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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口良缘(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Neve辞山
“选择放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你那盒子,是不是太刺激你了。”谢迎书不知道江若茵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周珩有所忌惮的,但瞧着这样子也不会是一两天的事情。
之前倒是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过,捂得倒是挺好,“是我让你彻底对周珩失望了么?”
江若茵从房檐上跳下去,艳艳桃花裙摆带飞了一撮落下的花瓣,飞飞扬扬的,像是落下去的桃花雨。
若是从下面看着她,应该就像仙子下凡吧。
“小侯爷也对自己太自信了一些,我跟你很熟么?我现在就去跟周珩说,让你体会一下人心险恶。”
“那你去吧,我就等死算了。”谢迎书也落了下来,伸手摘去了江若茵头上落的一片枯叶子。
“你要我帮你什么?我只是闺阁里的女儿,帮不了你太多的忙,能尽一步是一步吧。”
“你能帮我救下张家人么?我母亲若是一直放心不下,那我纵使有滔天的本事,也无处施展,我不能拿她娘家的性命去赌。”
江若茵摸了摸鼻子,叫了看门的春荷过来,顺手打了她一下,“让你看的什么门。小侯爷说的事情,我也只能说是试试,不能保证。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话。
“这条路下去,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对手戏真的是磨了我一下午,想写出那种聪明人之间交锋的感觉,但是感觉还是差点意思,但是来不及了,等有时间还想把这段戏再雕琢雕琢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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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危险
谢迎书要参与党争,意料之内,却也叫人有些意外。
永宁侯秉性纯良,不好与人结交,他的嫡子却不是个安于现状的。
公候王子有几个不参与党争的,如今太子选妃,就是长一辈的也想要巴结未来的帝王。
江若茵不知道谢迎书选了谁,但既然他决心把母亲摘出去才能有所动作,那就是已经有了打算了。
她不管谢迎书到底选了谁,既然不是齐王那边儿的,无论选谁都是良君,于她而言是无所谓的事情。她只需要守住侯府,守住北疆的防线,不叫大周在奸人的计策下倾巢颠覆。
谢迎书知道她聪明,自然明白她的好意,刚想要再与她寒暄几句,这手才抬起来,前头两道门那边突然起了一道哄声,他们隔得这么老远都听得见。
江若茵往那边走了两步,问春荷:“刚才夏至是不是四姐姐也去那边儿了?”
“是那边儿,别家的公子小姐也都在那边儿呢。”
“这怎么能去这种地方呢,我四姐姐受不得这种哄闹,夏至也真是的。”江若茵念姐心切,哪有功夫管什么小侯爷不小侯爷的,当即带着春荷就往那边走。
谢迎书想了一肚子话要说,就只能瞧见个姑娘的背影,匆匆忙忙的走了。
也是搁门外放风的侍卫红石跑上来,“少爷,还追么?”
“怎么不追?看热闹也得去啊。”
“但是少爷,您还是得多容我说一句,这五姑娘虽然面子上是这么说,但万一要是演给咱们看的,那不是……”红石活像个碎催,脑子虽然转不大过来,倒是事事都操心。
谢迎书挥挥手一块吃了一半的桂花糕塞他嘴里了,“行了,她跟我不熟,我还真跟她不熟啊?我不熟我敢这么做,我可是脑子都让你就饭吃了?”
红石被噎得够呛,嘴里的东西还没嚼完,他家少爷就赶着上前头去看热闹去了,“少爷,少爷你等等我啊少爷,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我也不知道呢?”
院子里正闹的欢儿,里里外外都是人。
江若茵这才意识到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到底有多少,这还是能跟皇上皇后攀上亲的,那想进进不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江若茵越过人群,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被挤在一旁的四姐姐,也亏是夏至还算有点机灵劲,给江若青弄了些茶点过来,“四姐姐坐这儿可还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不该顾着跟人说话,把姐姐一个人留在这儿的。”
江若青确实被人潮挤得不太舒服,但又怕走远了妹妹找不着,就先忍下了,“我瞧着周珩早就走了,你这么长时间做什么去了?”
江若茵不好把跟谢迎书的那些事儿说出来叫江若青担心,只是说:“我跟周珩都说了,我跟他是彻底没什么可能了。但毕竟这么多年相处一场,说不伤心,那肯定是哄骗姐姐的。”
江若青抱了抱江若茵,抚摸了她几下,“没事儿,还有姐姐呢,在这儿这么多公子哥儿,挑哪个不行?”
“啊这说起来,我看这人挤人的,也瞧不见里面做什么,闹的什么这么起劲儿。这可是宫里,也太……”江若茵捡不到什么话来讲,又怕说多了一会儿这些人都要受罚。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在斗蛐蛐儿?总不过就是些游戏,谁赢得漂亮些吧。”
宫宴的后半场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回家之后江若茵还是跟顾明霜说了这件事。
“我可能犯了点错儿,不知道母亲会不会责罚我。”江若茵抱着母亲的胳膊,是永远也起不完的腻,“母亲从前就跟我说,齐王城府重,周珩也不会是什么善茬。从前我不信,但近来我总是做噩梦,梦里乱哄哄的,都是些不好的事情。我怕极了,就去跟周珩说我不想他在一起了,还说了很多狠话,断了他的念想。”
“我当是什么事儿。齐王现在是没人记得他以前做什么了,就那些老臣,谁不知道齐王是个什么样的,我早就跟你说了这段姻缘不好。以前你喜欢呢,我就随你去了,但既然你现在想开了,还是离的远些好。你说你犯错,是怕他们报复你?”
江若茵点点头。
她虽然了解齐王不会明面上做什么,但难保不会暗地里下绊子,不伤筋动骨,但也让人膈应。还是要知会一声母亲,早做防备的好。
顾明霜却只是刮刮她的鼻子,“你不用想那么多。你要是怕她报复我们,那就更不是你该想的事情了,你要是怕他拦着你找夫家,那就过两年再说,也不急着这几年。”
“幸好我还有母亲在。”
宫宴过后,日子倒是先消停了下来。
江若茵虽然答应了给谢迎书想办法,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寻。
谢迎书后来找了机会暗中把张氏原来亲笔写的那封信给她送了过来,信中主要所说还是要叫江若茵的二嫂嫂月程雪出面,求一求月家。
可这要是月家一出手,那就是把月家也牵扯进了党争里,到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月家江湖情怀,若只是个小忙那肯定是会帮的,可这事儿要做,那就是站了队,站了侯府,也会代表江家站了侯府,与齐王做对。
想来想去,她都不想拉她二堂嫂下水。
在院子里转了好些天,转的地上的蚂蚁都开始跟着她绕圈儿掉了一地的糖渣跟着转。
江若青瞧她转来转去的,也跟着心烦意乱,搁下茶杯教训,“你能不能别转了?你再转下去,我这脑子都让你给转迷糊了。”
“我可怎么办啊姐姐。”江若茵扑过去,又什么都不说。
就是江若青有心帮她也没有办法,“你又不告诉我什么事儿,又想我给你想办法,你是当我是神仙啊?”
“可是我不能说。”





金口良缘(重生) 第8节
“那就上一边儿转去,别在我面前绕。”江若青推她,一副生了气的样子,江若茵耍赖趴在她的腿上,她才顺着妹妹的毛说,“你要是做不了决定,就让该做决定的人去做。你既不想让她承担风险,但她却未必不想承担。横竖是人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若茵抬头,伸手去摸江若青的脸,“姐姐都知道了?”
“你要是不想我知道,就别什么都瞒着二堂嫂啊。她让你弄的迷迷糊糊地,自然要来问我怎么回事。”江若青打下她的手,这气儿她还得装下去的,“谢二公子送你的那个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跟你说不明白,但总之,我这一步走下去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可我已经拒绝了周珩,若是不做什么准备,日后……齐王府真的翻起什么风浪来的话,即使是我们家,也未必能安稳的顺遂下去。”虽然江若茵不愿意出口这样的话,但这已经不是她不说,就能不成真的了。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和那一世一模一样的待遇。
“可那毕竟是宁远侯府,齐王府尚且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侯府就是了么?宁远侯功高盖主,多少双眼睛就等着他出错,你还参与这种事情,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江若青说是如此,但她也是清楚的。
真要从侯府和王府选,至少永宁侯是个忠臣。
“所以我才怕,我不敢让二堂嫂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肯定是会同意的,但我不想拉这一家子下水,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你成不成千古罪人我不知道,但既然是跟我有关的事情,是不是该让我来做决定。”月程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掀了帘子进来。
春荷给她备了茶,月程雪倒是懒得喝,直接向她伸手,“拿来,我自己看。”
江若茵从江若青的身上起来,一脸慌张的,“嫂嫂这是跟我要什么?”
“我哪儿知道是什么?总之就是你藏着掖着不让我看的那个。没我事儿的时候,你是挺机灵的,但自从你开始为这件事烦恼的时候,就机灵不起来了。你就是心思太重,总是不想伤害到自己人,屁大点个孩子怎么老是想这么多呢。”月程雪也是打听了一圈儿才晓得,江若茵愁了这些日子的事情竟然跟自己有关。
江若茵见月程雪坚持,便到屋里去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月程雪一把抢过来看了,表情是越来越凝重,最后气的跳起来,狠狠的将那封信摔在了地上,“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你还瞒着我?”
江若茵连忙扑上去捂住她的嘴,“我的好嫂嫂,这话也是能瞎嚷嚷的?”
月程雪把信捡起来折好递还给她,“烧了还怎的?你选个法子吧。至于这信中所说的事情,其实倒没你想的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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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匪
春荷在石桌上铺了笔墨纸砚,为月程雪细细的研磨。
月程雪说这件事没有江若茵想的那么麻烦,江若茵不明白,她便给她画图。
纸上分了几处,大约能看的出来是地图,但却跟大周的江山分布不尽相同。有些地方连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大的城镇聚落,有些地方却被分隔成好几份。
月程雪在京城的地方画了个圈儿,“这是你我所在的地方,天子脚下,一切皆有禁军把手,像是江湖大侠飞檐走壁什么的,那隔一天就得抓到城门上面示众去,所以除了我京中没有第二个江湖人了。不过话也不能说的太满,多少还有零星几个想入仕的,这不重要。”
她画完了哪儿,又在北疆画了一道,“这里是北疆防线,再往上就是萨科尔疆场,都是谢家的地盘,疆场之上就不是中原的势力了,不用看。而我家离萨克尔疆场也算近的,防线以南向东都是以月家为首,再往下就是江南的地界儿了。既然江南是被余家看着的,那就不在江南动手。”
江若茵看着那张势力图,这才看出月程雪是何意。
江湖帮派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这边跟着这个,那头跟着那个。表面上一个作派,私下里又不一定谁与谁交好,这里面的文章,并不比夺嫡党争容易多少。
“那嫂嫂的意思,是要让张大娘子的家人离开江南?可这怎么可能呢,张家是商户,离了江南就是离了根基,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月程雪搁下笔,那张势力图被她画的东一个圈儿,西一道横儿的,活像被猫抓过一般,她还煞有其事的用手指指了指京城以下,江南以上,禹州和乜州的一处地界,“离不开也得离开,月家无所谓,但是月家出了手就是带着江家下水,那对你们家这样的朝廷忠臣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所以那个小侯爷如果真的想要我们家出手救的话,就必须想办法让张家离开江南,只要离开江南我就有办法。”
禹州和乜州之间常年有流寇作乱,虽然现下天下安宁,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去年新科状元进京惨死的事情还在哪儿,没过去多久,只要把事情都推给流寇,便也不会叫人知道究竟是谁家做的了。
“嫂嫂你家还跟流寇能扯上关系呢?”江若茵问。
“有啊。”月程雪觉得站得累了,就在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她是个闲不住的人,“禹州和乜州之间的流寇可不止一家,主要是姓齐的和姓马的两伙儿,前些年总是齐雷正压马涛一头,后来乜州孙家帮了一把马涛,这才让他们旗鼓相当。乜州孙家你是知道的,武林盟的马屁精。”
月家虽然与乜州孙家没什么大干系,但却与武林盟关系好,这七拐八拐的,饶是别人想猜是谁做的,也没那么容易猜的到了。
江若茵细细品着这几个名字,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抓着月程雪问:“去年禹州柳家的那件事儿,你可听说了?那是哪家山匪干的?”
月程雪被她这么一抓当场蒙住了,想了半天,“禹州柳家?那个新科状元?听闻似乎是齐雷正干的,怎么了?”
柳家才出了新科状元,有了脸面来上京说亲事,后脚就被人弄死在了路上,高枝儿还没攀上呢,说惨是真的惨,但联合张家的这件事来看,却显得有些蹊跷了。
“你说,马涛投靠了乜州孙家,那齐雷正能压马涛那么多年,背后是不是也有势力在支撑着马涛呢。”江若茵放下手中的力道,从月程雪的手臂滑到她的手腕上,低着头,眼中流光划过,微微眯起,目光聚在了一起,盯着月程雪身上的腰封。
腰封的纹样是出自江南的一家绣坊,“柳家是书香门第,哪就能叫齐雷正看上了。像他们这样的大匪,除了肥羊过境,这般清贫人家想来也瞧不上,就是抢了能抢几个钱,抢十个都不如抢一次商户的。”
“那你的意思柳家是因为要跟谢家结亲,才叫人盯上的?”江若青一直没吭声,但月程雪已经叫她这个好妹妹给绕懵了,她再不开口接茬儿,江若茵的关子就要卖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事情这么上心了?”
江若茵没理江若青的后半句,只是坐了回去,给姐姐做的东西打下手,“总不会是无妄之灾,我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不然怎么跟谢家扯上关系的都出了事儿?”
“那你就赶紧离那小侯爷远一点,别离了齐王府,又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江若茵闻言,凑到她四姐姐的身边,抱着起腻,搅得江若青都觉得烦了,“你怎么最近这么喜欢往人身上腻,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了,你也不嫌热的慌。”
“我不嫌啊,我喜欢姐姐嘛。”江若茵抱着江若青摇,她还有为她着想的四姐姐,二堂嫂,父亲母亲,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这一世她不用受制于王府,也不担心因为自己而使得家人遭遇毒手,眼下虽然也不算太平,但只要不声张暗中行事,齐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他们做什么,“姐姐也不用太过担心,王府是王府,侯府是侯府。永宁侯是最忠良不过的了,正是因为我觉得永宁侯这一辈子为了不受人桎梏,不叫人猜忌放弃了太多东西,才觉得若是能帮上一些,那就尽自己所能。身为臣子,若不为忠臣打算,却任由奸佞构陷忠良,那才是要叫人唾骂的。”
江若青放下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手,叫夏至端了盆水来洗了洗,“先收了吧,进屋说。”
天色已经阴了下去,想来过会儿还要下雨,月程雪被这近日的阴雨绵绵弄的发闷,“这天儿也是,东北除了夏天,可不会这样日日下雨下个不停。”
“嫂嫂家里这个时候怕是还在下雪吧。”江若青的房里这个时候也离不开暖炉,剩下两个难免觉得热,她就叫夏至把炭盆搬的远些,自己抱了汤婆子对江若茵说,“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可那永宁侯为何要这样做,还不是怕那莫须有的罪名。你想保忠臣,上面的那位却未必想让你保。”
“虽是如此,但那上面那个又不是傻子。若是国泰安宁,那定然的忌惮武臣,可北疆尚未收复,他便是忌惮也不会真的做出这种自毁江山的事情来。唯一的问题是,他不会做,不代表他不会就着别人的陷害,顺水推舟的收回北疆的兵权。”江若茵看着江若青的眼睛,双眸坚定,“姐姐,齐王为什么在谢二哥来了两次之后就急吼吼的去皇后姨母哪儿试探。若是他来提亲只是因为我同周珩关系好,那就该信我们这边不会跟侯府扯上什么干系。他急了是因为他怕,他对周珩没有信心,他怕我移情别恋。”
齐王叫周珩来接近江若茵,却并不完全信任周珩,只是这些年来与江若茵交好的人家不多,才没什么动作。可这突然之间半路杀出来一个谢迎书,就让齐王坐不住了。论武功论才学,周珩样样都比不上谢迎书。
谢迎书虽出身武将世家,但文学却学的不错。周珩装了半辈子的读书人,骨子里跟他父亲一样是个糙汉子,书读的一般,因为在深宫里长大,武学上的造诣也一般。也就那张脸,比谢迎书赢了一分公子如玉。
谢家突如其来的示好,让齐王突然就慌了。
江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早就不需要女儿高嫁来谋取前程,明哲保身才是正路。永宁侯府虽然也是朝中重臣,但跟齐王这个曾经与陛下结过仇的,横竖也是跟侯府结亲更安全些。
江若青所担心的,也正是齐王所担心的。同样都是危险,那谁都会选危险小的。
“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去做吧。可父亲母亲年纪大了,若是觉得自己做不下去,就趁早收手,可不要叫他们担心。”江若青最是知道江若茵是什么脾气的。
她认定了什么,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不劝,由着她去做,还能有什么事情都回来跟她打个商量,也好过有一天突然出事儿了,叫他们没有一点准备的好。
“那我先把嫂嫂的提议跟他说了,若是侯府那边同意了,再由嫂嫂出面去看怎么让孙家帮我们一把。”
只是江若茵话是这么说,但她也不能上门去找谢迎书,那不是把尾巴伸出去叫人抓。
于是她想了又想,把江之年堵在了出门的路上,冲他饶有意味的眨了眨眼睛,“三哥这是去哪儿?”
“我还能去哪儿,去听学啊。”
“那……不如今天就带我去吧?”江若茵往江之年的身边走了两步,绕在他的身边,“不然的话……我就把三哥昨日跟洛家小姐的事情……唔……”
江之年一把捂住江若茵的嘴把她拖到没人的地方,四下看着周围,“我的小姑奶奶,您这是又要作哪一年的妖儿啊?”
第12章 水榭
临风水榭。
原木的横廊摆着几张桌子,一旁边瞧就是一片湖泊。原是有一池子莲花的,但现在还不到时候,只剩下几尾顽强活过冬季的鲤鱼,聚在湖边靠亭台的地方,等着喂食的老头撒下一把馒头渣。
白胡子老头坐在那一排桌子的尽头,面前是一块石板,在岁月的侵磨中变得光滑如明镜。上只有一组笔墨纸砚,和几块掰开的粗面馒头。老头儿就坐在地上一张铺开的毯子上,靠着围栏伸手去喂鱼。
江若茵敲敲走到老头的身后,给自家哥哥比了“嘘”,然后跳到老头耳边说:“宋爷爷!”
老头儿是这临风水榭的主人宋岚,从前的太子太傅,后来告病回家,其实就是懒得教。后来被这些富家哥儿磨的没办法,在自家的园子里授课,也不怎么讲学,一周两次或一次,以提问为主。
像这种年纪的老头儿性格多半都有些古怪,平时大家都是先生老师的敬着。但江若茵到底不是他什么正经学生,于是向来只叫他爷爷。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子,上下好几层,装的都是京城里现在最时兴的糕点。
江若茵朝宋岚摇了摇手里的食盒子,“我给爷爷来送吃的来啦。”
她把食盒子放下打开,里面有杏仁酥、有软糕、有豌豆黄,有茯苓饼,还有云片糕,最著名的最下面的两盘菊花酥,黄色的酥皮裹着中间的青丝红丝核桃仁,煞是好看。
宋岚一看她这般样子,就说她:“你这古灵精怪的,不是为了什么可不会来我这儿,是想什么了这是?”
江若茵朝她甜甜一笑,两眼弯弯,眼尾往上挑着,黝黑的瞳仁映着湖光漾漾,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我想宋爷爷家的梅子汤了嘛。”
虽是借口,但临风水榭的梅子汤确实是一绝,京中最名贵的酒楼都没有这儿的好喝。只是宋岚可不是做这种生意的,想喝,那就只能死皮赖脸的过来蹭。
来都来了,自然要喝个够本才好。
宋岚哈哈大笑,轻拍了一下江若茵的头,冲她指了指,“你这小淘气,还没到季节呢,不过还真有。豆蔻,去给姑娘盛一碗过来。”
“一碗够么?”
“怎么,你还想喝一缸啊!”
有了江若茵在,宋岚的脾气也是大好。宋岚只看才学,不看那些神鬼之说,他一直觉得江若茵可爱,人也聪明机灵,若是男子定然能入仕有所作为。
不过可惜了这姑娘只知道傻乐,但幸好养成了一身人不就我,我不就人的脾气,只顾自己过的舒坦最重要,这样也好。
宋岚同江若茵相谈甚欢,把带姑娘来的江之年扔在一边儿忘了许久。直到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才有人来调侃江之年。
“你这哥哥做的也太没有牌面了。”
江之年在外向来是温和谦顺的,“妹妹高兴就好,我这做哥哥的,除了让妹妹高兴,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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