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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二奶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姜生芽
她和春寒手牵着手站在船头,这船被湖水推着左右轻轻摇晃,因为她们不自觉的腿上用力,感觉是她们晃动着船似的。
“比在沙洲好玩多了是不是?”林霜降问。





陶二奶奶 第10节
“嗯,好玩。”
这一路其实不管经历了什么,她们两个都觉得好玩,沙洲是边城,最热闹的庙会,也比不上这里再寻常不过的一条街道。
她们没有去过酒楼,不会有人带着她去,就算是偷着跑出来了,身上也不会有钱。
李环儿每年年底都会带着林怡诺回去京都的府邸住上半年,在京都还有年老的祖母和弟弟林宥。有时候林威也会随他们一起回京,可林霜降却从来不知道京都长什么样,她永远都是被独自留下来的那个,她甚至连祖母和弟弟林宥的面都没有见过。
她的母亲,是从宁苏直接跟了父亲去了沙洲,生在宁苏,死在沙洲,没有见过祖母,没有进过林家的祠堂。
春寒每每想到这事都会难过的直哭,林霜降倒是还好,毕竟,没有被独自留在沙洲的那些时光,慧娘娘不会与她亲如母女,荣真不会有机会教了她一身武艺。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自怨自怜。
林霜降正玩的高兴,一转身愣了一下。
身后,一个眉眼精致,玲珑小巧的女子正定定的看着她。
她穿了一身紫色的素胸长裙,薄薄的同色轻纱罩着,轻纱没罩住的地方,因为天寒冻的有些反红了。
“姑娘,你怎么出来了?”追出来的小丫头拿着伞,看见林霜降和春寒的时候,张口就要喊人,却被紫衣女子一把捂住了嘴。
“别嚷。”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花船上的规矩吗?”小丫头虽是没嚷了,却尖利的责问起来。
“不好意思。我们真的不知道规矩,打扰了。”林霜降歉意的点点头,拉着春寒要走。
“等等。”紫衣姑娘笑着叫住了她们,“姑娘若是现在无事,可进来坐坐。”
“姑娘?”小丫头愣了一下。
林霜降却不觉有什么,被这么好看的姑娘邀请,还真是身心愉悦,她忙点头笑道:“没事,现在没事。”
刚刚责问她们的小丫头走到她跟前,盯着她死死的看了看,瞥见她耳朵上的耳洞突然笑了一声,“怎么还有姑娘到花船上来啊?既然烟姑娘邀请你们进去坐,你们便进去吧!”
“烟姑娘?”林霜降和春寒互看了一眼,两人兴冲冲的跟着进了船舱。
床舱里面香气扑鼻,一边架子上摆放着一把琵笆,琵琶上雕刻的花纹挺好看的,林霜降过去摸了一下。
“姑娘也会弹琵琶?”
“不会。我什么也不会。”除了骑马、打架。
她笑,爽朗的笑容里不见半点局促。
“你是哪家的姑娘?来花船上,不怕家里人责骂?”烟姑娘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邀请她在桌边坐了下来。
“家里人?”林霜降先是微微怔了怔,随机道:“陶风清就在下面呢!”
说这话的时候,心底的某一处微微动了动。
家里人,突然就等于陶风清了,好像有点不习惯,又好像不似她的那些血亲那样难以启齿,很好用的样子。
烟姑娘倒茶的动作顿了顿,“姑娘,是陶二爷的家人?”
“算吧!快是了。”
烟姑娘歪着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她,突然狡黠一笑,“二奶奶?”她不是询问,而且肯定这个答案,却有些不可置信。
林霜降笑了笑,默认了。
最近她好像越来越习惯这个称呼了。
“烟萌见过二奶奶。”烟姑娘站起身笑着福了福身子。
“别,还,还没拜堂呢!”林霜降忙伸手扶了她一把,碰上她的手,她心里一阵感慨,她的手又软又滑,她同为女子都觉得甚至稀罕,也难怪为了一睹她真容的男人围满了小南湖岸。
其实烟萌碰到她手的时候,心里也奇怪了一下。
她见过的大家闺秀虽是不多,可同为女子,即便是她身边做粗活的丫头手心里也不会有这么厚的茧子。
这双手和她的脸,委实不相配。
烟萌喜欢她的样子,隽秀中透着几分英气,没有小女儿的娇柔,穿着男装也不觉违和,若非她眼尖瞧出了她是女子,这样一个潇洒飘逸的少年,还真能让人轻易的动了心。
“二奶奶今天会留下听我唱曲吗?”烟萌问。
“自然是要留下的。否则我也不会来了。”
烟萌闻言,低头一笑,林霜降总觉得她好像再‘预谋’什么。
“二奶奶,我就不留你久坐了。我还要准备梳妆。还有,您下去之后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您已经见过我了。要是傅大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烟萌的声音就像外头的绵绵细雨,软弱无力,偏又挠人心扉,林霜降哪还会有拒绝的道理,当然是立刻就答应了。
从船舱出来的时候,春寒忍不住的道:“我的公子,您是真把自己当公子了?都是女人,你见到人家姑娘,也不必被勾了魂吧?”
“烟姑娘长得多好看啊!林怡诺已经够好看的了吧?可我觉得她比不上这烟姑娘。”林霜降说着还兀自的笑了两声,打心眼里的美。
春寒撇撇嘴,若是让大小姐知道,她被拿来跟一个风尘女子相比,而且还比输了,大约是能气疯了。
余贤和安宁看到她们安然无恙的从上面下来了,齐齐舒了一口气,也不敢多问什么,哄着她去了船舱里坐下喝茶吃点心了。
林霜降坐下没一会儿,陶风清他们也来了,她和陶风清之间就隔了一个茶案,外人一看就能明白他们是一起来的。
第13章
陶风清一直被人拉着寒暄,这会儿坐下了让安宁放下前面的帐纱,总算清净了会儿。
他端了茶抿了一口,随口问:“去哪儿了?”
“四处逛逛。”林霜降头也不抬,手里拿着一个石榴把玩着。
陶风清瞥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歪头,刚觉得她这样子有些好玩,就见她张开嘴就要咬,刚送进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林霜降扭头看他,“怎么了?”
陶风清看着她,伸手将她手里的石榴拿了去,用桌上放着的匕首划开了皮,搬成两半又递给她,“石榴吃籽。”
林霜降开开心心的接过了,挑了个籽吃了,将另一半递给了春寒。
这不是平日没有人的时候,春寒接过去了也没敢吃。
“林公子没吃过石榴?”孙怀义有些奇怪的伸了个头,自动越过陶风清问。
“没有啊!今天第一次吃。味道挺好!”林霜降笑着道。
孙怀义突然不说话了,心里有些唏嘘,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也并不是不好保存远送,即便是远在沙洲,也不至于没有吃过,何况她还是将军家的小姐,随军驻守的家眷总还是要回去京都的。
看来这小庶女从前的日子过的真是不怎么样。
只是唏嘘归唏嘘,真正让他不说话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可怜她。
是因为,刚刚她笑着说‘第一次’吃的时候,笑的那么坦荡,根本让人找不到需要同情她的点,正常点的反应不该是羞红了脸,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吗?
陶风清笑着问:“要不要再装些回去带给青梅?”
这话正和林霜降的心意,“要的。青梅肯定喜欢。”
“安宁。”陶风清手一挥,“将桌子上的这些都装起来,让咸鱼带回去客栈。”
安宁瞪大了眼,孙怀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陶风清没看到安宁动,扭头看着他,“没听见我的话?”
“听,听见了。”安宁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掀了衣摆做了个兜,将盘子里的石榴都装了进去。
孙怀义身子依在桌案上,低声道:“你...你顺人家的石榴做什么?”
“又不是顺你家的,云轩都没说什么呢!你护哪门子的食?”陶风清白了他一眼。
“我...我回头告诉云轩。”
“怎么?我拿他两个石榴,他还能找我要钱了?”
孙怀义撇着嘴的摇摇头,“根本就不是钱的事。陶二爷,你这儿有问题了。”他在自己脑壳上点了两下。
这时候烟萌还没有下来,几个穿着番邦服饰的姑娘开始先跳起了舞。
大家今晚上都是冲着烟萌来的,所以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大约只有林霜降看的最津津有味了。
傅云成特意跑到他们这儿来,看了一眼唯一认真欣赏舞娘们的林霜降,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林公子,跳的好吗?”
“好。”
“喜欢吗?”
“喜欢。”
陶风清懒懒的看过去,傅云成看好戏般的回了他一眼。
两人隔着林霜降‘眉目传情’,她却丝毫没有感觉,“烟姑娘什么时候出来?”
“快了。对了,今晚上是有彩头的,烟姑娘会请一人做入幕之宾,为他一个人唱曲。”傅云成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拿眼睛扫陶风清。
“哦。”林霜降点点头没有太大的反应。
傅云成又道:“这话二爷不好说,那就由我来当这恶人。”
林霜降:“?”
陶风清:“你想说什么?”
“二爷别恼啊!二爷在宁苏被多少姑娘惦记着,过了今晚又是有家室的人了。烟姑娘又一直对你很是尊敬,你要是不来,这彩头自然落不到二爷头上。可你来了,我怕...怕待会儿林公子会误会,那我们可不就好心办坏事了吗?”傅云成一副我也很难做的表情。
林霜降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了,转头看着陶风清,“你要是做了烟姑娘的入幕之宾,能不能捎上我?我也想听她唱曲。”
陶风清:......
傅云成:???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傅云轩总算得了空,立刻就跑这边来凑热闹了。
陶风清重重哼了一声,“从哪看出聊的开心了?”
“二,林公子不是笑的很开心?”傅云轩有些莫名其妙。
陶风清哼的更大声了,傅云成和孙怀义不敢笑,感觉要憋出内伤了。
还好,突然一阵幽香飘过,台子前垂下一道道的紫纱,台子上的灯也灭了,再点起的时候,纱帐之后多了一个曼妙的身影。
刚刚还嘈杂的船舱,瞬间安静了下来。
琵琶声起,林霜降看到很多人闭气了眼睛,已然开始如痴如醉。




陶二奶奶 第11节
烟萌的声音从纱帐后面传出,说不出的温柔婉转,猫爪子似的挠人心肺,刚唱了几句,就开始有人开始大声的叫好。
随着这些叫好声,台上的纱帐也慢慢升了起来,烟萌一笑,当真闭月羞花。
林霜降心头却突然涌过一丝失望。
烟萌人好看,曲唱的也好听,可是,却没有阿娘的味道。
虽然也是软糯糯让人心生怜爱的声音,可却多了很多的东西,不是她想要听的。
烟萌唱完了三首曲子,便抱着琵琶站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随着她站起的动作坐直了身子,因为傅云成说的彩头来了。
陶风清却下意识的往椅子后面微微靠了靠,带着玉扳指的手抵在额间揉了两下。
傅家两兄弟和孙怀义皆‘不怀好意’的一个劲的瞄他。
烟萌会选陶风清那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何况傅云轩之前还特意暗示她了一番,生怕陶风清这亲成的太顺利,以后少了取笑他的乐子了。
烟萌也‘不负众望’,款款而来,她站在陶风清的前面福了福身子。
陶风清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正想说话,就听烟萌道:“这位公子,不知奴家是否有幸,请公子入内再听一曲。”
“我今晚...”陶风清放下挡在额间的手刚开口,却发现烟萌看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林霜降。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林霜降。
先是好奇烟萌选的谁,发现是个从未见过的人,又都纷纷和身边的人猜测这人的身份。
傅云轩他们都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才对。
也不等他们反应,林霜降已经笑着点头,“好。”
烟萌低头一笑,抱着琵琶又行了一礼,“奴家先去准备,等候公子。”
陶风清走出船舱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在他身后撑伞的安宁突然‘咦’了一声,“雨停了?”
跟着出来的孙怀义也‘咦’了一声,“还真是停了。这雨都下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这么巧这会儿停了?”
“何止是停了?天上还有月亮呢!”傅云轩一脸认真的侧头看着陶风清,嘴角压都压不住的往上扬,“我都一个月没见过月亮了,真是‘福星’来了,天降异象。”
“这下,你家老太太该放心了。明天新娘子进门,宁苏的雨都停了,福星没有错了。”傅云成说道。
他们本就是最后离开船舱的,这个时候客人都已经下了船,傅云轩让人将船又划离了岸边,三个人一人一句‘认真’的聊完天上那长了毛边的月亮,再也忍不住,扶着栏杆失声大笑。
孙怀义直接坐在甲板上,一边笑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跟撒泼的无赖一般。
楼上正传来烟萌的一句唱词,‘花好月圆,郎情妾意’。
于是笑声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一样,又猛一下的炸开了,惊的湖底不知道什么鱼一个打挺的翻出湖面又坠了下去。
余贤不敢笑的,可是他们的笑声太有感染力了,他都忍不住的咧了嘴。
陶风清一转身正看到他,阴沉沉的问:“咸鱼,你笑什么?”
余贤的嘴一下子闭上了,“没,没笑。”
“余贤,你怕他做什么?这么好笑的事,为何不笑?”傅云轩笑的眼泪都挤出来了。
“成亲前夜,新娘子在姑娘花房里听‘花好月圆,郎情妾意’,新郎官在外头吹冷风,苦苦等候。哈哈!”孙怀义又夸张的摧残着自己的大腿,“陶风清啊陶风清,你也有今天。输给旁人也就罢了,竟是输给了自己媳妇。”
陶风清冷冷的看着他们,“差不多行了啊!傅云轩,你说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我对月发誓,这要是我安排的,我一辈子生不出儿子。”傅云轩立刻举手发誓。
傅云轩为了生儿子,除了他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还纳了四房小妾,日夜耕耘,两年养了五个闺女,这会儿家里又有三个有了身孕,此等辛苦劳作,是绝不会拿子嗣的事胡乱发誓的。
陶风清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们。
“安宁,你去问问咱们家的林公子,什么时候能够走了。是打算听一晚上的曲,明天直接从这儿坐花轿拜堂吗?”
正说着,林霜降已经从船舱里出来了,他们笑的太大声没听见琵琶声何时停下来的。
看见陶风清,她还有些奇怪,“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第14章
陶风清攒了一肚子的火,自以为看到林霜降的时候会一下子燃起来,可真当她站在自己面前时,他突然觉得刚刚自己的火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就是他让她来的啊!
他既没拦着她到处跑,也没拦住她穿男装,更没拦着她去烟姑娘的花房。
自己一手促成的事,为什么要生气?
于是,他笑着道:“夜深了,你们自己回去不安全。”
听了这个答案,林霜降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谢了。那现在回去吧!明天还要起早呢!”
陶风清腹诽:谢谢你还记得明天要早起成亲!
“陶风清这怂样,怎么看着这么生气呢?”孙怀义嫌弃的撇嘴。
“还是你聪明,找了个门第财力都不如你的张家。都跟陶风清这样的,挨打都不敢坑声。”傅云轩幸灾乐祸的道。
两人窃窃私语说的起劲,突然发现林霜降正不冷不热的看着他们两个,顿时闭了嘴不敢吭声了。
陶风清都怕的人,他们哪里敢不怕?
“怎么了?”陶风清是听不到他们两个说什么的,看林霜降这般不解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没事。”林霜降突然冲他笑起来,“二爷,我们回去吧!夜凉,别生病了。”
陶风清突然觉得自己也挺...那啥的,这么普通的一句话,怎么还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
从小南湖回来就已经是下半夜了,林霜降玩了一天不但不累,反而因为太过新鲜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和春寒青梅聊天聊到了天亮。
这也导致第二天,开始梳妆的她一脸憔悴。
陶风清派来给她梳妆的婆子们给她上完妆换上嫁衣,她回头朝铜镜里看了一眼,又提着裙子坐了回去。
“不行,脸色不好看,胭脂再抹一些。”她道。
“还抹?”春寒差异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我就知道你平日里是不肯涂脂抹粉,才让她们下手轻一点的。”
“今天不一样,你来。”林霜降拿了胭脂盒子塞给她。
春寒一边按照她的吩咐给她擦胭脂一边取笑道:“我还当小姐和旁人不一样,原来要成亲了,也在乎起这张脸了。”
林霜降没吭声,从早上开始,不管婆子们怎么说怎么做,即便她心里如何不愿,也没有多说一句,乖乖的任由她们摆布。
连春寒都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听话。
倒也不是说她脾气不好,会不乐意就打人骂人,从前她不愿意的事,总是会嬉皮笑脸的跟人商量,用春寒的话来说,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最是难缠,不打人不骂人,尽缠着人说好听的话,让人反而拿她没有招,每每最容易让她得逞了。
今天这正式入门的喜服,和她从沙洲一路穿过来的比要繁琐的多。
光身上穿戴整齐,都花了足足一个时辰。
几次都看见她困的眼皮打架了,可还是摇摇头的撑住了。
趁着抹胭脂的时候,春寒故意小声道:“小姐是怕了陶家人?”
林霜降:“?”
“刚才那婆子给你缠腰的时候,我明明瞧见你不乐意了,怎么就没把平日里对我的招数使出来?这会儿又要抹这么厚的胭脂,是怕旁人瞧出你在外‘风流’了一夜?”春寒贼贼的笑起来。
林霜降对着铜镜又仔细看了看,感觉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才道:“昨天烟姑娘使坏,怕是让陶风清当众丢了面子。我本来没想那么多,可后来听见傅少爷他们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今天我可不能再让陶风清没面子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今天,怎么着也得给足了他面子才是。”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手在腰上紧了紧,“我腰也挺细的,怎么非得缠的这么紧呢?憋死我了。”
“新娘子吃东西不方便,许是怕你一会儿饿了。”
林霜降抬眼撅着嘴,“我怎么觉得你很幸灾乐祸呢?”
不等春寒应她,两人拉着盖头走过来,隔断了她的视线。
婆子扶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新郎官的轿子已经在路上了,姑娘现在可不能再开口说话了,否则是要被人笑话的。”
林霜降点点头,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盖头动了两下,春寒觉得这盖头有些新娘子的娇羞了。
本来一直很精神的林霜降,在盖头蒙上之后,本就开始有些犯困,当上了花轿之后,外头的唢呐声,轿子的颠簸,终于成功的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
陶风清在媒婆子的示意下弯腰掀开了轿帘,将手里花球的另一端递了进去。
可是...没有人接。
“新娘子这是害羞了吗?”他身后站着陶贺孙怀义,半晌没看见新娘子接花球,陶贺忍不住的笑道。
孙怀义却不这么认为,身子歪了歪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被陶贺一把给拽了回去,“你看什么?”
“不对劲啊!你家二奶奶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个会害羞的主。”孙怀义嘟囔了一句。
陶风清人将轿子门挡的严严实实,谁也没瞧见里面什么情况。
春寒有点急了,可又不能推开他去看,也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陶风清刚刚其实也只是按照流程踢轿门掀帘子,伸进去的花球没人接他才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了两下。
里面的人靠在轿子里睡着了,盖头滑落了一半,露出一只紧闭的眼。
他叹了一声,手在她腿上推了两下,低声道:“林霜降,下轿了。”
林霜降一惊,猛的坐直,盖头彻底了滑了下来,她‘哦’了一声就要下轿。
陶风清一手将她推了回去,另一只手捡了掉在她腿上的盖头给她搭了回去,又将花球的另一端递到她手里。
做好了这一切,他才笑着从轿子里退出来,牵着另一端的缎子将林霜降从轿子里牵出来。
他没有发现,所有人声、喧闹声,是在停顿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才又重新恢复正常的。
因为他不知道,外头所有人看见的,是陶风清他半个身子钻进了轿子里。
他也不知道,外头所有人以为看不见的,是陶风清和新娘子亲昵了一番,这才让她下轿的。
他更不知道,一个时辰不到,宁苏的茶寮酒肆,青楼赌坊,都是热议陶二爷是如何痴迷于这位将军之女,以及这位陶二奶奶是如何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御夫有术。
林霜降在轿子里看见陶风清脸的一瞬间,困意消失了,脑子好像也不灵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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