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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不举(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山居士
我连连点头,这我还是听的。
秦宿瑜扯来大氅披好,转身走了出去。
殿门吱呀着声一开一合,我终于是清净了。
我摊在床上,张眼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却还在想刚刚的吻,秦宿瑜跟恶鬼吃人一样啃过来,我是有点怕,但他没吃我,他说是吻的时候,神色凝重而温润,像是在跟我交代一件极重要的事,让我都免不得紧张。
两个人嘴对嘴这样的事我还是头次见,从前王嬷嬷跟我说,除非亲近之人,寻常的外人都要和他保持距离,因着我的身份,一般人我鲜少能接触到,王嬷嬷的话,我也只在心里留了个印记,真说要做到,其实不用我去做,那些奴才大臣都自觉离我三尺远,满打满算真正能搁我这儿说得上话的,也就穆娴、谢弭和一个秦宿瑜了。
父皇定他当了太子,论起来,我和他要比穆娴、谢弭还亲上几分,就是亲近些好像也没什么,我幼时还长跟父皇玩闹,父皇兴致好的时候,也让我坐他背上骑大马,这些稀松平常的小事现在想起来,倒也是温馨,是以我觉着和秦宿瑜吻两下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要真立着话来说,也就是父子之间增进感情。
我向来看人都往好的地方想,这么多日下来,秦宿瑜除了一开始揍过我,后面也就是口头上恐吓,真的动手却不曾有,想来是时时与我在一处,对我也生了些许依赖,他又是个闷葫芦,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我作为他的父亲多少得担待些,万不能跟他计较个长短。
他说我是女人,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他现下约是会错了意,错把亲情误解成了喜爱,一心只想我跟他走阴沟,他本就是孤独的人,我算起来是他在世唯一的亲人了,他缠我也是应该的,我能跟他睡觉,但是断袖万万不能断。
我得想办法将他扳过来,断袖一时不算什么,时候长了那可就是麻烦,我还指着他传宗接代,他要耗在男人身上,我哭都没地方去。
我叹着气,这世间如我这般通情达理的长辈属实不多,秦宿瑜能有我这个父皇简直是他十辈子修来的,他又是那般凶,我竟能忍受,我都得佩服我自己。
这个儿子是我自己求来的,就是哭也得宠着,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我都能满足他,他瞧着喜爱跟人吻,我便顺着些罢,把他安抚好了,我也能安生,况且那吻也没多讨厌,虽说有吃人口水的嫌疑,但我没多排斥这感觉,只要不在人前乱来,我勉强纵容也不是不可。
我在床上滚了两下,就听外头周欢又在喊。
“陛下!娴妃娘娘来看您了。”
算算日子,我都好几天没见穆娴了,她不来我没甚感觉,她这一来倒叫我极想念,我匆忙道,“快让她进来。”
我扒两下头发,理了理衣裳,下床来从秦宿瑜的书架随便摸一本书装样子。
穆娴推门进来时,我佯作随意的侧头看她,才时隔几日,她倒端庄了不少,那脸捣鼓的颇雅致,倒没了那股泼辣劲,我惊艳道,“爱妃又好看了。”
穆娴左右晃了晃脖子,一转身歪倒在藤椅上,只手捻果盘里的葡萄,丢一个进嘴里。
原来将才都是装的,该野她还是野,穿的再好抹得再漂亮,也遮不住她骨子里的随性。
穆娴将腿搭到桌子上,斜眼打量我,“陛下在寝殿都这么穿?”
我看了看自己,没觉得不妥,“皇儿准寡人换的。”
穆娴踢来凳子让我坐好,她一手点在桌边,面色瞧不出是好是坏,只听她道,“陛下晓得你现在像什么吗?”
我不晓得,但现在这样最舒服。
“寡人像什么?”
穆娴抠两下自己的腮帮子,双手在半空绕一圈,泄气道,“什么也不像。”
故弄玄虚,我就知道她闲的。
我把手里的书放桌边,问道,“爱妃来找寡人为的何事?”
穆娴耸一下肩,道,“臣妾在殿内无事可做,又想着好几日没见陛下了,所以过来瞧瞧。”
我哦道,“寡人倒忙的很,跟着皇儿去宫外巡查矿地,回来又见了五皇姐,没个时间歇息。”
穆娴敛住眉,“太子殿下竟带你出宫了。”
我拉凳子坐近,灰着脸道,“寡人还去见了柳小小,她跟书里完全是两个人。”
穆娴拿过那本书,随便翻两张道,“陛下有些任性了,出宫就是去见一个烟花女子,看来太子殿下太宠你了,这等事也听从你。”
她话里话外都有种责怪的语气,我不爱听,“寡人又不是干坏事,去看看人怎么了?”
穆娴伸手过来,捏住我的耳朵道,“再叫我知道你出宫看女人,我把你腿给锯了。”
她下手忒狠,我疼的跳起来,“寡人往后都不看了,宫外的女人还不及宫女好看,看了辣眼睛。”
穆娴这才笑眯眯松了手。
我揉着耳朵瞪她,“你现在又不管寡人了,怎还对寡人打骂?回头寡人要跟皇儿讲,让他收拾你。”
穆娴呵呵两声,“胆子大了,敢拿太子殿下压我,我看你还想讨打。”
我只得闭嘴,她打人真的疼,便是我求饶她也不会放我,我少年时跟她一道,每每惹了事她都给我兜着,就是避着人必会打我,她为人豪爽不做作,论起来倒比一般女子阔气,至少对我敞亮,从不会亏待我,要是她能温柔些我一定对她死心塌地,可惜她天生就这脾气,我又治不了她,父皇还要我听她的,就只能受她气。
穆娴扳着手道,“公主殿下来你殿内,你为何不通知臣妾?”
我见见五皇姐,个个来兴师问罪,我招谁惹谁了,就许他们东窜西窜,我殿内来个人还看这么紧,就是耍猴的,那也得给猴儿喘口气罢,我过的还不如只猴。
“五皇姐就是来诉苦的,寡人自己就能应付,要你来回头又跟她吵架,寡人可不想再见一次孙太妃。”
穆娴一拳砸桌上,那架势就跟之前秦宿瑜砸床头柜的气势没两样,我搬着板凳朝后挪,只恐她突然冲上来打我。
穆娴竖着眼盯我,“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公主殿下入宫,你务必要叫我到场,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
我没当耳旁风,她都说不会管我,那这事我自然也就算在不管的范围内,我看她两眼,瞧她跟个随时会爆炸的炮仗一样,就没敢顶嘴。
穆娴呼出一口气,冲我招手。
我又搬凳子坐回去,我揣揣不安道,“五皇姐不就是个矫情人儿,她在寡人这里说的话寡人转屁股就给丢了,她就是想兴风作浪,也得寡人给她递杆子,你还不知道寡人吗?寡人可不会给她颜色开磨坊。”
穆娴待要说话,暖阁门又敲响。
“陛下,您该喝药了。”
说着那门就要被推开,穆娴喝一声,“等着!”
我老实趴到桌边,望她道,“谁给寡人送药进来?”
穆娴点一下我的头,起身去门边把药端进来,她放到桌上,给我舀好放碗里,道,“才听见说王太医来给你诊脉,臣妾当是什么大的毛病,未想就是火气大了。”
我吹吹药,“都是皇儿小题大做。”
我低头抿一口,又道,“这事传的也太快了吧,没多长时间连和春殿都知道了,这些奴才嘴上没把门,赶明儿寡人叫人将他们拉到敬事房里去训一训,都什么臭毛病,主子的事岂是他们能传的?”
穆娴自顾倒水喝,“训什么训,你这里的奴才都是先帝把关挑出来的,你训他们,莫非还想将先帝也训一顿?”
那不能,儿子哪能训老子,这多不孝啊,我最是重礼,这种事可做不出来。
我一口咕掉药汤,笑道,“寡人就是教育他们不要随口乱说,以免影响寡人的清誉。”
穆娴噗笑,“陛下的清誉不是早没了?这合宫上下谁不知陛下蠢,得亏有太子殿下护着,臣妾才能松懈,你个不省心的,没个人看着就能闹出事。”
她一说秦宿瑜,我就想到断袖,我跟她道,“爱妃,皇儿喜欢跟人断袖。”
穆娴才喝着茶,听到这句话一口水全扑了出来,正好扑我脸上,她连忙抽帕子给我抹脸,“谁说的?”
“五皇姐说皇儿喜欢男人,断袖断的分明,”我回答道。
穆娴眉心蹙到一起,“她扯淡。”
但秦宿瑜确实不对头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人就算不断袖,也没差太远,我将心底话跟穆娴说,“皇儿着实不正常,他约莫是瞧上了寡人,为了跟寡人断袖,他还说出寡人是女人的鬼话。”
穆娴连喝好几口水,“他真说出你是女人的话?”
我点点头,看把她吓的,我当时听见比她还震惊。
穆娴眼角隐约抖着,她少见的肃着面道,“秦韶,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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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叫爸爸29
我信,我信个头,秦宿瑜发癫,我傻了才将他的话当真,我被父皇养在身边十九年,从来只听他说我是男儿,我若是女人,父皇用得着耗尽心血为我统筹规划?父皇他从不做无用功。
“寡人岂会信此等无稽之谈,皇儿岁数到了,该找个时间给他选妃,省的他成天钻在男人堆里影响了心性。”
穆娴攥着手抵在额头上,半晌回我话道,“太子殿下不是断袖,先帝已经给他定下了亲,这事陛下还是别操心的好,至于他说你是女人,那也是你和女人确实生的一样,你有空钻研这些,还不如好好学些政务,等谢弭回京,他要是考你不过,你还是免不得一顿毒打。”
我顿时萎了,“太傅还不知几天才回,寡人能逍遥几日且几日罢。”
穆娴咂一下嘴,沉默住声。
我思忖着话,将五皇姐求的事交代给她,“五皇姐还要裴煦入兵部。”
穆娴握着拳又在桌上捶一下,打的水杯都翻了,她狠声道,“倒是会想,也不看看我爹会不会准许?”
穆娴的父亲穆光轲目前就任兵部尚书,由于左侍郎空缺,她父亲基本担了兵部大半责,五皇姐想让裴煦入兵部,却不找穆光轲,就是知道有穆娴这一层关系在,裴煦没法进去,故而折中来找我,还是在秦宿瑜上朝时偷偷来的,我就是再蠢,也不会容她放肆,我是不懂军政,但父皇说过,驸马只能是皇室附庸,这辈子都别想碰政务。
这事我跟她说完,就算揭过了,我又捡着秦宿瑜的话跟她道,“爱妃,皇儿说让寡人离五皇姐远一点,寡人自是听的,但他说裴煦是父皇的人,这你清楚吗?”
穆娴敲着小指拣一颗樱桃放我嘴边,“来,张嘴。”
我张口吃掉那颗樱桃。
穆娴温笑着问我,“甜吗?”
甜,但我不大喜欢吃樱桃,尤其她这么莫名其妙让我吃,我总觉得不是滋味,但我总不好说不甜。
我吐掉核,道,“很甜。”
穆娴的笑意加深,“驸马就如这颗樱桃,先帝将其送到公主殿下嘴边,公主殿下一口吃了他,表面上要跟他你侬我侬,但她的心思谁也猜不透,而驸马寒窗苦读十年,一朝功名成,却被先帝择成婿,看似是飞黄腾达,但仕途也止步于此,就如你吐的这颗核,成了废物,便是他曾经有一腔抱负,也不敢保证他现时还有初心,况且娇妻在侧,诱惑如影随形,寻常男人在他这个位置恐怕早已沦陷。”
……这话太绕了,我没听明白。





寡人不举(重生) 第23节
我抓两下头,道,“爱妃你说的太复杂,寡人听的云里雾里,你换个浅显的话说。”
穆娴朝我肩膀打一下,“你要想把皇位让给孙家,你就接着跟公主殿下混。”
要我让出皇位,绝对不成,父皇亲手将大陈交给我,我就是大陈的君主,纵使我不成器,那也有秦宿瑜给我顶着,孙家一个外家想沾一手这皇位,我头一个不准。
我立起身,跺脚道,“寡人现在就把裴煦的职撤了,让他窝府里当乌龟。”
穆娴伸着指头摇,“龟壳硬的很,可别成了他们的保护伞,公主殿下要是闹的满朝皆知,你回头得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容亲眷,就让他当个谏议大夫,挺好。”
我泻劲坐倒,一手撑着腮看她,“寡人还当皇儿骗寡人,现在想想,竟是寡人心胸狭窄了,等他回来寡人得跟他赔礼道歉。”
穆娴边剥橘子边斜着眼往我面上看,她的视线直直落我嘴上,道,“嘴怎么了?被人打了?”
没被打,被吻了。
也不知怎得,我就有些热还有些窘迫,像是被人夹在锅里煮,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头还挡不住开心,比我从前见到美人儿时的心情还要愉悦,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父爱?
“就,就皇儿吻寡人……”
穆娴手一滑,剥好的橘子滚地上,大约是不能吃了。
我扭过身,臊着脸道,“有一个黏人的儿子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她胡乱拍两下自己的脸,眼珠子随便飘,只嘴里道,“那,那你知道被男人吻了……”
她后面话声太小,我听不见,“爱妃说什么?”
穆娴探手在鬓侧,眉头紧锁,有气无力道,“吻不能随便对人。”
我懂,只能对亲近之人。
我撅起嘴冲她道,“寡人也能吻爱妃。”
穆娴一脸恶寒,张手盖住我的脸将我推远,“我不好这口。”
这太伤我心了,我原想着与她好生处处,好能弥补这两日没见她的愧疚,哪知她还这般嫌弃我。
“寡人的吻连秦宿瑜都喜爱,爱妃竟然拒绝寡人……”
穆娴抱着双臂来回搓,连看我都不愿了,“太子殿下就没跟你说过,吻只能对一个人,你和太子殿下吻了,以后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吻你,你也只可以去吻他,你若三心二意把吻分给别人,那就是你薄情寡义、道貌岸然,你还想男女通吃,你就是禽兽,果然对的起先帝给你取得名字。”
我叫秦韶,但我不禽兽,男女通吃这话我才听过,想来不是什么好词,即是她这般说了,我以后只吻秦宿瑜就是了,免得再被她指着头骂。
我支着手道,“你又不曾跟寡人解释过这个,寡人平素最知廉耻,即是寡人知道了,往后寡人只给皇儿吻就是,你就不要抓着这个话说寡人不好了。”
穆娴坐在凳子上动了好几下,我看她憋着气,便道,“爱妃可是要大解?怎憋成这副模样了?”
她伸手过来朝我头上招呼了一下,忒痛,我捂着头道,“寡人也没说错啊,你都憋得脸红脖子粗了,要是想纡解就直说,何必死要面子,咱俩都老夫老妻了,寡人又不会嫌你。”
穆娴那手指攥拳又张开,我只听她咬牙切齿道,“老娘不拉屎,你再废话,老娘现在送你进茅坑。”
她这怒相,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我原想再劝解她,但一瞧见她这要吃人的眼神,我就胆怯了。
穆娴一腿搭到旁边的小桌几上,道,“陛下,谢弭回来不过这两三日,你现在即是由太子殿下管,就得听太子殿下的话,他是面冷了些,但他不会害你,这世间上任何人都可能对你起敌意,他却不会,先帝将你交托给我和谢弭,便是担忧你会遭前朝后宫合力挤兑,现在朝局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控中,陛下能安坐龙椅,只要你乖乖听太子殿下的话,他会保你无忧的。”
她放下这些话,伸直腿站起来,转身朝外走。
我在后面叫她,“爱妃你为何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莫非你要去做什么慷慨就义的大事,所以过来嘱托寡人后事?!”
穆娴停住脚。
我闭住嘴,提着胆子看她。
只见她回过头,将袖子撸到臂弯,张手过来抓我,“秦韶,老娘今日不揍你,老娘改跟你姓。”
我慌得转身跑,还没跑两步,就被她揪起来一顿打。
“呜呜……爱妃,爱妃寡人一时口误,下次不会了,你就当寡人的话是个屁,放了吧。”
穆娴扒了我的裤子,将我翻过身,狠狠打我屁股,“老娘几天没打你,你这破嘴就吐不出好话,今儿老娘替□□道,不将你这狗脾气打改了,老娘就去喝华庭园的水。”
这话放的真毒,华庭园里全是鹅屎,那水里还飘着臭鱼烂虾,她真要喝了那里面的水,大约就只能在床上挺尸了。
我拧不过她,她打我下了狠手,我疼的乱叫,“你打寡人,寡人要跟皇儿说!”
穆娴打的更凶,“老娘打你还要看别人脸色,反了天了!”
我坳不过她,疼的直往被子里钻。
暖阁的门这时开了,有人走进来。
穆娴的手停住,呐着声道,“还,还真是太子殿下回来了。”
我提起裤子,捂住屁股扭头望向秦宿瑜,跟他告状道,“皇儿,爱妃打寡人屁股。”
秦宿瑜站在门边,冷着脸看向穆娴。
穆娴朝门边走,连走路顺拐都没注意到,她走到秦宿瑜跟前,哈哈着声道,“既然太子殿下来了,本宫就不多呆这里讨嫌。”
她故作轻松的甩着腿,走的步子贼大,眨眼就溜了出去。
秦宿瑜关上门,朝我走来,道,“你又惹娴妃娘娘生气了。”
他说的肯定,但我却不赞同,我辩驳道,“爱妃过来跟寡人说话有板有眼的,寡人只不过说了一句交代后事,她就急红眼来,莫不是真有什么事要她去上?”
穆娴平素好吃懒做,宫里也没什么事让她烦的,我才故意说着玩,没想到就点了□□桶,她可真是没法沟通。
秦宿瑜眉梢松动,勾手抱我起来,脱我裤子道,“活该。”
好吧,我活该,谁让我嘴贱。
我趴他手臂上,看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一只小盒子,他拧开给我涂药,我舒适起来,道,“皇儿,寡人以后只吻你一人。”
第30章 叫爸爸30
秦宿瑜推我回床,梗着声道,“你还想吻别人?”
我倒是想,关键穆娴说了,吻只能对一人,我这人最讲道义,便是我不愿,也会将就着按规矩办事。
“没有,寡人这般正直,岂会做越墙之事。”
“想越墙,我给你加几道锁,让你连墙都碰不了,”秦宿瑜走到桌边,捡起书道,“《策论》看得懂?”
看不懂,我只是装装样子。
“爱妃过来,寡人多少也得充个人样,她若晓得寡人上进,更会崇拜寡人。”
秦宿瑜将书一扔,阴着调道,“娴妃娘娘崇拜人的方式真别致,你那屁股都被她打的开花,她估计内心汹涌澎拜,亢奋的只能以揍你来展示自己对你的恋慕了。”
我被他噎得吭不了声。
秦宿瑜瞅着我。
我不免吃紧,尬着声跟他道歉,“皇儿,寡人误会了你,你别气寡人。”
秦宿瑜折起袖口,将桌边的果皮抹下来丢进了唾壶中,他的侧脸冷峻,目光不对着我也能叫我感到压迫,我这才明了他还是生气的。
我急忙下地,站到他身前扯他袖子道,“你说寡人是女人,寡人都不气,咱们一对一算扯平了,你也别气罢。”
秦宿瑜抄水洗手,面庞仍然绷着,“娴妃娘娘跟你说了什么?”
我狗腿的拿来毛巾给他擦手,“爱妃说五皇姐的话都是假的,她也叫寡人不要亲近五皇姐。”
秦宿瑜转身正对着我,“她说你就听,怎么我说你就疑心那般重?”
还不是他之前想造反,便是他爱缠我了,我也没法彻底放松戒心,况且他总和我说反话,叫我不得不对他存有疑虑,不过现在看来,都是我想的太多,他确实是一心为我,正如穆娴所说,只要我乖顺,他一定不会吃里爬外。
我攥拳打在他的胸前,对他弯眼笑道,“谁叫你生的阴险狡诈?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本是抱着玩笑的意思与他说的,哪知这玩笑却没让他笑,那张脸都像是裹着霜,要把人冻坏。
我讪讪的后退,“寡人不是说你阴险狡诈,只是说你面相坏……”
完了,我这解释等于白解释,他瞧着要怒火喷发。
我搔着脑袋,安分站好道,“你就别跟寡人置气了,寡人是怀疑你,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谁叫你一开始对寡人凶,还想篡位,要是你没这些贼心,寡人也不会对你防备,说一千道一万,便应了那句古话,种因得果,该你受的,你也受的差不多了,往后咱们好好处,寡人会对你好的。”
秦宿瑜扔毛巾进水盆里,转头走到暖阁边,冲外头候着的周欢道,“备膳。”
这两字说的平稳温和,看来是不气了。
我凑过去,扒他肩道,“东宫有什么事要你回去?”
秦宿瑜探一只手捏住我,将我提着绕进了屏风后面,他找出一套红贴里给我,“先换衣裳吃饭。”
贴里是我最爱穿的,缘着它松垮,穿起来不显身,连缠布都省了,但它委实穿不出去,宫里人都爱个体面,贴里便是衣裳里最不体面的,往先父皇在时,最不喜欢我穿贴里,说是这衣裳不伦不类,搁谁穿了都像木桩成精,没点男子气概,我也就因着这话没再穿过,如今秦宿瑜拿出来它,倒叫我万分感动,他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我拿着衣裳到里间去换了,再出来时,他等在门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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