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竹坞纸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樱桃煎





竹坞纸家 第73节
令约被他笑得语塞,奈何不是亲弟弟,不能不顾情面直接瞪,只好强忍下要脸红地冲动,面无表情劝他回去坐下:“你好生刻字罢,我先走了。”
话罢不给人留机会,转身朝下游去。
走上几步,因脑子里始终盘旋着云飞的话,不禁蹙起眉头琢磨几番……他早早地去散心,想必从昨夜里就没睡好,还在想昨日的事?
蓦地,她顿住脚步,在走过小楼后又转身回走。
云飞刚挠着头回椽下,瞥见她折回,极为惊喜:“姐姐不去纸坊了?”
“……嗯,忽想起还有别的事没做,你好生刻字罢。”少女再度扯了个小谎,在小少年的注视下匆匆走过庭院。
云飞望着她背影笑得更为高兴,等人消失在廊角下,立刻冲回小楼摇醒了昨日跟来竹坞的付云扬,却又在付云扬迷瞪盘问时住了口,撂下迷茫的兄长跑回院里刻字。
贺姐姐是个姑娘家,还当替她留住颜面才是。
***
清溪彼岸林鸟喈喈,令约穿过前院,一路沿溪而上。
上游岸畔无人居住,又少有人走动,故而长有许多野花杂草,偶尔途径几棵松树,根底也因潮湿生出绿苔,更休说岸边的石头,皆布满青苔,越走越觉幽致。
令约因抬头张望前路,小瞧了这苔,眼下脚底倏地一滑,整个人向前溜了截,随后重重地摔坐在地。
一时间,满眼金星乱迸,原地呆坐半晌才缓过神,拧着秀眉将撑在地上的手抬了起来。
左手压在草上,手心里仅蹭上小片绿色草汁,并无大碍,右手却不幸硌在块石子上,此时破皮渗出细血来。
她恼巴巴叹了声,一面又觉丢了脸面,起身前先谨慎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瞧见才恢复平日里的镇定,蹲到溪边清理手伤。
这一摔不但摔得她身后某处疼得厉害,也摔得她头脑清醒。
她单知道霍沉心情不妙,却没想这时去寻他合不合宜,倘他只想清净清净不愿人搅扰呢?
正琢磨着,一阵笛声忽悠悠扬扬传来,想也知是霍沉在吹笛。令约不假思索地抽出手绢,胡乱缠在掌心,接着往前寻。
她不爱听戏,也不怎么喜欢弦声,独独爱听人吹笛,有时做梦也能听到笛声,就好像她与笛声有什么渊源……
唯恐再摔倒,她这回走得小心翼翼,加之笛声牵引,快便见到了靠坐在树下的俊朗公子——身高腿长,即便坐得随意不羁,也好看得教人转不过眼。
令约待在原地不再走动,直等霍沉吹完一曲、低头把玩那支玉笛时才背过手轻咳声。
声响微弱,但终归不比自然之声,乍地出现难免突兀引人注意。
霍沉偏首看来,见到她的瞬间神情微怔。
令约趁他发懵,转瞬走近他,他这才回神,问道:“寻我来?”
许是昨夜里没歇好,声音尤为低沉,当然,话也极为直白,直白到令约脸上晃过丁点不自在。
虽说他向她许诺往后定改了那闭口箴言的恶习,但也没说会转变如此之快,近两日倒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好在她向来能藏住表情,此时装得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点点头:“嗯。”
霍沉眼底似乎划过一抹笑,刨根问底:“为何寻我?”
令约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瞄了眼他倚着的树,索性也转过身靠坐下,只不过她面朝南,而霍沉面朝西。
“我听云飞说你来散心,便猜你不怎么高兴。”她屈腿抱膝,说这话时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霍沉偏头盯着她,发现她耳廓微微红,忍不住挪了几寸地。
“所以来安慰我?”声音低得过分。
“咳,”令约仍抱着膝,不过趴在上头转过半边脸,盯着他认真提议,“也不必如此直白。”
“尚不及贺姑娘。”
连霍沉也不知死活地拿昨日那事调侃她,令约不由瞪他眼,而后转回头不看他。
霍沉识相,急忙补救:“我是说,昨日那样好极……故我也学着你,想来你也受用。”
受不受用令约暂且觉知不到,只知道面颊热烘烘的,不禁绷紧声,凶巴巴:“你还是少说话为妙罢。”
“……”
霍沉无辜闭嘴,一面等她平复害羞情绪,一面竟也忘了原先的烦心事,只盯着她侧颜看,比看账簿都要仔细。
被盯的贺姑娘:“……”
静默许久,她好算挺过了那阵赧然,极力放得平和,再度偏头。
四目相对,令约呼吸顿了顿才问出声:“你先前在烦心?”
虽是疑问,却也笃定。
霍沉闻言,心底赚来的受用不比昨日她当着众人面给他戴花环时少,但面上表情依旧是淡下不少。
这下换作令约追问他:“为何烦心?你若不愿做那些事只管不应便是。”
话被她说得有几分义愤填膺,霍沉失笑垂眸,把玩起手中的长笛:“并非此事。”
“那是甚么?”
他敛起仅有的笑,黑眸看了长笛许久,终于放低声:“我好似做错了一事……”
“什么做错?”
“他死前曾与我说过有人想杀他。”
这个“他”自是说的霍远,令约静听着,连树上漫步的雀儿都飞去对岸,不欲打搅他们。
“只我那时并不管他,甚至觉得他就算被杀也是罪有应得,直到他死我也不曾内疚过……可昨日在公堂上,闻敬之忽拿出他的遗嘱来。”他顿了顿声,眉头深皱。
令约跟着蹙额。
“他没和闻敬之说实话,只说身子不适自觉大去之期不远,绝口不提有人欲杀害他。倘他说了,闻敬之定会察出不妥,想来他也不必死得如此凄惨。
“算到底,竟与我相干,但凡我那时转过念想,寻上闻敬之说了此事,也不会——”
忽地,少女伸手戳向他眉间,打断余下的话。
他怔愣抬头,鼻息间嗅到她手上那股极淡的橘皮清香,一时间脑袋空空。
令约歪着身子,左臂伸得用力,见他打住才收回胳膊:“怎胡思乱想这许多?”
干脆利落的一句,带着不满,落到霍沉耳朵里堪比一口被撞响的钟,嗡嗡作响震得他清醒,缓慢发现自己先前倾诉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怨妇,顿觉挂不住颜面。
令约看他绷紧脸,以为他还在自怨自艾,更为不开心。
“他自己的命自己都不在乎,你怎知他不是活得腻了想寻解脱?”
霍沉瞄她眼,尽力不显得像个怨妇,点头。
“点什么头?”
霍沉只好又摇摇头。
令约眉毛一竖:“又摇什么头?”
“你说得都对。”
一句话堵得令约哑言,气势奇异地弱下,揪着杂草同他认真说道:“总之这事与你无关,你早早儿的就同他们无关了。”
霍沉沉默会儿,严谨指出她话里的不妥当:“如今我头上有他家半数财产,怎能自认不相干?”
令约:“……”
这话她没法接,但噎过后还是没忍住问上句:“那些财产你当真要收下?”
问罢觉察到不妥,低低垂首。
他就算早早儿地离了霍府,也终归是姓霍的,就算霍远不曾留遗嘱也应有他的一份财产,本就是霍远亏欠于他,他收下又有什么?
可另一面总有些琢磨不透的情思作祟,说不出的不欢喜。
“我若收下,你可会瞧不起我?”
“怎会!”令约被他这话吓到重新抬头。
霍沉眼睨着她:“那为何失落?”
令约没想到会被他看穿,眼帘轻垂,思索片晌后索性红着脸直言:“也并非失落,只是我曾听秋娘和云飞提过你小时候的事,说你从小便是个拗小子,很是傲气,不屑霍家的一切,我便想今日的你也当是不屑的,不像是会应下的人。”
说完这番,忙又铺另外一条道给他:“不过我只是个外人,不比你切身经历,你若收下定是自有打算的,我绝不会为此瞧不起你,不然好没道理。”
她说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表意不清教霍沉误会,始终瞄着他。
好在霍沉从头到尾都面色平静,听完还似有若无地弯了弯嘴角。
令约以为自己眼花,抬手揉了揉眼,也是这一揉,不经意将环在膝上的右手亮了出来。
“手作何包着?”
因手绢与衣裙同色,霍沉适才并没发现她手上缠着绢子,这时才瞧见。
“哦,昨夜摘风铃时不小心割破手。”绝不是踩在青苔上滑倒才伤的。
虽是在面不改色地扯谎,却也费了点心思,以至于显露出几分刻意被霍沉当场识破,手径直伸去拽她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上手了!明天就撒撒糖吧
然后昨天那章看起来是霍远留笑话成功了,妙啊,这一刻你我都是宛阳百姓!
最后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只剩明日份的存稿了:d接下来只能和自己赛跑了,尽力写快点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默默 3瓶;琚年 1瓶。
第63章 寄遐想
令约反应不及, 再回神时,手已经落到霍沉掌心里,不由烧红面颊,将手抽回往背后藏了藏。
“做什么又动手动脚?”
话不经思索地出了口, 带着点点抱怨口吻, 霍沉为那个“又”字挑了挑眉, 不满看她:“我只是想瞧瞧你的伤。”
收到控诉的令约梗着脖子:“哦, 无碍的。”
霍沉看了眼已经留在手上的手绢, 问她:“昨夜的伤这时还有血迹的无碍?”
“……哦, 先前说错, 是早间挂风铃时割破的。”
霍沉满脸不信, 不容拒绝地摊开手, 支到她胳膊旁, 示意她自己将手交给他。




竹坞纸家 第74节
令约将他的手看了又看,霍沉也将她人看了又看, 诡异僵持许久后,她总算认命伸出手, 只不过从顶至踵都觉麻酥酥的, 硬着头皮解释句:“当真无碍,只是擦破皮。”
的确只是擦破皮,可伤口凌乱,还渗着血,霍沉一看便眉头紧锁,带着她手腕起身。
“你做什么?”令约仰头。
“回去擦药。”
“不急的,”她说着伸出左手,掰开霍沉握在她腕间的指头,拽着他衣袖教人坐下, “既是出来散心,自然要把烦心事抛开了再说别的。”
霍沉半是顺从地坐下,离她更近些,答道:“已经抛开。”
“当真?”
“不假。”
“那也要再坐上会儿,横竖不是什么大伤,不急这一时,”令约边说边摊出手,“手帕可是该还我了?”
她原本包得好好儿的,偏教他解下,这时掌心又火辣辣疼起来。
霍沉右手还攥着那方手绢,被她一说才想起,忙低头将手绢对折,亲自替她系回手上。
“伤怎么来的?”
他不懈追问,显然没信她胡乱编的借口,令约当然不会把摔倒的事说给他,这时收回手转了转眼,抿嘴笑道:“要我答你也行,不过今日只许你问一个问题,这次答了你便不许再问别的。”
霍沉沉默,须臾,凤眸里笑意一晃而过。
“好,我换一事问……那日为何不应我?”她分明也对他有意的,他定要捉出是哪里不对。
令约闻言,状若思索地垂下眼眸。
久等不到她答话,霍沉又沉不住气:“难道今日也不合宜?”
“嗯,今日也不宜说,”她忽然抬起头,一本正经,“我已答了一问,旁的他日再议。”
霍沉:“?”
他从未想过她也会耍狡猾,更何况此时是亲眼所见、亲身被耍,不由得挑高眉毛审视她良久,越看越觉愉悦。
“可我等不及想问。”语气几多可怜,又似撒娇。
“想也忍着,可还记得你此前用‘时机成熟’的话搪塞我?”
说的正是霍沉最为胡思乱想的那段时日,霍沉忆及那事,心跳突突变快,紧张解释:“并非搪塞,只那些话确乎要等到时机成熟才……才便于说。”
不然定会吓着她。
“既如此,我那些话也要等个时机成熟,”不然说出来还是很丢人,“不如互作抵押?几时你的成熟了我的便也成熟了。”
少女的话像是一簇火,忽霍间燎到霍沉的耳朵……甚么他成熟她也成熟,实在易教人多想。
他喉结滚动下,力图抛开她的胡话,一面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耳廓,与她捋道理:“可你不肯答我,我便不知你为何不应我,你不应我,又怎会有时机成熟那一日?”
算是明确告诉她“时机成熟”是在她应下他之后,令约一听,垂头咕哝句:“你又没再问。”
“甚么?”霍沉懵愣一下。
低头的人心正怦怦直跳,懊悔那话脱口而出,恨不得在脚下抠出个地洞藏身进去。
等霍沉渐渐回过味,脑袋里似是炸开烟火,眼亮津津看向她……的发髻。
“那若是……我再试一回呢?”
霍沉开了口,令约左手缓慢蜷缩,就在掌心里慢慢冒出汗时,一块白玉被托着送来她眼底,底下坠着熟悉的鸭黄穗子。
“……”
怎会有人随身揣两块玉?
不过也合乎情理,毕竟是他娘亲留给他的玉……可眼下要紧的不是这个!
对岸的鸟雀声此起彼伏,却连她的心跳声都盖不过,她轻而慢地呵出口气,微微松开左手,将动之际却见那块玉消失在眼前。
嗯?
顺着看去,霍沉已将玉收回怀中揣好,绷着脸:“今日未看黄历,改日做好准备再试。”
令约:“?”
心下蓦地翻涌起古怪情愫,不知是怎么的,总之教人蛮气闷,说不出话。她干巴巴收回眼,无比庆幸自己的手还没伸出,否则又该觉得丢人了。
一面又觉好笑,亏他能正色说出看黄历这样的话,看与不看不都一样么?
正当沉默,霍沉忽另起了话题:“我院里的玫瑰快开了。”
“嗯。”
“嗯。”
“……”你嗯什么嗯?
“觉得这处如何?”他又转了话锋。
令约迷惑于他的言行,转头盯着他:“这处?作何问这个?”
“哦,我已买下此地,预备建一座小院。”
口吻平淡到像是在说买了几块糍糕,令约撑圆杏眼,看霍沉的眼神多了探究,后者不自在地瞄她眼,挥挥衣袖示意她朝前看,一面领她遐想:
“此处平坦宽敞,又傍林通溪,建一处稍大的园子正好,可种花木繁多,芍药玫瑰成圃,木香蔷薇攀石,花开时必然妙不可言。
“柴门前一带清溪,沿溪种上排桃树,与竹林之阴相调和,更能开花结果;槛内凿小池一方,养鱼种荷,池上架飞桥,池畔养芭蕉假山,屋旁或种梨树、杏树、榴树,全凭主人定夺。
“平屋、小楼亦随主人意愿而建,四季择居,再添小仆一二,小猫小狗一二,定不孤寂……”
霍沉娓娓道来,语调比他的笛声还要悠扬,一字字地钻进令约耳朵里,仿佛全化了形,眼前的杂草孤树被抹去,现出花圃小池,又见小猫观鱼、小狗追蝶,一派可爱。
“如何?”霍沉收了声,作结问道。
“好极!”她欣然回应,答过突然舌根打结,脸红成往后或许会开在这里的桃花模样。
霍沉始露出得逞模样,当然,也偷偷害着羞:“果真好极?可有旁的提议?”
“……”
若她再蠢点,这时倒可以答他:是你想建小院又非我,我能有甚么提议?
可现下她明明白白会了他的意,再这么说便显得没意思,是以果断打住这话题,破天荒对他改了称呼:“霍见渊……”
尾音拖得绵长,霍沉随之怔然,不可思议道:“叫我什么?”
令约像是从中得了趣儿,似笑非笑,又一字一顿叫上遍:“霍、见、渊。”
霍沉这回听得极清,以至于看上去呆头呆脑全不见睿智稳妥的模样,只腼腆应声:“嗯。”
令约:“……”
她半是无奈地绵叹声,一面脸红,一面镇定取笑他:“你真无聊。”
霍沉费解,短暂的高兴被打压下,眉头将皱未皱:“何出此言?”
“一边说着还未看黄历的话,一边又要想尽法子试探,可不是无聊么?”
心思被人戳破,霍沉眉头舒展,诡异地羞涩几分。她说话时极其温和软绵,即便是打趣话也不会教人不适,反让他更为理直气壮地去无聊。
“不止是看黄历,还需备些别的。”他轻咳声,理直气壮,“到时教你没有拒绝道理。”
“……”令约转眼觑他,心下咕哝声怪事。
道理在她这儿,他怎么教她没道理拒绝?当然,这话她不敢讲出来,否则又该对上个幽怨人。
“何况……想尽法子试探你也没甚么不好,至少我已知道你也喜欢这样的宅院,便又多一分胜算。”
“?”
“若非如此,你也不会忽地唤我表字。”
“……”
说到最后,霍沉商量似的问她:“往后都叫我见渊如何?”
令约急忙摇头:“不好。”教人听去又该调侃她。
“私下里叫也不好?”
“那也不——”不是不可以,她妥协,“再说罢。”
“那我称你什么好,贺姑娘?”
三个字被他咬得极轻,羽毛似的刮蹭着她耳根,痒酥酥的,她为此抬高声:“贺姑娘就好,不许叫别的!”
“叫别的会怎样?”
会原地裂开!
心里激昂,面上却气弱:“总之不许叫别的……”
霍沉遵命,心下默念几遍贺姑娘,又开了口:“贺姑娘。”
语气稀松平常,正经得像是要同她谈甚么大事,害得令约平复下此前的不平静。
“贺姑娘。”又是一声,比先前平常的一声更要低沉。
令约茫然。
“贺姑娘。”此句又轻快许多。
贺姑娘贺姑娘贺姑娘……一声接一声,每一声细听之下都有不同,令约听上几遍直接面红耳赤,侧了侧身,伸长胳膊去捂他的嘴。
“你还是闭嘴罢。”
手虚捂着,并不用力,在霍沉唇上停留几瞬,见他安分才又松开。
霍沉乖巧:“练习练习。”
“你都叫了这许久,还需练习?”她瞪他。
“多多益善也。”
霍沉这时还留恋着她手上的香气,正想问她手上涂了甚么,却让身后传来的戏谑声打断:
“三弟好兴致。”
话还没说够的两人都不自觉地皱了眉,一左一右地回头看去。
清溪对岸竹海茵茵,霍洋与霍涛高坐在马背上,定定望着他们。




竹坞纸家 第75节
真烦。
作者有话要说: 还甜吗!
我觉得海星!并且写完本章后有了个新安排:写一则住在新宅院的婚后番,花花草草安排!小猫小狗安排!神仙日子_(:_」∠)_还在思索要不要安排个人类幼崽。
然后,在我纠结无数次后,终于敲定表白场景了,个人感觉很超前!(虽然现在看来是土味的2333
最后,再一次发出缘更警报!明天开始的那种(我会尽快完结的,厚脸皮希望大家别抛弃我(●u●)我就剩你们十来二十个小天使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琚年 1瓶。
第64章 一点酸
看清来人, 令约转回头问霍沉:“需我回避么?”
霍沉也收回目光,心思不复先前愉悦,但对她说话时仍旧温和:“不必,一齐走。”
他说罢起身, 伸手去牵树边靠坐的少女。
令约本着矜持, 只左手拽住他袖摆, 轻微借了把力便起身来, 来时摔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但从她面上看不出半点异样, 只原地跺了跺脚, 随霍沉往回走。
霍沉说的“走”的确是走, 起身后便再也没看溪对岸, 直到霍涛再次出声, 他才忆起有那么两人似的。
“三弟这是何意?”
伴着话声响起阵踏水声,令约回头看上眼, 发现霍涛驾着马儿径直踏进溪里,霍洋落在他后头, 迟疑片刻也带了带缰绳跟上他。
“三弟不觉得我们有话需谈谈吗?”霍涛嘴角挂着冷笑问道。
霍沉停脚, 侧身睨他一眼后目光落到他的马儿上,面色淡淡道:“再往前一步,你就踏到我的地皮上。”
“……”
地皮两字都用上,霍涛如何不懂,当下勒停马儿,扫了眼面前生满杂草野花的地,咧咧嘴角评道:“小气,没眼光。”
一边却也控着缰绳使马儿转向,顺着溪流向下走缓行几步, 停到两人边上:“不过小爷大度,水路同样是走。”
霍沉不予理会,与令约慢步往前。
因多出两人,他们并不似先前那样自在讲话,都各自盯着前路。
霍涛也不语,坐在马背上晃起脑袋,听着马儿带过水花的哗哗声响,许久才拖出懒洋洋的声调:“三弟难道没话问我们?我与大哥可是专诚来请教你的。”
话罢,扭头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霍洋,“大哥说是吗?”
1...3536373839...4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