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灵鹊儿
她不置可否,伸手拧开瓶盖,沾了蜜,细白修长的手指举起来在两人眼前,然后轻轻抿入口中,“这是我自己取的蜜。新疆伊犁尼勒克,黑蜂。”
张星野一愣,“你还会采蜜??”
“不会。在旁边搭了把手。”季萱推开他手臂,“坐下。”
还有什么这更权威的?张星野还想说其实什么药都不管用,但是,没说,乖乖坐下。
她沾了棉签,挑起他的下巴,他问,“你到新疆干什么去了?还是新疆的野外!一个人去的?那里虽然民风淳朴也挺彪悍的,你一个女孩儿……”
一棉签戳在他伤口上,嘶!!他咬牙。
“上了药就别说话了。”
“为什么?”
“我嫌烦。”
特么小混蛋!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勒紧!她不得不往后弯腰,更贴过来。睡裙很宽,大手毫不客气探进去,心里这才算稍稍平衡点。
她低头上药,眼睛静,手特别稳,好像这身体不是她的。
味道真好闻,张星野看着,这牛奶真不白灌,又细又腻,只是太瘦,不够他捏。不知道喂胖些会怎么样?肯定更有感觉,他一定会疯。想着就眯了眼睛,什么东西吃了很健康、很可口又很快会长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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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萱漱了口从浴室出来,锁好房门,走到床边发现先前铺好的两条被子变成了一条。男人靠在床头看手机,衬衣解开还没脱,敞着怀,床头灯下一片旖/旎男色。
看她蹙了眉,他拉了她的手,“只抱着睡,不乱碰你,啊?”
季萱仿佛听到了母猪会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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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么么乖巧等更的小天使们。文虽冷,但是架不住咱们小天使留言火热啊,所以鹊必须能开心写下去!老张虽然不被萱待见,但是架不住他不要脸啊,所以他(气死后)会成功的,加油!
担心虐的小天使不用怕哈,老张一直在,谁敢虐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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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鹊的接档文求收藏:还记得(网页)《结了个假婚》;(wap)里咱们许湛许大处长么?这是清淡素食的许处他不小心(专门特意)啃了不该啃的草,变性凶猛肉食动物的故事。网页戳:《窝边草》; wap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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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雨下大了, 噼里啪啦敲打着玻璃窗,小屋很静。电暖器已经关了,电热毯也没用, 可是,小床上很暖和。
终究还是没用两床被子, 一床都显得富余, 搂在他臂弯里, 她几乎完全被他遮着,没占什么空间。谈判的结果是她不脱睡裙,他却也不肯穿着衬衣, 男人真的热, 贴在怀里,被他垫在身/下,腰很舒服。
将至午夜, 生物钟还停留在平常工作的时间,季萱睡不着。黑暗中, 隐隐地小腹在痛, 大手捂着,那痛在他掌心的温度里像熔化了, 她出汗,不想动。
还有一周就过年了, 彤彤已经回了京城,宇飞又见过一次, 这一次不是她去找, 而是他主动打电话给她。季萱并不确定宇飞是不是知道顾辰女朋友的来历,他似乎只是在和她保持联系,告诉她顾辰最近有没有消息来, 可是,季萱却隐约觉得他像是在确保她会待在凌海,等他们回来。
宇飞是个对音乐,不,是对玩音乐很痴迷的人,玩心很大,浪漫过头,义气,豪情,可季萱却不认为他有心计或者兴趣参与到这种三角周旋里来,他还在希望她和顾辰能和好,甚至觉得只要他们再见面,一切就会归零、重启,回到从前。
那是谁?谁在确保她留下来等待?
忽然,小腹痛,痛得她手心发冷,不由得轻轻吸气,依然有点抖,手抬起来,窝进他臂弯处,暖着。
是……顾辰。
大若说,他卖了个好价钱。可是,那个女孩季萱见过,很漂亮,很简单,简单到想要什么就伸手拿,不认为她该顾忌周围的任何人和事。她对顾辰的迷恋几乎在第一天见面就已经开始,而同时又非常喜欢季萱的画,曾经不止一次地开价,甚至索要。季萱从没觉得是顾辰在哄着她,却在大若的提醒下,不再确定究竟是谁拿走了自己的画。
毕竟,顾辰决定爱一个人,一定是倾其所有。如果真的是那女孩想要画,并非没有可能。
难道说,他要她等,是在争取帮她拿回画?会么……
大若也希望她不离开凌海,或者过了年后一定再回来。他在组织团队进藏,初定五月出发,让她一起同行。季萱已经没有了同伴,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进藏的准备,可这一次,确实机会难得。
跟大若一起去,一定是不同的视角、不同的体验,只是,一个团队,听起来像工作,虽然他说团队只是助手跟来打理生活日常、绝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和行程,甚至,可以他们两个单独开一辆车。这一点,季萱还没想好。
不过,有一点倒是不必再担心。曾经她不愿意和大若远行,怕会不自觉跟着他走,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疯狂。现在,似乎不会了,毕竟,最疯狂的事她已经做了,就在她身后,风平浪静的。
手轻轻摸去小腹,覆上男人的手。
季萱喜欢手,喜欢看手来看人。她曾经给手脱模,画过整整一个月。喜欢劲瘦修长的手指,手掌可以宽,却不可以厚;指甲长方,盖过指尖,粉白有光泽,不会有圆圆的指端太过肉感;男人的骨节清晰分明,不要太突出,否则虽然看起来有力,却有种让人疼痛的感觉。最后,拇指。漂亮的拇指太难得了,在季萱眼中,一个浑圆嘟嘟的拇指几乎可以毁掉一个男人全部的气质。
她现在抚摸的这一双,具备所有。
第一次注意到是那个大雨天,他在箱子里给她拿衣服,修长的手指在叠得像犯了强迫症的衣服里翻动,手背上的筋勾出一个很漂亮的三角。当时他淋了雨,皱着眉,可那双手冷静、耐心,不会犯一丝一毫的错;再后来,拿现金给她。拿钱他不熟练,可是纸张,他的手很熟悉,翻着,像在翻书,遮掩不住的书卷气。
今晚又和面、擀面,不知道又是一种什么形状,面条那么薄又劲道,从他手指上抻起一定很好看。可惜,她没看到。
“睡不着啊?”
低低的一声在她耳边,呼吸很热,撩着她的发丝,痒痒的。季萱没动。
“别装啊,悄悄摸我半天了。”
她笑了,很轻,可他还是听到了,手臂收紧,人前倾,她几乎被折弯过来。
唇蹭在她耳垂下的小涡里,他嗅着,吻着,哪还管什么公德不公德,他是一定要传播病菌了。
“疼么?”她问。
“甜。”
他反手握了她,十指交缠,轻轻揉捏,“小萱,”
“嗯,”
“春节你在凌海过么?”
她轻轻摇摇头。
天鹅肉 第19节
“回家?”
“嗯。”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给我留个电话好么?”
“干嘛?”
“你家是在京城吧?我说不定,嗯,过年的时候会过去。”
“不在。”
“不在京城?还是,你不在家?”
她轻轻吁了口气,“你过年去干嘛?”
“不管干嘛,总有时间找你。”
“找我做什么?”
这丫头总是这样,明明贴得这么紧,可她轻声一句回过来就能把他堵死。这他怎么回答?是说:我忙完别的,可以顺便睡你。还是告诉她:其实我一个人过年,放假的几天想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在酒店等着,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都行。
前者,他不是个东西。后者,就像tony说的。应召,还是千里送。
“过年回去走多久?过了十五么?”
“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儿童画坊给你放多久的假?”
“那里我已经辞了,再做三天就不做了。”
“是么。”难怪她之前在赶工,张星野无意义地应了一声,心不知怎么的,忽然发紧。她不是凌海人,在凌海没有工作、没有任何生活来源,除了这个租来的小屋,她跟这座繁华的都市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萱,”
“嗯,”
“你不考虑留在凌海么?”
“不。”
“为什么?凌海是国际性的都市,在这里工作、学习、创业,成本虽然相对高一些,可机会却比别的地方多很多;而且,文化包容度高,国内外的新生事物总是最先在这里落脚、起步,眼界开阔,生活上的选择也多,不管哪方面都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还不够啊?”
“太多了。”季萱笑笑,“我需要的少,不用浪费凌海。”
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淡淡一笑就了之,留下的空白根本没法填。突然,张星野有一种白痴的感觉,妈的!两个人在一个被子里,还谈特么什么生活和理想??他立刻抱住她,抱紧她,在她耳边直接问,“告诉我,过了年,你还回来么?”
“不知道。”
“小萱!”
“我真的不知道。”
“总得回来退房子吧?阿婆这里你怎么租的?付三押一?”
“嗯,不过,当时因为我要的急、短期又不好租就跟阿婆讲好了,我如果提前走,剩下的房租和押金就都不要了。这几天我会把东西都收拾好。”
张星野咬了牙,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凌海相遇,只在意重复当初神奇的邂逅,他从没想过会持续多久,见她几次。后来,他天天打电话,等着,秘密的激情背后其实是笃定的。凌海这个地方,只要人们奔着来了,不到实在生活不下去,不会轻易离开。而她,绝不会生活不下去,因为,他是张星野!
曾经很得意听她说凌海和桐江一样,现在觉得根本不一样。桐江那三天,是额外多出来,每一分钟都是天赐的,他不是在挥霍而是在索取,直到离开,都是满足;可现在,是预计的拥有在提前失去,每一分钟都感觉是在逼近分离……
过了午夜,雨小了,窗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催眠……
小屋里很安静,每次和她聊天,都是很快就结束,其实,今天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话题,可是,他没想到是这种感觉,心口闷闷的,抱她多紧,都压不住……
小腹已经不疼了,他的怀抱反倒疼起来。季萱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好了,睡觉吧。”
“小萱……”
“嗯,”
“让我……压一压。”
他的声音哑喉中、埋在她耳后,一种说不出的浑浊和危险,她蹙了眉,“不行,我不舒服。”
“不会弄疼你的,乖,让我压压……”
说着他已经翻身起来。他像喝醉了,好像不能讲理,她不得不躺平。他撑着手肘,俯身下来贴着她,却不觉得沉,只是,他已经把自己剥/光,睡裙也掀了起来。这大手轻轻地抚摸她,脸颊,脖颈,光滑在手心里反复摩挲,一点点往下。
“你不是有姨妈么?怎么……”
“棉条。”
他笑了,一把扯了最后那一小层障碍,俯身下来,跟她紧紧贴在一起。忽然的重量,让她险些不能呼吸……
他埋头下去,轻轻地咬住她……
一个月,怒火哑在心里,身体是最难熬的。像毒/瘾的戒断期,一种全面的爆发。现在,明明做不了什么,可是,只是抱着她,肌肤磨蹭,就足够他发出自己都觉得羞耻却根本无法抑制的声音。
这一个月,他干什么去了?她根本就没有不见他的意思,她根本就无所谓见不见他,可他却矫情了一个月,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被自己浪费的只剩下七天……
七天,造物主用了七天造出整个世界,可是给他七天,他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甜甜圈小姐,雷雷收到!
谢谢亲爱滴糯米猪猪,雷雷收到!
第22章
雨在后半夜就停了, 房檐上蓄下的水却一直滴滴答答的。
一夜,小床破例没有经受激烈的撞击,可床上的人依然筋疲力尽。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持续这么久, 拥抱到最后可以汗水淋淋。人的意志有时候真的很难克服生理,前戏是给女人的, 当所有的时间都是温柔前戏, 女人再也没有抵抗力。
她终于抱着他, 任凭他把两个人变得湿漉漉的黏腻。她睡着的时候他还有汗,胸前拢着她,熏着汗的味道, 一种混沌又催/情的味道。
这样入睡, 睡得很沉,再醒来,床头的小水车钟刚五点, 其实还不到两个小时,可是, 她的睡眠很好。睁着眼睛, 没有立刻动,他的姿势没有变, 抱着她,大手始终捂着小腹, 难怪没有痛,难怪现在那里还有汗。不过, 耳后的气息都不闻。他没睡?
“醒了?”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
“嗯。”
“来, 转过来。”
季萱转身,被他裹进怀里,贴在胸前。她就是搂了他的腰, 嗯?怎么这么凉?赶忙把被子往下拽了拽给他盖好,“你不冷么?”
“你知道你睡着了喜欢抱被子么?”
不知道。季萱抿了下唇,“是你不让要两床被的。”
“你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么?正确方法应该是,以后转过来抱着我睡。”
“你哪有被子软,舒服。”
“我啊,”他低头凑在耳边,“当然不软。可能让你更舒服。”
季萱瞥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就是个发/情的机器,昨夜已经憋得一身的汗,在她耳边说她要弄死他了,现在身体还胀着,一夜没睡,还嘴贱。“你不想活了?”
张星野笑了,抱她,拉着她的小手往下,握上他,“小萱……”
“不。”
“听话,要不,我今天真没法工作了。”
这种理由真是清新励志,手被他握着动不了,季萱好笑,“谁让你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谁让你喝牛奶的?”
噗嗤,季萱终于被他强盗的逻辑逗笑了。他俯身,抱紧她,“难受,求你了,啊?”
趴在她肩头他闭了眼睛,像一个索奶的孩子。季萱没办法,只是……抿了下唇轻声说,“我,我没有过……”
他轻轻吻她,“那你别松手。”
“……嗯。”
……
四十分钟,睡了四十分钟,他就睡饱了,非常舒服!洗了澡出来见她在整理床,床单换了,被套都拆了,张星野笑,想起竹楼三天,就那一条床单折腾了。
披了衬衣走过去,从身后抱了,“你怎么也起来了?”
“今天要去画坊。”
“天气预报说今天降温,你别往天台上去了。”
“嗯。”
她答应了,他还不松手,“小萱,”
“嗯,”
“你看。”
“忙着呢。”
“看!”
季萱扭头,他张着嘴,她这才仔细看。昨天满嘴口疮气势汹汹的、疼得他凉牛奶都喝不下,现在看居然好多了,大的伤口都瘪下去了,小的已经褪了皮,粉粉的。“黑蜂蜜还真是挺有效。”
“什么黑蜂蜜!”他不屑,低头在亲了下她耳朵,“是啊,泄了火了。”
季萱白了他一眼,推开手臂抱了换下的床单被罩往门外去。
“小萱,那我不等你了,先走了。”
“嗯。”
她出了门,张星野系好衬衣扣子,转身在床头桌边戴袖扣。时间应该还早,回去换了衣服还可以先去公司一趟在去赴约。想着,拿起手表,正要戴着,忽然看到手表后头一张折叠的a4纸下好像什么东西。掀开,居然是个烟盒。
半盒没抽完的中华烟。
她抽烟?
张星野蹙了眉,他不喜欢烟味,cne大厦工作时间是完全禁烟的,包括楼梯间。而且,他对那个恶心的味道非常敏感,如果她抽烟,再怎么刷牙、清新口气,他也不应该没感觉。不可能是她的!
谁的烟?里面有几支凸出盒口,显然是抽一支的时候带出来的,而且,放在床头??
张星野很不喜欢这几个因素在他脑子里构成的画面,然后强迫理智告诉自己,绝不可能是这样的。这小屋虽然老旧,可是让她布置得很温馨,而且,完全的女孩味,怎么会有男人和烟?如果有,他一定闻得到!
天鹅肉 第20节
……他不就是男人么?这间小屋,他来了二三十次,有没有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张星野咬了下牙,看看手表,不早了,随手把烟盒揣进裤兜里,转身往衣架去取外套。
他拿下燕尾服,倒挂金钟的老树衣架,她的两件外套后面、背面阴影处挂着一件浅灰色羊毛开衫。张星野看着这明显男式的式样,几秒钟,拿下来,尺寸是190的……
……
阿婆已经去晨练了,季萱把床单被罩拿到楼下打开洗衣机,又上楼到浴室。经期用棉条本来不需要一天洗两个澡,可是,这一夜,还有……早晨,身上实在不清爽了。
洗完澡吹好头发,季萱简单修了下眉,化了个淡妆。今天她要去儿童画坊,那个白血病的孩子是最后一堂课,在她的帮助下做了一套弟弟吃奶的小版画,他说这是弟弟最可爱的样子,挂在房间里,帮助他爱上弟弟。因为教他染不同的颜色,季萱要单独带着他最后完工。另外,还要去大若的工作室。
上次大若来,把她和这小屋拍了几张照片,回去冲印放大后打电话跟她说有惊喜,让她一定要过去。其实拍的时候季萱就知道,他是又想让她做模特,季萱没什么兴趣,不过,他自从风格大变成为钱大师,已经久不碰人物,去听听他的构思应该会很有趣。
收拾好从浴室出来,看到门口还有那双男人的皮鞋,季萱惊讶地挑了下眉,推开门,果然,他抱着肩站在窗边,燕尾服已经上了身,笔挺耀眼的黑色遮去了房间里本来就不多的光亮,乌云压顶的感觉。
“你怎么还没走?”
张星野转过身。
好漂亮,昨天整个人病恹恹的,头发、衣服全都乱蓬蓬,今天,出浴后带了水光泽的小脸,化了妆,映着淡淡的晨曦,精致得像瓷雕的一样。这么久,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可是,却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从来都是夜里来,不管他提前多久给她打电话,她都是睡衣拖鞋,自然光下她现在的样子,如此陌生。本来努力想寻找的理智突然像被侮辱了,火苗一下蹿起来。
“这烟,是你的?”
他手里拿着半盒烟,季萱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我不抽烟。”
“那是谁的?”
“朋友的。”
“为什么会在床头?”
这间小屋,一边桌子,一边就是床,女孩儿私密的空间,如果只是普通客人,绝对不应该走到床边去,更不可能把东西遗落在床头柜里面的角落!
“因为当时,她人就在床上。”
看他脸色骤然黑了下来,季萱笑笑,走过去,“逻辑上,你不是应该先问男的女的吗?”
“哼,”张星野冷笑了一声,从窗台上拿了什么扔到了床上,“你是想告诉我这是女人的衣服??”
季萱低头一看,是那件男式毛衣开衫,挑了下眉,“不是。”抬头看着他,“也许你不信,我在凌海不只一个朋友。”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得意?”
“什么?”
“一个女孩儿的房间,出入各种不同的男人,很酷是不是?!”
她的笑容淡下来,轻轻拢了眼帘。
她不吭声,软软的,越看越漂亮,他心里更不能忍,走过来揽了她,“小萱,你看看,这小屋一共就这么大,随处都是你最私密的东西,根本不能用来待客。他们来做什么?还留下东西,这很容易让人误会,你知道吗?”
“能有什么误会呢?”
“什么误会?这是你的卧室,男人的烟、毛衣!这些东西根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女孩的卧室里!”
“你是想说,好女孩的卧室吧?”她微微一歪头,“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是个好女孩?”
“不是希望,我知道你是!”
“你凭什么‘知道’?”她笑了,“因为你是王子,在路边随便捡个女孩也必须是白雪公主?”
张星野眉头一拧,“为什么不行??你偏要把自己说成个随随便便的女孩才甘心?!”
“我是什么,不需要跟你解释。但是有一点,我既然决定在路边跟一个男人走,就会承担这随之而来的后果。不会去追究他是乞丐、是王子,还是个流氓混蛋。”
“我特么是张星野!!”
“怎么?张星野这三个字比别的字难写么?张星野这三个字,面对陌生女孩脱衣服的速度会比别人慢么?张星野这三个字,会在脱之前了解女孩的来历,了解她的学历、文化和她的兴趣爱好么?”
“小萱!我们……”
“我们?其实,你也不在乎。现在,你只是想问,跟你随随便便做的事我是不是也在跟别的男人随随便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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