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后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霸蛋总裁
铁柱和二妞最初对文化宫的乒乓球感兴趣,后来渐渐被种类多样的书本迷住。
他俩不认识字,找到了感兴趣的书,就让陈芸帮忙读。
最后兄妹两个一致喜欢上了西游记。
陈芸读了西游记的前几回,读到大圣大闹天宫,从老君八卦炉中逃脱之后,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时,二妞气愤道:“佛祖真讨厌!”
铁柱也同意:“大圣肯定能出来,把佛祖打趴下!”
说完看向陈芸,期待道:“你说是不是?”
陈芸但笑不语,把书放回去,起来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咱们得走了,你们红林叔的培训应该结束了。”
两个孩子、包括杨雪梅都沉浸在西游记的剧情中不可自拔,一个劲追问后续如何。
“小陈你就快说吧,我这都急死了!”
陈芸就是不说,转身去书店买了本《西游记》,扔到给铁柱:“大哥多认点字,学会了给妹妹和你雪梅婶讲后面的故事。”
杨雪梅咋舌:“小陈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哪有?我这是为他好。”陈芸振振有词,扭头问:“铁柱你觉得自己行吗?”
铁柱自尊心那么强的孩子,怎么能说不行?硬着头皮也要点头。
“我学字快得很!”
陈芸笑看了他一眼:“那我就等哥哥讲故事啦。”
小孩把头抬得更高。
他们回去的时间刚好,孙红林正好从农机站出来,手上的机油还没来得及洗干净。
从县城回去的时候拖拉机上的人少了许多,很多人早一会自己走了。
拖拉机几乎没有减震,这时候的路面也不如后世平整,一路颠得人快要散架。
孙红林要去大队还拖拉机,把车山的人放到村口。
陈芸他们几个慢吞吞往回走,路上迎面看到三个女人过来。
那三个人两个年长一个年轻,都是生面孔。
年轻的女孩子穿着碎花的土布衬衫,扎着两个大辫子,辫子又粗又黑,垂到屁股下面。
陈芸喜欢她的头发,不禁多看了两眼,被杨雪梅偷偷拽了下。
“怎么了?”
杨雪梅给她使了个眼色,等那一行人走远了,才开口说:“那是丁红霞给她小儿子相的媳妇,你离远一点,要不那老太婆又要说难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格外粗长(叉腰)!
第013章
丁老太给小儿子找对象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早前还因为要把大儿子的房子给小儿子结婚用,闹得家宅不宁。
郑志强的条件在村里算不错,他在镇上学木匠,现在是临时工,一个月能拿十五块钱的工资。
儿子吃商品粮,丁老太的眼光自然要放高一点,寻常姑娘她是看不上的,但条件真好的也看不上郑家,所以吆喝了大半年,这还是第一个上门相看的。
杨雪梅知道其中情况:“那姑娘家住隔壁村,上头两个姐姐,一个是公社妇女主任,另一个嫁给了县里革委会的领导,都是厉害人。”
陈芸有些惊讶,这么来说姑娘的条件算很不错了,为什么会选择郑志强?
她话没问出口,但杨雪梅已经猜出来了,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丁老太想让这姑娘家里帮忙弄个正式的岗位,至于那姑娘怎么看上郑家……那就要问郑志强了,听说哭着闹着要嫁过来呢,好几个月了,父母被逼着没办法。”
陈芸:“……”
看她一脸恍惚的表情,杨雪梅眉头一皱:“你跟郑志强没什么吧?”
“没有没有!”陈芸连连否认:“我就是没看出来他这么能耐。”
算算时间,这位在和原主搞暧昧的时候,也没耽误给自己找个靠谱对象啊。
“嗨!你才嫁过来多久,知道什么?”杨雪梅说:“郑志强这是被他|妈养坏了,七八岁就偷看别人大闺女洗澡,闺女妈找郑家算账,丁老太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反而跑过去闹,说人家闺女不检点,勾引她儿子。”
“那然后呢?”
“然后逼得没办法嫁人了呗,听说嫁的挺远的,把自己老娘也带走了。”
陈芸惊讶:“那家人难道就这么算了?”
“能怎么办?他们家当年逃荒过来的,家里男人死了,一个寡妇带着女儿,本来就有人说闲话,嫁出去也好。”
穿成年代文里的后妈 第16节
杨雪梅说到这时戳了陈芸一下:“这事还和你们家卫华有关系,之后他从部队回来听了这事,用皮带把郑志强打了个半死,把丁老太给气的啊,骂了卫华好几年。不过这一顿打得好,之后郑志强就不敢干这些缺德事了。”
“我都没听说过。”
“你当然不知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杨雪梅一挑眉:“前阵子不总是传你和郑志强有什么吗?实话说当时我也快信了,后来一想不对啊!那郑志强被卫华打成那样,估计是怀恨在心,故意坏你名声呢!”
她看了看几个孩子,对陈芸招招手,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铁蛋他们妈活得时候也有人说东道西的,都一个路数。”
陈芸:“……”
她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还有这些隐秘。
她接收到原主记忆时,就对这段一见钟情感到疑惑,哪有在婚礼上看上人家新娘子的?
当时她还以为是郑志强的道德底线特别低,要是按照杨雪梅的说法,郑志强是蓄意报复的话,逻辑就比较通顺了。
只可笑原主自以为魅力过人,勾着小叔子神魂颠倒,谁知道只是别人眼中的笑话呢?
*****
这几天村里最大的新闻就是郑志强要娶媳妇了。
姑娘家条件好,丁老太逢人就吹,把自己儿子吹上天,说人家就认准了郑志强,别的谁都不行。
大概是女孩子的态度给了丁老太勇气,郑家在与女方商讨婚事时态度无比硬气,连五十块钱的彩礼钱都不愿出,更别提三转一响这些大件了。
老太太还在村里放大话,说最多买几斤水果糖,做两身衣服,再多是没有的。
这样敷衍的态度,女方家里自然不愿意,当时就把媒婆赶了出去,说他家女儿不愁嫁不出去。
愁肯定是不愁的,多的是人想要和革委会领导攀上关系,随便拉一个都比郑志强条件好。
但奈何姑娘像是被灌了迷魂药般,一门心思认准了郑志强。在家又是绝食又是上吊地闹,把父母气得进了医院,最后还是拗不过,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
女方家的事情传到前山村,丁老太更得意了,还没结婚就开始挑人家姑娘的诸多不是,言谈间仿佛自家吃了亏一般。
对丁老太的这番作态,不少人都在背后摇头,觉得委实过分了,又可怜女方家父母,怎么养出这么个讨债鬼。
本来郑志强要和谁结婚都和陈芸没什么关系,最多当个笑话,听完就算了。
结果不知道是郑志强脑子有问题,还是他自我感觉太过良好,都跟陈芸定亲了,还有脸来找陈芸。
他不是自己来的,托了个中间人,就是原主那塑料闺蜜张芬芬。
张芬芬上次过来被陈芸挡在门外,觉得丢脸不愿意再过来,后来又撞上了秋收,她忙得和陀螺一样,更没时间。
过去两个月,张芬芬比上次过来黑了两个度,脸凹了进去,显得颧骨愈发突出,人也更加刻薄。
她收了郑志强的钱,自觉应当把事情办漂亮一点,可一看到陈芸,心里就开始发酸。
都是一样的农村人,别人都忙着抢种抢收,就她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把自己养那么白指望着勾搭谁呢?
她吞咽几次,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一股老陈醋味:“你可真舒服,不用干活也有人养。”
陈芸就烦这种人,说话阴阳怪气以为谁听不出来?
她挡在门口,依旧没让她进去,冷淡道:“找我做什么?”
前后两次都是这样的态度,张芬芬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她试探着问:“我怎么感觉你和我生疏了好多?”
“是啊。”陈芸点头:“你感觉没错。”
那态度,就差把我不待见你写在脸上了。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掉头就走了,但张芬芬不是一般人。
她在陈芸后面当了多年舔狗,难听的话又不是第一次听到,心里再恨,也不会走的。
“你可真没良心。”她哀怨地看了陈芸一眼:“我在家可想你了。你呢,天天在家也说找我去玩,这肯定得生疏啊。”
陈芸一脸冷漠:“你有事?”
“没事就……今天确实有事情。”张芬芬往左右看了看,小声说:“这人来人往的,我们进去说吧。”
陈芸看了她一会,让开一人通过的间隙。
张芬芬一溜进来,反拉着陈芸进了房间。
房间里,铁柱正在写作业,听到声音抬头,双方见到都有些惊讶。
张芬芬跟铁柱打了个招呼,悄悄问陈芸:“你怎么让他进来?”
“放假。”
“你什么时候对他们这么好了?”
这声音稍微大了点,桌子后面写作业的铁柱听到,抬头看了看。
“哎呀。”张芬芬有点不好意思,似乎没想到会让铁柱听到,却又问:“你知道郑志强要结婚了吗?”
陈芸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思考要不要现在把人赶出去,想了想决定还是让她说算了,一次性说清楚省的以后麻烦。
她点点头:“知道。”
这语气太正常了,一点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张芬芬心里感觉要遭,却还是问道:“你怎么想的?”
“挺好的。”陈芸说:“这年头傻子不多,遇到一个是福。”
张芬芬:“你不生气?”
陈芸疑惑:“我为什么生气?又不是我女儿瞎了眼。”
张芬芬:“……”
她觉得口袋里的五毛钱有点烫手,陈芸这态度太奇怪了!她今天来的任务能完成吗?
“额……”张芬芬又往铁柱那边看了眼,发现小孩有些心不在焉,她低着头翘了翘嘴角,又强行压了下去,换上一幅为她打抱不平的模样:“志强他这次太过分了,你心里难受是应当的,但他也是有苦衷……”
“等等。”陈芸打断她的话:“你聋了还是疯了?跟我说这种鬼话?”
“我是为你难受……”
“你要真为我好的话就离我远点吧,我看你才是真难受,下次别来我家了,不会给你开门的。”陈芸拉着她往外拖,一直拖到院门口,把她往外一扔:“顺便带句话给郑志强,就问他是不是还想被堂哥揍?”
院门在眼前关上,仿佛历史重现。
张芬芬气得浑身发抖,没憋住气在门上踹了一脚。
还想再踹时,陈芸把门打开了,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冷冷看着她:“再撒泼试试?”
赶走了全是坏心眼的塑料姐妹,陈芸检查了遍院门,确认没坏,又去菜园掐了一把青菜,到河里洗了回家。
回去的时候,铁柱就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她瞧。
陈芸把菜放到厨房里,刀放到孩子们够不到的高处,转身一看铁柱就跟在后面呢。
“作业写完了?”
铁柱不说话,满脸的不高兴。
陈芸伸手要拍他的脑袋,小孩往后退了两步躲过。
她跟着上前,硬是在他头上揉了揉,才问:“怎么了,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铁柱咬牙。
“小孩子别老是生气,容易长不高的。”
铁柱是来找陈芸要解释的,可这女人就是不说,他咬牙道:“八叔找你?”
“大概吧,我又没打算去。”陈芸知道他听了张芬芬的话,也没完全否认:“你八叔那种人,也就傻子能看得上。”
比如说原主和邻村那位姑娘。
铁柱得了这句,却还是无法放心,他问:“你以后会走吗?”
他们总说后妈长得不安分,呆不住,说不定哪天就和人跑了,铁柱不相信,他想听她亲口说。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陈芸却沉默了很长时间。
铁柱的心随着时间越来越沉,直到他听见陈芸说:“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反正我现在不会走的。”
第014章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让铁柱满意,小家伙阴着脸走了,一整天都拒绝和陈芸交流。
晚饭陈芸做了蒸米糕,新米磨成的粉,加上杨雪梅送来的黑芝麻,撒上炒熟的杏仁碎,伴了红糖提味。
焦糖色的米糕撒发着诱人的香气,二妞一手抓了一个,一个分给陈芸,另一个分给哥哥。
最小的弟弟什么都没有,张着两只手啊啊叫唤。
“姐姐!”
二妞看了陈芸一眼,得到允许之后,又拿了两块米糕,把其中一块塞到弟弟手里:“要慢慢吃哦。”
铁蛋拿到米糕,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引得几个人都看过来。
他显然不知道自己笑声的威力,还为引起哥哥姐姐注意而高兴,一边笑一边把米糕往嘴里塞,米糕才碰到嘴巴,就被人抢走了。
“嘎?”
铁蛋没吃到东西,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控诉地看向身旁:“妈妈!”
陈芸教育他:“吃饭的时候不能大笑知不知道?会呛到的。”
“笑!”
“不能笑。”陈芸说:“你看哥哥就没笑。”
铁蛋听懂了哥哥两个字,扭过头看向另一边。
铁柱从上了桌就默默吃东西,被提到也没抬头,淡定地吃完手里剩下的米糕。
“哥哥!”铁蛋突然拍了他一下,大声道:“笑!”
铁柱往边上挪了挪,挪到弟弟碰不到的地方,还是不理他。
这下就连二妞也看出他的别扭了,小声问陈芸:“哥哥生铁蛋气了吗?”
“不是。”陈芸摇头,用看似小声,实际谁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哥哥生我气了。”
穿成年代文里的后妈 第17节
“哥哥为什么生气?”
陈芸想了想说:“大概因为他觉得我不爱他吧。”
铁柱:“……”
他倏地起身,饭也不吃了,就要走人。
才转身呢,就听后面那人说:“上次咱们拍的照片明天就可以取,今天先把信写好,对了,铁柱别忘记写信问爸爸会不会开飞机啊。”
铁柱:“……哼!”
心里很生气,想要去自闭的铁柱被一句话拉了回来,不得不继续面对讨厌的人。
陈芸还真的给了他一张信纸,让铁柱单独给郑卫华写封信。
可怜铁柱才上了几天学,根本不认识多少字,憋得眼睛通红,又拉不下脸问别人。
陈芸写了两页纸的信,写完铁柱还在那较劲,信纸都快被他揉碎了。
她看了眼,把信折好放入信封中,没有封口,哄着二妞和铁蛋去睡觉,然后返回书桌前,问铁柱:“哥哥还没写完吗?”
铁柱倔强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是不是有很多话想说?”陈芸坐到他身边,握着他抓笔的手:“我们一起来吧。”
铁柱倏然加重呼吸,用力要把手拽出来。
陈芸用另一只手圈住他,小声哄着:“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弟弟妹妹都睡着了。”
铁柱愣了愣,挣扎的力气渐渐消失。陈芸把他拉到身前,重新撕了一张纸,握着他的手说:“来我教你写信,开头写:亲爱的爸爸,您好。您这个字是你的敬称,表示你很尊敬这个人……”
陈芸一边握着他的手写字,一边教着某些字词的含义。
他们写的很慢,铁柱从最初的抗拒变成配合,嘴上虽然不说,但实际听得很认真。
“信的开头基本都是固定的,问候收信人的近况,写自己对他的思念,接下来就可以进入正题,铁柱想问爸爸什么,说出来我教你写。”
风透过门的缝隙吹进屋内,煤油灯晃了晃,陈芸的声音压得很低,在秋天的夜晚,有种别样的温柔。
“铁柱?”
身后的人喊了他一声。
铁柱抿了抿嘴,身体往前靠,紧紧挨着书桌,说:“想问爸爸怎么开飞机。”
“好的,那就写这个,首先我们要写清楚原由,你是怎么知道飞机的,是在文化宫的杂志上看到的对不对?这个也可以写上。”
陈芸娓娓道来,油灯不太明亮,她写字的时候头压得有点低,发丝被镀了层橙黄色的光。
铁柱看了眼又移开视线,心上仿佛被压着一块石头,格外难受。
“信的最后写此致、敬礼,然后错一行,在右下角写你的名字,这个你肯定会。”陈芸松开手,让他自己来。
铁柱握紧笔,一笔一划写上名字和日期。陈芸让他把信纸折好塞进信封中。
他没有照做,抓着信纸犹豫半响,突然开口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陈芸讶异:“为什么这么想?”
铁柱抿着嘴,私心里却觉得这就是事实。
陈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觉察出了点东西:“你是觉得我因为不喜欢你,所以不想留下来是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陈芸失笑,捏了捏他的脸蛋:“哥哥能干又懂事,我当然喜欢你了。”
“但我走不走,取决的不是这个……”
铁柱急切问道:“那是什么?”
陈芸:“……”
她想了许久不知道要怎么和孩子说,索性祭出万能金句:“你们小孩子不懂。”
铁柱平复了没多久的怒气又升起来了,觉得陈芸就是在耍他,哼了一声就往外跑。
陈芸看着他飞奔出去的背影,起身想追,想想又没有行动。
她返回书桌前坐下,拿起没折的信纸,摇头叹气。
第二天,陈芸去县城取照片顺便寄信,一同寄出去的还有杏仁和杏干,加起来足足四五斤。因为找不到塑料纸,怕东西受潮,陈芸用布包了一小块生石灰放在里面,用作干燥剂。
从邮局出来,她又转去书店,买了一本最新版的《新华字典》,七毛钱一本,和猪肉价格差不多。
这次来县城没有顺风车,陈芸坐是镇上往返县城的公交车,公交车两个小时一班,一来一回,大半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车子停在县革委会大院对面,陈芸上车,刚巧碰到郑志强和郭乐从大院出来。
不偏不倚地说,郑志强有一幅好皮相,个子目测有一米七五以上,唇红齿白,鼻梁高挺,脸型偏方,看起来很能靠得住。
和身旁的未婚妻站在一起,也算得上郎才女貌。
陈芸一眼扫过,视线主要停留在女方的头发上,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郑志强也发现了她,动作明显顿了顿,欲盖弥彰般和郭乐拉远了点。
郭乐并未发现心上人的这点小动作,腻着跟他撒娇:“听我姐姐说国营商店来了一批上海的裙子,一件只要四十块钱。”
郑志强心不在焉:“是吗?”
“她准备买一件呢,说可好看了,能穿好多年。”郭乐两只手并在一起,有些期待地看了看心上人:“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我都没见过上海的裙子长什么样。”
郑志强的视线若有若无追在陈芸身上,见她上了车,身影被别人遮住。
“好不好嘛?”
“什么?”他回过神,看了郭乐一眼,无心听她复述之前的话,直接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郭乐有些失望:“这么快吗?”
郑志强说:“毕竟咱们还没结婚……”
一句话便把郭乐即将升起的怒气压了下去,女孩子低着头,面上一片娇羞,觉得心上人这是在乎她,不想让她被人说闲话。
“那好吧。”郭乐现在也不急着看裙子了,跟在郑志强后面往公交车上走。
这一班车上的人不多,还有许多个空位。
郑志强上车看了一圈,选了排靠后的位置。
郭乐有些不满意:“干嘛坐这里?后面颠死了。”
郑志强瞄了眼前方的背影,对郭乐说:“这里通风。”
“你晕车吗?”
“还好。”郑志强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又瞄了陈芸一眼。
他想起昨天张芬芬带给他的话,陈芸问他是不是想被堂哥打。
郑志强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郑卫华,八岁的那次的事足以让他记一辈子。陈芸这么问,等于把他的脸往地上踩!
当时郑志强气得要命,甚至想不管不顾地掐死这个女人。
可冷静过后,郑志强又觉得陈芸之所以这么说,应该是在吃醋而已,恨他要和别人结婚了,便没那么恨了。
其实相比较而言,陈芸要比郭乐好看的多。陈芸身材高挑又漂亮,以前还觉得有些俗气,现在越品越有味道。
而郭乐呢,长相也就一般,身子平的跟平板似的,脾气被惯得特别坏,要不是有两个好姐姐,他才懒得理她。
郭乐并不知道郑志强在心里把她贬得一文不值,见他上车之后就没怎么说话,还以为在姐夫那里受了打击。
“我姐夫那人脾气不好,他不是故意针对你。”郭乐保证道:“你放心,等我们结婚了,他肯定会帮你安排好工作,别说区区一个公社,就算你想来县里也不是难事。”
郑志强对工作还是在意的,闻言打起精神跟郭乐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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