汤嘛……”
宴轻打断她,“避子汤伤身。”
“那……”凌画将自己有限的知识灵活运用,“用藏红花沐浴?”
“也伤身。”
“那……”凌画看着他,“你用肠衣?”
宴轻一脸嫌弃,“猪肠子脏死了。”
凌画噎了一下,“洗个十多遍的那种,不脏的。”
宴轻扶额,“你真是……”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是怀疑,别人家的夫妻也是这么一本正经讨论该怎么圆房的吗?还是他们两个人也太与众不同了些?或者说,让她一个女儿家这么屡次催人奋进,是他本身的过错?
“哥哥!”凌画拉着他手指,若不是躺着不能动,浑身没力气,也不敢动,稍微牵扯一下就心口疼,她早就扑到他身上拽着他的袖子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了。
宴轻的坚持终于一点点的被击溃,“你养好伤再说。”
“我不要再说,我心里总是郁结不能得到你,养伤也不能太愉快,心情不愉快,伤口便好的慢的,不信你去问问曾大夫。”凌画很有理由。
宴轻哽住,彻底拿她没法子,“行吧!”
反正他也忍不住了,猪肠子就猪肠子吧!
凌画眉眼露出笑意,“哥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啊。”
宴轻看着凌画明显强打起精神,她不答应,她便一直不睡,无奈,“好,不反悔。”
他板起脸,“你赶紧闭眼睡,曾大夫说了,哪怕你醒来,也不能过度损耗精力。”
凌画点头,松开宴轻的手指,“哥哥,你不用一直守着我的,我睡了后,你换个人来看着我就行,让我四哥来,他就乐意干这事儿,不让他干,他还不高兴呢。”
宴轻低笑,“行,你睡吧!”
凌画放心地闭上了眼睛,醒来一次,操心的事儿太多,让她十分耗费精力,几乎在闭上眼睛后,转眼就睡过去了。
宴轻虽然口中答应不守着她,但却没有换凌云扬来,依旧守在床前,他睡了一日,精神的很,让人将饭菜端来屋子里,吃过饭后,便找了一卷书看。
半夜,凌画又发起了高热。
宴轻吓了一跳,连忙让云落又去喊了曾大夫来。
曾大夫倒是淡定的很,来了看了一眼后,对宴轻说,“别大惊小怪,她的身子骨太弱,一般都要连续发热几天,只要找到了不伤身的退热法子,就没大事儿。我还照着昨天的药方子,给她熬一副药就成,幸好昨儿宫里送来的那一味药数量不少,熬过她几次高热没问题,过几天,她就不会再烧了。”
宴轻皱眉,“还要连续烧几天吗?”
“是啊,所以才让你白天睡觉,晚上好陪着她。”
宴轻没了话,对曾大夫摆摆手,“知道了。”
曾大夫转身去了。
宴轻看凌画烧的小脸通红,浑身就跟火炉里的炭火一样,到底还是心疼,药没熬好前,他依旧用帕子沾了冷水,给她敷在额头上,然后握着她的手,虚虚抱着她。
凌画有意识地哼哼唧唧,“哥哥,我难受。”
宴轻在她耳边柔声的哄,“一会儿退热药来了,就不难受了。”
“哥哥,抱着我。”
“在,抱着你。”
不多时,云落端着药送来,宴轻终于松了一口气,喂凌画一勺勺喝下,又哄了许久,她的烧退了,似是没那么难受了,才不哼唧了。
凌云扬过来瞅了一眼,有些没眼看,心里啧啧,面上却酸了吧唧地说:“你如今算是领教自己娶了个小祖宗了吧?后悔也晚了。”
宴轻不看他,把凌画的手塞进被子里,给她盖好,头也不回地说:“谁后悔了?”
凌云扬挑眉,“所以,你不止不后悔?还乐意的很了?”
宴轻“嗯”了一声。
凌云扬故意感慨,“真该让那些嚼舌头根子说宴小侯爷早晚受不了要休妻的人过来看看。”
宴轻这才转过头,“说我受不了什么?”
“受不了我七妹强势,不像个女人,打打杀杀,手段狠辣,反正,没有好话。”
宴轻转头看凌画,烧刚退下,她脸上依旧有红潮未退,柔柔弱弱地躺在那里,像是一朵轻易折损的娇花,这么看,再没有比她更柔弱更娇的人儿,尤其是她最会的就是撒娇,她不像女人,谁像女人?
他评价,“那些嚼舌根子的人大约都眼瞎。”
催妆 第五十五章 黏糊(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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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言书回到京城,马车顺畅无阻地进了二皇子府。
当然,未免皇帝碍眼,二皇子府正门关着,只开后门。除了二皇子府采买的人每日出入,还有幕僚们,也每日出入,如今又加上了个崔言书,每日没有人喧闹,都悄无声息地出入来去,虽不张扬,但其实,对比东宫有三千御林军守卫森严,二皇子府已足够张扬了。
老掉牙的朝臣们,自然看不过眼,到底还是在两日后,又找去了皇帝面前。
皇帝见到老臣们就头疼,大约能猜到他们的来意,这一回,称病不起了。
皇帝病倒,都不用找理由,就是被太子与二皇子给气病的。
所以,当赵公公将老臣们拦在门外时,对老臣们唉声叹气地说:“陛下都气的吐血了时,老臣们吓的魂儿都快飞了,一个个再也想不起来进宫的理由了,都围着赵公公,问皇帝可有大碍,陛下一定要息怒,万万保重龙体啊,太子与二皇子可以慢慢教导,但陛下一定不能倒下”云云。
赵公公很是妥帖地听从了老臣们的建议,说一定会劝着陛下,只是最近几日,朝廷诸事,就都要劳烦老大人们操劳处理了,老臣们连连保证,让陛下宽心。
于是,老臣们怎么进宫来,怎么出宫去,被打发走了。
赵公公回到寝殿,对正在喝参汤的皇帝说:“陛下,人都出宫去了。”
皇帝放下参汤,叹了口气,“朕坐太子时,便想着,将来贵为天子,还能惧谁?却没想到,惧的人只多不少,朝野上下,处处操心。”
赵公公很会说话,“陛下操心的是天下黎民百姓的社稷大事儿,不是惧怕,是为了百姓,为了后梁国运罢了。”
皇帝被逗笑,“就你会说好话哄朕。”
他问:“栖云山可有消息传来,凌画如何了?”
“据说掌舵使昨夜发了高热,十分危险,幸好宫里送去了药材有一味对退热有奇效,十分难寻,曾大夫使用后,掌舵使退热了,这才脱离了危险。”赵公公一直派人关注着栖云山的消息,再加上栖云山的人没特意隐瞒,消息都及时传了回来。
皇帝问:“那宴轻呢?”
“小侯爷一直守着掌舵使床前,据说熟了半日又一夜,喂药都是小侯爷亲手喂的。”
皇帝哼了一声,“这宴轻啊,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朕还以为,他是全天下男人里那个另类呢,没想到,也一样难过美人关。”
赵公公笑呵呵的,“小侯爷如今开了窍,知情晓趣,是好事儿。”
“是好事儿没错,也说明凌画有本事,否则为何多少年了,别的女子不行,就她行?”皇帝对凌画的心情很是复杂,“朕倒如今都有些说不准,朕当年扶持她掌管江南漕运,到底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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