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不是说你恨不得掐死我吗?难道凌画又骗我?
宴轻冷哼一声? “有关系啊? 如今你已要参加科举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 咱们就不是兄弟了。再有这种坑人的事儿? 你也别找我了? 也找不上我了。”
一辈子不跟你喝酒的那种。
秦桓有点儿想哭? “可是我还想跟你做兄弟的? 就算道不同? 但也能做兄弟的啊。要不然,你,你用别的法子从我身上再坑回去?”
宴轻挑眉,“你如今有什么可以让我坑的好东西?”
不是看不起他,是真的觉得他还能有什么拿得出手能被他坑的?
秦桓噎住。
他好像真没有什么好东西。
他沉默了一会儿? 鼓起勇气? “那等我以后有了十分珍贵的好东西? 让你坑回来? 好不好?”
“行,等有那一天,我就原谅你。”宴轻看他眼眶红红的? 真怕他哭出来,他是见识过这家伙哭巴精的哭能力的。
秦桓一下子放心了,也不结巴了,“多谢你宴兄。”
他将称呼擅自又该了回来。
宴轻承了这句谢,倒也没揪着称呼不放,这事儿算是就这么揭过去了。
秦桓亲自给宴轻倒了一盏茶,放在他面前,对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与义妹,相处的还好吧?”
他是真真切切盼着他们相处的好,否则他就是罪人。
宴轻觉得他与凌画应该算是相处的不错的,那个小骗子,除了爱哄他骗他外,倒是没什么太多可指摘的地方,于是,他点点头,“还行。”
秦桓大大松了一口气,还行就行,还行就是还不错,没交恶相向。他想想也应该是不错,毕竟,以宴轻的性子,若若是相处的还行,他今儿怎么会亲自来行纳吉之礼?
他看着宴轻,“宴兄,听说你亲自猎了对雁?”
“嗯。”
秦桓高兴了些,“义妹若是知道你亲自猎了对雁,一定会很高兴的。”
宴轻纳闷了,“你们俩如今,这义兄妹的关系,相处的看来还挺好?”
以前秦桓那要死要活的,恨不得跟凌画八辈子再不相见的势头,都哪儿去了?干戈化玉帛,这么容易的吗?
秦桓腼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我不知感恩,让她被人笑话,不过她说看在义母的面子上,原谅我了,义母生前把我当亲儿子养,她也不能让义母在天之灵心疼我,所以,就既往不咎了。”
宴轻眯着眼睛盯着他,“你没故意给我做局?”
秦桓不解,“宴兄,故意做什么局?”
宴轻看他一脸困惑,直接地指出,“就是你做局,故意在我面前哭,故意灌我酒,想让我娶他。”
秦桓吓了一跳,这误会可要不得,他立即指天指地发誓,“苍天在上,厚土娘娘在上,我秦桓若是故意做局害宴兄,让我不得好……”
宴轻一把打掉他的手,“说说而已,发什么誓。”
这动不动就发誓的毛病,哪儿学的?
秦桓的手有些疼,但最大的问题是宴轻相信他,他表情语气都诚挚极了,“宴兄,你相信我,我真没有。”
若是他早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凌家给养着的,就算凌画欺负死他,他也不跟他哭诉悔婚,大不了他就活活受着,在她手底下做一辈子的小可怜。
宴轻相信了,秦桓这样的神色做派,不像是作假,可是凌画真看在他娘的面子上对他如此好?这里面没有阴谋诡计?
秦桓本也不傻,一下子明白了宴轻疑惑的关键,立即说,“宴兄,你对你自己的长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宴轻挑眉,凌画似乎也问过他这句话。
秦桓很肯定地看着他,“宴兄,我跟你说,义妹她从小就喜欢一切美的事物,虽然这件事儿是我做的不对,坑了你,也坑了她,但是她能够快速地接受,答应嫁给你,也是因为你长的好看,且比我好看,若是换做别人,你试试,她估计会打死我,然后,再锤死你。”
宴轻:“……”
他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但长的好看,有这么大的用处?凌画自己长的就够好看了,就算他不看女人,也承认她最好看不过,她若是喜欢长的好看的,自己照镜子不就好了?
秦桓补充,“她之所以对我大度,一是因为义母,二是因为你长的真好看,宴兄你真别怀疑,请你以后一定务必要对自己的样貌做到心中有数。她那个性子,就凭着你这张脸,就可以让她毫无原则地对你好。”
宴轻:“……”
他扬眉,“毫无原则吗?”
“对,四哥说的。”秦桓这些日子总听凌云扬吐槽凌画了,说她就为了宴轻那张脸,都快把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送给他了,只怕是宴轻要星星,她也架梯子给他摘。真是人家凭一张脸,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他怎么就没长了宴轻那张脸?以至于身为她哥哥,也没用,不得她宠着。
宴轻:“……”
行吧!他得感谢他天生就长的好?
不过,她似乎也不是对他毫无原则的好,她也会对他生气恼火甩脸子发小脾气。看来凌云扬对凌画的认知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他无话可说了,“相信你就是了。”
虽然,他仍旧觉得这里面有点儿问题,不过秦桓既然没问题,那么,就出在凌画的身上?
或者说,改日,他去事发地点的杏花村坐坐?与掌柜的多聊聊?
凌云扬给了宴轻和秦桓半个时辰独聊的时间,到了时辰,也到了午饭的点儿,他喊二人一起去前厅用饭。
凌画还没回来,看来中午也不回来吃饭了。
凌云深拿出上好的海棠醉,招待宴轻与巍澜,巍澜喝的很心满意足,宴轻想着至少浮生酿的事儿她没哄骗他,就连凌家府邸内院也没有浮生酿喝。
凌云扬好久没高兴的敞开了与人喝酒了,今儿宴轻上门纳吉送对雁,他可高兴坏了,一直拉着宴轻喝酒,凌云扬的酒量好,宴轻的酒量更不错,二人话语投机有得说。于是,从午时喝到未时。
未时末,凌画从外面回来了。
管家见着凌画,立即说,“哎呦,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宴小侯爷都等了您快一天了。”
凌画一怔,“怎么?宴轻来了?”
“是,今儿一早,跟着礼部的人,亲自来纳吉,还亲自猎了一对对雁送来。”管家连忙说,“礼部的人早就走了,四公子拉着小侯爷喝酒,如今还没散场呢。”
催妆 第五十三章 回府(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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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真没想到宴轻会亲自来纳吉,他以为他那么怕麻烦的人,不会上心这个,顶多大婚那日,还得她提前提醒他让他亲自来迎娶,他才会来呢。
她怀疑地看了一眼天空,今儿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她转头问琉璃,“他今儿怎么想起来纳吉了?”
琉璃哪里知道宴小侯爷今儿是怎么回事儿?摇头,“也许小侯爷今儿高兴?想起来就来了?”
凌画觉得一会儿可以问问宴轻,又转头问管家,“说说今儿的事儿。”
管家立即把今儿宴轻进门,什么模样,那一对对雁如何,都说了什么话,四公子带着他转遍了凌府,又拉着他喝酒等等,详细地说了一遍。
凌画听完,也来到了会客厅。
里面依旧很热闹,可以听到凌云扬高声阔论,宴轻偶尔散漫地应一句,期间穿插着秦桓的劝酒声,让二人别喝了。
凌画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很肯定她四哥喝多了,宴轻似乎也喝了不少,语调懒懒洋洋的,带着醉意。
凌画挑开帘子,进了会客厅,珠帘响动,惊动了里面热闹喝酒谈天的人。
凌云扬看到凌画,嘿嘿一乐,“呦,七妹,你回来啦?”
宴轻慢慢地转过头,看到凌画一身寻常穿戴,戴着斗笠从外面走进来,斗笠前遮着的面纱不是她惯常戴的紫纱,而是白纱,这副打扮,若不是熟悉的人,怕很难会认出她。
他挑了挑眉梢,没说话。
凌画对凌云扬瞪了一眼,“四哥,我不在家,你是不是灌我的人酒了?”
凌云扬笑骂,“不害臊,什么你的人?”
“我的未婚夫,就是我的人。”凌画说着话,走到宴轻身边,对他问,“喝了不少?”
宴轻“嗯”了一声,声音浅浅的。
凌画伸手拉他起身,“别喝了,跟我走。”
宴轻坐着不动,“跟你去哪里?”
“去看你猎的对雁?”凌画听管家说,小侯爷说要亲手将对雁交给她,所以,等到现在。
宴轻点点头,这才跟着她起身。
二人一起出了会客厅后,凌云扬啧啧不已,转头勾着秦桓的肩膀说,“义弟,你看他们两个,是不是相处的很好?他们两个能有今日,多亏了你呢。”
秦桓看到二人这般和气,总算放心了,一脸轻松地说,“是他们有缘分。”
只要他们俩能夫妻和美一辈子,他愿意每年都给佛祖多烧几炷香。
凌云扬站起身,“走了,回去睡觉。”
秦桓提醒他,“今儿还有课业……”
“你自己写吧!”凌云扬摆手,“别喊我,喊我把你吊起来饿三天。”
秦桓:“……”
行吧,他喝成这个样子,今儿只能荒废了。
凌画拉着宴轻来到外面,便看到那两只对雁精神抖擞地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很大,它们俩可以随便走动。
凌画有点儿受宠若惊,对宴轻笑,“你什么时候去猎的对雁?”
宴轻歪歪斜斜地站着,“昨儿夜里。”
“你半夜跑出城去?”凌画讶异,倒是不怀疑他的本事,“干嘛那么晚出去?是夜里突然想起来了?”
“嗯。”
凌画虽然受宠若惊,但还是说,“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礼部养着雁,可以用做纳吉之礼的。”
“你想用礼部的雁?”宴轻斜睨她。
凌画摇头,“不是想用,是觉得猎雁太麻烦,你又怕麻烦……”
宴轻哼了一声,“不麻烦。”
凌画转过身,上前一步,双手抱住宴轻的胳膊,靠着他的半边身子,笑看着他,“宴轻,你为什么不怕麻烦了?”
宴轻身子一僵,往出撤自己的胳膊。
凌画抱着不松手,一脸你不说我不放开你的神色,“你告诉我。”
宴轻垂眸,看到她面纱遮着的脸,只露出一双眸子,不答反问,“你今儿去了哪里?外出一天,还这副模样,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凌画:“……”
还真是被他猜准了,她就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她咳嗽一声,点点头,“是有一桩难办的事儿,耽误了些时候,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亲自来,若是知道你来,我一定早就回来了。”
“我若是不来,礼部来过礼,你也都不管的吗?”宴轻问。
凌画温柔地解释,“寻常女儿家出嫁,都是父母兄长管这些事儿的,只因凌家没有长辈,特殊些,有些事情我就亲自做了,因三哥在家,应付礼部的人这等事情,便都交给三哥来了。毕竟,我是有些忙。”
宴轻点头,回答她早先的话,给出理由,“礼部养的对雁,皇室宗室但凡有大婚者,都会取了用做奠雁礼,我不想用人家用剩下的,便出城猎了。”
凌画恍然,“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幸好你想到了。”
她也不想用别人剩下的,谁知道礼部养的对雁,当初萧泽大婚的时候有没有用?如今温夕瑶已被废了,从太子妃成了东宫的一个侍妾,这么个破结局,她可不想要。
她诚挚地看着宴轻,眼睛清亮,“宴轻,你真好。”
宴轻嗤了一声,甩开她的手,“我回去了。”
凌画觉得她还没与他说两句话,就这么让他回去,得多舍不得,于是,她拦住他,“你喝了这么多酒,急着回去做什么?天色还早,去我的院子里吧,我给你沏茶喝,你醒醒酒,晚上用过晚饭,我再将你送回去。”
宴轻停住脚步,“玉茗香吗?”
“对,你最爱喝的玉茗香。”
“行。”
凌画又重新拉住宴轻的手,牵着他往自己的玉兰苑走。
宴轻甩了两下没甩开她,又不敢用力甩,她这么纤细的手腕,怕给她甩废了,他不高兴地说,“你拽着我做什么?”
“你喝多了啊,我怕你摔了。”凌画自然不会说她趁机占便宜。
宴轻轻嗤,“再喝一坛,也摔不了我。”
凌画取笑他,“顶多走不动路吧?”
宴轻:“……”
是不是端阳那笨蛋把他喝醉酒走不动路睡在大街上的事儿说给她听了?
凌画没有放开他的打算,宴轻便也不挣了,任由她拉着,往她的院子里走。
凌家的仆从瞧见了,都乐呵呵地躲开,想着小姐与宴小侯爷看起来感情真好,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小姐主动拉着谁一起走路,一双眸子里都是化不去的笑意。
回到玉兰苑,凌画把宴轻领到堂屋的贵妃椅上坐下,然后摘了斗笠,去找茶,拿回来,净了手,便坐在桌前给他沏茶。
宴轻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身下是虎皮垫子,很是舒服,一点儿也不咯人。他半躺着,半眯着眼睛看着凌画沏茶,随着她的动作,茶香很快就散漫整个堂屋。
姿态好,手艺好,沏的茶好。
他忽然说,“京城里有举办斗茶会,你参加过吗?”
“没有。”凌画摇头,“若是凌家还是以前,若我娘还活着,自然会时常带我出去参加京中的各种聚会,与各府的夫人小姐们打交道,博得一个才女的名声。但可惜我刚初长成时,凌家就遭了难,后来,我不时常待在京城,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南漕运,或者跟着漕运的船各地跑,回京后,事情依旧不少,不是非去不可的帖子送到我手上,我就懒得去了。”
“什么帖子是非去不可的帖子?”宴轻问。
凌画笑,一一列举,“比如宫里的宴会,比如世交家的长辈过寿,比如至交好友的生辰。”
宴轻点头,“很多吗?”
“不太多,凌家遭难时,没多少人站出来替凌家说话,以前来往的府邸,一下子少了十之七八,剩下那一二分而已。我将凌家支撑起来后,倒是贴过来许多,但我没必要给面子。”凌画沏好一盏茶,端给宴轻。
宴轻稍稍坐正了身子,端着茶慢慢地喝着,“我的吉服绣好了吗?”
凌画点头,“绣好了,你要试试吗?”
宴轻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试,既然绣好了,今儿我带回府去。”
凌画很想让他试,“万一不合适呢,还是试一下。”
“你给的尺寸,岂能不合适?”宴轻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裳,不言而喻。
凌画想着看来只能大婚之日再看他穿吉服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月华彩上,抿着嘴笑,“嗯,不会不合适,你说的对。”
催妆 第五十四章 留宿(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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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喝了两盏茶,待凌画再给他沏三盏茶时,发现他睡着了。
她放下茶盏,支着下巴,坐在桌前看着他。
宴轻这个人,总是会给她一些惊喜,一下子就能弥补她为他所做的那些很辛苦的事儿,虽然她明知道先喜欢上的人,一定是最辛苦的那个,尤其宴轻这个人,从来不近女色,让他喜欢人,无异于翻越万里雪山,于悬崖峭壁上开绝世雪莲,她一直以来,还真没报多快的希望达到回报。
三五六七年,她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但是今儿,他亲自猎了对雁,来纳吉送奠雁礼,真真是让她惊喜又意外。
她看了宴轻许久,越看越喜欢,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脸,又怕将他弄醒不高兴,于是,她站起身,走出堂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贵妃椅是她时常歇着小憩的长椅,躺着睡一觉醒来,也不会不舒服,就让他睡好了。
她走出房门,看到海棠树下跟琉璃说话的云落,对他问,“他是怎么想起亲自猎雁来纳吉的?”
云落没提前收到宴轻的警告,这事儿自然可以坦白地对主子说,于是,将昨儿宴轻忽然想起问主子在做什么,后来又问管家六礼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凌画听完若有所思。
琉璃兴奋地小声说,“小姐,你看,你忍着不去找宴小侯爷是对的吧?这不,才几日不见,他竟然就主动问起你了,还亲自借着纳吉的日子,猎了对雁,来见你。说明他就是想见你了。”
凌画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宴轻就是单纯的想起来问了我一句,然后听管家说起奠雁礼,他不想用礼部给皇室和宗室人大婚用过的对雁,才猎了雁送来给我。”
凌画可没敢托大地觉得这么短时间,宴轻就喜欢上她了,没见他就想她了,不可能的。
她早先也差点儿自信心爆棚地以为他有那么点儿喜欢她,所以,抱住他手臂问他为什么不怕麻烦了,他当时身子僵硬的不行,可见十分不喜人碰触的,每次她碰他,他都不自在僵硬,这不是喜欢人的样子。
以前,她娘还活着时,秦桓是有点儿喜欢她的,每次见她,还没说话脸就红了,眼神不敢看她,躲躲闪闪,与她说一句话都结巴似蚊子,喊个凌妹妹吭哧半天自己差点儿就把自己烤熟了。
那才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宴轻如今来纳吉,就是单纯的来过礼而已。
“那也不必他亲自来呀。”
凌画看着她,“若是你亲自猎了一对这么精神抖擞的对雁,你会不来我面前显摆显摆求我表扬夸奖?”
琉璃:“……”
会!她会!她就是这样的人!
琉璃不甘心,“但我是我,宴小侯爷是宴小侯爷啊。”
在她的认知里,宴小侯爷没有这么爱显摆吧!
凌画笑,“也没什么不同的,他箭术好,你忘了,当初我第一次见他,在栖云山脚下,他猎梅花鹿,那三箭齐发,赢得了满堂叫好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当时是不是很得意?”
虽然距离得远,但她也看清了,那时的宴轻少年意气,神态飞扬,得意极了。
琉璃:“……”
好像是哎!
凌画又说,“况且,他不是与三哥说了吗?来尝尝咱们家的大米。”
琉璃:“……”
她记得这个事儿,端阳太笨了,云落太聪明了,对比之下,宴小侯爷便怀疑是不是自家的大米没有凌家的大米好吃。
她彻底无话可说了,“小姐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宴轻这一觉,直睡到天黑也没醒来。
凌画琢磨了半天,觉得还是不喊他了,但若是躺在贵妃椅上睡一两个时辰还行,若是睡一晚,明儿一早起来他岂不是得浑身疼?
于是,她对云落说,“你将他挪到东厢房的床上去睡?能不能做到别惊醒他?”
云落如领了使命般点头,“我尽量。”
云落走进堂屋,见宴轻躺在贵妃椅上睡的正香,他来到近前,小声喊了一声,“小侯爷?”
宴轻睡的沉,没醒来。
云落还是跟他说,“我将您挪到床上去睡。”
宴轻一动不动。
于是,云落动手,轻轻将宴轻背起,出了堂屋,送去了东厢房的床上。
躺到了床上,宴轻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云落扯了薄被,给他盖上,出了东厢房,关上了房门。
凌画一直待在院中,见他圆满完成任务,不吝夸赞,“云落,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是跟在宴轻身边最合适的那个。”
云落无奈地笑,“宴小侯爷比秦三公子好伺候。”
那时候他到秦桓身边,可真是煞费苦心,秦桓天天闹腾,他请示主子后,便强硬地压制他,但秦桓那个脾气,别看他看起来像个小白兔,但红着眼睛咬起人来,也能闹腾的人心烦,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怀疑主子为什么把他派给秦三公子,他宁愿如望书和风细雨一样出去出任务。
如今宴小侯爷,虽然脾气不那么好,但还真是个不太难为人的,至少,除了威胁他瞒着主子几桩事儿外,真没难为过他,他只需要跟着他就好,在端敬候府内,他不用他跟着的时候,他就去藏书阁跟端阳一起看看兵书,练练剑,日子过的也很是悠哉。
如今望书和风细雨都被派出去了,血雨腥风是少不了的,三餐没准都露宿肯干粮呢,对比来,他的日子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凌画也想起了秦桓那时候有多能闹腾,不由得好笑,“你也去歇着吧!”
云落点点头,去了他原来的住处歇着了。
琉璃对凌画小声说,“小姐,您将小侯爷留在自己的院子里留宿,不太合适吧?若是三公子知道,又该说您不规矩了。”
“三哥就从来没说我规矩的时候。”凌画为了免于明儿被凌云深耳提面命的教训,对琉璃吩咐,“你去我三哥的院子里一趟,跟她说一声,宴轻喝醉了睡着了,我总不能趁他睡着把他送回府去,谁让四哥灌他喝这么多酒呢?”
琉璃点头,转身去了。
凌云深正在练字,正想派人去问问宴轻怎么还没回府,便见琉璃来了,听完琉璃的话,凌云深无奈,“四弟太不像话了。”
他是多久没喝酒了?今儿压着宴轻喝了多少?就连他劝都劝不住,索性眼不见为净走开了。如今倒好,宴轻上门纳吉,留宿了,明儿怕是能传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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