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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刀(锦衣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园泡
苏水湄:……
“这,不太好吧?”苏水湄低头去看自己的鸡,然后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男人,“那个,何小姐,我是个男人,不合适跟你一起看这种东西……”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男的。”何穗意一脸失望。
苏水湄:……这种事情也能忘的。
何穗意抱着怀里用巾帕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画册,委委屈屈的跟在苏水湄身后,惹得苏水湄连鸡都不能好好煮了。
“何小姐,厨房里油烟大,你还是先走吧。”





绣花刀(锦衣卫) 第57节
何穗意抠着手里的画册,“可是,我在赵府里都没什么人能说话。”
何穗意被玉面郎掳走这件事,整个赵府上下都知道了。虽然赵家大郎明令禁止众人不能提,谁要是提,就收拾包袱出府去,但众人心里都明白。
这被男人掳走的女人,再送回来的时候还能干净吗?
自然是不能的。
赵府内关于何穗意的闲言碎语就没干净过,何穗意虽然不谙世事,但也能明白那些人看她的眼神。
她本来就没从何家带来什么亲近之人,在赵府内又不受待见,现在跟她最亲近的人反而是苏水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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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何穗意时,苏水湄以为她是个高冷的贵女性子。
没想到,就是个憨憨。
苏水湄拗不过何穗意,同意了。
何穗意跟苏水湄蹲在厨房一角,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胳膊抵着胳膊,坐在一起,深呼吸,翻开了面前的画册。
“我就只陪你看一会会,我还要去炖鸡呢。”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苏水湄却没能将目光从那画册上移开。她使劲咽了咽口水,努力抑制住自己深沉的呼吸。
这种东西真是……巧夺天工啊。
两人涨红了一张脸,画册停在第一页,没有人往后面翻。
“你,你翻啊。”苏水湄结结巴巴道。
何穗意搓了搓汗湿的手,“你,你怎么不翻。”
苏水湄道:“我脚蹲麻了。”
“你是脚麻又不是手麻。”
苏水湄说不过何穗意,她哆哆嗦嗦地伸手,按住了书页,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住,轻轻往上掀开。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苏水湄的腕子,然后使劲把她往上一提。
苏水湄惊叫一声,下意识掀翻了面前的画册。
何穗意往地上一躺,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了画册。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身中衣,外头罩了一件大氅的陆不言。
男人攥着苏水湄的腕子,目光深沉地落到何穗意身下。
何穗意涨红了脸,跟猴屁股似得,她努力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什么都没看!”
苏水湄:……您这招不打自招真是妙绝。
小郎君低着脑袋,完全不敢看陆不言。
她知道,陆不言一定看到了。
羞死了!
“我的鸡呢?”
“鸡?啊,对,鸡呢?”苏水湄赶紧去端鸡。
鸡经过小火慢炖,已经煮好,油滋滋,喷香扑鼻。
苏水湄一溜烟的提着锅就往外面走。
陆不言跟在苏水湄身后,等小郎君进了自己的屋子,才“咔嚓”一声把门关上。
苏水湄听到关门声,她莫名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画册里面的东西。
“大大大,大人?”苏水湄紧张到浑身颤抖,连手里的鸡都端不稳了。
“怕什么?”陆不言双手环胸站在门口,背靠着身后的房间门,身上的大氅挂在肩膀上,微微斜着,露出一小片胸膛,平添几分慵懒肆意。
“男人嘛,看看这种东西,总是无可厚非的。”
“是的,是的。”苏水湄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她现在是男人,男人是可以看这种东西的。
想到这里,苏水湄挺起了胸膛。脚也不抖了,人也不颤了,连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不过……”
不过?
陆不言一个大喘气,苏水湄又蔫吧了回去。
小郎君惴惴不安的眼神望过来,楚楚可怜又羞又愧,无地自容。
“这种东西,”陆不言慢条斯理地走到苏水湄面前,他俯身凑到她耳畔,声音轻缓道:“你以后还是跟我一起看吧。”
苏水湄:!!!
“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看这种东西了!”要不是手里还端着鸡汤,苏水湄已经要举手发誓了。
男人双眸下垂,微露不耐。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让她跟他一起看的。
“何穗意是女人,你是男人,她还是个有夫之妇,你觉得你们这样蹲在一起看这种东西,合适吗?”
“不,不合适。”苏水湄心虚低头,声音轻轻。
“所以你以后,就跟我看。”男人满意道:“今天晚上就一起看。”
“啪嗒”一声,苏水湄手里的鸡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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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起躲在被褥里看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苏水湄没有经历过。
她觉得,难道男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而枯燥的吗?
看是不可能一起看的,苏水湄连夜收拾包袱,趁着陆不言沐浴的时候,孤身一人出了赵府。
她要去寒山寺。
苏水湄不会骑马,好在驴也不慢,并且只用骑上一会儿就行,到了河边,全程都可坐船去寒山寺。
她必须要在陆不言找到长公主前,先找到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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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言沐浴完出来,看一眼摆在床上的画册,想了想,用被褥盖好。
觉得不够,然后又盖了一层。
觉得还是不够,然后又盖了一层。
仔细检查了一下被压在十层被褥下面的画册,陆不言满意点头。
嗯,不错,很好。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跟苏水江一起看画册,但这种事情大家都有第一次。
跟谁不是跟呢?
跟那唇红齿白的小东西窝在一个被褥里,看到他被羞得满面通红的样子,陆不言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不过,那小东西人呢?
难道是太害羞,躲起来了?
陆不言走到衣柜前,装作无意地伸手敲了敲。
衣柜里没有动静,他伸手打开,里面没有人。
不在衣柜里?
陆不言又走回床边,在床前来回踱步,然后猛地弯腰往床底下看。
这里也没有?那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外头房廊传来脚步声,陆不言转身,正对着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陆不言开口道:“快点上……”话说到一半,陆不言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郑敢心,而不是苏水江。
郑敢心听到陆不言的话,再看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大。
刚刚沐浴完的老大一袭素白里衣,黑发披散,衣襟散乱,濡湿水汽尚未散尽,空气里还残留着皂角的清香。
尤其是那张冷峻面容,被染上了绯红之色,眉眼也柔和不少,一抬眼,一撇眉,都漂亮的不可思议。
郑敢心却深知漂亮的男人都不是好惹的这个道理,尤其这个漂亮男人还是陆不言。
他连忙摆手,婉拒道:“老大,这不合适,不合适……”
陆不言:……
“你过来干什么?”陆不言不耐烦地扯上衣襟。
郑敢心终于想到正事,他正色道:“杨彦柏这么多天了,还没醒,不仅没醒,今日一早还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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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言穿戴完毕,跟郑敢心去到杨彦柏的屋子。
自从那日里从江湖书生那回来后,杨彦柏就被安置在这里。
起初,众人以为是他体质弱,不像胡离和郑敢心中了迷药,那么快就能醒。
可等姜娘都醒了,他还在睡。
就姑且认为姜娘的体质比他好吧。毕竟这位大公子日日留恋美人香,身体被掏空了也很正常。
不过一连睡了那么多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尤其是今日一早还吐血了。
赵大郎立刻请了府内医士过来查看,医士看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再看看。
这一看,到了晚间,杨彦柏吐的血越来越多,几乎染红整条被褥。




绣花刀(锦衣卫) 第58节
“老大,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敢心一脸担忧的用巾帕堵住杨彦柏的嘴。
陆不言上前,“别堵了,你再堵也堵不住。”
郑敢心叹息一声,“这不是怕弄脏人家被褥嘛。”
杨彦柏:……幸好老子晕着,不然早就被你气死了。
陆不言试探了杨彦柏的鼻息,微弱,很弱。他道:“狐狸呢?”
“去叫了。”
胡离急匆匆赶过来,“怎么回事?”
“你先看看他。”陆不言侧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胡离坐到杨彦柏身边,搭脉。
胡离的面色愈发凝重,房间内一瞬陷入沉寂。
黑一和黑二也出现了。
胡离问他们两个,“睡了这么久,一直没醒吗?”
“是。”黑一站在一旁,“我们以为大公子只是累了。”
胡离摇头,“是中毒了。”胡离松开杨彦柏的手腕,与陆不言道:“一种很厉害的毒,我没法解。”
“毒?为什么会中毒?”陆不言皱眉。
胡离猜测,“可能是那个时候,那些江湖人下的。”
“可是怎么单单毒他呢?”郑敢心不解。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是中毒了,如果七日之内不解毒,怕是就没命了。”
黑一立刻跪地道:“请胡副使解毒。”
黑二也跟着跪,“请胡副使解毒。”
狐狸摇头,“我解不了。”
黑一面露焦色,“那我去京师……”
“你想去京师请太医过来?就算是快马加鞭,来回也要数月。”陆不言打断黑一的话,“人都要臭了。”
黑一垂下脸,手握上了自己腰间的短刃,“如果大公子去了,黑一绝不苟活。”
黑二也按上了自己腰间短刃。
气氛瞬时凝重起来,众人皆将目光看向杨彦柏。
杨彦柏躺在那里,面白如纸,几乎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其实,”一直没说话的赵大郎道:“寒山寺有位高僧,医术极好,或许能请他来看一看。”
“我去。”陆不言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胡离略思片刻,也跟了上去。
郑敢心也要去,陆不言停住脚步,“你跟黑一和黑二留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尤其不要让不相干的人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关于何穗意让小丫鬟去伺候赵大郎这件事。
小丫鬟:我想去。
何穗意:那你就去啊。
就是这么简单,毕竟何小姐以为碰手就会怀孕,她根本不知道那丫鬟跟赵家仆人做了什么。感谢在2020-08-09 13:01:31~2020-08-10 17:0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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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苏水湄坐在今日最后一班到寒山寺的客船上。
客船上人很多, 都坐满了。大多数是挎着香烛篮子的中年妇人,想是去寒山寺祭拜祈福的。
苏水湄坐在一个角落里,听到不远处有大妈在说话。
“小伙子生得真俊,现年几岁啦?可有婚配?我女儿呀, 现年十八, 生得呀, 那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跟我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秉承着想看一眼美人的态度, 苏水湄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惊吓到苏水湄的不是大妈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而是坐在大妈身边的胡离和陆不言。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苏水湄用力扭头,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客船就那么大, 幸好苏水湄跟胡离还有陆不言是在两边一个角上, 只要不刻意寻找, 就不会被发现。
客船上人多, 大家都是坐着的, 如果苏水湄此刻站起来往外去,一定会被胡离和陆不言发现。
更加难办的是, 客船已经出发, 此时更不能走了。
苏水湄只能祈祷,胡离和陆不言不会发现她。
她觉得, 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除了来抓她, 难不成还是结伴去爬山的?爬山当然是不可能爬山的,一定是来抓她回去的。
陆不言对她的怀疑还没彻底消除,这几日看她的眼神也莫名跟盯贼似的防着。
苏水湄想, 陆不言估计是忍不住终于想对她出手,把她的小脑袋瓜砍下来了。什么夜半三更一起看画册啊,一定是借口,幸好她先逃一步。
可她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手挽着手的一起追出来了!
大妈还在拽着胡离说话,“小伙子,你考虑考虑啊,我女儿屁股大,好生养的很,已经生过三个儿子了!”
胡离:……
胡离猛地扭头,把自己的头靠在陆不言的肩膀上,然后蹭了蹭,憨声憨气道:“阿爹,要吃糖。”
陆不言面无表情地伸手按住胡离的脑袋,轻揉了揉,道:“我明日就搬沙袋去替你换糖。”
中年妇人闭嘴了。
居然是个傻子。其实她本来还看中了坐在胡离身边的陆不言,可惜听到这个男人说的话,立刻又觉得配不上自家女儿。
一个傻子,一个带着累赘的搬沙袋的苦力。
啧啧啧,真真是浪费了两张漂亮脸蛋。
这样想着,大妈又开始四处张望,那双犀利的眸子正对上苏水湄偷偷摸摸露出的半张脸。
嗨呀,这鲜嫩的小郎君,怎么之前没看到呢?
苏水湄看着那大妈挤开身边的人,扭着大屁股朝她走过来,顿时懵了。
这,这什么意思啊?
苏水湄眼睁睁看着大妈往她身边一挤,“小伙子啊,我有个女儿,今年十八,生得沉鱼落雁……”一模一样的话,苏水湄已经躲不开了,陆不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也望了过来。
她看到男人那双漫不经心的黑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稍稍眯起,像黑夜中绽放的繁星,轻轻飘动后露出些许笑意。
意外之喜的那种。
陆不言起身站了起来。
他身量高大,走动时还要弯腰。陆不言径直走到苏水湄面前,然后伸手拍了拍那大妈的肩膀。
大妈转头看到陆不言,一脸不屑。
一个臭苦力而已。
陆不言声音暗沉道:“给你看个宝贝。”
大妈不以为然,继续对着苏水湄推销她的宝贝女儿。
陆不言也不生气,他慢条斯理掀开腰间裹着布条的绣春刀一角,那锋利的刀刃就那么清清楚楚地贴着大妈的脸,只差一点就能把她的老脸给削下来。
大妈屁滚尿流地走了。
苏水湄双手捂脸坐在那里,恨不能在船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让让。”
陆不言朝坐在苏水湄身边的人道。
那人方才也看到了陆不言露出来的一角刀锋,再加上陆不言这双阴沉沉的眼,丝毫不敢怠慢,恨不能一路滚回家去。
胡离也笑眯眯的过来,坐到了苏水湄另外一边。
两人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
胡离道:“小江儿啊,真巧。”
苏水湄道:“你认错人了。”
陆不言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腕子,露出那张粉白粉白的小脸蛋。小郎君绯红了脸,双眸盈盈,一脸的懊恼和惊惧。
陆不言不着痕迹的用指尖搓了搓她的面颊,指腹处立刻一片滑腻腻,像凝脂似得夹不住。
“怎么,你是听说了杨彦柏的事,担心他,所以才跟着我们一起上来的?你想来的话早说啊,我们又不会不让你来。”胡离一脸调侃。
“什么?”什么杨彦柏的事?
苏水湄没听明白胡离在说什么。
胡离道:“别装了,杨彦柏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要是那什么大师不能给他解毒的话,他怕真是要死了。唉,可怜了我的钱袋子哟。”
苏水湄听明白了一点。
杨彦柏好像中毒了?
胡离和陆不言现在要去某个地方找什么大师来给他解毒,而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寒山寺。
有这么巧吗?他们不会是在骗她吧?
不会不会,胡离和陆不言没有理由用“杨彦柏马上就要死了”这种理由骗她,毕竟杨彦柏也算是个人……好吧,是个不怎么受到重视的宰相之子,偶尔“死一死”也没关系。




绣花刀(锦衣卫) 第59节
所以现在的情况有两种猜测。
一,他们说的是真的。
二,他们发现了自己连夜出城的事,编了个借口跟上来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这第二个借口明显不太对。
如果他们是想知道自己准备干什么,自然是偷偷摸摸跟着的好,又为什么要正大光明的露面呢?
所以苏水湄更倾向于第一种猜测。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就是了。
“是,我是太担心杨公子了,所以,所以才偷偷摸摸跟上来的。”苏水湄小心翼翼地承认了,并仔细观察陆不言的表情。
男人不着痕迹地皱眉,幅度微小,唇角下压,明显能看出不愉快。
难道这个回答不对?她担心杨彦柏有什么问题吗?
“他一个男人,不用你担心。”陆不言冷冷道。
苏水湄迟疑地点头,“哦。”其实她也不是很担心,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杨彦柏的惨状,也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跟我们一起去吧。”陆不言大发慈悲。
“哦。”苏水湄继续点头。
三人突然陷入沉默。
片刻后,苏水湄问,“杨公子现在很严重吗?”
胡离道:“七日内没有解毒,必死。”
那真是太严重了。
苏水湄的神色一下紧张起来。
虽然她跟杨彦柏不熟,但毕竟是条人命,更何况,他也不是大街上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不过她也不能多问,毕竟现在的她是“担心杨彦柏才一起出来的”。
她是个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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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行的不急不缓,有人已经耐不住寂寞,出船舱透气了。
胡离跟苏水湄一齐站在船头。
客船不大,两人胳膊碰着胳膊,正仰头晒着太阳。
河面上阳光很足,只是立冬的风难免越发冷冽起来,冻得人刺骨。
苏水湄看一眼胡离,突然想到他刚才扮傻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见苏水湄笑,胡离也跟着笑,一股子风流痞态。
他道:“我们锦衣卫那么多年了,办过的案子无数,别说装傻子了,就是装嫖客都是有的。”
苏水湄:……嫖客不用装,您就是。
不过别说,刚才那智障学的还真像。
苏水湄不自觉的想起陆不言。不知道陆不言装起智障来是什么样子的?流口水?喊阿娘?哈哈哈哈……
苏水湄正独立乐着,一旁突然走来一个人影,一定要站在她跟胡离中间,硬生生的把她挤开,并道:“别怕,日后你也会有这种机会的。”
这种机会?什么机会?扮傻子的机会?
苏水湄斜眼看陆不言。
我看你才像傻子。
注意到苏水湄的目光,陆不言不在意地垂眸,在看到小郎君此刻的模样时,双眸一滞,身形一僵。
小郎君立在光下,那露在外面的肌肤凝白如雪,甚至比雪还透几分。细腻的粉,摇曳的黑发,轻轻打磨在他的胳膊上,然后调皮的落到脖颈处,似乎是在撩拨他。
陆不言暗自收紧拳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水湄。
不,他不喜欢他,他只是馋他的身子。
只要得到了他的身子,他一定就不会这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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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最后一班客船到达寒山寺。
大家纷纷下船。
穿过石拱圈古桥,路过照壁,便能看到栽种着两棵古樟的寒山寺大门。
方才在客船上时,天还未暗,远便能见黄墙内楼阁飞檐翘角,现下近了,夜色更黑,反而不见钟楼建筑,只觉扑面而来一股慈悲佛香。
伴随着阵阵钟声,苏水湄下意识双手合十,轻轻参拜。
三人随众人一道入寺庙。
寂静的佛寺,人一入,仿佛连心灵都平和了。
寺中处处皆院,错落相通。苏水湄看一眼身后二人,有些难办。
这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人甩开呢?
“赵大郎说的高僧叫什么?”胡离问。
陆不言脚步一顿。
苏水湄看向陆不言。
黑沉的夜色中,男人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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