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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娘娘营业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利
德妃拉过她咬耳朵:“别管那些阿猫阿狗了,本宫问你,你可叫了糖糖日日给你请脉?”
她眼中的期待如此明显,唐莹瞬间又脸了红,支支吾吾的摇头:“哪有这样快的嘛,自那次到现在都不到十天。”
“你月事在什么时候来?”德妃掐着手指算:“按说这段时间正是你最好受孕的时候,你可得把陛下拉住了,让他好好给你使劲。”
唐莹臊的干脆带着清玻落荒而逃。
其实不用德妃刻意交代,沈元洲也没打算宠幸唐莹之外的女人。不仅是他早已习惯了独宠唐莹,实则从他那日动了心思停了唐莹避孕的药,便有一种执念在他心中越发强烈——他想要一个唐莹为他生的小皇子,由他们一同悉心抚养,成为他的继承人。
后宫的妃子们已经绝望放弃了。这都不是争宠不争宠的问题。实则锦昭仪从来都没正儿八经争宠过,可有陛下偏心,又有德妃镇着,就算她们绞尽脑汁拼尽手段,也不过成为个笑话而已。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佛系了,后宫的氛围反而难得的风平浪静。又过了几日,行宫那些使团被鸿胪寺一众官员坑的差不多,也准备打道回府去和各家国主复命了。贤亲王和周丞相代表陛下在行宫再次设宴款待使团为他们送行,而若依公主和另几位和亲的部族公主则由陛下派宗人府的主官为特使,敲锣打鼓的迎进皇宫。
和亲公主虽说是公主,但进了后宫就是陛下的女人。沈元洲也是个狠的,连位份都没给太高,除了若依公主获封云婕妤,其她几位都被塞在了贵嫔道贵人之间,一副进了宫就被扔在一边的模样。
便是若依公主也没得到陛下多少垂怜,除了入宫当日被翻了牌子,之后就再无帝宠临幸。沈元洲自顾自的独宠唐莹,连着好几日的大开私库给唐莹送了不少好东西。
眼红的自然不少,也有希望若依公主能分了锦昭仪圣宠的人失望叹息。反倒是若依公主镇定自若,每日学学琴棋书画逛逛御花园也不亦热乎。偶尔听到些阴阳怪气嚼舌根的“劝告”,便装出“外乡人听不懂你们官话”的模样,让那些挑唆之人无计可施。
德妃对她的识相表示很满意,转头就收拾了几个跳的最欢的,后宫再次回到风平浪静的岁月静好中。
私底下,皇帝陛下还特意与唐莹解释了几句。大意是说这次仙余国割肉放血够痛快,作为买卖双方礼尚往来,他总得在虚衔名义上给仙余国一些好处和表示,这才把若依公主捧的高些。
皇帝陛下举双手作保:“朕绝对不是看上她了,就是给仙余国一个面子。你看朕都不碰她,朕天天都陪着你。”
唐莹被他逗笑了:“您和我说这个干嘛呀,都是您的后宫,您雨露均沾也是遵从祖训么。”
“祖训什么的,不就拿来欺负欺负刚登基底气不足的新帝。”沈元洲不以为意的撇嘴:“朕当皇帝都十几年了,要是还能被人用祖训拿捏,朕也够失败的了。”
皇帝陛下欺身上前,将咯咯直笑的小姑娘压住:“知不知道你德妃姐姐大发神威,如今后宫就没有人敢不听她的。朕也怕她呢,她交代的任务,朕也得好好完成不是?”
不知是不是两人离的太近,皇帝炽热的气息喷在锦昭仪的脸上,昭仪娘娘的小脸儿又开始泛红。一手抵住陛下的胸膛,唐莹还在负隅顽抗:“和德妃姐姐又有什么相干啦?她还敢给您交代啥任务?”
“可不是么。”沈元洲游刃有余,摸索着掀了唐莹的外衣,惹来小姑娘一声惊呼。他却好整以暇的继续动手,闲闲笑道:“你德妃姐姐可是交代我一定要努力让你今年就抱上自己亲生的娃,你说,朕是从呢,还是从了呢?”
细密的吻落下,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慢慢滑落。唐莹一开始还有余力躲闪,到最后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只本能的跟随者海浪漂泊而起伏。
“给朕生个儿子吧。”皇帝陛下声音沙哑,汗滴落在唐莹肩头:“一个属于咱们的孩子,朕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第79章 有喜了
四月初四上巳节, 陛下带着群臣例行公事的开了个会吃吃喝喝,及晌午时回到景华宫, 就发现里头气氛不太对。
唐莹两眼发直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四下塞满了柔软的靠垫。清玻和糖糖忙里忙外的在清理什么,连向来精明的魏姑姑都笑的一脸傻乎乎。
看到陛下进来,清玻和糖糖赶紧过来礼行了个大礼,抬起头时声调轻快的都要飞起来了,眉两人开眼笑的给沈元洲道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们娘娘有喜了!”
沈元洲正跨过一个门槛, 脚步一顿好悬没绊个脸朝下。他呆愣了片刻, 脸上渐渐有笑意如涟漪般泛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作势起身的唐莹身边,轻手轻脚的将她摁回椅子里。
“你就坐着, 坐着啊。”沈元洲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眼神忍不住瞟向唐莹的肚子。伸手想要摸一摸,似乎又怕力道太大伤了她。
唐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陛下又不是没见过怀孕的,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么。”
便是她都没这么夸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她小时候也是经历过自家娘亲和嫂嫂怀孕生子的, 更别提德妃大着肚子那阵还天天在景华宫与长乐宫之间两头跑,以至于虽然第一次怀孕,倒没什么慌张和惊恐,只是被甜蜜惊喜冲晕了头脑罢了。
正说着,德妃也带着一群人从外头冲了进来,显然是得了景华宫的报信儿了。她都不带看陛下一眼的, 只拉着唐莹的手好一通嘘寒问暖,就差没喜极而泣了。
沈元洲黑着脸咳了两声。
“哟,陛下也在呢。”德妃敷衍的道了个万福,转过头继续和唐莹介绍她带来的这几位嬷嬷。
“……花嬷嬷是我娘家送进来的, 孕期饮食有些要注意,你让魏姑姑和她商量着来。李姑姑会些养身的拳脚,我那会儿全靠跟她学了才能活蹦乱跳到生娃,你闲着也练一练。对了,还有最后这位秋姑姑,她可是个妙人,又会唱戏又会讲古。你不是爱看话本子么?无聊了便让秋姑姑给你解解闷。”
这一应安排的可比光知道瞎激动的皇帝陛下靠谱多了。唐莹感激的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在她胳膊上蹭蹭。
德妃轻轻揉了揉唐莹的脸,不客气的给陛下派任务:“鲤儿有孕算是天大的功劳了吧,陛下赶紧想办法,给鲤儿把位份提上去。”
“你是说——封妃?”
德妃霸气的一扬眉毛:“便是暂时封不上四妃,一个妃位总是要给的。鲤儿当了妃便是一宫之主,每个月都能见见家里人,心情也好得多不是?”
想了想补充道:“我再把周宝林和王宝林挪迁出去,空出的地方正好扩建小厨房。您御膳房那些个做糕点做的好的,都大方些送到景华宫来当一年的差好了。”
这些说的都在理,沈元洲默默点头,摸着下巴考虑怎么和礼部扯皮。
德妃揉着唐莹的手又开始感慨:“咱们鲤儿多乖多好养活啊,从来不惹麻烦提要求争风吃醋的。如今有了身孕可不能再这么得过且过了,小姑娘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咱们总得替她先周全了。”
沈元洲深情满满的看着唐莹,十分赞同的跟着点头,:“是啊,鲤儿大度又体贴,朕却不能就这么委屈了你。”
饶是偏爱唐莹如魏姑姑,听着德妃和陛下的话都忍不住要捂脸。唐莹是又宅又佛系,可至于被说的像朵受委屈的苦菜花么?前朝后宫谁不知道这位宠冠后宫,还被德妃全方位无死角的罩着,这两位就差惯的要给她摘天上的星星月亮了。
德妃和陛下全无自觉,两人头对头巴拉巴拉一合计——唐莹怀着孩子就现在这待遇绝对不能忍!沈元洲撸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朝抓礼部和宗人府拟旨去了,德妃则大手一挥——喊内务府开会!她要重新布置景华宫!
唐莹就看着他们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德妃跑回长乐宫招了内服务大大小管事说话,内务府乖觉的表示只要陛下封妃的圣旨一下,他们立刻给景华宫添置人手增加份例,一定挑最好的给。
陛下那边却受到些小小阻碍,两位大人一头雾水的被招进来,听沈元洲兴致勃勃的说要封唐莹为四妃之首,还要举行盛大的封妃典礼,两人的眉头忍不住就皱起来了。
“怎么,两位爱卿不同意么?”沈元洲说了半天见没人附和,不满的对礼部尚书发动目光压迫大丨法。
礼部尚书自然是不同意的。纠结了半天,老头儿努力让自己的措辞委婉点儿:“锦昭仪才晋位半个月,这就直接升到四妃,是不是动的太频繁了?且陛下也说了昭仪娘娘怀着身孕,而封妃大典程序繁琐,最好还是等到娘娘平安生产之后再说吧。”
沈元洲斜睨他:“封妃大典——这个先不说,锦昭仪升昭仪位份是伴驾有功,封妃是孕育皇嗣之功,两者又不相干,凭什么升了昭仪就不能封妃!”
宗人令也没忍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虽说两者是不相干,孕育皇嗣也该封赏晋位,可按照规矩,该是等昭仪娘娘生下孩子之后晋位的。现在就直接升到四妃,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毕竟怀孩子什么的——别的朝代不说,光沈元洲的后宫就有多少怀了孕却没能没平安生下来的。这才刚把出喜脉就封四妃,那要是有个万一,难不成还能把妃位给撤了吗?
他话中这些未尽之语沈元洲自然明白。皇帝陛下一脸杀气的瞪他:“你是在咒锦昭仪么?”
宗人令直接给跪了:“臣不敢!”
沈元洲咄咄逼人:“那是你盼着朕的孩子有事?”
宗人令五体投地连连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你盼着这孩子好,那早几个月封妃和晚几个月又有什么区别?”沈元洲从御座上走下来,仿佛十分讲道理的模样弯腰拍拍宗人令的肩膀,扯出一个血腥微笑:“你说,朕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有有有,陛下说的十分有理!”被吓傻了的宗人令放弃挣扎了——陛下爱封什么就封什么吧!





锦鲤娘娘营业中 第46节
沈元洲满意的点头,再看礼部尚书。尚书大人战战兢兢的与陛下打商量:“要不然陛下先封个妃?等娘娘生下小皇子来,再给娘娘晋位四妃,到时候也是个彩头不是?”
沈元洲眯着眼睛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是点头认了:“那就先封妃,拟旨和金印宝册都给朕准备好,至于封妃大典——就从简吧。”
礼部尚书躬身应诺,见陛下没有别的指示,拉着宗人令赶紧溜了。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苦笑:如今陛下是越发威严和说一不二了,摸了摸脖子上的冷汗,总觉得是在刀山火海里走一遭。
这两位大佬同时动作,也没瞒着旁人,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前朝后宫都知道了唐莹有孕封妃的消息。景华宫上下得意洋洋,已经排着队给唐莹道喜了。德妃那边动作更快,得了确切的口信便追着内务府操办起来。
连唐尚书家里都有人通知到,却是德妃特意派人去通知的,喊唐夫人给给宫中上个折子,好择日进宫探望锦妃娘娘。唐尚书也管不得什么低调不低调了,带着儿子们掰开宴席,就着小菜都能喝下半斤酒。
开心啊,几乎所有人都在开心庆祝。连被德妃从景华宫里迁出去的周宝林和王宝林都挺开心——作为把她们挪到永寿宫去的补偿,陛下大手一挥给她们俩连升三级位份,还特许六月命妇进宫时让她们俩破格召见家人。
永寿宫并无妃主,位份最高的是与唐莹关系不错的何修仪。何修仪性子爽快,与她们也算有交情,十分热情的接待了这两位新晋的七品美人,没一会儿就给她们安顿好了。
好一通忙活完,陛下德妃唐莹和何修仪都给她们送的“乔迁”贺仪也进了各自小库房。周美人和王美人关起门来对着礼单仔细算算,忍不住眉开眼笑——反正都是无宠,在哪里不是住?这波迁宫绝对是赚翻了。
有人得意自然就有人失意。眼红唐莹的不在少数,最不甘的却是琦玉宫的齐常在。听着外头闹哄哄的动静,她伸手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眼泪便如泪珠子一样掉下来。
身边的嬷嬷连忙给她擦泪,一边劝道:“小主可别忘心里去,万事都没有您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您可别胡思乱想。”
“哪里是我胡思乱想,分明是——”
“陛下不公”四个字被她咽回喉咙,心里却越发委屈。凭什么锦昭仪才有孕就能被陛下呵护备至,而她怀着陛下的孩子,陛下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嬷嬷叹了口气,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在陛下的偏心眼面前,什么安慰的话都只是苍白的谎言。
“嬷嬷别担心,我知道的。”齐常在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魏才人她们那么傻,再难过也不会拿孩子冒险的。”
第80章 熏香
四月初六, 才晋了位份不到半个月的锦昭仪被陛下下旨晋封为妃,封号依旧是个“锦”字。从此景华宫便是唐莹一个人说了算, 而陛下则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每日不必翻牌子,自觉来给锦妃娘娘“侍寝”。
——当然,有彤使女官盯着,两人分床睡是免不了的。沈元洲一点不嫌弃的占了唐莹寝殿里的软榻,夜里隔着床幔与小姑娘说说话儿,一样睡的香。
后宫之中对此不是没有微词。多少人听说唐莹有孕,一则羡慕嫉妒恨, 一则也暗中窃喜。毕竟哪个怀孕的宫妃还能在夜里霸着陛下?总算是到了她们百花争艳的时候了。
谁知道陛下就不按常理出牌, 宁愿待在景华宫里洁身自好也不来欣赏满园春色。少不得有几位沉不住气的妃子撺掇家中父兄找御史台上表弹劾,结果信还没送出去就被德妃先截下,一个里通外朝加一个窥探帝踪, 这几位便与慧婕妤和孙贵嫔作伴了。
在抄经抄宫规禁足降位份的威胁面前, 大部分嫔妃都果断怂了。反正圣宠降不到自己头上,谁爱当这吃力不讨好的出头鸟啊!
因德妃的铁腕手段和陛下的默许,宫中在骚动了几日后便恢复平静。宗人府与礼部则拿出修改了好几遍的封妃大典流程, 待陛下看过无误,便紧锣密鼓的张罗开来。
唐莹的封妃大典定在三个月后。那时她胎相已经稳了,劳动劳动不至于难受;肚子也不会大到不好穿礼服,不至于身材臃肿影响她艳压群芳。
毕竟虽说封妃大典要从简,但沈元洲挑挑拣拣,删掉的都是走路站立的时间, 至于内命妇叩拜的流程却是一点儿都不准敷衍。
用沈元洲的话来说,唐莹只用坐着看看低位妃嫔行礼,高兴了说两句话,不高兴了也可以让她们都滚蛋, 既不费神也不费力还能顺手立威,这种好事怎么能放过?
如今后宫除了德妃的位份在唐莹之上,其她人都是要在那日拜见锦妃娘娘的。沈元洲都脑补过唐莹端出冰山美人脸高高在上俾睨众生了,若是因为衣着拖了后腿可不美。
“不过咱们鲤儿穿什么都好看!”沈元洲十分顺手的拉着唐莹的手捏捏,眼中有几分无赖的笑意,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穿最好看!”
“咳咳!”德妃严厉瞪他:“陛下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皇帝陛下果断转移话题:“礼服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亲自盯一盯,别让人在上头做手脚。”
德妃郑重点头。宫斗宅斗里的常用手段,后宫除了已经被送去皇家寺庙的皇贵太妃,估计就没谁的知识储量比她更丰富了。且如今内务府这些管事下人都被她来回查过好几遍,会出问题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唐莹捏着碟梅子糕啃,倒是挺无所谓:“我又不和那些人比美,随便穿个什么呢,舒服就行。”
德妃手指戳她脑门:“那怎么行!一定要艳压!总之不用你瞎操心,本宫会帮你准备好的。”
沈元洲也在旁边点头啊点头。
魏姑姑给唐莹端了碗甜汤进来,对陛下和德妃正事不干光在这儿瞎白话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如今景华宫的日常便是如此,两位大佬仿佛一对儿溺爱闺女的老父亲老母亲,得空便围着唐莹转,也不知替锦妃娘娘拉了多少仇恨。
好在仇恨拉来了也有他们自己扛。如今景华宫里的下人全都换成了陛下和德妃调丨教过的心腹人手,太医和医女日日请脉,又有监察司的守卫三班倒的暗中观察,可以说将唐莹护的滴水不漏。
“对了,陛下听说了么,齐常在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德妃一边抽了帕子给喝玩甜汤的锦妃娘娘擦嘴,一边与陛下闲话:“我是不是和您说过?早些时候她找了个偏方,让太医院合了几味熏香调养身体。”
“什么熏香?”沈元洲皱眉:“太医院看过方子了?”
德妃点头:“就是普通合香,加了几位中药,也是有些保胎调养的效果。只是其中两味香料十分金贵,不是常在位份能用得的,这才报到本宫这里来。”
“嗯,是有这么回事。你不是说她挺安分,就做主赏给她用了?”
沈元洲回忆了一下——齐常在是个十分没有存在感的女人,哪怕怀了陛下的孩子,她在沈元洲脑子里也只是一团模糊印象。
德妃也笑了:“是挺安分的,且宫妃有孕之后提些要求也是情理之中,我让太医院查过那香没问题,当时就允了她是要求。”
“给她就给她呗。”沈元洲无所谓:“怎么,最近她又闹着要别的了?”
“倒也没有。”德妃微微迟疑:“不过据太医来报,她最近熏香的用量突然加大,简直像佛寺里烧香那么用。太医也是担心,虽说熏香对她的身体没坏处,可烟气到底刺激咽喉肺腑,别因此引来咳症就不好治了。”
沈元洲想了想:“等会儿朕去看看。”
德妃感激的笑笑——毕竟是个怀孕的宫妃,她不好直接出手收拾了,否则传她苛责妃嫔是小,万一齐常肚子里那个闹出些什么幺蛾子,可有的人会给她扣屎盆子。
沈元洲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德妃不管不顾是失职,管了又是克扣用度,还不如他带着御医去看一眼,陛下金口玉言总不是一个小小的齐常在可以反驳的。
他说着便起身,还笑着让唐莹等着他一块儿回来用午膳。唐莹却是目光呆呆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个恍惚的画面——沈元洲忽而大发雷霆,一巴掌将齐常在扇倒在地,齐常在捂着肚子哀嚎,鲜血慢慢在地上渗开。
“陛下别去!”唐莹下意识的拉住沈元洲的手。
两人被吓了一跳,一起转头看她。沈元洲见她小脸儿都白了,早把什么齐常在抛在脑后,一手环着她一手轻拍她后背,担忧的小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韩御医进来看看?”
德妃已经毫不犹豫的出去喊人了。
唐莹摇摇头,趁着屋里没人,靠在陛下肩上将刚才看到的画面说了一遍。
有在行宫中几次被提醒的先例,沈元洲可不觉得是唐莹胡说八道。可要说他对齐常在动手——难道齐常在背后还有什么秘密?
看着唐莹依旧担忧的表情,沈元洲安抚的拍拍她:“好,朕不去找她,朕就在这儿陪着你。”
唐莹低下头:“我可不是为了争宠不让你去……”
“朕知道。”沈元洲失笑,轻轻将她的下巴挑起:“咱们鲤儿从来都不会胡搅蛮缠,你说的肯定是为了朕好。”
唐莹红着脸将头埋进陛下怀里。
及德妃拎着韩御医与糖糖一块儿进了里间,看到的便是两人如胶似漆亲亲蜜蜜的样子。德妃一捂眼睛摆摆手:都滚都滚,本宫也滚,别在这儿吃狗粮了。
……
沈元洲安慰好了唐莹,却把齐常在记在了心里。唐莹的恍惚直觉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齐常在真有问题。
只是这一次,无论消息通如刘公公还是掌控后宫如德妃都失效了——齐常在真的就是安分的不能再安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低调的不能再低调。连怀了孕都轻易被忽视,他们平时更是从来没有特别在意过这个女人。
要不是这次闹出个熏香,又被唐莹看到了那般画面,说不定等齐常在生产他们才能记起来这位也该是后宫的重点保护对象。沈元洲看着面面相觑的长乐宫大宫女茗棋和内宫大管事刘公公,无奈的一挥手,将魏三统领叫过来把监察司撒出去。
少不得,魏三大人眼角嘴角微微抽抽,又在暗中腹诽一回:监察司明明监察朝堂百官,怎的天天在后宫里混。
腹诽归腹诽,监察司的本事还是厉害的。不过半日功夫,魏大人已经捧着厚厚一叠奏报递到陛下案前,自己则言简意赅的禀告:“齐常在并无特别与谁交好,身边伺候的人也没有被谁收买,前几日因锦妃娘娘有孕受宠而情绪低落了一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沈元洲翻了翻奏报:“那什么熏香呢?”
“是太医院的一位医女告诉她的,那名医女也已经找到了。”魏大人指了指奏报的某一页:“医女说是在翻太医院古籍时偶然翻到,因觉得与齐常在体质相适用,便告诉了齐常在。”
“告诉齐常在?”沈元洲挑眉:“为何不是告诉太医?”
“熏香里的药材不在齐常在的份例之内,且熏香本是辅助调养用的,太医用安胎药就够了,不会轻易开口换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
“但齐常在还是想用,才报到德妃那里?”
“是。”魏三依旧面无表情:“齐常在对皇嗣非常重视,且让好几位太医验过方子,确定没有坏处才与德妃提的。”
虽然不是份例,但既然怀了身孕,总是可以得到些特殊待遇的。这本是后宫惯例,沈元洲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怎么最近突然分量增加了?”
魏三想了想:“按齐常在身边的嬷嬷说,应该是看锦妃娘娘受宠,有点儿较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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