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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灵鹊儿
他歪头看着她,看她抬手把松散的发髻重新绑了下,换了个乱蓬蓬漂亮的小样子,抬手轻轻捏捏她,“你以为我是你啊?小孩子脾气,还记仇?”
季萱挑了下眉,不知所云。张星野解释,“年终了,工作太忙,没顾上给你打电话。”
“哦。”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无情,小女孩撒个娇而已,大男人怎么还真的跟她计较了?大手握了她的手,凉凉的,细细的,握在掌心用力都怕捏碎了她,心口又莫名有点疼,“听阿婆说你每天熬夜在天台上,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季萱想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只是没兴趣去了解,“阿婆不知道,其实我没事,麻烦你来了。”
“不是痛经么?痛经也是病,阿婆说你躺一天了。”
“天冷,不想动而已。”季萱淡淡一笑,“睡一觉,明天就好。你忙去吧。”
“又轰我啊?”
“我要睡了。”
“这才几点?”
季萱皱了眉,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光鲜的一身,“你没事么?”
张星野笑了,握紧她的小手不许她动,“你吃饭了么?”
“嗯。”
“吃的什么?牛奶?”
“我真的困了,要睡了。”
“怎么能饿着肚子睡呢?看你瘦的,都不漂亮了。”
他又想捏她,季萱挡开他的手,“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身体虚,你更扛不住流那么多血。”
直男老中医真可怕,季萱轻轻咬了牙,一个过期卵子又不是被砍了。
本来话就少,她一不说话,小嘴一抿,他还真有点不太好招架,只好让步,“给你安排好晚饭我就走,行不行?”
季萱无奈地吁了口气,“不要浪费了,我真的吃不下外卖了。”大若的外卖每天都到,人不来也送,腻得人抓狂,直到电话里她威胁他撂挑子不干才算终止,可是饭盒的那股味道已经缠在她的味蕾上难以清除。
“谁说要叫外卖了?”张星野微微一笑,“病了,当然是家做的可口。”
季萱现在真是觉得浑身脑袋疼,“我没有方便面!”
“你倒想,我不会煮方便面。”
说着,他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穿得太扎眼,房间里这男人好庞大,脱下燕尾服,解下领结,摘下手表、袖扣,动作优雅得像摆拍的模特,“告诉我,想吃什么?”
这邪魅的样子真是打败了人性,季萱有点求他了,“真的,我不饿。”
“你不说,我做了不合口味,算谁的?”
“真的不用,而且我什么菜也没有。”
“这你放心,食材我来准备。”他又坐下来在她身边,“告诉我,想吃什么,嗯?想吃什么都行。”
脱了外套脱了那笔挺的架势,雪白的衬衣恰恰勾着他的轮廓,没有那么多棱角,柔和又干净。季萱对白色有种偏执的喜爱,是一种赤/裸,含蓄又充满视觉张力,可是笔下却很难表达。淡淡的古龙水带着他的体温,让她想起他的身体,激烈的时候很热,依然干净,很好闻的味道。心里的烦躁似乎被压下去些,她抿了下唇,“我想吃,汤面。”
她终于软了下来,张星野笑了,“好,菜和调味料,你有不喜欢的味道么?”
“不喜欢白胡椒的味道。不喜欢生香油。”
“好。”他俯身,轻轻在她鼻尖啄了一口,“等着,别睡,啊?”
“嗯。”
看他走出门,季萱吁了口气靠进靠枕,考虑是不是还是忍受外卖,在那件白衬衣变尴尬之前?想起刚才他的样子,她怔了一下,摸出本子,低头,刷刷动笔……
……
来到楼下,张星野先拨手机,“喂,心伟啊,哦,我还没到,临时有事,晚点再过去。”
听着话筒,张星野笑了,“我就不打她电话了,你帮我跟她解释一下吧。哎,别让她接电话。舞会开始前,我一定到。哈哈,好,她的礼物我一定拍下来。”
挂了电话,张星野往楼上看了一眼,门虚掩着,又能看到那里的灯光,笑笑,转身往厨房去。
阿婆刚刚炒好一小锅菜饭,见他进来,热情招呼,“把萱萱去吃,吾烧了鸭血粉丝汤,鲜是鲜得来。”
“哦,让您费心了。”张星野笑着道谢,又问,“阿婆,您有自己的收款码吧?”
“哦哦,手机上个伐?有额有额,儿子把吾弄额,侬要做撒?”
说着,阿婆掏出手机,“儿子伐欢喜吾拿现金带了身上,喏。”
眼见着他扫了一下,阿婆一看,“哦哟!弄哪能把吾五百块啦??”
“阿婆,我要给萱萱做点吃的,她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得借用您家的餐具、厨具。”
“哦哟!”阿婆一下脸都红了,“哦用么好来,噶客气做撒!哪能好收侬钞票呢。”
“我还要您冰箱里的蔬菜、肉。”
“个啊用伐特五百块啊。”
“我用得多,怕是把您的存货都要用了。”
“好好好,皆用光。”阿婆这才满脸是笑,“个五百块忒多了。”
“我浪费,您不收下,我不敢用啊。对了,阿婆,您家有面么?”
“有有,”阿婆忙从橱柜里找了挂面出来,张星野笑说,“不,我是说干面粉。”
“面粉?要做饼啊?”
“哦,不是。做面条。”
“哦哦,”阿婆干脆把橱柜敞开,“那看,想要撒么子自噶拿。”
“好,多谢。”
张星野拿了托盘,从橱柜、冰箱选了食材出来,一个小灶台几乎给堆满了。阿婆看着,架势倒不小,京城的男人也会烧饭么?不过瞧这样子,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裤、雪白的衬衣,外面戴上了萱萱竹叶青的小围裙,举手投足,很像昨晚上韩剧里头那个男主人公。于是,阿婆端了一碗菜饭坐在凳子上,边吃边就近看。
冷水和面,一边加水,一边揉,水量把握得特别好,没见他多加一点面粉,很快和好,盖了盖子,醒面。
取一小碗糯米粉,加水筷子打散,大手下去几下揉成了光滑的一团。旁边是和面时已经泡好的红枣,拿了小刀,拨开利落地把枣核剔掉,再揉一条糯米团嵌进去。大男人,手指好长,手好快,一眨眼,一盘子红枣都填得饱饱的。旁边是事先架上的蒸锅,打开,上屉。另一只火上开水,葱、姜、花椒煮鸡腿。
热水烫了番茄,去皮,阿婆从没见人撕番茄皮能撕得这么好,又薄又整齐,一整片剥下来,切碎。
菠菜洗净,只要最嫩的菜心,过了水,绿茵茵的,切好放进盆中。碎蒜泥挤了汁出来淋上去,一点醋,一点味极鲜;一小把白芝麻热锅稍稍烘了香味刚出来就起锅,一下撒上去,筷子一拌。
鸡腿煮好,捞出来切丝。炝锅炒番茄,压汁,加鸡汤,大火煮开。
面已经醒好了,擀开,大男人有力气,很快就是薄薄的一大张,一刀下去分开,嗒嗒嗒嗒,刀在案板上比缝纫机的速度还快,细切成丝,两下抻开,撒了面扑下到锅里。
煮面的时候,又焯了小木耳,香油烧热,爆葱姜蒜,淋上去拌出味,滤掉油。
选了橱柜里一个细瓷汤盅装盆,汤倒得很仔细,边沿一点都没有沾到。而后把鸡丝、菠菜和小木耳,三个颜色,一样一小撮摆在面上,撒了香菜。汤盅旁边,一小碟醋,一小碟花生碎粒,另有一盘糯米红枣。预备筷子、勺,还有纸巾。
张星野摘了围裙,端了往楼上去。
阿婆看得都顾不上嚼,一碗菜饭还没吃掉,他居然已经做好了。看那灶台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那人,依然是,雪白的衬衣、笔挺的西裤,皮鞋踩在木楼梯上发出很体面的声音。阿婆喃喃自语,“哦哟,个萨宁啊,朋友还是爸爸?”
……
“啊……”季萱看着眼前这一碗,惊得小眉倒竖,“你……在哪里找到这家店的?叫什么?”
他微微一笑,“张记。”
嗯?季萱一怔,他招呼,“尝尝吧。”
季萱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拿起勺子,抿了一口,啊,鸡汤,番茄勾汁,清淡酸甜,一点不觉油腥,特别鲜,不由得又喝了一大勺,热热地暖入胃中,好舒服;把菜拌开,浸入汤盅,尝一口,各种新鲜的味道,特别爽口!
“怎么样?”
“嗯,”她笑了,“好吃。”
他一副淡淡的样子,“尝尝面。”
季萱看看身边,他的手臂从身后拢着,托在她扶手上,这么近,白衬衣就在她筷子边,“你离开一点。”





天鹅肉 第17节
“怎么了?”
“吃面怕汤汁会溅到你衣服上。”
“所以你吃的淑女一点。”
季萱抿嘴笑笑,“好吧。”挑起一筷子,“你找到面条放在哪……”话还没说完,眉挑了起来,惊讶地看着这一筷子细细、薄薄、透明去而又不断,“啊,是手擀面……”噗噜噜地吃进去,真的,跟看上去一样,又软、又滑,还有嚼劲,太好吃了!
“这样的面,白皮儿我都能吃一碗呢!”
这下,他真的绷不住笑了,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别光吃面,来,尝尝这个。”他夹了一个红枣喂她,“补血。”
季萱嚼着,“里面是糯米么?”
“嗯,糯米红枣。”
“好甜。”
一汤盅,噗噜噜地,连汤带稠,吃得一身汗,小鼻尖上都冒了出来,张星野抬手给她蹭了,“你看看你,哪还有个女孩儿的样子。”
她都不理,只管自己吃得欢,小脸上一直带着笑。张星野心里嘀咕,小吃货,做/爱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开心,早知道这就能让你笑,我还费那个劲健身干嘛。
面吃完了,喝汤,端起来,她那么细瘦的胳膊,跟汤盅比起来,很不协调的样子。
张星野外头看着,一直想看她咕咚咕咚喝奶的可爱样子,没想到看到捧着盆喝汤,这撸胳膊挽袖子的,跟那天拿着电锯的小野人样子很配,他凑过去,啄了一口。
“你干嘛?”
“怎么?吃了我一大盆面,不让我亲一口啊?”
季萱放下汤盅,抿了抿唇,莫名地,居然真的觉得理亏。
忽然,他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哦,好,我这就来。”挂了电话,看着她,“我真的得走了。”
“嗯。多谢你。”
一碗热汤面把她熏得小脸红扑扑的,一有了颜色,不像平常那么冷冰冰的,粉嫩的小女人,他抬手轻轻掐掐,“我晚上过来。”
季萱一挑眉,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这家伙是不是压根儿没理解痛经什么意思啊?“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
“我……有姨妈。”
他噗嗤笑,很满意地笑,凑到她耳边,“我知道。可以亲别的地方啊……”
“不行!”
看她蹙了眉,他赶忙拢住,抱紧,“跟你开玩笑呢,就抱着,就这样,啊?”
“不行。”
“怎么还不行啊?”
“我真的不舒服,想早点睡。”
“你睡你的,到时候,下来给给我开个门就行。”
“不舒服,不想动。”
小白眼狼翻脸就是这么快,吃的汗还没落就连着跟他说“不”。张星野轻轻咬牙,“真的不想动啊?不能下楼开门?”
“嗯。”
“那好。”他低了头,在她颈窝,好温柔,“不能下楼去开门,也就不能下楼去锁门。”
季萱一怔……
“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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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能用同一块石头绊人两次。
季萱抿了抿唇, 身上的汗出透,热热的,像在蒸, 身子很虚,却很舒服, 看着他, “我来姨妈的时候, 不喜欢跟人同床睡。”
“睡过?”
她轻轻摇头。
“那怎么知道不喜欢?”
“因为,我,”她伸手捻起一颗红枣, 两指卡着圆圆的两端, 比在他眼前,红红的,蒸熟的饱满, 流动的颜色,透亮, “量多。”
张星野一挑眉, “那不正好?”
“嗯?”
“我有洁癖。”说着他捻过那颗枣,卡着两端在她眼前比了一下, 慢慢放进口中,“你正好, 彻底赶走我。”
噗嗤,季萱笑了。这个逻辑, 无懈可击。靠进椅背里, 顺势就是他的手臂,不粗壮却有力,还有雪白的袖子, 正好,垫着腰。
做饭的时候他把眼镜摘了,现在,眼睛很近,看她额头的汗,抬手给她擦。他睫毛很长,这个她早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他总想看着她,可她不愿意看着他,因为这双眼睛离近了会让人有种想肆虐的感觉。
比如,现在。看着他严丝合缝、雪白的领口,她抬手,解开一颗,再一颗。衬衣的质感很好,笔挺的白,却又柔和地贴着身体,这样,他动,胸前会若隐若现,白色,更有味道……
“怎么不解了?”
季萱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一边嘴角弯着,一副纨绔又色/情的样子。皮肤真的好,除了剃须的痕迹,这么近也看不到什么瑕疵,想起彤彤说他像旧时不着风痕的公子,这才是:不清白,方不辜负。真的应该戴着眼镜。
“今晚你是有事吧?”
“一个慈善舞会。不是什么太要紧的。”
“你不去,不浪费这一身行头么?”
“所以,别浪费,”他握住她手在领口,“继续。”
她没挣,手指抚着他的衣扣,“我想喝牛奶。”
他轻轻咬牙,“你想煞风景。”
她坐起身,整理碗筷,他也随了过来,“我来吧。”
“不用。”
他低头,咬她耳朵,“咱不是不能下楼么,要坚持住,免得以后出现信用危机。”
痒痒的,她蹭了一下,放下碗筷,转身给他挽袖子。没有袖扣,质地又滑,很难固定,她一层一层折好,挽过手肘,抚平,“洗洁精在水管下的橱柜里。”
张星野挑眉,“我说了我要洗碗么?”
“不洗的话,招耗子,晚上特别闹。”
“这里有耗子?!”
大男人的声音突然提起来,小屋里很乍了一下。她眼睛一挑,笑了,一张小脸又恢复了平常那副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的小样子。小混蛋!就知道洁癖这事她不能轻易放过,果然在这儿等着他呢!
张星野收拾好,端了托盘到门口,“牛奶给你热一下?”
“不要。”
“稍微热一下,去去冰箱的寒气。”
“嗯。”
他下楼去,季萱擦桌子,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上面两个字:心妍。季萱蹙了下眉,转而就展开,巧与不巧,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休息了一天,又吃了热汤面,感觉好多了。季萱想洗个澡,拿了衣服出来站在楼梯口。楼下厨房间亮着灯,水声哗哗的。这是在干嘛?洗碗还是爆水管?抬头看楼上,阿婆耳力不好,电话和门铃听不到,却能听到水笼头嘀嗒的声音,超级敏感,这要挨骂了。
楼上房门紧闭,阿婆的脚步声都听得到,却没出来。等了一会儿,季萱悄悄笑笑,燕尾服还有这样的障眼功效么?
热水澡洗好,身上清爽多了,回到房中见桌上有两盒牛奶,摸了摸,一盒温的,一盒凉的,可是人呢?季萱披着浴袍出来,看厨房还有灯,于是下了楼。
天哪……
站在门口,季萱瞪大了眼睛,从来不知道这里能收拾得这么利落,不,简直就是坚壁清野、洗劫一空。所有放在灶台上的厨具、炊具、调料瓶都被收进了柜子,灶台擦得锃亮,连抹布都洗好放进了橱柜,柜门上长久不用的小锁头也派上用场,叠好荷叶虚挂了。
大男人卷着袖子,雪白的衬衣像一座灯塔,还在巡视,还在照,找寻哪怕一丁点可能被污染的东西。季萱抿着笑,他这是在跟耗子做防御大战。
“你怎么下来了?马上好了。”
他扭头看到了她,季萱走过去,举手捏了橱柜小锁头看着他轻轻一拽,柜门立刻露出一条半指宽的缝。“你知不知道,耗子,是会缩骨功的。”
他立刻眉头一紧,眼睛里明明白白一阵恶心,季萱笑了,“骗你的。这里没有耗子。”
“这么老的房子,鬼都有,什么没有!”他根本不买账,说着就要往外去,“不行!我去外面五金店看看去。”
“哎,”季萱拦住,“不用去,我这里有。”
带着他来到楼梯间找了工具箱,打开,一人一把螺丝刀,一把锤子,钉子若干、螺丝若干,外加两个荷叶。两人一个左,一个右,不需要施工图纸,关了厨房门,噼里啪啦连拧带砸,于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橱柜像被五花大绑,封了个严实。
现在别说耗子,阿婆也打不开了。
张星野看着,很满意。扭头,将将出浴的女孩,披着发,裹着浴袍,手里拎着个锤子,千娇百媚的,笑了,一把搂进怀里,“这下不用怕了,啊?”
季萱瞥了他一眼,“十点了。”
“嗯,咱们上楼睡觉。”
“你还是回去吧,这么吵,阿婆早听到了。”
“有什么关系?”
说着张星野整理好工具箱,出了门,季萱跟出来悄声说,“当然有关系,谁也不想家里留宿陌生人。”
“你少拿阿婆做挡箭牌。”他把箱子放好,领了她的手就往楼梯走,“而且,我也不是陌生人,不信你问阿婆。”
走到楼梯口,昏暗的灯光闪了一下,正照着大门。看着套紧的门栓,季萱一愣,阿婆什么时候已经锁门了?
张星野笑了,弯腰,打横抱起她就往楼上跑,也不管皮鞋敲着木楼梯,哒哒的。
……
小屋关了房门,开着大灯,温暖的橘色,很亮,比以往每次深夜来那种秘密又暧昧多了一种让他说不出的舒心感觉,尤其是外头下起了雨,敲着窗,房里这么暖和,还有眼前的景致。
青丝垂瀑,雪白的脖颈,浴袍袍带散开,睡裙v领很低,皱起的花瓣恰好遮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弯出一个很柔软的弧,像一只水面展翅的小天鹅。可惜,这么优雅的姿势却是在……咕咚咕咚地喝奶!
这丫头,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没有一次让他可心地想看什么就看到什么,总是哪里要有点小别扭,又别扭得他心发痒!哪天给她买个奶瓶让她好好儿地喝给他看!




天鹅肉 第18节
看着她,张星野忍不住也随手开了一盒奶,刚抿了一口,忽然,桌上手机振动,是短信。瞥一眼,跟那几个未接来电一样,已经回过一个,不再回。关掉铃声和振动,抬起头,她正看着他。
“你是不是没吃晚饭?”
“现在才想起来问啊。”
“我房里有点心。”
“不吃了。”
“哦,那就喝牛奶吧。”她转身往床边去。
小白眼狼,就让了这么一句!嘶……一口没注意,他倒吸凉气。
“你怎么了?”她没回头。
“没事。”
“嘴巴怎么了?刚才一颗枣你都吃不下,现在牛奶也喝不了么?”
张星野抿了下唇,“长泡。”
“泡?”她回过头。
“嗯,年终,太忙了,嘴里长泡。”
“口疮?”
“嗯。”
她走过来,“我看看。”
“别了,没什么好看。”
“张嘴。”
她居高临下,他不得不仰头,张开嘴巴。
“满嘴的口疮。”
“嗯。”
“那你还亲我?!”
突然小眉倒竖,张星野吓了一跳,赶紧想搂住她,被她一把撑住,忙解释,“咱们没接吻啊。”
“什么病毒能经得起你那么蹭还不跑?”
他笑了,想辩解说他真的已经很注意,根本就没敢好好亲她,可是她的逻辑这么缜密,把病毒说得像玻璃球似的,他不得不理亏,“对不起啊。”
“多久了?”
“没多久,一个多礼拜吧。”
季萱挑眉,一个多礼拜的口疮?嘴巴要烂了。
看她往柜子边去,他问,“你干什么?”
“我以前也常犯这个毛病,”季萱打开柜子,“每次发,什么药都不管用,除了补点维c,只能涂这个。”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了她,“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得过口疮。你说,是不是你传染给我的?”
“潜伏了这么多天?”
“那是,嘴巴里都是你的基因。刁钻古怪的,谁知道哪天犯什么毛病。”
她不动了,他笑,下巴揉揉她的颈窝,“没事,我能忍。”
“我不能。去漱口,回来上药。”
又是冷冰冰的祈使句,可是这回他很受用,“嗯。”
洗漱完回来,张星野看到桌上放了一个圆玻璃罐,里面浓浓褐色透明的液体,“这是什么?”
“土蜂蜜。”季萱拿了棉签过来。
“噗,”张星野笑,“这又是被哪个淘宝店家忽悠的?还土蜂蜜!”
“怎么了?”
“小傻子啊,”他拉了她在怀里,语重心长地教育,“你知不知道其实咱们国家真正的土蜂采集力相当差,群势弱,一年根本就出了不几十斤成熟蜜,几乎就不可能形成规模流入市场。现在市面上看到的,绝大多数都是廉价的浓缩蜜来冒充的,喝了不会死,就是没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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