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温夕柔温柔道:“咱们温家人,除了大姐姐太天真外,没有一个人是无能的。这还是大哥曾经说过的话。从小到大,父亲母亲不喜欢我,倒正好让我可以做很多事情。还要感谢当年母亲为了大姐姐,将我送去京城的九华寺。哪怕不得到萧枕,能让我遇见他,我到死也感谢她。”
“你真是……”温行之想说什么,想起自己,温家人的脑回路都是歪的邪的,他是,温夕柔也是,都不奇怪,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笑着问:“二妹妹帮萧枕做了这么多,他并不知道,大哥总觉得身为温家人,很亏。你我总归是亲兄妹,二妹妹介意帮大哥做一件事儿吗?也不枉你我兄妹一场。”
“哥哥请说。”温夕柔没拒绝。
温行之温柔地看着她,“将你的人头送给萧枕,做新皇登基的贺礼,你说怎么样?”
温夕柔笑起来,“我倒是觉得很好,但是大哥,外面已兵临城下,你确定我将我的人头给你,你能送出去京城吗?”
“那你就别管了。”温行之也回笑,“你乐意吗?”
温夕柔不在意,“行啊。贺君御极天下,万古史政清明。”
催妆 第四十六章 查杀(二更)
温夕柔没用温行之动手,而是自己持剑,下手十分之痛快,以自己的一手之力,杀了自己,人头落地。
干脆、果断、别无二话,就这么将自己的人头给了温行之。
温行之看着落地的人头,沉默了许久,片刻后,笑了起来,且越笑越大,笑声震动胸腹,引得外面守着的暗影推门而入,刚要开口问公子怎么了,看到了地上滚落的二小姐的人头,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温行之缓缓站起身,看了暗影一眼,吩咐,“拿一个匣子来,盛放二妹妹首级。”
暗影应是,立即退了出去,不多时,拿来了一个匣子,刚要弯身,温行之说了句,“给我。”
暗影将匣子递给温行之。
温行之捧着匣子,弯身,将匣子放到了地上,然后,亲自动手捧起温夕柔的人头,装进了匣子里,又将匣子封上,这才起身,递给暗影,语气发沉,“将二妹妹的首级,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送出城外,送去京城,送到新皇的玉案上。”
暗影接过匣子,郑重应是。
温行之这才出了温夕柔的院子,对人吩咐,“将这所院子封了吧!”
有人应是。
走出温夕柔的院子,温行之径自去见了温夫人,温夫人自从温启良病故后,便病了,一直不见好,且身子骨愈来愈差,还是温夕柔对她说,万一有一日找到了大姐姐,难道娘不想看看大姐姐过的好不好吗?温夫人这才打起精神吃药,近日来身子爽利了不少。
温行之从回了幽州后,还没来见过温夫人,温夫人也知道他回来了,但知道他回来后忙的脚不沾地,便没敢打扰他。
这时,见温行之来了,她连忙问:“之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温行之点点头,伸手扶了她坐下,将事情简略地跟她说了一遍,说完后,见温夫人整个人懵懵怔怔的,他等着她消化了一阵,才开口说:“母亲,您是跟着儿子死守幽州,还是离开幽州?若是您想离开,我就让人送您离开,若是儿子将来有朝一日成了大事儿,儿子再接您回来,若是儿子大事不成,那您便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吧!您放心,就算您隐姓埋名,儿子也定然会让您吃穿不愁。”
“我不走。”温夫人摇头,“你爹在哪里,我在哪里。”
她看着温行之,“之儿,你、你真的杀了柔儿?”
温行之点头。
温夫人有些回不过神来,“为什么杀了她?”
“我已跟母亲说了,她心仪萧枕,为了萧枕,收拢了我手下两员大将,而且这些年,她背地里做着我们不知道的事儿,把控着幽州的经脉,我损失了两个粮仓,也与她有关,若不是她帮着外人,让我损失惨重,失了先机,我也不会想杀她。不过,虽我想杀她,但也不是我动的手,是她自己动的手。”
温夫人呐呐,“那孩子从小就死气沉沉的,我见了她,就心生不喜,但到底是我生下来的,到底是你的亲妹妹……”
温行之点头,“正因为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才不容她,这么多年,她做的事情,将我都瞒住了,若我留着她,保不准她在关键的时候,在我背后再捅刀。”
温夫人闭了嘴。
“母亲是觉得我做错了吗?”温行之问。
温夫人沉默片刻,终究是摇头,“罢了,杀了就杀了,反正我与她,也没有什么母女亲缘,但愿下辈子,再也不见吧!”
温行之点头。
温夫人拉住他的手,“之儿,我们温家,得有后啊。你……”
温行之笑了,“母亲,人生百年,白驹过隙,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有没有后,有那么重要吗?终究要两眼一闭,再不知人世之事。”
温夫人欲言又止,“可是总要后继香火有人……”
“母亲的意思是,死后有人烧纸是吧?”温行之摇头,“儿子不需要。”
温夫人彻底闭了嘴。
温行之站起身,“我今日过来,就是想母亲心里有个准备,您若不然再想想,是走还是留?”
温夫人果断道:“我不走。”
温行之点头,不再多言,“那母亲歇着吧!”
温行之从温夫人的院子出来,便去了书房,下了一条命令,“将整个幽州城掘地三尺给我查,但有身份可疑之人,当即斩杀,不必禀告于我。”,话落,又补充,“同时查地下令的下落。”
众人齐齐应是。
端阳与张旺两人自从入了幽州后,便分头行事,张旺联系以前张家旧部,端阳联系端敬候府旧部,但效果都不太好,这些年,温启良和温行之父子二人将幽州的三十万兵马牢牢地把控在了手里,以前这两府的倚重之人,不是已调离了别处,就是离开了军中,留在军中的人也放在了不甚重要接触不到军事机密的位置上。
所以,要想分化幽州内部矛盾,很难,要想制造乱子,更难,幽州无异于一块铁板。
就在端阳和张旺一筹莫展时,温夕柔的人联络上了二人,说她可以帮他们。
端阳不太信任温夕柔,直到温夕柔将一枚可以动摇幽州经脉的地下令给了他,他才彻底信了,同时唏嘘,女人若是狠起来,真是没男人什么事儿,幽州温家人,都长了一颗与别人不一样的大脑。
温夕柔甚至都没见过萧枕两面,但这钟情着实来的来势汹汹。
他拿了地下令,与张旺一起,再加上温夕柔的配合,这才给幽州弄出了些让温行之都觉得麻烦的大乱子。
不过温行之回来的太快了,以至于,二人都被困在了城中。
二人只能藏了起来,伺机而动。
但是没想到,温行之很快便让人大肆彻查整个幽州城了,幽州本来是温家的地盘,哪怕有温夕柔的地下令,若想藏两个人,还是有些困难的,很快,张旺武功低,露了痕迹,便被揪了出去,张旺知道自己完了,不等着人对他言行逼供,他便自杀了。
端阳仗着武功比张旺强许多,东躲西藏,但压力十分之大,也觉得自己怕是藏不了多久,若是实在不行,他也只能自杀了。
不是他舍不得自杀,而是舍不得小侯爷啊,也舍不得端敬候府的厨子,端敬候府的练武场,端敬候府读兵书读的他脑袋都炸了的书房,端敬候府小侯爷养的凤头鹦鹉,端敬候府的一切……
他艰难地躲了一日又一夜,眼看就要暴露,他咬牙,想着地下令绝对不能被人找到,就算温夕柔的地下令不为小侯爷和少夫人所用,也不能给温行之添加了助力,所以,他正打算将地下令吞了时,城门口突然传来了攻城鼓声响起的声音。
奉了温行之命令彻查的人听到鼓声,齐齐停住脚步,回身,望向城门方向,竖起了耳朵。
须臾,有人开口:“攻城了!”
有人道:“撤!保护公子!”
一言话落后,彻查的人齐齐转身,撤走了。
端阳依旧不敢大意,大气也不敢喘,过了许久,发现彻底没人查他后,他才大松了一口气,心里都快感动哭了,小侯爷攻城的太及时了,否则他这条小命就交待了。
端阳直起身后,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是做什么呢,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否帮上什么忙。
他想了片刻,去了温夕柔的一处地下暗产,见温夕柔给他的名单上的一个少年。
少年还真的是一名少年,叫谢云,十三四岁,是个随着父母逃难到幽州,父母双双染病而死,他成了小乞丐的孤儿,被温夕柔所救,收养了他,少年很激灵,读过许多书,对温夕柔言听计从。
端阳开始没联络他,觉得他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但如今经过了惊险的死里逃生后,他觉得温夕柔将少年放在名单的第一位,绝对不是白放的,他难得聪明了一回,去找了少年。
他找到少年的时候,便看到少年坐在屋檐下,双眼通红,双拳紧攥,眉眼和露出的手臂都鼓动着青筋,看起来愤怒到了极致。
端阳吓了一跳,在少年听到动静看过来时,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打招呼,“那个、我没找错人吧?你是谢云吗?”
催妆 第四十七章 地下令(一更)
谢云盯着端阳。
端阳有些拿不准,“是我找错了人吗?你不是谢云?”
谢云腾地站起身,“我是。”
端阳松了一口气,“你、你还好吧?”
“我不好。”谢云咬牙切齿,“柔姐姐死了,被温行之给杀了,我要为她报仇。”
端阳猛地睁大了眼睛,脱口问:“温二小姐死了吗?”
温行之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吗?
他心里刚这样想,便立即又觉得想的不对,温行之那样的人,当然下得去手了,温夕柔背后帮着他们给温行之惹出了多大的麻烦,生了多大的乱子,温行之凭什么不会杀了温夕柔?他们的兄妹之情,真是比纸还薄。
“死了,柔姐姐死了。”谢云一双眼睛冒着红光,愤恨得不能接受,“温行之说要将柔姐姐的人头送给新皇做登基的贺礼,柔姐姐自杀了。”
端阳:“……”
用人头做贺礼,也太恐怖了吧?是想吓唬陛下?还是想威慑陛下?
他立即问:“外面有我家小侯爷和少夫人的兵马兵临城下,温行之怎么将人头送出去?”
“他已经送出去了,走的是通往城外的密道。”谢云攥着拳,“我要温行之死。”
端阳心想,原来这幽州城内还有通往城外的密道,但愿陛下别被吓到,他问:“密道在哪里?我们可以通行吗?”
谢云红着眼睛摇头,“密道已在送完人头后,从里面给封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温行之想要死守幽州城。”
端阳皱眉,“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如今外面攻城,我们能做些什么。”
谢云看着端阳,“柔姐姐将地下令交给你,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我?”
端阳摸了摸鼻子,果断认错,“是我的错。”
谢云似乎也没真的想与他掰扯这个,他也知道外面这两日一直在大肆彻查城内的可疑之人,端阳能活着来找他,已经十分不易了,他紧咬着唇,问他,“你怕不怕死?”
端阳犹豫了一下。
谢云怒极了,“你竟然怕死?”
他不能接受地指控他,“柔姐姐的眼光何时这么差了?竟然将地下令给了一个怕死的人?”
端阳心里直落泪,“我是舍不得我家小侯爷和端敬候府的一切。”
谢云顿了一下,倒是理解了,喃喃道:“若是柔姐姐活着,我也怕死,但是柔姐姐死了,我便不怕死了。”
他对他伸手,“拿来,你将地下令给我,然后你就直管躲起来,我不怕死。”,他发狠地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让温行之知道,杀了柔姐姐,才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端阳立即说:“我虽然怕死,但也没怂到让人替我死,还是我来吧!”
谢云瞪着他,“别废话,给我,地下令给了你,你压根不懂发挥出它的最大的作用。”
端阳问出疑问:“为何温二小姐不直接将地下令给你?”
谢云顿了一下,悲伤地说:“柔姐姐那么聪明,一定猜到了,她做了这些事儿后,一定会激怒温行之,她料到了自己会死,所以,想要保护我吧,毕竟,地下令给了谁,谁拿着它都会死。”
端阳惊呆了,“还有这个说法?”
他真是不太懂了,“这不是一个好东西吗?”
“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谢云不打算给他解释太多,很是怀疑宴轻怎么派了这么一个笨蛋来了幽州城,几乎让他怀疑被人传少年时惊才艳艳的宴小侯爷到底聪不聪明,还是浪得虚名。
端阳还是说:“我跟你一起。”
“我说不用。”谢云小小年纪,显现出凌厉之色,“我让你听我的,你就听我的。”
端阳还是说:“若是被小侯爷知道,我如此怂,一定会把我赶出端敬候府的。我虽然有点儿舍不得死,但万不得已时,死了也没关系的。”
谢云被气笑了,“你还是留着命在好了,若是你能活着走出城,有朝一日见到了新皇,对他说,就说柔姐姐说了,她不后悔。她最后的话是,贺君御极天下,万古史政清明。”
端阳不说话。
谢云快气死了,“你听到了没有?你若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让人绑了你去交给温行之你信不信?”
端阳依旧不说话。
谢云有些意外,“你倒是一根筋。”
他对端阳伸手,“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若是不给我地下令,我本来也要跟温行之拼了的,你给了我地下令,我便能更好地发挥地下令的作用,让温行之去死。”
端阳后退了一步。
谢云上前迫近一步,盯着他说:“你不想死太多人吧?只要你将地下令给我,由我来发挥它最大的作用,我敢保证,七日就让你家小侯爷攻下幽州。”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端阳犹豫,“当真?”
“当真。”谢云看着他,眼神坚定,“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我一言九鼎,从不骗人。”
谢云见他犹豫,又道:“若是没有我的帮忙,你信不信,你家小侯爷即便再厉害,一个月内也拿不下幽州,一个月时间太长了,你敢保证温行之等不来碧云山的援军?”
端阳心里做着斗争,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砍,但这地下令在他手中,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用,本来想出城去将地下令交给小侯爷,他想着温夕柔之所以将地下令给他,让他带走,应该也是想让小侯爷来用,但是谁知道温行之回城的太快,他没能来得及出城,只能临时躲了起来,如今小侯爷虽然攻城了,但一时半会儿肯定攻不进来啊,就算他不怕死,恐怕也出不去。
“你还犹豫什么?”谢云瞪着端阳。
端阳终于做了决定,将地下令从怀中掏出,递给了谢云。
谢云生怕端阳反悔,一把将之夺到了手里,然后毫不客气地对端阳摆手,“你走吧,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七日内,别露头,否则,我死了,你也一样死,我死的还能有价值,你死的可就没价值了。”
端阳最后又问:“真不用我帮忙吗?”
“你什么都不懂,能帮的了什么忙?赶紧走!”谢云催促赶他。
端阳咬了咬牙,只能走了。
催妆 第四十八章 破城(二更)
宴轻带着十五万兵马主攻南城门,凌画、江望、崔言书三人带了十万兵马,绕了五十里地,到了东城门,主攻东城门。
宴轻与叶烟仗着武功高,一个借着云梯攀城,一个借着云梯为二人做掩护,躲避开了城墙射下的箭雨,在夜色里,齐齐杀上了南城的城墙。
二人武功太高,上了城墙后,一排的弓弩手转眼就被二人杀了个干净。
温行之带着暗卫匆匆来到南城门,便看到了在城门上杀的行云流水的宴轻和叶烟,两人的武功绝顶,剑招高绝,又是同出一源,配合默契,城墙上的士兵避都避不开。
若是再不阻拦,那二人就要杀下城墙,进了城内,放下铁索和绞盘,从里面打开城门。
温行之摆手,对身后暗卫吩咐,“杀上去。”
暗卫们蜂拥而上,齐齐围住宴轻和叶烟。
温行之后退了一步,又喊:“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见温行之来了,顿时有了主心骨,齐齐拉弓搭箭。
温行之攥了攥拳,“无论死伤,射箭!”
这句话,就是连同暗卫一起,无论死伤,要牺牲了,能射中宴轻和叶烟最好,若是射不中,那也能挡住宴轻和叶烟。
温行之一声令下后,弓箭手拉弓搭箭,一排排箭雨射向被暗卫们包围的宴轻和叶烟。
不得不说,温行之的手段的确是狠,这样一来,宴轻和叶烟便受到了极大的掣肘,两人在躲避暗卫们的同时,还要躲避箭羽。
但即便如此,二人互相打掩护,依旧没退,而温行之的暗卫们,却在接连倒下。尤其是叶烟,似乎找到了她的剑道,打的十分忘我。
温行之却没让弓箭手停手,反而又吩咐,“加弓箭手。”
弓箭手又加了一排。
有宴轻和叶烟二人挡着城墙上的火力,城门外的战车不停地撞击城门,发出一下又一下沉重的响声,而城门内,也有众多士兵推着巨石而来,挡住摇摇晃晃的城门。
相较于南城门杀的不可开交,东城门采用的便不是硬碰硬。
凌画站在十万军中后方,望书、和风、细雨三人守在她身侧,江望和崔言书督战。对比南城门的硬攻,凌画对东城门采用的是炮制的烟筒子,一车车地堆在城墙下,堆了一人多高,然后,命人点燃了炮筒子,只听着轰轰轰震耳欲聋的声响炸响在城墙脚下,将城门上的幽州军炸的耳膜嗡嗡响,一时间连握着弓弩的手都抓不稳弓箭了。
特制的炮筒子威力极大,竟然短短时间,将城墙炸塌了一角,别小看这一角,炮声过后,士兵们大喜,连忙架来了火筒子,火筒子里放满了干柴,士兵点燃了火筒子,对准支撑城墙的顶梁柱,不多时,在桐油的助燃下,顶梁柱烧了起来。
东城守城的将领被温行之配了十万兵马,做好了誓死守城的准备,哪里想到,凌画攻城的法子如此的奇葩,竟然用炮筒子,这样一来,又了炮筒子的配合,顶梁柱再烧了起来,用不了小半个时辰,这东城门铁定会破啊。
东城的守城将领急的都快冒汗了,招来一人,“快,去南城门禀告公子,东城门要破了。”
这人立即应是,骑了快马,向南城门奔去。
这时候的温行之还不知道,宴轻主攻的南城门其实就是一个幌子,做个样子而已,依照计划,只需要他和叶烟与温行之硬碰硬,吸引温行之全部的注意力,实则凌画、崔言书、江望三人攻打的东城门才是主攻战地。
只需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这十万兵马就由东城真正的破城而入。
由东城到南城,报信的人骑最快的马,也需要好大一会儿的功夫,当这报信的人好不容易来到南城门,看到眼前尸骸遍地血流成河的情形,险些吓的从马上掉下来。
他顾不得下马,大喊,“公子,东城门快要破了!”
他这一声喊出,让攒了一股劲儿的温行之险些破气,他猛地转头,盯着这前来报信之人问:“怎么回事儿?”
这人哆哆嗦嗦地将凌画如何攻城的法子与温行之说了一遍。
温行之好一会儿的沉默。
他半个月前跟宁叶打包票,会死守幽州城,等着他拿下凉州来应援,谁知道短短半个月,他的城门便破了。
他攥紧拳头,城门破了又如何?据他所知,宴轻和凌画只有二十五万兵马,若是真打杀起来,幽州的三十万兵马岂能不是二十五万兵马的对手?
他咬牙吩咐,“传我军令,死守幽州,杀。”
报信之人应是,立即又骑马奔了回去。
报信之人刚走,温行之发了狠,刚要再下死命令,一人脸色煞白气喘吁吁跑来,“公子,不好了,城内暴动了。”
温行之挑眉,“怎么回事儿?”
“有人持着地下令,杀进了府邸,挟持了老夫人,烧了城中的粮仓……”
温行之面色一变,脸色比夜色还凉,他闭了闭眼,知道粮草没了,再死守,也没了意义,他当即决定,“还有多少粮仓没被毁?”
“还剩唯一的一个粮仓……”
温行之深吸一口气,“传我命令,带上这一个粮仓的粮草,所有将士,撤离幽州城,从西城门走,前往凉州方向。”
“是。”
随着温行之一声令下,幽州城的士兵们纷纷撤退,宴轻和叶烟连剑都杀的卷刃了,也疲惫了,士兵们和暗卫们得到撤退的命令,护拥着温行之撤退,宴轻拦住叶烟,并没有追。
于是,半个时辰后,凌画破东城门而入时,城内已空了,除了百姓,已不见幽州兵马。
凌画骑马走在幽州城的街道上,对一旁的崔言书笑着说:“还以为温行之会在破城后死守,毕竟他有三十万兵马,没想到,他连守都不守,便这么轻易的撤了。”
“是有些奇怪,以他的性子,大约是没法守了,否则他不会撤离幽州。”崔言书猜测,“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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