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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累金铄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一钱
其与桃矢为同期毕业生,从记者做到政客经纪人,再到今天的商务部新闻发言人。
会面场合并不官方,富酬原还想把自己名字改得男性化的女人会是什么样,见面发现出乎意料的普通,这位中等身材的女士谈起话来温醇镇定,条理清晰,一以贯之的态度令富酬的措辞不由得温和慎重起来。
谈的事有三件:经济、选区和合作。
合作并非案件的合作,合作的对象不是富酬,而是外交大臣安藤,尽管安藤还没听过富酬这个人。
近期军政府总理多次宣称将大力发展经济、保障民生、安定社会,事实情况的确,经济在重振,占首都圈五分之一面积的学院岛却仿佛被遗忘了。
正巧学院岛是外交大臣的选区和票仓,在这世界交流愈渐频繁,无论学生运动亦或外交领域,他都被边缘化了,寻找出路势在必行。
而理应是受益方的商务部,荒川女士是她被罢免的长官职位候选人,这把交易是个烫手山芋,充满了满是烂账和没法解释的质疑,因为打出发展经济旗号的结果,只是须王和凤两家族的迅速扩张,反垄断法像是死了。
目前富酬做的的确是说客和掮客的工作,他的计划中陪审员是次要,主要是将有利益联结、同一倾向和合作可能的人联合在一起,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这种行为会让他成为成分危险的人,未来境遇犹未可知,如此种种,他要的也不是这桩案子的绝对优势,而是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天真:用不公正的博弈弄来一个公正的法庭。
不过面对荒川女士对自己用意的质疑,富酬宣称为了钱,力求显得简单俗气。毕竟富酬气质没那么清纯,为了公正此类说法,只会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
会面算得上宾主尽欢,富酬准备告辞,荒川女士抽出一张邀请函。
“请留步。”
举行时间在午夜。果然,军队和宵禁针对的只有平民。
……
胃酸伴随酒气上返,口中酸苦,富酬双肘撑在马桶圈两边,膝盖骨杵着瓷砖,脖颈脊背难以直立,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失去包被的暴露在冷气充足的空气中,呼吸间的恶心气味加重了胸腔的憋闷,心率失调,他甚至可以听到体内血液冲击血管的轰鸣。
以前他都是吐过就好,从未把这样的应酬当回事,顶多第二天头痛会儿,现在他有意识自己再放纵下去,就能提前见他天上的父了。
“时间是个放高利贷的,你显然欠了它不少债。”
又见了。富酬不回头便知身后西本正何许模样的嘲笑自己。
“你明白你在哪,你能明白你在干什么吗?”
这个问题富酬一直不想问自己。
“为什么要为一桩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案子付出?突然舍弃利己主义,玩起了利他主义?不,你玩了很久牺牲自己的利他游戏,你是想显得自己可怜,还是显得自己伟大?”
他的这个幻影,提的问题全都让他忍不住反驳,更忍不住深思。
很多时候选择利他,或许只是对己身自私劣性的自我惩罚,难以避免的觉得利己可耻,像美惠在信里流露出的倾向一样,但利他显得伟大是什么缘故?
因为很难做到吗?穷凶极恶也很难做到,却是可耻的。难道人们其实是出于自私的缘故提倡利他的吗?这岂不矛盾,而且违反人性?
利他是人性的一部分,深藏的一小部分,那仍不能解释其为何伟大,邪恶也是人性深藏的一部分。
也许关键在于集体社会。
利他对集体有益,邪恶危害集体。内心驱动的利他行为,是潜意识的亲近人类集体。
这样假定,依旧不对,因为提倡利他是放大人性微末的部分,利他和邪恶客观上是同一性质的,无论刻意放大人性中的哪一部分都是有失公允的反人性行为,归根结底又落入了自私的窠臼,成了悖论,利他又有何伟大可言……
他努力在脑海捋清这些思绪,试图寻找一个无可置疑的属于真理真相的出口,他已无力停止思考,没有出口,这些互相冲撞迟早会撕裂他的神经。
“孩子你没事吧?”
陌生人的声音和摇晃让富酬脱离泥沼般粘稠混沌的思绪,他在保洁工人的搀扶下微微直起身问:“今天是哪天?”
“星期五。”
还有两天开庭,计划好的事该做还要做。富酬又要靠着这副皮囊和花言巧语,暗地里蝇营狗苟的拉拢联合,明面上推出自己,博取大众关注和热度。
富酬不觉得自己可怜,不得不从法律以外的地方去寻求法律的公正也算不得可悲,数不尽的不义淹没在时代浪潮之中,可怜可悲的是,无论哪个世界什么社会何种体制,无一例外全都难免这样。
在外部和内部各界监督下,庭审如期开始。
摄影机话筒,电视台标志,人挤人,接连不断的问题,冷血的热心,这再熟悉不过的场面令富酬不胜厌烦。
唯一的新鲜事物是开庭前收到的一封死亡威胁的邮件。
手机静音,富酬提着庭审材料走入法庭。
死亡于他是亲切的避风港,此类邮件只会鼓励他的斗志。





[综]累金铄骨 四三章
庭长宣告合议庭职责和当事人权利之后,检方开始举证,证人、鉴定人出庭。
“……被告等人触犯了集会、游'行、示威和公共治安管理,及其国家安全相关法律法条,其中个别当事人造成了人身伤害和市民的财产损失,影响较大,性质恶劣,意图颠覆当局,理应从重量刑,剥夺政治权利,判处无期徒刑。”控方检察官将几打文件交给书记官,“这是当事人证词,请传达合议庭。”
陪审团可以查看一切相关资料,但是在庭上他们不能发言,如有意见,最多写纸条给法官。
在说明涉案主犯一人从犯十五人的供词程序始末时,作证的是一位警长,资料显示其已有五十,开庭前富酬在法院前见过他,当时这位警长骑着辆链轴吱嘎吱嘎响的自行车,毫无戾气,普通本分。
等他陈述完毕,富酬举手示意。
“异议。”
他的首次出声并不咄咄逼人。整个由陪审员、审判员、当事人、记者和市民瞩目下的庭审几乎处于一种祥和的气氛中。
被允许提问后,富酬拿过检方提供的证词:“这里面是否包含所有当事人的供词?”
“是的。”
“这份供词是否唯一?”
“呃……”
“也就是说,除此以外是否有作废供词?”
“这些都不是一次录成的,有时几个人说的对不上,所以——”
“得来这份供词的方式完全合乎法律吗?”
“是。”
“当事人关押受询期间,警方是否曾采取任何不人道的手段获得供词?”
非法途经获取的证据无效。
“没有,绝对没有动他们一根头发。”
“那么除暴力以外其他形式的逼迫呢?”
“我不明白你问的啥,这被抓进来的人不逼哪问得出来东西啊。”
“那么你们一开始的预设立场,就是当事人有罪?”
“供词上他们自己承认了,都写着呢。”
富酬点点头,让身边大江找来的助理律师从桌底拖出一摞半米高的脏污纸张。
“复印件想必诸位看到了,有些字迹不清和缺失,请见谅,”等发到所有人手上一会后,在庭上一片翻阅声中,他说,“这些是我从看押当事人的片区的垃圾车上找到的,当时这两大袋供词还是碎纸,我请了上百个人还原拼贴成的。”
用钱砸的人力和效率。旁听席的大江和富酬是室友,居然对此一无所知,他只看到富酬成天的忙。
“平均每个人有几十份供词,前后逻辑不通,题不对文的占半数以上,我这里的原件上甚至沾染了粪便和呕吐物……请问审讯期间发生了什么?”
老警长懒洋洋的昂起头:“你从垃圾堆翻出的玩意儿,沾了什么都可能。”
“经过鉴定是人的,粪便和呕吐物成分和警局提供给当事人的饭菜一致。”
“不可能,根本没给他们吃……”
“反对!”控方检察官忽然出声,“辩护方询问过于诱导性。”
“无效。”
“证人,我再问你一遍。”富酬继续说,“你们是否一开始就预设当事人有罪,并采取不人道的方式获得供词?”
老警长偏了下头,宏声道:“没有!”
富酬觉得这位警长没被收买。
他是打从心底认同体制,视不留伤痕的非法审讯为天经地义,尽管在平常,他可能连踩到狗尾巴都会道个歉,但轮到做了数十年的工作,他就能不把被审讯的人视为生物。
他始终没回答是否预设有罪的问题,不是有意回避,而是没想过无罪的情况。
执法机关本该以无罪为前提进行调查,司法机关本应以谨慎量刑为前提检举案件,反观这里,一个屈审成招,一个要从重量刑。
“审讯就是会给人压力,这帮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老警长气愤的说,“还在外面打砸抢烧,他们是自己知道自己有罪,我的一个后辈胳膊打了两个月的石膏!”
控方检察官适时提出让那位受伤的警员作证主犯的人身伤害罪。
受伤警员陈述完毕,检方提供并播放了“暴动”发生时现场的一段监控录像,显示的画面有些模糊,场面异常混乱,车辆拥堵在狭长的马路上,武装的防暴警察斜挎着荷弹的枪,像一把把黑色的匕首,阻隔切割开人群血肉组成的厚墙,时而没入其中。整个的人群推挤出层层浪潮,移动而过留下的空地遗留着破烂了的横幅标牌和倒地的人。
“检方截选的片段未免过于模糊,以当时的混乱状况,即使是证人也不能说自己十分清楚周身的情况,人的视野是有限的。”
富酬没说的是,这简直是碰瓷一样的证言,警方的举证态度不认真得近乎得过且过,检方的女检察官倒是颇有头脑和机敏。
“证人就在这,我们的人民警察左前壁骨折,背部於伤,”控方检察官举着警员伤处的照片,那拍摄了凄惨形容的照片角度微妙地偏向心软的陪审员们,“请尊重事实。”
“正如证人自述,格档攻击时受力倒地,以及你所说,背部於伤,正说明证人因后方的力呈俯卧摔倒,手杵地面,以致受伤,是往年烟火大会都有发生的人群踩踏和受伤事件,不能指认为我方当事人的恶意所致。”
富酬也呈交了一段视频。
“监控因角度、清晰度和现场人潮的原因,没能拍到街道车辆的车牌,我找遍了附近店铺的监控,很遗憾,因不明原因竟然全部过期、或者坏损。于是我找了以现场为中心,这片区域全部的街道监控,通过分析车辆轨迹,找到了当时停于现场的车辆,这段视频是从其行车记录仪上获取的。应该比控方提供的更近,更清晰,更全面。”
富酬的视频有始有末,如果足够客观的去看,很清楚过错不全在某一方。
……
上午开始,中午暂且休庭,下午继续,傍晚结束,阶段性的说,凭借刁钻的取证手段,富酬获得了比预期中好的结果。
法理的天平倾向他这边,大江表现得比谁都兴奋,一定要在宵禁之前和他去喝一杯庆祝。
富酬得大江很多帮助,推脱不及,只好答应。
大江拍拍富酬肩膀,先走一步,留他整理那堆致胜的破烂。
富酬边整理,边解开手机静音,发现在死亡威胁下面来了条新邮件,在此之前还有一通来自当地警局的未接电话。
邮件亦标明其为警察,要求收到回电话。
富酬打过去,接通是个年轻男人声音。
“你好,我是警员后藤英德。”
太阳正在下落,法庭逐渐清空,富酬忙着归拢卷宗,不耐烦的等他说事。
同时他疑心,自己现在用的身份是新的,可能是谁翻出了他的旧名旧案。
“名为朝日奈右京的男性,你认识吗?”
富酬停下手里的事,仔细回想这个名字。
“认识。”
“和他什么关系?”
富酬只想起来有这么个人,名字对不上脸。
“他来这个世界了吗?”
“尚且不确定是哪个世界的住民,联系不到他的其他亲友,这里有些问题,您方便来一趟吗?”
“哪?”
“西新宿警局六楼停尸间。”
……
看到存尸柜中的人,富酬记起来了。
“勘察现场结果是他杀。”虽然富酬不问,后藤警员主动告知情况,“朝日奈先生手机有条未发出的短信,收信人名字是你的。”
“凶手是谁?”
“还没找到。”
富酬又张了张嘴,想问什么,脑海里的千头万绪一时又交错成一块空白。
“这位叔叔随身携带的一本初版书不见了。”
一个孩子的声音自下而上穿过干冷的空气。
“柯南,你怎么在这儿,没和你毛利姐姐一起?”
叫做柯南的孩子接着道:“版权所有者不再加印,而且曾经有内容删减的争端,所以完整的初版书市价不匪,有可能是为此杀人越货。”
那本书……富酬没料到自己当初不再版的决定会造成这种后果。
“好了,停尸房不是好玩的地方。”
“知道了,后藤叔叔再见。”
富酬问后藤:“毛利兰?”
按理案件审理期间陪审员不能乱走,但禁止私下接触的规定形同虚设,估计也不差这条规定了。
“她是报案人,死者生前的房东。”
上庭前富酬收到了死亡威胁,尸体被陪审员发现,三方线头揪成一团乱麻……他如今的交际竟贫瘠到让恐吓者不得不去杀和他同世界的人作为威胁。
但是右京为什么在这个世界?谁又是怎么发现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认识?
“他在这个世界待了多久?”
“根据毛利小姐说是初春那阵,迄今八十多天。”
两个半月前,正是富酬到这的时间。
“我早该想到……”
右京自称东谷。
无论如何富酬都脱不了干系,各种原因都不给他一点甩脱责任狡辩的余裕,无孔不入,和这个人的个性微妙的相合。
还有这张散发冷藏的霜气、本应令人感到可怖的脸,表情是那么温柔安详,甚至纯真无邪,仿佛与死亡相遇的时刻他成了孩子。
凡此种种,都让富酬再次深刻的觉得自己有罪。他死了,自己仍活着。
“可以碰吗?”
没在问别人,而是问躺在那里的人。
回应是他无尽的默许,富酬用自己的嘴唇贴了贴他的。
柔软有温度的变得僵冷、有气味,死亡只是这么回事么。




[综]累金铄骨 四四章
青王宗像礼司出现在门口。
后藤立即上前打招呼,富酬回头瞥了他一眼,宗像没想到他在这,正欲说点什么,但富酬很快转过了脸,毫无寒暄兴致。
后藤和他在后面用刻意但毫无效果的气声低语。
“……这件事很严重吗?”
“处理不当恐演变成世界冲突,被害人来自未知世界,此前没有先例,涉及世界间的交涉,各方面都很难办。”宗像头痛的用手指按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这种麻烦事。十束被杀,大家情绪都很差,引起的事件……”
富酬忽然插话:“我和右京认识前后不到一年。”
“哦……”
“右京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人。让他给个老流氓制造伪伤,他不仅下不去手还要难受好几周。我以前记不起他,往后想忘也忘不了了。”富酬回头面向宗像,“我说这些你在乎吗?”
宗像不知作何反应。
“从你茫然的样子看,你不在乎。”富酬说,“同样的,那个被杀的十束和你们王权者私人的破事我也不在乎,没人求你来办右京的‘麻烦事’。”
“啊,对不起。”宗像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实在冒犯了,我没想到你对此这么敏感。”
“没关系,”富酬扯出谅解笑容,“有些人早就该死,比如我,比如赤王,比如十束。”
“你过分了,你根本不知道——”
“对不起,我不他妈在乎。”富酬用和宗像一样的语气歉意的说,“如果你感到冒犯,那你也太敏感了。”
“……”
宗像脸上的表情是被讽刺触怒的难堪,为免丧失引以为傲的风度才不发作。
“那个,”后藤不得不圆场,“死者尸体该……?”
“我,”富酬缓了缓呼吸,两只手互相抻扯缓解发麻的肢体,这样的动作和不安定的视线落点让他显得有些神经,“我负责。”
“好的,去那边填表登记。”后藤指明方向,承诺道,“我们一定尽力找到凶手。”
走前富酬下意识地想要回头,他忍住了,快步越过宗像走出停尸间。
“我想劝你趁现在放弃,又不想显得自己怕死。”
大江正等在楼下,对他的状态不好说什么,只劝道:“放弃吧,为你好。”
富酬从前台拿到笔,咬了不大听使唤的手指一下,活动手腕,自顾自填表。
宗像说右京来自未知世界,也就是说没有右京那个世界没通过来,那右京是怎么来的?也许背面夏目世界通了井,可是通世界井这种不算小的事富酬竟闻所未闻,难道官方封锁了消息?
再说右京是恋家和安于现状的人,他肯定出于什么理由才离开了他的世界,距离与他告别已一月有余,帮自己耽误了他的行程,他早该离开这了。
“别人终究是别人,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最重要。”大江说,“到我这个年纪你再回首,你会悔不当初自己的年轻气盛,意气用事。”
“我年纪够做你爸爸。”
富酬填完表格扔下笔,径直往外走。
“官方文件上你明明……”大江欲言又止,小跑跟上他,“我怀疑你借这案子清洗熟人,说不定还想害我。”
富酬头也不回的笑道:“没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他走的太快,大江落后他半步,街道两边的路灯和商家的彩灯纷杂晃眼,看不清他高昂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因扯笑而提起的面颊似乎流过微弱的亮光。
那一刻灯是蓝色,路过店面是绿色,折射的亮光由他眼中蓝绿的湖流泻而下,那湖是无力而孤独的海。
大江慢下步子,不再追了。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可富酬想不通,万吨黄金换一个人的命,那个人怎么会是周防尊?为什么不能是朝日奈右京?这个好到不可理喻的人,稍晚一步,仅仅稍晚一步……
但是右京,我不会为救了另一个人道歉,不会为我那样努力过后悔,不会为使强大敌人受到威胁难过。
如果把金钱和利益当信仰才是普世真理,我会背弃真理。
如果掠夺到使人走投无路的地步才是正义,我会与正义为敌。
我不知道自己将失去多少,我只知道我欠缺血气,骨头塌过一次,就禁不起第二次。
别人以为他这样是出于悲痛,恰恰相反,一点都不,他愤怒,无以复加的愤怒,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一定会用他流着血的发抖的手放火烧了附近所有,不知道也不管为什么。
不过这样好似永不消逝的怒火,其实隔日就会消失,仿佛每次睡过都是死去,每次醒来都是重生。也许他怒的就是这点。
次日在陪审员之间有个会议,定夺一些争议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次会议有名陪审员缺席,就是那位家庭关系混乱的神父,这次会议同样需要他出席,但法庭不会找他,只会给他寄去罚款单。
当天一早富酬本着争取的意图,稍微去找了一下,也就他家和他工作的教堂,找不到就算了。
家里没人,教堂一个人影都没,除了一位老神父。
富酬拜别他准备走出教堂,神父看到了他躬身时滑出的挂坠。
“你丢失了什么,孩子。”
“什么?”
“不然何以如此愤怒和悲痛。”神父苍老的面孔无比慈爱,“如果你愿意,可以向我做告解。”
“我一分钱都不会捐。”
“啊,没关系,我不是……请慢走。”
他的反应让富酬不禁发笑,仰头环视绘有圣子圣母的棚顶,光线穿过彩色的玻璃照射在十字架那痛苦的耶稣像上,他拾起脖子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挂坠,爱怜地用指腹揉搓上面滑润的宝石,临要走出教堂时,他将它扯下,掷去一边。
抹了抹挂坠链子刮出的血,富酬在教堂前点起从挂坠里唯一留下的烟,把烟灰磕在旁边天使雕像屁股上时,身后教堂内传来挪动座椅的响动。
辛苦那老神父一把年纪还要跪在地上找东西。




[综]累金铄骨 四五章
陪审团临时从会议室转移到这间由储藏室清出的场所,富酬目送配合陪审团实验的检方及警方入内。
“不开心吗?”
须王环,乍一看这人,那股自恋的傻气倒让人容易放下戒心。
富酬刚才注意到了,他落在其他陪审员很后面,和自己搭话前在转弯处和谁说了些什么,对方隐在转角,但是露出了藏蓝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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