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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娇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梨酒儿
陆胥也不说话,传在耳朵里只有沙沙的脚步声,便再没有其余的声音了。
“夫君。”沈卿禾突然唤了一声,柔柔的说:“你想不想听曲儿啊?”
太安静了,有点声音总比没有好。
陆胥没回话,沈卿禾继续道:“我给你唱好不好?”
不回答算默认。
于是沈卿禾轻声的哼唱起来,女儿家细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酥软,曲调轻快,似滴落在湖水中泛起点点涟漪。
嘴唇一张一合,粉嫩的脸颊,鲜红欲滴的唇瓣。
她顾自唱的认真,唱了一小段不记得后面的词了,咬了咬下唇,仔细的去回想。
实在想不起来了。
记性怎么这么不好啊,明明小时候母亲经常唱给她听的,怎么就记不起来后面的曲词了呢?
沈卿禾一边想着,却没注意脚下的路。
过了桥下来,路边有浅浅的一道水坑,她往前走着,眼看就要一脚踩进去。
陆胥眼力尖,一眼看见,当即两手握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就把人抱了起来。
沈卿禾双脚腾空,只感觉腰上围着一双宽厚的大手,鼻尖传来男人身上醇厚的味道,正惊吓间,双脚已经落了地。
她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睛闪了闪,雾蒙蒙的,看着陆胥,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陆胥的手还在她的腰上没有放开。
女儿家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他两只手几乎全部握住,再稍微用点力,好像就能掐断了似的。
身侧贴着他的手臂,软乎乎的。
到嘴边要凶人的话又咽了回去,陆胥喉头微动,声音略僵硬,道:“小心看路。”
说完,他就放开了手。
沈卿禾低头看了下,当即看见自己走过的地方,有一道小小的水坑。
她刚刚差点就踩进去了。
今儿穿的是新鞋,粉色缎面,要是弄脏了,她要难受死了。
“谢谢。”她看着他,软声道了句谢。
陆胥力气真的好大,他刚刚几乎是直接把她整个人提起来了。
轻轻松松,不废吹灰之力。
陆胥心口紧了下,对上她的眼神,喉头上下滚动,手心握了握,温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沈卿禾要是现在碰一下他,会发现他皮肤热的烫人。
见他停在原地没动,沈卿禾试探着开口,小心问道:“现在不走吗?”
陆胥轻“嗯”了一声,便抬腿往前。
没了她唱曲的声音,走起路来都不怎么有意思了。
“你刚刚唱的是什么曲?”陆胥难得主动的问她一次。
“月儿弯。”沈卿禾回答:“小时候总是梦魇,母亲就唱这个哄我。”
“但我唱得没有母亲好听。”
正说着,前面就是水澜院了。
沈卿禾轻拍了下心口,不禁长吁一口气,心里头想着以后再这么晚她绝对不出门了。
“夫人,小玉它好像有点不舒服。”橘白从房间跑出来,到沈卿禾面前来。
她现在很认真的负责照顾小玉,今天会提前离开,也是回来喂小玉晚餐了。
“是不是上次中毒的原因?”橘白问道。
上次那毒沈卿禾也不是很清楚,她想了想,于是回头问陆胥:“会是吗?”
“我看看。”陆胥说着,便进了房间。
进门便看见小兔子在软榻上趴着,无打采,恹恹的,食物放在一旁,也都没怎么动。
第10章
这是小玉被沈卿禾照顾的第五天了。
也没人来向她讨要小玉,沈卿禾当然便一直养着它。
陆胥随意看了两眼,说道:“没事,把它送回去就好了。”
“送去哪里?”沈卿禾问。
陆胥朝着橘白扬了下头,说:“送还给三少爷。”
沈卿禾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人家只是说让她暂时养一养,没说给她,小兔子想它的主人了,便送回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她日后便连一点点的乐趣都没有了。
“夫人,前两日嬷嬷还同我说了,怀孕的时候最好不要养这些,万一出事,小则肚子疼,大则连孩子都……”
橘白后面的话没说,可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她一提怀孕,沈卿禾人便僵了下,只觉得这两个字听起来十分刺耳,抿着唇角,低头不说话了。
这时候橘白已经把小玉抱了起来,朝陆胥点了下头,便往外走了。
陆胥嘱咐了她一句,道:“去的时候小心点,莫打扰三少爷休息。”
直到橘白出了房间,沈卿禾还一直注意着她的脚步,反应过来,问陆胥:“三少爷,他住在哪里?”
“后面。”
“啊?”沈卿禾没明白他的意思。
顿了顿,她又问道:“那我下次,还能不能去看小玉?”
陆胥顿了下,转而看向她,说:“他怕生,不喜欢见外人,不喜欢被人打扰。”
“可是——”沈卿禾说:“他上次都和我说话了。”
“他为什么和你说话?”
“我不知道。”
“我可没说谎或者有哄骗他,当真是他主动同我说话的。”
沈卿禾至今都不知道这个三少爷是何方人物,原本以为他年纪还小,可那日问了橘白,才知晓他如今年岁十五。
十五不小了,这个年纪,娶妻的成家的都尚有人在。
“那是你挺会勾搭人的了?”陆胥周身气息骤然冷下,语气听着轻松,却凶狠的像含了刀子。
看他样子,是突然间想起了另外的事。
但他还在说这件事,等于直接把她的小命掐在了手上。
其实沈卿禾也不太明白陆胥究竟是怎么想的,又到底想做什么?
他若是认为她行了不轨之事,同外人私通,那为何现在迟迟没有动静,之前还凶她要浸猪笼点天灯,看起来是真的生气。
可她解释的那些话他好像也不相信,答应了再给她找个大夫,也一直没有去找。
这样反而弄得沈卿禾每日惴惴不安,吃不好睡不好,说话做事都再三斟酌着小心翼翼。
另还得想法子讨好他。
陆胥今晚喝了几杯酒,身上隐隐带着酒味,脑袋也不是太清明,只看着她又哆嗦了下,眼睛闪着泪光,心里不禁在骂人。
“你少哭!”
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是水做的吗……一哭上就该没完了。
弄得他好像对她怎么了一样。
沈卿禾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忍住心中惧意,平缓下了心情,才轻声的问道:“夫君,你答应我要请的大夫,什么时候请啊?”





枝枝娇艳 第12节
声音娇气又委屈,这几日当真日日念着大夫去了,怎的等了那么久,就是没看见大夫呢。
她现在也就这一点期盼了。
“沈卿禾,你非要这么折腾,那再诊出来还是一样的,你滚不滚蛋?”
沈卿禾怔了下,手指慢慢的握紧,突然间想起很多东西,可接着到嘴边的,却又只有那一样。
“我不相信。”她小声的说,声音小语气却很倔强,“没有做的事情,就是没有做。”
陆胥很清楚的听见了她说的话。
他表情有片刻的凝怔,那瞬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弱小却坚定,眼里闪着光,灼灼发亮。
他表情有些复杂,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记着也没什么,心情有些烦躁,转身便出了房间。
沈卿禾真的很委屈,盯着他的背影,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没有,都不相信我。”
四面八方的大网朝她袭来,把她整个人密不透风的罩住,她想解释想逃脱,却只有深深的无力。
.
夜深,风刮的更大了。
这外边天气太肆虐,树枝被翻来覆去的摇动,树影婆娑,在窗户上摇来晃去。
沈卿禾从梦中惊醒,“啊”了一声,睁眼的瞬间,一直揪着的心才落下,她满头大汗。
小玉不在身边了,她有点小伤心,再加上这些天各种事情堆在一起,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奇奇怪怪的好多。
今天可能因为外面天气差,这个噩梦做得格外可怕,她竟是生生被吓醒的。
谁也不愿意这样,她多希望可以好好的,安稳的睡一觉啊。
沈卿禾顺了顺心口,这才缓过来一些。
身上汗出得多,口也渴的厉害,沈卿禾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想忍着渴意睡去。
却越来越难受。
还是忍不了了。
于是沈卿禾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房里倒不是太暗,勉强能看得清,茶壶就在前面两步远,一伸手便拿到了。
她倒了杯茶,一杯入口,清凉舒爽,干燥的喉咙瞬间被滋润,连带着心里也舒服了起来。
于是她又倒了一杯。
这杯便喝的慢了一些,小小抿了一口,润了润唇角。
这时候沈卿禾抬眼,眼角余光轻轻一扫,陡然看见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
她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手一松,杯子“哐当”落地。
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背挨到桌边,腿一软人几乎瞬间就要瘫倒在地上。
下一刻窗户直接被推开,一个身影从窗户跳了下来。
沈卿禾看见一个黑影,也听见了声音。
她埋着头,吓得魂都没了,浑身抖的异常厉害,一颗心似乎扩张到了极限,再多一点点,人就要完全垮下弄疯了。
一只手轻拍了下她肩膀。
沈卿禾整个人几乎就要弹起来,手撑着地面想要往后退,可后面靠着桌子,已经退无可退。
“沈卿禾?”头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沈卿禾愣了下,在飞速的心跳中,鼓起勇气抬头。
映入眼帘是陆胥的脸。
她目光怔的有些呆愣了。
黑暗中陆胥眉眼的轮廓坚毅分明,伸过来一只手臂在她眼前,强壮结实的安全感,仿佛一手便能遮挡下所有风雨。
沈卿禾反应过来,当即两手抱住他的手臂,借力拉着自己往前挪了挪。
大概觉得这样不够,她哆嗦着,下意识往陆胥怀里钻,转而抱住了他的腰。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陆胥身体僵了下,只感觉腰间贴上一抹细滑的软肉,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触觉清晰的传了过来。
沈卿禾眼泪开了闸似的开始哭了起来,小小的一团窝住,肩膀一抖一抖抽的厉害。
就刚刚那一瞬间,她当真差一点点就给吓疯了。
“院里面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刚才看见了。”
沈卿禾边哭边说。
她手指紧抓着陆胥的衣服,生怕他不相信,又笃定道:“还有上次我路过桃林,明明没有人,却有哭声。”
这座府邸太可怕了,哪里都可怕。
说完,沈卿禾抖了下,又抱的更紧了,可怜兮兮的说:“夫君,我害怕。”
再冷硬生凉的心都要被她这一声喊的融化了,陆胥手臂下意识将她护了护,开口道:“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真的,刚刚窗户那里……”
沈卿禾话没说完,陆胥斩钉截铁道:“是我。”
他夜里出来吹风,听见她房里有声音,便想过来看一看。
才刚到窗户边,里面哐当几下动静更大,他一着急,便直接从窗户跳了进来。
没想到她能怕成这样。
只是她这样子不是单纯的胆子小了,像受惊过度,满满的积压在一起,直接一下爆发了。
“我住了这么多年,要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还能好好的嘛?”
陆胥头一次没凶人,算是耐心的和她解释了,声音也柔和不少。
沈卿禾愣住,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抬眼看着陆胥,问:“真的吗?”
“真的。”陆胥再次点头。
好像真的是这样,她看见窗户上的人影之后,陆胥就从窗户跳进来了。
可方才被吓得太厉害,以至于一下缓不过来,惊魂未定。
沈卿禾还一直在抖,不过颤抖的幅度小了许多。
确定了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沈卿禾还是不敢动,甚至都下意识依赖着陆胥了,抱着他不肯放手。
可就这样坐在地上也不太好。
陆胥喉头紧了紧,声音暗哑不少,道:“先起来吧。”
“嗯。”沈卿禾喉咙里溢出小小的一声,随即撑着要站起来,但她腿软力气小,根本起不来。
陆胥一手伸至她腿弯处,站起身来,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起来了。
往前走了两步,把人放在床榻上。
沈卿禾身子一碰到床,下意识便往被子里缩,人缩回去还不忘拉住陆胥的手,软声的说:“夫君,你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害怕到这个程度了,她还记着这件事。
毕竟刚刚从噩梦中醒来,梦里陆胥说什么都不相信她,全府的人围在一起,喊着要把她浸猪笼。
于是醒来到现在,她脑子里除了害怕,满满的都是这件事。
第11章
“我从小就很乖,很听话,从来没做过坏事。”
沈卿禾吸了吸鼻子,鼻尖红通通的,慢慢的说道:“小时候被差点被人骗走,后面很长时间,都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胆子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小时候贪玩,一个人跑出府,一个好看的大姐姐说带她去划船,结果直接被带出了霁城。
差一点就出了事。
若不是父亲及时找到了她,那后果难以想象。
那一趟遭遇真给她留下了阴影,一段时间里看谁都觉得是坏人,乖乖听父亲母亲的话,出门从来不理别人。
沈卿禾顿了顿,继续往下说:“从知道要嫁来陆府,我便同母亲一起准备婚嫁事宜,除此之外,再没做过其它的事了。”
“我根本都不认识其他的男人,也不可能和他们接触,至于发生什么,更是无稽之谈了。”
陆胥在旁没有说话,沈卿禾急得再三肯定,道:“真的,真的,枝枝没有说谎。”
陆胥眼底沉得更深,身上的凶狠全然敛,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已经一点点的变得温和起来。
“好了。”沉默许久后陆胥开口,道:“先睡吧,其它的事明天再说。”
沈卿禾目光在房间扫了一圈,听着外面风刮的“呼呼”的响,直摇头道:“我睡不着。”
“我不想睡觉了,我真的不想睡了。”她语气又着急了起来。
“我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我害怕。”
声音抽泣着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可怜又无助,暗色中还能看到她眼角挂着的泪珠,晶莹剔透,眼底是真真切切的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陆胥声音明显重了几分。
沈卿禾不敢再回答了。
她怕的多了去了,最怕的不就是他陆胥嘛。
沈卿禾讪讪的垂眼,手指捏得又紧了紧,没再说话。
陆胥起身,随手把她的被子往上提了下,而后走到软榻旁,直接躺下。




枝枝娇艳 第13节
“我在这睡。”陆胥沉声道:“我阳气重,有脏东西也会怕我的。”
说到底是他吓到她了,那勉强陪她一晚上。
接着便没声音了。
沈卿禾刚刚被那么一吓,心擂鼓似的一直在跳,一时根本睡不着。
约摸过去半刻钟,她听见软榻那边陆胥翻了个身,试探着问道:“夫君,你要拿床被子吗?”
今晚凉意重,不盖被子会容易着凉的。
“不用。”
“那要拿个枕头吗?”沈卿禾又说:“枕着睡会舒服一点。”
“睡个觉哪那么麻烦。”陆胥不耐烦道:“出门在外,山洞待过,茅草席子也睡过,能躺下就成。”
“哦。”沈卿禾应了一声,于是便没再说话了。
她从小活得致些,连床褥都要最光滑软乎的,挑最好看的颜色,睡起觉来才会舒舒服服。
自然与陆胥大不相同。
陆胥说的那些,她觉得很新奇又很没法想象。
睡起来肯定很难受。
她身子往被子里又藏了藏,心尖的惊跳缓过来一些后,睡意也渐渐袭来了。
有陆胥在好像真的会安心一点。
起码不用再怕那些鬼瘴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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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在窗台上。
刮了一夜的风,最后还是没有下雨,今早天亮起来,太阳照旧升起。
院子里满地落叶,暖黄的阳光洒在上面,点点斑驳。
热水和面巾都送进来了,房里下人也都退下,陆胥漱了口,随意拧了把水,动作快速又粗糙的擦了遍脸。
沈卿禾被这声响吵醒了。
她娇得很,睡觉也有点起床气,眼睛疼的厉害,又困,眉心微皱,起身往上坐了坐,不悦的嘤咛了一声。
以往睡觉从来没有人吵她的。
“不能安静一点吗?”沈卿禾小声嘟囔了一句。
一头乌发散在肩上,更加映衬着肌肤胜雪白,脸颊两侧被暖香捂得粉嫩嫩的,眸中雾气朦胧,微微抬眼,睫毛轻颤了下。
沈卿禾尚未反应过来现下是如何状况。
陆胥把面巾搭在盆边,回头看向沈卿禾,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停顿住了。
沈卿禾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经过一晚上,衣领乱的松松垮垮,甚至露出了圆润雪白的肩膀,隐隐能看见,山峦似的隆起。
她的被子一掀开,房间里便传来淡淡的暖香,是她身上才有的味道。
陆胥喉咙动了动,将目光移开,僵硬的开口,道:“醒了就起来吧。”
听见陆胥的声音,沈卿禾脑中渐渐清明过来,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不禁一阵惧意。
幸好她语气天生不会显得凶,不然肯定得惹他生气了。
沈卿禾正这样想着,一低头,看见自己乱得一塌糊涂的衣裳。
她一愣,脸颊当即涨红了,马上把衣裳往上提,又拢了拢领口,慌张的眨了眨眼,不敢看陆胥。
“不是要去看大夫吗?”陆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可仔细听也能听出其中丝丝的异样。
“再不起来就不带你去了。”
一听见这句话,当即所有的想法都被抛之脑后,沈卿禾顾不得那么多,马上便掀开被子下床了。
她洗漱动作一向慢,之后坐在妆镜前拾的时候,陆胥在后头换衣服。
有一道屏风拦着,却还是能看到他一半身影。
沈卿禾没想要看,可透过镜子,眼角余光总是不可避的瞄到,只看见他手臂的一角,肌肉满满的鼓起。
宽肩窄腰,厚实的好像一堵墙。
她不禁愣了下。
陆胥换完衣服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
女儿家从头到脚甚至头发丝都致到不行,做事也慢条斯理的,一点不利索。
这东西陆胥可学不来,他虽生在书香门第,却活得比谁都糙。
沈卿禾也不敢让陆胥等太久,匆忙的结束了动作,而后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跟着他一起出门了。
之所以出府去寻大夫,而不是将大夫带到府里来,沈卿禾多少也能猜到些原因。
换一个大夫进府,太夫人那边定然会知晓,到时候问起来不好解释,而且……府里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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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禾好久没有出来逛过了。
嫁来陆府有两个月的时间,她日日都待在府里,因着先前算命那件事,她压根不敢出门。
她其实可想出来了。
马车从侧门出来,沿着长巷一直往前,路边人倒是不多,也挺安静的。
陆胥坐在马车里,身躯高大像一座山,占去一大半的位置,压得里面的气息都沉闷不已。
沈卿禾乖巧的坐着,出门的兴奋只那一会儿,接着紧张和担忧涌上心头,不由的揪起了衣裳。
说实话她真的害怕。
害怕这一次大夫诊出来会是再相同的结果,那她可能就彻底完蛋了。
还有上回给母亲写信查算命先生的事,也一直没有得到回信,那或许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马车一直晃悠悠的往前开,过去了有挺久,也没见停下来。
这时风吹起车帘一角,沈卿禾目光投过去,看见外面一片荒凉,便忍不住开口问:“夫君,我们要去哪里啊?”
这看起来已经出城了。
难道城外有什么大夫比城里的大夫还要好吗?
陆胥没说话,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正好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他说了一句,起身掀开帘子,弯着腰出了马车,长腿一跨就下来了。
沈卿禾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扶着车辕,同时目光又在往四周大量。
这好像是在山脚下。
看着也不像有医馆的样子。
地上尘土重,脏了沈卿禾的鞋子,她低头看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要早知道来的是这样的地方,那她就不会穿这身衣裳还有这双鞋了。
得换个方便行动又耐脏的。
陆胥径直往前走,沈卿禾不敢问什么,只好跟上他。
这一块围着像是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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