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陶二奶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姜生芽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趴在了她的腿上,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娘娘,我舍不得您。”
慧娘娘眼神微动,含笑的道:“我若是不喜欢清净,也不会来了这里定居。你倒是舍不得我,我可巴望着你赶紧的嫁了,也没人三天两头的来扰我了。姚康安……”
林霜降直起身子看着她,“姚公子是好,可若嫁给他,那日子有什么不同?左不过是挪了一处笼子罢了。嫁去宁苏,我自个儿愿意的。顺的不是别人的心思,是我自己的。”
慧娘娘难得露出狡黠笑意,“也对。你父亲从来都是谨小慎微,若为权衡利益嫁了,你少不得要吃亏。这陶家虽是有钱,可到底只是商贾,若是有人欺负你,还回去便是。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林霜降笑了,“娘娘是教我去陶家欺负人?”
“总比你受人欺负的好。这么些年,受的还不够吗?”慧娘娘在她额上点了一下,“容妈,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
第3章
“娘娘这是要给我添妆?”
“怎的?不想要?”慧娘娘眉头一挑,故意问道。
“自然是要的。”林霜降挽住她的胳膊,头依在她肩上轻声道:“只是,我还有一事想请娘娘帮忙。”
慧娘娘半点不意外,低眉瞧着她,“你一来我就知道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这事却是要有个了断,拖着也不是个事。”
***
庙会之时,为了显示自己有个贤良淑德不会苛待庶女的贤名,李环儿也是会将林霜降带着的,外头的面子,林威最是看中。
只是往常,林霜降就算是跟着,也和春寒一般,不过是装点门脸用。
今日却同从前不一样,那些给李环儿见过礼的百姓,都会转过身对林霜降道一声恭喜。
春寒倒是高兴的很,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林霜降却很是不习惯,一路微笑道谢的进了法济寺后,她伸手扒拉了一下,才将都快僵硬的嘴角给拉回到原位。
李环儿的脸色有些难看,林怡诺却破天荒的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走过来亲热的挽着林霜降道:“这是妹妹在家中的最后一个庙会了,往常妹妹总是匆匆来匆匆的走,也不曾好好逛逛。今天,我替妹妹跟娘讨个恩典,这在沙州的最后一个庙会,就让妹妹好好逛逛。娘,您可答应?”
李环儿不悦的扫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哪有姑娘家离了家人,独自去逛庙会的道理?何况,她就要嫁人了,更是要小心谨慎。”
“娘!”林怡诺娇嗔的跺了一下脚,心里却怨的很,平日里母亲什么都依她,怎么今日不懂她的心思了呢?
“不行!”李环儿半点没有商量的拒绝了。
“姐姐,我不去外头逛,和往常也没什么不同的。再说外头人多,一人跟我说一句话,我也逛不尽兴。不如就在法济寺里走走。说来,我连法济寺后面的园子都未曾去过呢!”林霜降说着还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又似撒娇,又似哀求。
她这般亲昵,让林怡诺心里很是不舒服,强压着想要甩开她的念头,笑着问:“母亲,这样总是可以吧?”
李环儿狐疑的很,不知道她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便转头走了,算是默许了。
“我陪娘上香,你自己好好逛逛吧!”林怡诺说着,将自己的袖子扯出,跟着李环儿去了。
春寒看着她们的身影,莫名其妙的问:“二小姐,大小姐今天这么‘好心’怕不是被气糊涂了吧?还有,这法济寺的园子您每月都要来个七八回,有什么可逛的?”
林霜降笑了笑,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约了人。”
春寒云里雾里,心道:约了谁?为何她会不知道?
两人往后院去了,没一会儿林怡诺便带着腊月远远的跟在了后面,她颇是得意的笑道:“她当真以为自己心里那点事能瞒的了我,只是没想到她胆子倒是大的很,将姚康安约到了这里。倒也省得我费事了。”
腊月慌的很,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传那不该传的话,二小姐怎么还约了姚公子相见。
转念,又对林霜降暗暗嫌弃了一番,还当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东西,如此,惹出了丑事,也怨不得她家小姐了。
“小姐,二小姐进了那边的厢房。”腊月眼尖的瞧见林霜降进了最西边的一间厢房,廊下灯笼里的蜡烛恰巧灭了,一人进了厢房就关了门,可春寒还留在外头,做贼心虚的东张西望。
林怡诺拉着腊月隐到了树后,厢房里面的灯不亮,却足够映出屋里的两个人影。
“你去寻了母亲过来,就说与我走散了。我去外头堵着,别让他们跑了。”林怡诺道。
“是。”腊月应了声。
林怡诺理了理发髻,疾走了一段,待近的时候便放缓了步子,春寒看见她的时候,她故作诧异的问:“春寒?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家小姐呢?”
若说刚刚林怡诺是有些些心虚的,这会儿春寒那一脸见了鬼似的模样,无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暗暗冷笑,缓缓走近,“妹妹是逛园子累了?在里头休息的吗?”
她朝紧闭的窗户瞄了一眼,春寒慌的窜到她面前,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小姐,您,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二,二小姐她,她不在里面。”
“不在里面?那你这般忠心的守在外头做甚?里面是谁啊?”林怡诺故意问。
“是,是,是慧娘娘。”春寒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急的直扯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慧娘娘?”林怡诺是被气笑的,“谁都知道,整个沙州谁不知道慧娘娘平日里最不喜热闹,她到法济寺上香,都是要关寺的。今日庙会,娘娘怎会在这里?”
说着,她声音陡然厉了起来,“你编这样的谎话诓我,到底是为何?林霜降是和谁在里面?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不要命的敢拿慧娘娘来做挡箭的?”
“奴婢没有诓骗大小姐,二小姐真的是和慧娘娘在里面。”春寒急的要哭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让开。我们在这儿说了半天,林霜降平日里和你最是亲近,怎的这会儿缩在里头不敢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主仆二人做的什么丑事。”
“大小姐不要啊!里面真的是慧娘娘和二小姐。”春寒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带着哭腔的喊到。





陶二奶奶 第3节
“慧娘娘?我看里面的人是姚家公子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挑在这法济寺中,当真是不要半点脸面了。”
林怡诺原是想等到母亲来的,可是这会儿春寒越是急,林霜降越是不敢出声,她便越是等不了了,骂的痛快了,一脚将春寒踢翻在地,不管不顾的踢开了门。
当厢房的门被踹开的时候,伏在地上的春寒还含着泪的眼里,笑意划过。
刚刚林怡诺以为自己坐实了林霜降和姚康安的私情,刚开始还揣着的小心早就被得意忘形给替代了,骂的时候更是不自觉的扬了声调。
虽然厢房这边的人并不多,可还是有人听到了吵闹声,好奇的往这边来了。
李环儿着急寻她,来的也快,林怡诺最后那几句话落在了她耳里,又瞥见三三两两往这里走来的人,她的脸色当真难看至极。
“拦住那些看热闹的人。”她急急的朝身旁的妈妈交代了一句,快步朝厢房走去,还未等她走近,却看见刚刚气势汹汹的林怡诺突然跪了下去。
“诺儿,你……”李环儿刚想问她怎么了,待看清楚厢房内的情形,便什么也说不出了,她欠了欠身,讪笑的问:“娘娘今日怎会来这里?”
慧娘娘依旧穿的极素,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今日若没有来,倒是不知道,林家的小姐是这般牙尖嘴利。我还当,将军平日里寡言少语,教出来的女儿也都跟霜降这般笨口拙舌的。林夫人教女有方啊!”
李环儿是听见林怡诺说了什么的,可这个时候,她只能装做什么都不知,伸手在林怡诺的头上重重的戳了一下,“你这丫头,平日里就莽撞的很,今日到底是又做了什么,惹了娘娘不高兴了?还不赶紧跟娘娘认错!”
说完,她抬眼看着林霜降,一脸疼爱的道:“霜降,你也是,知道姐姐平日里做事没个分寸,怎么也不知道拦着她些?”
“是,母亲……”
林霜降话没说完,就被慧娘娘给喝了回去,“是什么?林夫人刚刚是没听到你家这位大小姐是如何中伤她自个儿妹妹的吧?春寒已经告知霜降是与我在一起,她怎么就扯出了什么姚家公子?这话若是被郡主听见了,那可真就热闹了。”
“娘,不是的,我……”林怡诺看见慧娘娘的瞬间,就知道自己是被林霜降给算计了,可她一人被算计了也不敢当着慧娘娘的面叫冤,李环儿一来,她心里委屈的紧,拉着她的袖子想说什么,刚开口却得了李环儿狠狠的一巴掌。
“娘?”她捂着脸不敢相信的仰头看着她,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腊月,把大小姐带回去,没我命令不准她离开房门半步。”李环儿猛一拂袖,厉声道。
林怡诺此时又羞又愤,根本不等腊月搀扶,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小女不懂事,扰了娘娘,我回去之后定会好好管教。还请娘娘莫要责怪。”李环儿福了福身。
“我和霜降有些话要说,一会儿我会派人送她回去的,林夫人不必担心。”慧娘娘道。
李环儿深深的看了林霜降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待她们都离开之后,慧娘娘朝着林霜降不由轻笑出声,“还真是被你是猜着了。这姚公子,你当真不见了?”
林霜降笑着摇摇头,“本就没有外头说的那些事,何必非得见上一面坐实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娘娘说的话,他会听的。”
第4章
“小姐,您怎么知道大小姐会闹这样一出?”春寒今天晚上神采奕奕的,平日里挨了床就犯焉的毛病也不见了,挤在被子里一脸兴奋的问。
林霜降手垫在脑袋后面,悻悻然的道:“猜的。你都知道,平日里不是她房里挑剩下不要的东西,都不会送到咱们这儿来。怎么好好的,就会让腊月送点心了?”
“奴婢还当她是故意巴结小姐呢!”
“别说我只是要嫁去陶家,就是我进宫做娘娘,她也不会巴结我的。只是腊月都能明白的事,她却想不明白。若今晚上在厢房里的真是姚公子,她这么一闹,我的名声毁了也就罢了。父亲的呢?她自个儿的呢?她是忘了,她和母亲再如何不喜欢我,我也是林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都尚且没有议亲,只为赢我,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轻叹了一声,今晚的这件事,看上去是她赢了林怡诺一次。
可这赢了的感觉也并不怎么舒服。
春寒听明白了,“小姐的意思,那天腊月本是来替大小姐传话的?我就说,我和茶辛在外头说话的时候好像看见腊月的身影了,她定是听到茶辛和我说的话了,跑去告诉了大小姐。”
“都这个时候了,她除了能拿姚公子的事欺负欺负我,也没什么可拿来做文章的。我求了慧娘娘特意去了法济寺一趟,也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若是我想多了,那自然是好,若被我猜中了,也希望她吃了一次亏,能想明白些。”
“小姐就不怕大小姐吃了亏,会来跟您理论吗?”春寒说话客气了些,本是想说来撒泼的。
“母亲不会让她来的。她拦着都来不及,若是被父亲知晓了此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赶紧睡吧,明天一早,母亲肯定会带着她来跟咱们赔礼道歉的。到时候你精神不济,不用猜都知道你夜里高兴成什么样了。未免吃相难看了些!”林霜降打趣起来。
春寒朝她吐了下舌头,下了床替她掖好了被子去了外面的榻上睡下了。
第二天,林霜降起了个大早,梳洗之后用了早膳便坐在绣架前绣花。
春寒在外头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前来道歉的李环儿和林怡诺,却等来了管家。
春寒领着他进屋的时候,喉咙里一直梗着一根刺似的。
“二小姐,将军请您去书房一趟。”管家垂手说道。
林霜降剪断了线,笑着抬头应了一声:“好。我这就过去。春寒,这还剩下一点,你帮我做了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是。”
春寒送了他们离开,一转身碰见了院子里做粗活的青梅,青梅年纪小,黑黑瘦瘦,像只没张开的小猴子。
她盯着春寒的脸认真看了半天,“春寒姐姐,你怎么哭了?”
春寒抬手狠狠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替小姐难受。”
“小姐怎么了?我见自打二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她天天都高兴的很啊!为何会难受?”青梅一脸的好奇。
春寒没说话,咬着唇扬起了头。
其实,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道歉,又怎么能宽了二小姐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可就是这样了,她们也不肯,将军也不舍吗?
“父亲。”林霜降进了书房,林威今日穿着常服,刚练完武的头发上还沾着汗水。
“来了啊!坐吧!”
林威很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营里,在家中待的时间都不是很多,和林霜降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两人的生疏都刻在了脸上。
林霜降坐下,丫头奉了茶水上来,从进来的两句话到林威再一次开口说话,也没有隔了太久,不过是茶水上的热气散尽而已。
林霜降也不急,数着茶盏里散开的茶叶自娱自乐。
“昨晚在法济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嗯。”
她这一声不置可否的‘嗯’,让林威梗了半晌,许久他叹了一声,“是我和你母亲将她惯坏了。你就要远嫁,你就莫要同她计较了。”
“……”
“陶风清救了我一命,我把你嫁给他,并不是让你为我报恩。他是个好孩子,有担当有魄力。我阅人无数,鲜少这样看重一个人。把你嫁给他,我放心。”
林霜降还是没应声,只是端起了那碗凉茶掩住了唇边的冷笑。
只是咳嗽了一声,昨天之事,便可以不必再提了。
“前去宁苏,途中要经过湘南,那边不太平,我会让荣真带一路兵马护送你过去。陶家的迎亲队伍,会在常州的地界迎你。”
“……”
林威难得的慈父之心,也终在林霜降这一再的沉默之下瓦解,对这个女儿,他是愧疚的。
她生母病逝之时,她不过五岁,可也是从那个时候,原本就并不与他亲近的女儿,更是再不常见到。
犹记得,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瞬间的错愕,长高了,长大了,原来除了诺儿他还有一个女儿。
然而,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感慨罢了。
他好像从未和她这样单独在一起说过话,刚刚开始时那一段时间的沉默,他才明白,他们生疏的还不如府中伺候的仆人。
他有些恼羞成怒,也是不知所措,口气不觉的严厉了起来,“你一直不说话,是对父亲的态度吗?”
林霜降放下了茶盏,起身福了福身子,“父亲,女儿即将远嫁,以后也不便侍奉左右。还望父亲珍重身体。父亲若没有其他的交代,女儿就先告退了。”
“嫁给陶风清,你不愿意?”林威问。
“女儿愿意。心甘情愿。”
“那你为何这个态度?”
林怡诺垂着眼,淡淡一笑,“父亲若是当真不知,便也罢了。女儿告退。”
她转身打开了房门,身子顿了顿,没有回头的道:“阿娘去世的时候,我年纪虽小,但也记得,父亲是阿娘心中的英雄。阿娘在乎的,女儿不敢不在乎。父亲珍重!”
走在廊下的时候,她仰起头笑了笑。
若是无人在乎,那便也没有任何事情称得上是委屈。
既没有委屈,又怎么会难过?
当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管家,而非李环儿母女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受了委屈’的那个人,已经被人安慰了。
***
陶家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朝沙州去,陶贺坐在马车里翻看着账本,车帘陡然被人掀开,冷风卷了进来吹的账本哗哗响。
一个人跳了进来,不客气的挤到他身边直要把冰凉的手往他胸口伸。
“干什么!干什么?你干什么呢?”陶贺一边把他的人往外推,一边跳窜到旁边坐下,“你怎么在这里?”
“冻死爷了,这北边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让人再往盆里添些炭。”陶风清搓着手哈着气,眼珠子还直往陶贺的胸前扫,气的陶贺忙的捂住了胸口,“你家二奶奶知道你有这嗜好吗?”
“滚!爷要不是在外头吹了这半天的冷风,会惦记你身上那点温度?”陶风清喝了两口他的热茶,缓了过来,舒服的靠在垫子上感慨道:“这迎亲的待遇就是跟咱们出去倒货不一样,这马车里布置的跟姑娘家闺房似的,要什么有什么。”
陶贺哼了一声,“陶家二奶奶的待遇,能跟你似的?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废话,我自个儿的媳妇,我不亲自去迎,交给你算怎么回事?”陶风清白了他一眼,“再说,你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老太太训话,连个替我分担的都没有,这样的傻事我能干?”
“你……”陶贺乐了,“你这不合规矩的跑出来自个儿去沙洲迎亲,回去就不挨训了?”
陶风清一扬下巴,“那哪能呢?回去之后就有二奶奶在身边了,她们要敢训我,我就让二奶奶训她们。你当我这般挥金如土的从林将军家搬回的镇宅奶奶是闹着玩的?”
“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镇的了他们吗?”陶贺撇了撇嘴。
“她爹是林将军。”
“她只是个庶女。”
“我救过她爹的命。”
“……你赢了。”
“客气!”
陶贺拿了账本刚翻了一页,突然想到什么,“你偷着跟来了,家里会不会以为你逃婚了?”
“我自个儿在外头定的亲,我逃什么婚?安宁会告诉他们的。”陶风清说完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会。”
因为陶风清难得出门一趟不是为了倒货,加上他们为了时间更充裕一些,提前了三天出门,所以这一路,陶风清当成了游山玩水,队伍也走的缓慢。
到达常州的时候,只比约定好迎亲的时间早了一天。




陶二奶奶 第4节
“咸鱼前天传来的信,不是说跟咱们脚程差不多?都这个时辰了,陶家怎么连个来报信的人也没到?”傍晚时候,陶风清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台上看夕阳,突然问了起来。
陶贺眉头皱了一下,放下随时随地都在翻看的账本,也有些奇怪,“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一说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第5章
陶家去沙洲接亲的队伍是陶贺舅舅家的儿子余贤领的队,这一路上每天都会有书信传来报平安,也方便知道两边脚程。
余贤送来最后一封信是前天,昨天没有信送来,陶风清只当是他们回去的消息已是到了常州,所以他便没再差人递消息过来。
这会儿已经在常州落了脚,陶风清也四处游荡了一天,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余贤做事一向都极小心,陶风清这陶家的当家二爷是‘捡’来的,在外头不管多风光,回到家中,在老太太她们面前,他还得揣着些小心,何况余贤这样寄人篱下的,就更不许自己有任何的行差踏错了。
这个时候,若是旁人还没有消息传来倒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这就不是余贤会做出来的事。
“前天一早收到的信,算算日子,是在湘南境内。湘南虽然山匪横行,可那陶家的旗子挂着,也不会出什么事。难不成是他们太热情,知道轿子里的是陶家二奶奶,所以都冒出来道贺了?说不定是要二奶奶给二爷捎些山货呢!”陶贺说着笑了起来。
从关外倒货回来,若要走近路,就要过湘南,可湘南山匪猖獗,一般商人宁可绕远路也不会走湘南,但这一绕就要多走几个月的路。
同样的一批货,陶家的货走了湘南,待其他人的货运到的时候,早被陶家占尽了先机。
陶风清接手了陶家生意,也是因为拿银子铺平了湘南这条路,才会让陶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按理说,在哪出了岔子,也绝对不会在湘南出事的。
陶风清突然凑过来一脸严肃的问:“你说会不会是九姑娘拦了花轿?”
陶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九姑娘为何要拦轿子?你不跟我发过誓,和她绝对清清白白,没有半点私情吗?”
“对啊!”陶风清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就是因为太清白了,所以她不高兴了啊!你是不知道,多少人馋二爷我的身子,我可都是抵死不从的。回头你别忘了告诉林家的小庶女,二爷我可是一直守身如玉的。”
“那可就是你作的孽了。当初若不是九姑娘一声令下,你使再多的钱,也未必能拿下湘南那么多的山寨。九姑娘不差你那点钱,人家就图你这个人。你早点从了她的愿,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陶贺嘲笑他,眼睛都没动一下,伸手就抓到了一个飞来的茶盏,丝毫不意外。
两人没正形的闹起来,心里也压根没觉得会出什么事。
可有些事就是不能瞎惦记,惦记什么来什么。
余贤一副女人相,眉清目秀的,盘个发髻换身衣服,只要不出声,多少男人都能被他骗了去。
12345...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