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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相思不可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澈心

    夏侯恬儿听得宫人们的义论,气愤的咬碎银牙。

    却又不得不日日守在灵前,披麻戴孝,作出一副伤心欲绝,恨不得随了皇后姐姐去了的的模样。好不容易挨到夜深人静,她方敢直起腰面带不屑的盘腿坐于棺前。

    “死便死了,还劳民伤财,害得众人吃苦受罪。”夏侯恬儿趁着四下无人,抻直腿坐在蒲团上轻轻的捶着。

    梁上忽地闪过一道黑影,旋即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人跪到夏侯恬儿面前。

    “禀娘娘,皇后已不在棺中。”

    “什么!”夏侯恬儿听到这话,惊的一下跳起来,急奔到棺前,“你说这里面是空的。”

    “正是。”

    夏侯恬儿急的推要推棺盖,但是棺盖是用上等楠木制作极是沉重,只得忿忿罢手,转手问道:“可有凭证”

    “属下昨夜亲眼所见,封棺之后,夜半突地潜进两名黑衣人,偷走了尸身,属下不济,未能追上。”

    “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轻功高手,怎会追不上莫不是在诓本宫。”夏侯恬儿美目一眯,抬手便要作打。

    黑衣人忙道:“他们极熟悉宫中地形,属下追至御花园假山处,突地凭空无影,属下又在宫中找寻许久,仍无线索。”

    “如何现在才报”

    “白日人多,属下恐误了娘娘大事,只得一直潜在梁上,待宫人散去方敢现身。”

    “速去通知国师!”夏侯恬儿一抬手,黑衣人便消失在原地。

    宫中戒备森严,何人可躲过宫中禁卫潜入大内,偷走尸身,又意欲何为

    夏侯恬儿寻思良久,突地露出愤恨之色。

    是宇文澈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除了他还能有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尸身。

    夏侯欣儿,想不到就是死他也要把你带在身边,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我一定要找到你,挫骨扬灰!

    她愤恨一掌拍在棺盖上,发出呯的一声剧响。

    “皇上驾到!”门外突地传来内侍总管声音。




第15章 死也要在一起
    第15章 死也要在一起

    夏侯恬儿心下一震,忙地作出悲痛欲绝样,伏在棺上哀哀哭泣。

    看到宇文澈进来,忙地掩面拂泪,转身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起身之时似不胜体力摇摇欲坠,端的是弱柳扶风,惹人怜爱。

    “你身子骨弱,不必行此大礼。”宇文澈伸手托住,夏侯恬儿借势靠在宇文澈的手臂上,丰满的胸部正正好贴在他的胳膊。

    “礼不可废,臣妾无碍。”她柔柔的抬眼,眼眶红肿,似又要落下泪来。

    “皇上,姐姐已然不在,人死债清,兄长亦是心疼姐姐,还请皇上莫要再追究余责,饶过兄长。”

    这样的话最近她每次见到宇文澈都会说一遍,表面上是替夏侯伦求情,实际上却是在提醒宇文澈夏侯伦还是戴罪之身。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夏侯伦有不死之身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困在召狱之中,接受比死还可怕的酷邢。

    宇文澈果然阴沉下脸,“淑妃,后宫不得干政,纵是你,也不得例外。”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心疼兄长!”夏侯恬儿说着泪珠儿便滚了下来,“臣妾生母身份低微,父亲又长年驻守边关直至身死也不得面见,若不是兄姐照应,恬儿怕是活不到今日,更不可能长傍君侧享尽荣华。后直,而今姐姐身死,兄长入狱,恬儿,心里头实在难受。”

    说着,两行清泪自眸中滑出,泪水如清泉划过脸庞,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上,您曾说过,恬儿救您一命,往后只要恬儿开口,但凡您能应下都会允了恬儿。恬儿斗胆,请皇上放了兄长!”

    夏侯恬儿说着滑跪在地,双手哀哀的抓着宇文澈的袍摆。“求皇上成全!”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宇文澈,夏侯欣儿和夏侯伦的罪行。

    皇上顾忌颜面,不肯治皇后失德、夏侯伦谋逆之罪,那么我就日日在你跟前哭诉,看你能忍到几时。

    果然,宇文澈眉头皱的更锁,神色愈发的凝重。

    “夏侯伦无召回京,图谋不轨,若不是看在皇后新丧的份上,早就推出午门外斩首示众,淑妃莫要再求情,否则连你一起处置。”

    “那您就处置我吧。反正姐姐死了,兄长也活不了,恬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一道去了!”夏侯恬儿说着便往棺椁上撞。

    宇文澈急忙拉住她,夏侯恬儿顺势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国师到!”内侍一声大喊。

    夏侯琰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见到帝妃二人,恭身行礼,而后说:“臣听闻淑妃娘娘夜夜守在灵前,忧心娘娘贵体,故来探视,不知皇上也在此,臣失礼。”

    夏侯恬儿擦去眼泪,眸光一罱,微微的露出喜色,“叔父,你风尘仆仆而来,可是带回了雪灵珠。”

    宇文澈疑惑的看着夏侯恬儿,“雪灵珠”

    夏侯恬儿点头,“皇上,臣妾听闻雪原有一至宝,雪灵珠,活人佩戴可延年益寿,死人含于口中可保尸身千年不腐,姐姐仙去后,叔父便着人千山万水去寻,望能永保姐姐青春。”

    “娘娘说的没错,臣确已寻得雪灵珠。”夏侯琰自袖袋中拿出一枚鸽子蛋大小,通体幽蓝的冰珠。

    宇文澈接过珠子,触手冰凉,有微微霜气浮动,确实是上等宝物。只是他面色更加冷沉,一拂袖将珠子掷在地上,冷声说:“命已逝,保尸身何用。”

    夏侯恬儿悄然给夏侯琰使个眼色,夏侯琰心领神会。

    “皇后丧命于家传绝学,筋脉尽断而亡,若是能够保住尸身求得续脉之法,或能起死回生,皇上,还请及早开棺,将冰珠置于皇后口中,免失良机。”

    夏侯琰说着便跪到地上,请求宇文澈开棺放珠。

    “雪灵珠即是有延年益寿功效,那便给了淑妃,将养身子吧,此话莫要再提。来人,淑妃痛失亲姐,悲痛过度,速送回宫。”

    说完,宇文澈拂袖离去。

    夏侯恬儿蹲坐在原地,歇嘶底里的哭喊,直至人消失不见方抽抽噎噎的停了痛哭。盈盈美目中露出刻骨的恨意。



第16章 尼庵素心
    第16章 尼庵素心

    “皇上这么急着离开,一定是怕我们再求他开棺,叔父,一定是他带走了夏侯欣儿。他爱她至深,就是死了也不舍尸身,叔父,他的心里为何只有那个贱人”

    夏侯恬儿哭的肝肠寸断,夏侯琰浓眉紧蹙,劝道:“皇后已死,娘娘何必再多纠缠。”

    “活人尚可争个长短,死人却只能高高供奉,我夏侯恬儿绝不再屈居于那贱人之下。就是死,我也要她身败名裂。叔父,你宫中耳目众多,还请替恬儿仔细查查,那贱人皮囊究竟被藏在何处。”

    夏侯琰:“臣定尽力。”

    无论夏侯恬儿如何哭闹,宇文澈却铁了心的不肯开棺,反而让人新选了入葬之日,竟是比原定早了半个月。

    入葬之日,宇文澈亲自送葬直至皇陵,还在陵前伫立了一日一夜方离去。

    崇山峻岭之中,一香火鼎盛的尼姑庵中,香客们正聚在殿外的道场上,议论着刚刚过去的皇后丧礼。

    个个都说帝后情深,皇上是心疼皇后娘娘,怕这炎热天气坏了娘娘尸身,故而不顾礼法提早入葬。

    “什么帝后情深,不过是恐冤魂索命!”井边正打水洗菜的粗布女子,哀伤的垂下眼睑。

    一低头,看到井水中倒映出的面孔,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七日前夏侯欣儿在这山中小庵醒来,人人唤她素心,说是邻县人,因家乡遭了水患,是主持将她从鬼门关前捡回了命。

    可是她自个却很清楚,自己就是那刚刚被风光大葬的大周皇后夏侯欣儿。只是不知怎地到了此处,若不是肩头心形胎记尚在,她差点以为自己是那借尸还阳的冤魂。

    “素心,动作快些,今儿镇上的李大善人要来庙里为先皇后娘娘祈福,快去多备几份斋菜。”一个面貌尖削的尼姑跑过来说道。

    “是,云海师傅,素心这就去准备!”欣儿忙地应下,提了满满一桶水进了厨房。

    尼姑庵附近有有两眼山泉,一眼清可见底冰冷刺骨,一眼浑浊不堪却暖意融融。两泉性情相反,故称冰火泉。

    火泉浑浊暖融,可消百毒,冰泉清澈甘甜可袪邪火,两泉被奉为圣水,乃是尼庵香火鼎盛之主因。

    欣儿则在打水烧饭之际发现,冰泉竟有洗骨涤髓之效,故每到夜深人静便静坐泉中练功凝气,区区数日竟已恢复一成功力,虽不能带兵打仗,提水做饭倒也绰绰有余。

    再者,她原就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这些粗活做起来倒也顺手。故而也无人疑心她的身份,若是没有那些前恩旧怨,在这山中做个世外高人倒也是件乐事。

    只可惜兄长尚在狱中,自己又岂能苟安于世。

    她一边洗菜做饭,一边在心里谋划着如何回京救兄。

    大周皇宫,重重帐幔之内,闭眼沉睡的人猛地坐起,触手抚过,指尖一片湿润。

    夏侯欣儿,我已经放你生路,为何你仍不放过朕,便是梦里也纠缠不休。

    你在时朕不得将你剥皮拆骨,原以为朕对你只有恨,却未料相思早已入骨。

    宇文澈飞身跃上楼顶,一路往皇宫西北角而去,最终停在了幽兰殿上方。

    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如今的幽兰殿已焕然一新,浑不世之前破败失修的模样。院中也植入时令花木,郁郁葱葱,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因这是宇文澈生母住处,夏侯欣儿离去之后,便将生母在西藩时的贴身婢女玛莎,也就是那日夏侯琰带来的西域老妪,封了平恩夫人,并安置在此处。

    此时,正是各宫准备早膳之时,宫蛾手挎竹筐自御膳房取了鲜新食材正要进小厨房,一个年纪大些的管事宫女跑过来,看到竹筐中的食材,面色一沉,斥道:“秀珠,你怎么回事,又取猪肉作甚,不知道平恩夫人最忌猪肉吗”

    宇文澈心头一震,西藩人不喜猪肉,可是生母明明是十分喜爱的。



第17章 西藩人不食猪肉
    第17章 西藩人不食猪肉

    “什么平恩夫人,不过是个婢女,便是皇上生母,已故的太后娘娘在世尚且与我们同吃同住,她一个婢女讲究个甚。”秀珠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道。

    秀珠是淑妃跟前的大宫女,是淑妃特意派到幽兰殿伺候的。

    但是这平恩夫人是怎么到的宫中,她心里门清,故而这幽兰殿中人人对她敬畏有加,唯有她不屑一顾。

    管事宫女见她不听管教,也有些气,“太后是生活所迫,不得已入乡随俗。如今皇上已登大宝,平恩夫人自不必再委屈。”

    “不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秀珠更加不屑。

    “你活腻歪了,主子就是主子,少说些混账话!”管事宫女见她越说越大胆,忙地一把抢过竹筐就要进小厨房,不料一个转身,却看到皇帝立于廊下,吓的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面色惊惶,

    刚刚那些话,无论真假,皇上都可以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秀珠这会也看到了宇文澈紧跟着跪了下去,全身抖的像筛糠一样。

    宇文澈没有说话,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中更似有风暴凝聚,随时可能袭卷天地,带来摧毁一切的力量。

    管事宫女与秀珠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久久的不敢出声。

    世界仿似静止了,宇文澈却分明的看到了来自记忆深处的画面。

    贤惠温柔的母亲拉着他的手说:“澈儿,这是肉糜,孩子吃了最是营养。”

    小小的孩子接过肉糜却递到母亲嘴边,“母妃吃。”

    母亲柔柔一笑,“母妃吃过啦,这些是留给澈儿的,澈儿吃了肉糜,就可以快快长大,像小猪一样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一个信奉猪为不洁之物的西藩国公主,怎会将猪肉当作好东西,特特的留给孩子,又怎么会以猪当作褒奖。

    不对,到哪里不对

    是母亲背叛了信仰还是自己从头到尾就搞错了,母亲她根本就不是西藩国公主。

    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掐进柱中,只听嘎嚓一声轻响,小腿粗细的柱子便从中断裂。

    “皇上饶命!”

    宫女求饶之声,猛地将宇文澈自记忆中拉出。

    他极力的保持冷静,眸色不怒自威,淡淡扫过地上的竹筐中,筐中装有几样时令小菜,几份牛羊猪肉。

    “天色尚早,夫人尚未起身,不必通报!”

    话落,他轻一纵身,颀长身姿已离开幽兰殿。

    管事宫女和秀珠虚脱一般坐在地上,“秀珠,今日之事皇上未有追究,且管好自己舌头,莫要再生是非。”

    说着恨恨瞪一眼秀珠,提了竹筐跑跑进小厨房。

    秀珠仍跪在地上,惊魂未定。皇上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她不敢再想,忙不迭爬起来,往储秀宫跑去。

    宇文澈足尖轻点,翩然跃上皇宫屋上檐顶,心中彷徨无措,浑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他的心思乱成一团,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呐喊着:宇文澈,你错了,宇文澈,你错了……

    “啊——”心神大乱,一脚空踩,自高处猛然跌落在地。

    宇文澈心中抑郁难消,仰天长啸一声,几乎啸尽了全身的气力,而后脱力一般的半跪在地,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当年,他性命垂危的倒在她的脚边时,她对他说:别怕,我会在你身边……

    “欣儿——”宇文澈伸手,想要抓住眼前晃过的芳影。却一抓落空,虚影尽散。他定了定神,方知自己竟到了凤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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