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口良缘(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Neve辞山
“姑娘,你怎么了?”
江若茵无奈地叹息,“好像演过头了。”
——
江南。
“将将——”地刀剑碰撞声动荡在冰场上。
谢迎书随着谢候看练兵,红石跑过来凑在谢迎书的耳边说了什么。
他面色严肃,周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气场,谢迎书往前走了两步,跟上了谢候的步伐,“张家那边出了点事儿,我先离开一趟。”
他们这些事情谢候是知道的,他不太愿意。
谢迎书用了好几个晚上才说服了谢候让他放手去做这件事,一定不会让侯府出什么意外的。
谢候心惊胆战了一辈子,终究是要把谢府的荫蔽都转交到这个儿子手上的,他这个儿子最是执拗。不像他,也不像他那个正房夫人,但偏偏都像他们一样认定了哪个方向就容易往死胡同里走。
谢候是小心,而谢迎书就是冒险。
谢候听及张家出事儿,就觉得一根弦儿绷紧了,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暴露了?”
当初他们说要做这件事的时候,谢候是百般的不愿意,这会儿出了事儿,更是打算要说教谢迎书一番。
谢迎书太熟他这个老子了,“没什么大事儿,只是需要接应一下,别太担心。”
他拍了拍谢候的肩膀,便带着红石走了。
方才红石跟他说,他那个舅舅跑到了京城去,还找到了江若茵跟谢宁心,当时就觉得慌得很。信是乜州孙家送来的,信上所说,没有什么大事,已经吩咐了人快速将他们带离京城,但往乜州走的这段路上,诸多困难,马涛不便插手,以免生疑,若他有条件的话希望能借用巡逻一由,万一出事以便解救。
乜州也属于江南范畴之内,但江南之大,路途遥远,要做准备也要提前个三两天,再说从北上下来,还要等些天才能到。
谢迎书去见了打乜州来的那个小厮,与他问了详细的,那边的人从五月中上的京,用了十天左右到的京城,在京城停了也有小十几天了,如今六月中旬,那边若是已经南下,大约还有个七八天就要到乜州了。
谢迎书想了想,打发了那个小厮,晚间与父亲相谈的时候,才说了自己的意思,“父亲,我想提前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小,明天男主回京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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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口良缘(重生) 第14节
第21章 立场
疾风劲草。
虽说江南水乡,处处是风景,但再好的风景成天被一堆流寇糟践,也剩不下什么诗情画意了。
乜州本是园林雅致的地方,可要到了郊外,就只有半人高的杂草,一阵风吹过,粗糙的草叶能将人的皮肤割个口子出来,倒是有些像禹州的作派。禹州离更靠近北方,民风较为豪放,各有各的风格。
谢迎书已经在这条路上等了两天了,从京城而来的队伍却迟迟没有到,总的来说约莫也就这么两天了。
他们结束了江南营的换防,谢迎书先带着一小队人马背上,以防范于未然,而谢候还是跟着大部队走,还要在等些天。就是他没撞上,倒是后面还有人。
张庭云和阿柴他们伪装成的是商队,从京城进些东西回来乜州,打禹州路过到乜州的这条路上,正是马涛和齐雷正打的正欢的地方。虽说是太平盛世,但这他们两家也算的上是“官匪”了,体量太大难以歼灭,就只好这么养着。也不动什么太大的手段,偶尔抢一波。
像是张家这样的大户,本就每年都会打点些,让大家都有的赚,图个平安的。这一次受了劫,倒是让周边的不少商户都对这条路开始忌惮了起来。
不过减少人员流通对他们来说确实都是好事,自从上次江若茵跟他提醒过,这次来江南营,他特意观察了几番,发现有些江南人的习惯,他在北疆见过。
上一次来江南营换防的时候,谢迎书尚且年幼,便没有跟过来,那些在北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习惯也被他们说成是个人习惯罢了。
比如江南的兵喜欢在深夜轮岗的时候,在嘴里含一块薄荷叶子,而北疆的兵更喜欢在嘴里嚼一些烟叶子提神,北疆那几个兵嚼不习惯烟叶子,北方薄荷又少,他们就开始嚼草根。
他现在才知道,他的身边原来处处都是眼线,除了父亲和红石,他都不知道还能再相信谁。而问题在于这些人在他的身边都是做什么的,他们处心积虑的留在北疆,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监视么?
如果只是监视,江若茵不会对他去江南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谢迎书知道,那个京城里的小姑娘,一定知道什么,他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知道的,但她不说,他就不会问。
反正江若茵不会害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自信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要是被江若茵知道了,说不定又要来踹他,威胁他那她现在就去告诉齐王,让他们自己斗去。
“少爷,咱还等么?”红石的疑问打断了谢迎书的思绪。
“等。”谢迎书淡淡答道。
“少爷,能出什么事儿啊?”
“齐王横竖都已经知道了张家人被救出去了,你当齐王真的会信那是真的么?不过是明面上做出来的,同一个手段,大家都心照不宣。”如果江若茵怀疑的没错,齐王应该对这一手熟悉的很。
不过熟悉不熟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齐王知道,张家现在究竟在谁的手里。
经手乜州孙家之后,还需要在消停两个月,再将人送到武林盟去。武林盟坐落西南,离京城是真的天高皇帝远,西南那边的镇南王跟齐王那才真是不共戴天的仇家,他想插进去镇南王也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等着吧,总不过就这两天了。”
但谢迎书这些日子翻来覆去的想,齐王或许是站了二皇子一脉,可二皇子那就是出了名的废物,就是下面的小六肃王,也比这位二哥要好不少。
他作为最年长的皇子,至今没有实绩,虽说是封了晔王,可没有人愿意尊称他一句晔王,太子比他小两岁,如今已经在政治上颇有成就了,而下面最小的那位肃王,自打接手了兵部以来,是做的井井有条,京城安寝。
他从前只是怀疑,那天听江若茵如此不愿意让江若兰嫁给二皇子,他就明白了,齐王不是要支持二皇子,他是要造反。齐王这些年回到京中也笼络了不少朝中重臣,户部工部都在他的手里,如果他用这些来支持二皇子,太子确实不讨巧。
谢迎书靠在树上,继续捋着这些事情,背靠的树突然一震,他立刻起身蹲下,往路上看着。
远远的马蹄声踢踏而来,荡起了一片尘土,随即而到的,便是从对面山头而来的两道暗箭。
幸好阿柴带的人都是好手,也惯会收敛自己的东西,没叫人看出是哪一派系的,可是不是自己的手艺到底用起来还是不太顺手,很快他们的动作就落了下风。
谢迎书并没有急着去救人,而是挥了挥手,叫人到后面的队伍去报信。
他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的,免得惹人耳目,不多时,休憩在不远处的队伍就跑过来了,就像是刚好回程到了这边,遇上了土匪打劫一样,将那货贼人制伏。
齐雷正的人来的不多,本就不是冲着打家劫舍来的,就为了杀两个人,问出行踪。
等都做干净了,谢迎书才一副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模样,迈着步子走到那些人的面前,“这是怎么了?”
他装起来也不差,神色中带着一丝轻蔑,像是看不起他们这样的人似的。
齐雷正手下的人并不认识他是谁,只见到面前的人衣着尊贵,下摆绣着银色的暗纹,腰间的平安玉佩价值不菲,便知道这一定是哪位公子哥儿,估计是还是哪位将军家里的。
这附近能穿的这般富贵的,也就只有江南总督孟怀安了。
于是哪位被压着的土匪贴了一脸谄笑地问,“可是孟家的公子?这我们平时也有跟你们打点的……”
他话还未说完,谢迎书便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他的靴子底部带着泥土,在那人的脸上碾了碾,往下使劲按下去。他一手撑着自己的大腿上,低着身子,凑到那人的耳边去说,“你刚才说的这句话,你说我要是回京了去禀报圣上,你那位江南总督还能不能保得了你们?”
土匪当时就慌了,两只腿抖的像筛糠一样,“您……您不是孟总督家的?”
谢迎书轻笑一声,“永宁侯,听说过么?”
他的声音不大,像是用气音在他的耳边说着,本是呵气如兰,耳鬓厮磨的声音,听在那位土匪耳朵里,却像是一句死刑。
“小……小侯爷?我错了小侯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我,您放过我成么?”
谢迎书将脚从他的脸上轻轻拿开了一半,露出他的眼睛,能看见自己的样子,“你看好了,回头也能记得,究竟是谁送你走的。”
他往后给了一个眼神,叫人把他绑了起来,收进了马车里。
剩下的匪全都被他们杀了,以儆效尤。怪不得江南匪患猖獗,原来是打那位江南总督都跟他们是一个窝里的耗子,这地儿要是能好就怪了。
谢迎书拍了拍手,遥远的看了一眼张庭云,却没有上前去相认,只是收了眼神,上了马车。
张庭云本来想追下来,却被阿柴拦住了,“先生,记得江姑娘跟咱们说的话,大局为重啊。”
张庭云撩着帘子的手放下了,眼神落寞,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他觉得他的这个外甥,好像并不喜欢他。
——
七月流火,还没等怎么享受过夏天的炽热,竟然已经快过去了。
不过虽说是夏末,但白天还是热的吓人,江若茵蹲在相府的门口逗弄着那只哈巴狗,哈巴狗都懒的理她,只是躲着屋檐下面,喘着气。
她无聊,就到门口去坐着,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一点意思都没有。
对面那家卖糖葫芦的现在改卖冰糖雪梨,两文钱一碗,清凉解渴,又便宜得很。
小贩原以为她这样的官家小姐是看不上他这种便宜玩意儿的,但江若茵在门口呆了两天,却还是买了一碗,后来每天她都买一碗,就蹲在门口吃,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姑娘怎么天天蹲大门口?”小贩跟她一来二去的熟了,就凑过来跟她聊天。
江家看门的小厮总赶他,江若茵就只是看着笑,也不拦着人,然后隔着一点距离跟他说:“我哥哥最近忙着学习,我不好在府里面闹,就只能过来看热闹啦。”
江若青的身子跟她闹不起,她又不喜欢那些插花刺绣的,倒不如来看市井百态。
平静,安详的市井生活,无非是今天你占了我的地方,明天他卖的又比我多些的鸡毛蒜皮。她希望她能看一辈子这样安详的景色,而不用担心有一天,边鞑会打进来,民不聊生。
小贩被赶了也不生气,反而是操着一口不大纯正的京城话跟她说,“过几天七夕佳节,城里有庙会花灯嘞,姑娘可以出去耍嘛。”
说话间,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突然吓死了毛毛雨,太阳还挂在头上,倒是有些稀奇。
江若茵端着她的冰糖雪梨起来,对小贩挥了挥手,“早点回家吧。”
七夕啊,她好像好几年没过过了。
江若茵本来是不打算出去玩儿的,毕竟她也没什么人能约出去,江若青那个身体肯定是不行。但幸好谢宁心没让她失望,七夕当天下午就来敲相府的门,要她出去玩儿。
江若茵陪着谢宁心从中午玩到了晚上吗,各色的灯亮起来,照亮了京城的夜景。
可自打上次那事儿一出,江若茵陪谢宁心出去玩儿,就不再敢随意,而是处处小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走在人群中间,她只想护好了人。
突然有人在她的身后拍了一把,江若茵一回头,空无一人,手下的谢宁心却没了人影,她慌忙的左右寻找着,一朵百合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江若茵寻着那只花儿抬头,谢迎书一脸奸计得逞的对她笑,“宁心红石带着呢,好好的七夕,你不好好玩玩么?”
那只百合上还带着露珠,不知道他从哪个摊贩哪儿买的。
江若茵“扑哧”地一声笑了,“小侯爷,谁家送姑娘花儿,送百合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他回来了!展现了一招直男撩妹地技术!
险些这恋爱就谈不上了,谈上了一点点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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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七夕
是夜色,点点星光对应着水中的花灯。
花灯就像流淌在星河里,写着每一对才子佳人对未来的愿望和畅想。
江若茵跟谢迎书并肩走着,手里拿着那段带着露水的百合花。
她不傻,好歹是也是谈过一辈子的恋爱的人,江若茵知道谢迎书这是什么意思,却叫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周珩是她的初恋,她用了近乎一辈子去爱他,最后碰了个头破血流,一片狼藉。
江若茵已经不敢再去轻易的触碰爱情,即使她知道永宁侯满门忠烈,可是放在爱情上而言,他真的能对她自始而终么?而她对谢迎书的愧疚,又真的能放下么。
她转头看了一眼谢迎书的侧脸,少年少见的有些紧张,从那侧面的眉头就能看出他的僵硬。
他这该不会……是第一次恋爱吧。
江若茵把目光收回来,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紧张了起来,指甲抠进百合花梗里,微微的一点□□的汁液浸入了指缝里,一阵微凉。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按照之前说的,我以为你要月底才回来。”
“出了点事情,就提前回来,倒是幸好赶上了乞巧节。”谢迎书并没有把张家的事情说出来,免得江若茵太担心。
可江若茵是什么样的七巧玲珑心,他一说出事儿了,便立刻就意识到了,紧张地问,“是不是你母家舅舅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她当时矢口骂的太过分,都忘了自己那张嘴百试百灵,若是真的因此出了什么问题,那她又要悔恨不知多久。
谢迎书意外的感受到江若茵紧张的抓着他的袖子,将那块绸缎变成了褶皱,拧巴在小姑娘的手心里。她的手并没有比谢宁心的大多少,手指白嫩,葱白一般,没有一瑕疵。
小姑娘脸和他的袖子一样拧巴在一起,急切的要命。
谢迎书不忍心看她这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回来的时候遇上了,他没事儿,追他的人也被我们给关起来了。”
“真的?”她还不太信,但是手里的力道已经松开了,甚至觉得自己捏皱了人家的衣服不好,还给他的袖子捋了平整。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谢迎书呼噜了一下她的头。
至此,江若茵才放心下来,可是张庭云到底还是出事儿了。
因为她对他说:“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
以前她也是这样对周珩说的,“如果永宁侯真的有意谋反,如果肃王落败……”
全都是基于那个“如果”。
金口良缘(重生) 第15节
如果不是恰巧,谢迎书为了赶在乞巧节前回京,她不敢想象张庭云出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要该如何收场。
她太大意了。
江若茵跟着谢迎书继续顺着人流逛,但思绪却早已飘到不知道哪个天外去了。
谢迎书走着走着,觉得她的情绪不太对。少年的一双剑眉轻轻的拧了拧,又怕吓到女孩子,只好忍下表面上的担忧,放轻了声音问她:“要不要去放花灯?”
江若茵的思维还没转过来,只是谢迎书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
河边的人很多,谢迎书带着江若茵绕了好大一圈儿,才找到一处清静的位置,他的手里提着等会要放的等,红石跟在后面,递上了笔。
谢迎书把莲花状的花灯放在江若茵的手里,“你的愿望,写上吧。”
江若茵愣愣地接过那盏花灯,看了看河水中飘荡的那些。她的眼神好,一眼扫过去,能看见上面写的几个字,大多都是些祈求因缘的话。
毕竟今天是乞巧节。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边,星星绕在它的周围。
江若茵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笔墨滴了在了青石板的河岸上,炸出一朵墨花儿。她想了半天,才终于落了笔。
写完了字,放里放了蜡烛,花灯随着水流,渐渐混在那些灯群里,一路流向远方。
谢迎书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小侯爷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么?”江若茵呆呆的回答。
此话换来谢迎书一声笑,淡淡的,不似嘲笑,只是觉得好玩。
江若茵转头看他,一脸的不解,他笑些什么。
谢迎书遮掩了一下嘴唇,清咳了两声,才说:“我以为,你不信这个的。”
江若茵把头转过去,还是看着河面上的片片烛影,“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不信这个。”
如果祈愿有用,她就不会过过那么失败的一生。她曾经天天对佛祈祷,希望能平平安安,希望能与爱人长相厮守。
到最后还不是一切都成了一汪泡影。
祈愿没有用,事在人为,只要有人不想你好过,就永远都不会好过。
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去做那些没有未来的期待,“我写的是,世道平安,国家昌盛。”
是这样如此朴实,却难以达成的愿望。
可她的愿望里没有他。
谢迎书还是忍不住去醋,想要无理取闹一番,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这样做。难道他带她逛一个七夕灯会,就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了么?
她不选周珩,或许也并不会选择自己。
江若茵说完,突然转过头对他勉强挤个笑容出来,“怎么,你以为我写了什么?”
谢迎书看着少女的笑,三分愁意,七分勉强,是刻意做个样子给他看,让他觉得自己没事儿的。
他问江若茵:“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因为什么。”
江若茵的笑容一顿,嘴角僵硬的维持着,“你怎么会觉得我心情不好?”
“从刚才,我告诉你张家出事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谢迎书把他们放花灯留下的东西收拾好,叫红石拿去扔了。
他带着江若茵绕着岸边走,细微的晚风吹动着少女的头发与衣摆。
她走到桥上去,手把着栏杆,一只手拦了拦耳边散碎的鬓发。月光映着她的脸庞,她的脸并不是标准的瓜子脸,而是带着一点点的婴儿肥,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尚未褪去的稚气。晚风玩着少女的衣摆,将那桃花裙吹起来,谢迎书发现自己能隐约看见少女一截白嫩的脚踝。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江若茵看着月亮,就好像看着什么东西,在遥远的天宫惩罚自己。
或许这一世的重生,就是让她来赎罪的,为自己从前的大胆与无知赎罪。
“我不敢告诉你,我不希望你也用这件事来利用我。”她缓缓托出,但并没有说那些不该说的东西。
只是像开玩笑一样的说着,只要她猜哪家饭馆今天打折,就一定会打折,只要她说或许圣上会为这件事发脾气,父亲下朝回来的时候,一定会跟家人说,今天圣上又发了脾气。
只要她说的,十有八九都会灵验。
“我一直都知道,我猜的事情很准,所以我猜张庭云这一趟来京城,无比的危险,很大概率上会出事,因此我气昏了头,什么不管不顾的话都说出来了。不仅得罪了长辈,还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遇难了,对不对?”江若茵苦笑一下。
谢迎书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侧颜,少女的眉尾弯弯,带着自责的情绪垂下去,连那经常笑着的眼睛,也已经全都染上了悲色。
“都是我的错。”
谢迎书没想到,她这一路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不开心。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感到如此的无力。
他没有能力去开解女孩子满是死结的愁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样的她。
而且她的心里放了太多的东西……却没有一样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爱情。
“可是,你不说,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么?”谢迎书突兀的问,连自己都傻了。
但他也只能就着这个话头说下去,“你看,就算你不说,也有人告诉我。孙家的人给我送了信,担心张庭云回来的路上会出事,让我用正当名义把齐雷正的人给扣了。”
“我是奉陛下的命令随着我父亲去江南营换防的,跟那些猜忌都没有关系,如果北疆没有战事,那每一年都该是这个时候。乱孙家的人都能猜到的事情,你又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的原因揽在自己的身上呢?”
女孩子被他这么一套的理论给说愣了,她张了半天嘴,甚至都找不到一个词来反驳谢迎书。
“你只是,猜到了聪明人都能猜到的事情,你并没有错。”谢迎书往她的身边走近了一点,他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少女仰着头看他,眼睛里是还没有散去是泪光,“你只是太聪明了,而聪明人,总是活得比较累,不是么?”
江若茵被他这么一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笑了,眼睛里打转了半天的泪流了下来,她抬头擦掉眼角的液体,有些无奈地,也有些被他说服了似的,“你还真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个恋爱苦手,为了推个恋爱进度,吭哧吭哧一晚上。
可怜可怜我吧,爱你们,啾咪~
第23章 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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