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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周琛虽然心里十分悲痛,但不得不说,听闻周莹说了这个消息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宴轻觉得周武真是做对了一件事情,凉州三十万兵马,虽然折了十五万,死的死,伤的伤,被碧云山收编的收编,但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带出十五万兵马,不得不说,周三小姐,还是很有本事的。
周莹哭道:“小侯爷,我们兄妹一定要为父母兄姐和凉州城败惨死的一众将士报仇。”
“自然。”宴轻颔首,“不过不要急功近利,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一定扫平碧云山和幽州叛军就是了。”
周琛和周莹相信宴轻,齐齐点头。
宴轻叹了口气,“我能收到消息,温行之一定也收到消息了,恐怕我们现在就得折返回去了,温行之若是得知凉州被攻下来后,又知道我带着兵马在他后面追,一定会反杀回来。他有三十万兵马,幽州一战,虽然城破,但他撤兵的果断,只损失了两万兵马,以近乎一倍之数对上我们这十五万兵马,虽然我们能拖上几日,但是若碧云山的兵马匆匆赶到呢?碧云山有三十万兵马,又收编了凉州最少十二三万兵马,这样一来,就算留十万兵马守城,还有三十之数,就算我夫人随后十万兵马赶到,加起来,也不是宁叶和温行之的对手。”
周琛立即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宴轻无奈,“撤回幽州,守好幽州城,等待岭山的兵马来吧!”
周琛和周莹虽然很想回到凉州去为父母兄姐收尸,但是宴轻说的有道理,大军不止不能再往前追了,还要立马撤回去,他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了整个朝廷兵马。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后,齐声拱手行军礼,“但凭小侯爷吩咐。”
宴轻拍拍周琛的肩,“你放心,不会太久,我们便会打去凉州,告慰你父母在天之灵。”
兄妹二人红着眼睛齐齐点头。
------题外话------
宝贝们,新年快乐





催妆 第五十三章 一战(一更)
温行之的确没因为凉州城破昏了头,但也诚如宴轻所料,他急需粮草。
所以,哪怕知道凌画的十万兵马缀在宴轻十五万兵马的后方,但他计算着时间,只差了宴轻小半日的路程,这小半日的路程凌画绝对与宴轻汇和不了,他二十八万兵马,是可以以少欺多,打宴轻一个落花流水,哪怕宴轻武功高,但二十八万兵马,相当于两个对付一个,绝对的胜券在握。
于是,温行之追了上来。
有探兵报前方幽州军已到,凌画露出笑意,对宴轻说:“果然哥哥料事如神。”
宴轻眉眼也是笑意,对身旁两侧摆手,“准备,听我号令,今日不折了温行之十万兵马,所有将士都饿三天。”
云落嘴角抽了抽。
温行之没料到凌画提前了小半日与宴轻汇和,更没料到,两人一合计,对他杀了个回马枪,所以,他的探兵回的消息是宴轻的兵马在前方矮坡下避风处休息,他也露出笑意。
不过他的笑意没持续多久,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毕竟还是聪明人,但得知不对劲时已晚了,宴轻的兵马兵分三路,已对着他的大军包抄了过来。
锣声喧天,鼓声如雷,士兵们休息了半日,养足了精神,气势极盛,杀气很烈。
反观幽州军,一路急行军追来,十分疲惫,还没容得歇息,本来若是二十八万兵马对上十五万兵马,哪怕疲惫,也能战胜,但是目前这情况看来显然宴轻的十五万兵马与凌画的十万兵马汇和了,以二十八万疲惫兵马对上二十五万精气神极足的兵马,哪怕对方不是精兵强将,但占有半日的时间埋伏准备与休息,这一仗打的毫无悬念。
温行之在发现事情不好时,张口想要下令“撤退”,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时候下令撤退,无疑是打消士兵们的士气,所以,他出口的话变成了“迎战”二字。
幽州军虽然疲惫,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所以,在面对比预料多了十万兵马的朝廷军时,也没彻底慌了手脚,所以,连忙鸣战鼓迎战,与朝廷军杀了起来。
宴轻与叶烟二度联手,在几十万兵马中,如入无人之境,踩着人头,渐渐逼近温行之。
温行之被暗卫们与幽州的士兵们围成箭阵护着,真是怕了宴轻和叶烟联手了,他看着那渐渐迫近了的二人,咬牙吩咐,“取我的射天弓来!”
有人立即取来了射天弓。
这弓极大,若是寻常人,合两人之力都难以拉开,但温行之有一手绝技,自小练射天弓,幽州城破那一日,他的射天弓没带在身边,深以为恨,临撤出幽州时,匆匆带走了射天弓,如今便派上用场了。
只见他拉弓搭箭,不过对准的人不是宴轻,而是护着宴轻前行的叶烟,他拉弓半晌,才瞅准了机会,一箭射出,这一箭威力极大,带着破空的风声,射向叶烟的面门。
叶烟正护卫宴轻打开他面前的箭羽,听到破空的风声时,已来不及躲开或挥剑挡住,还是宴轻果断地掷出自己手里的宝剑,宝剑同时带着他内力的爆发,对上了射天弓射出的利剑,因一箭与一剑力道着实太大,在半空中兵戈相击,都齐齐段成两节,掉落到了地上。
叶烟回转身,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温行之有点儿武学上的本事。她看向宴轻。
宴轻本着能杀了温行之便杀了的想法,不能杀也要让他折人手在这里,所以,手里没了宝剑后,也不在意,一把抽出身边士兵腰间别的短刀,又飞身而起。
叶烟意会,立即又挥剑护卫在宴轻身侧。
温行之一箭用的力道猛,箭羽脱手飞出那一刻整个人不仅后退了一步,而且虎口发麻,若是再让他射出第二箭已不可能了,于是,他果断吩咐,“撤兵!”
他为人还算果断,说撤兵就撤兵,但战场上两军交战,不是你想撤随时就能撤的,所以,幽州军鸣锣收兵,士气全无,但朝廷军这边击鼓奋进,缠着不让幽州军撤。
温行之知道这一撤,他将失去大批士兵,但不撤也得撤,否则照宴轻与叶烟这等武功高手的配合下,又有二十五万大军加持,他这边不止毫无胜算把握,自己恐怕还会折在宴轻手里,死在他的剑下。
所以,温行之撤的很快,但也留下了大批的伤残和投降兵马。
朝廷的兵马咬着幽州军的兵马追出了二十里地,。凌画在后方清扫战场,清点降兵,一个时辰后清点完毕,朝廷军这边基本没损失什么,收服了幽州军八万兵马,比宴轻预计的十万兵马少了两万,但也足够让人高兴了。
凌画对宴轻笑道:“哥哥厉害。”
宴轻扬眉笑,“最后才在宴轻的摆手制止下停住不追立即启程,返回幽州,若我估算的不错的话,再有半日,兴许宁叶便带着大军来了。”
凌画闻言收了笑,“那快走。”
于是,二人收整队伍启程,士兵们痛痛快快打了一仗,大家都得了大小不等的军功,一个个都很精神振奋,不见半丝疲惫,赶路都快了。
温行之在身后没有追兵后,勒住马缰绳,停住脚步,一张脸沉的滴水,他也没料到,他与宴轻和凌画两次交手,都吃了大亏,没了幽州城不说,还折了共十万兵马,这一次没抢到粮草,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温行之心里恨,但也无可奈何,命人折回去探听消息,听闻凌画和宴轻已折返回幽州,他只能咬牙吩咐士兵们安营扎寨,原地等候宁叶带着碧云山的兵马来,在宁叶来到之前,他再什么也不能做了,剩余少量粮草也只能强撑了。




催妆 第五十四章 守城(二更)
诚如宴轻所料,宁叶来的很快,在凌画和宴轻离开半日后,宁叶率大军便来到了温行之的兵马驻地。
宁叶从碧云山带下了三十万兵马,在凉州城破时杀了三万凉州兵,收服了十二万凉州兵马,留了五万在凉州城给柳兰溪,带来了三十七万兵马。
这个数字,不得不说,短短时间,收获极大。
但是宁叶怎么也没料到,他见到温行之时,温行之只剩下了二十万兵马,就如他怎么也没料到温行之会那么轻易丢失了幽州城一样,折进去的十万兵马,也不在他的计算范围内。
他看着温行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实在是温行之太落魄了,他相信温行之比相信宁知的剑还要厉害一些,但这样落败的极惨的温行之,却给了他极大的冲击。
温行之苦笑,“是我低估了凌画和宴轻,输的惨败,对不住宁少主了。”
宁叶叹气,“何以至此?”
温行之请他入营帐,“宁少主让兵马歇息片刻,我们入帐细说。”
宁叶点头。
二人入帐后,对坐,温行之便与宁叶详细说了他回到幽州城的等等经过,从宁知被宴轻杀,到半日前他惨败给宴轻和凌画。
温行之听完,沉默片刻,才开口,“小叔叔之死,不怪你。”,话落,又道:“幽州城被丢成山的炮筒子炸开了东城门,也不在你的意料之中,那东西太厉害了,我也没料到,但你为了粮草苦追宴轻惨败,损失八万兵马,这个确实不该。”
温行之自己也知道,他惭愧道:“是我自以为是了,没探听到具体的消息,急功近利了。”
若是早知道凌画的兵马那么快赶到,他说什么都不会折返回来中了他们的埋伏杀这一场致使损失如此惨重。
“事已至此,说这些都没用了,整合兵马,原地扎营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启程前往幽州夺城。”宁叶捻着玉扳指,“务必要赶在碧云山的兵马到达幽州城前,攻下幽州城,否则我们再无优势。”
温行之抿唇点头,“的确。”
于是,当日,温行之带着三十七万兵马与温行之带的二十万兵马重新整合了一番,由宁叶一人统领率兵,温行之做监军副将,一日后,拔营前往幽州城。
凌画和宴轻虽然打赢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收服了八万兵马,但也很辛苦,如后面被狗撵的一般,大军连行了几个日夜,才回到了幽州城。
进了城门后,容不得休息,宴轻便带着人布置城防。
凌画坐在总兵府里,放出飞鹰,送去给叶瑞,催促他兵马快快来到,同时又怕叶瑞关键时刻不靠谱,又给新皇萧枕发了信鹰,说明幽州目前状况,让萧枕看着决定京城最少能留守多少兵马,其余的人最后做好最快的准备,都派来幽州,还有江北也有少量兵马,还有江南漕郡,还留了两万兵马,八方凑兵吧,实在不行,招兵买马,急训半个月,也能解幽州一时之危。
幽州城里的粮草也只够半个月嚼用,后续粮草也要半个月才运进幽州,凌画觉得他们最多能守城半个月,谢云将温行之的粮草都毁了既是好事儿也不是好事儿,幽州城内无粮草,只有他们自己来时带的粮草,所以,铁定撑不了太久。
凌画放飞了信鹰后,便与众人一起,全力打起精神,迎接宁叶带的大军攻城。
果不其然,在他们回到幽州城一日后,宁叶在一日傍晚,带着五十七万大军兵临幽州城下。
这回与宴轻和凌画带着大军攻城何等的相像,不过短短时间,他们就成了守城的人,宁叶和温行之成了攻城的人。
宁叶来到后,没立即攻城,而是让大军原地休息,养足精力,以免再出现温行之与宴轻凌画对打时士兵们精力不足的情况。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同时,宁叶命使者给幽州城守城的宴轻和凌画递了一封告知书。
宴轻收到书信后,嗤了一声,也没拿给凌画看,直接扔进了火炉里给烧了。若是京城,这三四月的时节,自然已是春暖花开了,但幽州城毕竟偏北,这时节还是有些冷的,尤其是夜晚,风硬凉寒。男人们火力壮,并不觉得冷,但是凌画身子骨弱,偏寒,屋内命人搁了火炉取暖,因天气并不是严寒时节,炉火烧的并不旺,只带着温温的暖意,所以,宴轻的信扔进去后,好半天才着起来。
凌画问宴轻,“宁叶说了什么?哥哥不给我看就给烧了?”
宴轻脸色不好,“不知所云,看不懂,就给烧了,我觉得你用不着费眼睛看。”
凌画眨了两下眼睛,伸手去抱他,她手臂软,整个人软,“哥哥,你有把握打赢宁叶吗?他身边折了一个宁知,可带了整个碧云山数千高手。”
“我若说没有,你就信?”宴轻低头看着她。
凌画仰着脸,“自然不信。”
“这不就得了。”宴轻大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摸了两下,撤回手,语气轻飘飘,“就算为了你,我也不能输。”
这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听着好似没什么分量,但却落在凌画的心坎上,重若千钧。当然,凌画也能够感受到他的重若千钧。
若是不知道凌云扬从《推背图》里推演出的两幅画面,凌画自然体会不到这句话的分量,但自从知道了那两幅画面,她便一直提着心,到今日,宴轻这样说,她可以肯定,凌云扬从《推背图》里推演出的两幅画面怕是并没有多少偏差。
她想了想,还是对宴轻问:“哥哥,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推背图》的事儿了?”
宴轻身子一僵。
凌画不再看他的脸,而是靠紧他,身子贴着他的身子,脸贴着他胸膛,手臂环绕着他的腰,以柔软的姿态温柔的语气,对他轻声说:“你有没有改过命?我觉得吧,你跟我说说,也没什么的。”




催妆 第五十五章 位置(一更)
凌画觉得,心里落块心病不好,尤其是大战之前,不利于军事。
她本来只要宴轻一直不说,她也不想主动揭开他心里的秘密,但是宁叶递来的这封信到底说了什么?宴轻不给她看,直接烧了。
当年王家富可敌国,外祖父网罗天下书籍,手里的藏书数万册,所以,凌家有一册完整的《推背图》不奇怪。端敬候府戎马数代,征战疆土无数,有一册完整的《推背图》也不奇怪,碧云山先祖是太祖的同父异母兄弟,陪着太祖征战天下,是否也藏了一册完整的《推背图》呢?
这本古籍有一卷珍本,两册攥抄本,流传于世,珍本在端敬候府,凌家有一册攥抄本,那么剩余一册,是不是就在碧云山?其余不完整的版本倒是很多,但诚如四哥所说,天下能看得懂会利用《推背图》来推演的聪明人却少之又少。
《推背图》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懂的,比如她虽然也聪明,但看了就头晕,一窍不通,如看天书,四哥虽然聪明,但费尽力气,窥探出微薄,已是大限,但宴轻却反复推演,伤及慧根,那宁叶呢?他也足够聪明有天赋,会不会与宴轻一样也能用《推背图》来推演?
宴轻许久不语,但身子僵硬。
在凌画的话出口的一瞬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宴轻身子僵硬的程度,那是一种全身紧绷,血液似乎都不流动了的感觉。
凌画不看他,轻轻地说:“哥哥,不能跟我说吗?”
宴轻闭了闭眼,睁开,低头看凌画,她纤细的软软的身子紧紧挨着她,明明是瘦弱的肩膀,整个人都没多点儿的重量,但身上却有一股坚韧的力量笼罩着,能够披荆斩棘,无所畏惧。
他轻叹一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哥哥是指你用《推背图》推演出来的秘密?还是指你反复推演伤了慧根后用了别的法子逆改国运?”
对,若是说的更明白些,宴轻不是改了自己的命,他是改了国运。
“都有。”宴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
“《推背图》能够借星象奇门术数开天眼神通推算国运,可以推算数千年。重大事件,以及与国运相连的人的命运。在得知你头疼是因为用《推背图》反复推演伤了慧根时,我就揣测你用《推背图》推演出来了什么,才致使你不甘心,钻了牛角尖,反复推演,以至于伤到连书都不能看头疼钻心的地步。凌家正好也有一册《推背图》,所以,在大婚回门那日,我便跟四哥提了,让他试一试。”
宴轻震惊,“凌云扬也能推演?”
连四舅兄都不叫了,可见惊的程度。
凌画点头,“四哥小时候觉得《推背图》听着传说很好玩,便研究了一阵子,后来觉得受不了,他不是个执着的人,便放下了,再加上我看不懂,也觉得那东西沾不得,不是什么好东西,便让他拿远点儿,他后来就不碰了。”
她叹了口气,“但我想了解哥哥,直接问你,你肯定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找了四哥,让他试试能不能拾起来,帮帮我。”
宴轻恍然,“所以他推演出来了?”
“只推演出了两幅画面,便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曾大夫还将他臭骂了一顿。”凌画接过他的话。
宴轻声音发轻,“两幅什么画面?”
凌画抬起头,看着宴轻的眼睛,“四哥用你的生辰八字,看到了你浑身是血地倒在尸山尸海的战场上。又用我的生辰八字,看到我穿着大红嫁衣,与一个长的很像你的人,也是穿着一身喜服,好像是在大婚,但转眼我就杀了他,然后自绝了。”
宴轻的脸色在一瞬间如蒙了一层雾,唯独一双眸子,里面的情绪凌画看不清,也形容不出来,犹如深潭,但又浅的似乎被雾罩住。
凌画手里蜷了蜷,“四哥怕忘了那人的模样,画了出来,我一眼便认出了,是碧云山的少主宁叶。”
宴轻瞳孔缩了一下,“他的画像呢?”
“被我烧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回京后。”
宴轻似乎也想起了,他陪着凌画回娘家,那一日凌画与凌云扬在书房里待了半日。直到午膳开始了,凌云深吩咐人喊,他们才出来,难为她这么长久以来面上不露分毫,不愧是他的夫人。
宴轻伸手拉起她的手,轻轻揉着她手指的指尖,说了一句,“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推背图》,我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凌画点头,垂下眼睛,低声说:“我记得,哥哥说《推背图》推的是星移斗转,是天下兴亡,问我觉得你能推出什么来?我说我猜哥哥推断出后梁国运昌隆,千秋万代。”
“还有呢?”宴轻揉着凌画指尖,动作很轻,似乎捏在她心上。
凌画继续说:“哥哥跟我说我什么时候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就告诉我从《推背图》上推出了什么。”
“那你如今把我放在第一位了吗?”宴轻看着她发顶。
凌画沉默着。
当初,她不敢说将宴轻放在第一位,也清楚自己做不到,萧枕虽然没把她当剑,但是她把自己打磨成了一把剑,当做萧枕的剑,剑柄在萧枕手里。扶持他坐上皇位,是她十年执念,只为了当初他从悬崖边一把拽住了跌落山崖粉身碎骨的她。
人的命只有一次,江山宝座也只有一个,所以,萧枕要,她便替他争。
如今,他已登上帝位,虽然她还没有脱身,但却已达到目的了。
她轻吐了一口气,双手反握住宴轻的手,垂着的头抬起,看着他,“从陛下登基之日便可算起,我便将哥哥放在第一位了。”
宴轻对上她的眼睛,“你心中的第一位,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
凌画如实已告,“与江山比重。”
宴轻笑出声,“是这样吗?”
凌画点头,“哥哥在,我在,山河倾,你若在,我亦在。”
宴轻笑容蔓开又收起,几次之后,他弯着嘴角,同时微微弯身,与凌画的额头相抵,眉眼不过寸许距离,他轻轻地笑,“这样岂不是比江山还要重了?”
凌画点头,“嗯。”
她从出生,便生于富贵之家,爹娘恩爱,府院干净,没有乌七八糟的争斗,叔伯兄弟姊妹们虽有小吵闹,但从无大龌龊。除了娘管教的太严,她就是一个掉在福堆里的孩子。六岁之后,萧枕救她一命,她报恩为他争位筹谋,算起来,不止十年,已十一年了。这十一年,她没为自己活过,如今萧枕终于登基,虽有祸乱未平,但已坐上了帝位,山河在她眼里,那是仁善之人的山河,她这些年脚踩白骨无数,手染鲜血成河,早已不仁善,所以,若这世间容她私心的话,宴轻在她心里,自是可以与山河比肩。更甚至高于江山。
“原来哥哥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了啊。”宴轻语声轻轻,含着愉悦的笑意,如羽毛划过。
凌画听出他话里的揶揄,不好意思地嘟囔,“本来也不是我家的江山。”
若是她家的江山,她姓萧,还真不敢说这话。
宴轻笑出声,“行。”
他凑过唇,亲吻凌画唇角,蜻蜓点水,“江山不是你家的,但我是你家的,所以,我在你心里占据第一的位置,也没有什么不对。”
“嗯。”凌画被他亲的心动,与那日迅猛如雷擂鼓咚咚的心跳不同,今日是轻轻的细微的缓缓的但又不容忽视的跳动,话语也悦耳动听,让她发自内心的开心。
宴轻克制着,轻轻放开她些,似乎又不舍得,便放下了她的手,扣着她的腰,将她的头按在他的怀里,抱着她,语气是一派轻松自然,“本来我早就想说了,但你心里放着萧枕那东西在第一位,我还等的挺着急。”
凌画眨眨眼睛,勉强算是相信了他口中所说的等的挺着急,没反驳。




催妆 第五十六章 原来(二更)
宴轻拉着凌画坐下,拨了拨灯芯,看着灯烛爆出灯花,他对凌画扬唇一笑。
凌画捂着心口,想说他这样犯规,但不可否认,她喜欢看他这样笑,舍不得说他。
宴轻放下拨动灯芯的银签,对他笑意温柔缱绻,“画画,沏一壶茶吧,就如那一日我找上八方赌坊,你给我沏了一个时辰的茶,沏出了各种花样,让我看的目瞪口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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