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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不举(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山居士
秦宿瑜的下巴抵在我头顶,“专心。”
专心专心,我专心着呢。
秦宿瑜捏着我的指头去抽当中的一根小木头,没抽出来。
我毫不给面子的大笑,“你也不行嘛!太傅说寡人笨,你跟寡人一样笨。”
秦宿瑜跟我笑,“倒会拉人下水。”
我撇嘴,“寡人瞧你就不会。”
说话间他带着我的手夹住一左一右两根小木头,只轻轻一拉,莫奈何就哗的一声散开。





寡人不举(重生) 第41节
我瞠目结舌。
秦宿瑜侧眸望我,“看明白了吗?”
我点头又摇头,“厉害。”
秦宿瑜淡笑,“那就是没看明白。”
他仍然执起我的手去拣小木头,一点一点的将其拼接回原样,我这才似懂非懂了点。
他将我的手指放在不同方向的两根木头上,道,“莫奈何奇妙的地方就在它是由许多根小木棍搭成的,没有铆钉镶嵌,它自己就能保持形状,内里结构虽繁杂,但由于是木棍搭建,必然会有一二根是笔直的,只要找到这些笔直的木棍,将其抽出,莫奈何就会自行瓦解。”
他说的很慢,眼睛一直看着我,很认真,我知道他在细心的教我,我也听清了。
我跟他说,“寡人想试试。”
秦宿瑜放掉我的手,看我动作。
我按照他说的很快找到那两个直木棍,莫奈何在我的手里也成了一堆废柴,我才不是谢弭口中的笨蛋。
秦宿瑜捏捏我的脸,笑道,“这不是会了?”
我甩掉木棍,捧住他的头一口吻过去。
秦宿瑜任我亲,悠哉道,“到底洗不洗澡?不洗不准上床。”
我不想洗澡,我不想洗澡,我真的不想洗澡。
我晃他脑袋道,“寡人好困,能不能不洗澡?”
“不能,”秦宿瑜道,真够无情的。
我没招了,只得歪在他怀里道,“寡人又累又晕,没力气自己洗了。”
秦宿瑜抱起我进了浴室。
他这是准备给我洗了,不用自己动手,随他怎么给我洗都成。
浴室里水雾重,他脱了我的外裳直接就带着我一起下水了,亵衣沾湿贴身上不舒服,我靠着他道,“寡人要脱光。”
秦宿瑜没接话,他抹了点香胰子给我洗脸,手下又轻又小心,避过我的眼睛和口鼻洗的极仔细。
他真婆妈,我等不来他给我搓身,先自己扒了衣裳,我叫他,“秦宿瑜,你跟寡人洗澡总穿衣裳,你没把寡人当自己人。”
秦宿瑜放我在他腿上坐好,掬着我的头发过清水,“自己人就要□□相对,你想当野人?”
他歪理一堆,我就没见过谁洗澡穿衣裳的,不对我也没见过几个人洗澡。
我扯他腰带,“你给寡人洗澡,寡人也给你洗澡,咱们互帮互助,一起舒坦。”
他的腰带被我抽掉半段,他的前襟开了点,我眼珠子瞄上去,垂涎三尺。
秦宿瑜抻手到我颈下,他的眼眸很黑,沉甸甸的看着我,“不是累?”
我是累,但我看到他身前就不累了,我甚至能给他来回搓个澡。
我得稍微矜持些,不能像头饿狼,是以我伏到他胸前,捏着他的手臂道,“你在外奔波许久,回来还要侍奉寡人,寡人心疼你,才想着也给你解解压,没想到你不领情。”
他的身体一颤,固在我腰间的手收紧,我被他勒的生疼,还当他生气了,我连忙抱他道,“寡人没抱怨你的意思,你别气。”
秦宿瑜的身体铁硬,他敛眸注视我,那眼底藏着暗色,我难得有点惧,“干,干什么?”
他垂首下来衔住我的唇轻吻,喉中生出叹息。
我不知他叹息什么,但我的奸计得逞了,他吻我就是遂了我,我自是得好好犒劳自己,我对着他一通乱来,他吻着又笑,只把笑传过来,连着我都禁不住笑起。
我问道,“你为何笑?”
秦宿瑜拂水来给我洗背,唇印下来,盖过我的问题让我迷糊,我迷茫的看着他,浑身没了力气。
他的手很轻缓,我跟条被剥干净鱼似的,他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出浴时我几乎站不直,连气都呼不匀,他用浴巾包住我将我放回床上,顺手喂了杯水让我喝下肚。
他身上还着湿衣,我拽着他不让走,“……你别洗了。”
秦宿瑜将烛火端到床几上,道,“先别睡,待会儿要吃牛乳。”
他说完就拉开我的手,给我塞了个枕头,转身进浴室去。
我吧唧一下嘴,其实牛乳真没渴水好喝,牛乳有的时候能闻见一点腥味,我喝着想呕,但渴水就不一样了,特别清甜,喝了还想再来一碗,就是秦宿瑜不给我喝。
对了,待会儿他出来我要问问他和裴煦之间有什么勾当,他让裴煦入工部,已经违反了父皇的话,我是不赞同的,驸马就是要待在公主府,一点政事都不能参与,哪怕是工部水利田地,也不是他能碰的,秦宿瑜这样做无疑是动了祖宗制度,我要提出来好好说一说。
我等的快睡着时他出来了,他散着发站在床头看我,那凌厉的眉眼在夜灯中显得柔和,我看着想触碰,我伸手在他脸边抚过,张口道,“你太慢了。”
秦宿瑜笑了一下,转脚到桌旁将食盒端来,他从里面拿出牛乳放到床几上,“起来吃了。”
我爬起来,坐过去捏着勺吃起来。
秦宿瑜蓄了清茶放我手边道,“头疼吗?”
我摇摇头,“寡人得跟你说说裴煦的事。”
秦宿瑜伸指过来抹我嘴角,“他有什么事要你关心的?”
我放开勺,“裴煦入工部,寡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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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叫爸爸43
秦宿瑜伏在床几边, 温笑出,“他能替你除害,赏他个郎中就能稳住,这不好吗?”
我没有害要除, 我身边有他和穆娴、谢弭, 什么害都不能伤到我, 父皇说驸马不能当政就是不能,谁也不能越过这条律例。
“父皇的话寡人不能违背。”
秦宿瑜兑了点水给我喝, 缓声道, “你父皇曾说过一句话。”
我显出犹疑,“什么话?”
秦宿瑜擦了擦扳指戴回手上,道,“裴煦上才, 当用则用。”
裴煦是探花郎出身, 才情肯定不差, 但不能保证他这个人人品便是好的,父皇也说过,饱学之士良多, 但德才兼备者在少数, 譬如这朝堂上一干大臣, 谁也不能确定他们如明面上看到的刚正不阿。
当然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是圣贤都会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见完美无缺的人没几个。
扯远了,我不想用裴煦是有私心,他这档口跳出来,五皇姐他不顾, 说明他薄情寡义,那父皇将五皇姐许配给他,斩断了他从政的机会,他也会对父皇心怀怨恨,我是父皇的儿子,他恨不到父皇,恨我也能说得通。
我可不想让一个对我有恨心的人有掌权的机会,我怕死。
“裴煦就是个书呆子,让他进国子监教书都比入工部的强,他又不会种地,别糟蹋了父皇的地。”
秦宿瑜收了碗和床几,推我进被里,“你又不吃他种的粮食,那块地现在又没什么大用,给他种种怎么了?说不准他还能种出个宝贝来。”
他一再为裴煦说话,我有点吃味。
我揪住他的腰带,愤愤道,“说!你是不是受他美□□惑,故意将他安插在内宫,以便你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秦宿瑜坐过来,打着哈欠道,“他美吗?”
他难道还不美吗?清风霁月的,又独有一身孤寂的风情,便是我瞧着都不免对他心生怜悯,如果他不是驸马,我或许会对他同情几分。
“他那么好看,寡人怕你移情别恋。”
秦宿瑜低眸凝视着我,“我不喜欢男人。”
狡辩,他不喜欢男人,那我成什么了。
我抓过来,挠他腮帮,“你骂寡人非男非女。”
秦宿瑜勾着我的脸看,“比姑娘还能闹,真真鬼见愁。”
我不管,我抬脚蹬他,“你见着好看的男人就嫌寡人,寡人清白的身子跟你,你竟然还不知足,寡人真是命苦。”
反正我就要闹,他得给我个说法,裴煦我就是不想放进来。
秦宿瑜抱着我的脸揉,“你五皇姐怀孕了,要有孩子了,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我怎么把这个问题忽略了,五皇姐有孕,我和秦宿瑜却是断袖,她生的是女孩儿还好,若是男孩儿,孙家指定会做文章,将我和秦宿瑜赶出皇宫,他们入主皇室,这时机简直千载难逢。
五皇姐这个孩子不能生。
我扒走他的手,“你和裴煦的约定是不是让五皇姐生不下这个孩子?”
秦宿瑜闭唇未语。
我颤了一下,皇位和善心不可兼得,我想要安坐皇位,五皇姐就不能生孩子,我若抱有一丝侥幸,让她孕育幼子,那我将会被驱逐,父皇的江山会被孙家人窃取,我不能纵容她。
何其残酷。
秦宿瑜侧躺下来,将我抱进怀中,“与你无关。”
我合住眼,想了想跟他道,“那你记得给五皇姐送些补品……”
我说到一半又停住,猫哭耗子假慈悲,五皇姐不会原谅伤她孩子的人。
秦宿瑜却嗯了,“听你的,我来送,这是她应得的。”
我担忧道,“五皇姐只怕不愿意收。”
从这里便是我欠她了,从前她待我不薄,即使她的好有虚假,我还是安然受了,我现在为着皇位要伤她,属实有些恩将仇报。
我这不合时宜的烂好心委实讨厌,历代皇权斗争死了不知多少人,就是父皇那一辈,他在登基之前都杀了不少王叔,五皇姐肚子里才是个未成形的胎儿,我竟就畏手畏脚,我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秦宿瑜会替我做好,我的手上没沾到一点鲜血,说起来算不得结怨,五皇姐或许都不会恨我。
只是我到底良心难安,我不适合当皇帝,父皇说的对。
秦宿瑜低哄着我道,“她的孩子我们不插手,全凭裴煦决定,你别难过。”
我难过后就好了,我是父皇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唯有我才有资格独掌皇权,以杀固权本就是帝王之术,父皇不知跟我说过多少遍,现在我都不用动手,全是秦宿瑜给我筹划,我不能给他助力,但也不能让他踌躇不前。
他做的对,横竖已经让孙太妃守帝陵去了,干脆恶人做到底,只要五皇姐安分,我之后多给她赐点金银首饰,就是要美男我也能给她搜罗。
我这般想着,就说了出来,“五皇姐要是乐意,寡人也可以赏她几个男宠。”
秦宿瑜微张的唇立时闭住。
我不知哪儿说错了,“寡人这弥补够诚意吧,你好像不赞成。”
秦宿瑜干干的笑,“你的赏赐真别致。”




寡人不举(重生) 第42节
那是,我最会做别出心裁的事,这样才能让人有惊喜感,我这长处别人学都学不来。
“谢谢夸奖。”
秦宿瑜吹灭灯,压低声笑,“快闭眼,没会要天亮了。”
我翻身滚到他身上,吸吸鼻子困意就来了。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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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日公主府传来消息,说是五皇姐晚间起夜时滑倒了,跌的太重,那肚里才一月大的胎儿就被她这么跌没了,听说她摔倒时没甚感觉,是早上起来看见床上有血才惊觉孩子没了。
我五皇姐也是个糊涂蛋。
如此一来我倒松口气,秦宿瑜还没出手,她自己就解决了,五皇姐可怜是可怜了些,我少不得要去看看她。
我跟秦宿瑜提了去看她,秦宿瑜这几日不得空,但也没说不让我去,只在月末抽一天带我出宫去了。
我特特给五皇姐挑了许多粉嫩的衣服和鞋子,还找了只粉蚱蜢,这只蚱蜢是我在御花园翻了许久才找到的,新奇的很,别的蚱蜢都是绿的黄的,就它是粉的,瞧着乖巧的很,没那么跳脱,我想她定喜欢。
秦宿瑜还给我找到一个粉色的笼子,那蚂蚱放在里面娴静的不得了,像个闺阁娇女,可比五皇姐那只丑狗漂亮多了。
我们到的早,公主府才开门,秦宿瑜给我提着笼子,我在前面先走了进去。
裴煦候在门边引我朝后院走,他还是淡然出尘的模样,五皇姐掉的孩子仿佛不是他的。
这人没心。
他送我们上了廊檐,自己走到门边,“公主殿下还睡着,容微臣去唤醒她。”
五皇姐病里的人,睡着总不好再叫人,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我想着要不然东西放下了,等上一等,她要醒了我们再去看看也无妨,要是没醒,我就不打扰她了。
秦宿瑜说话了,“去叫吧。”
裴煦揣着手走进屋里。
我回身跟秦宿瑜道,“五皇姐歇着,咱们来约莫要扰她清梦。”
秦宿瑜笑一下,没出声。
我还待说,那屋里响出一声啪,倏忽听见什么东西砸到地上,我想进去看看。
秦宿瑜拉住我摇头,我只得耐心候着。
片晌,那屋门打开,裴煦走了出来。
我看到他额头上有一大块伤,血都冒了出来,我惊问道,“你头上怎么破了?”
裴煦朝我俯首拜了拜,“屋里黑,微臣进去不小心绊到凳子上。”
原来是摔了个屁股蹲,这走路够不长眼的。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殿下也吵醒了。”
他笑起来那种疏离感就冲散了,平生出一点腼腆,有了少年人的活气,我才看出他对五皇姐是有那么点爱意的。
可能是不善于表达,外加生性内敛,导致外人看来他是个冷清人。
不过他与秦宿瑜那点事我还历历在目,要说他对五皇姐有多喜欢我是不信,能拿自己孩子换前途的人属实铁石心肠,在他心底前程一定比情爱重要。
“寡人想进去看看五皇姐。”
裴煦朝门里伸手,“陛下进去吧,殿下起不来身,还望您担待。”
五皇姐小产了哪还能起身,我在这时再拿礼节出来未免就不近人情了,我踏步往屋里走。
秦宿瑜也跟我进来,我们走到阁门时,他停了脚道,“我不进去了,你去看她吧,有事喊我。”
他把笼子递给我,端了椅子坐在门槛边,跟个守门的老头似的。
我纳闷道,“你待这儿不像话,你跟寡人一道进来。”
秦宿瑜交叠着手,翘着二郎腿道,“我在这儿也能听见你们说话,我是男人得避着些。”
尽扯闲,我也是男人,我怎么就能进去?让我独自应对五皇姐,他倒知道不见她,一点担当都没有。
我打他胸口,“你就没个男人样,还要寡人去。”
秦宿瑜翘起头,面有迟疑道,“我进去,她清誉就毁了。”
我握他手朝里拽,“有寡人在,你怕什么?你就不能挺胸抬头,像寡人这样坦然面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要说一下,粉蚂蚱百度搜到的,是蚂蚱基因突变出现的一种,不大好看。
一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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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叫爸爸44
秦宿瑜任我拽, 身子不动,“你乖点,在外头。”
我是吵了些,在人家这里要得体, 于是我松了手, 对他道, “五皇姐是你长辈,你过去看看长辈怎么了?这时候还讲男女有别, 寡人也是男人, 寡人都不讲了。”
秦宿瑜皱着眉,“我和她算不得正经姑侄,入房屋已经坏了规矩,她是你皇姐, 你近身看她没人会说, 我就在这里, 你们说话我都听得见,你快进里面别让她等。”
他的话才落,离间就听见五皇姐虚弱着声叫我, “……陛下。”
我只能转头, 这一转头余光将好瞄见裴煦望着这边, 他嘴边浸着笑,温软秀气,瞧着很好欺负,只他的视线带有侵略性,就好像能一眼看透我的秘密,我没来由的寒战一下,快速避过他的眼进到里间。
我进去才见到五皇姐靠在床头拿帕子抹泪, 哭的甚是惨。
往先她哭多少含着假,我也就腻烦,现在她哭成这样,我瞅着不免也疼惜,我还没安慰过女孩子,一时手足无措。
我急忙走过去,把笼子放到她跟前道,“五皇姐你看,寡人给你找来一个稀罕物。”
五皇姐一眼瞧见那个蚂蚱瞬间睁大眼睛。
我猜她是被惊艳住了,这么好看的蚂蚱我也是头次见,本来是想自己珍藏的,但她喜欢粉色的物事,我只能割爱。
“寡人就知道五皇姐也喜爱,它真是巧夺天工,仿佛就是照着五皇姐的爱好生的,”我稍显欢快道,顺便抬手将那笼子的门打开了,我将那只蚂蚱捉住,拿出来摊给她看。
五皇姐那双凤目睁圆了,我从里面看出点恐惧,她大约怕这蚂蚱,我也不敢吓着她,匆匆要将蚂蚱装回笼子里。
那只蚂蚱这时却动了,它忽地展开翅膀腾空飞起,一下子飞到了五皇姐的鼻子上。
“啊!!!!”
五皇姐霎时尖叫出来,我手忙脚乱的给她把蚂蚱拿走,秦宿瑜人已经冲了进来。
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
一时无声,只听见五皇姐大哭。
他朝我伸手,“蚂蚱给我拿出去。”
我奥奥两声,赶紧连着笼子全给他。
秦宿瑜沉着眉走了出去。
我呼出一口气,扯来椅子坐下跟五皇姐道,“五皇姐,寡人不是有意的,你别哭了。”
五皇姐抽噎着,“陛下您来看臣还带着这么个玩意儿,您是盼着臣死吧。”
我没盼着她死,我就是哄她开心的,但她哭的更伤心了。
我的罪过。
“你爱个粉,寡人想尽办法才找到粉蚂蚱,哪知你怕它?”
五皇姐抹干泪,弱着声道,“您对臣的好,臣记下了。”
这话说的生疏,她从前跟我最会说些亲近的话,现在就骤然隔开了。
孙太妃的事她心里生了疙瘩,我也清楚,她约莫对我有怨气,小产了身边也没个亲人在,母妃又被发到帝陵,她连宫里都不能回,只能等我来看她。
可怜。
我柔声道,“五皇姐,寡人给你带了好多衣裳首饰,都是照着你的喜好挑的。”
五皇姐没精打采的嗯了一下,垂着眼道,“劳陛下挂念。”
我揪着手,忖度话道,“怎么就夜里摔着了?驸马都没扶着吗?”
我不大信她会摔下床,裴煦捣鬼倒有可能。
五皇姐摇一下头,含泪瞅我道,“臣有孕后就和他分房了,夜里都是侍女守着,他常过来看,前儿夜里臣腹胀,想下床走走,叫了那侍女好几声,她跟睡死了一样,臣只得自己起来,将好狗儿趴在床下,臣一不小心就踩到它身上,滑倒了。”
她又连着泪哭,“要不是驸马,臣还得在地上趟半夜。”
我倒是把裴煦想坏了,他也没那么恶毒。
我挺嫌弃我自己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却在指责裴煦,分明我比他更混蛋,却在五皇姐面前装的一派天真,父皇说我得不到他一星半点真传,这话可错了,我如今在对五皇姐这件事上表现的机智阴险可不就是和他一脉相传,不对,叫青出于蓝。
没什么好得意的,我是皇帝,就得亲情不顾,秦宿瑜之前说我和他是一对孤寡,总结的很到位,孤家寡人,独享天下,谁也不能窥探父皇的江山。
我安慰她道,“人没事就好,五皇姐你把身子养好了,再想要千儿八百个孩子也不是问题。”
千儿八百个孩子那都得是女孩儿,男孩儿还是留不了,残忍是残忍,也没别的办法。
办法好像也有,如果五皇姐能跟我表露忠诚,一心向我,我可以劝劝秦宿瑜放过她,让她能儿孙满堂。
我望了望她,感觉不太能,孙家在呢,我又想要钱,就得让孙家活,孙家活就会想着推翻我,这就是个死循环,五皇姐被牵制在其中,她站在孙家这边,她就得承受皇权带来的压制。
五皇姐面有愁苦,“臣身上恶露不止,还不知何时能见好。”
她说过羞红起脸,“这话不当在陛下您面前提。”
恶露听着就不是好词,我担心道,“寡人让太医给你瞧瞧。”
五皇姐绞着帕子道,“臣府里有医女,这病是女人病,太医看不方便。”
女人病确实麻烦,太医院多是男人,但也有专门给后宫看病的,我倒是能让人进公主府,就是看五皇姐这样子面薄,大约要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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