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眷(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茶暖不思
她见招拆招,是料准了自己无法拒绝,那一刹那,云迟第一次觉得,这人比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敌军难对付多了。
但她所言非虚,承天节,云姒必定是要去的,云迟倒也并非一定要见她不可,云姒在齐璟身边,他已然放心,他宁愿云姒不露面,毕竟到时云清鸿等人皆在场,其他官员也对她颇有微词,他不想她受了欺负,也不想她看人脸色。
而且到时候人多嘴杂,唯恐自己和齐璟都无暇顾她,这承天节云姒没法不去,但能离那些人远点也好。
云迟心中万般起伏,无声走了好一会儿,他才沉沉开口:“公主,臣有一事……”
喻轻妩未觉意外,她从容不迫打断,悠然枕在他肩上,合目倦声:“哎,困了,有什么事到了你府上再说。”
云迟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权衡之下只好认命般将人带回了将军府。
*
天近晚,余晖渐渐散尽。
养心殿内,静谧无光,暮色绵绵缠绕宫帐一处,映了片安宁无限好。
云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遥远,很朦胧。
梦里,是在那暗如深渊的地牢,她蜷缩在角落不停剧烈喘咳,凛冬,病痛,都在将她摧残折磨,沉到心底,是无尽的晦涩。
梦里,她想,如果这时候能有人来救她出去就好了,可她知道不可能,经历过一次,她知道自己就算出去了,也只有一死。
梦里,她瑟缩着,石壁刺骨般得冷,虽然这次是梦,但那感觉那么真实,她以为自己就这样了,却在奄奄一息之际,隔离在地牢外的风雪呼啸入耳,恍惚间,她听见了一人熟悉的声音,在一片混沌中,喊着她的名字。
牢门外忽然亮起一阙天光,将深陷晦暗的地牢映得通亮。
眼底的黑暗瞬息退散而去,那道封死的铁门上,裂痕逐渐加深,蓦地,轰然崩塌。
她竭尽力气睁开眼睛,只看到那漫天尘嚣中,那人从光影里走来,那一刻,仿佛世间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乍亮的光将那人衣袍上的黑金龙纹折入她眼中,她吃惊之下想要爬起,不料一阵眩晕猛地袭来,体力不支,她重重摔了回去,没有砸在地上,却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姒儿……”
那一唤的温存,仿佛越过千万年,哪怕天地尽数毁灭,化为虚无,也有他护她永生永世。
她强撑着,嗓子干哑到不行,“陛下……”
他轻轻附到她耳边,用那穿云透月的声音对她说:“我来带你走。”
我来带你走……
这句话,上辈子她日夜渴求,却至死也没能听到。
现在听到了,她只觉得眼眶一热,抱着他的脖颈就哭了起来。
他将她按到胸口,“我来了,没事了。”
画面一转,在地牢外的甬道,全副武装的禁军以锋刃兵器指着他们,将他们重重围住。
在梦里,云姒感到那人抱她的手臂缓缓收紧,将她护在怀中。
她看到那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刀剑,看到他眉峰纵横的凌厉,眸底肆暗的冷冽。
她是那么惑然,他是皇帝,禁军怎敢如此以下犯上,拿剑指他,直到她听见那声令人心悸的锐厉。
“永安侯府弃女云姒,克死先皇,勾引皇帝,实乃我大齐的命煞妖女,皇帝痴迷美色,穷奢极欲,为妖女所惑而弃苍生于不顾,如何担得起家国重任,君不明何以治天下,哀家今日便要替大齐上下,废黜皇帝!”
太后的阴冷逼人,和那夜一样。
那一刹,她忽然明白,他救她,必然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那一刹,她终于知道,太后处心积虑,不是针对她,而是在针对皇帝。
那一刹,无数的刀光剑影落进他们眼底。
但他此刻的神情,怎么那般决绝……
她成了太后废帝的由头,他为了她做了不明是非的昏君,从此千秋百世,都要被后人误解,唾骂,可那都不是真的,她知道的,他内政修明,是最好最好的君王。
云姒只觉得脑子昏昏涨涨,她不停地摇头,“不要……不要……”
晚霞已落尽,外头是月明星稀,清潋月光映入窗牖,流淌在宫帐上绵延如缕。
一直轻然静眠的床榻,突然起了细微的动静。
齐璟略掀眼皮,便看见偎在他臂弯里沉睡的那人,摇着头,嘴边断断续续呢喃着什么。
“不要……”
齐璟微微敛眉,轻唤她:“姒儿?”
“不要……”额鬓微泛薄汗,耳边有人温柔轻语,云姒在沉沉的梦里挣扎,一直重复着,蓦然,她睁开眼睛:“不要!”
云姒急促喘息,齐璟低头,拭了拭她额边的汗:“做噩梦了?”
醉得神志不清,深眠后梦里惊醒,一切都恍如隔世。
云姒都来不及缓缓神,刹那间心里又咯噔了下。
帷帐内虽半暗不明,容颜模糊看不甚清,但那人的气息近离半寸,那么强烈。
而她和他,身躯都没有半点阻隔,纵使昏暗看不明朗,但肌肤相亲,男人的热度紧紧包围着她,触感那么真实。
云姒怔愣了好半晌,意识才一点点回温,手不受控地颤抖了下。
彻底清醒,转瞬,她“啊”得一声惊呼,下意识推开那人,自己一个劲儿地往后躲去。
谁知她人睡在床榻里侧,背后是坚硬的壁,这么猛然一退,后脑勺生生反撞了上去。
“啊!”又是一声惊叫,云姒疼得直冒泪花,吃痛嘶声:“唔……”
齐璟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捞了回去。
后脑先前受过撞击,现在这么一砸,新痛旧伤交织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疼痛抑或醉酒的原因,总之晕眩感阵阵袭来,云姒没力气再多想其他,只能虚虚软软瘫在那人坚实的怀抱里。
齐璟手心揉着她的头:“疼不疼?”
这一撞,老实了,云姒含着哭腔低软道:“疼……”
齐璟极低一声叹息,语气不轻不重:“乱动什么?”
嘴上这么说,却是将她更揽紧了些,手极其轻缓地揉按着她的痛处。
云姒安分地埋着头,微凉的指尖无意轻落在那人坚硬的胸膛,她不说话,只偶尔痛到了才溢出几丝闷哼。
从白日悄然到入夜,突然躁动了一瞬的宫帐内此刻又安静了。
那人呼吸清冽,萦绕在她的耳畔,手心在她的发上极尽温柔。
待痛感缓和了些,人静下来了,心思也从痛楚慢慢转移到了别处。
指尖触及到的那处温热硬朗,男人的身躯也稍有些烫,递到她这儿,犹漫于幽夜里清醒的缠绵,直将生出的那份无限遐想在心里隐隐沉浮。
她渐渐回想起来,自己是在偏殿和玉嘉公主喝上了酒,她知道自己的酒品,因而平日里几乎不沾半点,可之前她却在偏殿喝得都找不着北,只记得自己开了殿门,然后栽了个跟头,接下来的事就模模糊糊了。
没印象归没印象,他们褪衫拥睡却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云姒屏气静声,好半晌,声音轻得缥缈:“陛下……”
醉酒后清醒,她的声音绵柔,清浅幽澈,贴着他的触感那么温软,那么滑腻,如清莲绽放在他的胸膛,泛开水波荡漾的涟漪。
纵然已这般抱了她几个时辰,但眼下她非醉态,亦非沉眠,温温静静地埋首在他胸膛,像只乖软的猫儿,一呼一吸,直挑开他心底别样的情愫。
齐璟的呼吸掠过几不可闻的一丝乱,他嗓音低哑,却是若无其事缓缓揉着,“嗯”了声。
只觉得浑身愈发地热,不管是他还是自己,云姒羞赧咬唇,极其小心地试探:“你……你没穿衣服……”
她此刻支吾着,语色无不透着羞燥,全然没了醉时的大胆媚人,齐璟淡淡道:“酒醒了?”
云姒像做了错事般,垂着脑袋,低低软软:“嗯……”
她出乎意料地乖,那人喉结微动,烟嗓洇湄迷离:“忘了?”
云姒略略抬头看向他,清潋双眸微动:“我们……”
有瞬间的沉默,而后齐璟没有说话,揽住她腰身的手臂向内收敛,令他们之间更为亲密。
身躯彻底没了间隙,彼此的温度互相渗透,云姒一惊,心却开始骤然乱跳,她踌躇几许:“是 是我……主动的?”
闻言,齐璟眸光微敛,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有意无意地贴近她的长发,轻轻将那发间幽香一嗅,蕴着暧昧的嗓音徐徐漾在她耳畔,“你说呢?”
这意思,就是她醉酒暴露本性睡了他了?
她喝醉了怎么是这样的人……
云姒发出低低的闷声,似是快要哭了。
齐璟俊眉皱了皱,“你不愿意?”
云姒咬着唇,摇了摇头。
见她不是不愿,那人眉头松了松,随后又听她略带哭腔,像是遭遇了天大的事:“要是有了身孕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狗皇帝:亲媳妇就是要拿来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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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倾情
她那般哀痛欲绝的模样, 却原来只是为了这事。
不过她在关键时候畏缩了,又哪里会有身孕, 齐璟是想告诉她事实, 但她小小的身子窝在他怀里,声色间不经意流露的娇软让男人忍不住想要继续欺负。
到嘴边的话默默收了回去, 齐璟指尖缓缓撩了撩她颊侧鬓发, 语调斯理:“那就生,朕又不是不要。”
他说得是轻描淡写,但她只是宫婢, 若是未得名分诞下他的子嗣, 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 那孩子将来总归是免不了受人冷眼。
她愿意与他相亲,一来是君恩难报, 二来,不知何时起,她对他似乎存了不一般的心思。
云姒想的是, 他要怎么样都好, 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将来吃了苦。
可这些想法颇有些难尽言, 云姒不自觉缩了缩身子,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衾被, 默默地, 昧心说了句:“不想生……”
圣眷(重生) 第44节
那人声线微微沉了沉:“不想?”
怕他多想,云姒胡乱扯了个理由:“生 生孩子……会疼……”
她逃避似的,仿佛一床衾被能将一切都隔绝了, 云姒方才掩掩藏藏没一会儿,衾被下的细软腰身忽然被某男人握住。
齐璟稍稍用力往上一提,将她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臂上,呼吸温浅,淡淡流淌在那张重新露在外边的清容上:“那就不生。”
微默了会儿,他一瞬不瞬凝着自己臂弯里的姑娘,深缓道:“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一瞬呼吸停滞,云姒将他这话在心里细细思琢了良久,最后垂了头,声音很轻:“陛下莫要欺我。”
齐璟低头去看她,炙热的掌心从她脸颊往下抚过:“朕言出必行。”
清冽好闻的男子气息,伴随着那指尖流连的温度,在她颈窝的肌肤上轻泛涟漪,云姒不禁轻轻颤栗,落在他锁骨处的双手突然有些无处安放。
清醒时这般亲昵,还是第一次,云姒脸颊瞬息发烫,她想佯装镇定,声调却不自觉微颤:“什 什么都可以吗?”
手的抚摸有几分漫不经心,他就这么若无其事,轻缓摩挲着,“什么都可以。”
云姒意外了极短的一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那人抚在她颈窝的手,顺着柔腻的香肩,指腹那么自然地滑向她光洁的脊背,徜徉,蔓延。
一时无言,一个咬着唇,异样的心愫乱颤,一个阖着目,慵然抚弄手心瑰宝,一切都似沉溺在夜色中,极静的气氛,将一切感官放大,再放大。
不知怎的喉间有些干痒,云姒想要从他的手上分分神,便主动和他搭话:“陛下……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吗?”
那人稍顿须臾,语气浅淡:“这个问题,你问过不下三遍。”
“……”
好像确实是反复问了好些次……可她怎么也想不通,会有人无缘无故就对她这么好,即便他和哥哥关系甚笃,即便他们曾有婚约,但宁愿涉险也要拖着她这么个大麻烦,她怎么也想不出个缘由来,更何况是还是牵系社稷的一国之君。
云姒轻轻道:“我方才,梦到陛下了,你……”
低曼的声音一瞬戛止,云姒全部的意识都尽数凝聚在了男人的手上,他沿着她匀称无暇的纤背,不知不觉,从后背绕了过来。
这时,齐璟不急不缓,慢慢靠下头,枕在她的颈窝,埋进她的发里,嗓音沉哑,却又那么云淡风轻:“梦到朕,为什么喊的是不要?”
云姒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忽然收拢。
太过突然,没抑住那直钻心底的悸动,一丝嘤咛不经意从她的嘴边溢出,下一刻有所意识,她万般羞赧,而那人却没有停下,似乎对那片温软爱不释手,极近温柔缠绵对待。
那人一定是故意的,见她不出声,便凑近她的耳畔:“嗯?”
他说话间,指间的力道也有意无意地重了些,云姒立刻咬住了自己的唇,将那已漫至腔口的低吟生生逼了回去。
那人温热的呼吸本就低沉暧昧,眼下他的唇吻了上来。
齐璟一点点细尝她的妙曼,慢慢吮舐到她的嘴角,略缓一息,他突然往她娇软的双唇咬了一口,不轻不重,但泛起一丝奇异流窜心口,令云姒不得不松开齿贝。
她细细的娇音再也无处深藏,遂了那人的愿,流溢到唇边成了破碎轻喘。
云姒慌慌然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你……别……”
她想,自己的双颊此刻定是胜似烟霞,好在眼前黯淡无光。
齐璟倒也没去挣脱开她的软弱无力,而是任由她按着自己的手覆在那,她显然是不知道,这个姿势,更为勾人些。
齐璟抵着她的额,音色倦染缱绻:“朕还是喜欢你喝醉时候的样子……”
云姒微微一怔,喝醉时候?什么样子?
她轻轻扬起羽睫,漾着茫然,眸光清盈,但在两人灼热呼吸的交融下,暗生了几分迷离。
昏暗的帷帐内,纵使看不太清她的神情,但也深透她的所思所想。
薄唇若有似无微挑,齐璟离她半寸,缓缓道:“热情,”忽然他低头含住那温软的唇,辗转间气息缠绕,一声含糊的尾音透着喑哑:“动人……”
他气息清冽,她唇舌香软,万缕青丝牵绕在一处,动情的亲吻中绵绵无尽的情意泛滥,床榻荡漾着柔情百转。
云姒一时间什么动作都忘了,只觉得骨软筋酥,浑身都热,脑中唯有空白一片,如坠旖旎梦境,清醒,却更胜迷醉。
他唇上的温度将她的心智剥夺了个彻底,按住他的手突然像是没了力气,软软地垂了下去,齐璟顺势握住她温软的手,指间一寸一寸舒展开来,和她十指交扣。
云姒被他亲得意志薄弱,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那人一倾身,按了她的柔荑到玉枕两边,她被迫仰起头,挺了挺身子,成了迎合他的姿势。
这感觉,如水,如梦,让她想记忆里的烟雨深处,幽幽长巷里,乌篷轻舟里,藏着的隐秘朦胧的情思。
良久,齐璟占尽了她的甘甜,才缓缓地放了她的唇。
云姒尚还在平复喘息,转瞬,眼前一花,那人蓦地将她拦腰抱到了身上,云姒一惊,人已趴了在他硬朗的身上,身躯无处不与他缝合。
这接触太过亲密,尤其是锦衾下那属于男人的炎热,云姒猛然一颤,她正要翻身躲开,就被那人眼疾手快固住了腰肢。
云姒逃不开,又脸红得不敢直视那人,她倏然将整张脸都窝进了他的颈侧,又羞又急:“陛下……你快放我下去……”
这种时候,女子扯娇的反应总是能让男人生出几分愉悦。
齐璟捏了她蜷缩遮挡在胸膛白腻的手臂,绕到自己脖颈上:“不欺负你了,”徐徐伸指,梳了梳她凌乱的墨发:“我们说些正经的。”
他说着,另一只搂着她细腰的手故意收紧,这下,他们之间再无半点疏远,虽然对醉酒时候的情形甚是模糊,但感受到他,云姒下意识有些后怕,一慌张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忍不住低低暗骂了句:“你哪里正经了!”
齐璟目光微微一侧,似笑非笑:“哦?那看来,我们该做点真正不正经的才是。”
他话语间意味深长,说着,揽在她腰肢上的手若即若离般往别处轻抚了过去,云姒惊呼,顿时怂软了下来:“不不,陛下高风峻节,一丝不苟,最是正经了!”
齐璟极低一声哑笑:“胆子不小,”指尖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发,慢慢沉缓了声:“后日宫中节庆,想去吗?”
云姒埋在他颈窝里,顿了顿,这才恍惚想起后天就是承天节了。
可承天节,宫中上下都是要去贺拜的,不去那是大不敬,哪由得她选择。
云姒悄然偏头,暗觑他一眼,不由嗔道:“陛下诓我,我还能不去吗?”
齐璟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敛眸沉思了一会儿,他缓缓道:“到时候难免见到些不想见的人,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
听他说罢,云姒心中微起波澜,他又要为她破例,即便那是万人瞩目的场合。
那夜她说,他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后来他说了什么,她只听得隐隐约约,但不论他所言是何,云姒确定那都是对她好的。
触怀之余,她忽然忆起了那个梦,梦里她仿佛真的是个祸国妖女,害了他,也害了这个国。
云姒静了静,先前就罢了,这么隆重的日子她要是不去,没准就被有心人利用了,若是生了什么事端反将他一军,噩梦重演那该如何是好。
纵然她属实不愿与某些人相见,但她更不愿梦里的结局发生。
云姒伏在他身上,娇容微侧:“从前常听哥哥说,承天节万臣朝拜,热闹得很,还有什么别的好玩儿的吗?”
闻言,齐璟稍稍低头,看了眼颈窝处那突然温顺了不少的姑娘,俊眸微隐,片刻后,他轻声对她道:“骑马射箭,蹴鞠角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其实并不想去,但她渐渐平淡了心境,云姒语色清潋,泛出一笑:“这么好玩,那我要去。”
听着是不露声色的憧憬,但精湛如他,又岂是这么容易瞒过的,抚在她长发上的手微微一顿,齐璟声线低沉:“姒儿……”
他还未说完,云姒便忽地自他颈侧扬起头来,渺然清眸凝着他的眼睛,莞尔展眉:“夺得头彩,陛下有赏赐吗?”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又不小心ghs了一章,下章一定要走剧情,打哭我自己……
第52章 倾情
其实并不想去, 但她渐渐平淡了心境,云姒语色清潋, 泛出一笑:“这么好玩, 那我要去。”
听着是不露声色的憧憬,但精湛如他, 又岂是这么容易瞒过的, 抚在她长发上的手微微一顿,齐璟声线低沉:“姒儿……”
他还未说完,云姒便忽地自他颈侧扬起头来, 渺然清眸凝着他的眼睛, 莞尔展眉:“夺得头彩, 陛下有赏赐吗?”
齐璟默然一瞬,原本要说的话没再说, 只看着她缓缓道:“有。”
云姒伏到他的胸膛,眸光盛极好奇:“是什么呀?”
双手交叠搭在她的纤背上,也将她稳稳固在两臂之间, 齐璟轻声道:“不过是一些观赏玩乐之物罢了, 你喜欢, 明日让少府监送过来。”
云姒顿了顿,他也太明目张胆了, 为承天节所备的赏赐就这么拿来给了她, 都不顾及着点,不过心里却是漾起丝丝蜜意。
她温言软语:“还是别了,陛下给我那支紫晶簪, 就够看好久了。”
闻言,那人亦是放柔了声音:“喜欢吗?”
云姒浅浅一笑,发自肺腑欣然道:“喜欢啊,雕琢精致,比我以往见过的都要好看,不知道是何方能工巧匠,竟能将那紫晶花镌刻得如此逼真!”
听着她言笑晏晏,齐璟不经意也拂过笑意,挑起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青丝,于指间慵然缠绕把玩:“我。”
他什么?
云姒正要疑惑,反应了下,她微微错愕,睁大眼睛,“……是你……做的?”
齐璟并未多言,只是惬意含笑,微微敛眸,指尖一圈圈绕着她的长发。
忽然想到什么,云姒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发,长发毫无束挽,尽数披散了下来,她一惊:“咦,我簪子呢?”四下探了探:“我今天明明戴着的,哪儿去了……”
帐内暗魆魆的,云姒摸着黑在枕边胡乱摸索了一通,却是什么都没找到,衾被外没有,她下意识便往衾被下找去。
明明喝醉前还在,一定是睡着的时候落到床上了,这般作想,云姒越来越往下,最后连自己都钻进了被衾里。
一开始那人没说什么,静静躺着任由她捣鼓,但随着被衾里她唇边的呼吸流连在那儿,齐璟忽然脸色一变。
随即一不小心,她柔软的双唇触及到了什么,冰天雪地与热岩火山的强烈反差,一瞬间似有千淘万浪。
某男人身子蓦然一震,一把将她的脑袋按住,不让她动。
云姒心跳一滞,倏地抿紧了双唇。
那人嗓音一瞬哑然,咬牙带着警告的意味:“再乱摸,我不客气了。”
都不必浮想联翩,此刻她唇边的热度和触感,已经让她慢慢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何种境地,她闭嘴噤声,甚至连动都不敢再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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